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收录★ 《临阵脱逃》 BY jzoejess 【完结】
临阵脱逃 BY jzoejesshttp://dm.e-teng.com/20060714/1/jumpc_dgray3132.jpg
序
狗急跳墙
古往今来,无数烈士用他们的鲜血告诉我们,广告可以骗死人。偏有笨蛋不信邪,如今在那么多屈死的冤魂上又加上了一条——我。
广告中说的远离城市喧嚣呢,难道就是方圆三十里之内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广告中说的依山傍水呢,难道就是眼前的垃圾山臭河浜,广告中说的高科技教学大楼呢,难道就是眼前危房看到它要叫大哥,鬼屋看到它也要靠边站的茅草房。就在我还处在惊吓之中,破房子的大门咿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升出一颗头颅,蜡黄干瘦的好象AIDS末期。
此时我早已七魂飞了六魄,只剩下人类最后的求生本能让我大叫一声:“司机,开车。”司机得令一踩油门,车飞驰而去。没开多远,司机忽然冲着后视镜对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我昨天也载过一个小姑娘到这里,你比他冷静的多了。”我惊魂未定,却有种才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直到计价器上的数字从十位跳到百位时我才明白司机先生为什么没急着结帐赶我下车,原来他昨天已经有经验了,正等着赚我的回程车钱。
车子停在家门口时,才意识到因为惊吓过度,我忘记了这么回来的结果。
我由于高考成绩太烂,只勉强吊上了一所三流理工科大学,在父母的威逼利诱之下,我才会一时失察,误中广告圈套,选了这么家高复校准备明年重考。回学校我有可能死的很惨,回家我有可能尸骨无存,思量在三我决定相信中国的一句古话“虎毒不食子”。
当我拿出钥匙打开大门时,四道视线齐刷刷的射向我,有疑惑有不信,就是没有看见儿子的惊喜。
“不是去学校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老妈首先发难。
“学校倒闭了。”
“换个理由。”
“我迷路了。”
“再换个理由。”
“学校太破了。”我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回答,祷告着天上的诸神可以可怜可怜我。
但是显然上帝和观士音正在搓麻,没听到一只迷途羔羊的祈祷。一本比字典薄不了多少的杂志以光速直飞我的脑门,在于目标物发生激烈碰撞后才垂直降落,根据牛顿第二定律,以我的头痛程度来看,这本杂志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真是可怜了一本好书。我庆幸回来时老妈正在看杂志而不是切菜,要不然敲上我脑门的不是一本书,而是一把菜刀。
本着威武不能屈的精神,在一大堆类似于条条大路通罗马的理论之下,当我喝光了第八杯水之后,母亲大人终于被我说动,理解了我对于进入大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识错误,重心做人的决心。
老妈已经摆平,老爸岂有不从之理。
在我去学校注册那天的早上,老爸用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语重心长的态度对我说:“孩子,你长大了,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啊。”直到多年后的一天,我再想起父亲的这句话,才悔不当初:早知今日,不如咬咬牙,在鬼屋好好深造,步向未来的光明大道。
1
初入狗窝
由于已经有了前科,老妈怕学校又倒闭了,注册那天,她左口袋揣着钱包,右口袋揣着瑞士军刀把我押到了学校。
进宿舍的时候,另外三个都已经到了,正在打扫。老妈一进屋,才放下行李,还没喘口气,就开始对着他们三个唐僧了:
“我们家宝贝儿人不坏,就是有时候会闯点小祸,还请你们多包含了。”我脸开始发烧,旁边的人笑着答应。
“我们家宝贝儿人不算太迷糊,就是有时候也会丢三落四,还请你们多包含了。”脸红ing,smile 变成了laugh。
“我们家宝贝儿脾气还算好,就是有时候也爱耍耍小性子,还请你们多包含了。”脸红er,旁边的三个,脸皮也开始抽经了。
老妈拉拉杂杂一大堆,正当她准备讲我几岁开始不尿床,我终于忍无可忍,打断了他和室友的单向交流。
“我们家宝贝儿以后就交给你们了。”老妈终于结束了她的宝贝论,依依不舍的走了,临了的那句十足的托孤。
老妈一走,那三个就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笑倒在地上,那个叫夸张。
门突然开了,他们还在地上没反应过来,老妈已经冲了进来,从左口袋掏出一叠四人头“宝贝儿,外面不比家里,好好照顾自己。”从右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宝贝儿,外面坏人多,自己当心啊。”说完抹了抹眼,又走了。
地上的三人不忙着起来,互相眉来眼去了一番,一抬头,异口同声:“宝贝儿。”从此以后,我在寝室里的地位就被定性了。
室友中的一个是旧识,我们以前都是足球校队的,在中学生足球联赛上交过手,我是踢前锋的,人送外号贝克尔多,拥有贝克汉姆的外貌和罗那尔多的才华,他是踢后卫的,自封外号罗伯鲁斯,就是罗伯特卡洛斯和汤姆克鲁斯综合体的意思,简称萝卜丝。
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孽缘
还有一个室友自称也是同道中人,是踢前卫的,他说以前高中的小姑娘都管他叫小贝,我呸,他叫小贝,这还真是侮辱了贝壳汗母。我想要是他以前的那班娘子军要是听到他这么诋毁他们的眼光,肯定扁的他满地找牙,于是大家都决定舍弃他的本名,叫他阿不,因为怕在外人面前叫他不要脸太不顾同室之谊。
我们寝室唯一一个不是足球少年的叫楚少威,从外地考来的,由于长得虎背熊腰,颇有黑社会的威仪,又是我们中年纪最大的,我们管他叫威哥,取个谐音,伟哥。一开始他死活不同意,怕影响不好,在我们的再三劝说和武力威胁之下,只得作罢。
我们念的是机械系,也是我们学校的第一大系。阿不常说,我们学校三分之一的学生是我们系的,四分之一的老师是我们系的,二分之一的男人是我们系的,十分之九的美女不是我们系的,由此可见,机械系的男女比例不平衡之巨烈,阳盛阴衰之严重。阿不的说法虽没经过iso9000的考证,不过以他我们学校第二广播站的“美誉”,因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但是在各社团招新后进行的结构重组后,机械系各大领导岗位全部由女同胞们担任,小到班长课代表,大至系学生会长,可见男女权益不平等。
党的领导需要群众的配合,同理,学校的管理也需要同学的配合。由于为了显示出对学校女尊男卑的不公平的抗议,我校特别是我系男人对于女性,特别是美女级领导采取了三不政策:不违抗政策,不配合政策,不认同政策。对于恐龙级领导的三不政策我还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对于神仙姐姐们也如此为难,我到颇不理解,为此我曾私下问过阿不,阿不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我,说:“笨,这不是为了增加见面机会,提高成功几率嘛。而且对于美女下基层,还要讲究周旋的策略,既不能失守阵地,又不能驳了她们的面子。”一时间让我深刻体会到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7-3-2 18:50 编辑 ]
2
狼狗大战
我们学校内部的敌我矛盾还没结束,另一场轰轰烈烈的阶级斗争就已经展开了。
话说我,萝卜丝和阿不开学没几天就加入了我们学校的足球队。新生入队第一次开会,队长就给我们讲了学校光荣的百年阶级斗争史。
我们学校位于城市西北部的大学区,紧临我们学校的是一所全国重点的文科类院校,不管是校区的大小还是学校的名气,我们远远都不如人家,走在路上也比人家低了一个头。处于社会底层的人民不甘列强的压迫,决定翻身当家做主。在学业上比过人家,以现有的条件来看,可能性是仅存于理论上的。文的不行我们就来武的,所以学校立誓在各项体育赛事上赶超隔壁重点。
接着,队长历数多年来我校的光辉胜利史,那个慷慨,那个激昂,期间,据不完全统计,阿不狗腿地给队长倒了三次水,我和萝卜丝擦湿了一包半规格为三层的餐巾纸的口水。
散会后,阿不又有了新任务,在他的多方打听和考证之之下,我们知道了更完整的斗争野史,或称民间传说。
版本一:爱情的变质
历来文科学校男女比例为1:7,理科学校为5:1,在资源不够进口凑这一市场规律下,一场跨校爱情就展开了。但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并不一定就有完美的结局。后来,由于女方的不忠,两人不欢而散(重点的版本为男方的恶意抛弃)。爱情总是会让人不理智,随着双方不断扩大战火,最后,也终于从个人战争演变为阶级斗争。
版本二:友情的腐化
很久很久以前,我校有一位小明同学去邻校好友的寝室玩耍。闲来无事,决定练习一下我国的国粹——麻将。战事正酣之际,忽然有老师得到线报前来查房。可怜的孩子们当时经验不足啊,严重缺少作战经验。因为寝室位于二楼,所以急中生智,决定跳窗而出,逃离现场。小明冲锋陷阵,安全落地,飞似的跑回了学校。学文的孩子身体多单薄,啪,啪,啪三声,三个人全都摔断了一条腿,于是东窗事发。这原本也不是件大事,可是双方互相推脱责任,导致最终演变成为阶级斗争。
版本三:群殴
两校有同学发生口角,各找来一帮子人助威,变成了群殴。重点的人在前面逃,我校的人在后面追。后来,我校一人跑的太快,一马当先,没控制好,冲入对方阵营,想当然尔,被扁的像个猪头,还被嘲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结果引起公愤,导致两校百年恩怨。
由于历史悠久,连阿不也无法考证哪个才是正版,不过经讨论决定,事情是由量变转变成质变的,所以,以上三个版本全部予以采信。
千百年来,学校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口号:宁作我校一条狗,不作重点一匹狼。而且大有取代我校“勤学,守纪,节俭,爱国”的八字方针之势。
所以,狼狗大战一名至此由来。
原以为,刚开学,学习第一,没想到,才一个月,战事已烧至家门。
一日,我校体育部部长偕其女友去学校附近一麻辣烫店改善伙食,巧遇重点的体育部部长。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决定七日之后在我校操场上以足球一决胜负。
大战之前,人人自危。我们足球队更是重中之重,危中之危。一日三练,强度之大,连国家队都汗颜。老师也默许足球队的可以翘课练球。在阶级斗争的面前,人民内部的矛盾是多么的不值一提,我校的男女生也暂时放下恩怨,整个学校空前的团结,民族精神达到了从所未有的高度。
只是,人民内部也会有一两个不和谐的声音,那个就是,我。
在上厕所的时候,在一个人躲在被窝里的时候,我难免会想:我kao,我是惹了谁了,非得接受这种非人的训练。可是在群众的面前,我也只敢装得义愤填膺,斗志昂扬。因为我知道,脱离群众的下场只有被群众所抛弃。
离比赛只有一天,整个城市西北部的上空硝烟弥漫,能见度为零。
下午,我们在足球场进行最后的战术演习,场边围满了平时受尽迫害的群众,妇女更是占了半边天,以我们学校为数不多的女生数量来看,估计一大半女生都出动了。
场边不时传来女生们的加油声,尤以我的最为热烈。
“宝贝儿,加油。宝贝儿,加油。”
嫉妒的萝卜丝和阿不们不时朝我丢来愤恨的眼神,连号称我们足球队第一男人的阿林都说他从没享受过我的这种待遇。可是我分明在女生们的每句加油后听到一阵哄笑,拿人家的小名开玩笑,害的我更加郁闷。
训练结束之前,队长也特别跑到我的面前:“宝贝儿,群众对你可是寄予热切的期望啊。”说完,还用他的熊掌使劲的拍拍我的背,捶的我一口气差点憋不上来。
晚上回到寝室,伟哥也给予了我们英雄般的接待。
夜里睡在床上,右边眼皮跳个不停,让我有了不详的预感。突然,阿不的床上传来一阵奸笑,估计他正做着明天凯旋而归,被众家美女包围着的美梦。萝卜丝倒是睡的像头死猪。
重点,都是你害的,就冲你害我白召那么多罪,我也和你没完。
一贱钟情
“各位同学,本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奥林匹克精神,我宣布,友谊赛正式开始。”重点校长在主席台上唾沫飞溅地至完比赛词,一点都没发现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他们校长真单蠢,一不小心把大实话讲出来了。”阿不顾做正经的讲着,惹来一阵哄笑。
比赛刚开始,双方打得还算客气,本着有礼,有序,有节的态度,虽然你来我往非常激烈,但是犯规动作却很少。以至于开赛都快半个小时了,还没有打破僵局。这么一来,可急坏了坐在替补席上的阿不。阿不的屁股在和椅子亲密接触了三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噌”的一声从座位上蹿起来,冲着场上的兄弟大喊:“兄弟们,别客气,趁裁判不注意,踹他们几脚,为广大的父老乡亲解解恨。”场上的队友有没有听到,我不知道,但是,旁边主席台上的各位领导都不约而同地掏出了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同学,别激动,别激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结果第二,安全第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最终,上半场大家互交白卷。
下半场开始没多久,教练就把我换上去了,后来听队里的老江湖说,新生一入队就能打上比赛,我还算是第一个。
上场前,教练把我叫到跟前,对我布置战术:“宝贝儿,我也不指望你能进球。上场后,多到他们球门前捣捣乱,给队友制造机会,你长得那么,呃,那么可爱,估计谁也对你下不了那个毒脚。”至于吗,我只不过长得比一般踢足球的瘦点儿,白点儿,单薄点儿,还有就是帅点儿,至于给我指派那么欺骗群众的任务吗。
我委屈地慢慢走上场,换下了我们队的一个主力前锋,临下场,他到我跟前,紧紧地抱住我:“兄弟,我们学校三千个人的光荣和梦想就交给你了。”顿时,我觉得自己那个任重道远,连形象都高大了千万倍。
球场边的加油声更是震天响。
“宝贝儿,加油。宝贝儿,加油。”
“宝贝儿,进一个。宝贝儿,进一个。”
我羞的刹时满脸发烧,重点的,我们校的,都在一边捂着嘴笑,我这个脸是丢大了。要是场边再多几个阿不这样的IBM,估计不出三天,我的小名都名扬全国了。
重点一个脸皮厚的更是跑到我面:“宝贝儿,长得也像个娘们,还来踢球,不怕哥哥们不小心踢坏了你这张小白脸。”
我气的还没缓过神,阿林已经过来了,勾着我的肩:“嫉妒不是,看我们家宝贝儿长得帅。女朋友也没给过你这种待遇吧。啊,对不起,兄弟还没女朋友吧,哪位同志就算想扶贫,牺牲也不能那么大呀。”气得那个重点半天答不上话来。可是我分明看见阿林的眼睛里写着:“我们家的小白,只有自己人才能欺负,外人凑什么热闹。”
有了刚才的不愉快,一时间摔声、倒声、惨叫声,声声入耳;红牌、黄牌、香酥排,牌排惊心。不知是哪个学校的女生,卑鄙地捧着一盒香酥排条在边上看球,由于北京时间到了点心时刻,勾搭得我要不是有对方球员拦着,早就已经冲到排条前面了。我忍。
当我这一分钟内第三次把头转向排条的时候,在排条的十公分处,出现了一个绝世美人。高高瘦瘦的身材,白的透明的皮肤(虽然我的皮肤也很白),过耳的头发在阳光下现出亚麻色的光泽,眼睛细细长长的,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惊艳的我抡起脚胡乱的朝球门射,好多争取点时间欣赏美人。
只听“啪”的一声,世界忽然变安静了,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嘴里还有苦苦涩涩的味道。
三秒钟后,我明白了事件的原委:我抬起脚想处理掉防碍我的球,没想到对方后卫以为我要射门,于是上前铲球,何奈此时我早已不能以常理度之,所以他没铲到球,反而铲到了人,由于我精神恍惚,所以摔了个嘴啃泥。而全场安静的原因主要归功于我陈尸的地方是在禁区内。
终于裁判把手里的小旗指向点球位置,一时间多少人欢呼雀跃,又有多少人黯然心碎。而始作俑者——我,发现排条依旧在,美男已无踪。我众里寻他千百度,美人却不见了,我脸一阵青一阵白,队友却以为我把脑袋摔坏了。只留下那个后卫独自一人在原地像祥林嫂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念叨:“我真的只想踢球,没想踢人。”
只有我知道他真的比那窦娥还冤。
通过短暂的协商,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罚点球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叫给我,美其名曰:组织的信任。其实是不想召那被众人砍的风险,只好欺负我老实。
我再三的摆弄球的位置,站在球的面前考虑了良久。守门员妄图从我的眼里瞧出我攻向哪里的信号,白搭。此时的我满脑子都在计算美人是我们学校的概率有多少,双目焦距失调。
我越想越心烦,抬起来就是一脚。
“啪~~~~~~~~~~嗒”
我踹起了一块草皮,球在旁边纹丝不动。
周围笑倒一片,冷汗沿着守门员的额头流了下来。
美人也一定看到了吧,我没脸见人了。
我闭上双眼,凭着感觉就是一脚。
球,进了。
此时,我想,我有可能真的是个天才,球就是这样也能进。
最终,我们学校以一球小胜重点,我就是那最大的功臣。
当我以为,我,贝佳宝,扬眉吐气的日子到了的时候,没想到我倒霉的命运正式上演,而我倒霉的罪魁祸首就是我瞎了狗眼才会被迷到的美人。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0:57 编辑 ]
3
一代狗熊
夜里,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就是美人的身影。
想着,想着,突然惊觉已经有一个月都没好好照照镜子了,不知道有没有又帅一点。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我从床上爬起来,在橱里翻了半天,终于摸到了镜子。刚开学,怕别人笑话我臭美,没好意思拿出来。现如今,我好歹也算我们学校的一个名人了,总得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捧着镜子坐在床上照了好一会儿,脸还是那张脸,也看不出美丑,说帅,那是自我催眠。
“呵呵,我们家宝贝儿不是一向对自己容貌很有信心吗,怎么,也开始有危机意识了。”阿不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了我的床上。
“呵呵,不像某人,也就长这样了,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
“宝贝儿,我发现你还是满有吃软饭的本钱的,以后,兄弟还靠你拉一把呢。”
“对啊,宝贝儿。就你细皮嫩肉的,要是在农村,肯定嫁不出去。一看就知道是啥都不会的主,哪家姑娘跟了你也只有喝西北风的份,还不如傍大款,用大款,消灭大款,最后自己变成大款,让兄弟们也能沾沾光。”连一向老实的伟哥也被阿不带坏了,真是进朱者赤,近墨者黑。
“宝贝儿,那你的脾气也得改改。干小白脸这行的也讲究点职业技能,哥哥们有空给你培训培训,就先从马杀鸡开始。来,给哥哥这里捏捏。”
我随手拿着镜子就想往阿不的脸上砸,思量了半天,还是没下的了这个毒手。
“还好还好,敲坏了多可惜。”
“还是萝卜丝够意思。”阿不=说着还朝萝卜丝抛了个媚眼,吐得我。
“我是心痛那镜子。伟哥,牛津字典拿来,那经摔。”
第二天,我破天荒起了个大早,揪着阿不陪我去食堂买早饭。
“开学以来第一次看你来食堂吃早饭,说吧,又动什么花花肠子。”不愧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不是我们学校的英雄了吗,总得给广大群众多一点和偶像亲密接触的机会吧。”
一路上我摆着最帅的pose,接受往来人民的仰望,就怕稍一闪失,坏了英雄的高大形象。
买饭时,后面两个女生认出了我:“那不是昨天进球的那个吗。”
(下意识的抬头挺胸。)
“是啊,叫宝贝儿。”
(我不气。)
“长得还不错,满可爱的。”
(那个得意。)
“是啊,像小姑娘一样漂亮。”
我的脸皮一个劲的抽筋,当下决定以后把饭盆换搪瓷的,塑料的抽人不疼。我走了几步,发觉没看到阿不,回头一瞧,他正蹲在地上笑的不行,我暴怒,在阿不再三向毛主席保证下次不再重犯,我才放过了他的耳朵,小丫还想有下次。
我特地选了离上课还有三分钟才进的教室,那时候人来的最全。我夹着书一马当先,阿不、萝卜丝跟在后面,后来我们班女生老实交代我那时还是颇有大哥架势的(di)。
一下课,我们班女生围成了一圈,这种小团体意识真不可取。大姐头朝我勾了勾手指,凭什么呀,你叫我过去我就得过去,多没男人的尊严。可是脚不听使唤,自个儿就跑过去了,受压迫惯了,脚贱。阿不屁颠屁颠的也想跟过来,被英雌(明明就是一群母大虫)们一瞪,没敢。羡慕死你吧。
“小受,昨天可长脸了吧。”
“多亏平时大姐们教育的好。”笑里藏刀,我可不敢马虎。
“我们昨天上网,看到了这篇《男男运动十大注意事项》,down下了给你,可别说姐姐们不疼你。”
我顾作感激,眼眶含泪的接了过来,脑子飞速运转,等会儿怎么处理,在女生面前已经够没尊严了,可不能在哥们面前再失了威风。
小日本真是害死人,光诈我们祖国花朵的钱。一部《绝爱》,欺骗了多少少女的爱情。我们班女生看了之后,都说,男男之爱才凄美,还楞说我长得最有潜力,不作小受太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疼我爱我的人民。我长得清秀招谁惹谁了。就算再美,也凄,明说了都那么凄惨,还把我往那里勾搭。看吧,才熏陶了一个月,昨天我一见钟情的美人,性别就变成了男性,要是让我妈知道了非剁了你们。
“小受啊,以后踢球别那么卖命,冲锋陷阵的事就交给那群男人,你装装样子就好了,踢花了脸,姐姐们可心疼。”看看,连我的属性都被剥夺了,什么叫“交给那群男人”,和着我都不是男人了,你们也忒恨了吧,我们贝家五代单传,就指望我给传宗接代了。
“是啊,索性球也别踢了,踢粗了腿不好看。小受嘛就该啥都不会让人养。”
我再三谢恩,才得以突破重围,回到座位。
只感觉全身被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包围,一股是姐姐们不怀好意的关怀,一股是以阿不为代表的羡慕,或者说忌妒。
还有一股是以萝卜丝为首的唾弃,他们个个都在心底骂我女生的走狗。我愿意吗我,我也斗争过,反抗过,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可是那么多年了,我连我妈一个都没战胜过,别说一大帮子女生,我容易吗我。
小受这个绰号,虽然只在极小的范围流传,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次,被阿不这个狗耳朵听见了,被他们一顿嘲笑。
“宝贝儿,怎么叫‘小兽’呢,野兽派吧,不象啊,细皮嫩肉的,脑容量也不大,叫‘小白’我估摸着更合适。”
我只有在一边陪着笑,心酸的眼泪往肚子里吞。
有缘千里
自从那次惊鸿一瞥之后,我在寝室里睡觉的时间少了,在校园里瞎逛的时间多了。学校的男人我差不多都见过了,可是和他的等级就好比中国男足和中国女足。一个月后,我开始向外发展,重点的校门我是没这个狗胆进,可是他们学校边上的三家麻辣烫我没少光顾。一学期下来,艳遇到是没有,萝卜丝、阿不、伟哥却常说,重庆人,湖南人他们见一个灭一个,见两个杀一双,那是辣吃多了害的。我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们,可那些花花肠子谁也没敢说。
大一下学期我们开始上选修课了,在阿不的多方探听之下,我们寝室决定选法律学,原因如下:
“听学长说,我们学校是理工类的,所以教法律学的老师是外聘隔壁重点的法律系的教授,老年妇男,姓杨,人送外号羊妈妈。在我们学校四年,你要是不选一次这门课,真是妄为社会主义好青年了。听说上那门课,无须点名,无须论文,无须考试,就能通过。我kao,这个老头真是重点唯一人性光辉面的体现。”
既然羊妈妈如此声明在外,选这门课的自然不在少数,通过我们各方面的努力,最终,阿不用他们以前高中校花的QQ和学办管计算机随机分配选课的学长达成协议。看吧,就算是计算机随机分配的,还是人做主的不是。
于是,开学第二周的星期二晚上六点,我、萝卜丝、阿不、伟哥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之下,踏进了法律学教室的门。此时距上课还有三分钟,老师再和蔼可亲,第一节课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教室里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后面的位子自然是没希望了,只能在第一排找了四个坐下。阿不直后悔没摸清形势,早几分钟抢占有利地形。
上课铃响的第二秒,老师踏进了教室,一片抽气声顿时盖过了铃声。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估计老师早已被千刀万剐,谁说嫉妒是女人的专利,几乎所有男人都恶狠狠地瞪着他。唯一的例外——我和全部女生则两眼直直的盯着老师,间或有“咝咝”的吸口水声。用一个字来形容老师的外貌就是“美”,如果要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很美”,用三个字来形容是“十分美”或“非常美”,再多用一些副词来形容就是宇宙无敌超级霹雳…………………………(以下为废话,省略)
能够这么美的除了我的梦中情人,还有谁。
阿不见我看呆了,以为我是气的不行,安慰着:“宝贝儿,别伤心,虽然他长得比你帅,可是肯定没你可爱。”
结果,第一节下课,本来属于北大荒境界的第一第二排马上被后面的一群母狼抢占,萝卜丝见状立马拽着我坐到了后面,可怜我舍不得啊,我不愿意啊。还好萝卜丝动作快,要是再晚一步,连位子也没了,手机的作用由此可见一斑。
老师上课上得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声音很有磁性,恨得阿不更是牙痒痒。一下课,老师的身边就围满了人,女生们学习的热情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考试前也没见她们那么积极。
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我才盼来了第二次课。这一次,萝卜丝长了个心眼,提前了十分钟去教室,可是事情是会发展的,情势是会改变的,这次别说是前面的位子,连后面的位子也没了,萝卜丝火了,仰天大吼:“不是这节课的人出去。”几个胆子小的不甘不愿走了出去,我们才找到四个座位。
“重点的也太卑鄙了,居然用美男计从内部来分裂我们学校。”随着法律学选修课老师的“美名”传遍全校女生之际,这句话也传遍了我们学校的每个旮旯。
两节课下来,我知道了美人是顶替已经退休的羊妈妈,姓周,叫周继来。阿不则从两堂课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周继来上课不点名。
有了这层认知,阿不他们决定,第三礼拜的课不上了,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同意让我做我们寝室的全权代表。
教室里的男女生比例和我们学校的实际情况极其不符,女生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美男的出现。
照例是上课铃响的第二秒钟,周老师穿着一身米色的休闲装出现,不紧不慢的踱向讲台,优雅的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慢慢地把它展开,可是下面的一句话打破了我所有美好的幻想
“我们来点名。”
手机没带,想把阿不他们叫来是不可能的了,为今之计也只有变声代点了。
我分别用可爱版,深沉版,雄壮版和正常版的声音逃过一劫,岂料又来一难。
“下面这个案例请韩笑同学分析一下。”
我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叫的是萝卜丝的本名,绰号叫多了,倒把本名给忘了。
我只有冒名顶替,站起来“吱吱唔唔”了好一会儿,才挤出了一点牙膏,平时上课光注意他的脸了,没听他说了些什么。
才坐下,就听到
“贝佳宝同学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我头嗡的一下炸开了,不会那么倒霉吧,前两节课没见他提问,怎么一来就让我中两次头奖。
我一抬头正冲见周继来往我这边瞧,眼里闪着恶魔般的光芒。这下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和着不是我倒霉,是他算计我呢。
TMD,周继来,一直被你的美貌所迷惑,是我不对,要是现在还没认清你的狼子狗心,就是我傻。
我,贝佳宝,以人格向全国人民保证,次仇不报妄为人。
我和你没完。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0:59 编辑 ] http://i99.photobucket.com/albums/l288/zzbleach/bleach_fanart/4_1.jpg
4
狼狗大战 续
在某全国文科类重点院校的法律系多年来流传着一个关于“色狼好色”的笑话,但是几乎很少有人知道,它是来自一所三流理工科大学机械系的大一学生之手。
上完了有生以来最倒霉的一节选修课后,我怒气冲天的走回寝室。心情不爽,脸色自然也不爽,一路上,凡是有生命的物体见了我就绕道,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鬼见愁。
进了宿舍大楼,宿管办老师以为我是公安部打黄扫非的漏网分子,刚想喊住我,我回头朝他一瞪,吓得他连忙假装在打蚊子。
回去时正是学生下课回寝室的高峰,可是载重量达1500KG的电梯楞是只有我一人。
寝室的门没关,半开着,阿不和萝卜丝正激烈地讨论朱茵、张柏芝谁的胸部比较大。我直直的冲进去,看着乡亲们,脸一个劲的抽,从白色变成青色,再变成紫色……
等到彩虹七色都在脸上开了张,我的情绪也酝酿的差不多了,终于
“哇~~~~~~~~~~~~~~~~~~”不算泣鬼神,也够惊天地了。
嘹亮的哭声顺着敞开的大门传遍了大江南北,萝卜丝他们早就吓得手足无措了,街坊邻居们也都跑过来捧人场、凑热闹,以为是哪家出了人命。
我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人来的差不多了。一见初期效果达到了,我改狼嚎为抽泣,硕大的双眼里满是无辜和委屈,豆大的泪珠默默地往下淌,鼻子一抽一抽的,就是抿着嘴不说话。这时候还不心疼同情的,那不是人。
同班的张风走了过来,一只手轻轻地把我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慢慢地抚着我的背。忽地嘴也凑了过来,然后身子一僵,朝大家笑笑:“习惯了。”
你以为你女朋友使小性呢。
伟哥最先反应过来,拿了张面纸,温柔地擦了擦我脸上的泪水,生怕稍一用力,又惹来一鼻涕一脸的。
“宝贝儿,被谁欺负了,说出来,哥哥们为你报仇。”
我轻声地说了起来,一顿添油加醋,把自己说得比白毛女还白毛女,周继来说得比黄世仁还黄世仁,间或流下几滴充满屈辱的泪水,父老乡亲们更是听得唏嘘不已。
就在众人感伤气愤之际,阿不突然一拍桌子,吓了大家一跳。
“好小子,你行啊。宝贝儿,眼泪擦擦,是哥哥不好,以为一个小白脸,嫩。没想到,爪子利着呢。今天你这眼泪不能白流,哥哥们给你报仇。”
第二天
早晨食堂,关于昨天“大一宝贝儿选修课上受辱记”广为流传。
中午,各个厕所的热门讨论话题就是“重点老师公报私仇,我校英雄惨招毒手。”
下午,“变态大学男教师,蹂躏清纯男学生”已经是街知巷闻了。
原来,八卦不单是女人的专利。
我正琢磨着这一整天怎么没看见阿不,吃过晚饭,就看见他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寝室。
“我这一天都去打听周继来这厮的消息了。”阿不面色凝重地说。
“周继来,男,27,现**大学法律系教授,副校长,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博士。祖父、外祖父均为中央领导,父亲为市级领导,周继来这名字是国家某主要领导人取的,继往开来的意思。”
(宝:怎么那么俗啊
J :敢笑我俗我做了你)
“唉,宝贝儿,这个周继来,咱惹不起,我看你还是算了,这次算倒霉,以后顶多看了他绕道走。”
我凭什么呀,让他白涮我这一回,我贝佳宝,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他们学校副校长,又不是我们学校的,怕了他呢。
我心里不平,嘴上没说,答应了两声。他们以为,这件事过去了,可是我和姓周的才刚开始。
时间过的很慢,尤其是在你盼望他走的快一些之时。
我等啊等啊等啊,等到黄花菜都快蔫了,才终于盼来了选修课。人还是很多,而且有许多生面孔,男性。因为周继来上一堂课点名了。
我今天特意吃得很饱才来上课,从周继来一进教室门,我就瞪大了眼睛盯着他。
我瞪,我瞪,我看你不背脊发凉。
我瞪,我瞪,我眼睛有点疼了我还是瞪。
就看见周继来突然伸出纤纤玉指,不对,是蛤蟆爪子,指了指我。
“请这位同学讲一下怎样构成诽谤罪。”
[哼,有种你手再伸得长一点,看爷爷不咬死你。]
我慢吞吞地站起来,脑袋开始发蒙,脸上却顾作深思状。
[别用你那双狐狸眼看你爷爷,奸笑什么呢,我掰给你看。]
沉思良久,我终于开了金口。
“[周老师很好色],这只是广大人民的内心想法,也可以说是言论自由。但是,如果哪位妇女同志指着您骂[周继来你这个色狼],那就是名誉损害,就是诽谤。就算是事实,在没有确凿证据前,在法院没有宣判前,嫌疑人只是嫌疑人,不是罪犯。”
“周老师,我只是打个比方,就是举个例子。我说的对吗?”
“哎呀,周老师,您的眉毛怎么抽个不停,要不要送医院。”
我笑得无比阳光灿烂,头顶上十六根灯管子都没我亮。
“啪啪啪啪”旁边的阿不拍着手就站起来了,“贝佳宝同学说的太好了,我们都该向他学习。”
关键时刻,阿不还是站我这边的,当下决定,明天就请他吃麻辣烫去。
周继来的眉毛突然不抽了,脸上一本正经,但是他眼里忽闪而逝的一抹邪光却让我心里一阵恶寒。
“这位同学叫贝佳宝啊,我做一下记号,期末评分时可以做个参考。”
下课铃一响,我“嗖”的一声出了教室,萝卜丝、阿不和伟哥怕我一花眼把他们当成周继来给剁了,没跟。
我出了校门,看见第一家麻辣烫,进去了。
我一生气,就特想吃,还特能吃。
点完菜,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对面那个,抬头看了看我。他还剩下半碗没吃,楞是抹抹嘴,走了。
我拿了双一次性筷子,掰开,两根交叉,互相使劲地磨,恨不得手里磨的不是筷子,而是周继来。
磨着磨着,忽然觉得头上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周继来似笑非笑的脸。
我晃了晃脑袋,气得都起幻觉了。幻觉却“咿呀”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原来不是幻觉,是本尊,真是阴魂不散呐。
“这种荒野小店怎么也劳得动周副校长的大架。”
“说话那么冲。”
空中已是硝烟弥漫,老板丝毫没有察觉,把碗给我端来,伸手让我结帐。
我掏了掏口袋,钥匙,学生证,交通卡,饭卡,餐巾纸,就是没钱。我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发白,老板的脸则是一点一点的变青。
周继来朝我笑了笑,对老板说:“和我的一起算。”老板展开了眉头,下去了。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
我低下头,眼珠嘀溜一转,记上心来。
“周老师,我帮你去拿筷子和调羹。”我脸上氲开天真烂漫的笑容。跑到一个服务员前,问他要了东西,再低声嘱咐,
“那一碗要重辣,多放一点辣油和辣椒籽。”
不一会儿,老板又端着一碗走了过来。
哎呀,我只是想整整他,出口恶气,没想要他的命啊!
白瓷大碗上红红的一层,足足有一厘米厚,看得我毛骨悚然。
周继来的脸上笑容依旧,接过了碗,看似无意的向我瞄了一眼,拿起筷子,低下头,先是用调羹撇了撇上面的油,然后挟了一筷子的粉丝,慢慢咀嚼,再用调羹舀了口汤,轻轻吹了吹,送到嘴里,动作优雅地就像在五星级宾馆里吃三分熟的牛排,看得一边的服务员目瞪口呆,估计是没想到有人吃麻辣烫也能那么贵族。
我暴怒,一边“嗖嗖”的吃着东西,一边“嘶嘶”的喝着汤。
周继来话语带笑地说:“没人跟你抢,吃慢点,小心烫着。”
我恼羞成怒,摔下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拍拍屁股,走了。
还没出门,周继来的声音就传到了耳边,
“今天上课前,你们校长找我谈话,想请我来你们学校。”
巨寒~~~~~~~~~~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1:01 编辑 ]
5
宝贝事变
周继来终究没有来我们学校,可是我却是去了他们学校(我是被陷害的,5~~~~~~~~)。
自麻辣烫店一别之后,我和周继来相会无期,由于男大足球联赛开赛在际,凡是校足球队的获准不必参加选修课,我狂喜,萝卜丝和阿不也松了口气,只留下伟哥一人孤军奋战,我们除了祝福,再准备一包面纸,也别无其他。
(J:当你呢,只会哭。
宝:J75我,5~~~~)
但是,俗话说的好:当上帝关上一扇门的时候,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同理:当天上掉一块馅饼的时候,接着就是一板砖。
某周四,刚训练完,回到寝室,还没来得及洗澡,接到家母急电,
“宝贝儿,这一礼拜练球练的苦吧,想吃点什么,妈给你做。明天早点回家啊。”
我感动得差点就热泪盈眶了,握着忙音的听筒,半晌都没挂下。
萝卜丝过来拍了拍我的背,帮我把电话挂了
“你不是昨天才翘了一下午的课回家视察吗?”
星期五,我难得的起了个大早,收拾收拾,带着大包小包的去教室,准备放自己一下午假,上午课一上晚就回家。
一回到家,我才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开了。妈妈接过我手里的课,脸上堆满的笑容,似曾相识,正是我准备使坏时的招牌微笑,贝家特产,别无分号。
“宝贝儿啊,妈昨天去了你们学校。”
“……”
“你们学校旁边的重点。”
“……”
“帮你报了名,参加他们学校的插班生考试。”
“……”
“你倒是吱个声呢?”
“……”
“宝贝儿,没生妈妈气吧。”
“……”
“贝佳宝,你给我听着,你是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
我见爱情酝酿地差不多了,刚抽了抽鼻子
“贝佳宝,别给我来这套,哭一浴缸也没用。”
“宝贝儿乖,考进了,NIKE专卖店随你挑。”
标准的先给你一嘴巴,再给一块糖。
我也得有这个命穿啊,到时候,我们学校非得把我当汪精卫,隔壁重点把我当杨子荣不可。
我撅着嘴回了自己的房间。
晚上,宝宝刚下班回到家,才进门,我就迎了过去,帮宝宝拿来拖鞋,死命地把两只本来就很大的眼睛睁得更大,巴巴地看着他,才刚抽了抽鼻子,宝宝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宝贝儿,不是宝宝不帮你,这事你宝宝没发言权利。”
[死老头子,还算男人吗,怕宝贝,妻管严。]
我具有毁灭性地冲会房间,所经之处,寸草不生,毫毛不长。
阿不:“宝贝儿这阵子怎么了,青春期了啊?”
萝卜丝:“宝贝儿你更年期到了啊?”
伟哥:“宝贝儿,被周继来气傻了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同班女生:“小受,被咔嚓了啊。”
阿林:“宝贝儿,学什么徐志摩扮忧郁呢?”
路人甲:“机械系的宝贝儿不会真被周继来怎么了吧,看他那半死不活的样子,破坏市容。”
同班女生乙:“宝贝儿,镜子借我一下。”
我暴怒,一扫忧郁王子形象,立马变成了烈火愤青
“你以为我小姑娘呢,包里藏面小镜子,没事拿出来照照。”就算有也不给你。
萝卜丝过来捋了捋我竖起来的毛,把手伸进了我的包里,在暗袋里掏出镜子,打发了那个女生
“谁又欠你钱没还呢,气成这样。”
谁该我钱没给我就不忧郁了,我抄把菜刀去他家,看他给不给。
综上所述,我陷入了我人生中少有的低潮期。白天,我要上课,要练球,还要复习;晚上,我就怕睡着了说些不该说的,没命看到第二天的阳光。能不忧郁吗,能不憔悴吗。才三天,就从社会主义幸福青年沦为封建社会劳苦农奴了。
我思想斗争了良久,终究没说,虽然做兄弟快一年了,他们对我也帐义,可就怕太帐义了到时候把我大义灭亲。
想我贝佳宝多活泼开朗,多直爽潇洒的社会主义好标兵,屁大的事过不了几分钟也恨不得在中国人民广播电台去宣传宣传,可这次事关生死存亡,我楞是憋了一个多月,就在我快到神经分裂末期时,放暑假了。
考试是在七月中,一共三门:政治,高数和英语。
放假后,我的头脑稍微冷静了点儿,分析了敌我形势,对方是国家级的重点,门槛高着呢,我半路出家的理工科学生,本就没有优势,阿不常笑话我是入错了门,所以我的理课也不好;政治靠背,我的脑袋里又净是些鸡毛蒜皮,没地方放国家大事,所以也不行;英语倒是不错,但是保不齐我考试时头脑发发昏,那么考插班生就准没戏。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两个月一过,等到开学,这事也自然风过水无痕了。
我这才终于放宽了心,又回到了我天真烂漫,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宝贝儿。
最后一门考的是高数,上午十点,太阳已是十分毒辣,我坐在靠窗的一排,拉下的窗帘遮去了大半阳光,头上的两只风扇“呼呼”的飞快旋转,教室里还算舒服。很想伸个懒腰,可是看看虎视耽耽的监考老师,还是打消了念头。
我呵着气把计算器上的按键都擦了一遍,窗帘上的流苏也数了两遍,又仔细研究了两位监考老师的面相,离开考也才一小时,还有四十分钟呢。
我无聊加无聊,就是不敢交卷,老妈还在教学楼外候着呢。于是决定研究研究他们的课桌文化,兴许还能从上面得到些灵感,为我的试卷增一抹色彩。
课桌上的英文字母还真多,可是找了半天,除了类似“XXXX I love you ,just like mouse love
rice”之留,cos,sin一样也没发现。
汉字版的也不少
试卷的左边有云:考试不作弊,明年当学弟;宁可没人格,不能不及格。
试卷右面曰:你看我也看,大家一起看,不看白不看,看了也白看。
我大怒,小丫来学校不听课,竟干些什么呢,得好好替他们父母教育教育。我拿出笔,刷刷刷刷,五个大字
“白看也要看”
这五个字写得不错,我正欣赏着,
“这位同学,干什么呢,快点儿,你还有一半没做呢。”
[你以为我愿意,我要是会写,现在还用得着找灵感吗。]
我无聊着,无聊着,无聊着,就睡着了。
睡梦中,我斜靠在柔软的大沙发上,懒懒地眯着眼,更爽的是,周继来那厮正趴在我的脚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我奸笑几声:“周继来,你也有落我手里的一天?”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我:“贝大人,舒服吗?”
“来,帮你爷爷脖子这里捏捏。”
却感到一只耳朵被人重重地揪起,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觉得嘴角边有点不爽,一摸,湿湿的。
我闭上眼继续着我的美梦,却觉得有点不对,原本应该匍匐在我脚边求我怜悯的周继来怎么居高临下瞪着我。
我顿时清醒,只见周继来铁青的一张脸放大在我的面前,旁边的两个监考老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睡得还舒服吗?”
“还行,要是装个空调就更好了。”输人不能输阵。
我用袖管擦了擦试卷上的水渍,颤颤巍巍的双手俸上,拿了东西飞似的跑了出去,我跟人打架逃走时都没这么快过。
老妈正在楼下等着,见我出来,脸上笑开了花,不能想象当她拿到成绩单时,如此笑容可掬的一张脸会变得怎样面目狰狞。
三个礼拜后,成绩单特快专递到了我家。
我妈深吸一口气,打开。我慢慢闭上眼,准备挨揍。可是巴掌并没有落下,等到的是我妈的热烈拥抱。
我循思着我该不会给她惊喜太大,把她气傻了吧,我计算过,三门加一快儿怎么也该有六十啊。
老妈把通知单塞到我的眼前,绿底红字:
恭喜贝佳宝同学被我校法律系录取
我眼前一黑,接着是一片大红,不是玫瑰的红艳艳,而是血淋淋的猩红猩红。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1:02 编辑 ] http://i99.photobucket.com/albums/l288/zzbleach/bleach_fanart/grimmjow_2.gif
6
狗入狼窝
老爸下班回到家得知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并没有像妈妈一样欣喜若狂,而是瞬间转移大法回到卧室,我知道他是去藏存折了。
我们贝家有一个千百年来流传的优良传统:爱财如命。贝氏家规第一条: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若为money顾,什么皆可抛。我,贝佳宝,除了有我老爸贝发财的遗传,因为还有我妈李向前(钱)的基因,更是把这一传统发扬光大。
我的守财本领连葛朗台也自叹不如,抢钱本事更是我敢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而且理由层出不穷,名目繁多,哪个乡政府乱收费见了我也得尊称一声祖师爷。抢钱,除了要眼明手快鼻子尖,更要有大无畏的精神,俗称不要脸。对付像我爸这种耳根子软的,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付我妈这种心肠硬的,我就找她弱点,戳她命门。一来二去,别人要没什么大事,基本不敢上我家,我有个习惯,一开门就爱嚷嚷:“今年我家不收礼,收礼只收四人头。”
老爸出来后见我半晌没提个钱字,有点不太放心,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烧啊,怎么了,是不是像[范进中举]一样了?”
我妈在旁边说:“没事,兴奋过度了,缓缓就好。钱先备着,一会儿准跟你要。他就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也不会忘了跟你要钱。”
[我哪里像兴奋过度了,我是悲痛欲绝。]
我在家里躲了一个夏天,终究逃不过开学。
那天,我没敢让我妈送,只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一大清早,趁四下没人,“嗖”地一下窜进学校报到,就怕被哪个熟人看见,拿鸡蛋招呼我,平时也就算了,现在正闹禽流感呢。
开学典礼在学校大礼堂举行,我在老远就看见主席台上的周继来,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人模狗样的欺骗善良的民众。
天下的领导一般烦。从小学到大学,我听到的致辞就没变过,社会在发展,生活在进步,但是开学典礼上的话千年不变,还美其名曰,以不变应万变。唯一不同的是这回的演讲人是历年来最漂亮的,声音是最动听的。
“各位同学好!
一年时光转眼即逝,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在新的一学年里,我们要继续紧密的团结在XX的周围,高举XXXX理论的伟大旗帜,认真贯彻落实XXXX的总体要求,坚持XXXX的思想路线,大力弘扬XXXX的伟大精神,把XX作为我们振兴XX的第一要务!新学年要有新思路,新学期要有新局面,学习要有新突破嘛!要从根本上改变XXXX的懒散型方式,以提高XX效益为中心,促进XX事业发展为方向。注重依靠大家XX科技技能的不断提高来加强管理,从而走上XXXX的学习与放松的协调发展路子!使我们的学校不断地承前启后、继往开来、与时俱进、开拓创新!!
”
一旁的女生还听的如痴如醉,酸得我忙用手捂住嘴,怕一不小心吐出来,影响校园卫生。
冷不防看见他的一双勾魂眼扫向这里,吓的我连忙坐直了,可回过头想想他怎么知道我在哪,连考进这个学校我都不知是走的什么霉运,更别说这里有千把人,他能看见我?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新寝室还是四个人一间的。
寝室长本名刘旭,他们都管他叫大妈,因为他像居委会大妈似的,爱管东管西的,最大兴趣爱好和特长就是劳动,整天随身携带一块小抹布,就爱这里擦擦,那里抹抹,说好听点是洁癖,说难听点那是BT。
睡我对床的叫文帆,听说是系里的一大才子,就是满口仁义道德,有点让人受不了,大家都管他叫文征明。
还有一个臭屁得和阿不有的拼的叫马之渊,人送外号马文才。
同志都是好同志,可就是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开学的第一个礼拜,大家相敬如冰,我变着法子和他们说话,可是回答都没超过三个字的。
转机出现在第二个礼拜的星期一,严格说来应该是星期二。
那天晚上我多喝了点水,所以半夜内急,起来方便。
我懵懵恫恫中走向厕所,朦胧中只见迎面而来一个身影,披头散发,翻着个死鱼眼,朝我飘了过来。
一秒钟之后
“鬼啊~~~~~~~~~~~~~~~~~~~~~~~~~~~~~~~~~~~~~~~~~~~~~~~~~~~~~~~~~~~~~~~~~~~~”
惊天动地,响彻云霄。
然后是一阵乒呤乓啷,接着是一阵噼里啪啦,三分钟后,整个楼面的人都到我们寝室报到了。
晚到的一位仁兄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谁被做了,声音如此之惨烈。”
然后一堆熊猫眼齐刷刷地向我扫射,我还余惊未平的在那里发抖。
“发生什么事了?”马之渊问我,语带控诉。
哇,这还是到目前为止他和我说得最多的一回。
我抖得更加卖命,三秒钟后,眼泪如期而下。
“有鬼。”
先是一片寂静,然后,大家更是往里挤。
“哪儿呢?哪儿呢?”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哭得如此凄美,竟没人来慰问。
终于来了个良知未泯的,马之渊放轻了口气,问:“先别哭了,都看见点什么呢?”
“我起来上厕所,就看见一个鬼向我飘过来。”我用手指指。
接着,我在马之渊黑亮黑亮的眸子里看见了这么一个倒影:头发乱乱的,长得都遮住了眼睛,一双眼睛翻得比赵薇还大,眼眶有点发红,脸色煞白,不是我,还能是谁。
我们寝室盥洗室的格局是这个样子低:正对着门的是洗手台,上面挂着一面大镜子。
所以,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默默地回去接着睡。
我红着脸,一声不吭爬回床,把被子蒙了头就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我怎么会,怎么可能把一个super美少男看成贞子再现呢,我翻过来,滚过去,睡意全无。
这时候就听见有人在笑,先是“呵呵呵”,再是“咯咯咯”,最后变成了“哈哈哈”,我把头埋的更深了,这辈子也没这么丢过人。
马之渊:“贝佳宝,你也真够行的,哈哈哈哈~~~~~~~~~~~~~~~~~~~~”
文帆:“贝佳宝,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那么搞笑的,哈哈哈哈~~~~~~~~~~~~~~~~”
刘旭:“贝佳宝,第一次看见男人也可以哭的那么,那么,哈哈哈哈~~~~~~~~~~~~~~~~~~”
但是,第二天早上上课,大家的关系已经从“刘旭同学”,过渡到了“大妈”,可我付出的代价是流传至今的“男人宿舍遇鬼记”。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1:05 编辑 ]
7
jzoejess之见鬼
事情是这个样子发生的:
十月的一天,偶爸偶妈都不在,偶家奶奶怕夜里有小偷,于是急电把我从寝室招回。
那天晚上,我难得夜半内急,起来方便。结果,见鬼。(同贝佳宝同志)
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后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乒呤乓啷,菜刀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就是没听见偶奶奶有啥动静。
后来,偶奶奶说,情愿招小偷,也不愿招我。
小偷拿了钱也就走了,我能把她的心脏病给勾出来。
狡狗三窟
X大校训第一条:宁作我校一条狗,不作重点一匹狼。
如今我虽身在曹营心在汉,但叛变已成既定事实,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所以,开学以来,阿不他们的电话我一个没接,消息一条没回。
现在,我和新同学已打成一片,再想旧人不免感伤,所谓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当天晚上,我趁着夜幕,窜进了原来的学校。
好不容易摸到了宿舍楼,我却不敢乘电梯,怕自己进去时还是男人,出来就变猪头。没办法,只好爬楼梯,可怜啊,怨恨啊,好好的电梯不能坐,偏只能爬楼梯。
我“吭呲吭呲”爬到了十二楼,已经喘得像头牛了,才两个月没训练,身体竟退化到如此地步,不禁仰天长叹,待会儿他们要是砍我,该如何逃命。
我调整呼吸,整整衣装,敲了敲门。
“谁啊?”好半天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伟哥,看见是我,不由一楞,我没管那么多,自己就先进去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西瓜的香甜,再看看过分干净的书桌,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一年的兄弟不能白当,我走到自己的橱门前,打开,大半个西瓜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橱原是我的橱,就算我已不住,那西瓜也该有我的一份。
自己动手拣了最大的一块,咬一口,爽啊,特别是刚做完剧烈运动。
屁股猛然被人从背后一踢
“你小子鼻子怎么比狗还尖,隔那么远就知道这里有西瓜,闻着味儿就跑来了。”
我没顾着回答,消灭完一块随手又来一片。
“宝贝儿,说吧,别只顾着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拿了张面纸,擦擦嘴上的西瓜汁
“坦白从宽,牢里扳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阿不拿了我刚啃干净的西瓜皮,作势就要往我砸,我没法子,只能老实交代。
“我冤呐,我比那窦娥还冤。”
“说吧,说吧,眼泪别出来,鼻涕也别,哥哥们都听着呢。”
我长话短说,又添油加醋,就成了一篇催人泪下的“逼良为娼”,真是闻者心碎,听者流泪啊。
我正想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就听见耳边一声奸笑
“嘿嘿,宝贝儿,哥们儿不办你,那头有周继来等着你呢,法律系,那是他的地头,弄死你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你就等着一门门的重修吧,重修费不够,别客气,哥哥们借你。”
我背后一凉,有这样的哥哥吗,就等着看我倒霉呢。
我还没来得及收惊,另一个打击又来了
“宝贝儿啊,你走得匆忙,也没交代一声,我们班那群娘子军正恨得牙痒痒,说小受跑了,平时上网找文也没乐趣了,你以后看到他们千万绕道走啊,要不然挂了也别怪哥哥们没提醒你。”
我苦笑两声,阿不就在旁边八卦了
“什么文啊,和你关系那么大?”
笑话,让他知道了,明天地球人全知道了,我还怎么混啊。
还是萝卜丝好,帮我解了围
“阿不,你也别问了,一看他那样就知道又被压迫了。”
我正想冲上去亲他一口,以表感激之情,就听见萝卜丝在一边又幸灾乐祸地说
“宝贝儿,你的床铺还在,学校没安排别人住进来,要是在那儿被周继来欺负了,别忘了回来哭啊。哈哈哈哈~~~~~~~~~”
7456
[凭什么说我该给周继来欺负啊,他敢欺负我,爷爷就让他好看。]
自从进了重点以后,就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前些天都在忙着处理人民内部矛盾,所以,当我发现问题时,已经开学两个星期了。
我开始觉得不对劲,是因为虽然周继来没教我们班什么课,但每个老师都用特别关爱的眼神看着我,平时上课也总喜欢让我回答问题。
让我真正发现问题所在的是一次回答完问题,坐下时,老师喃喃自语道:“周校长的眼光果然不错,是个人才啊。”
但他的话引起了我的疑问,下课后,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老师如实说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听说当时你是不合格的,但是周校长说他教过你,觉得你很有潜力,所以就特批进我们法律系了,本来法律系是不收插班生的。”
我听了后差点没吐血,听不懂中国话呢,有潜力就是现在没实力,你们这也让我进。
我悔啊,我笨啊,怎么没想到,我当初填的是英文系,考插班生又不能调挤,我怎么就能进的法律系,真是狗入狼口啊。
我暴怒,扔下还有一节没上的课,冲到行政大楼,一脚踹开周继来办公室的大门。
周继来正在电脑前办公,看我进去,停下手中的活,朝我温柔一笑,当场就把我迷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他走过来,拉了我的手,我被他傻傻地牵到办公桌前,坐下,他又用低沉的嗓音来迷惑我
“这位同学,你来的正好,今天秘书不在,你帮我把这个文件打一打。我先到沙发上躺一下,你打完后叫我。谢谢。”
我机械地坐下,手不听使唤地开始帮他打文件,直到打完了第一段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周继来,刚要开骂,就听周继来说
“怎么停了,快点打呀,我等着要呢 。”
我巨怒,把键盘敲得“啪啪”做响,我看他还怎么睡。
“学校经费有限,键盘敲坏了你要赔。”
我差点没气撅过去。
果然,人在生气的时候工作动力也特别大,三页的文件,没多久我就打好了,看周继来在沙发上睡得正香,不禁意由心中起,恶从胆边生。
我偷偷上网,从某个色情网站上下载了一幅劲爆裸女图做屏保,看我不整死这个兔崽子。
我正暗笑,周继来突然睁开眼,吓得我忙调整面部表情
“周副校长,我打好了。”我必恭必敬地把打好的东西打印出来,递到他的手上。
周继来翻了翻文件,说:“动作挺快的。”
“那是周副校长教育的好。”我皮笑肉不笑。
“那你把这份也一起打了吧。”
周继来拿出厚厚的一叠放在我的手上,又躺回沙发继续睡。
我敲,我敲,我拼命地敲着键盘泻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有打。
外面天都黑了,也早就过了贝氏晚餐时间,可是资料还有一大半没打完。于是
“~~~~~~~~~~小白菜,命真苦,三岁死了爹和娘,~~~~~~~~~~~~~”
“~~~~~~~~~~人家睡觉我干活~~~~~~~~~~~~~~~~~~~~~~~~~~~~~~”
“别唱了,吃饭去吧,想吃什么,我请你。”周继来不知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还是魔音穿耳,终于醒了过来。
“那怎么好意思啊。”我一面客气,一面存盘,拉了周继来就往外走。
“周校长,是不是吃什么都可以?”
“说吧,想吃什么?”
“去富豪吧。”
周继来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带我来到车库取车。
车是黑色的别克,最大路的那种,学校给的配车。
坐在车上,心里突然愧疚起来,我刚才还在他电脑上弄那种东西,真是小人行径啊。早知道他会请我吃饭,说什么也得帮他down一个脸蛋漂亮一点,身材火暴一点的。
到了酒店,门口的迎宾小姐一窝蜂的上来,拉着周继来就往里面走,热情的就像万花楼前的老鸨。
[哼,人长得好有什么用,心肠歹毒着呢。]
周继来要了一间包房,小姐拿着菜单让他点,他指了指我
“你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那我随便点了。”
“点吧。”
为了不辜负周继来的美意,也没看菜名,我拣了最贵的要了十几道
“周校长还要点什么吗?”
周继来看了看我意味深长的一笑,摇了摇头。
没多久,冷菜先上来了,满满的摆了一桌,我也没客气,拿起筷子自己就先吃了。
周继来没忙着吃,而是问我:“你的胃口也够大的。”
“好说,好说。”我嘴里塞满了醉鸡,含含糊糊地说。
“那全吃光应该没问题了,吃不完,今天这顿自己付。”
我大惊,当我再抬起头时,一颗晶莹的泪珠已顺着面颊而下,并且大有波涛汹涌之势。
周继来叹了口气:“算了,吃不完就打包吧,别吃撑了肚子。”
我一摸脸,没事人一样的低头接着吃。心中不禁大喜,这一招真是屡试不爽,万用万灵啊。
而且在最近勤于演练之下,技术更是突飞猛进,出神入化,收放自如啊。
等我吃好,桌上的菜还基本像没动过一般。周继来叫小姐打包,算帐。我擦擦嘴,没多久,小姐就装了十六饭盒,四大袋。
小姐在周继来的耳边说了一个数字,我没听清,不过肯定不是个小数目,他刷卡付了帐,提了袋子跟着我走出饭店,拿车送我回了学校。
到了学校,我开了车门,接过袋子,心里大爽。
还没进宿舍楼,就听周继来在车上凉凉地说道
“宝贝儿,一共五千八,我看你怎么还。”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1:08 编辑 ]
8 关于那个五千八
很多人对五千八有点想法,作为宝贝的后妈,偶素这个样子想的:
反正以后宝贝儿会被周继来虐的很惨,就让他先享受享受,补偿补偿他。
总之,money不用偶付就好了。
鸡腿翅根
“宝贝儿,一共五千八,我看你怎么还。”
[我怎么还,好办,不还。]
能从我贝佳宝口袋里掏出一毛钱的人,至尽为止还没出现过,就凭你周继来想要回五千八,做梦吧你。
洋洋得意的回到寝室,由于手上还拎着四个袋子,我用脚踢了踢门。
“通关暗语”
“是你大爷我。”
“来了来了。”
大妈打开门,我一进去,还没来得及放下手中的东西,他们三个就在我身上这里摸摸,那里捏捏。
“干什么呢,吃我豆腐啊。”
“没,贝佳宝,身上没少什么零部件吧。”
“我还以为周继来把你碎尸了,没想到这辈子还能看到个齐全的。”
“说吧,全班同学都等着听你的血泪史,手绢也准备好了。”
哇咧,没想到自己在别人眼中只有被压迫的份,我的颜面何在。
我扬了扬手里的战果
“周继来今天被我狠斩一刀,怎一个爽字了得。”
马文才上来摸了摸我的额头
“可怜啊,祖国那么鲜艳的一朵鲜花就这么被周继来这陀牛粪给糟蹋了。兄弟们,别辜负贝同志的心血,吃吧。我原本以为贝佳宝这样爱钱的,这辈子别指望从他手里拿到一口吃食。”
“好个马文才,手里拿着我的东西,嘴里还在消遣我。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懂不懂。”
“呵呵~~~~~~~~~~恼羞成怒啊。”
我气绝。
再话说前面的通关暗语,有一次我们聊到高三时的试卷生涯。
记得有一道题目是问我国著名的文学家,思想家,教育家是谁。
答孔子者有之,答老子者有之,最绝的是一哥们,写的答案是他们班语文老师的名字。谁知这次批卷子的是其他班的老师,于是,变成了那年我们学校最大的笑话。后来,听说每个老师看到他们班的语文老师,都是先一拱手:“大文学家,大思想家,大教育家。”他们老师气的不行。可怜的学生,马屁没拍成倒惊了马。
马文才一听来了劲
“这有什么呀,我们学校的一道题目,丁玲是什么联的,正确答案是左翼文联。一哥们不知道,硬是掰成了妇联。”
大妈在一旁幽幽地说:“我们学校一主才是文情兼备啊。诗词默写,上句是身无彩凤双飞翼,你猜他下句写什么。”
大妈朝众人巡视了一番,看大家都在摇头,才揭晓了答案。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我和马文才笑倒在地。
文征明在一旁直感言:“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于是这一句就变成了我们寝室的暗号 ,有点见不得人的事全靠它接头。
第二天去上课,我一脸的阳光灿烂,可能是老天见不得人太高兴,又或者我敲了周继来那么大一笔实在有些天理不容,总之,还没到第三节课,我的报应就来了。
第二节课下课后,我正在补抄笔记,就听见教室门口有人喊
“宝贝儿。”声音之大,语气之热烈让人毛骨悚然。
声音并不熟悉,我抬头一看,暗叫一声不好,忙把头埋到书本底下,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那人走到我的面前,重重一掌拍在我的背上
“宝贝儿,听说你来了我们学校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此人正是重点的足球队队长。
“你怎么没来找我。”
[老兄,我和你不熟,为何要来找你。]
脸上却装作茫然:“你找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而且我是男的,这种搭讪方法不合适。”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一脸看好戏的往这里瞧,我心里更是着急。
他却浑然不觉:“你叫贝佳宝,小名宝贝儿,原来是X大足球队的前锋。”
我辛辛苦苦守了那么久的秘密就这样被你大肆宣扬了出去。好不容易换了个学校,没人知道我的小名啊。
心中暗怒,口气自然不好:“有何贵干?”
“下午上完课到足球社报到。”
“我为什么要来。”
“校足球队的每个月都有津贴。”
我开始两眼放光。
“凡是比赛还有补贴。”
我的心也跟着飘了过去。
“进了球还有奖金。”
“队长,足球社在哪里,我下了课马上来。”我谄媚地扑了上去。
“体育馆一楼。”队长的声音有些许颤抖,难道我变脸的太快,还好呀。
我摸了摸自己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忙拿出镜子照照,怕上面多出些不该有的东西。
[萝卜丝,阿不,对不起了,为了奖金,以后在球场上就委屈你们了。]
队长转身还没走出大门,我周围就涌上了一大帮人
“宝贝儿,宝贝儿。”暧昧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我恨。
我也向我爸抗议,什么不能叫,一个男孩子偏偏取个名字叫贝佳宝,多娘娘腔,多俗。
我爸说:“没叫你贝壳,贝利你就该偷笑了。”
子非我,安知我心,我宁愿叫贝壳也不愿有人整天在我背后“宝贝儿,宝贝儿”别有用心的乱叫。
一下课,我才刚跨进社团大门,迎面而来的就是那个祥林嫂
“我当初真的只想踢球,没想到会踢到你。”
我昏,知道他唐僧,没想到唐僧也没他能嘀咕。
原本以为,曾今是阶级敌人,要和大家融合还需要一段时间,没想到,才训练了一堂课,就和队友打成一片。
训练完后,食堂已经过了正常的供饭时间,何奈,实在饿得不行,只能去吃。
重点其他都好,除了一点,校园太大。原来的学校在校门口就能看到尽头,而现在的学校,吃个饭也得走十分钟,不是没想过买辆自行车代步,可我不会。一开始,同学还有兴趣教我,可没过几天,学校就流传这么一个说法:教法律系的贝佳宝骑车,满清十大酷刑也比不上。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别人学,摔几下就学会了。而我学,摔了无数下也没会。差别在于,别人摔的是自己,而我摔的是车和师傅。
走到食堂,打完饭,我不由大动肝火。
为什么堂堂全国重点,食堂员工素质会那么差,两位数的加法,竟然从没算对,而且永远只会多,不会少。
我才刚坐下,没吃几口,对面的位子就被人占了。
我一抬头,就看见周继来那张欠扁的脸。
好好的教工食堂不去,偏来学生食堂,那么多空位不坐,偏来和我挤,更可恶的是,他盘里的菜比我的两倍还多。不禁怒由心中起
“周校长,我想提个意见。”我满脸堆笑。
“这位同学请说。”周继来一本正经的回答。
我夹起盘子里的一只鸡腿顾做天真的问他:“请问周校长,像这种牙签上顶着一块鸡丁的就叫鸡腿,那翅根能答应吗。”
周继来盯着鸡腿研究了好久,才说:“原来这是鸡腿啊,才看出来。群众的意见很重要,我拿本本子记记,下次开会可以讨论。”
没多久,我长叹一口气,周继来抬起头问我:“你又怎么了?”
“为什么我碗里的菜总比别人少呢,命苦啊。”我哀怨地盯着周继来刚夹起的一块排骨。
周继来朝我看看,又朝手里的排骨看看,终于还是把排骨给了我。
没多久,我又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别人盘里的菜总比我多呢?”说完,我朝周继来还没动口的鸡翅看看。
其实这并不是我想骗吃,而是我长久以来的一个疑问。
周继来放下筷子,无比认真的看着我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人吃饭分三种。第一种人,均衡发展。第二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
他停了一停,直视我的眼睛:“第三种人,就像你,老鼠不留隔夜食。”
我暴走。
[ 本帖最后由 skwstc 于 2006-11-15 21:10 编辑 ]
9 久别重逢
“急事,速归。”
下午刚放学,我就收到阿不这么一条短信。虽然知道,在阿不眼里,屁大的事也能称为急事,但我还是决定回去看看。
刚进寝室,阿不就用一种超关爱的眼神看着我,活似要把我煮了卖,我抖抖一身的鸡皮疙瘩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宝贝啊~~~~~~~~~~~~~~~~~~~~~~~~~~~~~~~~~~~~~~~~~~~~~~~~~~~”
虽然没到冬天,但我似乎感到了寒流过境。
“你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听说你昨天和周继来在食堂相约面对面,谈笑风声,相见甚欢啊。”
好个阿不,情报网果然了得。我和周继来吃饭也没过24小时,他就已经得到线报。
“阿不,”我忍住痛欧他的冲动,“你的线人要换一换了,他的眼睛有问题。”
“不会啊,他裸眼视力1.5。”
“那就是他大脑有问题。我和周继来不是相见甚欢,是硝烟弥漫。”
“反正很熟就可以了。”
阿不边说边拿出一叠花花绿绿的信封“帮我给周继来吧。”
我撑着床架的栏杆,才勉强支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我没听错吧。”
“是兄弟的话就帮我这一回。”
“说,你拿什么卖了我。”能让阿不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天下只有两样:除了钞票就是美女。
“三七分吧。”
我作势就走。
“那二八。”
“你自己去给他。”
“一九开,再怎么说,这笔业务也是我拉的,你也得给我留点。”
“成交。”
分赃完毕。我挥一挥衣袖,带着一叠情书,一颗颗少女们纯洁的心和满口袋的钱走了。
走到学校行政大楼门口,我突然发现自己四肢失调,简单来说就是迈不开步。
但要我把到手的钱再退回去,更有辱我贝家门风。
一番心理斗争之后,最终,我的道德观和责任心还是被麦克麦克干掉,决定毁尸灭迹。
回到寝室我还在想着怎么处理,马文才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宝贝儿,那么多情书啊,都是给周继来的啊,看来昨天你和我们周副校长的晚餐约会是真的了。”
“你眼花了吧你,没看到都是女生的笔迹,是以前学校的同学让我转交的。”
“不会吧,这你也敢。”
“所以我正准备扔了。”
马文才谄媚地走上前:“不能辜负别人的一片心意啊。”
我大惊失色:“你去给他?”
马问才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一个礼拜抄一封,也够骗我女朋友一年的了。”
进足球队一个月,我参加了第一场校际比赛,对手是一所音乐学院,我们是客场。
赛前总动员,队长再三强调:“只能踢脚,不能伤手。艺术家的腿断了没关系,手伤了我们就是民族的罪人。
豪无悬念,最后我们3:0大获全胜。
比赛完,我们正准备上校车回去,就听见后面有人喊
“宝贝儿。”
声音很陌生,在音乐学院也没认识的,我还以为是哪个家伙在叫他女朋友,但还是回头一看。
“心肝儿。”我不太确定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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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青梅竹马
“心肝儿”我不太确定的脱口而出。
那人飞奔而上,激动地一把抱住我,大概是因为刚才跑得太快,声音有些不稳
“宝贝儿,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心肝儿,那么久没见,你怎么越来越有当演员的资质了,刚刚那句台词好熟啊。”
心肝儿放开了我,用手肘轻轻地顶了顶我以示不满。
还想再多说几句,司机却在催了,我和心肝儿匆匆交换了联系方式,就上车走了。
比赛过后,大家都很累,坐在车上昏昏欲睡,我斜靠着车窗,思绪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八年抗战的时候,我爷爷带着全家逃难到了这个城市,在当时的租界里住下了,没过多久,心肝儿的爷爷也带着他们一家搬了过来,我们的父亲都是在新中国成立的那一年出生的。一起长大,一起求学,又在同一时间恋爱,结婚。后来,我妈和心肝儿的妈又在同一天进的同一家医院。心肝儿比较爽快,进了医院没一会就出来了,我比较折腾,闹了我妈一宿才肯答应。我爷爷给我取名贝佳宝,寓意贝家的宝贝;他爷爷给他取名唐佳心,寓意唐家的心肝。虽然我和心肝儿是同一天生日,其实他比我大九个小时,也正是因为这九个钟头,注定了他的童年是在我的阴影下度过的。
证据一:
托儿所
宝贝儿:“我用青椒和你换糖醋小排。”
心肝儿:“不要。”
宝贝儿:“阿姨说好孩子不能挑食的。”
心肝儿:“可是我已经把我那份的青椒吃掉了。”
宝贝儿:“恩~~~~~~~~~阿姨说青椒营养很丰富的。”
心肝儿:“那你要多吃点啊。”
宝贝儿:“你再不给我,我就哭给你看。”
心肝儿:“好吧,那我给你,你不要哭喔。”
阿姨:“唐佳心,你又挑食,把小排都吃掉了,碗里怎么还剩那么多青椒?”
证据二:
幼儿园
宝贝儿:“只有小孩子才睡午觉。”
心肝儿:“可是不睡会被阿姨骂的。”
宝贝儿:“笨,我们假装睡了,等阿姨走掉我们就起来玩。”
心肝儿:“那好吧。”
宝贝儿:“等一下阿姨出去后你爬起来,去教室门口看看她走远了没,咳嗽一声代表没问题,我起来和你玩,两声就代表有情况。”
心肝儿:“那为什么你不先起床?”
宝贝儿:“这个光荣的任务我只交给我最好的朋友。”
心肝儿:“宝贝儿,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等一下我就去望风。”
“啊哼~~~~~~~~~~~~~~~~~~~~~~~~~~~~~~~”
“……”
“啊哼~~~~~~~~~~~~~~~~~~~~~~~~~~~~~~~~~~~~~~~”
“…………”
“啊哼~~~~~~~~啊哼~~~~~~~~~~~~~啊哼~~~~~~~~~~~~~~~~~~~”
阿姨:“唐佳心,你不睡觉在干嘛,下午你宝宝来接你的时候我告诉他今天你又不乖了。”
证据三
小学
宝贝儿:“心肝儿,等一下张阿花和我们一起回家。”
心肝儿:“为什么啊?”
宝贝儿:“等一下她和我一起去你家做作业,你要弹钢琴给她听。”
心肝儿:“不要,我只弹给宝贝儿一个人听。”
宝贝儿:“可是张阿花说拿一块巧克力和我交换。”
心肝儿:“那我给你两块好了。”
宝贝儿 :“真的吗?”
心肝儿:“真的,妈妈昨天给我买了两块,奖励我钢琴有进步。”
宝贝儿:“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骗人。”
心肝儿:“拉勾。”
宝贝儿:“好,那你也要先弹钢琴给张阿花听,因为我已经把巧克力吃掉了。”
“……”
那时,几乎所有的小朋友都喜欢跟在我们后面用奇怪的语调喊着“心肝~~~~~~~~~~~宝贝儿~~~~~~~~~~~~~~”
作为男人,这种羞辱是不能忍受的。
于是,心肝儿用拳头摆平了他们,回到家后,得到的下场是被他宝宝一顿毒打。我用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声吓跑了他们,回到家后,他们被他们的宝宝一顿毒打。
心肝儿不止一次的对我表现出他的崇敬之情:“宝贝儿,你好厉害,眼睛就像自来水龙头一样,以后都没人敢欺负你了。”
“那有什么了不起,以后我都可以保护你,只要你叫我哥哥。”
“恩~~~~~~~~~~~~~~~~~~~~~~~~~~~~~~~~~~~~~~~~~~~~”
由于心肝儿的崇拜彻底满足了我的虚荣,再加上那种“好处我来,黑锅他背”的伟大奉献精神,心肝儿无疑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
依稀记得,小三时心肝儿一家要搬走,我哭得淅沥哗啦地对他说:“心肝儿,我不会变心的,我会等你长大,然后娶你。不过你一定要学会煮饭,洗衣,打扫卫生…………还有将来好好学习,赚很多很多的钱来给我花。”
心肝儿回答了什么我不记得了,但那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看到他哭。
后来是妈妈告诉我,当时心肝儿拉着我不肯放,眼泪汪汪地说:“宝贝儿,你一定不可以变心,你一定要娶我哦,我会做很多事情的,我会赚很多钱的。呜呜呜呜~~~~~~~~~~你一定要等我的。”
我妈到现在还常常会想起她那个男媳妇儿。
“呵呵,原来我小时侯就那么有魅力了。”我不禁也崇拜起自己来了。
只不过,一声奸笑吓醒了旁边的队友,害得他直打哆嗦。
晚上我正在寝室里和文征明讨论“小美攻打伊拉克,绝对不是为石油”这个话题是,阿不突然三千里急电“三缺一”。
就我的打牌水平来说,阿不可以委屈到让我回去上阵,可想而知娘家现在缺人的厉害。我立刻放下国家大事,赶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张风正坐在我的床上和阿不、萝卜丝、伟哥打八十分。
我大怒,发挥战斗的最高境界:以眼杀人。
最后,张风被我瞪得不行,扔下才打了一半的牌,借口去图书馆看书,落荒而逃。
我和张风的恩怨可以追溯到我刚进学校那会儿:
令狐冲是见了小尼姑逢赌必输,而我是遇见张风逢赌必输。
刚进学校那会儿,我有点背,出门净碰红灯,打牌从来没赢,也不是技术不好,而是那牌打什么不来什么,牌面没一个人头的。好不容易,等到我翻身的时候,那牌好得,我都没感动的去买福彩。可是最后一张牌摸的竟是我手里的第三张大怪。难怪我总输,原来牌不对,不知怎么多了一张。思想斗争再三,我决定装瞎,赢了一回再说。没想这时候张风来我们寝室串门,一眼就看出来我牌的不对,当场对我开起了批斗大会。没占到好,倒惹来一身腥。
张风走后,我们接着打。我还是一个劲的输,巨空虚之下,我搬来垃圾桶一边啃瓜子一边打,风水才刚转我这里,张风又来串门了。
一进来还没说两句话,突然大叫一声,吓得我们差点没抖了手里的牌
“宝贝儿,垃圾桶里怎么会有张牌。”
众人大惊,一看,果然,我又百口莫辩。
你没事不看牌往人家垃圾桶里琢磨,你BT不BT。
从次以后,就是牌瘾再大的看见我都能憋回去,对家更是骂我叛徒,挖社会主义墙角。
我怨啊,我比那窦娥还冤啊。
一次是我倒霉,两次就是你霉的我。
打那之后,我看见张风就一顿斜眼伺候。想恶心他时就肉麻的来一句“张郎~~~~~~~~~~~~~~~~”看到他不爽时就骂一句“风子”。
好好的一场牌局就这么让这社会败类给搅了,就在我们相视无语,眉目传情时,我手机响起了有点过时的“菠萝之歌”。
“谁呢,钱多了打我手机?”
“宝贝儿,怎么了,吃炸糖了?”
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心肝儿,才静下了心
“怎么了吗?”
“我爸妈知道我碰见你了,让你这礼拜来我家吃饭。”
“好啊,我也好久没看到叔叔阿姨了。”
“那星期五我来你学校接你一起来我家,下午我正好没课。”
“好,那你星期五来我们学校吧。”
才挂上电话,就看见旁边三个嘴巴张得老大的脑袋
“宝贝儿,都到见家长的份了,星期五也带来让哥哥们看看。”
“是我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哥们,你们以为什么呢,一肚子的黄水,黄中黄。”
“切!”
随着心肝儿来我们学校次数的不断增多,我越来越觉得他的出现已经严重危害到我在我们学校女生心目中的唯一光辉形象了。
原先被我球场上英姿所迷昏的一群小女生,现在更是追着我不放,可是视线总是绕过我,跳到心肝儿的身上。
“那个人是宝贝儿的朋友,听说是音乐学院的,好有气质哦。”
“他长得好帅哦。”
但让我最不能容忍的是
“他的小名叫心肝儿,好可爱哦。”
我吐,为什么我的小名落得的下场是她们“哈哈哈哈~~~~~~~~~~~~~~”的捧腹大笑,而心肝儿的就是赞美,好歹我也是自己学校的土特产,一群小丫头片子,不懂欣赏,只知道重洋媚外。
马文才他们更是骂我引狼入室,欺骗本校女同学的纯洁爱情,让兄弟们抬不起头。
“原本一个周继来就够人恨的了,你又招来一大尾巴狼来,让兄弟们彻底在女生面前歇菜,宝贝儿,你够居心叵测的啊,说,是不是隔壁派来的奸细。”
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当着大家的面给心肝儿拨了电话
“喂,心肝儿,你明天别来我们学校了。”
“有什么事吗?”
“再来,我们教授都认识你了。”
“那不是挺好,你考试我还可以帮你复习。”
“这样影响不太好。”
“我才刚买了一堆你爱吃的,准备明天好好慰问慰问你。”
“那你明天下课后直接来我们教室找我吧。”
“不怕影响不好吗?”
“什么话,天下同志是一家嘛。”
“好,那明天见。”
刚挂了电话,心里还喜滋滋的,旁边一片杀人的目光。
“叛徒,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把我们都卖了。”
第二天刚下课,就看见心肝儿拎着一大包东西等在我们教室门口,感动得我冲了上去,一把抱住。
“宝贝儿,松松手,把袋子放开,里面有薯片,别挤碎了。”
心肝儿拉着我才坐下,昨天还把他当日本鬼子般仇视的马文才他们,个个换上了谄媚的笑容,盯着我的零食不放,看着心肝儿大方的分发,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抽疼。
这帮兔崽子,昨天还义愤填膺呢,今天怎么都“投靠光明”了,为了一包吃的,就把自己给卖了,汉奸。
一大包的东西没一会就只剩下一根断了一截的pocky,我和心肝儿的手同时摸到了目标,我无比狗腿的朝心肝儿一笑,想要麻痹对方,没想到却失去了最好的作案时机,被心肝儿先下手为强了。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在一根pocky的刺激下,我的大脑神经暂时短路,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它就扑了过去。
当时,我和心肝儿的嘴连着一根外裹巧克力的咖啡色棒状食物,相距只有0.01公分,但我没想到一秒钟之后,所有的地球人都安静了。
我以为同志们第一次睁大了雪亮的眼睛,发现了我的天生丽质,才会嘴巴张大得能塞下一整只烤鸡,呆呆地看着我。
一回头,我才看见周继来站在教室门口,脸上散发着不属于人类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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