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n454w 发表于 2024-10-10 18:10:52

《废城的烽火》 BY 十世 【待续】

如果有人愿意看,尽量一天一更新。

 【序】

      

    那年夏天的太阳很凶,嗅觉都能感受到温度。猪巷,胡家的门前,胡老头背着双手来回渡步,手指相搅在一起。他停下来,从裤兜里掏出包烟,点上一根,吸得挺起胸膛。胡老头的小儿子,胡安康,蹲在旁边的地上,愣愣的盯着胡家的门。一扇银色的铁栏门,内是扇郁红漆的木门,都紧张的抿起嘴唇。

烟蒂燃着,胡老头的手指这一烫,烟蒂便掉到了地上。空气有了重量,沉甸甸的,巷口的无花果树上趴满了阳光,碧绿的叶子像头发一样浓密。突然屋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哭啼,如同一串鞭炮的燃点,声音开始嘈杂。只听屋内有个女人喊,是个男孩。胡老头定住了身子,脸慢慢的,慢慢皱得像沙皮狗,咧开嘴,露出两排猥琐的牙齿,眼泪却流了出来。

胡安康伏在摇篮边,回头冲暗处说:“嫂子,要不就叫安阳吧。”

胡安阳,这是安阳的父亲的名字。



    【一】



  颜召站在一棵番石榴树下。番石榴的枝干宛如瘦弱的女子,妖娆地扭着腰肢,树上已满是裸露的乳房。阳光的斑纹落到身上和地面,像一串串爪印。他呆滞的看着干裂的田野,那些裂纹如同兔唇般醒目。草木皆静。仰起头,眺望远处深绿的大山,心里莫名的浮躁起来。一会儿,他从背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灌上一大口,让水鼓起了两腮,再缓缓流入干燥的喉咙。?

  小卢坐在旁边的地上,屁股下掂了两只拖鞋,撅起一双粗糙的脚丫没有着地。抽着烟,左手拿个草帽在煽风。从他去车站接颜召至此,他们才交换了几句话,知道彼此是谁而已。?

  “给我也来一根。”?

  他抬起头狐疑地看了看颜召,方从裤兜里淘出烟和打火机。颜召蹲下去,点上。?

  “你也抽烟啊?”小卢憨笑着问。

  “怎么?”?

  “看你样子挺斯文的。”小卢的口气很认真,言语像踏在平坦的水泥地面的脚步。?

  颜召微笑着没有接话。其实他不常抽烟,只在烦躁的时候抽。他现在有点茫然,山的后面是何等样的状况他并不清楚,这种感觉犹如瞎子举落手仗去敲击前方的地面。他?顿时想起了他父亲的眼神,愤怒像燃着的纸张。那记耳光似乎每次想起来都仍然能感到灼痛。直到颜召踏上来这里的火车,他父亲也没有再见他。?
  “颜老师,走吧。”小卢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随山上的坡路,颜召留心地压慢步子走下去,视线越过一棵树,村子终于出现在眼前。村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深刻出,淮地村。褪色的红油漆,石根下附满了干枯而泛黑的青苔,看上去显得有些萧条。这个村子不大,小卢说有一百多户人家。在高处望,屋顶都是用瓦片砌成的。青灰色的瓦片若隐有岁月的印记了。颜召并没有感到失望,也不欣喜。因为选择来这里只是为了逃避罢。?
  小卢领着他去学校,沿途不断和相遇的人打招呼,颇为热络。大家看见颜召,都会用余光打量他一番,从头到脚的,令颜召有点无措。

    学校坐落在村子后面的一处高地上,很小,连名字也不见,只在教室的房檐上贴了六个字:知识改变命运。其实它看起来不像学校,只是一排民房,一共有六间教室,每间大约三十平方左右,还有一间办公室,稍远处有一间是教师的宿舍。墙面都被粉刷得雪白,在这个村子里显得格外醒目。房前有片开阔的沙地,中央立着根铁柱,柱子已经有些生锈了,五星红旗蠢蠢欲动地垂挂在半空中。没有铁栅栏,更没有指定的门。?
  小卢领着颜召来到宿舍楼。说是宿舍楼,不过也是个平房,只用木板在上方隔出了一层隔楼而已。?

  “老师们都喜欢住自个家里,只有我住这,为了方便看守学校。”?

颜召仰头看看阁楼,看到一格狭窄的方型入口,他走到下面,目光爬上去,正对着,屋顶上有一格天窗,小得如同眯着的眼睛。白光从玻璃罩直直地倾泻下来,落在他的脸上。

“隔楼是用来放些杂物的。”小卢对颜召的表现有点困惑。村里的屋子基本都有阁楼和天窗,不足为奇。

颜召将行李放到一张老旧的木床上,床上还有一张破烂的草席。?

    “校长呢?”?

    “明天才正式开学,校长回家了才托我去接你。你刚到先好好休息吧,明儿他就来。”?

    小卢安顿好颜召便出去买面了。颜召走到窗前,看夕阳被积云掩起,残余的光束温柔得宛如绸缎。起风了,五星红旗微微扬动。村子安祥的蜷着身体卧在面前,几缕炊烟懒懒上升。?



    【二】

      

    鱼肚白的天色有点暗淡。安阳的母亲,胡胭红,坐在门槛上掰花生,一捏一按,花生米就嘀咚嘀咚的掉进木盆里。她长发及肩,前额用一个白色的发夹收起了头发。上穿一件印满小红花的衬衫,长袖挽到胳膊肘。着一条浅蓝色的长裤。衣服褪色了,色泽灰蒙蒙的。安阳突然从巷口跑过来,张嘴笑着,发出呃呃的声音。胡胭红脸色一沉,冲他吼:“你叫什么啊!”安阳指着巷口。

胡安康正推着一辆蓝色的自行车,从巷口走上来,背光的面容有些朦胧。安阳的弟弟阳光骑坐在车后座上,两只脚丫像骑马一样踩在后轮轴上,膝盖摇晃着。胡胭红顿了顿,用手指撩起垂下来的一缕长发,别到耳根。

    胡安康大专毕业后在村里的小学任教。什么时候看到他都是一件纯白衬衫撘一条褐色或米白色的长裤。没有皱褶的衬衫,整洁得如同崭新的书页。

    阳光从后座翻了下来,笑咪咪的说:“妈,我肚子饿了。”

  胡安康正把车靠到墙上。胡胭红抱着木盆站了起来,让开身子说:“等下,还没煮饭呢。”阳光哦了一声,闪身进了屋里。

  “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中午就报好名了,是带阳光去玩了一会。”

    “来,到屋里,今晚就在这里吃吧。我让安阳去把爸也叫来好了。”

    安阳沉静的点两下头。

    胡安康看了看他,有点迟疑,说:“还是我去叫吧。”

    “不用,他会叫的。”安阳随即跑开了。

    “嫂子,你说安阳是不是也想读书?”没等胡胭红回答,他又说:“今天我们去报名,阳光说想要多发几本书,说是他哥要看他的书,拿几本给他。”

    胡胭红一愣,转而僵硬的笑了笑,把木盆搁到灶台,回头说:“他能学什么?!也就是以为读书好玩吧。你看阳光一写作业就哭,他是不用写呀!”

      
  【三】


  校长姓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材没有一点发福的迹象,高大挺拔。他的两鬓已经泛白,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闪现出狡黠的光泽。露出一副石头脸,领着颜召去认识办公室和教室,一边简洁的介绍了学校的一些情况。一到六年级,每间教室为一个年级。全校只有将近两百个学生。颜召担任五年级和六年级的班主任、语文及美术老师。?
  午后的阳光照着一扇扇灰蒙蒙的玻璃窗,窗子窄而高,玻璃面有细密的花纹滤光,涌入教室的光会变得柔和且朦胧。走在教室外,耳边响彻着童音的朗诵声,齐刷刷的一片,偶尔在停顿的间隙里会听到一两个跟不上节奏的孩子清脆的声音。?

  颜召忽然看到了一个男孩。安阳站在学校前的开阔地,身穿一件宽松的红色背心,长长及臀,下着一条松松垮垮的蓝色裤衩,背后拖着一大捆树枝干,似乎是有意驻足在那里,望向学校这边。他们的目光刚相遇,安阳愣了一下,马上扭身向村里走去,背后拖动的树枝干摩擦着沙地,响起吱吱的声音,扬起的沙尘隐没了他的背影。黄校长还在说着什么,却发现颜召有点神不守舍,于是乎问他怎么了。颜召报以微笑说没什么。尾随着黄校长走向六年级的教室。心里在想,这是何等样的一个男孩呢,那种渴望的、怯怯的眼神。

5675 发表于 2024-10-10 18:13:17

晕,从博客复制过来有乱码,去QQ空间复制也有乱码,是华同的问题吗?发天涯上都没有乱码的说。

星座。。 发表于 2024-10-10 18:18:49

【四】



  颜召很庆幸,这些刚升上六年级的学生,对学习都比较积极,不用怎么费心思。小卢说是因为他们毕业后,初中得到镇上才有得读,这些孩子又都喜欢到镇上去。

      颜召来时是坐火车到市内,再转了趟车到镇上的车站的,大略看了看,狭窄的街道像蛇一样蜷曲,小贩们在地上铺上些布或者米袋子,就摆起蔬菜水果叫卖了起来,颇像一个菜市场。有门面的贩卖些衣服或小饰品,货色拙劣。矮小的书店不见满壁藏书,倒是像文具店一样,卖的东西杂七杂八,书成了羊头店里的狗肉。小吃店的门面灰扑扑的,随意的摆着几张老旧的木桌子和长凳,看着都觉得不干净。可对这个只有一个便利店的小村子来说,那里是无比繁华的。每个星期天大家都乐意去镇上赶集,许多人还经常拉着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去卖,换几张现钱来贴补家用。

  不过五年级的学生可就不好管了。好动的男孩子如同泥鳅一样,很难拿捏。而女孩子开始蠢蠢欲动,像地下党似的。颜召经常去家访。但也不见情形改变。

      这天他正在办公室批改作业,小卢慌慌张张地跑到门口,急促地说:“颜召,你们班的阳光和校长的儿子打起架了!”颜召一听,抽起身就跑了出去。哪止校长的儿子呢,他们三个打阳光一个,阳光被打得鼻青脸肿。颜召铁着脸将四个人一同撵到办公室,罚站,询问原因却问不出个究竟。三人一口咬定是阳光先动手的。可阳光只是昂着头,直直的站在那儿,不承认也不反驳。正好胡安康下课回来,刚进门就看到了阳光,他愣在门边,嘴慢慢张开却没说话。阳光也看到了他,慢慢把头埋了下去。

      “颜老师,这是怎么了?!”

      “你来得正好,你问问阳光吧,为什么先动手打人。”

      胡安康走了过来,对阳光的后脑勺说:“把头抬起来!”

      阳光方才昂起头,此时眼里却蓄着泪了,可就是昂着,不让泪水掉下来。胡安康心里一紧,打量着他的脸一会才说“他们为什么打你?”转着眼珠瞪向旁边的三个孩子。

      “说啊!”

      “他们骂我哥哥......”

      颜召哦了一声,看向胡安康,胡安康却没有继续追问,于是他接着说:“可你也不能打架啊!他们怎么骂你哥呢?”

      阳光瞪着颜召,眼泪涌了出来。

      “他们骂我哥哥哑巴!”

      颜召的眼睛一下睁大,看着阳光。阳光的眉毛紧皱于鼻梁上,压抑的哭声却像一种呐喊。

      颜召转头看了胡安康一眼,只见胡安康铁着脸,方才后悔自己问了这句话。上课铃声突然响起。刺耳的铁铃声如同一条项链系到了学校的脖子上,饶啊绕着。胡安康回过神,冷冷的对颜召说:“这事就算了,让他们去上课。阳光,过来!我给你擦点糖。”也不等颜召支声便让阳光坐到旁边的椅子上。颜召只得挥挥手背,示意孩子们回去上课。

      

      【五】



       宿舍里的灯泡亮着,发出橘黄色的光。床头两边收挂起的蚊帐像拉开的帷幕,颜召正坐在一边的床沿埋头看书。因天气热,只穿件白色背心和一条松垮的条纹裤衩。小卢躺在对面的另一张床上,没有垂下蚊帐,背对着颜召。他是干脆打赤膊,套着条红色裤衩。他的床脚下放了个铁制的小圆盘,里面支着一盘蚊香,蚊香已烧剩下几圈了,猩红色的燃点袅袅升起一根细细的白烟,越向上升,烟就越散越淡。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虫鸣,听似近在身边,可又不见踪迹。颜召已经习惯了乡村的夜晚,这样伴着虫鸣看书和思考。他在家时,因为靠近马路,每晚总是伴着夜车的呼啸,如果碰上失眠,听着那种冗长的声音会使人感到无涯的空虚和寂寞的。

       小卢翻了下身,正对着颜召。他身材有点胖,怕热,伸手勾到床边椅子上的一把芭蕉扇,眼睛咪成一条缝,懒懒地扇起风。

       “在看什么书呢?”

       “《平凡的世界》。”

       “哦,我听过啊,是那路......”

       颜召看小卢仰头露出疑难的表情,便微笑着说:“对,路遥写的。”

      “好看吗?”

      “好看,我很喜欢这套书,看过两遍了。”

      “哦。”

      颜召把视线移回书里,结果被这一打断后注意力不甚集中了。抬头,看看小卢。

      “唉,小卢,我问下你。你认识阳光他哥吗?”

      “认识,他哥哥叫胡安阳。”

      “哦......他是哑巴吗?”

      小卢稍微睁大眼睛,看着颜召说:“是啊,怎么了?”

      “哦......”颜召右手曲起手指,托着下巴,眼睛看向地面。深灰色的水泥地并不平坦,一个小凹处有淡淡的阴影。小卢翻了下身,正躺着看向蚊帐的顶端,一会儿方才说:“那孩子怪可怜的。”

      颜召抬起头,等着小卢说下去。

      “你不知道,他妈不喜欢他。他爸本来是在镇上打工嘛,就在他快出生的前一个月吧,回来时就碰到车祸死了。他爷爷找大仙算过,说是这孩子八字太大,才会克死他爸的。”

      “啊?他宝宝死了,那阳光是谁的儿子啊?”

      “听说是她表妹过继给她的。不过我跟你说,这胡胭红长得可好看了,还没出嫁那伙跟很多男人有过一腿呢。她男人死了才一年,她丢下安阳,自己就跑去镇上的亲戚那里住,一住就是两年,回来时就抱了个孩子。村里那时有很多人猜阳光是个杂种,胡老头就和胡胭红闹翻了,要不是胡安康说好话,估计胡老头就要替他儿子休寡妇了。”

      颜召有点不以为然,可这是别人的家事,也就没有去多想。绕回来问:“那安阳是先天性的哑巴吗?”

      “他也真够倒霉的。七岁那年得了一场感冒。也不知道怎么别人的孩子感冒也就那么一两个星期,他喉咙怎么就坏了,成了哑巴。村里有人说这都赖他妈,说是他妈没有给他买糖吃,拖着拖着就患者了。”

      “那应该是发生病变的缘故。”

      “谁知道呢。村里那个大仙说是胡安阳生来命就不好,避不了的。”

       颜召的心里颇为不平。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什么大仙大鬼之说,可他终究没有开口。他揣摩,小卢应该也信的。这村里初一、十五都要祭神,迷信程度之深,影响着这里的每一代人。孩子虽然接受了教育,可往往没有祖辈的教导来得深刻。一阵微凉的清风悠悠吹了进来,他转头看向窗户,窄小的玻璃窗敞开着双扉,外头一片孔雀蓝的底色,夜深了。

哈哈哈哈救命123 发表于 2024-10-10 18:21:25

【六】



       入夜的猪巷,黑色作为底色,线条简约。除了胡家的窗户还透出一抹昏黄的光晕外,周围邻里都没了动静。胡胭红正提个冒烟的水壶,弓下腰给保温瓶添水。黄校长坐在桌对面的椅子上,他有些拘束,默默地看着胡胭红。胡胭红的花纹衬衫很宽松,衣领翻到第三颗扣子,露出了两根突兀的锁骨,黄校长眼睛不由自主往里一瞄,看到了胡胭红那对被内衣半遮半现的乳房,呼之欲出般,顿时他的两颊和耳朵一阵燥热。胡胭红倒是没有注意到,在旁边坐了下来。黄校长却害臊,支支吾吾的说:“我今天就是想来给你赔个不是。”胡胭红不急不慢地冲着茶,手举茶壶,依次在三个杯子上迟迟绕了一圈,又点着茶嘴再绕一圈,放下茶壶方才抬起头,拱手,说:“喝茶。”

       “胭红啊,你别往心里去,小孩子不懂事呀!”

       胡胭红自己端起茶杯,往嘴里送,抿了一口,移开茶杯,对上黄校长的眼睛说:“我家孩子也小。”顿了顿又说:“怎么不见嫂子一起来呢?”

       黄校长紧忙躲开她的眼神,表情有点窘,却不做回答。看到旁边的小铁床,回头问:“他们两小子还睡胡安康那吗?”

      “嗯。”

      “哎,胡安康那也挺小的。”

      “没办法。”

      隔了一会,黄校长试探性地说:“要不......我和老师们商量下,让他们住到宿舍去。”

      胡胭红举起茶壶的手一顿,绕到另一个杯子,冲完后,说:“其实我也想过。你看我这里实在是太小了,也放不下两张床。先前安康打算要搬去宿舍的,老头子现在身体又不好,得他照看。我起初是想找个空房给他俩,可我和这村里的人都不大来往。你也知道。要是能给学校交点钱,让他俩寄宿,那倒是好。”

      “嗯,钱不要交。教师宿舍挺大的,也就住着两个老师。”

      “不过,村里人个个是莲藕嘴,要是住那里得让人扯着辫子说的。”

      黄校长被胡胭红这么一说倒像喉咙卡到鱼骨了。他曲起食指在鼻梁下蹭了蹭,那里有淡淡的胡根,眼睛一亮,说:“这事你得让胡安康去跟老师说,就说把他的床位让给他两个孩子睡,说是我同意的。 ”

      胡胭红一听,终于现出微笑。

      “那我明儿就让安康去说。”虽不答谢,气氛却有了微妙的变化。

      黄校长看她显露出来的欢喜,自己心里也好受了些。对他而言,这是弥补,亦或偿还。

aa詹宝 发表于 2024-10-10 18:23:18

怎么没下文呢!

小飞没有尾巴 发表于 2024-10-10 18:31:19

谢谢分享

Linccc 发表于 2024-10-10 18:37:39

有大作的雏形了

hyj 发表于 2024-10-10 18:46:13

谢谢楼主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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