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后来林子鱼去江城念大学。有一年暑假，他就在江城做兼职没有回家过暑假。一个正午，舅舅突然跑来学校看望他。林子鱼给舅舅在学生街附近开了一间房。那一晚，舅舅要他留宿，说：正好我们爷俩可以彻夜谈心。林子鱼应允了。晚上两人洗完澡，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又开始了聊天。几年不见，舅舅留起了胡茬，皮肤更黢黑了，身材还是那样结实，而且竟然一点不显老。林子鱼倒是长成了一个阳光大男孩。身高一米七二的他，斯文、秀气，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一身的书生气。林子鱼：舅舅，你给我找的舅妈呢？外婆天天给我妈说要你找个女朋友带回家。舅舅：缘分未到。林子鱼：舅舅想要什么样的缘分？舅舅：嗯，秘密。暂时不告诉你，等你大学毕业再告诉你。对了，你大学谈恋爱了没？林子鱼：没。我还是以学业为重吧。我们专业课程太多了，暑假还要打工。根本没时间谈对象。舅舅：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林子鱼：我也从未喜欢过女孩子。不知道呢！舅舅你呢？舅舅：我喜欢书生气一点。但是他们都不喜欢这样的我，没啥文化，只空有一身蛮力。林子鱼：舅舅都 30 多，该结婚了。舅舅：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该怎样的”，我们要为自己而活。林子鱼，你也是。要为自己的“喜欢”而活。林子鱼：舅舅说的是。晚上睡觉，林子鱼侧过身，背对着舅舅。舅舅却也侧过来，前胸贴着他的后背。半夜的时候，半醒半睡梦之后，林子鱼隐隐约约有被舅舅身上的的“尖物”顶着了。此时的舅舅鼾声滔天，还喘气大口大口的气。憋了一身汗的林子鱼，跑到卫生间，冲了凉，又继续回来睡觉。第二日，舅舅给林子鱼早早醒来，为林子鱼去学生街买了两份热干面，两份冰镇绿豆沙。 他们吃完，就分手告别。临走前，舅舅给林子鱼留下了 5000 块。这些崭新的 50 张，被在一个红包里，放在了林子鱼双肩包的内夹层里，而这个数，几乎是舅舅没日没夜辛苦工作一个月的钱。 04、那一年寒假回家过年，林子鱼参加了舅舅的婚礼。舅妈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孩，也戴眼镜。女孩相貌平平，说话声音也很小，除了没妈，但知书达理。女孩从小就没妈了，她的父亲独自将她拉扯大，还送了读了一个民办本科。如今女孩 24 岁，她爹都 60 多了。 婚礼的新房，是舅舅春节前在县城买的三室两厅。与林子鱼想县城郊区的家，不到 3 公里。那一晚，最开始的外婆和林子鱼的妈。舅舅的脸上并没有多开心。他变得沉默、寡言，除了和林子鱼叨念个不完，交代他一定要毕业之后留在大城市。2019 年，林子鱼大学毕业独身前往了更大更远的大城市——魔都。那个时候，舅舅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舅妈在和舅舅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舅舅给她取名：张念，小名“念念”。多年以后，林子鱼带着男友陈俊回了江汉平原的老家过年。男友陈俊生于 1989 年，比林子鱼大 8 岁。他身高一米七八，皮肤黝黑，精瘦又结实。两人在魔都打网球时相识，认识不到一周就陷入热恋。最终还一起在闵行买房，定居。爸爸和妈妈，骂林子鱼和他男友“倒反天罡，‘元旦翻日历——头一回’！”只有外婆和舅舅劝林子鱼的爸妈想开点。后来爸妈想着，总得把“年”过往，就没有再发作。临走返回上海的那一天晚上，舅舅和林子鱼、陈俊谈心。舅舅对他俩说：“今时不同往日，祝福你们，你们就在上海定居，生活得好好的。家里一切都挺好，别总挂念外婆和你爸妈。”林子鱼：我也会挂念你的，舅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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