★已收录★ 《南京同志爱人的回忆》 BY 南京禾水 【完结】

过去的都过去了，毕竟，我们都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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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 _( a2 r' C* w  C/ x$ N+ v; t    写这段回忆是给自己看的，我怕我忘记。

. m' m' [3 w) p! ~, [    南京同志爱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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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南京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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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 y- w9 S# h1 k& x  e+ d2 f5 V1 a! I, o    如果不是再次看见他，我以为这一切都成了过去，我已经把他，把我，把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故事都打包埋在了心底，我想，那是上苍赐给我的一个美丽的梦，梦醒的时候，除了唇角那点淡淡的滋味，什么都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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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0 v. w0 i6 G4 }    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即使见，也是在下一个轮回，我会痛苦的爱上他，然后，被他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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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5 r4 x% h  {  J    今生，是我欠他的，我知道……

第一章：

    认识他是12年前，那年，我27，他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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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r3 ~, p- F7 [, k. K    他叫林均豪，当时刚从台湾来南京，在一家德国企业做事，我也从研究所辞职，下海做点小生意。他有个朋友是我的客户，一个晚上，我在酒桌上认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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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消瘦白净，动作举止儒雅的象个医生，一身银灰色的西装，配着金丝边的眼镜，很文质彬彬的感觉。喝酒时，他那双小眼睛透过镜片一直在注视着我，可当我对视他时，他又慌忙地躲避我的眼睛，豪那种暧昧的的眼神，让我有点怀疑，他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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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纯粹的GAY，我喜欢美丽的女人，（我当时已经结婚了，并有个一岁的女儿）。可我也能享受和男人上床的快乐，那是追求一种特殊的心理和生理刺激，就象茶喝多了的人，有时也想品尝一下咖啡的味道。

4 d2 _2 ?- Q- w3 A    饭后，他打车送我回家，我们都坐在后排。我借着酒劲，故意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我感觉，他很紧张，甚至，有轻微的颤抖。

    老实说，他并不是我看上的“菜”，我很少对同性有性趣，即使和同性上床，也是要找那种很象女人的漂亮的男孩子。我至所以挑逗他，完全是寻开心，当然，也想证实一下我的眼力：我总觉得他是GAY。

    可豪，什么表示也没有，只是紧张的看着窗外，任由我的手在他的大腿上有意无意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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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3 X# m& {1 K    车快到我家小区时，我更加放肆地把手靠近在他的大腿根处，他更紧张了，干脆把脸九十度的转向窗外。车停住的时候，我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要害部位，哇，那根早就硬硬地支起了。

7 E! a; F. ~& k  |/ ~9 t$ [' o    哈哈。我为自己的怀疑得到验证而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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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我到了”。我说话时，还在他JJ上捏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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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Y/ w/ }4 q; k; \' F    下车后，我故意没有回头看他，可我分明感觉到那双玻璃后的小眼睛，正透过车窗在紧紧的盯着我，我甚至可以听到他那急促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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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没有留下彼此的电话，我以为这事就到此为止了。

6 V# O: P, \2 @  ?! V    我很快就忘了他……

    半年后，我因为生意很糟糕，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加上又和宝贝吵了架，很闷，就一个人到鼓楼广场瞎逛，那里是本市一个GAY的交流场所，一到周末，就有一大群花枝招展的男孩子在那里聚会，南京的GAY很多，可出来混的都是一些老面孔，什么赛金花、水上飘、媒婆、茶花女、梅花鹿、小仙女等等，不用见人，听听这些外号，我都有点犯胃。

    我转了一群，没找到能让我发泄的对象，准备回去了。

3 A2 {' k9 b3 [8 G    忽然，一支手轻轻地拍在我的肩上，我回头，是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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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是那套银灰的西装，依然是那双小小的眼睛，只是没有戴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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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多少有点紧张。

    “你？你的眼镜哪？”我脱口问道。

    他笑了，一排洁白的牙齿在月色下有点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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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戴的是隐现眼镜，你在这干吗？”

, x4 {7 x7 v4 K# ^  |1 b4 ^    干吗？能干吗？我有点恼羞成怒，便挑衅式地答到：

2 P. O, y5 M) i, a/ J    “我在钓人，你在干吗？”

    他看着我，静静地有半分钟。才说：

9 T& N% L& _7 f) D! K7 w    “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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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笑，靠，看不出来，这家伙还真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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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l/ M7 J  U8 i/ R    “等我？那怎么不带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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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买了，在我家里，去拿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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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佩服他的反应能力了，对聪明的男人，我缺少免疫力……

    “走吧”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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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到他家，一个三间套的装潢的很漂亮单元房里，我以前就知道，德国企业为他们在中国的员工配置的住房都是很不错的，但看到他的住房，我还是有点惊讶他们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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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夜，我没有回去，我们上了床，说来也许今天的孩子们不相信，一晚上，我们只是接吻和拥抱，他甚至没有主动去碰我的JJ。有几次，我实在憋不住，硬拿着他的手让他去抓我那粗大硬的家伙，希望他为我手淫，可他只抚摩了一下，就收回手。

& a# t4 {: q" B9 {* g    他只是不停的吻我，范围在我的脸上。老实说，我不喜欢和这样的老男人接吻，甚至有点恶心，我没有拒绝他，完全是因为不忍心。

' k! i" x. o; g    毕竟上了人家的床，我还能摆出一副冷漠的面孔吗？我只好机戒地回应着他的亲吻，好在他嘴巴没有任何异味，反而有着一种温甜倦散的感觉，让我老想睡……

6 N& H  C5 ~! ^& i  ^" Z2 J    早上醒来，他已离开房间了，我看到桌上一张纸条：

: _- d4 r; E! B. ^    “禾水：我去工作了，希望你等我中午回来一起吃饭，如果不能等，走时请把门关好。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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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k8 f4 P) G9 Y. B$ v. W& p    我当然不等他，洗个澡就匆匆离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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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时，我在他的纸条上写了几个数字，那是我家的电话号码。

    晚上八点左右，电话响了，我有点预感，是他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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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 M9 W8 J. r) W1 K2 L6 U    果然。

, ]% D/ y4 @* Z* a    “禾水，能出来吗，我想见你。

    我犹豫了一下，“可能不行，我今天有点感冒。”

    我随口的一句话，竟让他好紧张，

    “怎么那？是昨晚受凉了吗？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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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F9 K! }/ m5 D4 E    他的关切，让我有点感动，我改变了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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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小毛病，死不了。你要没事就来我家坐坐吧。”

    他显得很兴奋。

% c$ _# q7 R3 _8 i+ h; E    ‘好，我马上来看你”

    我把地址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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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U9 w- T& j+ t    一个小时后，他来了，竟然提着一大堆东西，让我哭笑不得。我宝贝和我妈更过意不去。我奇怪，这样迟的晚上他到那去买来这堆乱七八糟的礼物的，从我父母、宝贝、孩子到我家的保姆都各有一份。特别有意思的是，他还给我父亲带来两条烟，是台湾产的，烟上有条标语：三民主义统一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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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9 ?+ @" k" A  N- o* `( o    他在我家坐了三个小时，我们几乎没有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因为我父母觉得这样的贵客临门，不亲自陪同是不行的。他到也好，有问必答，不厌其烦的回答了我父母所有莫名其妙的问题。从他和我父母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他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女朋友。

    听说他没有对象，我妈异样的兴奋，立刻追问他择偶的条件，大有给他做媒的意思。

9 P& y( B3 ?6 |1 r    12点时，他提出告辞，父亲拿出两条中华烟回赠他，他拒绝，我怕老爷子不高兴，就施了个眼色让他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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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3 T- m, s+ v" x* U$ @$ R- ^5 y: B1 H    我送他下楼，走在楼梯道上，他忽然把我抱住，我吓一跳。看看四周没人，才放心的让他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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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们交往多了起来，他常来我家玩，每次来，都带一大包希奇古怪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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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0 m, C7 O+ a2 n/ T# ^    我经常星期天也去他那玩，我们很少一起过夜，我们总是在床上缠绵一两个小时，然后，匆匆的洗一把，我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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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d+ ^0 U* ]5 g; w; l) ~    我们唯一的亲热方式就是接吻和相互手淫。吻的部位仍然不超过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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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对我很好，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爱人。我的相片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他说，希望今生今世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不管这句话是真是假，也不管我是否真的爱他，可如此美丽的语言，还是很能满足我的虚荣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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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送了我不少礼物，比较值钱的是一块手表和和一个钻石戒指，可惜，戒指被我在一次喝醉后搞丢了，手表被我当成贿赂给了一个小税务官员……

三年后，我和供应商发生矛盾，那家伙决定不再向我提供货源，我面临倒闭的危险。实在受不了这个打击，我想去外地闯荡。说闯荡是好听，其实我更是想逃避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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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不该向豪告辞，犹豫了很久，我决定再见他一次，毕竟，我们交往了三年，三年来，他是我唯一亲热过的男人。

    我知道，当我离开这个城市时，我将失去这个男人，这个也许真正爱着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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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没有男人象他那样对我好，除了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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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寻常的表情和冲动吓坏了他，他连连的追问：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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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n% B9 F9 S    我没有理他，去卫生间漱了口就离开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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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家门口，就听到房间的电话铃响，我知道，一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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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2 q- B- e    老妈告诉我，豪已经来过几次电话问我到家了没有，让我回来立刻联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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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9 J2 F, p$ k    这个烦人的家伙。

    “有事吗？”我很不耐烦的和他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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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K7 H% \* a3 s    “禾水，你肯定有事？告诉我！我们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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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K" a1 f( I8 p" j+ k& X    他的真诚感动了我，我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同时，向他辞行。

    “有那样严重吗？你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吗？”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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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2 A/ S/ B* a    “我没办法坚持，没有了货源，我以前所有客户都会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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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货源？你可以重新再找一个厂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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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都是废话，到那找？全国只有这一家，我们这个产品太专业，你也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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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冲他发火，因为，我知道他的工作和我的产品多少有点联系。

5 ?0 x* c) d, U7 J' g( X6 p    他沉默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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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 w3 w" k6 g    ‘禾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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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生产？怎么可能？我一无设备二无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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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回答。

    他见我沉默，就安慰了我几句，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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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电话又响了，肯定还是他。

    “禾水，你现在身上有多少存款？”他第一句话竟然这样问。

& f7 u2 u: [* j" M& a4 y$ @% y$ T5 L    “不到三十万吧，”我盘算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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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你马上过来，我有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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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2 ]( r" C# L4 M+ Y4 d    “什么计划？”

  J; c- d' X7 C$ X; q/ Y    “现在台湾有台闲置的设备，很便宜就可以买过来，我刚为你联系了。”

    “真的？多少钱？”我兴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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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 C" }0 w8 L1 t: s$ |9 @    “加上关税４５万左右，他们负责安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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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晕，我又萎了下去。

. ^! K6 l9 a; y: W; c2 ~. D    “４５万？再加上原材料，生产起来最少需要90万，我那来这些钱？算了，谢谢你的好意！”

    我想挂电话。

    ‘干吧，我可以给你50万，你行的！！这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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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Y2 `) ?4 r: s, ?' P" Z    你？50万？

    我头脑一片空白，我从没想过这个靠工资吃饭的男人会有50万的存款，他化钱一惯大手大脚，绝对属于月月光的贵族。再说，我和他非亲非故，在我心里，他连ＢＦ都算不上，我凭什么能拿他50万？

$ L+ q( U, b0 [5 \8 H) C    “我不想麻烦你，真的，你的钱来的也不容易，你好好存着吧。”我说。

! [+ K5 F+ I+ t% ~    “别废话，过来吧，我等你”

    他把电话挂了。

    我第一次发觉他这样有主见。

2 @: Y( y: `' x% k8 Z7 T    到豪家的时候，看见他赤露着上身，戴着眼镜，象个学究似的坐在书桌前研究着我代理的产品宣传册，看见我，豪得意的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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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 v/ N+ D* f    “我研究了一晚上，快成了你们这行的专家了，来，喊声老师吧”

    豪拿出笔和纸，和我认真的探讨起办厂计划，他真的很专业和细心，竟然把生产需要的所有程序和预算都给我列了出来，他考虑的很完备，我甚至怀疑，他早就为我设想过自己开厂生产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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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你……”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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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P) A2 a3 s! B' O# d    他站起来搂住我：“谢什么？谁让我喜欢你。”

    我无语，默默地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脸上，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丝惭愧。这个男人，这个真正爱我的男人，可我，从来没有从心底爱过他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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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搂着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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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水,我是不是很傻？我爱上了你这个混蛋了，自从认识你，我才知道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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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在听下去，我用唇封住了他的话。

    突然间，我涌起一个念头。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我的愧疚？还是对他的感激？可我相信，绝不仅仅是为了那50万。50万买不来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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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需要他坚硬的不仅仅是刺进我的身体，更要他刺进我的心，刺进我对他从没有开启过的爱情。

    我渴望肉体的结合能让我爱上他，爱上这个我无法爱上的男人，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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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他仍然只是在我的洞口试探着、摸索着，我感觉他的JJ在逐渐的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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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老天，他竟然是满头的汗水。

    “我进不去，”他显得很沮丧。“我没有做过这个事情”

4 k6 L/ \( a, Y$ y( W+ Z    我有点失望，但故做轻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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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没有做过，所以想试试，你真笨。”

    他竟然象孩子似的红了脸。

8 R( J& ]; ?1 q3 x  T    “算了，我们还是接吻吧，这个我熟练。”说着，他就吻上了我。

1 |' Q/ f  k& }  s7 y( \7 Y1 k) X    那一夜，是1997年的8月12日，我们吻着迎来了南京的早晨……

" p' t0 ]3 n7 u' ~( n    设备运到后，我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开了工厂。工厂规模不大，可生产出来的产品几乎和国外的不相上下，而成本却不到我过去采购价的一半。由于有了自己的产品，我的事业开始飞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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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 G$ y0 X& B/ \% U' e    豪很关心我的工厂，经常拿一些工厂管理方面的书给我，可奇怪的是，我几次让他去工厂看看，他都找理由推却。我和他躺在一起，谈的最多的话题是工厂，我喜欢说：“咱们厂”如何如何。

$ y. r1 y; G4 f! P    而他，谈到厂时，却永远说：“你的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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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刻意想让我忘了他对工厂起的作用。

    豪以前是个很大方的男人，似乎和钱有仇，花起钱来没有任何计划。这点真不象台湾人，很多台胞在我们的印象中都是两色男人——好色和吝啬。可当我办了工厂后，他开始节俭起来，我们不再去高档的场所消费，他开始关心起自己的个人财务来。有次，我们去逛书店，他竟然买了本《私人财务管理手册》

, R, t7 K1 q4 H    我隐约的感到，他对钱态度的转变和那50万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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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过生日时候，他还是送给我一个手提电脑。他最近一段时间难得送我礼物了。

    “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你会把我宠坏的”我逗他：“你为我花这么多钱，可以买好几个个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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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x3 ]9 K5 b    “你就是我宝贝呀，宠你是我的天职。”他声音甜得发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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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L- k: r8 d    “滚。不许胡说”我气凶凶的压在他的身上。“干死你这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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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k- S! d. V% S    他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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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担忧，我怕他真把我当成宝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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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豪相处的越来越亲密，说实话，我有点离不开他了，我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哥哥和保护人，每当我烦恼和疲惫的时候，就会去找他，我喜欢靠在豪那个单薄的胸膛上睡觉，我觉得那里很安全，我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总会很快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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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依然对他没有性爱的感觉，我所谓的睡觉就是：两人靠着一个长枕头，听着彼此的呼吸，安静的入梦。不要拥抱，不要接吻，更不要生殖器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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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 ^# t% ]/ h5 l    我经常拒绝豪性的要求，理由是：我累了。实在躲不过去时，我就敷衍的抱着他，让他吻着我，然后，看着他手淫。

    也许是彼此太熟悉了，我无法勃起了，和他亲热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幻想着我面前的是其他男人或女人才能找到感觉。可当我无意中睁开眼睛时，看到他那文质彬彬的面孔时，我立马会软了下去。

3 p3 `" J3 ?6 c' `& }' b* K, ?    为此，我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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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陪客户喝多了，我又去找豪，我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他的床上，什么话都没说就睡了过去。半夜醒来，我才发觉自己赤裸地躺在豪的怀里。他默默的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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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拉？还不睡？”我疲惫的问他。

6 A# C- q! u5 b! U8 H    “没什么，我看看你，你睡觉的时候最可爱。”他说

: X) [( K% b9 J, M4 P    我没有理他，掉过头去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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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我吗？”他悠悠地说，声音是那样的迷茫。

    “神经病。”我骂了他一句：“快睡吧，我困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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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7 X: B; g% ^8 {! |* X$ }/ @    豪抱住我，他那瘦弱的身体紧紧地贴近着我的后背。

    “禾水，我好想永远这样抱着你，紧紧地抱着你，一直抱到你老。禾水，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爱上你，最大的希望，就是和你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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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6 s( C& w1 }% W2 w& M3 o) k5 Z6 U    我闭上眼睛装睡，可泪水却不争气的流到我的唇角。

    今天想想，我真的很自责，认识他八年，他只问过我这一次：“你爱我吗？”这个他也许早就知道答应的问题，可我，回答他的只有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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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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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5 q7 s$ H5 X7 u1 z    其实，说出这三个字后，我心如刀割。

    我恨自己……

豪忽然调回了德国总部工作，我们成了靠电话传递爱情的天使。

4 P: E# R* P) `, k, i% Q    我们两三天就要通一次电话，都是他主动从德国打来的。

    通电话时有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就是―――陪他电话爱爱。他一边和我说着亲亲热热的话一边在手淫，每当听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我就配合着发出接吻的声音，如果我再说两句什么“我要你”“我想添你大ＪＪ”之类的风骚话，他很快就能喷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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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 P* K- R. y. b0 h( y    我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他，只是，每年在他过生日的一天，我都会给他寄去一张卡片，上面画了一头笨笨的老牛，他是属牛的。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碰到那个介绍我和豪第一次见面的客户，客户告诉我说豪前段时间在到处借钱，不知想干什么。我这才明白他那50万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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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豪去德国时，我有去机场送行，我曾含蓄地告诉他，生意一当运转正常，我就会把50万还给他。

    他看着我，眼睛象一把刀，他几乎一字一句的吼着说：

6 [- I2 Q) g$ J) y) `    “别和我提钱了！行吗？！我只要你对的起我！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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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很难受，对他，我真的爱不起来，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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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设工厂的地方，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子，那是一个美的让我窒息的女孩，我生平第一次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这个女孩给我带来了所有的快乐和痛苦，和她相恋，让我明白了豪说过的一句话：爱一个人是那么的痛苦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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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这个女孩半年后，我打电话坦率地告诉了豪我和她的事情，他很仔细的问了这个女孩的情况后，没有在做任何评论，半月后，我收到他从德国寄来的一个宝石戒指，我知道他的意思，他默认了我和那个女孩的交往，他曾经也给过我太太一枚同样的戒指做见面礼物。

    我没有把戒指给那个女孩，我不想在我和她的那份至爱的爱情中，有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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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唯一爱过的一个女孩……

. ?" _; b" F5 N( K9 S+ ~    2001年，我借带孩子去香港旅游之际，悄悄地往豪的户头里打了三万美金，（由于政策限制，我不敢带太多钱出境），事后，我打了电话通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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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5 U7 ?0 k* o% ]/ @3 x    他楞了很久，说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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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这样就不欠我了是吧？你就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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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M# K; \1 x" w    “豪，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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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说？要还你就还吧！把一切都还给我，包括利息，包括礼物，包括我六年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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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6 w) B' v; [% d! j2 V1 Z2 A    “豪，别生气，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 b% X% G! ?8 R# G+ C' f    “再见！”

    他又一次挂了我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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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9 r& h. }8 U    我忽然想起，他第一次挂我电话的时候，是三年前他逼着我自己开工厂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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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不会发火的人，我知道，我的做法真的伤了他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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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和主动我联系，我打电话过去，他也只是淡淡的应付两声就收了线。

    我有点后悔，我在想，我也许应该采用一种更委婉的方式。

! x. n. j* g& n) [, x    剩下还有差不多三万美金，我该怎么还给他？无论如何，我必须还掉这个我不爱的男人的债务，不管他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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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底，又到了豪的生日，我打电话给他在德国的办公室，接电话的是一个说德语的老外，我听不明白，只好请他为我去找一个懂中文的职员。电话中，一个操着客家口音的女人告诉我，他辞职去台湾发展了。我追问他在台湾的电话，对方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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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蒙了，拿着电话的手似乎已经不属于我。

    想了一下，我赶紧开车回家，翻箱倒柜地找出他很多年前从台湾给我寄来的一封信，上面的发信地址是：台湾台北市106罗斯福路四段一号台国立湾大学工学院，我想起来了，当时，他在那里短期进修。

# r2 A$ v+ o$ u& |# ~" r! M0 [    可这样地址又有什么用？

3 p! s3 Q: d) \6 d    我还是不抱希望的按照上面的地址给他写了一封信，再三叮嘱他接信后立刻给我回电，我说我有急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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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P' p7 g2 c/ A; @3 ?    当然，我仍然在信里放了一张生日贺卡，仍然在上面画了一头笨牛，只不过，这次，我在牛的后面又画了一只孤独的小羊。

    我属羊。

# O6 c/ }, W. K0 m% m4 @! j* \4 C  e    信寄了出去，我的心也悬了起来，一个月，二个月，半年，一年，二年，三年，四年，我再没有他的消息，我用尽所有的方式打听他，可什么消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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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L, y, \+ M* k, _7 m" S4 Z    我知道，我失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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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去了一个我不爱的、可我很想念很想念的男人。

" v' z! Y) }$ \$ S5 l6 d/ |6 l    我想我和他的故事到此就该结束了，我以为他是我的梦，梦醒了，什么都没有，除了对他的想念……

    我找了一个机会，给一个山村小学捐了一笔钱，５０万元，捐款人是我们两人名字最后一个的合写，在捐款仪式上，我给孩子们说了一个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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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有一只迷途的小羊，他在流浪中遇到一头老牛，老牛的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他以为小羊也是他的同类，就深深地爱上了这只羊，他把最好的草和水留给羊吃，每次遇到狂风和暴雨，他都会把小羊藏在自己的身体下面，宁愿一个人忍受风雨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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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r& x" @, x, I6 P! F* |2 U    有一天，老牛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就把小羊搂到身边，告诉小羊独自生存的方法，他说：小牛呀，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很想陪你继续走下去……

    小羊哭了，他后悔自己骗了老牛，他其实从来都知道牛不是他的同类，他一直在惭愧地利用着老牛的误解，现在，老牛就要死了，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它自己是一只羊，是一支永远永远也不会爱上老牛的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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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把故事的寓意最后解释到做人要善良真诚这个方面来，全体在场人员从老师到学生，甚至包括那个很能喝酒的县长都为我故事的精彩而拼命的鼓掌，可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和豪其实就是故事的牛和羊，我说的不是什么善良，我说的是一段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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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托菩萨的保佑，我的事业出乎意料的顺利，几年时间，我就成了一个资产几千万的所谓成功人士，有时我也很纳闷：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 m# S$ d* ]: _9 c    不到三十岁，我就成了本市的人大代表，虽说这是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荣誉头衔，但多少也满足了我点出人头地的虚荣心。在商界，我有了一定的地位和名气，大报小报，也不时能出现我的新闻。我开始飘飘然。

3 D9 `6 f1 j% p' O, s    时间长了，我觉得生活失去了意义，对钱，我以没有太多的奢望，我本来就是一个对物质生活没有太多欲望的人。我开始想出名，我想做点能在社会上扬名立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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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有个记者采访时问我，人生最大的理想是什么，我坦诚相告：希望凭自己的努力，让人们在我死去一百年后还记得我或者我留下的作品。

  I( [( g7 j6 y; w: l4 F% i$ ^5 k$ q/ O    为了这个目标，我带着一个最信任的秘书来到上海，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我成为一家大型艺术传媒集团的首席总监。

" _/ |; P/ b* a6 }0 e    我开始有了新的人生道路，希望通过十年的奋斗，我能成为中国家喻户晓的艺术家。
+ \# }4 d; z( v3 \5 B
, M8 p' c1 {4 {& L/ g    我是个爱做梦的人，只是，我现在的梦里很少再有豪的影子，我每天想的都是如何才能实现我的野心。

    我还是会想起豪，特别是当我在报纸上看到有关ＧＡＹ的文章时，头脑里总会浮现他那双小小的眼睛和那套烟灰色的西装。

    但我从没有奢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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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W. j  P. k  G/ c. [5 u# x    我想，豪大概是上帝赐给我在人生旅途中的一个守护天使吧。

7 g. }3 b+ X7 x5 D. U( @    豪天使……

上苍总是在我们快失去信心的时候，将她的甘霖洒给我们。

9 d: _; ]' c: k    今年5月的一个晚上，我在酒店请客，客人还没到，我随手拿起酒店的一本时尚类杂志翻阅起来，无意中，我看到一篇介绍企业家的文章，上面配了一整幅的企业家照片，看到照片上那双小小的眼睛，我呆住了：

    是豪？是豪！正是那个和我失去联系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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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飞快的阅读起全文，这才知道，豪现在是日本一家著名企业的中国公司的副总裁，而且，他就生活在上海，日日夜夜，就和我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 ~' A1 `. l" m$ U1 C0 l    上天，我开始恐怖，我不知道这是主对我的惩罚还是奖励。

    酒桌上，我总处于心神不定的状态中，同桌的哥们告诉我，和客人谈话时候我经常答非所云，他们都以为我喝多了。
* O) g- `9 J- D9 A: o7 p
& Z' u8 b( }9 J% @- ?$ \" p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睡，我给他写了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谈了我这几年的经历以及对他的想念，我告诉了他我现在的办公地点和电话。最后，我写道：

    “大哥，我想见你，我希望今生、来世、永远我们都是好兄弟……”

9 m, N5 b+ m; b+ f" x+ M    写完最后这句话，我的泪水落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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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8 L8 c2 V4 x4 c& M. P    第二天，我打电话了解到他们公司的详细地址和电话，就一个人悄悄地去邮局寄信。

' d7 I+ c. }$ T2 {. y/ h- a    这样的事，我不愿假手他人。

  D- V6 F5 P% d    站在邮箱前，我突然有点犹豫了，我问自己，该不该寄这封信？他收到我的信会怎么想？我的行为是不是太儿女情长？毕竟，我们都是四十岁的人了，总不能象小年轻那样口无遮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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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0 [8 V# g2 a7 ]& h& G    我想到再过三天，我们单位将有一场文艺演出，我如果给他寄去一张票请他来看演出，同时大家见个面，不是显得更自然吗？

9 D& t$ i6 _: N) ^7 V    就这么办。

* R& u4 s7 |; Q, |+ }$ o3 p# T    我回到办公室重新写了一封很朴实的信，并选了一张位置最好的晚会票放在信封里，也在里面放了一张我的名片，我希望他能给我打电话。

  W, V: J% S0 p0 a8 q! J7 a    我盼了三天，什么电话都没有，我对他是否来看演出也没有太大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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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0 S% s4 W+ u- v, v2 m% j    演出那天，我早早就到了剧场，我站在剧场角落里寻找着他，随着开演时间的迫近，我的心越抽越紧，我睁大眼睛，扫描着剧场的男男女女，我怕四年不见，认不清他了，我会错过他。
# n1 n8 M% h' ]' u5 k/ q
& J$ L( n/ p, H: M    可等到剧场的大灯都暗了下去，他的位置仍然是空的。

    我烦躁起来，不由自主地从口袋拿出一根烟，刚想点上，一个工作人员制止了我，我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

9 d3 Z. g$ x1 N, p* O    操，他没有来，他不想来，他也许真的想切切底底的忘记我。

    演出正式开始了，我长叹一个气，只好上后台履行起我的晚会总监的职责来。当然，我也多次下场来看看那个位置，位置上坐了一个女同志，很显然是从一些不好的坐位上自己调过来的普通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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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 _( g8 v7 b    我失去了希望，我想，也许我们真的缘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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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v8 O! l: P    演出到晚上10点才结束，望着如潮的退场观众，我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4 l9 l/ P' ^1 ]% }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信息：

1 S% N% z; p1 f$ |' i9 e' T    “禾水：祝你演出成功。你胖了，也老了点，可依然很精神。多多保重，别抽太多烟。”

    我连忙查看发来信息的号码，晕，竟然被对方隐藏了。

) j" L& i" Q7 U0 m# f7 Q" D* Y    可我知道是他发来的！是他！是那个该死的老男人！他来了！他来了！他刚才就和我在同一个大厅呼吸。他一定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我，连我掏烟的动作他都看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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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为什么要躲避我？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我很想很想很想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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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这个该死的男人，这个该死的让我牵肠挂肚的老男人！！

    我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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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泪水再一次喷薄……

( o' J8 V$ }  \' V& _    受不了了，我决定去找他。不管他怎么想。

    我早就调查过，他们公司在上海陆家嘴的金融楼里，我在电视大厦工作，彼此距离不算很远。

. ^* [& m: w, v' a$ S+ x; b7 _" c0 W    到陆家嘴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半，我在楼下给公司打了个电话，知道他在，我就把手机关了。

    我不想给他拒绝见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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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司在２２楼。

    在电梯间，我看了看自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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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C" g. q3 n7 I/ a' i" x9 z    毕竟四十了，尽管一直注意保养，可人到中年，即使没有多少皱纹，那松弛的皮肤和鼓起的眼袋还是让我的青春荡然无存。

    身高１７８，体重１５５斤，微微拢起的肚子，和圆润的下巴，都是中年发福的征兆。

- W1 {" I# m+ A  c% W- c+ |& W    晕，一向对自己充满信心的我，忽然有点自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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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b$ l! _7 n- ?& C4 a    我想我应该调养几日再来见他，我完全可以去做个瘦脸或美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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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他晚会上已经看见过我，但那毕竟是远距离的偷窥，又是在光线不明亮的剧场。今天，我们将面对面的站在一起，他会看清我眼底的每一道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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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怕他对我失望。

    到了他们公司的前台，我告诉小姐我是来见林均豪副总裁的，但我必须先去卫生间方便一下。

- k; C2 ~; f! X6 b    我把脸上扑满水，又用洗手液代替洗面奶，给脸上临时漂白了一下。我将头发打湿，可意修饰着自己。

) A$ `1 u5 H: ]% v& x* I1 q9 s    忙完了这一切，再看看镜子里面的男人，似乎精神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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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前台，我告诉小姐，我要见林均豪。

. c6 o* {/ Y! v' F' _6 \& R    “林总正在开会，您约好了吗？”小姐问我。

0 |9 D3 m( H% f3 A4 Y3 h2 t8 Z6 M    我想了一下，问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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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写个纸条，你进去送给他，可以吗？”

7 A+ l1 |5 D( ~- R( G, I/ d3 m' e    小姐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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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了张便笺，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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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9 F/ v+ q1 i) \; _6 B    “林均豪，我是禾水，来看你，下班后有时间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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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拿了进去。

    不知为什么，看着小姐走进会议室的背影，我的心忽然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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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o0 |- t% m5 J" e( X. |/ f" J    一会，小姐出来了，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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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原来是林总的弟弟？林总让我带你去他家，他下班后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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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w" n7 \- q+ E    豪在上海有家了？我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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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K6 |7 Z7 d9 ~! \8 O    小姐领着我走出公司。

* V2 L& P( O, Z    电梯上，这个很八婆的上海女孩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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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咱们的林总是亲兄弟吗？你们长的真不象啊。”

1 O# j" l0 F" l6 @0 G/ @    我不知道豪是怎么介绍我的，只好支支呜呜的应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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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D1 G7 l3 c5 x2 ~! I    原来，小姐所谓的家，就是这栋大楼后面一家酒店公寓，豪住在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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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为我打开门，把钥匙留给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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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V$ x) X4 ]1 [4 K    房子不大，一个带着开放厨房的客厅，一个卧室，就这两间，不到５０平方米。室内装修的也很普通，除了脚下厚厚的羊毛地毯，看不出任何高档的装饰。

7 {. o6 j+ _, o7 |    我以前老说豪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他在南京住的宿舍，从来都是文丝不乱的，除了我去的时候给他突击破坏一下，平时，都整洁的象个老处女的闺房。

    这间房子也一样，一切摆放都井井有条。

  Z. `7 i* B! {% ]! d9 N# `: s    我在房间转来转去，想找出点和自己有关的东西。甚至，我打开他的床头桂，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相册。

' o4 O3 x. [9 u1 K+ E    豪以前的相册都放在床头柜里，全是我和他的相片，厚厚的，有两大本。

2 L! F7 ^3 d) }* x+ J3 Q$ H/ o( g    但，这次，抽屉里只有一本书和几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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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3 [' c& Q* h3 c    还有……

# _+ A' C0 o* h1 m    两大盒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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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B( H: n    一盒已经开启过。

    还有……

    一小管使用过的ＫＹ润滑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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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些，我有点酸意，心开始下沉。

  p9 e: M& d+ E1 R$ X    我寂寞的躺在那宽大的床上，闭上眼睛，想着过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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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6 p! I3 f- a* H+ c    床很软，软的让我能闻到豪的气息。

: u% H7 @) Y! O# I% M- q    很多年前的一个晚上，我曾经把豪的精液咽进口中，那８４洗涤液一样的味道，和那涩涩麻麻的口感，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我掉过脸，把头埋在床，认真的嗅着床单的气味，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找到什么，我只是象猎狗那样，仔仔细细的在床上嗅着、寻找着……

    忽然，门铃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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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f# J! F+ ]5 d+ r# s% e    我敏捷的跳了起来，迅速关好床头柜的抽屉，铺好床单，去开门。

    透过门上的猫眼，我看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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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o. o7 \/ d    是豪……

    我打开门，这个让我牵肠挂肚的老男人，微笑着站在了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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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0 W* J& B4 a9 g+ t% C    “你好，很久没见了”。他说。

    依旧是那个灿烂的笑容，小小的眼睛，洁白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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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点慌，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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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欢迎我进来吗？”他开着玩笑，走进房间，关上门。

& P) V* a* q6 B+ ?    我手忙脚乱的想给他倒茶，可找不到杯子放在那。这才想起，这是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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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N. o; y8 n: C7 h2 t. X. k! r    我压制住心头的激动，努力的用最平静的语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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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J' e& D. w* x    “林均豪，想不到你单位离我那很近呀。开车不到10分钟。”

* r( w. Y7 t) E9 `+ P    他没有答我话，只是用手扶住我的两肩，默默的看着我。他的眼神柔和清澈，似乎能看到我心灵的最深处。

    我低下头，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我怕再看他一秒钟，泪水就挂满脸颊。

* |1 ?5 q9 u) x+ x! [* U. `' O    “你老了，宝贝”。半天，他才轻轻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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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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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甩开他的手，做到沙发上，孩子气的嚷着：

    “你更老！老男人。头发都白了，还说我？”

    他笑。

: e, `. l' U& D. j! q+ S    “脾气还是那么大？都是人民艺术家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没有涵养呀。”他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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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自己的失态有点惭愧，掏出烟，点上，想掩饰一下自己的脸红。

4 R) B/ ^9 o0 p( I4 g1 f$ E    他冲了杯咖啡给我，端把椅子坐在我的对面。

    “禾水，我很高兴，你这几年事业相当成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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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E6 }6 A# }/ F5 M& v; a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

    “你是名人哟，我在报纸和网络上经常看到你的消息。我也很喜欢你的作品。呵呵，当初，我怎么就没有发现你还有丰富的艺术细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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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他是调侃我，但听到这样的表扬，我有点小小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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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呐。”我说：“老实交代，为什么抛……不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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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 T! N* ]    我本来想说抛弃，但话到嘴边改成了“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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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0 W/ s2 \, B1 q4 w- o) y' n    他苦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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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1 C/ {# g  \1 ]2 L* ]    “联系你干吗？你大小宝贝种类都很齐全，还需要我这个老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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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轻轻的给了他一拳，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把手环在他的肩上。

' |* t- O. V. e, a4 P9 N4 M    他好象比以前更瘦了，隔着村衫，我能摸到那粼粼的瘦骨。我看见，他的两鬓有了零星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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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我想你”。我动情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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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唇吻在他的头发上，感受着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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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有掉过脸，只是把那纤细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缓缓的抚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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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6 d1 E& S2 s. i/ l    静静的天地中，我分明听到他沉重的心跳。

0 [7 Q- D5 [* m- C    我真想就这样听下去，听到我们一起慢慢的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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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渴望，时间在这一刹那凝固。

    忽然，门铃响了，豪迅速地推开我，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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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d& d) m0 M! }    原来，是送我上来的那位小姐，她给豪送点资料过来。

7 a% `, f$ ^6 p3 D. n/ e    她一边和豪说着什么，一边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甚至，我发现，她还有意无意对着那个大床扫视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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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女孩都精明的很，莫非，她怀疑我和豪的关系吗？

    我不知道是自己有露馅的地方，还是他们这些八婆早就知道豪的性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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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走后，我问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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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美女是你秘书吗？”

    “是啊，”豪打趣着我：‘怎么，你又看上了，想再娶个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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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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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2 X  p* ^3 M$ J  n1 G    想不到，豪一点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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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她呢，他们该怎么想怎么想。走，咱们下楼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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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2 j( i5 e/ P1 r. ~3 w1 [+ s: t    我们来到一楼的小餐厅，豪点了几个菜，其中，有我酷爱的干扁大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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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t0 y" \    过去在一起的时候，我总爱点这道菜，可豪碰都不碰，他说不卫生，而且太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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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点什么？”他问我：“啤酒还是干红？“

+ B7 x. A2 N* n; m& d$ {    “来瓶二锅头吧。”我说，我喜欢一切刺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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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聊起彼此这几年的状况，他的事业似乎很顺利。我没有问他爱情上面的事情，我怕触动这根敏感的神经。

    不知道为什么，我发觉，随着谈话的深入，我和豪的距离越来越远，我们交流的都是彼此的事业，他一味夸奖着我的成功，我也很客气的谦虚着。

    我们好象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真他妈的郁闷，今天，这个男人就坐在我的面前，我却感觉到他比我们失去联系后，都遥远的很多。

    第一道菜上桌，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7 l" L$ p" o! y* k    他看看手机，再看看我，就离开座位到一个角落去接电话。

# i% j) p! s& [; T- l* m8 F7 }    我隐隐感觉到什么。

    一会，他走过来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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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6 U% b4 O$ r' }    “禾水，有个朋友想见我，我请他过来，一起吃饭，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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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努力的笑：“是你的男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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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点脸红。

" m" n" J: b' N' i' V( ?' p    “谈不上什么男朋友，大家都是好朋友吧。”

    我故做平静，插开了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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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边慢慢地吃了，一边等着他的朋友，我不停的向大厅门口张望，我有点期待，又有点恐惧的等着他朋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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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8 c* [% U8 F+ `- @6 z    送进口中的菜，我味同爵蜡。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听他说着什么，我开始酸溜溜的猜想着马上就要到来的他朋友的摸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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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1 y9 {, ]6 Z+ h$ A; l& W    终于，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子走进餐厅，凭着感觉，我知道：

    就是他……

这孩子约莫二十四五岁，一头披肩的黑发，清瘦，干净，大大的眼睛，修饰过的眉毛，白嫩的皮肤上，散落着几颗青春痘。

5 h( s3 K  R* w) f" J* |    我觉得好象在那见过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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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把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又喊服务生为他上了一套餐具，然后向我介绍说：

% {5 M$ |0 w; D# f; ^    “这是小洁，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的，现在酒吧做歌手。他唱的很不错，有机会你去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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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手伸向这个孩子，他甜甜地笑着，温柔的握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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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G6 a' ]" p! p    他笑起来很妩媚，带点女人的娇柔。我奇怪，豪怎么会喜欢上这么C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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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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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8 b- G6 {* R- j    “您是禾水老师吧，我见过您，上次参加电视音乐大赛，您做的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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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些年干评委的勾当也多，一时实在想不起来在那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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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5 [. S. s0 s/ Y" E    我们三人边聊边吃，豪不停的地给小洁夹着菜。那份呵护，有点象母亲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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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L2 I8 r0 r) R    小洁细声细气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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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P& F( n4 \! d6 f    “行了，阿豪，人家真不能多吃，我都胖死了。你天天都这样逼我吃，等我成猪了，我找你算帐。”

    豪一边给他夹菜一边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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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胖什么呀，一点肉都没有了，你们这些孩子，老要那样瘦干吗？多吃点，听话。”

% w2 g' C, Z9 O% m" p% ^+ e  C: P    我努力挤出点笑容对小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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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总让你吃，你就多吃点，否则，饿的皮包骨头，林总就不喜欢了。”

    豪在桌下轻轻地踩了我一脚。

& H7 Z  u! s6 [/ C, D8 p; a2 |2 A    我笑道：

    “你踩我干吗？我这皮鞋可是世界名牌啊，你陪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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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的脸涨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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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L! o+ E. K) l# m" _1 ]# |    半瓶酒下肚，我去尿尿，回来的时候，我听见洁带点醋意的问豪：

& e: x# \; s, R/ y    “哎，你怎么认识禾水那老家伙的，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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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低声的说：

    “没有什么关系。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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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朋友？好到什么程度？和咱们两一样吗？”洁瞪大眼睛看着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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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0 _8 Q  a$ R( H' l( t" L- a    豪刚想说话，一眼瞥见了我，就闭上嘴巴，连忙拿起瓶子，给我空的酒杯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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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5 t! m6 `, M* J    洁也看见了我，刚刚还紧绷的脸上的荡起一层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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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H8 U, B    操，毕竟是戏子，表情布置起来真的很迅速。

0 L2 d; p, A* J& O    我举起酒杯，和豪干了一杯，就继续谈起彼此的工作。小洁微笑着默默的听着，好象对我们的话题很感兴趣。只是，当豪拿起瓶子再想到酒的时候，小洁把酒杯抢了过来，飞着眼睛娇滴滴地制止了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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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_% B# n2 D4 [0 L( {    “行了吧，你今天喝的够多了，你不要老命哪？等会你醉了又要人家为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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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尴尬的看着我，笑嘻嘻对洁说：

8 y8 d- F8 k- {) a; }5 v    “我再喝一杯好吗？今天保证不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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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K# J- h; c8 p" @! `    “不行！”洁的态度很霸道：“今天就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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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有点挂不住了，脸色微变。

    我笑笑，对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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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总，算了，小洁是关心咱们两个老人家的身体，我也喝的不少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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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o5 g7 h" f* v: Q    服务员送来两小碗米饭，我和豪一人一碗，小洁拿着牙签翻找着水果盘里的樱桃，他翘着兰花指将樱桃送到唇边，很矜持的放进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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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7 o6 W! {) G8 }/ l    饭后，豪和小洁送我到停车场，等我上了车子，他们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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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S- t1 G4 \, {+ ]    我坐在车子里，点上根烟，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伤心。

! O4 j0 N( N* G1 s; \" ]1 v    但，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忽然觉得不再欠豪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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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和豪又开始联系上了，他经常约我出来吃饭，每次小洁都跟着过来。我不太喜欢这个孩子，除了个人爱情的因素，我总觉得这个孩子太虚假了一点，他经常在我面前对豪指手划脚，似乎在可意向我展示他在豪面前的得宠的程度。

* p$ A1 R4 R. z  y# ^: q    豪对他很迁就，就象过去对我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感觉豪对他的宠爱有点像对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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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我们在夜色中散步的时候，豪总喜欢拉着我手。而对他，豪只搂着肩膀。

4 A0 _# H! g9 x* n  D$ h2 K. s/ `    远远看去，他们不象夫夫，更象父子。

    小洁对我很客气，一口一个老师长老师短的。第四次见面，他就要走我的电话，还对我说，希望多给他一些在音乐上发展的机会，他一定会感谢我。

' _$ h7 p6 c1 N: B4 g4 c. k    他说这话的时候，豪不在我们面前，他那大大的眼睛充满深情的望着我。对这种暧昧的眼色，我看的太多了，似乎每一个年轻的演员都会。

    我理解他们，毕竟艺术这条太难走，除了才华，他们想获得成功唯一的资本，就是青春和美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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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真的不喜欢他这样看着我，原因：他是豪的爱人……

从九月开始，我的工作就进入一年中最繁忙的阶段，各种晚会和活动应接不暇。我和豪很少联系。倒是小洁给我打过几个电话，约我去KTV唱歌，我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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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4 K8 N# z# v! J5 }& G    十月初，在上海音乐厅举办《纪念孙中山先生诞辰一百四十周年晚会》，我做艺术总监。

: }) Q; F& x* F1 v4 u) U; C% U' p    主办方不知从什么途径邀请到著名的艺术家钱老师来做晚会的主持。我和这个老头子合作也不止一次了，感觉他有点婆婆妈妈的，还很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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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AY圈的同志们都喊钱老师“国母”。传说有个著名的男演员曾经陪过他5年，后来翅膀硬了，就离他而去。

# I% g. X/ s% f+ a& v    我和那个男演员同龄，有次吃饭的时候，我无意中谈起钱老师，这家伙闭口无言，装出根本不认识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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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从钱老师的口中，我听他谈起这个男演员的时候，曾经恨恨的说：

6 _' @! L' Z- U' v  |% M    “这个东西，忘恩负义，我绝不和他同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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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钱老师房间送串台词的时候，钱老师正在字正腔圆地通着电话，多日不见，他还是那副母仪天下的造型。

2 w& S! O6 u" G# e8 K2 V    看到我，他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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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G- o7 q' G1 _5 R0 O    “禾水，咱们好久不见了，最近挺好的吧。”

    我赶紧向他问安，人家毕竟是文艺界的大老，我这样的晚辈，在他眼中抵不上一颗葱。很多局外人都以为我们这些导演和总监很有权力，可在这些大碗巨星面前，我们其实只有唯唯诺诺的份。我们必须象伺候活祖宗那样伺候着他们，稍不满意，他就敢给你摆脸。

1 S- H( P9 S, r    这就叫客大欺店。

    钱老师认真的看过节目单和串台词后，突然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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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w1 b5 W% ?$ q2 U    “禾水，晚会的节目都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明天上午走场，请您提提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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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师沉思一下，对我说：

0 j" L2 P0 }, F1 H+ x    “我有个老朋友的孩子，在上海做歌手，很不错的演员，你能安排他上个节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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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Q1 L6 a    这样的事情我经常碰到，只要节目说的过去，我历来一概答应。何况是钱老师推荐的人，我有不用的胆量吗？

% n1 i3 C2 e0 U7 k2 C) }) _) J  N    “当然可以，您请他明天上午九点过来吧。”

" N4 [2 {" z$ W8 I    “你等一下”。钱老师按住准备告辞的我，拿起电话，拨通：

    “喂，小洁吗，我是钱老师，我和晚会的负责人说过了，你马上过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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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洁？我一个激灵。

    难道，是豪的小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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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5 y; B( v7 ^" ?0 |# I    钱老师露出中国人民都熟悉的慈祥笑容对我说：

$ V8 q  G; d/ x7 @  V1 F8 G    “禾水，晚上一起吃个饭好吗？我把那孩子喊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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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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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点，我按钱老师的电话通知，准时来到宾馆附近的酒店“粤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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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就是他。

" V! _8 Q) a6 W: C    小洁看到我，竟然没有什么惊讶，也许钱老师已经告诉他我是谁了。

    “我们认识，”我很直接的对钱老师说。“他是我朋友的朋友”

# [0 J+ J& {3 D9 n) u    这下，小洁不安了，他赶紧抢过我的话解释：

    “是呀，禾水老师和我叔叔是好朋友，我们大家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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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D/ J* ?' j+ q/ a, |  z- \+ C' Q# z' p    我笑笑，不置可否。

7 g3 u5 A1 I9 L; F  b1 J. w- g: M$ q    钱老师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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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也好，大家都是自己人，禾水，你以后要多多关心小洁这些年轻人呀”我点上根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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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老师是我们的前辈，由您罩着，小洁他们今后还不是一马平川吗？”

! W: G& p4 ^+ K: X1 _    小洁机灵的给钱老师倒酒端茶，也不时的给我夹菜。

' B/ G8 J7 a7 n4 K2 O) f    饭桌上，小洁很活跃，不停的给钱老师说着笑话。老钱喝了小半瓶啤酒脸就绯红，他时不时的拿起纸巾搽搽笑出的眼水，一边开心地骂着小洁：

    “小家伙,快吃菜呀，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吗？”

0 A; K7 c- H6 {/ ?$ c8 y% r    小洁甜甜地笑起来,将身子腻在钱老师身上,用筷子尖夹了根青菜,慢慢地放进那红嘟嘟的小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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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已经想不起来我是怎么熬过那两个小时的晚饭时间的。我眼前一直晃动着豪那小小的眼睛，洁白的牙齿，和他两鬓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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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 w- [1 _) i1 K- ]# Z: T    我心疼我的豪……

+ h  V, X* H; G; I2 Q6 r    演出结束的当晚，我给豪拨了个电话。

    “你在哪？”我问他：“有时间见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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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好象刚到家，声音疲惫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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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l% \, j6 h+ n    “我在家里，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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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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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U4 R  X: e  y: [    “你那方便吗？如果方便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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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n. e6 E) {: {    他有点奇怪：

    “你来我这有什么不方便？快点，我等你，对了，给我带包方便面来，刚下班，我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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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真是个工作狂，永远不知道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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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r+ \; x2 Z6 P" |" M    我到肯德基买一个套餐，又到超市买了一大堆蛋糕、饼干和水果，就开车赶到豪住的那个公寓。

4 r0 T$ K* F: e    到豪家的时候，我看了一下表，11点10分。

" ^( ]0 Z1 V4 a& D- ~    看到我手上提的大包小包，豪夸张的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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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6 z* L7 x7 q0 }; k    “怎么，你准备般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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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废话，快吃吧”，我把东西放在桌上：“我怕你饿死，就给你多买了点。以后你一吃这些东西就想到我，省得再玩一次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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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_: Q, c7 I& V6 Q    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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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 c1 Y- U/ ?$ m- L' {/ S! T    “看来还是你对我好呀，起码还怕我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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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W! v8 v( r- l1 P8 r9 j  s% b    “小洁哪？”我名知故问。

    豪皱皱眉头：“他去外地演出两天了，刚给我打了电话，说明天可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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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地？这小子真敢胡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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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 F* [- o* ]" }3 |7 S    豪为我泡好咖啡，然后坐下来吃着我带来的鸡腿。看着他吃的这样香甜，我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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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躺床上，抽着烟，在想：该不该告诉他小洁的事情。

1 r+ _1 G7 W% c6 u. s    “对了，你找我有事吗？”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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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瞪他一眼：“没事就不能找你？你多大官呀？我想你了，来看看你，行不？”

    “行，行，行”。豪一边吃一边点头：“但恐怕你不会有这份孝心吧。”

    “你算说对了”，我笑起来：“我是来找你借钱的。”

: x( v# _6 r1 K* q8 g2 p; x" f    豪一楞，随即笑道：“没问题，我刚发的薪水，你要借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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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摇摇头，走到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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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6 k; {  d! _+ t: T    “豪，你怎么这样傻，你这辈子就不能说个‘不’字吗？”

6 v4 P7 x: M0 v    豪看看我，叹了口气：“我天天在和别人说‘不’，但对你，我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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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W  l0 \8 Z    “为什么？”我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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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还问我为什么？”豪忽然激动起来：“因为我爱过你！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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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 {$ D+ j' x2 X    我不敢去看他，我知道他那小小的眼睛里，此刻一定充满了辛酸。

+ w1 y0 g5 v' ?+ F! _9 S    我低下头，无力地问道：“豪，你……后悔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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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很坚定：“当然后悔，我很后悔，我把自己所有的爱给了一个从来没有爱过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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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惊讶极了，脱口而出：“你知道？”

    豪站起来，用纸檫了檫手，苦笑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我一直知道，搂着你的第一次，我就知道，我是在和一个根本不可能爱我的人在谈着爱情，我是不是很傻？”

    我熄灭烟头，抱住豪。

    “哥哥，我真的喜欢你，这末多年来，你是我最牵挂的人，我一直再找你，就想亲口告诉你，对不起。哥哥，真对不起……

2 W9 B3 g# a7 z' ~. Z' C    我趴在豪的肩膀上，无所顾及地抽泣着。

6 D$ a3 S/ s! y* b    豪把手插在我的长发中，轻轻地抚摩着我的头。

    “算了，禾水，我刚才说的气话。其实能和你有过那一段故事，我也很知足了。我们相处的那些日子，我起码不寂寞。禾水，你知道吗？离开你的这些年，我有多孤独？我只有拼命的工作，才能不去想你……”

$ J" t; S+ h: h, O7 `& T    “可你为什么不找我？你不知道我会想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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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把脸贴在我的头上，唇吻住我的耳朵。

. {0 R  G5 ?$ U0 p# n5 @2 h1 ^  k    “找你干吗？强迫你去接受一个不爱的人？禾水啊，这些年我也想明白，很多事情都是上帝的爱排，也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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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我们就这样彼此拥抱着倾诉有多久，两个加起来快九十岁的男人，在那个秋风弥散的夜晚，似乎第一次走进彼此隐藏最深最深的心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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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时候，豪送我到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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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2 _$ m' X7 r3 I5 H    我问他：“你认识小洁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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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个月吧。”他想了一下。

0 P2 `, H% }: X: j    “你……真的……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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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S# d9 ~% L0 k# `    他苦笑：“我还敢爱吗？能好好在一起，过一天是一天吧。”

1 C4 d- G: T6 G! x7 ?! g5 ?7 \: ^# s    我无言。

    上了车，我给小洁打了个电话，半天，才有人接。

    “谁呀？”小洁的声音很庸懒，似乎还在梦中。

    “是我，禾水。”

    他的态度立刻亲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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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禾水老师啊，您在那？”

1 `& \" K$ I' M0 G" a    “我在林均豪这”。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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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一回，小洁柔声细气的说：

    “禾水老师，我没有告诉阿豪我在上海演出的事情，求你为我保密，可以吗？求求你了，我不想让阿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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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V3 I8 t" O    我没有理他的话，只是提高嗓子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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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t. F9 D" g) m! w    “小洁，你老实告诉我，你爱林均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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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是什么意思呀？”小洁装着糊涂，压低声音。凭着声音的变化，我知道他在走动，一会，似乎到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应该是卫生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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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q' W9 `9 \4 J5 t* Z, g" M    “别废话，回答我。”我嗓门拉的更大，几乎在吼：“你到底爱不爱豪？”

$ N/ r2 K: @+ ^" |. m    小洁有点紧张了，他吞吞吐吐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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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喜欢他，真的，我很喜欢他。他对我很好，非常好。可我们两人年龄差距还是太大了点。我无法完全接受他。禾水老师，希望你理解。”

/ q1 z. W$ U! \, h: q    我有点愤怒，操他妈的，难道这真是豪的命吗？！

2 Y- n. j" J+ W: O4 ]6 S6 F* w    我叹了口起。

# ]( P* Z5 U8 a0 w- H# V    “好吧，小洁，我对你有个要求”，我放低语气说：“不管你爱不爱他，但你和豪在一起的时候，起码不许在骗他？知道吗？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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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好的”。小洁连连答应，如释重负：“禾水老师，您放心，我会好好对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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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电话，我长出一口气，踩动油门，向黑夜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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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x6 ]7 Q    最后的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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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9 p; D% L: o    这是我去年写的一段回忆，我告诉自己，只要豪和小洁还生活在一起，我就不会把这个文章发出去。

    一个星期前，我回南京休息，小洁从上海打来电话，说他们分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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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f; \" \) h% u. e    问其原因，小洁也很坦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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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_/ N" X/ c% ?( T: @9 C    一，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去爱阿豪，和他上床，什么都能想到，就是想不到性；二，自己要去北京发展，无法在上海生活。

    “你告诉豪了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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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b7 s7 g6 \$ c    “告诉了。”小洁有点沉痛。

: z; j" I1 q4 x0 `2 G    “他什么态度？”我担心我的豪。

3 q& y0 o+ y3 Q( h' b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问我去北京工作有困难没有，还……还给了我四万块钱。”小洁哭出声。

5 `2 w  R" D0 _: _& n    这个男人，这个几尽完美的男人，上天，你为什么要惩罚他，让他是个GAY？

    我很少能看到象他那样善良，正直、无私的男人，如果他能和普通人一样，能爱上异性，能和一个贤惠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他们一定是天下夫妻的楷模。

    可，他偏偏爱上了男人，爱上了我们这些天生有着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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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U# I2 h* V& ]( v    晚上，我给豪打了个电话，试探着他的情绪。

    他笑嘻嘻的，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提小洁，我也没有问。

    快挂机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劝他：”豪，以后你想的开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看到喜欢的小孩子就多玩玩，玩过就甩掉，别一棵树上吊死。喝奶干吗一定要买头奶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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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叹了一口气，苦笑两声，就挂了电话。

1 ?% m3 ^6 r3 r    我有点不安。

: E/ y* A* C5 E! C    我把文章上半部分发出来后，我让豪去看。深夜，豪给我发了一个信息：

/ J1 v. I/ Z& M% X4 c    “禾水，谢谢你，还记得我们的一切，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在记着。你放心吧，我会很愉快的生活和照顾自己。其实，有你这个小弟弟垫低，还有什么人能再给我伤害？真爱象鬼，听的人多,见的人少。即使有真爱,在我生命中，怕也只有一次，那次，我傻傻地给了你。现在，我哪怕付出的再多，也只不过是金钱和精力。请别担心我，我已经有了刀枪不入的免疫力，弟弟。”

    我不知道豪说的是不是真心话，如果他真的这样想，那就说明：上帝已经把仁慈的手放在了豪的头顶上了。
4 R. I, p  R& U# I" K
* o" P# N/ i$ _! g8 G$ w+ {9 @    主啊，恳求您，请保佑这个善良的老男人。


: k, j1 a2 F/ s* f, ?: M6 VEND

哈哈。。我是第一个了。。果然过年没人来看啊。。不错不错。，。善良老男人 呵呵

老男人。。。哈哈哈，值得一看啊

老男人阿，很少有看到阿，不错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