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kersguy69 发表于 2024-10-10 18:23:00

★已收录★ 《哥们儿,你欠我一个人情》续集 BY 艾乐直 【完结】

前几天看了风息发的第一部..发现没有续集..所以就跟着发了..转贴....[/size]

东京时间上午十点,我跟睡美人儿塞的慢慢儿睁开了眼睛,真TMD爽,老么长时间没睡过介样儿的觉了。不用再去会计事务所儿给BK的打杂儿了。我的工作彻底完成。昨儿晚上拒绝了两个日本公司和教授留我读博的好意,屁颠儿屁颠儿地订好了船票,没辙啊,东西太多了,飞机就免了吧。其实也好,行李这边儿有人送,那头儿有人接,我就是费点事儿,走的时候到神户去上船,五十几个小时海上航行后直抵天津新港!

起来以后,先是给程明光打了个电话儿,订好了跟那对儿鸟儿晚上出来吃个暂别散伙饭。

好么,介俩人,可不是一般的顺利和火速!在一块儿没多长时间,程明光就翻着跟头跑到东京去拜见岳父母大人了,听说余真她老爸一看闰女找了个国产的,那美劲儿就差上房了,直给祖先上香,余真她老妈也是感动得哭了半天,那眼泪流的,顺着东京湾一路飘到夏威夷了,一边儿哭还念叨着,说是就怕闰女找个小日本儿。程明光这BK的也是个见风使舵的玩艺儿,马上表现出黄河黄山,长城长江夜夜梦中浮现的爱国青年形象。弄得余真爸拿出一瓶存了二十年的茅台,爷俩儿喝了小半宿,喝到第二天早晨,余真她爸妈拿着国旗给俩人送上飞机的……

我又把自己的存款拿出来看了一遍,心里美滋儿滋儿的,介两年算是没白来啊,省吃俭用的存了点儿,房子等我回国就一次性还清。

提前毕业的事儿,我没告诉老爸、老妈、老姐和那BK的京片子唐彬,想这礼拜日回去给他们个“撒普瑞斯”,所以我一口咬定“五一”才回国。

余真和程明光也想跟我一块儿回去,一听坐船,连气儿都不喘了,余真笑了一下,程明光大声跟我说:“咱还是北京见吧。我们还是从成田飞吧。”瞧你们俩介不够意思的模样儿。

    我晚上准时到了那家小饭馆儿,北海道的冬天,还是TMD冰凉。

       “这儿这儿!”程明光笑着招呼我过去。

       “早来了!”我笑笑,坐在他对面,那边儿余真冲着我笑。

       “怎么样了?”程明光给我倒上酒,“准备好了吗?”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回可是人去楼空啊!”我乐了一会儿。

“晚上我们俩跟你一块儿回去,帮你再收拾收拾。”程明光喝了一口说。

“好,我都有点儿转向了。”我笑笑。

    “我要退学了。”余真的中文进步得真他妈的快。

       “什么?”我吓了一跳。

       “我劝了她半天,她不听,她要和我回国结婚。”程明光笑了一下。

       “不至于吧,不用这样儿啊,要不然程明光你也别回国,陪她一年,在这儿读完书。还有你!你爸妈不还在东京了吗?”

   余真呷了口酒,眯眯眼睛笑笑:“耶藏梦都。”

       “她宝宝妈妈也想借这个机会回国了。”程明光笑了一下,“下个月,我的工作一定下来,我就拐着她们一家子回北京。”

   我倒着吸了口凉气,心想你BK的够有手段啊。

   吃完了饭,俩人一块儿回到我家,家里的东西大多都已经打好包了,余真到处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程明光把打好的包又检查了一遍。

       “你回去再找工作?还是去唐彬那儿混饭吃啊?”程明光检查完了坐在地上点了根儿烟问。

   我笑了一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扔在他面前。

       “行啊你!”他眯眯眼笑了一下,“你他妈早有准备啊!”

    我嘿嘿了两声,把余真叫过来,一起又说了会儿话。俩人就住我这儿了。

转过天来一早,程明光突然想起来什么:“喂喂!乐直,你的手机不用改改吗?”

我拿起来一看:“改嘛啊,AU的,回国就不用了。要不然送你。”

“边儿呆着去,找个中国人开的小店儿,改成SIM卡的就行。三千就能搞定。”程明光拍了拍我的脑袋,“我走之前去改。余真的也改去。”

“好啊!还有这种事儿啊,我都不知道。”我笑笑。

“你丫知道个屁啊!成天的除了工作儿就是睡觉。要不然就是流着哈喇子跟电脑儿说话。”

我白了他一眼:“余真妹妹,他说的话你听得懂吗?”

程明光又拍了我一下,余真笑笑没说话。

吃了早点,我们先是去找找了个中国人的小店儿把我的手机改成SIM卡的。然后去又买了些给家里人带的礼物,老姐需要的化妆品,我已经买得八九不离十了。给唐彬买的东西,足能装满一个小快艇,我跟着春节前采购的中年妇女一样,把便宜货都抢了个空。

天快黑的时候,程明光要和余真先走。他们俩过两天也得回国见程明光的父母,我也不好意思留。

    一切都妥了,就差上船了。

    晚上,刚想休息,唐彬的电话就过来了。

       “喂!快过年了,好久没上线了你!”他在那头儿抱怨。

       “我现在就去开电脑。”我拿着手机,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来,开机。

    挂上电话,我们俩已经视频上了。

       “宝贝,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是说了吗?五一。”

       “噢,就不能早点儿啊!想死我了。”唐彬边说边挤古眼儿。

       “那我也得毕业不是啊。”我塞得他一句。

       “成!您先毕业,回来我这儿工作儿来啊。最近忙起来了。”唐彬在那边儿一脸的命令。

       “我……找了个日本公司。”

       “你说什么!”那边儿的脸儿马上掉脚面上了,“你不回来工作了!”

   我咯儿咯儿地乐:“回回回!行了,我明儿还得打工呢。先下了啊,你也早点儿睡。”

       “艾乐直!事儿你想好了再办!你要敢不回国!”

       “怎么着?打断我的腿?京片子,最近你脾气越来越大了,当老板当的不适应了?”

    他老半天的不说话:“艾乐直,我怕你……不回来了。”

       “你BK的神经病!”我笑了起来,“我先睡了。”

       “那好,明天再聊吧。”他关了电脑。

    我收拾好随身的物品,跟物流公司打了电脑,确认了我的行礼。

   

星期六一早,我和“仨破锣”告别了,一年多,还真有点儿舍不得。同余真、程明光一起上了飞机,我的行礼已经交给客运公司了,到时候直接送到天津——我们家去。身上只带了两个箱子。

飞机到了东京,我又进行了新一轮儿的采购,给嫂子和唐礼他宝贝买的衣服,给小侄子买的玩具,零食。还有艾正风和唐礼的西装……

余真和程明光跟俩跟包的塞的帮我拿着东西。直到送我上了新干线。

到神户的吓了我一跳。好么,真TMD干净啊。

上船的时候,我跟日本说了声:永别。TMD的破日本,这辈子我都不来了。

我的舱位一般,睡了几个小时,睁开眼,上餐厅里吃了点儿东西,看见有架琴,心想:艾乐直,你BK的要是在这儿显摆,你的手指头就全都得掉地上。然后自己红着脸跑回去了。

经过了五十六个小时的航行,我重返故土。

    下午四点了。从船上下来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晕,我发现我还真有当个云游诗人的天资。

    有人过来接我了,他笑嘻嘻地看我,我也笑嘻嘻看着那辆京字牌照的奥迪A6和对面这个穿着白色运动服的人,他的头发短了,面上带着夕照的余辉。

       “你BK的够准时。”他先说话了。

    我哈哈大笑:“学得挺像啊!要不要来个拥抱。”

    他抱过来,紧紧地抱着我:“艾乐直。”

    我松开他,笑着看着他。

       “去哪儿?”他问。

       “回我家。你认识吗?”我笑笑。

       “不认识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就你这样儿还给人家做司机呢。”

       “北京的司机好不好。你都回来了,我正打算不干了。”他认真地看着我。

       “行,我给你指路,先开回塘沽市里,然后上京津塘,从东丽出口儿出去,到了天津市区,我再给你指路。”

       “你的行理呢?”他看了看只背了个包的我。

       “大件儿的,有搬家公司送回去。”我哈哈着上了A6,果然比一般的车牛气。

    一路上他和我东拉西扯。

      “哎,你回来……上唐彬那儿工作儿去行吗?”我看着他。

    他眯眯眼一笑:“你放心啊?”

    我不说话了。

      “放心吧,我早就不喜欢他了。”他看着我。

      “路小天……”我不知道该说嘛。

      “我现在……喜欢上另外一个人。”路小天看着我。“所以,你尽管放心,我对唐彬,早就没兴趣了。”

      “噢?大新闻!”我笑了起来。

他笑着不说话。车子开到我家楼下了,

“上我们家吃饭去!”我把随身的行李拿出车来放地上。

“不了,我还得把车开回车库呢。怎么样,够威风吧。”

“威个屁啊!赶紧给人家开回去,过来接我,借辆夏利不就完了吗?”

他笑了起来:“艾乐直,你真是挺有意思的。”

“那当然,我是谁啊!”我拍拍他的肩,“不上去?”

“不了。”他笑笑。

“那好,我把礼物给你。”说着,我从包里拿出给他带的礼物,从日本买回来的衣服,从上到下全是白的,可着他的身材买的,连鞋也是,另外还有一个IPOD的MP3也是白色的。

他欢天喜地的收下了。“乐直!谢谢你。”说着又抱住我。

      “别客气了。”我也笑了一下。

“这个给你。”他拿出一瓶“石库门”。

靠,这玩艺儿,我一直都怕,上回喝完了,不就差点儿……

    我盯着他看,他笑笑,打开瓶子,喝了一口。然后放到我的面前,我也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然后使劲儿地净瓶子和里边的酒摔在地上。

    酒和瓶子的碎片飞出了漂亮的弧线,路小天笑了起来:“艾乐直,我们以前的所有恩怨全清了。”

    我微笑地点着头。

    他大笑起来:“看着你摔了那瓶酒,我心里特别轻松。”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笑。

“好了,我回去了。”说着拿出口香糖嚼了起来,“怕让警察发现……乐直,你真他妈的帅。”

我爽快的把他推进了车:“过两天打我原先的手机号就可以了。一直留着呢。”

他点点头。开车走了。

我笑着挥手和他告别,拿着我的行李敲门。

我们家的门,跟两年前完全一样。刚要感慨一番,才发现自己刚他妈走了两年,我要哭出来,有点儿轻微变态。

      “等会儿!”里边传出了艾菲的声音,姐姐啊,两年来,你可一点儿都没改啊。

门被拉开的时候,我看见一活妖精。

艾菲的左脸是京剧脸谱儿右脸是浓艳的彩装。

      “啊呀!我的妈呀!”我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啊!”她吓了一跳叫了起来,“我的妈呀!乐直!”

    我妈我爸闻讯从屋儿里奔出来。

      “爸,妈。”我笑笑。

我爸一把把我抱住。我妈在旁边儿也哭,艾菲把我所有的包都打开找礼物。

“没在这儿!”我把两个箱子推到一边儿。

“妈!你一会儿再哭。先坐下。爸你也是。”我拉开箱子,“姐,你帮我把这里边儿的东西全拿出来,都是小件儿的。”

艾菲帮我把箱子放好了。这两箱一箱是给我们家人带的吃的,另一箱是给那BK的带的。我背包里是我的电脑和所有的数码制品的礼物。

“你要的……这个是吧?”我把IPOD NANO给艾菲。

“是,我的化妆品……”她接过礼物张口问。

“放心吧,明天一早送咱家来,我东西太多了,坐船回来的。”

“吃饭了吗?”我妈过来拍拍我的头,“啧啧,我儿子都黑了。”

我笑了起来,“妈,我现在可是大老爷们儿了。”

“是啊,跑日本服兵役去了。”

“妈!”我和艾菲异口同声,我爸赶紧捂住老妈的嘴,“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啊!以后传出去儿子还怎么做人啊!”

“我一激动……就忘了,那什么……我先做饭去了。乐直,突然间回来,不走了吧?不是说五一……”我妈自觉难堪,跑进厨房去了。

“艾菲!”老爸拉住老姐的手,“你要疯啊!把脸祸祸成介样儿!”

“没有,我刚想拍照来着呢。一会儿齐书白上咱家来!哎呀!正好!乐直弟弟……地下室能用用吧。”

我看了她一眼:“走吧。老爸,东西你就收拾收拾吧。我先去地下室打扫帚打扫帚。”

“艾菲你出门儿带个面具,要不然就别出去!”我爸拉住艾菲不让她出门儿。

“就两步儿,出了门儿我就钻地下室去。”

“不行!你想让咱家楼里年前吓死俩人啊!”老爸还是不同意。

“我刚画好的!”艾菲急了。

“行了行了。我这儿有东西。”我打开我的屋子,真舒服啊看着。所有的东西都没被动过,只是床上能隐约地看出来一个破锣的印儿。

我把柜子打开,拿出一个孙悟空的面具,交给艾菲:“你也别带上,就挡着点儿吧。”

艾菲老大的不情愿。

老爸监视着我们俩直到进了地下室。艾菲一路上拿孙悟空挡着脸。门口儿一个上夜班儿的看见我们仨,调头就跑。


左撇子199001 发表于 2024-10-10 18:30:48

进了地下室。

“我一个礼拜打扫一回。”老爸摸了摸钢琴,“基本上没什么土。”

“谢谢您了!”我笑着坐在琴边儿,敲了两下儿。艾菲找到了电源,准备一会儿让齐书白放日光灯。

“爸,我那房子……”

“唐彬少爷住着呢。”老爸瞪了我一眼,“他从日本回来,那个趾高气昂啊!直接搬进去了。”

我哈哈大笑,拿出钱包,从里边翻出一张卡,“这是还房钱的,一次性还清。”

老爸瞪着我:“牛啊你,小子。”

我笑了笑:“这是给您的,私房钱。”

“大头儿呢?”老爸望着我,“大头儿给你妈啊?”

“那当然啦!”我笑笑。

老爸到不客气,直接放口袋里了:“一会儿还是都给你妈吧,哪天发现了,还不得挤兑死我啊。”

“你们俩分什么呢?”艾菲刚要问手机就响了。

“脏!”我笑笑。

“上去吧,老妈叫咱们上去吃饭。”艾菲挂了电话。

我们三个人上了楼。一进屋儿,老妈已经摆了一桌子的好菜。

我当时就跟个饿死鬼一样狂吃,老妈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就是微笑。

老爸说:“当儿子的,到底还是爱吃妈做的菜啊,也不管多难吃……”

“老艾!”老妈一巴掌拍桌子上了。吓了我一跳。

吃饱之后,我拿出一张卡。交给我妈,老爸也把他那张和还房贷的卡都拿出来了。

老妈满心欢喜:“唉哟!房子的事儿总算是清了。”

“还有一些,不多,您留着慢慢儿花。”我笑笑。

老爸看了一眼老妈:“喂!你,别出去跟人家显摆,你儿子上日本服兵役挣了套房子回来!”

“爸!”我和艾菲异口同声。

“边儿呆着去吧!”老妈白了老爸一眼,“那你怎么办啊,没钱吃饭了吧。”老妈问我。

“我下周开始工作了。”我笑笑。

“唐彬那儿?”艾菲问。

“不是。”我笑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的脸,“肯定不是。我不上他那儿去。”

“去哪儿啊?你还没找工作呢吧。现在这就业局势更加紧张了……”老爸又要给我做就业动员工作了。

“爸!咱介是外国银行的营业,知道吗?负责在华日本企业的银行事务联络工作。唉~底薪也就七八千吧。”我说着笑了起来。

他们仨目瞪口呆地望着我,不说话。

我哈哈大笑:“七八千都是少说了。哈哈……对了,我今天晚上去我自己那儿住。”

“那还不快滚!”老爸指着表对我说。

妈爷子哎!一点半啦!

我还没出门儿,艾菲电话就响了。

“咱俩一块儿出门儿吧。我去地下室,齐书白来了。”艾菲拿起我的一个箱子,我背起包。

老爸把面具赶紧挡在她脸前边儿。
你是?艾乐直!”齐书白这BK的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我。

“怎么着!不认识啦!”我笑笑,“不和你多聊了,急着找唐彬去呢。先走一步!”

“喂!等会儿……”

齐书白说什么我都不回头儿了,快凌晨两点了。我跑出小区,打了辆车,没多会儿的工夫,就到了我们家楼下,我一掏钱包:艾乐直,你太牛B了。全他妈的是日元。

“二十五。”司机看着我。

我极为不好意思地拿出一张1000的,心里还想着亏四十就亏四十吧:“师傅,不好意思。”

那师傅看了一眼千元日钞上的夏目漱石,吓得混身一个激愣,我还陪着笑。

“那什么……这是”我刚要解释。

“啊!你快下去吧!”司机吓得脸色儿都白了。

“怎么了?”我一头雾水。

那师傅也不看我,立马儿把观后镜上挂着的护身符拿住,嘴里还念叨着。

靠!拿我当鬼了,那也不是冥币啊。

“师傅?”

司机回头一把就给我推下了车,头儿也不回就跑了,我赶紧把他的车牌号儿按手机里。BK的,这么点儿胆儿还出来跑夜车。再吓个好歹的。

我慢慢儿地打开了房门,里边儿一团黑,嘿嘿,吓吓他吧。

我打开手机,拿那点儿微弱的光照了照周围,和两年差没什么变化。电视好像换了个新的。我想起来楼下停的那辆M6了。小子也没怎么显阔啊。

摸着黑儿进了卧室,那BK的正睡得跟个死猪似的。我悄悄坐在他旁边儿,看着他那张跟个傻儿子似的脸。笑了笑,轻轻地摸了摸。

然后揪起他的被子,拿手机照了一下,靠!裸的!

我起身脱掉外套,轻轻的把手伸进被子里。慢慢地摸向他的身体。

真暖和啊。自己笑了一会儿,慢慢地抚弄起他下边儿的东西。没多大功夫儿,他就喘上了,这点儿出息!慢慢儿地在我手里立了起来,我继续一点儿一点儿的加快。正笑着他呢,手机的光慢慢灭了,我一回头,一拳头打我脸上了,我立刻眼冒金星,话还没说出口,刚刚还老老实实的腿也抬起来,照着我的腰就是一下儿,TMD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摔地上了,正靠墙边儿,BK的灯绳儿呢,我这话都要说出来了。

那光着的好像围了个被单儿照着我就过来了:“他妈的,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打不死你……”

“京片子!开灯!”

那边儿的巴掌就在我脸边儿了,我再不来一句,明天就别出门儿了。这BK的还练过盲打啊!

他一惊,立马儿开了灯,我坐地上看着他。这还手也不是,不还手也不是。

他吓坏了:“乐直?艾乐直!”然后马上把我拉起来,“靠!你也不吱个声儿啊!”

“唐彬,你B有种啊!往死里下狠手啊!”

“你还个手儿不就完了!”

“放P,我那话还没说呢,就给踹墙边儿上去了。”我往床上一坐。

“疼不疼啊?”京片子摸了摸我的脸。

“不疼。边儿去。”

“你真行!怎么他妈半夜跟个鬼似的就进门儿了。”

BK的,你他妈才是鬼呢,我大老远的跑日本服完了兵役,成鬼了!

“什么时候儿回去?”

“不回去了。”我笑了笑。

“真的?”他瞪大俩眼珠子。

“真的!”我把包拿起来,拿出我的毕业证,“瞧瞧,跟你学历一样了。”

他一把把我抱怀里。往死里亲。我也激情地回应着。

亲完了还不老实,我的衣服又被脱了精光。

“靠,我这儿没有‘中石化’啊!”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

“别!你可千万别。明天晚上再说吧!我明天还有事儿得出门儿呢。”

“上哪儿啊?”他停下了动作。

“明儿去公司报到。”我坐起身。给他点上一根烟。

“你……不来我这儿?其实当初要不是你,这公司……”

“不!我的工作都找好了。”我笑笑,“你天天都见我,就该烦了。”

“放屁,是你烦我了吧!”

“行行行,我不和您吵,赶紧的吧!”

“赶紧什么?”他一愣。我趁他脑子里有事儿,把脸贴他下边儿去了。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

转过天来。我起得特别早。

“你找的哪儿地工作?”他一边儿穿衣服一边儿问我。

“银行。”我笑笑。

“你就穿这身儿去啊?”唐彬紧盯着我那件儿黑T恤和牛子裤,还有那双白色的慢跑鞋。

“怎么着?”我拿出一落文件,“我已经被录取了。还怕他不要我?我可是现地录取的。”

“哥们儿,我是说,今天零下二度。屋里暖气足。”

“靠!”我他妈脑子进水了。忙找了两件儿足崩的衣服套上。

“不穿西装?”唐彬吃着早点问。

“不穿。今天就这么过去。”

我上了他的车,他把我送到地方,然后直接回公司了。

“一会儿完事儿了,到公司来,知道地址吧。让苏怡朴正欢见见你。他们都想死你了。”京片子从车里边儿跟我说,我点点头,直接上楼了。

这地儿,还是这么高级,大厦的三十二层!

我推开玻璃门,里边的小姐出来向我问好。想想自己才回来一天,身上还带着日本味儿呢,这味儿得一点一点儿的消灭。

“您好,请问您要办理什么业务?”

“我找人事孙部长。”我笑了一下。

“您预约好了吗?”她接着问。

“对。我预约好了。我是艾乐直。”

女的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您是……艾乐直?”

“对。”我笑笑。

“您稍等。”

三年前就是你,唉,几年不见,老了这么多。女人啊!

不一会儿,三年前和我握过手的孙部长从里边儿出来。看到我。那眼神儿还是那么迷离。

这回边儿上的女的不说话了。

“孙部长吧,您好。我是艾乐直。”我礼貌地伸出了手。

“我们……好像……在哪儿……”

“三年前我来您这儿面试过。”我笑了起来。

眼前二人恍然大悟。

“这次我是在日本面试的,现地录用,回来工作。”

“对。营业课课长。”孙部长勉强挤出了几个字儿。

“我今天来报道,下周一开始工作。”我笑笑。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艾先生……”他看着我。

“嗯?”

“工作的时候,需要穿正装。”他勉强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谢谢。我一定会穿正装来的。”我也笑了一下。

那女的送我出去。到门口还来上一句:“我说您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三年前,你就坐这儿玩儿游戏机来着呢。”

我笑了起来:“没错!”

突然间又转过头:“小姐,您贵姓?”

“我姓吴。叫我小吴就好了。”

“小吴姐,我刚回国,日元能不能在这儿兑。”我尴尬地笑了一下。

她把我推进了对门儿的中国银行。

排了好久的队,才换成,而且还得拿身份证才给办理,唉,这帮吃国家饭的。

换好了钱,我打上了车,跟司机说了地址,就直奔京片子的公司。

车子很缓慢地开着。2008快到了,整修天津要翻个底儿朝天。满马路的沙尘。

到了唐彬公司的时候,快中午了,肚子有点儿饿,心想着一会儿先蹭饭。

apil 发表于 2024-10-10 18:34:08

京片子的公司在十六楼,一下电梯往右面一拐就看见玻璃门上的字,印得让我感觉不错。透明绿的。
“天津值诺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Tianjin JADE international trade Co,Ltd. ”我仔细看着JADE这个单词,发音勉强能和值诺接上,不过意思……查了查手机:玉,翡翠。
玻璃门后边是面墙,墙上挂着个玻璃镜框,里边儿是淡绿色的字:JADE
Jovial   快乐的
Achievable 可以成功的
Diligency坚韧
Eagle-eyed 目光锐利
唐彬,你BK的还真他妈有才啊,屁大点儿公司还整成介样儿,至于的吗。我笑了一会儿。按了一下门铃,朴正欢慢悠悠地走过来,老远看见我,马上猴儿蹦!
“艾乐直!”他打开门的自动锁,一把把我拉进去:“想死你啦!”我拍拍他脑袋,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我妈来电,全部行李已到我家,签收完毕。好您嘞!
“苏怡!艾乐直来啦!”
里边儿没人出来,过了好半天一个小姑娘出来冲朴正欢挤眉弄眼儿了一下儿:“银行来人了,苏怡正开会呢!”
朴正欢赶紧闭了嘴。我随着他们进去,里边儿的采光不错,六张桌子,谁也不碍谁的事儿。另外还有一间小会议室。
朴正欢拉过那小姑娘:“乐直,这是你学妹,崔莲姬。”
“您好!”小崔很有礼貌地跟我打招呼。
“你好!”我笑了一下。
“果然像个日本人。”小崔微笑。
“其实原来一点儿都不像。”我有点儿尴尬,“都怪你们唐老板。”
“嘘!”苏怡从屋里出来,“小祖宗乐直啊,你先上那边儿总经理室呆会儿成吗?里边儿有银行的客人。”
我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进了总经理室,朴正欢进来坐我对面儿。转头冲小崔“咕鲁”了几句,小崔点头出去,送进来了些茶点。
“这屋儿是唐彬的?”我问朴正欢。
“不是,有客人来的时候他才自己坐这儿,他说这儿是给你留的。你是老板。”
我咯咯地笑了起来:“放屁,我才不坐这儿呢。他不在这儿坐着,是怕一个寂寞吧。”
“唐彬早上跟我们说你回来了。”朴正欢把冰糖放到我的茶里。
“嗯,我上午去公司报到了。”我笑笑,“一个日本银行。”
“你不来我们这儿工作儿吗?”
“你们这儿红红火火的,我来添什么乱啊。”
“人手不够用呢!”朴正欢喝了口茶。
“缺营业?”我望着他。
“怎么说呢,法务上的事儿,我是一点儿都不懂,营业还成,苏怡主管财务了,现考的会计证啊,每天对账对得眼都花了,小崔现在一个人盯我和唐彬的单子。唐彬最累。欧美和日本所有的客户都他一个人跑。另外还得盯着合同上的事儿。所有的合同他都得审。”
“我介绍个人过来吧。”我笑笑。
“你……为什么不来?”朴正欢看着我。
“不为什么,我想开个早点部!”我乐了起来。
“你他妈净瞎扯!”朴正欢拍了我脑门儿一下。
过了一会儿,小崔推门儿进来:“银行的人走了。”话音儿还没落呢,苏怡那大嗓门儿就喊开了:“艾乐直!快给我出来!”
我推门儿出来,唐彬坐在外边儿看着我微笑着.苏怡过来拉着我的手:“哎哟,瞧瞧黑的,帅成这模样儿了?”
我哈哈大笑:“不至于吧,姐姐。”
“行了,我定了,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然后唱歌!”
我看着眼前这位姐姐:“得!您了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提了要介绍个人过来的事儿。
“行,不过,是你什么朋友啊?”唐彬一脸的疑惑。
苏怡噗得笑了出来:“哟,吃醋啦。”
我脸也不会红了,这两年吹得我皮厚了好多:“路小天。”
唐彬那脸儿掉地上了,我捡了半天愣没捡出来。
苏怡见气氛不太对:“路小天是谁啊?”
唐彬咬着牙挤出了几个字儿:“旧相识了。”
“乐直啊,你也不能介绍个老相好儿地过来给唐彬添堵啊!”朴正欢拍拍我的背。
“什么啊,我的老相好儿?”我乐了起来,“就是我一个朋友。没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
吃过了晚饭,我又坐上了蓝色的M6跟着唐彬回家。一路上我还沉浸在回到原点的喜悦之中。
“你把路小天弄这儿来……”唐彬疑惑地看着我。
“你放心,他不跟我抢。”我笑笑。
“可是我一看见他就想打……”唐彬皱着眉。
“行了,大老爷们儿,计较以前那些小事儿干什么啊,人家孩子也不容易。”
“我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唐彬扬了扬脖子。
“嗯。我知道是为了我。不过路小天和我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想提了。高高兴兴得多好。他现在也挺苦的。你说学法律的从里边儿出来,还能干什么啊。”我看看唐彬。
“成。你丫还真是个爷们儿!”
我乐了一下,倚在车窗上。车子停在一家糖店的门口儿。
“等我一会儿。”唐彬眯眼笑了一下,下了车。
“别去了。别花那冤枉钱。”我拉住他,从包里拿出一大堆他想买的东西:“给你带回来的,全是超薄的,你小点儿劲儿,容易破。”
唐彬那BK的眼儿都直了:“你小子昨天怎么不拿出来!”
“我今天不还得来报到了吗?”我大声喊了一句。
“爷,爷,您是爷,得咱回家!”
“先去趟我们家。”我拍了拍他。
“干嘛去?”
“我去拿点儿东西,明儿一早,去你们家请安。你明天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跟我一块儿去。”我看着他,笑了笑。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宝贝儿,你回来了。多好啊。”
“你先擦擦哈喇子,赶紧的。”
晚上拿完了行理,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这BK的,进我们家的时候,比我还熟了,把我爸我妈哄得跟他爸他妈塞的。艾菲又拉着他问东问西。明明刚回国的是我,又不是他。
我们俩钻进被窝儿。抱着。他忍不住把我压下边儿了。我笑着看着他。他笑着望着我,慢慢地吻下来。
……
转过天来,我们上京拜见他的父母和兄嫂。
东西装了满满的一车。还包括我给艾正风带的和给雷武花文俩人带的。
先是把东西给艾正风一家人送过去,好歹见了见大爷大娘。他们知不知道我和唐彬的事儿我不清楚,去去吧,以后再说。嫂子抱着一岁的小侄子,把唐彬喜欢得不得了,唐礼的宝贝也快生了,唐彬想要个侄女儿。
“你还挺喜欢小孩儿的啊!”我笑着看着唐彬。
“多好玩儿啊!跟小猴儿似的!”唐彬看着我。
艾正风的脸变了色……我嫂子的脸也变了色。
我连忙说:“你跟个大猩猩似的,别吓着孩子!赶紧走吧。还得去找雷武他们呢。”说完就拉着他出了门儿。
我们见过了雷武花文,因为时间太紧,只是好歹地说了几句话。花文感冒,雷武送我们出来,拍了拍我的肩,我笑笑和唐彬上了车。
“要见婆婆了,紧张吗你,小子?”唐彬一边开车一边问我。我发现他就是一个自我膨胀的主儿,他妈要是我婆婆,我就不成他媳妇了吗,这叫怎么个称呼,我不服:“宝贝,你不太懂称呼啊,那是我丈母娘!”
他一咧嘴,笑了一下:“我妈听说你要来,特高兴。”
“放心,我保管讨老太太欢心!”
“你还能讨人欢心!走的时候留的那一信封儿的……”
“打住!”我瞪着他,“我又没让我爸把那些送你们家去。”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看差不多快到他们家了。点了根烟,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紧张,毕竟那一家子从头到尾就没和我好好地相处过。
车子慢慢地驶进了唐彬家的小区。
我下了车,看着眼前这座楼。
唐彬也下车了,把我带的礼物都拿了出来:“上去吧!”然后冲坏笑着。
我跟着他上了楼,唐彬敲门前盯着我看:“小子,我爱你。”那声音小得只能让我听得见。我傻笑了一下,刚要亲他,他就一手敲在门上了。BK的。要是他老爸从门镜儿里看见我们俩在楼道里亲嘴儿,估计这一天也别想给我好脸儿了。
门开开了,是个女的,看得出来是个有学问的模样:“唐彬来了。”
“嫂子。”唐彬笑着打招呼,“这是艾乐直。”
“噢。你好你好,快进来。”唐彬的嫂子给我们让开了路,我们抱着东西进了门。
“爸,妈。乐直来了。”唐彬冲着屋里边喊着。
那两个老人微笑着从屋里出来。
……
这一天过得很快,唐彬的家庭没有再为难我,我当然也没有为难他们,一切就好像雪一样化开了。
回天津的时候,唐彬一路吹着口哨:“前边的路畅通无阻!”
我傻笑着,打开电脑看电影。
车子缓缓地驶回了我们的家。
“乐直。”唐彬坐在车里,面色很严肃,我有点怕。
“怎么了?”我望着他。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希望你听完……不要生气。”唐彬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的手心开始冒凉汗了。我必需承认,和唐彬在一起的日子,我们像两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没有过对对方任何的事的隐瞒。
“嗨!什么事儿啊,神神叨叨的。直接说!”我笑笑。捏紧了两只手。
“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唐彬把车又开出了小区。
“京片子,你干嘛啊!”已经十点多了,这是要去哪儿作啊。
“你别问了,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唐彬踩住油门儿,我们俩直接就奔上了公路。
我心里挺紧张的。他只是面色凝重的看着前边,车子一路又向北开着,一路到了郊外的河边。
突然间的刹车,把我吓了一跳。
“唐彬!你这是要干嘛啊!”我看着他,“作的什么妖啊你,明天你不工作了?”
“明天不去了。我给朴儿打个电话。”说着他就拿起电话来。
不是要和我一块投河吧。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刚刚他们家也没反对啊,现在跳河有点儿吃饱了撑的。
唐彬挂上电话。
“你要干什么啊。”我看着他。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我:“艾乐直,你爱我吗?”
“说正经事儿!”我怒气冲冲地望着他。
“我就是在问正经事儿。”他脸色难看至极,这都哪跟哪儿啊。
“爱。”我勉强地回答了一句。
“为了我,你能做任何事情吗?”他看着我。
“能。”我随口答了心里想的话。
“那好。我现在有一件特别困难的事情想让你帮我。”他点上一支烟。
“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影响到我跟前儿坐着的这个司机。我实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至少感觉,这事儿挺严重的。
“说啊。”我有点儿着急了。
他默默地抽着烟:“我……不知该怎么说。”
我抬头望着他:“直说。我讨厌吞吞吐吐的。”
“说了……你……一定得答应我。”他弹了弹烟灰。
“……好。”我回答了他。差不多也应该是我能办到的事。
他把头转向我,然后慢慢地把脸向我的耳边靠过来:“乐直……我……”
我闭住呼吸,静静地听着他下面的话。

哈哈哈猪 发表于 2024-10-10 18:36:30

“我想……在车里和你……”

最后的两个字,他说的声音很小。我的脸立刻就紧了。说完他“噗”地一声笑出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咬住了我的耳朵,手也大力的把我的手引到他的下边按着。

你BK的唐彬,我要是会武功,立马儿就断了你B全身的筋脉……

他长了一双专门儿为我脱衣服用的巧手,M6的空调开得特别足,听说内件儿全是日本进口过来的。我的裤子被他整个脱了下来。他轻轻的亲吻着我的嘴。

“唐……彬,我还没同意。”我挤出来这几个声音。

他坐起来把我放开:“你不同意?”

我笑笑:“同意,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他瞪着俩眼看着我。

我光着屁股,下身还在他的掌握之中,慢慢地把脸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了一句话。

他的脸立刻也红了,不到三秒钟又笑了出来。

我坐在他身边,轻轻地吻着他的脸,他推开我,看了一眼车外,确定周围不会有人经过,然后,放平了座椅,开始慢慢地解自己的衣服。

脱掉了上衣之后,他同我一样,把裤子褪到了脚下,然后顺手从座椅边儿拿出准备好的东西放在我的手里。我接过那个小瓶,那个小塑包带。

最后,他老实的扒在座椅上轻轻地说:“宝贝,轻点儿……”

我笑着抚摸着他微微颤抖的屁股。形状真好,让我想起来足球了。

如同以前一样,我慢慢地进入他的身体。靠,这他妈才叫做男人吧。我也太让他了。他好久没经过这个了。紧紧的握着我的手。轻轻地咬着我的肩膀。不过他每咬一下,都是对他自己最大的惩罚,当那上下的牙齿紧紧压住我肩骨的时候,快感就从我的肩直接传播到大脑,再往正在往前冲着的胯部传去,而反射的动作就是更加的用力……

M6是辆结实的车,当凌晨一点半,我们把这车晃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他已经坐不出来了。我把小套套脱下来。装在垃圾袋里。他的身下,全是他自己射出的东西。

“行了吧!咱得回去了。”我轻抚着他的背,慢慢地和他说。

“再给我按一会儿。”他就跟喝多了似的,扒在那儿一动不动的冒醉话。

我干脆穿好衣服下车,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倒下。

我打开他那边儿的车门儿。

“冷着呢!”他抱起件儿衣服,挪到我刚刚的座位上。

“干嘛啊你。”他抱着衣服看着我。

“回家啊。”我把车打了火,给油,往市里奔去。

“你会开啊!”他瞪着眼睛看着我,“小祖宗,我起来,我开吧。别出事儿啊。现在他妈的出了事儿,咱俩可就成风流鬼了。”

“驾照我带了。”我笑笑。

“开什么玩笑啊!”他慌乱地穿衣服,“快起开,我来。”

“我在日本考的国际驾照。”我得意洋洋地看着他,没注意前边儿一个警察已经在对我挥手了。

他把衣服好歹穿了个整齐,上衣还没塞进裤子里,车已经迫停了。

我刚要把驾照拿出来给警察,唐彬就跟念咒儿似地小声儿说了一句:“中国……不承认国际驾照。”

我笑呵呵地看着车窗外的警察叔叔,手停在包里不动,小声问他:“那、怎、么、办。”
他笑笑说:“给你爸打电话吧。”

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我老爸被他25岁的儿子把脸丢尽的热闹场景。

……

凌晨三点半,我和唐彬,被我爸从派出所领出来。

“你小子注意点!”老爸看了我一眼,“丢人!”

我就不明白了,事儿都这么巧,正好碰上王叔叔,三年前我大马路上连骂带打的时候,遇着的就是他。好么,今天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事儿又重来一遍。

“还有你也是!怎么着也得比他强吧!”老爸瞪着唐彬,“你说他小孩儿不懂事儿,你哪能也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啊。”

唐彬那懦弱劲儿就甭提了,一个劲儿地点头称是。

“那什么,我们俩先回去了。爸。”我小声儿地给我爸做个汇报。

“回去吧。大半夜的,跑到杨柳青干什么去啊!真是。”我爸把他的车门打开,猛然间又出来:“等会儿!唐彬,你扣子扣错了。”

唐彬低头一看,呵,这小衬衣扣的,成“休止符”了。我弯腰哈哈大笑。

我爸脸立刻就红了,指着我的裤子,我低头一看,完了,咱开着张呢!

忙把拉链拉上。

我爸气得脸都红了:“你们俩!跑杨柳青到底干什么去了!”

“爸!”我笑着说,“你难不成当我们俩出去嫖了?”

唐彬忙从后边儿给了我一撇子。

我爸脸更红了。可爱的宝宝呀,大概……接受不了吧:“行了行了,你们俩爱干嘛干嘛去吧。记住了,关上门再往被窝里钻!我走了。”

我爸红着脸开车走了。

我不好意思再笑,开门上车,唐彬开车,看他那样屁股好像还有点儿疼。

“你小子啊。”他冲我笑笑。

“边儿去。这倒霉事儿不都你挑的头儿吗?”我没搭理他,心想今天这便宜占的。

晚上回到家,我洗个澡往被窝儿里钻,他也洗了一下,进来搂着我。我们俩抱着,习惯性的往被子里面吹着热二氧化碳。暖气足极了,吹了一会儿,发了一身的汗。唐彬小声来了一句:“该我了。嘿嘿,咱得快点儿,一会儿天亮了。”该音儿刚落,鸡就叫了。

……

中午十二点,我们俩从被窝里钻出来。我看了一下日历,还有几天又该过年了。

唐彬还如死猪般睡着,还带着几分猪崽子的酣态。

我起来,穿好衣服,洗了漱了。明天就得工作了。心情挺不错的。又整理了一下带回来的东西,打扫了一下屋子。

今年过年……


周一一早,我从唐彬的胳膊底下扒出来,BK的压死我了。好歹洗洗漱漱之后就赶紧地把西装拿出来穿好。唐彬睁开眼:“几点了?”

“六点。”我一边儿吃着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面包,一边儿准备着公文包里的东西。

“你非得把自己打扮成小日本儿吗?”

“放屁。”我骂了一句没理他。

他BK的光着从被窝里出来,走到我旁边儿,拿起我的杯子喝了口咖啡。我没什么反应接过杯子也喝了一口。

他嘿嘿的笑了起来。我抬头看他:“捡着狗头金了?”我这话刚说出去就恨不得抽自己俩大嘴巴子,我都知道他下边儿一句要说嘛。

“捡着你了啊。”

我没理他,继续吃。

他死皮赖脸地坐在我旁边:“乐直。你真好玩儿!”

“你别……”

“滋鼻子上脸。”他替我说了出来。

我赶紧地接上:“爷,我是爷。”

他嘿嘿笑了起来:“你这么早起干什么啊,你去银行当清洁工啊?”

“你那贫嘴有完没完啊。”

“完了。”他嘿嘿地笑着,“那天早晨,我嫂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放桌上,我哥喝了一口,她立刻就不喝了。女人真麻烦,哪像我和你啊。我这还没洗没漱呢,你的咖啡也随便喝。这就是俩男人谈恋爱的好处。”

我差点儿咬着舌头:“唐彬,合着你和我谈恋爱是为了省事儿啊!”

他嘿嘿笑着回床上打滚儿去了。

我看看表,BK的,六点二十五。

走吗?现在要走的话,七点就能到。

我站起身到穿衣镜前边,好好地整了一下西服。

“乐直。你那衣服太贴身了也。穿着多累啊。”

“日本式的西服都这样,穿习惯了。”我笑笑。

“跟小日本学什么啊。”

“不穿就浪费了。”我看看他,“唐彬,我送你件衣服吧。”

他立马儿来神儿从床上坐起来:“好啊!我天天穿。”

我打开一个旅行箱,还有三箱子的东西没动过呢。这个礼拜六再说吧。翻了一通,拿出一个布包。这里边儿装着张本教授送我的礼物。

“你……保证你穿出去?”

“当然啦!”他想了想,“不过得是能穿在外边儿的衣服。”

小子还学得猴儿精。

“放心。肯定能穿出去,唐彬,这件儿可是我带回来最贵的东西了。合人民币不下四五万。”

“我靠!拿出来瞧瞧!”唐彬伸手过来。

四五万是夸张了,四五千差不多。

唐彬打开包,脸儿立刻就长绿毛儿了:“艾、乐、直!”

我美滋滋儿地把那套男式和服打开:“你穿可能有点儿小,教授可着我的身材送的。我先工作儿去了,你今天穿这个出门儿啊!”

我把一脸怒气的唐彬放家里,自己先打车走了。

道儿上我还想着呢,宝贝儿你今天穿和服工作儿去,得挨多少板儿砖啊……

车子到了公司大厦的楼下,我整出一脸的严肃进去。

推开公司的门,我的包里还装着PSP,三年了,我已不是22的那个孩子,不过儿童的心依然留有。

“艾先生早!”小吴过来和我打招呼。

“早,吴小姐。”我有礼貌的回礼。

“您跟我来吧。”她把我带进一间办公室。门上写着“营业课课长”。银行的营业课分为三个系,中国系,日本系和其他系。我是课长,主要负责日本系,而中国系和其他系由两个系上负责。其实争取到这个位置,张本教授帮了不少的忙,而且我在MPN和在日本的会计事务所的工作经历也对这事儿有着很大的促进作用。

“孙部长,早安。”我看到了那老头儿。他微笑看着我:“早,艾课长。”

嘿嘿,头一模儿有人这么称呼我。

一个人的单间儿,舒服啊。早上和各个部门的领导打过招呼,我回到办公室,熟悉这工作很简单,我用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把事儿摸了个透。

我手下的两个系长,都是男的。

中国系的是个研究生,工作两年了。叫迟雨俊,名儿酸得我牙倒,人长却长得虎背熊腰的,英语说得特别好,日语也会一些,弄得我还挺有压力的,其他系的系长是个看起来感觉挺唐彬的男人,高猛却又斯文。名字挺怪,叫古东飞。

两个人跟着我说了一天的话,我听得有点烦。晚上是欢迎会。想着吃完就赶紧回家。

吃饭的时候,那两个系长一左一右给我倒酒,酒这东西,我往死里恨,所以只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不敢多喝。

回去的时候,我本想叫唐彬过来接我,看表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不想让他太累。古东飞主动说要送我回去。

“艾课长。”在车上古东飞叫我。

好孩子3 发表于 2024-10-10 18:41:33

“下班了,叫我艾乐直就好了。”

“你,应该没我年龄大吧。”古东飞回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

我只是一笑没说话。

“还没结婚吗?”古东飞又问。

“没有。”我笑笑。有那么两分的醉意了。明天还得工作,心里不太痛快。

“女朋友很漂亮吧。”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好久,没有人问我这种问题了:“我,没有女朋友。”

我以为他会吃惊,而他,只是回头微笑地看着我。那眼神……

“看前边。”我说了一句。

他忙转过头开车。车慢慢地开到了我们小区的楼下,老么远的,就看见唐彬站在那。拿着烟,活像人民英雄纪念碑塞的屹立着。

我从车里下来。朝唐彬走过去。下车的时候我才仔细地看了一下,古东飞开的是辆奔驰。

“这么晚,打手机你也没接。”唐彬努着嘴,脸上挂着不悦。

“艾课长。你的手机忘在车上了。”古东飞已经下了车,朝我们走过来。

唐彬瞪着古东飞。

我从他手里接过手机,35个未接来电。

“静音了,没听见。上去吧。”我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向同事介绍唐彬。

“这是……”唐彬,你他妈的除了小心眼儿就不长别的了。

“您好,我是艾课长的同事,古东飞。”

“你好,我是唐彬。我是……”唐彬的话没说完。我们从未在新的世界里介绍过彼此。但我们的世界,不能永远停在过去。

“他是我爱人。”我喊了一句。

唐彬惊奇地回过头望着我。我笑笑。

“古系长,这位唐先生,是我爱人。”

古东飞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们两个,然后有礼貌地向唐彬伸出手:“幸会。”

“很高兴认识你。”唐彬和他握了手,“上来坐一会儿吧。”这句客气话真他妈的多余。

“不了,太晚了,明天还要工作,你们……好好休息。”古东飞带着暧昧的微笑走了。

晚上,唐彬在温暖的被窝里抱着我。

“你怎么跟他说啊?”唐彬抚着我的后背问。

“你心里边儿的花儿不是都跟着开了吗?”我笑笑他。

“他要是回去乱说。”

“行了。我又没觉得和你在一块儿见不得人。”我看看他,“别再絮叨这事儿了。”

他笑笑:“好。”然后抚着我的背,进入了梦乡。

刚才的确有点醉,我为什么要和他这么说……

接下来的工作我觉得挺顺的,没什么大的波动。古东飞和迟俊雨都是能干的人,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就跟着往前走了。

春节在北京过的。我答应唐彬到他家去过年,年味儿的话,相对天津来说,差了一大块。

初六给大爷拜完年,我和唐彬就先回天津了。老爸老妈和艾菲还是留在艾正风那过年,我妈喜欢小孩儿,成天到晚地抱着艾正风的小儿子。

初七到天津的时候,推开我们家的门。

吊钱什么的都贴好了。大年二十九晚上贴的。

不过年货没备,放在家里该坏了。

“我出去买点儿吃的吧。外边儿的吊钱儿都吹掉了,一会儿我揭了,再擦擦玻璃。”

“你上哪儿买去啊。我准备了。”

我把窗户外边儿冻着的存货拿进来。

“三十上午放的,不知道坏没坏。”我捧着一个锅,里边儿是做好的肉皮冻子。

打开一看完好如初,多亏这几天天凉。

“你小子真行啊!还藏着呢。”他望着那一小锅的肉皮冻子,哈喇子又快掉下来了,“我马上把窗户擦了,你去把饭做了啊。”

“去你的!”我赶紧拉住他,“吊钱哪能现在撕啊,要正月过了才行。”

“啊?”他回头看着我,“那上边儿吊着那半儿多难看啊。”

“你不懂啊,吊钱儿是吊在窗户外边儿的,就是让风吹的,吹走了,就吊钱去了,这一年能发财啊。”我又打开冰箱,拿出一个小盆儿,四个馒头。

“肉皮冻怎么吃?”唐彬看着我。

“厨房里有腊八醋,你拿过来倒点,然后把冻子切成片儿,这儿还有一盆腊豆儿。”

“这儿什么玩艺儿啊。”唐彬看着我。

“腊豆儿。”我笑笑,“拿猪肉皮凝上的,里边儿放了黄豆,土豆块儿,青椒块儿,都切碎了。”

唐彬乐呵呵儿地跑到阳台上找腊八儿醋去了。

腊八醋是腊月初八我淹上的,腊里泡大蒜。大前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做。

带着浓浓蒜味儿的“独流儿”老醋从瓶里流入,倒在肉皮冻子上。味儿马上就出来了。

“我忍不住了,先吃啦。”

“行。馒头热了。”我从锅里把热好的馒头拿出来,唐彬又炒了个蛋。我们俩打开一瓶小津酒,美滋滋地吃起来。

“今年破五儿又没放炮。”唐彬看着我,京片子已经快被我改造成天津人了。

“没事儿,十五那挂放足崩了就行。”

“后天工作儿,这两天咱俩去哪玩儿玩儿吧。”

我刚想说话,他就把我嘴捂上了:“别说天津两日游啊,现在拆得他妈满大街都飞土。”

我想了一会儿:“那杨柳青吧。”

“西青开发区?就是咱俩在车里……”

“不是,古镇杨柳青。”我笑笑,指了指墙上挂着的“五子送福”。

“成,明天去。”他笑笑。

“好。”我刚说完,电话就响起来了,这两天拜年的短信又是不断,我看看号,是古东飞打过来的。想接的时候,那边儿已经挂了。

我想了一会儿:“唐彬,过完年,路小天就来天津了,上你那儿工作儿去啊。”

“行。”唐彬笑着摸着我的头。

我给路小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年一过,就上天津来。他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古东飞的电话又过来了。我拿起来接听。

“喂?”

“艾乐直,过年好。”那边传来了古东飞的声音。

“过年好啊。小古儿”

“明天有时间吗?一块儿出去玩儿吧。”

“明天订好了去杨柳青了。”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邀,和唐彬出去玩。

“噢,那好吧。有时间一起去滑雪。”

“好。”滑雪啊,让我想起了北海道了。

挂了电话,唐彬已经收拾好了桌子。躺床上看书了。这日子过得平淡。

“谁啊?”唐彬随口问着。

“那天送我回来的同事。”我也随口回答。

短信又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有两条,一条是花文来的。后天,他和雷武要结婚,这条看得我是莫名其妙,让我和唐彬过去参加婚礼。两个大男人,结的什么婚啊。

还有一条是古东飞来的:杨柳青的御河不错,石家大院也挺好。

BK的,用得着你告诉我吗。

我把手机给唐彬看,让他问问花文,唐彬说他早知道了,年前的时候雷武就说过。他今年要和花文结婚。我的脑子有点儿蒙。

“俩男人也能结婚吗?”我问了唐彬一句。

唐彬放下手里的东西,抬头看着我。我们两个有点僵。
“瞎琢磨呢小子!”唐彬打破僵局,从床上跳下来,拿出安全套拍在我脸上,“过来让哥哥爽爽。”

我抬头望着他。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吃饱了撑的。

晚饭过后,我们出去散了散步,天气已经慢慢转暖。

“还在想他们结婚的事儿呢?”唐彬看着我。

“没。”我随口回答着,“后天咱们去吗?”

“你想去吗?”

“……没有想或者不想的。朋友,结婚了,怎么着也得过去看看。”说话的时候,我的手攥得紧紧的,有点紧张。有些接受不了。

转过天来,我们先把车顺着西青道,一直开到了杨柳青。

古镇柳青不是吹的。好多人都听说过,唐彬头一回来。以前只是开到大寺开发区,从来没上杨柳青来过。御河边上,杨柳是不能青了,大过年的。

“郊外空气真他妈好。”唐彬从车里出来,我也钻出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舒服吧!”

“舒服。”他看着我笑笑,拿着DV拍着古镇的景,“这地方应该挺有名的,听说过年画。”

“没错。今儿上石家大院儿里看看吧。”

“好!”

我们河边儿上停了车,一路走着进了石家大院,这两天刚下过雪。

进了门儿以后唐彬就拿着DV摄着这座清朝的旧宅,都是青灰色的砖,长长的通道,让人想起了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场景。墙上挂着些杨柳青的年画,还有些简介和照片。

石家大院,从空中看是个繁体的“寿”字。里边儿穿来穿去的都是些小胡同似的建筑。

“乐直,你就该住在这样的地方。”唐彬笑着看着我,“青砖的,你再穿上你那小棉袄,特配。”

“我下生就该是个少爷,不过这宅子到是不错。”

“说你胖你还喘了。”他B又哈哈大笑起来。

从石家大院儿出来的时候,唐彬又回头看了看:“以前去过山西的乔家大院,王家大院,你说天津这么屁大点儿地方,怎么他妈什么都有。”

“京片子!”我转头看着他。

“错了,错了,又说错话了。”

“早点儿回去吧咱。明天还得上北京。”我钻进车里。

“哟,下午了啊。”唐彬看看表,“好,咱回去。”


“红包包好了吗?”我抬头看看唐彬。

“包完了。咱俩算一份儿包的。”

我点了点头。到了家唐彬把衣服都翻出来了。

“唐彬……”我看着他。

“怎么了?”他转头也看了看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

“行了,你别多想了!”唐彬拍拍我的头,“要不然我自己去得了。”

“那样不好。”我望着他,“咱们俩也……”

“看你高兴,我怎么都成。”


我的手机响了,是古东飞打过来的,我接。

“领导,今天在杨柳青看见你了。”

“你也去了?”

“本想和你一起玩儿的,你爱人在没太好意思。”

“哈哈,没关系,你应该说一声。”我笑笑。杨柳青比天津少很多。就是一个镇而已,走来晃去大过年的,一眼就能看着。

“我怕他吃醋。”古东飞在那边儿笑了起来。

我他妈听不得这玩笑话:“噢,不会的,你还没那个资格。”

他那边儿静了一会儿:“是吗?万一以后要是有了呢?”

“你还有事儿吗?”我不想对部下开骂,忍着火问。

“没了。领导,过完年,我请您吃饭。”

“不用了。我请你。”我说完就挂了电话。

“谁呀?”唐彬问。

“那姓古的小子。”我回头又看了一眼日历,程明光快回国了。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我没兴趣知道。”我懒懒得回答,“一个你已经够呛了。”

“当初可是你追的我。”京片子得意起来了,“亏得我下手早。要不然就排不上了。”


转天一早,我们俩开着车到了雷武家的楼下,路小天捧着一把花在门口儿转着圈。

我下了车:“路小天!”

“乐直!”路小天过来,“这花,你帮我送上去吧。”

“你不进去?”我问,唐彬也停好了车,向我们走过来。

“唐彬。”路小天叫了一声。

唐彬微笑着点了点头:“上去吧。”

“还是不了。我还有事。”

“过几天到我公司来工作吧。法务这方面你应该没问题吧。”唐彬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路小天。

“谢谢。”路小天接过名片,“我正在办辞职的手续。尽快给你打电话吧。”

“好的。”

“那你自己慢点儿,我们俩先上去了。”我对路小天笑笑。

路小天看着我,点了点头。我跟唐彬上了楼。

“刚才那小子的眼神儿一直在你身上呢。”唐彬又踢了醋瓶子一脚。

“我靠,京片子,你也太爱吃……”我话还没说完,唐彬扣住我的头,在楼道里使劲地吻我,我们两个的胡子茬互相挑逗着对方的面。同一时间,我们都伸出了舌头。刚要缠绵。

“唐……唐彬。”雷武的声音。

我们俩赶紧撒手。雷武噗地笑出来:“你们俩可真行!这他妈是光天化日啊!郎情……”

“对象!”屋子里边儿传出了花文的叫声。
我们两个随着雷武进去。

花文穿着件白色的婚纱……我当时想立刻晕过去。

“乐直来了。”花文画着浓浓的新娘装。我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乐直,过来换衣服,给我作扮娘吧。”花文拖着裙子向我走过来。

雷武看出我脸色不对:“乐直给我作扮郎。”

靠你个山本五十六!我还没听说过又能当扮郎又能当扮娘的事儿呢。唐彬看着我嘿嘿的笑。

“我都当过三次扮郎了。再当以后就结不了……”话到了嘴边,我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说了也没什么意思来。

“开你玩笑呢。哪有现上轿现找扮娘的。”花文捧着花朝我笑笑,屋里边儿走出一个女孩儿穿着雪白的裙子。

“我们公司的小陈。今天作我扮娘。”花文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正式的,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饭店吃个晚饭。

晚饭在一个挺大的酒店吃的。包了一个场子,雷武花文都有钱的人。吃饭的时候,唐彬跟我说,他们两个都是化名。真正的名字,谁……也不知道。

我看看唐彬没再说什么。

出来的时候喝得多,吃得并不是多饱。

“唐彬,我有点儿饿。”

“让你这一说。唐彬看了看表。十点左右能到天津,想朴儿了,叫他出来,咱仨去朝鲜馆吃点儿东西去。”唐彬看看我。

“好!这两天正想吃那口儿呢。”我笑着说。

就是刚到家 发表于 2024-10-10 18:43:03

车子开到天津的时候,朴正欢来了电话。

“唐彬!我朋友的店关了,我找了一家不错的韩国料理,过来吗?”

“好!我和乐直现在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唐彬拿着电话说着。


这家韩国料理不错。因为可能是放假的最后一天,店里也没什么人。

众多空座之间,我们挑了个最靠里,靠暖气的。

我点了菜,朴正欢看着我们俩傻笑。

朝鲜族的服务员拿过些小菜放在我们桌上。冲我们笑了笑。

啤酒刚打开,三个穿着西装的人进了屋,径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

“先生,这个位子是我们的。”年轻人对唐彬说。

唐彬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们的?”

后边那两个中年人,根本不看唐彬,只是趾高气昂地看着别处。

“是的。我们的。我们每次来都坐这个位子。”年轻人很有礼貌地说着。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心想算了吧。反正菜也没上来:“朴正欢,咱们坐别处去吧。大过年的,别大家一起扫了兴趣。”

朴正欢是实在人。说着拿起两碟小菜,要往邻桌送。

唐彬回头看着我:“凭什么他们要坐就让给他们?”那火儿大的差点儿把我给点着了。

“算了。算了。”我对他笑笑,“与人方便。”

“谢谢。”那个年轻人很有礼貌地看着我,岁数大的一个人对他说了两句韩国话,朴正欢的脸立刻就长白山了,咣的一声,把啤洒瓶钉桌子上,然后坐下了。

我和唐彬看着他,他也不说话,就是一脸难看。

那个年轻人好像没注意到朴正欢的举动似的转身对服务员说:“郑部长刚刚说,希望你们能在这个位置上加上‘韩国人专用’的字样。”

我一听就火儿了。放你妈的狗臭屁。我放下刚拿起来的小菜,也坐下了。

唐彬看着我们俩那样,笑了起来。

“先生,请你们去别处坐好吗?”那个年轻人又问我,“刚刚不是说好了吗?”

“对不起,刚才我不知道还有不懂礼貌的外国人,所以才想挪的。”我喝了口啤酒。

朴正欢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把我说的话翻译给他们听。

韩国老头一听就火了。大喊了一声。

朴正欢回头冲我:“他们说,他们是大韩民国公民。”

我看了他们一眼:“哪儿? Where?”

老头儿又喊了一句:“韩国!”

“哪儿?”我轻蔑地看着他们。

“韩国!”那个年轻的翻译冲着我说。

“韩国!韩国?没听说过。”我不好意思地吃了口菜。

朴正欢又把我说的话翻给他们听。意思就是:我们不知道韩国在哪儿。

两个老头气得脸惨白。

唐彬偷偷地笑,我和朴正欢碰了下杯,突然之间我放下杯子:“噢!你们……是韩国人?”

朴正欢看着我,唐彬一脸的茫然。

年轻的翻译说:“对,他们两位是韩国人。”

我哈哈大笑起来:“朴正欢,给他们翻译翻译,我记得,韩国在两千二百多年前就被秦国灭了,他们还能活到今天啊?替我表示一下感叹。”

“先生!请您注意你的态度。”年轻的翻译愤怒地对我说。

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态度就是,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猎枪。不管你是哪儿的人,中国人最不欢迎没礼貌的大尾巴狼。”

唐彬噗就笑了起来。朴正欢有点儿为难:“这大尾巴狼怎么翻啊,什么意思啊?”

“北京话、北京话。行啊你,连这个都学会了。谁教你的?”唐彬碰了一下我的杯。

我笑了笑:“程明光。”然后和他喝了一口。

韩国老头儿气得要过来打人似的。说了一大堆的韩语。气愤地拿出一张东亚地图,拍在桌上,指着大韩民国那四个字,给我们看。

我笑了起来:“嗨!南朝鲜啊!还他妈韩国韩国的,弄得我都糊涂了。”

朴正欢拍着桌子笑得连翻译都忘了。

一个老头喘着粗气地看着我们大声地说了一句话。那个翻译也有点火了,大概没看过这么不给“外宾”面子的,立马儿把那话翻译过来了:“中国人真是可耻,连长白山……”

我拿起酒杯泼在他的脸上:“你他妈的是哪儿的人?”

“你干什么!”他急了。

“我泼的就是你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崽子。”我笑着放下酒杯。

朴正欢喝了一口酒:“长白山,那是全世界的长白山,是全人类的,不是中国的,不是朝鲜的,不是韩国的,不能说是谁家的!长白山是韩鲜人的发家地,他属于整个伟大的朝鲜民族,不是渺小的韩国。”这句话,他用朝语汉语说了两遍。

我和唐彬看着朴正欢。

年轻人没有再说话。

后边两个老头还在愤愤地喊着。

我站起身来,冲着他们两个大喊了一声:“停吧!你们两个人现在在我眼里,比日本人还差劲!”

朴正欢把这句没大的侮辱翻译给他们听了。

说完我们坐下:“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儿手,我绝对奉陪。然后,咱们上大使馆解决去。”我说完拿起酒杯:“干!”

他们三个人走了,虽然料理店老板娘不太高兴,不过她对象到是很欢迎我们三个人。酒水全都免了单。

晚上朴正欢自己打车回去了。

我们俩把车放这儿,也打了辆车。

“你小子的嘴怎么他妈损成这样啊!差点儿把那俩老头儿气晕了。”他BK的京片子一边儿乐一边数落我。

“哈哈,看鲁迅的文章看多了。”我乐了一会儿。

“鲁迅,不是被那王什么骂了吗?操,以后还是他妈少惹点儿你吧。每句话都他妈跟刀似的。”

“那是因为鲁迅死了。才有不知好歹的上来骂。要是鲁迅活着,他还能有张全皮?”

唐彬把我搂怀里使劲儿地笑了一会儿。


回到公司工作,慢慢儿地日子到了五月,本来想五一好好休息休息的。公司出钱让我们去旅游。一开始听头儿说去塞班,我回去跟唐彬一学舌,他美得差点儿上天,告诉我算成家属一起去,后来听说改去九寨沟了,唐彬好大的不满意:“都去过三遍了。”

“那我一个人去吧。”我看看他,“你真不去啊?”

“呵呵,成,我陪你一块儿去,不过你们这么多同事,我陪着算你家属人家不会说三道四的。”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我笑笑。

“好!多少钱?”

“一个家属七千吧。”

“我靠!”唐彬想了想,“都他妈够出国的了。”

“那你还去不去”我看了他一眼。

“去去。”他乐呵呵地过来,“我要不去,你不就跟别人睡一屋儿了吗?”

我踢了他一脚。


转过天到公司我跟人事报名,报了我和唐彬的。

古东飞过来:“课长,咱俩住一屋吧。”

我笑笑:“我带家属。”

古东飞看了我一眼:“好。我也带一个过去。”

唐彬把公司的事儿处理好,三号我们就要启程了。

“宝贝儿,我让你买的东西你都买了吗?”唐彬一号晚上从公司回来问我。

我刚做好饭:“买什么啊?”
他的巴掌拍我脑门儿上:“你人不大忘性还不小呢!巧克力!雨具、润滑油不是,润唇膏!”

我看看他:“到那儿再买呗,再说带这些个东西有嘛用啊。”

“到了你就知道了。算了,明儿我去买吧。先吃饭。最近顶想回家吃你做的饭了。你可千万别加班儿。”唐彬跟没见过饭塞的坐桌子前边儿。

“光说这样的风凉话。我哪能总不加班儿。一下班儿还得穿着西装跑菜市场跟大妈一块儿买菜。”我也坐下吃了。

“你这不发扬一直以来的光辉传统呢吗。再说是你自己个儿说的,超市里的又贵又不新鲜。我一会儿刷碗不就成了。”他B挺美的一边儿往嘴里扒拉,一边儿说。吃着说着还不行,从伸进包里拿出来两份文件:“这合同小崔翻译不了,你给翻翻,然后我拿回去让路小天审。”

我一手接过来,心里琢磨着:好么,我整个儿一全方位免费劳动力。

我看着那一大堆合同,越看越无奈了:“京片子,我真是欠你的啊。”

他一听噗乐了一只手过来掐我的脸:“是我欠你的。”

“少跟我耍贫嘴。”我把文件扔一边儿开始吃饭。

“对了,乐直。”唐突然间严肃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看看他。心想你BK的心里又琢磨嘛呢。

“咱到九寨沟,要大床房行吗?”他两眼一眯嘴巴子上还挂着饭粒子。


晚上折腾了一宿,他以胜得告终。我真他妈想揍他两撇子。

“你先睡着,我买东西去了啊。”他穿好衣服出门儿,我懒懒得躺在床上里打PSP。两个小时过去他也没来个声儿。

有点儿不放心了,别是出了什么事儿。我拿过电话,给他打过去,他给按了,没接。我脑子转了两下:这人,还活着呢。

没过屁大功夫,他就推门儿进屋了。估计除了帐篷全都买回来了。

我笑了两下,看他买的那些东西:“这都什么玩艺儿啊!”

“要带到九寨沟的。”

“现在是春天!你买棉服干什么啊?”我看着他。

“你丫别喊不成吗?”他瞪了我一眼,我闭嘴不敢说话了。他把东西一件一件地塞进包里。还有一大堆的巧克力。

另外还有两个很奇怪的包。

“这是干什么用的啊?”我拿起那个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挂着难看、背着难受。

“放屁股上背的。咱俩一人一个。”他笑笑。

我流了两滴汗:“行行行,全交给你了。”转身进了卧室。牛B,拿屁股背包,我们非他妈成驼鸟不可。唐彬这B,唉……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是嘛啊。

晚上我听歌,他也不让。反正就是得早睡。七点钟就躺下了,哪睡得着啊。

我是没怎么睡,三点钟就得起床,这么多东西,一个旅行箱也没带,整整两个旅行包。

他拿起一个给我,我背上,死沉不过包挺舒服的。

“屁股上那个呢?”我看着他。

“在大的里边儿呢。这两包咱俩背着就行了。不拖运。”唐彬笑笑,“三点半了。走吧。”说着拿出一个三明治在我的手里。出门的时候天还是黑的。我们俩打了辆车到我们银行的楼下,大巴已经在等了。

车里全是同事。

我们俩上车,走到靠后的位置。几个女同事不停回头看着我们两个。

“艾课长。”小吴拿给我两个胸牌。我递补给唐彬一个。自己挂上一个。

公司带小孩的以及老弱份子全部从天津起飞、飞成都。我们年轻一派的从北京走。这边儿课长就我一个。没有比我职务高的了。大大小小算个头儿了。

两个“全陪”导游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唐彬每看他们一次就低头笑五分钟。我实在是一眼也不想看。当时我一直在问自己两个问题——艾乐直,男人不是该看骨头吗?可是为什么有人能长成那样?还能干导游?估且就叫高低眼和弥勒佛吧。高低眼估计得一米八,腰围也快一米八了,一脸的坑,一个眼睛长在脑门上,一个眼睛长在嘴巴子上,绝对不夸张;弥勒佛一米六吧,腰围也一米六吧。那长相加身材往那儿一坐,活脱儿一个弥勒佛儿。

我沉沉地吃着三明治。唐彬一个眼睛看高低眼,一个眼睛看弥勒佛,看一分钟,笑五份钟,弄得我都呆不住了。也看着窗户外边儿笑。

坐在前边儿的小吴和高低眼儿说了几句话。高低眼儿喊了一句:“哪位是艾课长。”此时此刻我正听着MP3睡觉呢。唐彬拍了拍我,我睁开眼。

高低眼儿冲我走过来,我越看他就越想笑。唐彬看了我一眼,拿出太阳镜放我手里,我赶紧带上,高低眼拿高眼儿看了一眼唐彬,拿低眼儿看了一眼我。然后问:“哪位是艾课长?”

我点了一下头:“我是。”

“艾课长,人齐了,咱们没问题就出发吧。”我这才发现,原来我是这车的车长。

“好,没问题。人数都点完了?”

“点了两次了。”高低眼答道。

“好,那出发吧。”

高低眼冲司机喊了一声:“走人!”

车缓缓开动了,唐彬在我耳边小声说:“小祖宗,你现在是领导,哪能这么没分寸啊,你得有点儿责任感啊,从现在一直到成都,你就是头儿了。”

我转头看他一眼:“你提醒着点儿呗。”

“我提醒不了。我没办法和他们俩交流。那俩人活脱儿就是俩笑穴。”

我忍着笑看着窗户外边儿。

车子慢慢到北京了,上机场高速的时候,唐彬把我叫起来:“一会儿你过去帮小吴点名,然后收身份证和里程卡。”

我点了点头。

让小吴一个人顶这一车三十多个人的活,我这课长级别的呆着有点儿不像话。

下车的时候唐彬帮我拿包。然后一个一个的往其他同事的手里送小推车,大家进了机场,我点名小吴记数,高低眼儿收身份证,弥勒佛收里程卡。BK的唐彬还真他妈有经验啊。看着他帮别人那样儿,真他妈是个男人。

对了两遍没有问题之后,高低眼儿去换登机牌儿了。换完之后我发登机牌儿,小吴发里程卡和身份证。

上飞机都挺顺利的,干这样的活儿还真TMD的操心。

大多同事都把行理拖运了,我们那俩大包还是背上了飞机。


两个多小时到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中午先要吃饭,天津出发的那半儿同事要下午才到。我先带着大家伙儿去找个饭店,然后再从成都机场出发去九寨沟。

从机场出来的时候,唐彬突然间问我:“怎么没看见姓古的?”

“他感冒了,批他从天津走。”我笑笑。

唐彬拍了我两下。成都没有地陪,高低眼儿带着我们进了一家饭店。弥勒佛儿的任务完成了,留成都等我们回来。


WhyLMS 发表于 2024-10-10 18:48:48

我手下的迟雨俊系长跑到我跟前儿:“艾课长。”

我回头看他:“嗯。怎么着!”

他看见唐彬了:“噢,哥们儿,你好!我是迟雨俊。”

“你好。”唐彬冲他笑了笑。

“艾课长。这趟……我最惦着回来成都的那半天。”

行程是九寨沟一天,黄龙一天最后成都还有半天。我都挺惦着的。

我笑笑,唐彬也笑笑,然后指着两边儿:“瞧瞧川妹子。”

“满大街都TMD的美女!”迟雨俊笑着跟着我们俩进了饭店。机杨的饭可不是一般的难吃。米都是生的。菜也挺恶心的,吃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肉。还有一种凝在一块儿的恶心人的东西。算了,反正就这一回。

下午我们等到了天津出发的同事。大家汇在一起,上了成都飞往九寨的飞机,我的领导任务也完成了,大小有人事部的老孙指挥。

飞机上我挨着唐彬坐。唐彬拿出润唇膏放在我手里:“一会儿下了飞机,都是山,咱们在半山腰上降落,下来之后。你看我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我又点了点头。突然间发现,小聪明不能顶用一辈子,和唐彬比我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半个多小时,我就发现我们在一个秃山顶子上降落了。下了飞机之后,稍微有点儿不太舒服,说不出是哪儿不舒服,反正就是不太舒服。空气真好。四周都是山,我背着包伸了个懒腰,有种要跳一下的冲动。

唐彬从后边儿拉住我,脸轻轻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宝贝儿,别着急,慢慢儿走。”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眼角轻轻的眯着,我的脸红了。

正当我低着不好意思的时候,前边儿“哐当”一声。
迟雨俊跌地上了。

我吓了一跳,唐彬拉着我,让我原地站着,然后他自己走过去。

“没事儿吧你?”唐彬望着迟雨俊,这时时候周围过来了很多人。我也慢慢地走过去。

地陪的导游终于来了,那两抹美丽的高原红。

“大家不要跑不要跳!慢慢往前走。”导游给迟雨俊吃了点什么东西,他过了一会儿就起来了。

地陪导游梳着两个辫子,微笑着看着我们:“大家先听一下,目前我们所处的地方海拔较高,大家从平原过来,要先适应一下,有可能会有缺氧的症状。所以千万要保持匀速慢步行走,不可以跑跳,等一会儿到了宾馆,海拔会降到两千左右,大家会舒服一些的。好!请大家先上车。”


我越来越不舒服了。

唐彬拿出巧克力:“先吃一块儿。一会儿就好了。这儿的海拨高,你一下子受不了。”

我点点头。

“到了酒店就会好了。”唐彬要楼我到怀里睡一会儿,我刚要就势躺下,马上坐起来精神了一下。

“唐爷,你当这是咱家沙发啊?”我坏笑地看着他。

他脸一红望着车外不说话了。

我的头还是有点儿疼。车子慢慢地下坡,一路朝我们的酒店开过去。

到的时候,我吓了一跳,房子盖得太美了。

真漂亮啊!全是藏羌族风情的——甲蕃古城。

我下了车,俩眼直勾勾儿地望着眼前的山和山里的古城酒店,哈喇子都流下来了。

“喂!”唐彬拍了拍我的肩,“傻小子!怎么了?”

“太……漂亮了。”我目光呆滞地跟他说。

“瞧你那土包子样儿!什么都没见过啊。上次我住九寨天堂,比这儿……”他在我耳边儿吹着凉气儿。

我看了他一眼:“那你住那儿去吧。我自己住这儿。”

他老实的不说话了。我们俩背着大包进了酒店。

已经是下午了,进了酒店的大堂,整体的色调是鲜红的,两座巨大的藏族铜柱一左一右,我们一大帮人把东西都放在地上,高低眼儿和高原红两个导游去办理入柱手续。

迟雨俊一直和我们两个在一起,另外还有小吴。刚刚说好了晚上一起出去转转的,古东飞就拉着一个女孩朝我们走过来了。

“你们好啊!”古东飞和我们打着招呼,“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罗琳。”

那女孩儿长得一般,但打扮得挺过的。

“你们好。”罗琳微笑了一下。

“琳琳,这位就是我们艾课长,和你是校友。”古东飞看了我一眼。

我低了一下头:“艾乐直。日语系的。”

“常听东飞提起您,我低您一届。英语系的。”罗琳又依次和小吴,唐彬,迟雨俊打了招呼。转身走的时候,唐彬冲着罗琳的屁股皱了一下眉。然后微笑了一下。

我看着他那色眯眯的样儿,噗儿就笑出来了。

这一笑不要紧,小吴也笑了,迟雨俊也笑了。唐彬笑得最厉害。我到是一脑门儿的不懂。

“你们笑什么啊?”我问他们。

“你笑什么啊?”唐彬问我。

“我笑你那样色样儿,盯着人家小姑娘屁股没完没了的看。”我笑笑。

“不光是他。我也看来着。”迟雨俊笑了一下,小吴抿嘴不说话。

我还是不太明白。

我们俩进了房间。把大包放在了门口,整个房间跟封神榜里的人住的似的。整体效果挺好的。

我有点儿饿了,唐彬拿出一个蛋黄派鼓得跟个汽球似的,我忙把照相机拿出来照了。

“你们刚才笑什么呢?”我问京片子。

“你笑什么呢?”

我看看他:“我就看你盯着小姑娘屁股看,觉得好玩儿。”

“何着你笑话我呢!”他走过来拍了我脑袋一下,“你英文也太烂了。看来我和迟雨俊小吴笑的是一回事儿。”

我眨眨眼睛:“你们笑什么?”

“你没看见她牛仔裤屁股上印的字儿?金光灿灿的。”唐彬一脸的坏笑。

我想了一会儿:“JUICE,果汁?”

“合着你认识啊。”唐彬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日语里也有这词儿。”

“日本人傻,只用到了名词。形容词作什么意思,你明白?” 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把包打开,往外拿东西。

“什么啊?你B快点儿!”

“啪”一条内裤扔我脸上了。

“小东西!你再骂我一句。我弄不死你!”唐彬站起来。我不吃眼前亏,老老实实地往床上一趴,吃蛋黄派去了。

“喂!”唐彬推推我,“生气了啊?”

我回头看他一眼:“边儿去,当我小姑娘呢,我查字典呢。手机里有金山。”

“别查了,我告诉你。”唐彬起身笑了笑,“多汁的。”

我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你说那女孩儿真是,怎么也不好好看看。要不就是不认识。”

“她不会不认识吧。”唐彬看着我。

“怎么着?”我看着他。

“你没脑子啊。”唐彬拍了我后脑勺两下,“她刚才说她是英文系毕业的。”

我恍然大悟。看了一下表,还有一个小时吃晚饭。

唐彬先去洗澡了。我拿出一支烟想点上。又想了想放回去了。吃了块口香糖,这饭店挺干净的。有点儿想他……

京片子洗完从里边儿出来了:“宝贝儿,你不洗啊。”他望着我。

我笑笑,站起身搂住他的脖子。手往他下面摸过去。

他一把推开我:“你想缺氧啊!”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从现在到明天晚上为止,抽烟、喝酒、爱爱都不可以。”

我笑了笑,还想再要,他一把把我推进了浴室。

洗过了澡,我和唐彬换了身儿干净的衣服,我拿照相机,他拿着DV,出来吃饭。晚餐是自助的。非常非常的恶心。我吃了两口,完全和机场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心里头想着:妈爷子,这是四川吗。

“出去遛遛吗?”迟雨俊过来拍拍我们俩,“门口儿有卖特产的,也不贵。”

“走啊!”唐彬笑着答应了。

我们仨出了饭店,周围全是山,往前走了两步右手边儿有个小作房似的地方,进了屋儿里边儿一个藏人打扮的老板。

我看那牛仔帽子不错。有点儿藏族风情,挑了一个上边儿写满了藏文的。唐彬也拿了一个。

“多少钱?”我问老板。

“35一个。”老板笑笑。

唐彬要掏钱包。

我看看老板:“8块一个。”

老板为难地看看我:“8块不卖。”

我看看老板,心想:这个实在啊。

“8块五一个。”我笑笑说。

“10块。”老板看看我。

“扎西得勒!都是朋友,都是朋友,9块一个卖给我们吧。两个18块!”我拉着老板的袖子不要脸的说。都没注意后边儿迟雨俊差点儿把眼珠子拿出来踩。

老板艰难地点了点头。

唐彬那脸儿都忍不住了,就跟大便干燥了十几天似的,想笑又想哭。

我掏了十八块,又转头看了迟雨俊一眼:“小迟,你买吗?”

迟雨俊嘴还没闭上,拿了一包牛肉干,一条大围巾送到我跟前。

“这个不能便宜的!这个贵!一百块一条,那边的便宜。”老板拿着围巾喊到。

我笑笑:“扎西得勒……”
老板最终也没能给迟雨俊便宜,这儿的商业再开化思想也没有沿海地区发达,他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可以告诉你我多少钱进的,不说瞎话,低了绝对不卖。

唐彬又拿了一顶牛仔帽子递给迟雨俊:“你也来一顶吧。送你。”

迟雨俊乐呵呵的收了。

我看了唐彬一眼,送他?

晚上回到屋儿里,我带着牛仔帽在镜子前边儿照了一会儿。

“哎!你也过来!”我冲着唐彬喊了一声。唐彬也带上站到我旁边。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像,眼熟啊,在哪儿见过似的。

“你今天给小迟买帽子干嘛?”我摘下牛仔帽问他。

“哈哈,明儿你就知道了。”唐彬笑了笑,“明天,你就知道了。”说完喝了点水,躺到床上就睡了。

我还兴奋着呢。玩儿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也钻进了被窝。

“唐彬。”我在自己的床上叫他。

“嗯?”他闭着眼睛回答。

“累吗?”我问。

“不累。”他答。

“我们下盘儿棋吧。”我笑笑。

“下棋?”唐彬笑了出来,“那不都是老头儿干的吗?”

我再说话,突然感觉挺困的,进入了梦境。

朦胧之际,我感觉有人在抽我嘴巴,睁开眼,发现唐彬正美滋滋儿地骑在我身上轻轻的抽我呢。

“起来了,六点了。”

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他下了床,我发现他已经把大包都打开了。桌上放着那两个“屁股袋”。照相机还有DV。

“你先洗个澡吧。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唐彬笑了笑。

“好。”我懒懒得答应了一声。

早餐唐彬不让我吃太多,我自己也根本吃不下,东西太恶心了。实在忍不了。

我拿起背在屁股上的包看了一会儿。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这有什么用啊。”我看着唐彬。

唐彬笑笑:“明天你才会知道。”

我把它系在腰上,拿屁股拖着样子可笑至极。

唐彬也弄好了,拿出昨天买的两个帽子,我们俩一个一个带上,小吴朝我们走过来。迟雨俊也带着那顶帽子过来了。坐在我们旁边。古东飞牵着他的多汁女友过来,看见我和唐彬,大笑起来:“艾课长,你们断背山啊!”

哇靠!我说他妈昨天晚上MS在哪儿见过似的。原来是电影里啊。没错!带这帽子俩人站一块儿还真像。小吴看着我们笑,唐彬也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指着正在挑早餐的迟雨俊:“错了,是我们仨!”迟雨俊拿好东西,坐到我的旁边。怪不得,唐彬要迟雨俊也买一顶……

大巴出发。我们奔向九寨沟,唐彬是没什么兴趣,只是拿着DV一路拍摄,我扒着车窗看外边儿。高原红导游一路讲解着“阿坝”的故事。

“啊!太清了,快看那条小溪,真想下去喝一口啊!见底了!”一个女同事拉着很多人往右手边儿的窗户外边看。我也看了一眼,唐彬只是暗笑了两下。

高原红笑着说:“清吧!大家不要心急,那……是九寨沟的排污河。”

我拿相机拍着车窗外的山,车子慢慢地开到了九寨沟的入口处。

下了车,唐彬很高兴地拿DV拍我们。

大家分成了各个小部队,分头去玩儿。

“别跟导游了,我给你们导。”唐彬拿着DV笑着说。

“好!”小吴第一个站到他的旁边。

我看看别人,迟雨俊也过来了。带着女朋友的古东飞自己玩儿去了。

“靠!真他妈漂亮啊!”迟雨俊大喊了一声。

我们坐在公交式的九寨大巴上,外边儿的景全是一片的蓝,形容不出是什么蓝来。

每辆车上都有固定的讲解员,给我们介绍了九寨的各处景点。

“九寨沟只有摄影家,没有画家。”讲解员一边指着熊猫海一边说,“九寨沟的这种蓝,是画不出来的。”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确是我没见过的蓝色。

唐彬让我们在中间的一处景点下了车,我走到“海子”的旁边,向下望去。

“太清了也!”小吴惊呼着。

“是啊。”迟雨俊也觉得特别清澈。

“能见度,水下十三米。”唐彬拍着水里的高原裸鳞鱼。

“得走了!”我看了看周围,“咱们还有十个景点没去呢,一天都来不及了。”

“好!”

zuy333 发表于 2024-10-10 18:54:58

中午好歹吃了几口如同酒店中没什么区别的猪食。

回去的时候,小吴一头扎进了民俗村。

“艾课长,我想买这个。”BK的迟雨俊,拿我当砍价儿机了。

“边儿去,自个儿买。”我笑笑,顺手拿起一个绿松石的手链,唐彬站我旁边儿,手搭我肩膀上:“给他两块。”

我一回头,他正眯眯眼笑着看着我。

“两块?”对于我这种能把价格压到最低的人来说,也有点儿……

“要不要?二十块!”红嘴巴儿的大姐笑着问我。

“一块!”

“一块不行!”

“一块五!”

“一块五不卖!”

我回头看看唐彬。

“这是绿松石的!很贵的。”

唐彬拿起绿松石,往我的手背上使劲一擦,妈呀,我的手都蓝了。

“这绿松石掉色!”唐彬哈哈笑着看着我。老板娘也笑了起来:“一块五卖你!金沙石要不要,真货的,很便宜五十块。”

说着拿出一串放在我手里。

唐彬哈哈大笑:“不拿我们当朋友!”然后把手链一折,放到太阳光底下一看,唉,就是串玻璃。

“好嘛好嘛,两块一个,要不要?”

晚上,我收获颇丰,小吴买了条大围巾披着。迟雨俊花了不少钱,买了一大包子东西。

“晚上怎么着啊?”迟雨俊拍着我和唐彬的肩膀。

“今天算是结束了,明儿去黄龙。”唐彬笑了一下说。

“直捣黄龙!”我哈哈笑了起来。

小吴抿了下嘴。

晚上回到酒店,还是老一套的九寨餐食。

进了房间,唐彬扒了我的衣服,直接给我按床上了,我刚想进入一下状态,他BK的来了一句:“早点睡觉,明天很辛苦。”然后哈哈大笑着进了浴室。

我自己呵呵地傻笑了一会。

无聊,电视也没什么意思,我拿出扑克牌,洗了洗,他洗澡出来了,过来跟我打了一会儿。

“明天下午,我们就起飞回成都了对吧。”我眼巴巴地看着他。

“对。”唐彬抬头看了我一眼,想了想,“明儿晚上!就能吃着川菜。”

我高呼了两声蜀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过,在此之前,还得上黄龙。”唐彬一边儿说一边儿指了指屁股包儿:“明儿就能派上用场了。”

“有那么困难吗?我听他们说的都有点儿过。”

“当然了!你别以为明天跟今天似的,九寨才多高啊,黄龙不一样,你要从下往上走!”他拍了我的脑门儿,笑话我。

“咱俩!玩儿点儿什么吧!”我眼一眯,笑着看着他。

他疑惑地望着我的脸……
到了黄龙,我发现唐彬说的是对的,一直跟着他走,包放在屁股上,确实特别地轻松,我们一人拿着一瓶一次性的氧气。

“尽量不要吸。会有依赖性的。”唐彬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不吸。”说完回头看了看迟雨俊。

“我用不着吸。”迟雨俊做了个V字手势,小吴一下车就喘着粗气。

我接过小吴的包,唐彬又从我手里接过去。

四个人维持着一个小组接着往黄龙的顶上登去。

进门的时候,年纪大的老先生,中国的日本的,全都坐那儿了,看不见瑶池美景就算了,把老命丢了就不值了。

一开始我们四个人还是有说有笑的,只是小吴两步就要停一会儿,吸氧。

就这样,这姐姐平时还念叨着以后要找个宝贝陪着他坐火车去西藏呢,到那儿他还不成你的牛了。

“艾课长,你包儿不错啊!看着挺舒服的。”

“那是!那是我们家唐……大哥特意挑的。”我看着唐彬,他脸都红成一片了,使劲儿忍着不笑出来。

“再……等一会儿吧。吸点儿氧。”小吴无奈地坐在地上。拿着那瓶跟杀虫剂一样的氧气,对着嘴猛吸。

“还有一小半儿。”唐彬看了看前边,“咱们走的是上坡路,不要横穿,一直走到顶峰,下去的时候再看景。要不然,时间来不及。”说着他看了看手表。

“我有点饿了。”迟雨俊摸了摸肚子。

“我这儿还有几块儿巧克力。”我打开包。没了?

“你忘了!早晨在车上吃了!”唐彬看了我一眼,“前边儿应该有卖青稞饼的,挺好吃的,再忍一会儿。”

迟雨俊点了点头,小吴刚吸完氧,就感觉旁边儿一阵风穿了过去,我一抬头,一个老太太跑着往上走。

“我的妈呀!”小吴吓了一跳。

“靠,老妖精啊。”迟雨俊望着老太太跑着的背影感叹。

“胡说什么呢。”唐彬拍了迟雨俊一下,“老神仙!”

我笑了一下:“一准儿是从西藏来的,人家从六千的地方下来,到这儿感觉周围都他妈的是氧气泡泡。”

小吴没忍住,笑了出来,又感觉泄了真气,急忙吸了两口再往上走。

应该快到的时候,小吴第20几次要吸氧,我们坐下等她,一个女的,斜倚在石头上,就跟刚从小刀会逃出来似的,脸上一点儿血色儿没有,半死不活地看着我们。

看着看着,就往迟雨俊手上那颧没开封的氧气上看过去了。

只见她慢悠悠儿地站起身,跟个海参似的往我们这边儿蠕动过来,拉住迟雨俊的手:“先生……让……我,让我……吸一口行吗?”

这话出来,我后背那个寒啊。唐彬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吸那什么了,哪像是吸氧气啊。

迟雨俊也自许是个多情的种,立马儿把那氧气递她手里了。她拿着瓶打开后,直接就贴嘴上了,那通喘啊。

吸完之后,稍微活了点儿,看看我们,有点儿不太好意思了。

望了望迟雨俊:“先生,要不然……我买了吧,这……也没办法还你了。”

我看看迟雨俊,觉得他也用不着,反正就送给这可怜人呗。

迟雨俊摸了摸肚子:“给你吧,你也别给钱了,我有点儿饿,你有吃的吗?咱俩换换……”

那女的二话没说,从包里掏出俩烧饼来。

唐彬无奈地望着他俩,小声跟我说了一句:“瞧见没有,这就人类最原始的商业活动。”

我实在忍无可忍,哈哈大笑出来,小吴也忍不住了,可还是咬着嘴唇,迟雨俊看着她:“你怎么了?”

小吴脸儿上那表情综合得都能贴门上震鬼去了:“我……我怕乐出来,缺氧。”

我们四个人,终于挣扎到了五彩池。那水清的,真漂亮。

我拍着,照着这七仙女洗澡的池子,水真是很漂亮,可想而知,也只有仙女才能在这水里洗澡吧。

可就是有这么不自觉的,俩男的一个女的,不认识的人,跨过护栏,踩池子里照相去了。

靠你们这群BK的!
我这儿正扶着喘成夏日小狗狗的小吴呢,刚要发话,小吴立马儿不喘了,小姐姐挺身而出:“喂!你们要不要脸,那水能踩吗?大家都踩了,以后还有这样的水吗?”

此话一出,唐彬也急了,指着他们大声吼了几去:“喂!出来!”

那仨人装起残障来,满没把这俩人当回事儿,我笑笑走到他们跟前儿,挡在他们朋友前边儿把这仨人儿拍下来了。唐彬一见也拿着DV过来拍他们仨。

迟雨俊带着全公司有点儿个正义感的,过来助阵一痛狂喊。

“你们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儿?”那女的选迈出来不服气。

“你以为你踩那水里你就漂亮了?”我笑笑。

“你说什么?”那女的急了。

我还没说话。管理的人过来了,少数民族的一个小伙子:“出来!立刻出来!”

总算还没扫了兴,我们四个人接着往上走,下来的时候,每个池子都使劲看了一会儿,照了相。

上了车,就直奔机场,返成都了,刚坐上,我突然想起来件事儿。

“唐彬,这危险品不让带上飞机。”我说着指了指氧气。

“是啊,不让带。”

“不吸可浪费了。”我说着打开。其实身体不怎么需要,只是心理接受不了十块钱打水漂儿。

一通猛吸。

唐彬脸色极为不佳:“你吃饱了挣的啊!”

我的行动,引起了同车各位同事的效仿,几个人都把没开包的氧气拿出来吸起来了。

“真是不吸就浪费了。”

唐彬也想随大流儿,打开包,想吸又觉得有点儿丢人。

最后两位女同事终于上车了。

看着我们一车人连说带笑的吸着氧气!

“别!别吸了……给,给我们……留点儿!”好么,俩姐姐自己那瓶儿根本不够吸的。

从九寨的大雨中,我们登上飞机前往成都。

九寨沟给我留下最深的是两个印象:美景和猪食。

当我从大巴里醒过来之后。

发现已经到了成都的假日饭店。这饭店刚建好没多久,没怎么被人住过,听说旅行团也是第一次接。

肚子真饿,带的吃的都吃没了。我们进了房间。

“宝贝儿,晚上出去吃点儿吗?”我躺在唐彬的怀里他轻轻地问。

“有点儿困。不过特别饿。”我笑笑,“明儿有免费早餐。”

一觉醒来,我们俩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急奔下楼,从九寨沟回来的几十口子,跟没见过饭似的对早餐厅进行了疯狂的洗劫,吓得服务生直往后躲。

一看就是饿了几天的,平时都享受贯了,看着这一大一大堆的中西美食,眼都发蓝。还是自助式的。

我们桌儿的盘子已经叠成塔了,迟雨俊又去拿来两盆水果儿。

我们回头看了一下,所有人,包括那些平时减肥的骨感美女吃相都极为恐怖。

上厕所时,听俩服务生在后边儿小声议论:“这帮人,从哪来的呀?五颗星都让他们吃下两颗去了。”

在酒店里合了影,我们又分成了两辆大巴奔向武侯祠,成都这地方给我的印象是个休闲的好场所,正所谓,少不入蜀啊。星期一下午商场都爆满。

在武侯祠里看了看刘备,又到锦里转了两圈,唐彬说那儿的东西跟九寨一样,不过还是九寨便宜些。

自由活动时间开始了。

“走吗?”迟雨俊一脸色相地看着我们俩。

“哪儿去?”我问他。

“洗脚啊!”迟雨俊话一出来,唐彬就乐了。

“不去。”我皱了一下眉,“上茶馆喝茶。”

“艾课长。都到这儿了不见识一下川妹子哪能走啊!”

BK的迟雨俊,我今年要在你升格申请上盖章,我就不是艾乐直。

唐彬笑了笑看着迟雨俊:“还是去茶馆吧。成都的茶馆里,想干什么都成。”
我们三个人站在伊滕洋花堂的门口,小吴跟几个女孩子逛商场去了。受唐彬的鼓舞,我和迟雨俊也跟着他屁股上了辆出租车,没开过几个路口,就到了家茶馆。

“喝点什么?”服务员小姐微笑地冲着我问。

“绿茶。”我笑笑。

迟雨俊那俩眼睛早就瞄进后边儿那几个小屋儿了。

“我不喝茶。做个按摩。”迟雨俊根本没坐下,直接就进后边儿去了。唐彬微笑地看着我:“去吗?”

服务员小姐过来拉了下唐彬:“做按摩的话,免费送茶的。”

唐彬望了我一眼:“你不去?我去了啊!”然后跟着那女的就往里走了。

我想了一会儿,也跟着进去了。

“做什么?”我从来没进过这种场所。不太明白。

唐彬笑笑:“洗个脚呗,你还想做什么啊!”然后坐下了。

“迟雨俊呢。”我没在洗脚厅里看见他。

“进单间儿了。人家要了个一百的。”唐彬坏笑了一下。

“洗脚多少钱?”我拿起价目表。

“三十吧。”唐彬也拿起来了。

“三十是最便宜的。还有四十五,五十五的呢。”我吐了吐舌头。

“哈哈。”唐彬笑了一下。

外边儿进来一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

“足底按摩?”小姑娘冲着唐彬微笑。

“对。”唐彬点头。

“我去叫按摩师。”小姑娘往外叫进来一个女的。长得一般。

唐彬皱了下眉,冲那个小姑娘:“你不按?”

开始的小姑娘摇了摇头:“不该我的班啊。”

“那我就让你按。”唐彬微笑地看着她。

如果我没摆正我的位置和性别的话。我他妈早大嘴巴子抽他了。

“你要按,我就按55的。”唐彬还是一脸色相。

小姑娘回头看了下另外那个女的,那女的脸色不太好,出去了。

“那好吧,我来按好了,要55的!”小姑娘笑了笑。

唐彬开始脱鞋了。

“这位先生呢?”小姑娘看了我一眼,“按哪个价位的。”

我心情不太爽:“最便宜的!”然后往沙发上一坐。

小姑娘笑了一下,唐彬在她耳边儿上说了两句话。她转身出去了。

“生气了?”唐彬笑着看着我。

“没呢。”我没理他,拿出手机玩儿。

一会儿,领进来一个我都能叫大姐的了,我都奇怪,怎么这种长相的也能做服务行业,而且一张嘴前门牙还少了一半儿。

唐彬噗一声乐了,后边儿跟着进来一个穿得不多的女的,看了我们俩一眼,抛了个媚眼儿直接进后边儿伺侯迟雨俊去了。

我脱了鞋,那姐姐帮我把脚拿住,她一碰我我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唐彬正享受着五十五元人民币的待遇,我看了一眼替他服务的小姑娘,靠,这俩人的水平也不止二十五块钱吧。一分钱一分货的概念我算是领教了。

“我怕痒!”我喊了一声。

那姐姐也笑了:“小弟弟,你多大啦?”

我看了她一眼:“十九!”

“哎哟!比我弟弟还小呢,好可爱啊你。”

我没说话,咬着嘴唇,太痒了。

洗还可以,我回头看了一眼躺旁边儿的唐彬,那BK的闭着俩眼享受得一个美。

气死我了。我感觉她给我擦干净了脚丫子。想舒口气,心想,可算完了。

我还没回过神儿,就感觉她把手对准了我的脚心,使劲的按下来了。

zhonc006 发表于 2024-10-10 19:01:34

我那叫一个反应迅速:“啊!啊……哈……”我一边笑着一边儿一个蹬腿,幸好她躲得及时,要不然非给她踹屋里去。吓得那姐姐站得老远得不敢过来。

再看唐彬和他那小丫头,俩人儿活脱儿一对儿狗男女,笑得都直不起腰来了。连迟雨俊都提着裤子跑出来看了一眼:“艾课长,你怎么了?”

唐彬笑得喘不上来气儿:“你……你们……你们课长,刚才,冲人家小姐SM来着。”

我脸立刻红了。那姐姐也没见过这阵式。

“你还按吗?”小声儿问了我一句。

我非常生气:“按,你拿东西,把我脚盖上。轻点儿按。”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别踢我啊!”

“行!”我紧握双手。咬牙坚持忍着让她在我脚心一下一下的按压穴位。

唐彬根本不敢看我。只是忍着笑,闭着眼。

小迟回去忙活去了。

我慢慢适应了一下,分了分心,拿起旁边的价目表:“圣经推拿。100元。”

“唐彬,圣经推拿是什么?”我看了看他。

两个女的都笑了起来。我自讨了个没趣。给我按的姐姐非常小心,随时观察着我腿的动向,以免受伤。

“你们两个是哪里人啊?”唐彬的小姑娘问他。

“你看我们像哪里人?”唐彬色眯眯地回答。

“我看,像北方人。”小姑娘笑了笑。

“不是。”唐彬回头看了我一下,“我们俩是广东人。”

“不像!讲话一点都不像。”小姑娘笑了起来。

“对噢,讲话是不像广东人呢。”我这边儿的姐姐也笑。

“我们老早就去北京了。所以普通话说得好。”唐彬笑答。

“你们是做什么的?”小姑娘又问。

“你看呢?”唐彬照样色色的。

靠你个唐彬,你这点儿出息!

“你像老板儿呢。”我这边儿的姐姐笑着说,“开个商铺的吧。”

唐彬笑了笑:“对头!他呢?”说着指着我。

“不好讲。”小姑娘笑着说。

“对噢。”姐姐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俩人挤眉弄眼儿了一阵,笑了起来。

唐彬不太懂了。我更不明白。

“说说嘛。”唐彬学着四川人说话的音调。

“你讲!”小姑娘冲着姐姐说。

“才不要!你讲吧,我讲了,他踢到我撒。”姐姐笑出来了。

小姑娘哈哈笑着,手里暧昧的摸着唐彬的脚踝:“我们看,他像……”说着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茫然地望着她。

“像什么?”唐彬轻轻地踢着她的腿,“快说啊。”

“像……像做‘小白脸的’。”说完她第一个笑,抱着我脚丫子的姐姐第二个笑,唐彬反应了一小下,第三个笑。

这叫我还说什么好呢?我……跑到四川让两个按脚的女娃儿说自己是做‘小白脸儿’的。气得我脸通红,转念想了一下:“答对了。”

我起身,穿上袜子,对那姐姐说:“你手法好生噢。我来吧。给你按个正宗的,八十块钱。”那姐姐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迟雨俊出来的时候,有点儿倦意,我看他那样儿,脑门儿上还有点儿汗。

“艾课长,爽了吗?”

我瞪了他一眼:“爽极了!”

唐彬掩口而笑。

出了茶馆,我们和大部队汇合,然后登上大巴,直奔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候机的时候,我还在围着唐彬问:“什么是圣经推拿。”

他只是说:“右手给你推拿,左手拿着圣经祈祷的,就是了。”

“呸!”我转着眼睛想,“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别瞎琢磨了!”唐彬拍拍我后脑勺。

“艾课长!”小吴在旁边的那排喊我,“过来玩儿牌吗?”

我拉着唐彬过去:“玩儿什么?”

唐彬看了看表,又看了一下公告牌:“飞机还有两个小时。”

“杀人游戏。”迟雨俊笑笑。

看着这一圈人。我又看看唐彬,他笑了笑:“玩儿啊!”

古东飞从一边儿过来看到我们在这儿玩杀人,叹了口气:“人家都是在安静的酒吧里玩儿的。”

迟雨俊笑了起来:“我们瘾大!”

古东飞看到我和唐彬也在,就暂告别了他的女友坐到我旁边,也参与进来了。结果他第一轮,刚把迟雨俊杀了,就让我给逮着了。

“你怎么知道的啊!”古东飞望着我。

“好么,他小时候练过听音辩位夹苍蝇。”唐彬哈哈地笑着说。

“罚他吧!”迟雨俊笑笑。

我看看古东飞,想了一会儿:“怎么罚好呢?”

机场开始播放ATTENTION:飞往乌鲁木齐的CA***开始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未登机的旅客由**号登机口迅速登机……

一听见这个,我哈哈笑了起来:“小古,你拿着你的登机牌,过去和那个茶餐厅的迎宾小姐说:我要从这登机去乌鲁木齐……”

……

飞机准时起飞了。迟雨俊坐在我旁边儿不停的舔嘴唇,看着他那干得流血的唇,我才想起来之前唐彬让我买润唇霜的重要性。其实高原地区也要看个人的身体情况反应也有所不同,一般来讲有的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有的人就不行了。

到了北京,我和唐彬准备告别大部队,先去他们家看看,没承想,还没出机场,就有人从后边儿拍了我一下。

“艾乐直!”

这音儿,我在日本听了两年——程明光。

我一回头,程氏夫妻站在那里看着我,余真变得更有女人味了,肚子好像大了些。

“你们这是?”我望着他们。

“刚回来。起先想回来结婚的,不过余真有了,刚开始不想让她多折腾,最近才回来。”程明光笑着说。

“咋样啦?”我笑着问余真。

余真笑而不答。

我笑笑。唐彬和程明光、余真握手打了招呼。

“去我家坐坐吗?”程明光邀请。

“不了,我还要去他家呢。”我拍了拍唐彬,又转头对程明光说:“有时间专门来北京拜访你去。”

程明光点了点头,推着行理走了。

望着余真幸福的背影,我渐渐感觉到了一些悲哀,说不清是什么悲哀,反正不太好受。

“怎么了?”唐彬拍拍我。

“没事儿。”我笑笑,“走吗?”

“走!”

我推着小车,唐彬背着包,朝机场外走去。


在唐彬家呆了两天,又在我大爷家呆了一天后我们返回天津了,五一马上就得结束了,这日子过得真累,虽然旅游,不过没有以前十一在天津玩儿得那几天舒服。

“你怎么还不睡啊?”我把电视关了。看见唐彬还坐在电脑跟前,都他妈十二点半了,明儿你不工作了!

“干嘛呢?”我走到他跟前儿。BK的正瞪着五十音图背呢。

“唐少爷,你半夜学日语啊。”我吓了一跳,拍了他一下,“快睡觉吧。”

“你别打扰我。我今天晚上,必需把这五份合同翻译了。”说着他指了一下桌上的一叠文件,我拿起来一看,靠!这东西我翻译还得查字典呢,你现在开始从五十音图背起!

“唐彬。你疯了?”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他回过头来,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没有。”

“没疯?”

“没有。”

“那你逼太坏了!”我大喊一声。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都没脸再求你了。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合同拿起来仔细看了一下。

“得多长时间?”唐彬望着我。

“全部翻完的话,最快要五个小时左右。”我看了看表,“明天早晨五点能翻完,我不查,你明天拿过去让崔莲姬校一下吧。”

“那你,不睡觉了?”唐彬坏笑看着我。

我瞪着他:“要不然我睡觉去,你慢慢学,学会了再翻译?”这BK的坏得都他妈的流油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不是诚心的。今天不翻译,这合同就得拖了。”

我在桌前,拿起铅笔,开始在A4的纸上翻译。

“怎么不用电脑啊?”唐彬泡了两杯咖啡。

“太费眼了。大半夜的。”我看看他,“你快睡觉去吧。”

“我陪你。”唐彬笑了笑,紧紧倚在我旁边。

我呸了他一下,继续翻译。

一个小时,第一份合同告捷。唐彬拿起我翻译成中文的合同,仔细看着。

“你怎么不交给翻译公司去做?”我一边翻着第二篇一边问他。

“你以为我是大公司啊。这东西,能省则省了。这一份合同好几千呢。而且还不知道生意做得成做不成。”又看了一会,“而且,你本来就是学这个的,小崔是能翻,可是,毕竟没你专业。”

“我不是学法律的。”我看看他,“明白?”

“路小天是啊。他帮着看不就得了。”他笑笑拍了拍我。

我抬头看了一下表。加快了速度。

唐彬轻轻地坐在我旁边呼吸着。我看了他一眼,笑笑说:“喂宝贝,你先睡觉去吧。”

他摸摸我的手:“一个人睡不着。突然间想起你在日本的时候了。一个人,天天都是一个人。”

他又点了一支烟:“你回来以后,我就再也不想一个人睡了。”

我没理他,只是继续在看,感觉眼晴在挣扎,不知是在和睡意挣扎,还是和泪水挣扎。

唐彬从后边抱住我,倚在我的身上睡了。

我这八辈子血霉倒的,饶着给他翻译东西不能睡觉,还得背着他……

在鸡叫之前,我把他的东西都翻译完了,然后把他背回到卧室,放在床上,四点五十了,我现在睡觉今天就不用工作去了。

洗了个澡,穿好衣服,找出一个没度数的小眼镜带上。

出了门,想给唐彬打点儿早点回来,五点多的街上尽是些遛早儿的老头儿老太太。人挺少的。

我买了两碗锅巴菜。两根儿果子,回了家。

六点半,我大力把他打醒。

“几点了?”唐彬揉揉眼睛问我。

“快七点了。”我把早点放好,“宝贝,你先洗洗脸,我买回早点来了。”

他一个翻身起来,抱起我扔床上了:“不打你,你就没边儿了吧!叫我什么呢?”

我哈哈大笑,他一把脱了我的鞋。

“你干什么?”我望着他。

“我他妈找着你的软肋了!”说着就把手伸到了我的脚心。

我靠!我他妈辛苦工作了一晚上,大早晨起来给你买早点。到头来,就落一个和公鸡一块儿打的鸣。这BK的唐彬,要不是怕我那惨叫声儿把警察招来,可能还不肯撒手。

“我打不死你BK的!”我奋起反击。

他耍起不要脸来了,抱着我不撒手:“你舍得?你舍得?你舍得打我?”

他妈的。
工作的时候,幸好是自己一间,要不然非困死不可,不过也不敢扒桌子上睡。

好容易挨到了下班,真想租辆灵车,躺着回家。

电话响得特别不是时候,我一看是老姐,立马儿就接了。

“艾乐直!你也不回个家!”老姐气哼哼地说。

“我……我有点困,明儿回去行吗?”

“不行!今天立刻回家来!真是,我找你有事儿。”

“噢。”我挂了电话往办公楼外走,古东飞从后边叫我:“艾课长,去哪儿,我送您?”

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打车。”

“没关系,顺路。”古东飞笑笑。

“我去哪儿,你知道?”我看着他。

“不……不知道。”他笑着说。

我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今天太困,懒得说话。打了辆车往家去了。

拿钥匙开门,只见我家格调大变!好么,怎么……搞得跟政府似的。我妈从屋里出来:“儿子回来了。”

“妈,这!怎么把咱家弄成我爸的办公室了?”说着我忙往我屋里走,生怕……

一推门儿,好么,书房!古香古色的。

“乐直,我们感觉你也不回来了,就把这屋儿给你爸当办公室了。”我妈笑着说。

我暂失明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噢。行。”

老姐从屋里探出头儿来:“进来!”

我放下包,脱下西服外套,进了她的房间。

“知道为什么吗?”老姐一只耳朵贴着门,一边儿使着眼神儿跟我说。

“为什么?”我躺在她床上,抱着枕头半梦半醒的答着。

“咱妈给我相了个对象,是咱爸单位老陈给介绍的,挺有台面儿的一个人。瞧瞧,今天晚上,他们一家子要过来,这屋子都装修一个礼拜了,搞得跟……”

我一边笑一边说:“给你找了个有钱人啊。”

“我呸!”艾菲坐我旁边儿,“不过我都这么大了,快三十了都,再不结婚说不过去。”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不挺好。”

“好什么啊。”

“你那美容店干得怎么样了?”我继续安睡。

“挺好的。不过老爸可能不让我继续做了,给我在美术学校,找了个关系,当老师去。就为了相这个破亲!”

我哈哈地笑了一会儿,睡着了。老妈推门儿进来:“快起来!小祖宗,你姐姐嫁不出去就坏了。”

“妈!”艾菲好像和老妈吵了起来,一句一句的。我听着感觉她们越来离我越远,眼前浮现了一片一片的日文合同……

突然进来一股冷风,怎么这么凉啊。真是,睡觉呢。我拉被子,找不着。慢慢地睁开眼。面前站着老爸、老妈、老姐,还有一个男的,还有一对老夫妻。我正把艾菲的床祸害得乱七八糟。

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些东西。

zycz 发表于 2024-10-10 19:09:09

“爸,妈。”我坐起来,眼睁得大了些,看着面前的六个人。

老妈的脸色非常难看。老爸赶紧过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儿子,艾菲的弟弟,艾乐直。今天上午刚从瑞士开会回来,正在他姐姐的房间里倒时差呢。”

另外那个男的嘿嘿地笑着,应该是他爸和他妈吧,顿时松了一口气似的:“噢,艾菲的弟弟啊。”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出去吃了饭。

老夫妻走了,只剩下艾菲和那男的。

我还没搞清楚他叫什么,干什么的。

“那我们也回去了。”老妈拉着我和老爸,打算把艾菲一个人儿留那儿。

“我们想去转转,乐直一起去吧。”未来姐夫发了话。

“嗯?”我莫名其妙。

老姐冲着我死命点头。我留下了。

奇怪地当了电灯泡。

我爸我妈一走,那男的先现了原形:“操,这一天累死我了。菲小姐,看你也累得够呛吧。”

老姐和我直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拿出一盒儿七星,递到我跟前儿,我拿了两根,一根给了老姐。

老姐呼了一口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原来在银行工作,早就不干了。在杂志社做摄影。”那男的看看我,“乐直,你记住我名字了没?”

我还没醒呢。

“我再说一遍:宋然。”宋然笑了笑。

“宋先生。你快跟我姐结婚吧。”我又想睡了。唐彬,快点接我回家睡觉。

老姐从后边儿拍了我一眼:“胡说什么呢你!”

“有兴趣做个广告吗?”宋然看着我问,“男士护肤品的。”

我抽着烟,懒得理他:“你们俩领了结婚证,我就去。”

宋然笑笑转过头看着艾菲:“你真是老师?”

艾菲瞪了我一眼:“还没当上呢。我是学画妆的,原来在电影厂工作。”

宋然一听是同行,立刻来了精神,我偷偷找了个机会打车回家了。

……

经过一晚上的调整,我又恢复了精力充沛的年代。

早晨的时候突然发现,唐彬一晚上没回来。BK的,跑哪儿去了。晚上下班回家,发现唐彬早早地回来做好了饭。

“你上哪儿去了?”我放下包,脱下西服问他。

“住公司里了,昨儿晚上一个劲儿给你打电话,都关机了。”唐彬一边儿往桌子上摆菜一边回答我。

“昨儿我姐相亲。”我洗干净了手坐在桌子旁。

“是吗?她能嫁出去吗?”唐彬嘿嘿笑着说。

我没理他。

“对了,咱得准备红包了。”唐彬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

“怎么?”我抬头望着他。

“朴正欢要结婚了!”唐彬笑笑。

“真的!”我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你小子怎么这个表情啊!”唐彬笑了笑,“难不成一直还惦记着他呢?”

“边儿呆着去你。”我低下头。

“怎么了?”唐彬问,“艾乐直,艾乐直!”

“啊?”我猛地抬起头,两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你最近不太对劲儿啊。”唐彬放下了碗筷,“有什么事儿,说出来行吗?”

“没有啊。”我皱了一下眉,“没什么事儿。”

“你不诚实。”唐彬的脸严肃起来了。

“没有。”我看着他,心跳得很快,“真的没有!”

“那你为什么害怕?”唐彬瞪着我的眼神,让我感觉有些不安。

这些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心里总像沉了些个东西似的。25岁,25岁有这么困难吗?为什么,想得一下子多起来了,我开始怀念那些单纯幼稚的时光。怀念那些与唐彬快乐的年代了。

我们认识多久了?三年吧。快三年而已。

“唐彬!”我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他一直在看着我,好像没有惊到,“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心里只是害怕,但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我在怕什么,不安的感觉,后背发凉,我明显感觉到了一些的不对劲,但到底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不像卡了纸的复印机,容易解决。我有一根神经在起作用了,或者说,我大概有些器官开始发育了,或者说,我有些个思想意识开始产生了。

“乐直。你……到底怎么了?”唐彬的脸色很难看。

我……必需,至少要给他说出我的想法。但,我还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们的生活,很快乐。”我含着半口饭说。

“是。”唐彬的忍耐大概快到极限了。

“但,我有种不安。”我只能说到这里。

“什么不安。”唐彬看着我。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工作压力太大了?”唐彬看着我。

“不。应该不是。”我望着他,望着我面前这个27岁的男人,“大概……是,我老了吧。”

唐彬笑了一下:“你呀,想得太多了。要不然就去看看心理医生。”

我笑了一下,没理他。但,是不是该去看一下。
算了,什么都不想。

高高兴兴的多好啊!我嘲笑自己,与其“先天下之忧而忧”到不如“先天下之乐而乐”!

“艾乐直!”唐彬晚上推开门喊我,我从电脑前站起来,走到门口:“怎么了?”

他一把抱住我,盯着我的眼睛,然后慢慢地吻我。

我回应着他,大概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

“怎么了你?”我看着他。

“没事儿。”他笑笑,“就是今天工作,突然间想到,你一直都陪在我身边,觉得高兴。”

这BK的又酸得流油儿了。

“直接说吧。什么事儿?”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礼拜天,跟我去趟公司。”他笑着看着我。

“翻译东西?”我问他。

“不是。有个老师来讲课,你过来一起听听。”他脱掉西装外套。

我不解地望着他:“什么课啊?心理学?”

他哈哈笑了起来:“不是不是。前天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真是。你的心态好着呢,是ISO认证的一个老师过来讲课。我准备换标了。”

我一个没忍住,笑出来了。

他脱鞋的时候抬起头,看着笑成花的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儿。”心里想起来我头一次准备去银行面试的情景。京片子,你们公司还申请ISO呢。你当国际认证是大英四级啊。

他换好了衣服,吃了饭,坐在床边儿上看报纸。

我想了一会儿,转头问他:“周日几点?”

“你有事儿?”他问我。

“没事儿。我就是不想早起。”

他笑笑:“九点开始。”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看你怎么丢脸。我终于明白,当时我趾高气扬说要去外国银行时,老爸那个狡猾的笑容了。我也望了京片子一眼,狡滑地笑了一下。

周日早晨,我六点钟就兴奋地起来了。

“快起来,听课去。”我摇着他。

他看看表:“你丫起得比公鸡还早呢!”

我按奈不住看笑话的冲动,一翻身,把他压在下边。

“不行啊!你给我下去,我一会儿还得见老师呢!”唐彬把我从身上推下去,我屁颠屁颠地跑进了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光着从厕所里出来。

唐彬已经整理好了。床上放着我今天要穿的衣服。

我看着那件从日本带回的西服:“还要穿成这样?”

“对。你九点过去,我要去接人。”他笑笑,“乐直,你要不要买辆车?”

我看着他:“少放屁!我坐地铁!”

他笑了笑。出门儿的时候吻了我一下。

我坐在床边儿,想了一会儿,要是有辆车!拿出存款单看了一会儿,拿起电话:“姐,二两块钱能买辆什么车?”

“谁买啊?”老姐问。

“我。”

“几万?”

“两万……最好一万五。”我说。

艾菲沉静了很久,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

“我再给你添点儿。”艾菲回答。

“真的?”我问。

“嗯。再给你添几千,你盘辆二手夏利出租过来!小BK的艾乐直,你起这么早发神经给我打嘛电话!”

……

我放下存折。穷有什么了不起的。

穿好衣服,看了看表,上网查了查ISO的东西。差不多八点半了,我推门走向地铁站。

到唐彬公司的时候,大厦挺静的,周日没什么人过来工作。感觉挺恐怖的。

唐彬公司的门紧闭着,我拿出他给我的门卡碰了一下,门开了。

为了装得像点儿。我还特意拿着很多文件,带着公文包,心想反正是看笑话,今天就去去吧,累点儿好给你B一个教训,还没学会走呢,指着送几箱子咸菜到韩国做便当,就国际了。

小崔从里边出来:“艾先生来了。”

我点点头:“上课来了。”

小崔笑着引我进会议室。

“小崔,你今天怎么穿套装了?”我看着她一身的西装套裙。

“今天赵老师过来讲课,当然得严肃点。一会儿你进去,唐总会做介绍的,你别说话,不管他说什么,你就听着就行。”小崔使了个眼神儿。

我点了点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好么,妈爷子,这一屋子的人啊,都能凑桌酒席了。

唐彬坐在最靠近那老头儿的地方,站了起来:“赵老师,这位就是我们日本市场开拓部的艾乐直部长。刚刚从日本回来,这次去主要是谈了一些关于和三井贸易,日产农业合作的事情。”

我的脸立刻就红了,BK的,这不骗人吗!硬着头皮上吧。我走到那老头儿跟前,伸出手:“赵老师好。请您多多关照。”

“啊,艾部长好。”赵老头儿跟我握了握手。

我坐在唐彬旁边儿的空座上。仔细看了一下这一桌子的人。还使劲儿揉了一下眼睛,没看错!

唐彬有礼貌地对那个赵老头儿说:“好了,人齐了,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高层领导人员。”我斜眼儿看着唐彬。

“这位是我们食品化学方面的顾问,唐礼先生,也是科学研究机构的工作人员。这位是我们副总经理,朴正欢先生,这位是我们法律顾问,路小天先生,这位是软件系统开发部门的负责人,雷武先生。这位是我们的财务部长,苏怡小姐。这位是我们服装部门负责人花文先生……”

真能胡说,这么能诌。

赵老师跟各位打了招呼,开始讲课:“很感谢大家百忙之中能抽时间过来听课,啊,刚才,唐总经理也说了,我们这间公司,要换标,要通过ISO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证明我们所有的流程都要国际化,这样,我们先从ISO的历史沿革讲起……”

一个上午我听得头晕脑涨,乱七八糟。下午五点,才把赵老师送走。雷武花文和唐礼一路也回北京了。公司里就剩下我们几个人。

“唐彬,你这不骗人吗!”我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他给赵老师看的那张组织结构图,上边都是些根本没有的东西。

唐彬笑笑,朴正欢过来拍拍我:“这叫合理利用可用资源。在日本呆傻了,不懂国内行情了?”

我看看他:“这危不危险啊?到时候人家过来一查……”

“行了,走,咱KARAOKAY去!”苏怡大喊了一声。

我想起了什么,突然间问:“苏怡,你找着对象了吗?”

苏怡瞪了我一眼:“怎么着,怕我嫁不出去?”

我笑笑:“我姐都相亲了。”

“我知道,艾菲早跟我汇报过了。”苏怡笑笑,“我觉得还是找个傻男人好。”

朴正欢大笑:“这世道,哪儿还有傻男人啊?”

我,唐彬,路小天,小崔齐刷刷地把目光对向了朴正欢。

他不解,看着我们:“怎么了?”

小崔笑了一下,没说话。唐彬哼了一声:“照镜子去。”

朴正欢摸着后脑勺和我们一起进了卡拉OK。

唱歌的时候,我一直坐在唐彬的旁边,心里有点儿难受。人越大,变得就越来越敏感了。路小天……

我上厕所的时候,路小天跟出来了。

“乐直,今天都没得空和你说话。”他一边洗手,一边说。

“怎么样了,还习惯吧。”我望着他。

“挺好的。唐彬也没怎么记恨我。”路小天笑笑。

“别再提以前的事儿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唐彬要记着,他就不是男人了。”我笑笑。

“不过,他的确没有你男人。”路小天又笑。

“小天。”我看着他。

“怎么了?”路小天看着我。

“我……”我想把不该存在的东西斩断了。

“乐直。我……求你一件事。”路小天的脸红了。
“什么?”我望着他,有点儿肝儿颤。

他的眼光慢慢地变得安定下来。

“这一辈子,都不要和唐彬分开。”路小天笑笑,“你,不要再担心其它的事情,只要看着唐彬就好了。”

我松了一口气,笑笑:“为什么,你这么明白我?”

“因为我把你当朋友。但,我永远没有你聪明!”路小天哈哈笑了起来。唐彬正好进来,脸色儿不太好看:“吃棉花拉线儿呢?”

路小天笑了一下出去了。

我踢了他一脚,小声说:“你B是小媳妇啊!”

“我就是你媳妇怎么了!”唐彬大喊了一声。门口要进来方便的人都给吓出去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媳妇,咱回去。”

唐彬皱着眉:“揍你!”


唐彬的公司,顺利了通过了ISO国际认证。

BK的一进门儿就跟我汇报:“艾乐直!公司通过了!”

“什么通过了?”我看着他问。

“国际认证啊!”他笑着看着我。

“通过了?”我瞪大了眼睛:“放屁吧。”

他轻轻抽了我一巴掌:“放我的屁,让愿意闻的闻味儿去吧!真通过了。只发现一个问题点,轻松解决!”

我抽着嘴角儿:“这世道。国际认证的根本没法儿信。”

“怎么说?国际认证的还没可信度啊?”唐彬懒得理我,一个人坐桌边儿上吃饭去了。

我拿着报纸,指了指新闻:“瞧瞧。端午节都成了韩国‘遗产’了。算了国际认证了吧。你们公司跟韩国一样,放自己的屁,让别人笑话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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