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警同志小说：消防风雨情

(十六)

她是他的现实，我是他的梦外面阳光明媚，我却依然在电脑前忙碌着，为了给领导准备明天的消防工作座谈会的材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好。

也正是因为这样，宇航几次想找我聊天，我却没有等他开口，便挥手示意他不要打扰我，他也很识趣的给我冲好咖啡后默默走开。

"哇，兄弟们，快点出来看!"突然从不远的宿舍楼传来战友的吆喝声，随后便有人发出刺耳的尖叫，及流氓似的口哨声。好奇的我按耐不住，起身走上阳台探头想看个究竟。

一位身着打扮时髦的女人站在支队门口，手提红色旅行包，身上斜挎着天蓝色的化妆包，她那硕大的墨镜下搭配着熟透了的樱桃般小嘴，简直让饥渴许久的战友们垂涎三尺，站在她面前和她相视而笑的正是夏宇航。在战友们的目光下及挑逗性的尖叫中，他们似乎有点难为情，宇航抓起她手中的旅行包三两步，像是不想被人看到似的，拉着她跑进了支队的招待所。

"这洋气的妞是谁啊?好有味道。"战友们都相互的打听着。

"你们就别在眼馋了，她是咱们宇航的女人，是去年家里人介绍的，宇航一直没回去，所以没怎么聊，这女人到这里出差的。所以……你们懂得!"一位和宇航同乡(由于他比较胖，我们都叫他胖子)的战友边说边显出一幅得意样，(我发誓我到此刻才知道宇航已经有女朋友)。

听到这话，我整个人像是突然浸泡在水里一样，呼吸不畅。我责问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我应该高兴才对，一直觉得愧疚着宇航，这结果不正是我想看到的吗?可是为何又高兴不起来?

"对，女朋友来这么好的事他竟然不告诉我，太不把我当朋友了。所以我才不高兴。"我也只能找这么牵强的理由来安抚下矛盾的自己。

我回到办公室，克制自己的情绪后继续忙着剩下的事。转眼又到了下班时间。刚准备收拾东西出去，隔壁的小王(他也有外号，我们叫他四只眼，顾名思义他戴眼镜呢，知识分子。)拦住了我，告诉我晚上要一起聚聚，战友们都想见见这女人，我爽快的答应，没有推辞。

到了晚饭时间，我们早已吩咐食堂多做了点菜，宇航带着她姗姗来迟，看着我，宇航似乎几次有话却总是欲言又止，我压抑着自己，脸上始终显出那违心的笑容。

"来来来，小宇，美女，赶紧这边坐，小宇今天难得你女友来，让她感受下你在这里的生活吧，还有我们这些爱你的战友的热情。"我表现出了自己超乎想像从未有过的热情，宇航听到我的话，似乎委屈的很，拽着我的衣角想拉我到外面，我却装作若无其事。

吃饭时候，他们都你一言我一句的聊着，只有我在一边喝着闷酒，一言不发，酒真是好东西，可以麻醉我的思想，宇航也不时的看着我，没有过多的话，整个饭桌便成了那女人和其他战友的聊天派对。

这个尴尬的场面终于在那女人一声"累了，想回去休息了。"结束了，大家各自离去，宇航带着她回到招待所，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似乎是在踏着我的心，清晰的感觉到，内心一阵阵的痛。内心突然空荡无存，终究我还是一个人。

又来到那条巷子，坐在曾经坐过的位置，看着曾经看过的夜空，想着曾经爱的人，只不过今晚的风有点冷……

"怎么?吃醋了?嘿嘿"宇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身边。他坏笑的看着我，我此时委屈的想哭，最终还是没有放任自己的泪水。

"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该陪你女朋友吗?春宵一刻值千金!""什么千金万金的!!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一直想要把这事告诉你，你却一直忙。我告诉她我明天还有任务，她明天还要早起开会。所以我今晚不去陪她。"听到宇航的话我眼角最终还是滑出了泪水。这种爱让我想起了曾经的爱人，曾经的感动。

"哲，我一直担心你会不高兴，但是我真的对她没有多少爱，我爱的是你!只不过是家里人介绍的，我实在是父命不可违。""小宇，我们都是平凡的人，又怎么能逃过世俗的安排?我理解，我也一直支持你结婚生子，不要在踏上这条路了!""不，哲，你对我来说是梦，她对我来说是现实，而每个人都有梦也都会很现实，就让我自私一次，我会把爱放在梦里，而活在现实。"我很了解宇航的为人，有着山东大汉的爽朗固执的性格，我知道既然他这么说即使我再怎么去劝解也于是无补。

他将我揽在了怀里，想亲吻我，我拒绝了，看着明亮的星空，我指着最亮的那颗星告诉宇航："小宇，看那颗最亮的星星，他就是军，我心里永远的爱人，永远的英雄!"宇航没有说话，这时我感觉到有几滴热乎乎的水珠滴在我的额头上，我的心被暖了许多。

(十七)

又是一年清明节一年一度的清明节到了，又到了看望我爱人的时候了。领导似乎对我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请假都了如指掌，推开领导办公室的房门，没有等我开口，领导却爽快的说："准假!回去吧。"我当场晕倒。

二号一早我便起床收拾行李，宇航也一早就过了来，帮我收拾着东西，并不停的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不断往我包里塞着吃的喝的，把我不折不扣的当成了一个孩子。看着他唠叨不停的样子，我表面不耐烦的说："你丫的，什么时候偷学到女人这本领了!"，而心里却像是吃了蜜糖一样，甜的不得了!

宇航给队长打了声招呼，帮我拿着行李送我来到了车站，我没有直接买回老家的车票，而是买了去山东临沭的车票(军的老家)，我怕宇航难过，却一直没有说我去看望军的事。

我们坐在候车室，并没有说太多的话，他趴在桌上不停地享受似的吞噬着烟雾，这种气氛倒是让我更加的不安。"好抽吗?"说着我也拿了支叼在嘴里，点上火学着他吞起来。怪不得他们都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抽根烟可以缓解。也许是借着这烟把心事给吐了出来。只不过这烟对我来说咽下去却很难再顺畅的吐出。

"咳，咳 …… 你怎么抽的?快点教教我，呛死我咯!"我表情故作夸张，想缓解下这气氛。

"你还是学点好事吧!"宇航紧张着拍着我后背说。

车站的广播终于叫了起来，宇航拎起了行李，走在前面，我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似的紧随其后。宇航把行李递到我手中的一刻，似乎这笨重的行李不是拎在手里而是压在心上，我们相视许久，似乎空气此刻凝结了。

"别太难过，代我给他问好，我等你回来。"宇航突然说道。

听着宇航这一席话。我顿时不知所措，无言以对。倒是自行惭愧起来，心想怎么可以把宇航想成一个心雄狭窄之人，他说过爱我的原因之一是我对军的执着。

车子发动了，宇航小跑着跟着巴车，我们相互不停的挥手，心里有千言万语，嘴上却像被针线缝住一样说不出说话，我们相互凝望着，直到路边的树影连成了一片，我的眼睛莫名其妙的模糊了，远处的宇航似乎感觉到我心情的变化，突然他给我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随后又滑稽的做着飞吻的手势。

看着窗外的宇航，他笔直的站在艳阳下，像是一樽蜡像，看着远去的巴车，一动不动站着，他似乎站出了一幅油画，恋人惜别的油画;似乎又站出了一道风景，温馨亮丽的风景。

油画、风景消失了，却永远的存进了我的脑海。

大约中午十二点多，车子终于挪到了终点，我急切的下了车，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周围的建筑物和几年前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哥!累了吧，我老早就来了，等你两小时了。"王梁突然在我后面拍了下我说(王梁是军的亲弟弟)。

看着眼前的他，静静的发着呆，刹那间说不出话，我承认我错误的把他当成了军(他们很像)，我赶紧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发音准确的说："弟弟，几年不见了，你变样了，前几年去你家你都不在，还好吗?叔叔婶婶还好吗?身体还行吗?你结婚没……?""这么多问题，我回答哪个?呵呵，回去再说，爸妈老早就开始杀猪宰羊准备酒菜了。"王梁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一激动之下问了不下于十个问题。

坐在电动车后面，穿梭在那熟悉的田间小路，春风拂面而来，一股春的味道扑鼻而来，味道是那么的熟悉，看着眼前的背影，那不正是日夜思念的军吗?

老远就看到了坐落在麦地中间的村庄，除了多了几栋楼房，这个让我有着太多回忆的村庄没有太多的变化。

"到了!"弟弟停下了车。我心情却像是还是在崎岖的路上颠簸着，幸福中又隐藏着阵阵心酸，我深吸了口气，告诫自己，不要失态，不能让自己破坏这个相聚的幸福时刻。

我用尽力气推开大门，眼前的一切犹如五年前。军和我坐在那葡萄架下偷听着牛郎织女的甜言蜜语，和我在井边一起洗衣做饭，一起在走廊下拣着桑叶……一切一切的仿佛再现眼前。

"小哲，来了啊，快快来，屋里坐，你叔都自言自语无数遍了，看着表嘟噜着你该到了。"婶婶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哽咽。

"哦，婶婶叔叔，让你们久等了。"我艰难的笑着说，然后我缓慢的走到正屋，然后快速的放下的东西。"叔叔，您身体怎么样了，我给你买了点补品，还有婶婶，你头痛病还经常犯吗?"我关心的问着。"我们都很好，你呢?你爸还好吗?你一人在外也照顾好自己。来赶紧吃饭吧。"叔叔低沉的说。

我们都低头艰难的吃着饭，面对着一桌的山珍海味却一点没有胃口，大家都没有说太多的话，叔叔婶婶却不停的给我夹着爱吃的红烧鱼，我也不断的夹着弟弟爱吃的冬瓜排骨给他。在我身旁依旧多放着一双碗筷，一张凳子。

吃完饭后，叔叔和弟弟准备着祭奠的东西，而我和婶婶闲聊起来。我小心翼翼的说着话，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生怕搞坏了气氛，我压抑着自己，伪装着让自己快乐轻松。

趁婶婶出去洗刷碗筷，我起身走到了那间曾经属于我和军的卧室，鼓足勇气推开了门，看着屋里的一切就像回到了从前，书桌上依旧整齐的放着几本大学课本，木椅上一尘不染的还挂着军的冬大衣，床上依旧放着干净整齐的军被，那是我们曾经盖过，曾经在里面赤**拥而梦的被子，在床里面依旧站着那老旧的衣橱，透过玻璃清晰的看见军的衣物整齐的叠放着。衣橱的旁边挂着军的军装照，英姿飒爽。我不由得走了过去，抚摸着他的脸，似乎军就活生生的站在那里，床头柜上放了我和他的合影，我俩揽在一起，想反着伸出各自的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那是军最珍惜的东西，几乎睡觉前都要看一眼。"不知何时婶婶也进了卧室。她眼睛红润了，声音哽咽。看着婶婶，我想控制自己，却还是没能掩住自己。抱着我们的合影，失声痛哭。婶婶也摸着军的衣物掩面痛哭。

闻声而来的叔叔，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哭吧，孩子，哭完回去还是要好好工作，为人民服务!"我强忍着撕心裂肺的心情抹去眼泪，抬头看着叔叔，似乎短短几秒钟让他老了十几岁，他那坚毅的目光中还是闪出了晶莹的泪花。

我和弟弟拿着祭奠的东西来到军的墓前，看着军的墓碑，看着"XX同志永垂不朽"这八个字，我的双腿似乎没了骨头支撑一样，扑通一声，瘫在了碑前，没有哭泣却哼起了那首军最爱听我唱的歌曲"真的爱你"。

头靠着墓碑，整个人像是虚脱了。日夜思念的爱人如今变成了一堆土，他在里面，我在外面。也是这层土让我们今生不能再见。

"哥，我们都希望你好好的，他也不愿意你萎靡不振，一直自责。他是爱你的。"弟弟的话似乎是给我打了一针强心剂。

祭奠完之后，已经是傍晚，我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家，用完晚餐，我陪着叔叔婶婶看了会新闻，并给他们讲述着我现在的生活与工作，说出我想转业的意愿。我想换份职业，这份职业实在让心里太累。叔叔沉默了抽了几口烟，然后语气深长的对我说："你也不小了，对自己做的事要负责任。只要认为对的就去做。"晚上我和弟弟睡在那张我曾和军睡过的床，聊着我和军的事情，他也井井有味的给我讲着他正在恋爱的对象，就这样过了好久，弟弟打起了呼噜。借着这暗暗的夜色我目光停滞在墙上的照片上。泪水再次划过眼角。

突然手机响了声，我打开一看，十几条信息同时挤进了手机。

第一条宇航的发自下午一点：哲，到了吗?

……

第四条宇航的发自下午两点：哲，在干嘛?吃饭了吗?

……

第八条宇航的发自下午五点：哲不要难过，有我。军也希望你坚强。

……

第十三条，来自谢怡倩：哲哥，好久不见了，还好吗?宇航让我告诉你，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等你回来，我请你去喝咖啡，看电影。

"好的，怡倩，谢谢你，我没事。"我回复着她，本想回复宇航，可是这一刻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看着军的照片，任由泪水涌出!

次日清晨，我给叔叔婶婶磕了个头拜别，硬塞给了婶婶五千元钱，坐着弟弟的电动车，穿梭在山间的小路，此时的天气不在是阳光明媚，取而代之的是阴沉，叔叔婶婶站在村头望着我，直至我消失在山坡里再也看不见。

"军，明年的清明节再见"!看着消失的村庄心里默默的念到。

(十八)

我的一巴掌探望军结束之后，翌日回到了老家，利用剩下的时间走访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三天假期就这样很快的结束。踏上了返队的路。

坐在车上，打开了手机(从军的家里走了之后我就关掉了手机)，竟有二十三条未读短信，毫无疑问都是宇航的，内容无非是问候之类的话。刚准备回个短信给他，不料宇航打了过来。我接通了电话，电话里却没有声音。

"喂，说话啊，不说话，我挂掉了啊!"我故意生气不耐烦的说。

"没事就好。我打了你两天的电话，打不通，我放不下心，我以为，以为……"宇航这才回答说。他的声音小而颤。像是没了精神和力气一样。

"以为什么?以为我伤心欲绝，了断此生随军而去?我没有那么傻，我没事，你放心吧，我在回队的路上，下午三点左右能到。"我安慰着他，也欺骗着自己。

"那我去接你。"电话里，宇航的声音平和了许多。

"恩。"我应着。

实在是太累了，挂掉了电话，我很快酣睡在梦里，梦里我梦到了军，他微笑着看着我却一言不发，军的旁边是伟，伟却冷漠的看着我，似乎未曾认识过我一样。在伟的旁边却站着宇航，他始终憨厚的笑着，还不时的给我挥手。

"下车了，到站了。!"司机的这一声把我从梦中拉了出来。

我提起行李下了车，刚出站，老远就看到宇航站在出站口，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不断的向我招手，他那招手的模样就像我梦里梦到的一样。

"指导员，指导员，在这，在这!"宇航急忙的跑到我跟前，帮我拿起行李说，"我等你好久了，怕车子会提前到站，于是跟班长打了招呼，我两点就来了。

"你不忙吗?清明节焚烧祭祀的很多，火警也不少吧。辛苦你们了。"几天没见，但是宇航明显的瘦了。也许真的是忙于工作，也许是因为我。我心里这么的猜测。

他开着领导的那辆黑色奥迪载着我，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这一路我却一直看着他，他憔悴的脸上还是挂上了一丝欣喜与安稳的表情。

到了寝室，从包里拿出从老家带来的特产——花果山凤鹅。然后到了宇航的宿舍分给了战友。

"哟，指导员，您终于来了，您不在的这两三天某人就魂不守舍，您再不来说不定他就要一命呜呼了哟。"胖子在旁边坏笑道。

“对对对!”其他的战友也一起跟着起哄道。

"你他妈，胖子，一边吃你凤鹅去!谁一命呜呼，魂不守舍了!"宇航拿着一袋鹅肉向他扔去。

"是，是，我不说，不说，我吃咱指导员给俺带的肉去!"胖子说。

"吃去吧，最好胖死你!"宇航说。

其他的战友，都在一旁愣笑，这场面让我感觉挺尴尬，想着刚才胖子的话，一阵阵暖意涌上心头。

我不能轻易打开心扉，也只能仅此而已。

"哦，对了，指导员，怡倩说好久没见你了，晚上想请我们在老地方吃饭，我给她说你今天回来，也答应她了。"宇航凑到我耳边说。

"哦，确实很久不见了，我回去收拾下寝室。到时间来叫我吧。"说完我回到了宿舍收拾起东西来。

太阳不情愿的告别我们，留下了西边璀璨的晚霞，我和宇航来到了那家咖啡馆。这一次我们故意早来了五分钟，不能每次都让女生等我们，何况我们是时间观念很强的军人。

"嗨，哲哥，小宇!这次你们来的挺早。"怡倩穿着白色风衣，配着一条紧身的蓝色牛仔裤，还有一双褐色的阿迪运动鞋，笑嘻嘻的向我们走来。

"必需得准时啊，要不你还不误认为我们军人其实生活作风就是浪得虚名啊!呵呵，好久不见了。"我和宇航异口同声的说。

我们进了屋里，我依旧选择坐在窗户前。

"我提议今晚我们喝点酒。"怡倩说。

"既然你这么说，作为男士的我们也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和宇航应着她。

"来，第一杯，让我们为了我们有缘相识而干杯;第二杯，为了庆祝我们重聚再干了;第三杯，为了有幸能成为你的妹妹，小宇的姐姐，再来一杯……"多数人都说女人要么不喝酒，要么就是酒桌上的酒瓶，果真如此，两箱啤酒下了肚，怡倩精神抖擞面不改色，而我虽然头脑还算清醒，头却眩晕的厉害，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宇航遗传了他家里的酒风，酒量不亚于怡倩。

我们越喝越起劲，那酒不再是酒，是毒品。终于，我唯一一点清醒的意识也被"毒品"所摧毁。

宇航架着呕吐不止的我，怡倩则不停的帮我擦着留在我嘴边的半成品。

"宇航，你少他妈的管我，离我远点，不要……不要对我好，我……我他妈的不值得你这样。我配不上你，你该去和……你……那女友结婚，过正常生活!我是那扫把星，会给身边的人带来霉运，在爱情上我是被诅咒了的!"我对着宇航哭闹洒着酒疯。借着这毒品的毒劲，说着我最毒的话。

"指导员你醉了，好好，咱不说这些，来喝口水，乖啊，乖。"宇航悉心的从怡倩手里接过一瓶纯净水喂我喝。

"滚！我 …… 我没醉，谁他妈说我醉，我跟谁急!"我推开了宇航想要跳几下证明我没醉。可是那东西毒的我不行，哪里还跳的起来。

"恩，没醉，咱指导员，咱哲没醉，乖啊。"宇航依旧耐着心帮我擦拭着。

"啪!"我几乎用尽浑身的力气，发泄似的打了宇航一耳光，虽然酒精已麻痹了我的神经，可我的右手还是感觉到麻痛，那痛通过手掌，穿过胳膊肘，最后抵达心脏!宇航被我这一巴掌打倒在地，瞪大眼睛看着我，他那样子惊恐中带着委屈。像是一个犯了错却又不能给自己辩解的孩子。

"我说了不要让你对我这么好，你他妈耳聋了吗?我……我和酒一样对你来说不是好东西，是……是毒品!"我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想把心里对军的思念，对伟的不甘心，及对宇航的愧疚全都借着这泪水流淌出来，坠落到这土地里，永久的埋藏!

"是，你他妈是毒品，但是我就喜欢你这毒品!甘心情愿被你他妈的毒!我他妈被毒的丢掉了魂!联系不到你，我就担心的睡不好吃不好!我他妈的被毒的变成神经病、负心汉!我狠心的向谈了多年的女友提出分手。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宇航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指向我吼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感觉，你他妈的是懦夫!不敢去面对!逃避!，你他妈的就是个混蛋!""哎呀，哲哥，你怎么能打宇航!"一边的怡倩慌了神，一把拉住了我。看着我和宇航骂了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甭管我!"说完，眼前唯有的一点夜光也消逝，眼前一片漆黑，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看着白白的墙壁，头还隐约作痛。

"醒啦!桌子上有早饭，趁热吃点吧。我把你衣服拿去洗了。"宇航对我说。

"你的脸怎么了?"看着宇航红肿的左脸我问道。

"酒精中毒!"宇航说。

看着宇航那肿胀的脸，我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 …… 你在这守了我一夜啊?"我不好意思的说。

"要不怎么弄，你看你吐的到处都是，下次一定不能再由着你喝酒，要不，他娘的我又倒霉了。"宇航笑了。

"嘿嘿，不喝了以后，这个得怪怡倩，是她要喝的。你今天休息一天，我去帮你请假。就这么定了!来，过来。"我看着宇航的左脸，小声的说着。

"痛吗?"轻轻的抚摸着被我一巴掌打的肿胀的脸，我深情的看着他问。

"这里不痛，这里痛!"说着宇航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们扯平了，你也打过我!哈哈，不过我当时脸咋就没事。"我笑道。

"恩，是我脸薄呗，你脸厚!快吃点东西吧"说着宇航端起了热乎乎的粥喂起了我。

看着眼前的宇航，尽量回想着他过去对我的点点滴滴，无不让我感动，除了军，还有过对我这么宽容体贴的人吗?答案是否定的。

"宇航，你说，你那里不痛，这里痛，我何尝又不是?那一巴掌虽打在了你身上，却打在了我的心上!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滴着血!对不起。小宇"我看着宇航愧疚的说。

这时我突然看到有几滴闪闪发亮的东西落入勺中，和那热腾腾的白粥混在一起，被我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