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相恋的美丽哀愁》 BY 天际神鹰 【完结】
"你不是说我,牙齿都有些黄了,脸上有了皱纹,皮肤变得粗了?对,我知道,我老了,不象以前摸起来那么爽了,对吧!"宁在电话那边十分激动地刺痛我的心!我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时间是2006年3月6日凌晨3:15分.
宁这么说,无非就是要象我说明一个事实:我爱的是他的身体,不是他这个人!
我无言.这句话的确有一半是我说的,是在2004年我们分别半年之久,在我们的屋子见面的时候,我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后半开玩笑说的.当时我确实有一些感慨!
宁在1995年我们认识的时候已经21岁了,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牙齿非常洁白整齐,皮肤白皙,身材匀称但是也不单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上自己的同类.只是觉得这个人好清纯,好小的样子!
那时侯怎么看他也只有17岁.但是他实在太引人注目了.但是实际上,我真正开始关注他是在2个月之后,我们在广东的汕头因为工作关系到了同一个地方同一栋建筑我才注意到的.
后来,在漫长的相恋岁月里,我一直说他如此完美,是我的精灵,是造物主的恩宠!
所以,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因素吧,我的一句半玩笑似的话,成了他讨伐我的罪证!他一直强调,我爱的是他的身体,而不是他本人!我实在忍无可忍,我爱了这个人十年,十年来多少的欢笑和悲伤都缘于他,他竟然这么说!我气得不行!
结果那个晚上,我们的电话从12点一直打到了天亮!这是十年以来的第一次!我们有时候急了就争吵,有时候累了轻声细雨.....中间他的电话没电了,就充着电继续;中间偶尔一下断了,我就打过去.最后,是因为我的全球通手机号因为超过了信用额度,我们才结束了电话.
那时侯,我已经精疲力尽!
我敢向天发誓:我爱的绝对是宁,而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虽然我经常喜欢久别之后通宵达旦地抚摩他的身体,紧紧地抱着他,生怕我睡着之后老天把他从我的身边抢走!
而实际上,这一天我知道迟早要来,因为我太理性,知道他肯定会离开我,会成家,会进入和另一个陌生人拥有的世界!所以我害怕,害怕这一天的来临,知道不能多拥有他一天或者一夜!因为我太感性,所以把这个偷来的爱当作了自己的命根子,知道不可能长久,还如此地义无返顾奋不顾身!
我们是同事,大学毕业的时候一起从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城市到了一个很狭小的圈子里工作和生活.
那是一个中央直属企业的地方子公司,然后在底下按照专业又分成了很多个分公司.我们都是学通信相关专业的,所以很凑巧地分配到了同一个分公司.公司一共在400多人,在全国通信建设的各大干线上流动.基地的管理部门人数不到60人.就这60人,还经常出差去现场!当然,我们刚毕业的学生,自然也是走不脱这种命运的----无休无止的流动!
由于基地人少,所以条件也非常艰苦,办公室和堆放设备的仓库都非常简陋.我大学毕业从北京来到这里,确实不大好受!但是国家分配的,没有办法改变!
我麻木地适应着环境,没有爱情也没有思想,认识着老员工\领导,还有一起新来的同事!那时侯的日子过得完全是荒废,没有任何内容值得铭记和眷念,
半个月之后,我们一帮学生在一个老员工的带领下,经过长沙长途奔袭来到了全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广东.
其实广东也未必都是发达的,珠三角而已.有很多地方,那时侯交通还非常不发达,所以经济条件也非常差!直到后来我又取那里,才发现那里变化的速度非常快!这可能就是广东与内地最大的不同吧.
在广东的日子是快乐的!我彻底摆脱了贷款上大学的阴影,走上了经济上的独立,同时也就带来了人格和思想上的完全独立!
单位的几个老同事对我非常友好,我们一起和几个外国人一起工作,天天说的是英语,听的是欧美流行的英文歌曲,并且买了那时候还非常罕见的DISCMAN和便携式SONY音像。生活是如此美好,美好的我都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忘记了随着毕业与大学牵手四年的女朋友分手留下的爱情空白!
那时候,宁并没有和我在一起,他和其他的同时在另一个组,做着与我们组相关的技术工作!所以我们知道1995年12月才在汕头见到。
那天正好我吃苹果不削皮食物中毒,刚刚从医院回来,躺在临时的休息场所闭目养神。这时候,一个轻柔的四川口音从窗外飘来,之后就是宁的影子从窗前划过。我最初不知道是谁,想想知道肯定是同事,就起床来看看。碰上他正好折回来,我们于是说了几句话!真的觉得好亲切,因为我们是一同参加工作的,工作后不久就随大部队在外地漂泊,多少有点落寞的感觉!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激动!这种感觉仅仅只是心灵上的,一瞬间的,很快就过去了,也掩埋了起来。
之后又是很久没有谋面,直到1996年1月,我得到一个很令人吃惊的消息:我被调往单位基地的技术管理部门工作!而且一同下令的还有宁和建,我们都是刚刚毕业半年的学生。回到基地管理部门,就意味着人事关系的变动,意味着自己有了根,听起来还是很令人开心的。
其实,春节也临近了。于是,我们组的人在商议着昨晚手头的事之后,一起回湖北X城然后回家过年的事。
就在我们要离开的时候,有一个先期已经回X城的人又千里迢迢,从湖北来到了广东。那时候虽然我们乘火车是免费的,但是毕竟车票一直很紧张,来去并不容易!过去我在北京上大学,这种苦我是受够了!想不到这个人,一个十分单薄的四川小孩,居然回去了,据说只是要亲自取回自己的行李,怕同事托运丢失!
也许这就是缘分,没有这次经历,可能后面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发生,可能我们根本就不可能有这段旷日持久的爱情纠葛!可能现在我们早就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但是,巧的是这一切居然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让人无法拒绝!
就在这回X城的路上,一些暧昧的情绪开始滋生,一些无法抹去的情愫在不知不觉中播下了种子! 我们在惠州上的火车.那时侯的惠州火车站还比较荒凉.都是矮矮的小楼,还有很多平房.包括铁路部门的很多工作人员办公室都很简陋.
我们好几个同事一同回X城,大家住在车站附近的旅馆里,就等着拿卧铺票.
我一来是比较活跃的人,好动,话也比较多,喜欢表达,开玩笑等等.所以当时年长的同事都比较喜欢和我交往,到车站弄卧铺票的重任自然我也有份.我们就那样忙碌着在车站和旅馆间来回走...
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我身边的一同分配来的小孩.他一直很沉默,一个人在一边自己玩着那种手持的游戏机,是那种当年广东非常流行的俄罗斯方块.我最初并没有太在意.第一,我认识他的时候是在夏天,那时侯他穿的衣服很少很简单,属于那种很阳光的那种,所以显得比较夺目.但是冬天衣服多,可能刚毕业的学生也没有什么好衣服,就很容易掩藏他.
是的,那些旧式的学生装彻底掩盖了他,我几乎都忽略了他的存在.若不是那次我看到他玩俄罗斯方块.
通常我们同事们也经常玩的,尤其是年轻人.无论是男女都喜欢.所以在工作的闲暇大家喜欢凑在一起,还有在一旁观摩的.自然,我不会太在意这个很普遍的东西.
但是那次他戴着眼睛,一个人坐在一张床上玩着俄罗斯方块.我出于礼貌问了他几句话,并且习惯性地在旁边看了看.我还纳闷怎么每次都是很快就死了,一看------
原来他玩的是12速(最高),26档,这是这个游戏里难度最大的!这在我们的眼里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因为我们通常最多速度只能到8档,这样就已经够令人眼花缭乱的了!他动作非常迅速,但是即使这样,每次撑不过5分钟.
我才明白,原来这个人玩的是与我们完全不同的境界!
于是,我不得不对这个人刮目相看.
那时侯我才开始真正重视起这个人来,我仔细地端详了他,长得很白皙,戴近视眼睛,但是眼球没有变形.不高,大约170吧,偏瘦但是不是干瘦的那种,比较匀称吧.五官真的很精致,是那种让人看见了觉得比较舒服的那种.
大约很多四川人都这样,因为那里多山多雾,阴气比较重,所以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有一种阴柔的美.所以我一直觉得四川应该是一个盛产GAY的地方,因为人太俊美,就很容易让人产生邪念.知道这句话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唾骂,但是没有办法,本人的感受而已,
就是这张脸,让我常常在他熟睡的时候,十分贪婪地凝视,那样地精致那样地完美,尤其在脱去了最初的稚气之后,在多了几分成熟而还含有那么一点羞涩的时候,是那样地令人沉醉!
就是这张脸让我在十年来每次都在下决心离开的时候,不忍离去!因为那是一张如此纯洁甚至是圣洁的脸;那是一张细嫩光滑而又充满线条美的脸!
白天他戴着眼睛的时候是一种温文尔雅,而晚上脱了眼镜,你看到的是一张孩童一般温润的脸,你会忍不住想伏上去亲他的额头,亲他的恰倒好处的眉,亲他那不大不小的红红的唇.很多个夜晚我就是在这样的凝视中沉醉着,欲罢不能,通宵达旦.
老天啊,我真的无法否认他长得是如此精致和完美,我也无法否认我真的爱他的身体!但是,我同样爱他的善良、聪明、正直、诚实,他就象宁静的喀纳斯的湖水,那样清澈,那样透明,而又那样宁静!
我也曾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到底爱他的什么!最初我不知道,我喜欢他的体香,陶醉于他的鼻息,我爱他的全部,一切一切。
正因为此,10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到了中年,但是我仍然止不住地爱他,想亲他,想拥着他入眠。丝毫就没有别的欲念。
正因为此,我的人生才一直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沉重。
希望,是他给了我无限的动力,因为我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我希望这一切能够永恒;
沉重,是因为他没有给我终生相守的承诺,他说了要结婚!我们的爱只会是属于青春,那样绚烂又那样伤情。但是真正拉近我们的,是火车上的同行。
由于临近春运,我们根本买不到卧铺票,等了2天之后我们只得先坐硬座到长沙再想办法。因为那时侯长沙有到X城的直达车。
于是我们一行5人挤到了硬座车厢。最初大家都是几个人随便就坐的,到了吃方便面的时候,宁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和我到了一起坐2人座。大家吃完东西自然要睡一会儿。我选择了伏在小茶座上睡。
刚刚睡了一会,我感觉到有人伏在了我肩上。凭着直觉我知道是宁,因为其他的同事都已经结婚并且年龄较长,不会这样地靠在别人身上睡。
后来,这个人干脆就伏到了我的脖子上!而且鼻息一阵阵刺激着我敏感的神经系统。我最初有一点不安,因为真的很不习惯。但是我忽然想起同事们讲起的宁在工作时条件的艰苦----经常深更半夜运送设备、席地而眠,我想起了自己在大学的曾经的梦想,忽然有种酸楚,觉得同是天涯沦落人,这样的感受让我还有了一丝温馨。
我就这样醒着,也没有了初始的异样和不安,只觉得这个人和自己很亲很近了。
我后来想了想,或许爱情其实在那个时候萌芽。 回到X城之后,我很自然和宁,还有建住到了同一间宿舍.那时侯建已经先离开单位回家过春节去了,只有我和宁留下来呆在单位的单身宿舍.其他的同事自然就回到了各自的家,陪伴我们的只有几个轮班的 门卫和调度.
单身宿舍设在单位的办公区,离家属区有一点距离.于是,我们两个就经常结伴一起去吃饭,到外面的小饭馆.
那时侯我是很不习惯在外面吃饭的.早学校时我一般都是在食堂吃,只有同学聚会时才偶尔到外面的饭馆去一下.但是宁和他们同学不一样,上学期间经常一起打麻将和斯诺克台球,有时候还一起出去看黄色录象.所以在吃饭和玩这些方面,他是高手.
我们有时候还一起出去晒晒太阳.湖北的冬天很冷,冷到了骨子里,外面没有风的时候,暖阳其实还是蛮诱人的,甚至说有点打动人.
那时侯的爱情很纯洁,我们甚至有时候在附近的田野去看看,然后在田埂上互相靠着坐在一起,聊天或者打瞌睡,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时侯的天空是明净的,有一点淡淡的蓝,淡淡的忧伤.
由于有了在火车上的亲近,所以在我的心里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于是在回老家过春节前,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听音乐,然后一起回宿舍睡觉.
那时侯我在汕头买了一些海关卡口的进口原装CD,那时侯就在听CELINE DION和Michael Boton的歌曲,当然都是当时一起工作的英国和加拿大的朋友介绍的。那时侯最喜欢听的就是POWER OF LOVE,当年著名的歌手和单曲,传唱至今。那时侯还有惠特尼.休斯顿、Mariah Carey的音乐盒专集,里面的好多歌曲到现在我们还在听,在一起的时候不在一起的时候都听。11年过去了,但是我前不久用他的笔记本电脑时,他还在听我们当年一起聆听的天籁之音----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女朋友。
他后来告诉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喜欢听歌。只是觉得声音略微大了一点。就是这样,我们开始互相洗染融入到了对方的生活中。
他老家四川的火车票一来都比较困难,尤其是春运的时候,我们几乎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着急一阵子,不管我去不去他家过春节。
那个春节当然也不例外。单位的领导帮忙弄到了一张票,是凌晨的过路车。我说一定要去送他,于是就一起到单位总部的招待所去居住,因为那里离火车站比较近。
果然,那天晚上我们一起玩游戏机打俄罗斯方块很晚----我自然只有看的份了,中间我们一直靠在一起,很近很近,近到都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觉得好温馨。
然后睡了一小会,他惊醒了,一看手表原来都已经快到点。我们赶紧拿着行李往外冲,到了街上极少有出租车。
这时候天寒地冻结了冰,因为火车站并不远,于是我们就直接步行往车站冲。到了车站急急地检票进站,我没有来得及买站台票送他,就看见他直接往一站台冲,冲上了一辆绿皮的火车上了卧铺!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终于赶上了火车!
那是1995年春节,北京西站开始投入使用的时候,而这个时候我把自己的心开始倾注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冬天阴冷,但是我觉得在我记忆的天空里是那么地明丽!
1996年的春节是在仓皇中度过的.那年春节我把自己在单位挣的钱几乎全部用来还自己的大学贷款和家里的借款,而且我还人生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DICMAN,音质肯定是相当的好,比以前自己接触的卡式机要好很多倍,这个是肯定的.
记得那是一个雪天,我和父母一起到外婆家去还钱给年长的表哥,我们步行去的,沿着我小时侯一直随父母走的一条小河和河边的树林间的小径.心,真的是很安静.
不到十五,我就接到了来自单位的4天前的电报,速回单位去南昌.我第二天一大早就动身了,没有从武汉转车,而是直接坐汽车去X城,没有想到汽车半路上坏了,不得不在荆州住了一夜.然后第二天继续赶路,很晚才到单位.
那时侯湖北还只有一条高速公路,交通很不方便,所以从家里去X城是很费劲的.
我到了单位宿舍,才知道单位还没有正式工作,但是有些人已经直接去了施工现场,这就包括大年初几就离家直接去新疆的宁和健.
就这样,我们相识不久,还没有真正熟悉起来,我已经各奔东西.我到南昌和浙江做数字微波,而他则到了新疆茫茫戈壁滩做光纤长途传输.
就这样,我最先去了南昌,开会,然后翻译数字微波的有关英文资料.
在去南昌的火车上,有我一生坐火车最痛苦的经历!由于起点站不是在X城,我没弄到卧铺票,还和上学时一样坐的绿皮车硬座去南昌.那时出门做工的农民工实在太多了.我原本有座位,但是坐着根本没有任何优势,座位之间、座位上都站满了人,小茶桌上、行李架上全部都有人。由于人的密度太大,空气非常糟糕,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而且是各种各样的怪尾混合在一起的那种人味,极其令人窒息。要想去厕所,实在是太难了,根本走不动。而半开着的车窗居然在有些车站还有人爬进来。我差点就坚持不住了,有点要晕厥的感觉!可以想象农民朋友的身体素质多么的好,很多人在这样糟糕的环境里居然还能够谈笑风生!
火车到了九江站,我真的想下车了事,但是人实在太多了,而且上车的人比下车的人还要多!我根本没有办法下车。然后我就开始揣揣不安,到了南昌可怎么办?要是下不了车,可不能坐车到福州啊!
幸亏南昌站抵达的时候,周围的几个农民兄弟给我出了绝招,我被他们从窗户扔了下来,并且我的可怜的行李包还被好心地扔了下来。我不得不感慨他们的善良和淳朴。因为虽然我的行李真的不值钱,但是对我还是很重要的,我的英文字典和换洗衣服都在里面。那时侯那是我的全部财物。
从南昌站下车我感到了莫名的轻松和自由的快意!那时侯我几乎忘记了去想到宁。(最近发生了很多很多事情,都没有了写下这些的信心和勇气,所以很久都没有来,请大家谅解!)
但是在南昌的日子是沉郁的。
由于在广东期间有太多新鲜的东西,新鲜得让我没有闲暇去考虑别的事情。尤其是我钟爱的摄影(贷款上大学我都没有放弃这项奢侈的爱好),那时候的少年激情,尤其是开始工作后经济上和人格上的独立使自己尽享青春的昭华,于是我灵感连连,那时候有不少精品产生--尤其是一张夕阳的乐章,把国画的水墨感演绎得很是完美,成了我的早期代表作。加之那时候的同事对我非常友好和关怀,使我全身心地沉浸于其中,也成了我一生无限美好的回忆。
但是南昌给我的是破烂的旧城,给我的是孤寂。心情也就随之沉了下来。
我或许是那种喜欢漂泊的人。在广东的日子里,我经常往返于龙川、梅州、惠州、汕头,甚至河源的短途火车上,但是心情却异常地好。包括现在,我也是跑遍了全国80%的省,也不觉得厌倦,反而很惬意的样子。
在南昌一呆就是2个多月,而且全部的工作都是重复--翻译英文资料。南昌那个城市不象广东的各个小城那样年轻人多,到处搞建设,到处都是欣欣向荣的景象,每个人仿佛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都是那样灿烂的脸。但是南昌,却是一个没有生气的城市,城市的面貌和这个城市的人显得没有活力。
所以,我的心情绝对是沉郁的。 然后之后我就去了浙江,在浦江,义乌,诸暨一直呆了很久。那时候我们小组一起在浦江租的房子里居住,而且在那个地方一呆就是三个月。虽然中间我曾经去过杭州,游览大名鼎鼎的西湖;而且我终于有机会第一次主持一个项目,与一家法国的公司一起进行无线通信基站的设备安装与调试。那时候的锻炼是空前的,作为一个独立的社会个体的信心培养也完成。从那时候开始,我逐渐发现自己在这个繁杂的世界里是有自己存在的位置的。
但是我仍然会经常想起宁。
我以为我会把他忘记,因为我们已经太久没有见面,而且远隔千里。可是在经常在半夜里忽然醒来的时候,在自己繁忙的工作之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在自己在山顶上仰望天空的时候,我想起了这个人,想起了他俊俏的脸,想起了他温柔的四川音。
但是他去了新疆,奔波在兰州-乌鲁木齐的铁路上。而且他是以一个徒弟和学习者的身份去参加国家重点投资基建项目的,肯定没有什么地位,要找他是没有机会的。--因为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手机,而且他和我不一样,没有一个固定的居住点。最重要的是,我在单位没有任何势力,也没有什么熟悉的人,通过别人找到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而且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走了很远的路去邮局给单位的乌鲁木齐指挥部打电话--因为我找他没有任何的正当理由!毕竟男人之间的爱情在社会中是被限定在一定范围内的,不能超越一般人所能够容忍的极限。
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人的确认识他,但是告诉我说,他已经离开乌鲁木齐很久了,在铁路沿线做通信传输调试与测试!
我很失望,因为没有能够听到他的声音,没有能够让他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他。
我也很欣喜,因为我知道并且确认了自己对于这个人心里的位置,并且付诸于行动。
就是在这样的分手的日子里,我逐渐的明白了自己对于这个人的淡淡的眷念。之后到1996年5月,我被从浙江调往武汉,从事武汉枢纽通信设备的调试。忙碌了大约不到两个月,7月底又被调往广东,在龙川附近做无线场强设施。我们就是这样一直被调来调去,这是我们的宿命。
第二次的广东之行是无味的,因为要配合一个厂家的技术人员做调试,我们要做的事情是陪好别人,搞好后勤工作。那时候正是广东的夏季,很热,但是总的感觉是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激情。
好不容易熬到了9月初,一年一度的见习生要开始转正考试了。我很兴奋,因为我发现我终于有机会见到阔别大半年的宁了。
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心里就充满了期待,在想象着半年不见他变成什么样子了,他会不会也一直淡淡地想念着我,也在盼望着与我的重逢。
我抵达武昌火车站时很巧碰到了一起参加工作的伟和强,他们都是宁的同班同学。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在武昌站脏乱破旧的广场上碰到了,他们和我一样很激动,并且热烈地相拥,表达彼此的挂念。寒暄和彼此告知半年的简单经历后,我假装不经意,但是蓄谋已久地问起宁。没想到他们告诉我说,宁已经和建先期回到了单位,估计就早半年吧。我若有所失,但是又不能失态,只说,这两个家伙真舒服啊,这么早就会去了。
于是我便开始盼望回到基地之后的重聚。我是抱着十分激动的心情回到我们三个人一起居住的简陋的五楼宿舍的。上午到达的火车站,之后就打车直接回单位。
一路上我在想,至少我们会象与伟、强见面时一样,热烈地拥抱一下吧。我还在算计着我一定要多拥抱他几秒钟,暧昧地端详他俊俏的脸。
爬楼我十分轻快,一贯地一步二个台阶变成了上大学回宿舍拿饭盆的一步三阶,一个劲往上冲。难以想象我还是那样地年轻,那样地好体力爬楼,能那样地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尽管我肩上还背着重重的行李。
其实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最初这种想念只是淡淡地,只是在很安静的时候去想想他的笑容,想想他的声音。有时候,思念是一种淡淡的喜悦,也是一种淡淡的忧伤。但是当重逢被列入日程,这种淡淡的思念便开始集结,与日俱增,并且不断地被放大,大得让自己难以控制。
到了五楼,我能看到远端的宿舍们开着,里面有大窗户的强光照到走廊。我能听到屋子里有人走动的声响,我激动不已,飞快地冲向我想念的人。。。
我朝思暮想的人儿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他一身浅色的装束,那样阳光灿烂,那样迷人,笑容写在脸上,第一眼,我已经醉了。我是怀着急切的心情去期盼这次重逢的,就像后来无数次的重逢。
他微微地笑着,浅浅地笑着,写在脸上,也写在温柔而又清纯的眼睛里。他停止了手上在床上清理的东西,直起身子看着我,叫了我一声,说,回来了?!
我喜悦地答:是啊。你啥时候到的?
昨天晚上,他答,然后走近了我。其时,我已经兴高采烈地走近了他。
当时建也在,他说,听说你跑了很多地方,爽哦!
我过去拍了拍宁的肩膀,代替了最初想的热烈地拥抱。然后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他也微微伸出来的手。那双手,是我多年来多么熟悉的修长的双手!我真的舍不得放下!但是我又不得不放下,那边建已经也向我伸出了手。
我放下行李,开始整理自己的已经打包裹好的床单被子,还有床垫。然后兴冲冲地很他们聊起这半年的见闻。
从他们口里得知,这半年,他们并不是一直在新疆、甘肃;7月之后当我去武汉工作时,他们已经完成了那边的通信联调,来到了九江、赣州,一直到深圳。一路的奔波是劳累的,但是也是新奇的。北国的荒漠和南国的秀美他们是领略过了。
我羡慕的口气打趣说:好爽啊,免费旅游啊!结果他们同时开始反驳我,你啥时候也去旅游一下吧,那个艰苦啊,都没吃上几顿好饭!
我有点后怕,幸亏当时我没有被调往新疆,听说他们大年初五就从家里走了,而且在新疆很疲劳很艰苦,当一切好起来的时候也就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嗨,这也是后来十年宁的生活写照!为此我一直很担心也很难过!
而我,由于老总的赏识,从春节前的一次谈话,就把我摆到了一个挑担子锻炼的岗位上。这或许也是命运!
宁是个羞涩的人,不象我有点大大咧咧疯疯癫癫地样子恣意地表达自己。这是我们一贯的不同。
说实话,这次重逢我有点失望,他的淡定的样子,不知道是由于建的存在,还是由于他不喜欢这种太热烈的方式。握手是我主动的伸出了手,他无法拒绝。而且后来的谈话,建的话远远多于他!而且转正考试期间,他的一个同学政在上海地铁搞通信建设,是他上学期间最好的朋友,他倒是十分地热情接待。只是这种热情依旧是有些平淡的,而不象我的那种殷勤!---或许是地域的差别吧。
但是我也有一丝欣喜,欣喜于他的笑,他的发自内心深处的微笑,从眼神里我能够感知!想来,他对我从上一年与他的情谊,应该是记得的!只是我不知道,他是否也像我一样,在离别的日子里又淡淡的惦念!
之后的日子里,他,建,还有我,一如普通的同事,按时工作、下班,吃饭,睡觉。然后是转正的考试,大家忙忙碌碌地准备,然后皆大欢喜地考试完毕转正。
那段日子是快乐,而又平静的。快乐是由于我在自己喜欢的环境里,天天与宁可以在一起,一个办公事,一个宿舍,一个食堂,一个浴室。平静的是,我心里的情愫并没有继续滋长,而是按照他的平静的节奏工作和生活着。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了快乐。一年过去了,心境却是两重天。
最初毕业分配到单位时,单位是老式的长条红色平房,很破旧,那时候我的心情也是被动地接受,麻木地接受一切---不可能条件会象北京的高校那样好的条件的!
而去年冬天回到单位时,办公地点已经搬到了附近的独门独院的办公大楼。大楼的门前有假山,而且门卫,浴室,卫生所,食堂,在建的单身宿舍楼,全部是全新的乳白色的建筑,给人的是轻爽,纯净的感觉,让人充满了希望。而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与宁双双回到了单位,纯洁的他是老天爷,与那些建筑一起给我的赏赐!
感谢老天爷让我快乐地重新开始了新的人生旅程!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就要在他的这种淡定举止之中,随着岁月的流逝悄悄逝去,我以为我对他的所有热情和曾经所有的思念会逐渐去淡去。
是的,若不是那一个夏天夏虫的叮咬,上面的这些事情我敢保证会发生,我们之间也不会产生这漫长的爱情纠葛。我们的人生道路可能就此改变,现在我就不会一个人躺在湖北老家的被窝里当着创业型的老板,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记载着我们曾经的故事;取而代之的,可能是我早已经身陷小家庭的对抗战壕里,住着自己买的房子,开着自己买的车子,身边躺着自己娶的妻子,吵着自己的是自己的孩子。。。而我还会身陷两个家庭无法解开的错综复杂的爱情交织和日常矛盾之中。
而他,可能也是这样,不会一个人还在我们曾经一起居住了10年的房子里,用我推荐他买的sony笔记本电脑,打着弱智的游戏;或是看我为他买的几百张好莱坞dvd,他看着别人的故事;或是听着我为他买的一百多张cd,倾听着那些各式各样的歌曲和音乐,也和我一样孤寂地品位着人生百味,品味着大自然的神奇魅力。
但是,那一年的夏虫确实太厉害了,厉害到彻底改变了两个年轻人的命运!
之后的很多年,我都好好思索过,生命中确实有太多的不可能的。
想想,临近春运了,他居然在1995年冬天千里迢迢从湖北跑回广东去取行李,不害怕旅途的艰辛和劳累--而实际上,他早已拜托了同学和同事帮助他办理行李托运!莫非他回去就是老天爷安排的去找我,让我们的人生轨迹出现了如此长时间的交叉,十年的交叉?
那是第一次,而第二次就是这次夏虫的叮咬。
1996年暮夏的飞虫确实是厉害,这种飞虫是长着翅膀的蚂蚁。我至今也没有去探究它的准确名字,一直就称呼为夏虫。
那一年湖北的夏虫确实厉害,很毒,之前我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我被咬了,我才知道它的存在。
其实在我5月在武汉通信枢纽工作期间,就有同事被叮咬过,只是当时我并不知情。而且在我之前,单位宿舍邻居的新同事根已经被咬了很久没有完全康复。根是一个学财务的刚毕业的学生,后来成了我的挚友之一。
我是在和宁一起回去之后被叮咬的。那时候五楼开着灯,很多飞虫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然后就在我们熟睡的赤裸的身体上叮爬,尤其喜欢往内裤里爬!
一天我洗澡时觉得了蛋蛋上的搔痒,第二天就有些红肿。我止不住挠了几次,结果就破皮了,并且有毒液流出来,然后传染,面积就这样扩大!其实也就是在两三天内发生的事情!
然后就有同事提醒我,可以去医院看看。医生也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只是给了我一些杀菌的外用糖。于是情况越来越严重!
邻居的根知道后主动告诉我,他之前也患者很厉害,到市中医院有特效糖。然后快痊愈的他把他没有用完的糖给了我,是一种强烈的收敛水剂!我迫不及待就涂上了,于是就是那种钻心的疼!
疼倒只是一会儿的事情,可怕的是蛋蛋上开始结厚厚的疤,疤与疤之间的裂缝,还是有水流出,只要一动,就是又一阵钻心的痛!老天爷,真的要命!而且是在这种地方!要穿内裤,要洗澡,偏偏是这里,皮肤很薄而且经常会与腿摩擦呀!真的要命!
没办法,我只得不去办公事了,在宿舍里呆着,经常搽糖,只穿一条宽松的内裤!这样,鸡鸡和蛋蛋就无力地耷拉在外面,时隐时现的。由于是男人的宿舍,我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是觉得痛,上厕所和去食堂、澡堂都非常不便!
宁和建自然也难逃厄运。建的情况我不了解,倒是宁有时候就回来看看我,看了我的伤处,就笑笑说:哎哟,恼火!然后就脱了裤子,掏出他的鸡鸡说,我也有伤,但是没你的严重。我看了看,的确,他只是在包皮上有二个小小的伤口,但是并没有扩大的趋势!
说实话,那时候我对他的下身是没有一点兴趣的!尽管我很喜欢他!
我才发现,他的鸡鸡比较小巧,颜色还比较浅。可能还是童子鸡吧,我笑话他说。他不好意思了,呵呵两声,就穿上了裤子。
于是我就开始在屋子里度日如年!这种疼是叫人难以忍受又难以诉说的。
就在我生存在病痛的折磨之中,度日如年的时候,办公室的领导曾不知道如何得知我生病的消息,把他的领导艺术发挥到了我的头上。也是他,这个我们单位的年轻的四大美男,把他的爱心倾洒到了我的身上。最重要的是,他把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把生命中的第二次不可能变成了必然,把这个即将离开我的人生轨迹的人硬生生给拉了回来。
他进我屋子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因为,他从来没有进过我的宿舍,我也从没有和这位顶头上司交谈过。尤其是高大修长英俊的他,平时冷峻的脸,让我这个初来咋到的新员工大有点受宠若惊的味道。我工作后难得的拘谨侵袭了全身。
他进来也没有入座,很难得地笑了几句,问候了几声,说病了就去市区的医院看看,单位的医院水平不行的,不要耽误了。然后就问了我一句我非常难以回答的一个问题:“你跟单位谁比较熟悉?我让人陪你去”。
我忽然之间觉得很悲凉。
自己一直满腔热情地对待着每一个人,只是刚刚到单位时人事部门的朱大姐帮我很多,把我的很多的行李保管,并且常常关照我的近况。而其他的人,在管理基地,根本谈不上熟悉。而这个宁,虽然我对他心里充满了情谊,但是他却对我十分淡定。我熟悉的人在哪里?莫非真的是:不是每一次呼唤都会有回应???
这次年来,每每宁对我的态度时冷时热,我都会拿这句话来拷问自己--不是每一次呼唤都会有回应,难道人群中的你没有听到我声嘶力竭的呼唤吗?你不是曾经多次回应过我吗?
我在当时身陷这种孤独感。我从繁华的北京来到这个二级城市,在破败的开发区生活着,在全国无休止地流动工作着。我的心在哪里?我连周围关怀自己的人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大学?谈什么青春的梦想,人生的期待?
而实际上,与我一样承受着这一切的,同样还有那些与我一同参加工作的20多人。我想到了宁,至少我们曾经一起度过了难忘的时光。而且我们是室友。
最后,我忽然下了狠心,说出了宁的名字--尽管我担心他未必愿意。
但是于是5分钟后,宁被主任安排陪我去市人民医院。
其实就在我短暂的几十秒的内心的斗争中,宁进入了我的生活。这次去医院彻底改变了我们。宁5分钟后回到了宿舍,从老远我就能听到他的皮鞋在楼道里急匆匆走过来的声音--这个声音后来的十年里一直伴随着我,那样的熟悉又那样温暖!
他微微笑着,走进来,迎着我期待的目光。他说,曾主任让我陪你去人民医院,走吧。说着就过来帮我整理衣物。
那时我穿的仍然是短袖T恤和大裤头。我应了一声,艰难从坐着的床上站起来。他忙双手伸出来扶着了我的肩膀。那一刻,我忽然有些感动,很多往日的熟悉感觉又回来了。--或许宁一直还是关注着我的,这么久的挂念我的到了回报。
后来他的态度印证了这一切。
他把握扶到楼下,然后叫来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就去了市人民医院。他帮我挂了号,去了皮肤专科。陪我到门诊室的大夫面前后,一直没有说话,就让我和大夫直接交谈病情。
我之前还担心女大夫会让我脱衣服给他看呢。因为高中的时候,很多同学得了皮肤病,到校卫生室时都被唯一的女大夫看过下体。之后男人们经常在一起私下声讨那位40多岁的女大夫,说她趁机占了很多男人的便宜,有的甚至还被她以检查的名义蛋蛋和鸡鸡狂摸!想想,那多难为情啊!
我真担心,而且害怕宁因此而笑话我的时候,大夫只听我简短的说了几句症状。马上就笑了,现在全市有很多类似的病情,我们医院有自配的特效糖。--或许是由于宁的存在,或许是我不够帅,或许是她没有这样的爱好,我逃过了这一关!
我逃一样地和宁出了诊断室,如释重负,拿着开糖的处方直接去了划价的地方。划价、付款、取糖都是宁帮我做的,我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着宁的一举一动,身陷无名的感动之中。
拿了糖我们出了医院,我正想要回去的事。不料宁却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吧。还是去年我们一起吃过呢。这让我很吃惊。去年春节前我们曾经一起到单位附近的小饭馆吃过几次他推荐的川味,我还一直记忆忧新呢。
于是他扶着我走出医院的院子,步行着到附近寻找川菜馆。我趁机就顺水推舟扶着他的肩膀,很亲密又很自然的样子。那时候的天空是明丽的,心也是明亮的,纯纯的,没有一丝邪念。
饭馆就在医院大门的十米之遥,那顿饭给我留下了无限美好的回忆。他一如平时的温和川音,但是明显的很平日不如,很温柔。可能是由于我是一个病人,又是领导安排的陪我来医院;也有可能是他难得的与我单独一起在外面。那天他很殷勤,与平时的淡定判若两人。
宁是一个平静的人,不轻易谈什么是非,也不轻易表明自己的态度表达自己的爱情。但是后来与他相处久了,发现其实他是否在意一个人,还是又分别的。可能是我的敏感吧,他的眼神,他的语气,我都能敏锐地感觉到他的态度--虽然差别或许只有一点点!
他让我点菜,说是要请我。我上大学期间一直是贷款的,期间在吃方面不是很在意,所以在餐桌上的时候我是比较弱智的。而不象他们四川人,是一个善于吃的群族,特别重视味道也很擅长品尝。于是看了看菜单,然后很茫然的说,我不懂该点什么,随便点点啥吧。然后把菜单推给了一直看着我的他。--那时候,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温情!很纯,没有任何欲望!
于是他点了我一辈子都很喜欢的菜:鱼香肉丝、酸菜鱼,还有一个就是回锅肉。这几个菜都是很有四川特色的,后来也成了我去川菜馆常吃的菜。--或许这也是他的缘故吧。
那顿饭我吃的津津有味。其实我并不饿,因为那时候才下午四点,午饭后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他陪着我,这是我一年以来一直期望的时刻。况且还是他请我为我点的菜呢?
那顿饭使我毕业以后吃到的第一顿大餐,也是由于他的原因,我一直念念不忘,故而十年后的今天还深深地记得。
就是在那间比较昏暗的川菜馆里,我们的关系得以解冻,已经淡了的爱情被重新开启一步步变得浓烈。--从他半天的言行里,我终于感受到了他的情感! 我们之后一起做车回到单位。然后一切仿佛回复了正常和平静,但是实际上,这已经是我们爱情爆发的开端--一场暴风骤雨般的爱情即将来临。
他陪我一起去医院,主要是调整了我的心理,而对于疾病本身则并无裨益。因为从医院拿回来的糖与根之前给我的并无二致。因为最初他也是这样拿到的糖。
皮肤病真正好起来是我之后的中秋节回家。那个假日之行我之前是有所畏惧的,因为我觉得路上会很不方便,而且也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怕他们担心啊!临上火车之前,我专门拿了些餐巾纸铺开了放在内裤里,这样以免内裤在行走过程中一直的摩擦而产生的剧痛。但是实际上很奇怪,自从我离开宿舍后,我就感觉到我的病情在急剧地好转,等到我坐了一个晚上的火车下车时,已经感觉不怎么疼了。到了家里呆了两天,居然就完全康复了,那是我完全没有意料到的。
后来才知道,其实根最初也是在单位闹得很惨,然后回家修养了几天,很快就好了,真的是好神奇。可能离开那个到处充斥着病菌的环境,凭着身体的防御系统,就能完全抵抗细菌的进一步侵蚀。
但是,我在高兴的同事,忽然有点担忧起来,因为我发现我已经在开始惦记着宁了,这种感觉是久违的,而且比之前浙江期间的惦记要来的浓烈。
我知道自己完了,我可能不可救糖地喜欢上了这个人!节后回到单位,虽然我对他明显地热情了很多,但是宁对于我一如他一贯的平静,仿佛那次去市医院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幸亏宁那时候没有像我那样浓烈,否则,我们更早就开始了这快乐中伴随着隐隐的痛的爱情历程了!
之后不久,单位要全力以赴到安徽做安徽联通的省内一级光纤干线项目,很多人被调兵遣将先后急急去了安徽。我们技术部门的人自然也不例外,都被安排了工作。但是奇怪的是,我被总经理叫到了办公室,直接告诉我说,你负责外联,与政府部门打交道,保证项目顺利的按期完工。
我当时都懵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外联是份什么工作,自己需要做什么。但是实际上,我发现领导对于我的评估十分高明,大大地高于我对于自己的定位和评价。这次我确实不辱使命,而且完成了从学生到员工的彻底转变!
我是坐单位的商务车连夜去往安徽合肥的,随行的全部是领导,总经理,新上任的党委书记,项目指挥长,团委书记,项目技术总监。车还没有走多远我就开始困了并且坐椅子上睡着了。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有人说,这就是九江长江大桥。我马上就惊了一下。因为上一次我去往南昌时,就是在这座新桥上惴惴不安,担心没法下车。那段艰难的旅行还历历在目。
车到了合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多,天下着小雨。我们直接入住了中国科技大学的招待所。然后一伙人就出去吃早饭。中午有人去了联通办公区进行技术交流,我们没事的几位就开始聚在一块吃饭,吃有名的徽菜,然后喝当时特别有名的沙河王(后来的几顿也曾经喝双轮王、口子酒)。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喝白酒的。
大学以前我从来不碰酒,及时是高考后同学结伴串门期间,我连啤酒都不碰一下,但是大学几年,由于在学校学生会工作,经常要陪学校的部门领导吃饭聚餐,啤酒破了戒,开始喝,而且海量的喝。然后就从合芜线开始,我又破戒开始饮白酒,而且酒量喝其他工作能力一起得到了锻炼。
徽菜好吃。我从来都不拒绝美好的食物,吃着饭,和领导在一起谈笑风生,着重是了解我具体工作的具体内容和细节。第二天,他们索性酒直接告诉我,你要和安徽省高管局和公路局谈判,协调光纤从其下穿过的补偿金问题。我才恍然大悟,并且感叹:这帮领导真傻,我一个毛小孩刚刚毕业,凭什么和别人谈判啊?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就是这样从不自信走向找回自我的。或许这对于今后很多的应届毕业生来讲,会是很好的启发。
我在这一次是第一次去合肥,也是至今为止的10年里唯一一次去合肥。但是奇怪的是,我在当时的三个月里经常去合肥、巢湖和芜湖,在三个城市之间奔走,所有的事情只有一个目标,谈判拿下!
合肥是一座小城。在我的眼里,省会应该是如武汉(这里是我长大后认识的第一个大城市)一样的规模,城市面积和人口是我以来衡量的标准。之前去过南昌、杭州、长沙、广州等省会城市,上大学期间去过大连和青岛实习兼旅游,工作后在汕头呆过一段,更加加深了我对省会城市印象的判断。南昌我觉得比较破旧(就连著名的八一广场也很破旧)、杭州因为西湖的存在则显得很精致,长沙和广州呢,到处是建筑工地,一派欣欣向荣;而武汉呢,2001年以前是几十年不变。
这次到的是合肥,离上海很近,现在想来应该是很有活力的。但是1996年的冬天,那时候长三角还缺乏经济活力,只是比南昌略微好一些;而那时候的珠三角呢,深受港澳经济的辐射,投资十分凶猛。所以整个华南90年代显得特别有朝气,包括生活方式都显得很有朝气--那里K歌爽,便宜并且音像设备很棒。但是就是在合肥这样一个我并不太喜欢的城市里,我度过了工作后的第二个精彩时光--快乐并且激情四射地演绎自己的人生。
指挥长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位四大美男之一的大男人曾。曾是一个技术型的人才(曾经主持十几条长大通信干线的通信测试与联调,包括1996年宁参加的新疆、甘肃、江西、广东的跨省通信干线),管理能力也还有一套,但是对外方面不是很擅长,属于那种专家型的领导。我不知道是不是曾的主意还是总经理夏的点兵,我一个毕业才一年的新员工,走上了关键岗位。
于是,我被赶鸭子上架,我被曾领到了合肥安徽联通的办公大楼,介绍认识后就直接去了位于巢湖的指挥部,把我一个人扔给了联通的人。这无异于把握扔进了大海,说是让我学游泳!--太狠了吧,不是存心要淹死我吗?天!!!之后的连续三天,我在安徽联通部门领导的指导下,直接去了安徽省高管局有关部门,初步表达了我们通信施工需要他们配合的意向。一连几天,从来没有吸烟的我开始买香烟--蚌埠产的迎客松,上午去联通,下午去高管局。表达完自己的意思,每天都要去那里,说什么呢?我都不知道我的脸皮是如何厚的,反正性格开朗的我就是来回跑,天天去见人家,在办公室里喝茶,上烟,然后就是攀谈。天南地北胡扯。可能在北京上学我学会了胡侃,也可能是大学期间在学生会工作磨练了我的谈话能力。我以为这件事情就要这样磨下去了。
但是单位负责谈合同的同志三天后的一个晚上和我谈话了:联通已经把这次赔偿包给我们了,一口价,多了不退,少了不补,能不能为单位做贡献就看你的了。而且谈不下来会影响进度,越快越好!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你们也真的瞧得起我!!!这么重要的事!
我开始不安起来。
好的是正好主谈合同的人员要回单位了,我就退了房,直接坐长途车去了巢湖的基地和指挥部。
与曾交流完,底下就有一起参加工作的黄告诉我,宁和建即将要来巢湖了。我这边还没有从自己事情的纠葛中回过神,就忽然听到了令人开心的消息!终于我们要并肩作战了!
我一直不知道,后来才明白的。其实是我生命中一个十分重要的人在指导着一切,使我得到了这次难得的锻炼机会。他就是我生命中的贵人,总经理夏。
夏是陕西人,那时候刚40出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做单位的总经理不到一个月。而且刚参加工作的我认识的新人太多,所以1995年冬天的第一次谈话我并没有记住他。直到1996年的春节后他从总部部门领导手里抢来一张到武汉的卧铺票把我送到南昌的(武昌转车后我才坐的硬座去的南昌)。
我最初并不知情,被人通知去总部的大门前有人给我车票。我打车抵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并下着小雨。我老远就看见大门的路灯底下有一个人戴着眼睛,着急地来回走动,不时地张望。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等我的人,更没有想到我被他安排随单位的商务车一起去火车站。车上我才知道他就是总经理,而且车上总部的人问我是他什么人,我莫明其妙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答时,他们的一句感慨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感动之中:我还以为是夏老板的什么亲戚呢,他那么着急非得要了一张卧铺票,还非得让我们带你去回车站!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总经理这样的宠爱!这为今后的一切都埋下了伏笔!
可能正是夏的垂青,我在合芜线一直受到关照。但是我想那时候很多人可能还并不知道夏对于我的栽培,主要还是我没有辜负他的厚望,出色地完成了任务。
本来我应该就住在合肥完成工作的,但是我听说宁要来巢湖,于是就主动申请住在指挥部,理由很简单,住合肥太贵,大约来回坐车的车费,况且在指挥部吃饭便宜。曾,这时候是我们办公室的主任,也是单位的副总,兼任着指挥长。他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于是我一边工作一边愉快地盼望着宁的到来,就像清理好机场,等待着一架波音747的降落。
两天后宁和建一起来了基地。来的时候是一个下午,南方的冬日离开的阴沉沉的天下着淅沥的冬雨,很冷。我从合肥回去的时候看见了走廊中正走着的他,阳光的他!他穿一件圆领的米黄色毛绒毛衣,浅咖啡色的裤子,短短的头发称着一张英俊的脸,微笑着,清爽极了,宛如冬日里一缕难得的冬阳,暖暖的。我惊喜地叫他,上去握他的手,然后互相寒暄着走向我的住处。
他们正在找住处。房间很多,但是有一个同事晚间鼾声如雷,就到远一点的我住的房间看看。我们在基地原本就是一个宿舍的,自然要近一些,于情于理走到一起,于是就在我住的大屋子里支了两张行军床。
屋子是临时租用的,有十几张床。由于太多,我们就把三张床拼在了一起--因为同日从广东调来了另一个一同毕业分配来的同事。那天正好单位给每个人分了档次不错的梦洁牌的床上用品,我们也就不需要买什么行李了。
四个人,三张床,我们生命中第一次住在了一起!南方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而且冬雨一下起来仿佛就没完没了,更加增添了空气中的湿气,一阵风吹过来,露在外面的手和脸颊会立刻感受到刺骨的冰凉,而这种湿湿的寒意还会从你的脖颈和袖口,直接渗入到你的骨子里。所以北方人都说南方冬天的寒冷是透骨的!
这绝对是不夸张的,很多在武汉或者长沙等南方的都市读过书的人都会有这样切身的体会和感慨!我自然也不例外,一到冬天,我就特别怀恋以北京为代表的北方,屋子里到处都有暖气,冬天实在太舒适了!
巢湖的冬天自然是十分寒冷的,但是由于宁的存在,我仍然坚持每天早上去合肥,晚间回到巢湖。这样,我就可以在整整一个晚上看到宁,可以听他的声音,心里头会觉得很得意。
整个床上用品都是新的,所以用起来本应该是很暖和的。但是冬天实在太冷,而且房间足足有近20平米,况且窗户破落不堪,大门也是由于大家作息时间不一致,常常让更冷的风一阵阵吹进来。
正是由于这种寒冷,使我们四个觉得住在一起是极其英名的决定。只是我们大家由于性格和经历的差异,关系的远近已经各有不同,无疑我和宁最近,与建其次,另一个同事虽然是建的同班同学,但是性格有点怪异,所以就更远一点。
宁等三人最初几天是做光纤的单盘库内测试,在基地完成,所以很轻松,而我的工作内容则完全一致,去合肥早去晚归。那几天倒是我显得比他们辛苦。每天晚上晚饭后,他们就会聚在一起与别的同事打扑克,而我呢,则在看着自己一直喜欢的《循序渐进美国英语》。
英语曾经是我求学生涯中永远的痛!初中英语从来没有上过90分,高中从没有超过80分,高考则只是刚刚及格。本来以为上来大学就OK。谁知,大学期间英语成了我的恶梦,曾经三次考四级才通过,让我不得不放弃了学生会的美好生活,失去了获得学习奖学金的机会,倒是学生会的业绩让我获得了优秀学生干部而拿了奖学金。好的是大三开始,有个高中的铁杆哥们与一个美国姑娘恋爱,无数次去北京旅行或者过圣诞节,并且介绍了至少五个国家的外国朋友到北京找我,为旅行提供方便,或者导游,逼着我学习英语运用。而且由于他们生活方式对于我的吸引力,使我反而爱上了这个沟通的工具。大三开始狂学狂用英语,并且毕业很多年了,还一直在看简单的英文书籍!这自然也为今后的一切埋下了伏笔。
最初我睡最北面,建睡最南面,而中间的则是宁和另一个同事,宁并没有挨着我睡。最重要的是大家每人睡一床被子,大家相安无事。
但是阴冷的冬天帮了我的大忙,使我有机会和宁有进一步的靠近!大家开始流行把被子一层层堆在一起,厚一点暖和,而且大家彼此可以取暖!
老天,机会来了,我终于可以和宁的身体靠在一起了! 与宁靠近一直是我的渴望,因为身体的距离某种程度了表明了心灵的距离。
那个与我们一起睡的同事两天忽然觉得大家挤在一起睡不爽,于是主动去找了张床来,把既有床的位置适当调整了一下,然后就挤挤把床放下了。这样成了四个人四张床,但是我和宁睡到了中间!这可是我期盼已久的,我终于挨着宁睡了--直到今天仍不知道最初这样的安排是否也是他期盼的!
我和宁自然还是按照以前的方法,睡一床被子外面盖一床。宁的习惯我那时候才注意到:不管天多冷,他都是只穿内裤睡。这样,每天晚上我都可以面对他充满了青春气息的躯体了!
那时候的宁还有点单薄,但是绝对不是特写的瘦;因为他骨架比较小,也不是非常高,所以不瘦但显单薄。但是宁的青春气息是无法抑制又令人无法拒绝的。那时候我只想和他亲近一点,如愿了,于是心里就非常快乐,快乐得自己可以笑对一切简陋而又艰苦的生活,可以面对新工作带来的挑战和压力!宁在我的面前一直是一个比较开朗而善良的人,一直微笑的脸,纯洁的眼神,让你完全不设防地和他交往和交流!
于是,他到巢湖不到一周,我们终于睡到了同一个被窝,崭新的梦洁棉被,崭新的床单,崭新的枕头和枕巾。我没有想着要去碰他的身体,我们只是挨在一起睡觉,每天枕着幸福和甜蜜入睡!我发现自己已经沉浸在爱情之中!
同时,我经过十来天死缠软磨,安徽省高管局的主管部门终于同意接受我的邀请,与联通的一个部门副总一起聚聚!这真的是来之不易的成就,能够见面就说明有机会了!那时我正沉浸在与宁一起睡觉的快乐之中,而工作出现了突破性进展,心里无疑是乐滋滋的。
那天是晴天,终于看到了难得的冬阳!但是天仍是冷,冷得我不得不去商场买了一件新棉袄!然后下午大家约好了去合肥一个上点档次的饭馆吃饭!
那几乎是我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同事任何领导在场的情况下单独代表一个诺大的单位请人吃饭!挑战无疑是巨大的,好的是联通的领导和我由于利益的关系,是一个战线的,我不安的心略微有点安慰。
去吃饭的路上我就开始考虑,今天晚上还能回去吗?因为从合肥到巢湖的末班车是下午六点半。晚上不能和宁一起睡觉,我会很想他的。越是考虑这些,心里头越是开始想他。才几天,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和他睡在一起!--谁让我是期盼已久的呢?实在不行的话只能住合肥了,这个晚上我怎么过啊!我一来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况且那时候青春好动!
暂时不能想别的事情。我提前到了饭馆安排饭局,定包间、了解菜的种类及价格,之前还特意打电话给曾,告知了这个消息,主要是要拿到授权能花多少钱。想不到曾在电话里十分高兴,狠狠地表扬了我一顿,鼓励我继续努力,花钱也没有给我定上线,就是说放心地花,单位做后盾,事情办好就行!
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奖金合起来也就3000以内,我确实还不知道怎么花钱,什么场合花多少钱!有了曾的电话鼓励,我信心百倍,把自己钱包里的钱数数,1500多,掂量了一下,估计应该够吧,我想。
而实际上,那时候根本就没有目标,所有的事情都是领导安排的,努力了领导知道--因为我每天晚上回去都要给领导汇报,领导满意是唯一的目标!想想那时候多傻,自己完全是别人的一颗棋,自己懵懵懂懂的乐在其中!国企就是这样,没有本源的工作功力,员工和机器一样!后来我懂得了这一切,但是现在还是有很多当年的同事和那时候的我一样工作和生活着。
时间到,所有的客人也就到了,高管局来了4人,联通一人。大家聚在一起,我把事先买好的迎客送烟每人一包发给了他们--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当时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或许就是英名的领导看中我的潜质吧。
大家一起喝了白酒,自然是沙河王。今年流行沙河王,中央台当时的广告上说的。那是我人生第一次喝白酒!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能喝白酒,而且第一次是迫不得已为了工作。而且,高管局的人当时和我已经比较熟悉了,要求我必须要喝二两!我想,完了,及时还有车回巢湖,估计我的状况也不能坐车,今晚肯定是不能和宁一起睡了,我忽然觉得有些悲哀!人生就是这样生不由己啊!
不知道我哪来的壮志豪情,那天反而放得很开,而且很热情很周到地招呼客人,场面很热烈!我是一桌子人最年轻的,我那样活跃气氛一下子就起来了,大家弓触交错,推杯畅饮,很是热闹!无疑,事情也是谈得很顺利,当场就说了,顶管穿越高速公路路基,没有问题,价格方面好说!
我非常开心,豁出去了,但是得到了回报!我又多喝了一些,已经有了一些醉意,去卫生间都有点倒啊倒的,但还是清醒的。坐我旁边的联通领导附在我耳边说,你先买单吧,后面我们再活动活动,费用我来付,发票改天给你!我马上明白,一个刚毕业的男大不适合参加下面的事情,否则他们会不好意思!
我就这样刚刚六点半就得到了解放,可以离开了!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激动不已,按照他的安排买单后和客人们告别,假意说单位有事就先走了。--后来那帮人据说玩到了凌晨,而且找来了三陪,大家很开心!
我出了饭馆,外面已经天黑。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打车去了长途车站,带着醉意!因为我发现自己如此地想念宁,尤其在曾经以为一天不能见到他的时候,在自己的工作出人意料干出了成绩的时候,在自己喝了一点白酒的时候!
我乘着夜色到了车站,幸运的末班车已经七点半了还没有走,原因是有客人带货回巢湖,但是货还没有到!我喜出望外,激动不已地上了车,在座位上微微闭着眼睛,开始想宁的笑容宁的声音!
我一个人在飞驰的汽车上,偷偷地笑了,笑得很甜。
我在懵懵懂懂之间被安排了莫明其妙的工作,然后稀里糊涂地就把事情办得十分顺利。想想,我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的情况下,就是按照领导指导的方法,心里头没有任何想法,很自然很简捷地去做,厚着脸皮,居然事情就有谱了,这不令人开心吗?可以顶管穿越,意味着不管价格怎样,至少不会影响工期了。一同参加工作的同事,甚至有些老员工,大家还在忙着技术型的体力活,而我,开始了与人到交道,而且目前看来效果来不错,这难道不令人高兴吗?
我从一年前的冬天开始就开始惦记着宁了,而宁却现在已经生生地躺在了我的身边,每晚都可以看见他,看见他秀气的眉俊秀的脸洁白整齐的牙,甚至身体还可以靠着他,用脚背去感受他的光润的脚板!老天爷在一步步地让他和我靠近,让我们的生命开始出现了交叉的可能,而这不正是我所期待的?
我没有理由不憧憬自己美好的事业前景,不憧憬与宁日日相伴的美好生活!于是我偷偷地笑了,笑得很开心,一个人在座位上乐滋滋地,快乐地看着窗外黑夜里的灯光,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向宁靠近。。。因为归心似箭,所以那一趟觉得特别遥远,仿佛合肥到巢湖的一个多小时路程走了几个世纪!
等车到了巢湖,我打车回到单位的驻地,而不是通常的步行--因为我太想早点见到宁了,仿佛我已经几个世纪没有见过他,而不是昨天刚刚一起入眠今晨才分别。或许是借着酒劲使我更加大胆地想念宁,或许是我由于工作的成绩完全超乎了我的期望,我有种喜出望外的惊喜,想和心里头已经觉得很近的宁来分享这种喜悦!
车到了门口,到了驻地的大门口,我是一个箭步跑回宿舍的。屋子里已经灯火通明,有灯动影移的味道,冬日里的灯光和人,让我感到了温暖,可能我是难隐的喜悦表情回到屋子的,一到大门口,就被人看出来了。宁和建等人已经在屋子里了,首先见到我的建很惊奇地问,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兴!宁则笑着看着我,没有说话,用那迷人的眼神。。。
我又醉了!
我难掩自己内心的喜悦,喜悦得忘记了别人的存在,眼里心里只有宁的存在,记得他那天穿的是米黄色的厚棉布夹克,灯光映着他的白皙的脸庞,配以他的俊俏的脸,还有温和的带着笑意的情绪,十分的可人,我几乎有些痴了,与其他的同事打着招呼寒暄着,眼睛则一直在宁的身上游离。
但是宁却仍是平日的平静。我甚至有些失望,失望于他没有回应我激动的心情。我情绪也就慢慢压了下来。
但是几分钟之后我忽然想起我还没有去指挥长曾那里去汇报。一想起来我就急匆匆的去了另一栋楼的指挥部。曾好像已经开完了每天例行的碰头会,并已经对第二天的工作做了安排,正在比较悠闲的使用笔记本电脑。
估计我的脸颊还有点微红,但是丝毫不影响自己的言行。曾看出来了,听我简单汇报完合肥的情况,特地站起来拍了我的肩膀说,不错啊,干得好!然后就问我喝白酒感觉怎么样,我如实回答说还好,而且打趣说,要不就回不来了!曾非常高兴,说小伙子有潜力啊!之后我就会宿舍休息。
路上我想了想,觉得自己之前在宿舍的表现有些不妥。因为其他人都平静干活,并没有激动的理由,我那样激动的样子显得太幼稚了。想着想着我回到了屋子。
那天晚场,我终于鼓着勇气--不知道是摆脱了羞涩还是壮大了胆子(我一直害怕太主动或者太露骨而让吓得宁远去),睡觉后脱了一贯穿着的秋裤,与一个被我的宁终于肌肤相亲了。我以为宁会注意到,但是他好像不反对,根本没有说起。然后睡觉前看我在看英文书,就叫了叫我,说帮帮他吧,很诚恳的表情。
我是名校毕业,优秀学生干部,又是大学里入党的,年龄略大点,所以比其他一起毕业的人显得成熟些,加之我为人的热情和诚恳,上上下下能够周旋,所以领导和同事都还比较喜欢我,对我的评价还比较好,我的上进精神估计是溢人的--至今还是这样。宁与我的接近或许是对于我的钦佩吧。宁在上学期间最擅长的就是课堂睡觉,所以提出我帮他一点也不让人觉得奇怪,满是诚恳。
那时候刚毕业的很多人都在继续着函授教育,单位很支持,而且费用是报销的。我知道这些情况,但是宁是做技术工作,学历教育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通信的发展很快,英语是很重要的工具,我理解他提高英语能力的动机。
我和他交流了一会儿,就说了我认为的英语提高的方法--不是死背单词和语法,而是海量的阅读并在阅读的基础上了解美国人的生活内容和方式,然后就推荐了我正在看的《循序渐进美国英语》。我把自己带的第三册推荐给他读--当时我已经在看第七册,也是最后的一册。我答应他,每天晚上一起读,有不懂的就问我,或者查字典。
然后我们的距离就这样更近了。
其实在我看来,宁的短处并不在于技术能力,而是对人生的态度和沟通的技巧--这正是我的长处和一直十分重视的。正缘于此,我们同时毕业的学生一开始就出现了不同,而且后来这种差别越来越大,大到他十年几乎没有工作任何进展,而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一年一个变化,鼓励着我,分享着事业带给我的喜与忧。也由于这种性格的差异,我也就一直照顾着他,扮演着一个强者的角色,而仿佛时弱者的他则一直支撑着我脆弱的心灵。
那个晚上,“酒壮英雄胆”,我第一次主动地把腿伸向了他温润的双腿,而他没有拒绝我,很坦然地与我相亲了。。。
一层窗户纸,就这样在白酒的帮助下被捅破了,我们彼此卸下了莫名的矜持,进入了一个新的爱情阶段。
我感觉,他也在慢慢地爱上我。
那晚之后,我就一直坚持在任何一个和他一起入睡的夜里,在同一个被窝里,和他一样只穿着内裤睡觉--很多人都喜欢裸睡,但是我一直不习惯也没有造次。因为大家很多人住在同一件屋子里,不能太扎眼,不能授人以柄吧,所以那个冬天在安徽的日子里,我一直还是穿着上衣入睡的。--都不穿上衣毕竟有人会不经意看到的!
于是很多个晚上,我们就这样一起洗漱完毕就一起脱了外衣一起在被窝里读英语。宁是聪明的人,似乎也明白我的想法,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与我商议,却与我有静静的默契。我们都是穿着上衣但是只穿了内裤一起在被窝里。他呢,一般还是穿着毛衣半躺着看书,而我,喜欢整个身子陷在被子里,侧着身子看书。
但是,我是不会太老实的,我会把腿放在宁拱起的双腿下,用大腿的内侧去感受宁大腿的下侧,柔柔的,少腿毛,所以很温润很受用,但是一点也不觉得色情。因为我们肌肤接触的时候,我心里感受到的是温暖,是淡淡的温情,而不是激情。偶尔,我会动一动,去感受一下他的身体。--最初我的心里是忐忑不安的,害怕他的拒绝,但是他没有,一切都由着我;而我,也不敢太过分,也仅仅只停留于此。
关灯入睡之后,我还是会把自己的脚和他的脚绞在一起。冬天是很冷的,他的体温一般比我略低,而且他一直比较耐寒穿得少些,而且做技术常常在现场走动,脚自然会凉一些。可我却从来都不会嫌弃他的凉,有时候甚至是冰凉,我想用自己的脚去温暖他。有时候他会感到温差大,主动避一避,留下一点距离,若我坚持,他就不再挪开,任凭我们的双脚紧紧贴在一起。由于两个人睡一床被子,夜里难免会有人的身体露在被子外面,我醒了时会帮他掖掖被子,把被角压在他的肩膀下,后来他也会这样帮我掖被子。
睡得沉了,迷糊之中,我也会偶尔把胳膊整个儿放在他的肚子上,用手轻轻地抚着他的腰,用手轻轻感受他的肚上细嫩的皮肤和骨感的腰!而偶尔翻身的时候,也会把头也轻轻倚在他的肩上,十分幸福和甜蜜地进入梦乡。
想想,那是一幅多么温情的图画啊!那样恬静又那样自然!两颗纯洁的心灵就这样紧紧贴在了一起,在那个巢湖的潮湿阴冷的冬季里。
正因为如此,我们之后十年一直都是这样肌肤相亲,从来不说什么但是有一种彼此需要的默契。我把他的身体当作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没有那种大家通常说的触电的感觉,而是仿佛鱼儿在水里的游动一样自然,仿佛白云与蓝天的和谐相依。我们这种自然地走到一起自然地相濡以沫长达十年,一切来得都是那样自然又是那样不可逆转那样不知不觉,按照宁平静的方式。 想 想 自 己 那 时 候 是 十 分 吸 引 人 的 。
一 来 是 自 己 在 单 位 那 个 狭 小 的 圈 子 里 逐 渐 的 游 刃 有 余 , 这 得 益 于 自 己 从 小 的 家 教 以 及 一 直 在 哥 哥 姐 姐 的 丛 林 中 周 旋 得 到 的 锻 炼 , 同 时 也 是 后 来 高 中 之 后 在 规 模 很 大 的 高 级 中 学 的 演 讲 募 捐 和 组 织 , 还 有 大 学 期 间 学 生 会 组 织 很 多 规 模 比 较 大 的 活 动 中 的 锤 炼 。 前 面 说 了 , 我 是 一 个 比 较 热 情 的 人 , 比 较 开 朗 , 对 人 也 周 到 , 所 以 对 于 一 个 新 人 , 这 样 的 个 性 很 容 易 博 得 人 的 好 感 。
而 那 时 候 , 沉 浸 在 爱 的 快 乐 感 觉 里 , 也 是 可 爱 的 。 本 来 宁 比 我 小 , 可 爱 的 应 该 是 他 ; 但 他 是 安 静 的 人 , 只 是 在 熟 人 之 中 略 微 活 跃 点 ; 反 而 在 我 们 俩 的 世 界 里 我 们 与 现 实 扮 演 着 完 全 不 同 的 角 色 。
我 们 睡 觉 前 有 时 候 会 说 说 话 , 讲 讲 各 自 学 生 时 代 的 事 情 。 期 间 是 最 快 乐 的 时 光 。 。 。
每 晚 正 式 睡 觉 前 , 我 们 都 会 在 熄 灯 前 静 静 地 面 对 面 侧 躺 着 , 我 会 十 分 动 情 地 看 他 俊 俏 的 脸 , 凝 视 他 纯 净 的 双 眼 。 那 是 一 双 多 么 纯 洁 的 双 眼 啊 ! 清 澈 得 很 无 辜 , 清 澈 得 可 以 看 透 他 整 个 的 内 心 世 界 , 清 澈 得 让 人 爱 意 萌 生 , 清 澈 得 让 人 爱 不 释 手 , 清 澈 得 你 都 觉 得 自 己 是 个 大 坏 蛋 ! 我 甚 至 都 把 他 同 一 岁 的 孩 童 的 眼 睛 相 提 并 论 。 但 是 孩 童 的 眼 神 里 哪 来 的 那 份 溢 人 的 温 情 和 爱 的 表 达 呢 ? 那 眼 神 , 值 得 我 一 生 去 铭 记 , 去 珍 藏 !
有 时 那 眼 神 让 人 销 魂 , 会 忍 不 住 伸 出 手 来 去 抚 那 张 脸 , 去 用 拇 指 轻 抚 他 的 眼 皮 。 当 我 抚 得 久 了 , 他 有 时 会 躲 一 躲 , 我 把 手 收 回 来 , 他 便 会 轻 轻 地 笑 笑 , 又 那 样 定 定 地 看 我 , 如 我 那 样 定 定 地 看 他 , 痴 痴 的 , 纯 净 得 不 带 一 丁 点 儿 沉 滓 ! 我 们 就 这 样 在 众 人 的 眼 皮 底 下 , 用 眼 神 静 静 地 交 流 着 感 情 和 爱 意 !
有 时 候 我 会 撒 娇 似 的 让 他 帮 我 挠 背 , 按 照 我 一 贯 的 表 达 方 式 : “ 帮 我 挠 一 下 背 嘛 ” , 然 后 就 转 过 身 去 背 对 着 他 。 他 便 故 意 不 干 , 让 我 使 尽 浑 身 解 数 地 求 他 , 让 后 就 帮 我 挠 一 下 。 一 下 , 真 的 是 一 下 , 然 后 就 停 下 了 。 我 便 问 他 怎 么 停 了 。 他 就 说 不 是 一 下 吗 ? 我 就 撒 娇 一 样 地 又 不 干 , 软 磨 死 缠 地 让 他 帮 我 多 挠 , 最 后 他 都 是 依 了 我 。 挠 一 下 是 我 们 湖 北 的 客 气 说 法 , 表 达 的 是 对 别 人 的 一 种 请 求 ; 而 他 则 偷 换 概 念 真 的 只 挠 一 下 , 故 意 逗 我 , 呵 呵 。
我 一 来 就 觉 得 身 体 的 距 离 代 表 了 心 灵 。 于 是 便 提 出 , 不 许 把 屁 股 对 着 我 , 否 则 我 会 给 他 挠 背 - - 因 为 他 背 部 很 怕 痒 ! 就 这 样 , 那 个 冬 天 , 他 要 不 平 躺 着 睡 觉 , 要 不 就 面 对 着 我 侧 着 睡 觉 , 从 来 都 没 有 屁 股 对 着 我 。 有 时 候 他 说 什 么 话 我 觉 得 不 大 乐 意 , 就 故 意 装 作 生 气 把 屁 股 对 着 他 , 他 就 用 手 挠 我 的 咯 吱 窝 , 我 就 受 不 了 笑 着 回 过 身 来 , 在 他 嘿 嘿 的 轻 笑 之 中 握 住 他 的 手 , 定 定 地 看 他 !
那 是 一 段 多 么 难 忘 的 快 乐 啊 ! 那 简 直 是 在 高 高 的 云 端 飞 翔 的 温 馨 和 恣 意 , 是 一 生 中 最 灿 烂 最 美 丽 的 回 忆 ! 之 前 的 大 学 我 有 过 一 个 相 处 三 年 女 朋 友 , 但 他 对 于 我 的 爱 却 是 全 新 的 , 是 空 前 绝 后 的 , 是 我 一 生 都 无 法 释 怀 的 , 我 象 一 个 被 他 宠 坏 的 孩 子 , 快 乐 极 了 , 幸 福 极 了 , 快 乐 得 忘 记 了 时 间 的 存 在 , 幸 福 得 忘 记 了 自 己 已 经 是 一 个 成 年 人 !
了 解 了 这 一 段 经 历 , 很 多 人 就 会 明 白 , 为 什 么 从 我 的 摄 影 里 能 感 受 到 绚 烂 的 生 命 之 中 , 那 无 法 掩 藏 的 凄 美 和 心 中 那 份 彻 骨 的 疼 痛 。 是 因 为 我 曾 经 拥 有 的 太 美 , 而 现 实 却 要 把 他 从 我 身 边 夺 走 对 我 是 多 深 的 伤 害 !
而 宁 , 十 年 里 , 一 直 是 一 个 被 窝 宠 坏 的 孩 子 , 心 里 头 一 直 依 恋 着 我 , 连 在 重 庆 买 把 瑞 士 军 刀 都 要 打 电 话 征 求 远 在 北 京 的 我 的 意 见 。
他 在 那 个 冬 天 给 了 我 一 片 枫 叶 , 我 在 十 年 里 回 报 的 , 却 是 整 个 森 林 !
自 从 那 天 我 们 开 始 肌 肤 相 亲 之 后 , 心 灵 的 距 离 就 更 近 了 。
我 是 一 个 主 动 的 人 , 所 以 得 到 了 宁 的 默 许 之 后 , 就 更 加 加 倍 地 爱 护 他 。 而 他 , 还 如 平 日 里 一 样 , 早 出 晚 归 工 作 , 但 是 看 的 出 来 他 情 绪 高 涨 , 在 同 事 之 中 话 逐 渐 多 些 , 主 动 了 些 , 那 是 他 快 乐 的 标 志 ! - - 之 后 的 十 年 的 事 实 屡 屡 证 明 这 一 点 。
由 于 他 最 初 的 工 作 是 在 驻 地 , 之 后 随 着 项 目 的 推 进 , 作 业 点 也 就 越 来 越 远 , 单 位 为 技 术 小 组 配 备 了 丰 田 面 包 车 上 下 班 , 纵 然 是 这 样 , 宁 下 班 的 时 间 也 就 越 来 越 晚 。 而 我 呢 , 还 是 如 平 日 一 样 , 每 日 还 是 在 高 管 局 和 联 通 公 司 之 间 奔 波 , 在 合 肥 和 巢 湖 之 间 奔 波 , 作 息 时 间 是 比 较 固 定 的 。 但 是 心 灵 却 变 迁 颇 多 , 除 了 记 挂 着 工 作 的 进 展 , 对 得 起 自 己 的 工 资 自 己 的 前 途 , 心 里 头 一 直 想 着 的 是 如 何 好 好 爱 宁 , 如 何 帮 他 , 如 何 让 他 开 心 , 让 他 与 我 在 一 起 的 时 候 会 快 乐 !
由 于 时 间 上 的 错 位 , 我 开 始 了 等 待 , 充 满 期 待 的 等 待 , 煎 熬 一 般 的 等 待 。 有 人 说 , 等 待 本 身 是 一 种 美 丽 ! 或 许 是 的 , 等 待 归 来 的 一 个 人 是 美 丽 的 , 但 是 远 没 有 等 待 本 身 美 丽 。
等 待 与 思 念 是 孪 生 兄 弟 , 等 待 的 过 程 中 充 满 着 思 念 , 充 满 了 期 待 , 自 然 遐 想 连 篇 。 而 想 象 的 确 是 毒 糖 , 会 让 你 把 原 本 真 实 的 东 西 编 织 得 离 奇 地 美 丽 , 会 省 略 现 实 中 很 多 不 想 要 的 东 西 - - 而 实 际 是 存 在 的 , 留 下 的 全 部 是 自 己 想 要 的 那 一 份 美 丽 , 而 且 随 着 等 待 与 思 念 时 间 的 延 长 , 这 种 美 丽 还 会 被 无 限 地 放 大 ! 这 种 美 丽 成 了 我 们 之 后 十 年 依 恋 的 全 部 精 神 食 粮 !
每 每 我 提 前 到 家 汇 报 完 工 作 , 吃 过 饭 之 后 , 就 在 床 上 读 书 , 而 耳 朵 则 一 直 守 着 屋 子 外 面 的 院 子 里 汽 车 的 声 音 , 计 算 着 他 回 来 的 时 间 。 就 是 在 这 种 思 念 和 等 待 之 中 , 我 度 过 了 很 多 晚 间 的 黄 金 时 间 。 我 边 一 本 正 经 地 看 着 书 , 一 边 盼 望 着 他 的 到 来 。 之 后 的 十 来 年 , 由 于 我 在 单 位 管 理 总 部 做 管 理 , 而 他 一 直 全 国 各 地 出 差 奔 波 , 等 待 与 思 念 成 了 我 生 命 中 最 重 要 的 十 年 的 主 旋 律 。
前 面 说 过 宁 身 体 比 较 寒 , 而 且 是 在 安 徽 的 冬 天 , 晚 上 回 来 自 然 是 一 身 的 冰 凉 , 尤 其 是 腿 和 脚 。 我 会 在 被 子 里 等 着 他 , 把 被 窝 里 睡 得 暖 烘 烘 的 。 他 上 了 床 , 都 会 很 强 烈 地 叫 几 声 : 好 冷 啊 ! 咬 着 牙 , 声 音 拖 得 很 长 , 伴 随 着 的 是 脑 袋 和 身 子 的 大 幅 度 抖 动 , 跳 着 到 并 在 一 起 的 床 中 间 , 十 分 可 爱 又 令 人 怜 爱 ! 进 了 被 子 然 后 就 夸 张 地 拿 出 书 来 大 幅 度 从 头 翻 到 尾 , 又 回 到 前 一 天 刚 看 过 的 一 页 开 始 阅 读 。
宁 是 十 分 疼 爱 我 的 , 刚 进 来 只 感 慨 一 句 “ 好 暖 和 ” , 之 后 就 半 躺 着 静 静 地 看 书 , 把 腿 和 脚 放 在 与 我 有 一 定 距 离 的 地 方 , 深 怕 他 的 冰 凉 惊 到 了 我 。 而 我 , 等 他 平 静 下 来 之 后 , 会 主 动 地 把 热 热 的 腿 放 到 他 的 身 下 , 或 者 压 着 他 , 为 他 取 暖 。 最 初 的 几 天 他 还 会 说 , 我 身 体 凉 , 然 后 避 一 避 。 后 来 看 我 很 坚 持 , 就 不 再 躲 避 了 , 任 凭 我 暖 暖 的 身 子 去 暖 他 冰 凉 的 身 体 。 - - 记 得 有 句 歌 词 唱 得 好 : 两 个 人 的 寒 冷 合 在 一 起 就 是 微 温 ! 是 的 , 最 初 我 是 感 到 他 身 体 的 刺 骨 , 但 是 一 会 儿 就 没 有 温 差 了 , 而 且 会 慢 慢 一 起 暖 和 我 来 , 这 大 约 就 是 我 一 来 的 对 他 的 方 式 , 把 自 己 能 够 给 他 的 都 给 他 , 付 出 是 快 乐 的 !
我 夜 里 有 时 会 起 床 小 便 , 完 事 后 肯 定 是 感 到 浑 身 凉 飕 飕 地 。 我 进 了 被 窝 , 绝 对 不 会 含 糊 地 , 会 趁 机 把 一 条 腿 挨 着 他 , 另 一 条 腿 压 在 他 的 赤 裸 的 身 体 上 , 显 得 理 直 气 壮 , 很 需 要 他 的 温 暖 的 样 子 。 这 最 初 是 有 点 过 度 亲 密 的 , 有 点 超 过 我 们 心 里 能 够 承 受 的 尺 度 , 但 是 宁 从 来 都 不 会 拒 绝 我 , 还 会 伸 手 越 过 我 的 胸 脯 和 肩 膀 , 帮 我 把 被 子 掖 好 ! 宁 的 细 心 让 我 的 心 里 暖 暖 地 , 柔 柔 地 。
就 是 在 这 样 纯 粹 的 彼 此 关 怀 和 爱 护 中 , 我 期 待 已 久 的 爱 情 成 为 了 现 实 ! 我 如 愿 以 偿 !
就 在 那 样 的 沉 浸 于 爱 河 中 的 我 , 做 出 了 很 多 离 奇 的 举 动 , 为 了 他 我 人 生 出 现 了 很 多 自 己 意 想 不 到 的 改 变 。
安 徽 奋 战 的 全 部 同 事 中 , 只 有 我 一 个 人 带 了 D I S C M A N 和 少 量 的 C D , 我 平 时 经 常 坐 车 , 本 来 是 很 需 要 用 的 。 但 是 因 为 白 天 在 合 肥 自 己 没 有 固 定 的 居 所 , 携 带 反 而 不 大 方 便 , 我 就 把 D I S C M A N 给 了 宁 , 让 他 每 天 带 到 工 作 地 点 听 。 后 来 有 一 天 他 偶 尔 说 道 , 那 些 英 文 歌 曲 好 听 , 但 是 听 不 懂 歌 词 , 我 就 在 合 肥 的 书 店 里 买 了 两 张 当 时 十 分 流 行 的 男 女 对 唱 情 歌 的 C D 给 他 听 。 那 是 我 一 辈 子 第 一 次 买 这 种 风 格 的 C D , 之 前 我 一 直 是 听 英 文 歌 曲 的 ! 当 然 后 来 我 也 逐 步 与 他 让 步 , 他 也 能 接 受 一 些 我 推 荐 的 英 文 歌 曲 , 而 我 呢 , 也 开 始 听 一 些 中 文 的 歌 曲 - - 那 时 候 的 国 内 流 行 乐 坛 一 潭 死 水 , 不 象 现 在 这 样 百 花 齐 放 什 么 风 格 都 有 , 所 以 其 实 我 们 俩 是 在 相 处 中 不 断 相 互 影 响 逐 步 靠 近 的 ! - - 最 初 是 爱 屋 及 乌 , 后 来 成 了 彼 此 影 响 !
我 以 前 是 很 少 打 游 戏 的 , 可 能 是 由 于 教 育 的 原 因 对 游 戏 存 在 天 然 的 偏 见 。 但 是 宁 特 别 喜 欢 游 戏 , 直 到 现 在 他 还 玩 很 多 游 戏 , 比 如 泡 泡 堂 这 种 弱 智 的 电 脑 游 戏 。 我 那 时 候 知 道 他 的 喜 好 , 而 且 知 道 他 的 俄 罗 斯 方 块 玩 得 特 别 好 , 就 在 合 肥 买 了 一 个 很 精 致 小 巧 的 手 持 游 戏 机 送 给 他 , 作 为 他 读 完 第 三 册 《 循 序 渐 进 美 国 英 语 》 的 奖 励 。 给 他 的 那 天 他 非 常 高 兴 , 当 天 晚 上 睡 觉 的 时 候 一 直 紧 紧 握 着 我 的 手 , 睡 着 了 都 没 有 松 开 过 ! 后 来 上 研 究 生 期 间 , 我 看 到 很 多 本 科 生 玩 电 脑 游 戏 , 难 改 厌 恶 的 初 衷 , 但 是 多 了 一 些 宽 容 , 多 少 是 缘 于 他 吧 。
以 前 上 大 学 时 , 所 有 的 事 情 都 是 自 己 搞 定 的 。 大 学 里 我 最 大 的 收 获 就 是 学 会 了 自 己 管 理 自 己 的 一 切 , 所 以 对 于 别 人 的 事 情 , 也 逐 渐 学 会 了 漠 视 , 而 不 是 象 高 中 时 那 样 与 很 多 好 朋 友 互 相 帮 助 。 开 始 工 作 的 时 候 , 我 还 和 大 学 时 一 样 做 好 自 己 的 事 情 , 少 有 去 关 注 别 人 - - 我 那 时 候 有 什 么 资 格 去 谈 关 照 别 人 呢 ? 而 想 不 到 的 是 , 工 作 才 一 年 多 , 我 发 现 宁 需 要 我 的 关 照 , 而 且 我 的 确 能 够 给 予 他 关 照 !
这 都 缘 于 我 的 各 方 面 的 基 本 条 件 , 比 他 以 及 其 他 一 起 参 加 工 作 的 人 要 好 , 更 由 于 我 的 个 性 博 得 了 领 导 的 认 可 , 也 就 具 备 了 一 定 的 竞 争 优 势 。 宁 和 其 他 人 还 象 一 个 学 生 模 样 的 小 孩 子 , 按 照 领 导 的 安 排 完 成 着 工 作 时 , 我 已 经 承 担 了 具 有 挑 战 性 的 工 作 , 并 且 做 出 了 成 绩 : 联 通 给 我 们 的 美 处 顶 管 穿 越 2 万 元 的 补 偿 金 , 我 跑 了 一 个 多 月 出 来 的 成 果 是 每 处 只 要 1 0 0 0 元 , 加 上 各 类 开 支 , 我 为 单 位 一 下 子 就 赚 了 2 0 余 万 元 ! 曾 在 单 位 的 早 会 上 当 众 点 名 表 扬 了 我 , 而 且 给 我 的 奖 金 系 数 大 大 高 于 其 他 的 同 事 ! 这 样 的 表 扬 来 自 完 美 主 义 的 曾 是 十 分 难 得 的 , 我 是 少 有 的 得 到 过 他 表 扬 几 个 人 之 一 , 对 我 是 莫 大 的 肯 定 和 鼓 舞 ! 宁 也 非 常 替 我 高 兴 。 他 很 随 曾 转 战 南 北 , 对 他 的 领 导 兼 校 友 非 常 崇 拜 。 曾 对 我 的 肯 定 无 疑 大 大 加 深 了 宁 对 于 我 的 认 可 , 也 更 加 深 了 他 对 我 的 感 情 ! 曾 缘 于 这 种 强 势 , 是 我 产 生 了 自 己 能 够 照 顾 宁 、 帮 助 宁 的 信 心 !
在 安 徽 的 几 个 月 里 , 我 丰 收 了 爱 情 , 也 丰 收 了 事 业 - - 那 里 成 了 我 在 单 位 的 快 速 晋 升 的 起 点 , 也 成 了 我 和 宁 十 年 爱 情 长 跑 的 起 点 。
那 是 我 在 六 年 国 企 工 作 生 涯 最 快 乐 的 时 光 , 比 起 1 9 9 5 年 冬 天 在 汕 头 的 日 子 更 加 开 心 。
第 一 次 的 开 心 是 由 于 生 活 发 生 了 彻 底 的 改 变 , 拜 托 了 对 家 庭 的 依 靠 自 己 养 活 了 自 己 , 而 且 那 时 候 的 工 作 完 全 是 受 人 安 排 的 , 没 有 任 何 压 力 , 有 的 只 是 来 自 于 老 同 事 的 关 怀 , 来 自 摄 影 带 给 我 的 快 乐 , 高 中 老 同 学 的 惦 念 带 来 的 愉 悦 。
而 在 合 肥 , 我 沉 浸 于 爱 河 , 乐 在 其 中 , 获 得 了 无 限 的 美 感 ; 而 事 业 上 , 领 导 给 了 我 比 较 大 的 自 由 发 挥 的 空 间 ; 对 于 一 个 刚 刚 毕 业 不 到 二 年 的 我 来 讲 , 还 有 什 么 更 令 自 己 开 心 的 呢 ? 甚 至 我 那 时 候 都 有 点 飘 飘 然 了 , 幸 福 和 快 乐 成 了 生 活 的 主 打 歌 !
最 幸 运 的 是 我 在 工 作 期 间 , 有 幸 与 当 时 正 在 成 都 一 所 高 校 读 研 究 生 的 湖 北 子 公 司 张 副 总 一 起 几 次 去 合 肥 , 他 当 时 过 来 主 要 是 谈 芜 湖 水 线 光 缆 的 外 包 事 宜 的 - - 那 时 候 芜 湖 长 江 大 桥 还 没 有 正 式 开 工 。
不 知 道 为 什 么 , 也 许 是 大 家 说 的 投 缘 吧 , 张 一 开 始 就 对 我 十 分 倚 重 。 我 最 初 与 张 并 不 熟 悉 , 只 是 在 汕 头 期 间 , 他 与 集 团 公 司 领 导 一 起 去 参 加 汕 头 火 车 站 的 剪 彩 仪 式 时 , 在 一 次 对 员 工 的 慰 问 中 有 过 简 短 的 接 触 。 记 得 那 一 次 同 时 剪 彩 的 还 有 汕 头 的 海 湾 大 桥 , 江 泽 民 主 席 还 亲 自 到 了 汕 头 火 车 站 会 场 , 场 面 很 隆 重 但 是 警 戒 却 非 常 严 密 。 张 总 那 时 候 刚 刚 拿 了 驾 照 , 上 路 的 经 验 还 不 是 很 足 , 夏 的 专 车 司 机 就 陪 着 他 ( 他 是 总 经 理 夏 的 前 任 ) , 而 我 , 则 有 几 天 不 需 要 坐 长 途 汽 车 了 , 坐 的 是 张 总 的 便 车 去 合 肥 。
张 总 是 一 个 开 朗 的 人 , 很 健 谈 , 并 且 很 擅 长 于 沟 通 。 一 路 上 张 总 开 车 , 司 机 坐 在 副 驾 的 位 置 , 而 我 , 则 坐 小 汽 车 的 后 排 。 张 总 一 路 谈 笑 风 生 , 给 我 讲 了 很 多 与 外 单 位 人 沟 通 的 技 巧 ; 同 时 也 讲 了 很 多 单 位 的 掌 故 , 使 我 对 单 位 的 历 史 和 盘 枝 错 节 的 人 际 关 系 , 使 我 对 单 位 的 很 多 事 情 有 了 更 加 深 刻 的 认 识 ; 印 象 最 深 的 是 张 总 玩 笑 的 话 , 你 现 在 享 受 的 是 局 级 干 部 待 遇 啊 , 想 想 是 我 这 个 处 级 干 部 在 给 你 开 专 车 呢 , 乐 死 我 了 !
到 了 高 管 局 , 按 照 事 先 的 安 排 , 他 伪 装 成 单 位 的 普 通 同 事 , 随 我 一 同 到 高 管 局 有 关 部 门 的 办 公 室 , 看 我 的 表 现 。 整 个 过 程 总 他 没 有 说 一 句 话 , 只 是 一 直 笑 眯 眯 的 。 之 后 出 来 他 请 我 和 司 机 吃 午 饭 , 席 间 讲 了 很 多 我 细 节 中 的 不 足 , 当 然 , 褒 奖 还 是 主 要 的 。 我 就 是 这 样 幸 运 , 一 开 始 就 得 到 了 分 公 司 总 经 理 夏 的 垂 青 , 之 后 又 和 这 位 子 公 司 后 来 的 总 经 理 结 下 了 不 解 之 缘 , 直 到 现 在 和 他 们 还 一 直 是 很 好 的 朋 友 !
完成了与高管局的合同洽谈之后,我又被曾委以重任,负责联络安徽省公路局,解决相同的问题。公路局是无法和高管局相提并论的,那边是现代化的写字楼,而且办公区的地段也在闹市区;而公路局,则象老国企一样,在不好的地段,很破落,而且可能是由于收入的原因,公路局的员工都显得素质要低得多,所以打交道起来不是很对我的胃口。但是没有办法,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好的是由于我代表的是联通公司谈判,所以相对还不是很难。大约一周以后事情也谈成了,但有一个私人的附加条件:联通开始营业以后要给他们优惠,并记下了我的名字!由于签合同时是联通的领导去的,也就没有戳穿我!我一辈子第一次给人放了鸽子,因为项目完成后我随着单位一起离开了,后来还听说公路局的人还去联通找我要优惠呢!想想真是对不起他们,为了完成任务,我给了他们无法兑现的承诺!
在宁给予我温暖爱情的日子里,我的心情是舒坦的,工作是充满激情的,所以成绩也就不断呈现,给了领导的倚重超乎他们想象的回报!
所以说,爱情有时候是事业的催化剂!同时拥有爱情和事业,是一个男人一生的多么难得的奢望啊!可是,我早早地得到了!
合肥的日子是我在国企工作的六年里最快乐的时光!宁那充满了温情和爱意的眼神给我了无限的回味,所以十年的爱情演绎中,那段日子印象最深,到现在还历历在目!也就是在安徽的冬日里,那个阴冷潮湿的冬日里,那个经常下着连绵冬雨的冬日里,有时候甚至院子里充满了泥泞,我拥有了自己的爱情,是那样纯粹和纯洁的爱情!后来我与宁一起回忆起我们走过的路,大家觉得最铭心刻骨的同样都是这段美好的时光!
后来想想,我们俩性格迥异,能走到一起简直是一个奇迹!我们的爱就像火焰与海水的交融。我的热烈、激情、上进,象火焰一样炙烈;而他,一直善良而又平静地做着自己,无欲无求,如海水一样博大,给予我无限的抚慰!我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事故的人,是一个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的人,所以常常会有苦恼和不快,他就一直那样静静地听着我的诉说,没事一样地拥着我,用他那淡定的神情,扫除我心里所有的躁动和不安。
正是由于他的存在,让我能够在各种艰难困苦之中,在没有任何人脉的条件下,杀出了一条血路,成为了领导心里的人才,成就了单位一骑绝尘的楷模;正是由于这份如歌的温情长久地伴着我,让我敢于面对一切困难,相信自己即使一败涂地一无所有,他都会是我不变的港湾,让我停歇让我重新开始一轮新的奋进!
由于我们是同事,所以爱的滋生与汹涌从一开始就是和事业联系在一起的。
记得期间一次我从合肥回巢湖比较早,到中间的一个桥头看到了宁和他所在的技术小组正在桥上解决一个关键工序的技术问题。我于是下了车(那时候合肥-巢湖-芜湖的高速公路已经建成通车一半,但是大多数的长途车更愿意走国道),第一次看到宁如何在工作。宁远远地看见了我,就招手和我打招呼。我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在一旁看着他们,十分轻松的样子。一个小时后工作完成了,大家争抢着上了丰田商务车,自然车上没有我的位置。宁没有随大部队一起走,而是留下来和我一起做过路的长途车。
一会儿上车了,我们坐同一排,十指紧紧相扣。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坐长途汽车。坐车自然会聊天,与每天床上的谈话不同,他第一次问起了我的工作情况。我简单地讲完,就说起来在这一小时里自己看到的他工作中的不足。他不住地“嗯”着,表示赞同。后来我们说起了我为他做那些事情的理由,比如买游戏机,他呵呵地笑着,满脸的灿烂,不住地说着“谢谢你的爱”,很自然,很真诚。大众广庭之下说“爱”,很令我吃惊,大约他指的“爱”是“爱护”吧。
宁就是这样,常常会在一些我觉得不合适的场合和我有亲昵的言语和举动,比如后来我们曾经无数次地重逢和离别,他曾在首都国际机场和X城的火车站多次主动和我深情相拥告别,令我措手不及。但在我们独处的时候,则一直保持着一定的尺度!他就是这样纯洁,纯洁得象个天使,由衷真诚地表达着自己,不去在乎世俗的看法与曲解!
老天爷,你怎么把这样一个天使安排到我的生活,与我相恋相伴十个春秋,却不能让我终生拥有他?这对于我,是多深的伤害多大的遗憾!这恰恰是我生命中无法承受的痛啊!
就这样,安徽,巢湖,成了我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
由于我们的相恋一切都是从冬天开始--1995年冬天开始滋长,1996年冬天开始坠入爱河;当然,后来的很多冬天我们都是在一起度过的,包括春节!
于是后来的十来个春秋里,我们都是在天冷的时候紧紧抱在一起睡觉,而其实,也只有在低温的时候我们在一起没有任何不在一起的理由!而在每一个高温的夏天,正好都是他工作最繁忙的时期,他就一直在外出差流动,也正是我们很少相聚的日子!但是在我的眼里,一年之中也只有6、7、8、9四个月略微热一些,其他的日子我们都有很多机会在一起。
然后有时候即使是在6-9月,也有温度略低的时候,我们也会很近的在一起。所以,即使我不喜欢冬天的寒冷,不喜欢白雪覆盖了世间的种种污秽和丑恶,但是我还是喜欢冬天。
因为冬天,我们有很多时间和机会在一起;我们可以心安理得地晚上睡在一起,而不去考虑别人的可能的非议或传闻--再说了,冬天大家都蜷曲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不会太多锋芒或多事地去关注别人的事情,我们就更加可以“肆无忌惮”地在一起,无论有多亲多近!
因为在冬天,我们更多地把自己彼此个人的梦想触角收回来,然后把心情全部回归到我们两个人的爱情世界里,尽情去享受没有其他人的两人世界的欢娱;
因为冬天,我们可以更多地给对方温暖,让彼此感受到这份情给自己带来的阵阵温情,阵阵温馨;可以在彼此深情的拥抱中陷入陶醉,陶醉于这无欲无求的纯净的情感,陶醉于老天爷充满了眷顾的安排,陶醉于自己可以全身心地付出,全身心地拥有对方;
因为冬天,我关灯开了格力取暖器,烧了开水一起烫脚,然后在为他洗脚中、捏脚中,用整个手掌全身心地去感受他脚心送来的深情,可以感受他轻声甚至是撒娇的言语中,清澈的眼神微挑的盼顾中,那张圣洁的脸上微微的红润中,饱含的爱意;
因为冬天,所有的情思全部收归于心灵,这样就可以很敏感地去感受生活的没一个细节,感受他在言语中、神态中、举止中表达的纤丝般的爱!
在这个寒冷的湖北水乡的冬夜里,我一个人在宽大的梦洁人造棉被里,在美地电暖气制造的温暖房间里,在回忆的遐思中,由衷地感受到了冬天里拥有一个人的妙处!
冬天真伟大!感谢老天为人类创造了冬天! 前几天电脑的随机播放里播到了甘萍演唱的《潮湿的心》,我心里一阵颤动!
那久违的音乐,深情的倾诉,深深地打动了我,也触动了我心灵深处的记忆.记得那时候经常白天在合肥活动,在那时候还算是繁荣的商业区听到的小店里飘荡出的就是这首其时十分流行的歌曲.甘萍在乐坛中可能只算是一个过渡的歌者,出名的歌除了这首《潮湿的心》,还有一首《大哥,你好吗》.
宁是生活比较简单的人,与外界接触极少,十几年如一日,守着他内心一片宁静、安详的世界,我是他内心世界少有的造访者.于是,除了他的世界带给我安宁,我也会把自己喜欢捕捉的信息带给他,这样,随着时间的延长,他的喜好越来越受我熏陶,自然也包括一开始我推荐给他的这首《潮湿的心》。这是我推荐给他的第一首歌,至今他的笔记本里也一直留存着这首在我们耳边吟唱了十年的老歌!--有时候,一首歌代表的是一段情感,一份情愫,一片记忆吧!所以它总是能触动我们内心最隐秘的情感,勾起我们无限的回忆。
这首歌我最初并没有买到CD,而只是买到了卡式磁带,然后就推荐给了宁。那时候的年轻一朱,尤其是读书出来的年轻人,都有用aiaw或sony随身听(walkman),说是学英语练听力用但其实用途很多,所以宁就借了同事的来听,一遍又一遍。现在这盘磁带还保存在我们家中简易的柜子里。
给他推荐好歌曲,好音乐,好电影,好知识的习惯我一直保留至今.所以即使我们常常不在一起,他的生命中依然处处都有我的影子.
在十来年的相处中,他一直给我的是纯净而不变的世界,而我带给他的是不变的情感和纷繁复杂的世事.俨然,我成了他狭小世界里的信使。
而实际上,由于工作的原因,他曾经8年常年在外出差流动,跑遍了全国90%的省市,有时是繁华的都市,有时是落后的农村,或者荒漠,与世隔绝的深山。只是性格和生活习惯的原因,他简单的处世方式使他一直保持着简单的生活和纯洁的内心世界。
而我,去的主要是省会或者中心城市,由于积极的人生态度和喜欢与人交往,反而支离破碎的信息十分繁多。这也是我们的不同。说来很奇怪,最外联最初给我的全部是不安和压力,我也一直很感慨领导来真瞧得起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还真不害怕我把事情搞砸了,影响了这个价值几千万的项目的进程。我兴高采烈地去合肥,是由于我知道宁也将去那边,我终于可以和他一起做事!
一个月下来,我终于明白,其实最了解我的不是我自己,也不是我的父母,而是领导。
作为一个刚刚开始职业生涯的人,我完全是一张白纸,做得好的全部是环境要求我做的:小时候好好读书,完成家庭作业,考重点高中、考重点大学,我一步步实现着一个个短期目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么;大学里,我入党,在学生会工作,是大人们告诉我的;学国画,学艺术鉴赏等等,完全靠兴趣支撑。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什么样子,更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子。
相反,单位的领导知道该如何用我,如何雕琢我,如何培养我。所以说,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我不是什么千里马,但是我很感恩,感谢领导为我指明了一条道路,并且一直扶植我不断跨越。正是这种感恩的心,使我十几年如一日,即使自己2001年就离开了单位,上研究生到创业,但每到节假日,都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他们,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和惦念。
但是我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宁,因为由于他的存在,使我有了去合肥的动力,才有机会去寻找自己的舞台;也正是由于他,使我的心始终在一种激越之中,能够热情满怀地联络和谈判,而热情恰恰是这份工作最需要的武器!
合肥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我在事业上可以有所期待。于是,在他十来年的陪伴中,我逐渐找到了自己生命的价值所在,知道自己能做什么,需要什么,我才能够更加清醒地活着,能够达到现在这样从容的面对人生。
与安徽省高管局和公路局的外联结束以后,我又被曾派到了国道上的一个收费点,协商办理月票事宜。因为单位的工程车每天在收费站来回的次数太多,费用也就太高,买月票是很必要的。但是一般收费站是不给外地车办理月票的!有了前面二次的经验,我前往收费站几次,使劲了浑身解数,终于谈下来,算是给单位立了一小功。
在合肥的近三个月里,我漂亮地完成了三个任务,给领导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也就成了我事业的开端。而于我,最关注的还是宁终于和我在朝夕相处中,爱情一日千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这才是最令我开心的----我原本不是什么心怀大志的人,在经历和宁的之下,后来才被逼上了这条执著追求梦想的人!
1996单位的光纤仪器仪表还不是很多,主要是光纤熔接机和光时域反射仪,还有少量的光信号传输分析设备--这些设备都贵得出奇!那已经是全国很先进的了,但是这些设备直到2005年一直都是宁吃饭的当家武器。但是在光纤线路施工中,测试故障的设备几乎还没有!
由于联通公司的特殊要求,现场担任最高指挥官的曾在征得了总经理夏的同意后,决定就近从上海购买。于是英国RADIOA公司的探测仪内地总代理派人来到了合肥。曾此时已经把我当作了左臂右膀,他由于之前购买高端设备时,被人怀疑拿了回扣,所以也出于这种考虑我谈判的任务交给了我。----我那时候信心已经被之前的小小成功吹得无限大,大到胀鼓胀鼓,所以不自量力就接下了这个任务!
实话实说,曾是我见到的国有企业难得的人才,不仅技术上是单位的旗帜,一直站在光纤通信技术的前沿;而且工作一丝不苟,严谨的作风深深地影响了我,我到现在仍然不相信他会做这些营私的事情----单位给他的待遇和荣誉已经够好的了,再说他也不是贪欲的人。或许每一个人都有阳光的一面和阴暗的一面,但我就是这样幸运,一直在这些人的阳光面下生活和成长,使我始终对世界充满了热爱!
我们是在巢湖当时最好的一个酒店谈判的,就在对方来的是业务代表的房间,我方只有我和曾。经过二天的讨价还价,最后成交。
也许价格并不好,也许我的表现还十分稚嫩,但是曾的目标达到了。这款光纤损伤探测仪在项目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之后在其他项目上的作用自然不必说,好像至今还在使用。
就在这些时光中,我和曾也培养了深厚的爱情,至今我们还常常联系,叙叙旧。当然这都是后来的长期交往的结果,我当时错误地判断了与曾的关系。在单位,他是我们技术部门的主任兼单位的副总,所以他在合肥对我的倚重是有分寸的;现在我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当时我想错了,我在没有征得他完全同意的情况下,擅自随宁离开了合肥,去了北京,给自己的事业造成了一些负面的影响。
而罪魁祸首,还是我那颗悸动的心!因为我一夜也不想离开宁!
1997年元月初,单位的光纤熔接机出现了故障,宁被曾派往北京,随另一个很专业的老工人鲁一起走,带设备去日本的安立公司北京技术服务部维修保养!而此时,我离开北京已经达到了18个月。大学里还有很多在读研究生的同学,还有很多低年级的哥们在学校,这是我想回北京的第一个理由!
而最重要的理由,是宁要离开巢湖去北京三天!三天,对于一个热恋中的人,是多么漫长的时间!三天的离别是多么叫人无法忍受的煎熬!我急得乱了分寸,急得失去了自我,急得失去了理智!我无法一个人留在巢湖等宁回来,我已经一刻也不能没有他!从知道消息的那一刻起,我内心充满了慌乱,我一定要随宁一起去!内心做好了打算,我开始不顾一切,想的全部是说服曾派我一起去,找了千条万条理由!----我终于能够理解车臣的那些黑寡妇,在失去自己的最爱之后,那种歇斯底里,那种玉石俱焚的制造惨无人道的恐怖袭击的决心!
我从早到晚一直在找曾,说自己想请假回母校看看!----我怎么能说我不能离开宁?这是我内心最大的隐痛!即使在宁面前我都不敢,我害怕我的不顾一切吓坏了他,我怕他因此而看不起我!
曾最初沉吟了一会儿,没有反对!而实际上,当时项目几经接近尾声,我留在巢湖的确意义不大!但是正是由于我是他的嫡系部队,他要避险,所以他不能在放纵我让我在这个时候离去!这是他的原则!
可是曾,你知道我内心的挣扎吗?你懂得一个热恋中的那份痴情吗?我想至今曾最然知道我们很近很近,仍然不能理解我当时为何冒那么大的风险离开巢湖去北京:因为之后我在单位的作为,不是那种对自己不负责任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单位的丰田车要送宁和鲁去合肥乘火车,而曾正要离开驻地去现场。我在给曾打了招呼,没有征得他首肯的情况下,大胆地随宁上了车。我回头看窗外的曾,他的脸色很难看!可是我决心已定,横下一条心,做了决定九头牛也拉不回!
车启动了,载着我,载着我和宁的爱,一起回到了久违的北京!
这是我大学毕业以后第一次回北京,也是宁一辈子第一次去北京。这时的北京,正是隆冬,大雪纷飞!
我的爱,就是这样,常常在寒冷的冬日,在大雪纷飞的陪伴中,热烈而凄美地演绎着。。。
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乘火车从合肥到北京。后来离开合肥时也曾经去合肥站,至今我再也没有去过那个火车站,所以对于那个火车站没有一点印象了,甚至如何到的北京都已经记不起,这对于我是少见的。或许只有再次到了合肥站,一切才会更加真切的回忆起来。
这是我少有的走京沪铁路的几次中的一次。只记得那次是晚间上火车,第二天一大早到了北京,中间曾经路过徐州、济南和天津,然后车直接就到了北京站(之后常常去北京西站坐车)。
北京站我是十分熟悉的。上大学第一次来北京,初识的就是这里。之后的每每寒暑假都要从这里出发,从这里回京。印象最深的是大学毕业时,曾经和班上的同学男男女女一大帮去车站的站台上送早些离开的同学,然后在站台上合唱齐秦那首著名的《大约在冬季》。被人送别是痛苦的;而我,则由于毕业时要接待一个第一次到北京的美国女士,并陪同她一起到湖北旅行,所以没有被人送过,也没有经历过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而18个月之后,我回来了,如歌里唱的,在冬季回来了,而当年那些熟悉的身影却已经无处可寻。
由于专业的原因,我们班的男女比例很均衡16:14,所以一直是一个很活跃的班级,留下了很多难忘的回忆。女人是感性动物,并且是十分直抒胸臆的,结果送江苏的男人回去的站台上,14个女生哭得一塌糊涂,结果把唱着悲伤的离歌的男人搞得没有办法继续唱下去。所以50年代建设的北京站给我留下了很多悲伤的回忆。
而我,这次来到北京站,走在站台上的时候,身旁却已是新人,只是北京站的一景一物依旧。有着这种怀旧的感伤,帮宁拖着种种的光纤熔接机,心里心外完全是两种复杂的情绪。
除了车站,才知道北京已经是天寒地冻,与阴雨连绵的冬季完全不同。我忽然兴奋起来。打车和宁、鲁一起到母校的宾馆住下,就开始联系修机器的事情,因为安徽那边还等着机器,同时南宁那边的项目也等着要机器,大家自然不敢怠慢。
宾馆一般都是标准间,只有两个床。而我是坚决要和宁睡一个屋的。没有办法,我们要了一个加床,宁睡中间的床,鲁睡靠近卫生间的,我呢,则睡靠间窗户和暖气的床。这样我就可以更方便和宁更亲近了,我想。
那时候我大学里买的相机在汕头拍摄沙滩时机械装置进了沙粒,无法使用了。那时候流行的是傻瓜胶片相机而不是现在的数码相机。我们三个人只有我对北京最熟悉。于是我就去研究生楼,找自己的学生会的手下兼好朋友高。高那时候还在读书,家境也不是很好,不像毕业后在央企工作,并在中东的阿联酋主持项目5年那样叱诧风云。
高很热情地接待了我和宁。我找到高是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录像厅找到他的。他和我爱情很深,大学期间我们住一栋楼,二楼的他经常晚间去我的房间我和聊天、写毛笔字,很闲适安详地一同享受男大活。我工作后他对我的思念是真切的,我黑黑的很大的录像厅大门口只喊了他的名字一声,他就回应了我,并且从黑暗的人群中冲了出来。说冲一点也不夸张,因为他很快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在时明时暗的录像厅入口紧紧地抱住了我!他的急切和热情我有点措手不及,但是我仍然回应了他。----当时我都顾不上一旁的宁可能的不快!
那时录像厅放映的是惠特尼.休斯顿演的《保镖》,而主题歌《I will always love you》当时炙手可热,正是我的至爱。宁后来笑着说,你人缘真好,怎么大家都这样想念我啊,我只能不置可否地笑笑,算是自我解嘲。----我总不能说自己对谁都好吧,若是这样宁会心里不好受啊!
有了相机,在等待机器修复的3天里,我们一起在北京度过了难忘的时光!这是我第一次和宁一起在北京游玩,那个冬日,冰天雪地,但是有灿烂的阳光照耀着,亮丽得让我们的心都受到了患者,连记忆到亮丽起来!
说实话,我原本对大学的女朋友鹏是心存依恋的,所以也不排除我回北京的另一个动机:见见她,这也许是心灵最深处的一丝情谊在牵引我。
因为鹏是我大学阶段爱情的主旋律。
我初到北京时,湖北口音非常重,而北京的高校北方的学生非常多,而且环境中大家都使用的是以北方发音为基础的普通话,故而与周围的人沟通有很多的困难。尤其是青春年少的时节,很多北方的同学不顾别人的感受,喜欢拿南方人的发音来取消我们,搞得我们十分窘迫和自卑。现在想来其实是没什么的,但是那时候由于高中在重点中学,学习又好,在学校一直是被重视的对象,而且周围的乡亲也给了自己热切的期盼和赞许。加之上大学时家境正好赶上最困难的时期,由全县80年代的第一个万元户家庭变得我不得不贷款上大学,在大学里自然就自感矮了人一等。
种种原因,造成我心里有非常大的心里落差,于是就特别难以适应男大活,甚至有些抵触;于是,我把自己关在自己一个人的心灵小屋里,筑起了高高的篱墙,不让任何人进来,与自己高中甚至大学阶段后期的自己判若两人。包括我最初在班上担任生活委员,但后来辞职,并谢绝了系学生会的多次邀请;而是后来直接去了校学生会(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学院),直到当上部长,获得很多荣誉。这也从某种程度上展示我当时的逆反心理,还有甚至窒息的感受。与此同时,我除了学习,开始疯狂地与高中的同学写信,大一一年写了居然近800封信,只有在写信的时候我觉得那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己的心灵才得以喘息和舒展。
而正是在这样的时候,我被班上的14人女生看作了很“酷”很另类的人,越是这样越是博得了他们更多的关怀。二年级的时候,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容貌一般,但是172cm的高挑身材和亲和的言语深深打动了我,一下子闯进了我的心扉,她就是鹏。
鹏是北京另一所名校教授的宝贝女儿,祖父母是北京比较有名的资本家,至今仍然在长安街的南池子有老房子,而她母亲是当时北京一个很大国营厂的总经理。正是这样书香门第的环境,使她十分的善良、单纯而又可爱。最初鹏向我的靠近我想绝对不是爱上了我,而是善良的本性使她想帮助我。
大二我选修了《中外名著欣赏》,每周四上课一次,是在学校很大的西阶梯大讲堂。西阶梯可以容纳近300人,全校各级的学生都来选课,所以人自然很多。碰巧的是鹏和他们宿舍的其他六个女生都选了这门课。在大么多人的教室里,同班的同学自然显得要亲近些,所以每次上课我们碰上了都要礼节性地打招呼。但是奇怪的是,上课2周之后,她们居然就开始为我占座,让临近上课才去的我有一个好位置。最令我感动的是,她们七个在阶梯教室的第4排最中间的位置一字排开,并且把最中间的空位置留给我,然后鹏就在我的左边。我内心是腼腆的人,最初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进去的时候全教室的人都在看着我,而我要到那个位置,那一排所有的人都要站起来为我让路!自然,让座的全部是鹏的室友。
想想那个场景,心里都是暖暖的,感动于这些善良的女孩们的真情!后来他们告诉我,他们看我一直不开心,都想帮我!
老天爷,我有何能何德受到他们如此的眷顾!这是我一辈子都无法承受,都无以为报的恩泽啊! 但凡上过大学的人都知道,选修课是比较随意的,课堂的秩序很乱。老师在上面讲,下面的学生做什么的都有。一起上课的女生一般都在写作业,我呢,还是很认真的听,偶尔鹏也会用很纤细的声音和我说话,说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就在这平凡的交往之中,我们成了众人眼中的一对。在别人定义的恋爱里,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恋爱!
说实话,我喜欢鹏,鹏的善良和可爱,曾经给了我太多的抚慰!但这种喜欢不象对宁那样触及骨髓和灵魂的爱。宁让我感受到了世界的光明和人生的美好,每一根神经都被调动了起来。有人说:爱是骨髓里冒泡泡!应该是的,我能感到彻骨的快乐和悲伤!
就在那些日子里,我不再写那么多的信,而是和她一起自习,周日到周四的每天晚上都在一起。每每周日的晚上,我都到校外的公共车站去接她,然后等她把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放在宿舍后,一起去自习。有时候她打车来,我在约定的时间接不到她,就去宿舍或者教室找她。
自习时,我们习惯把手握在一起,闲时就一人一个耳机地听校内的广播或者她的随声听。她生活比较简单,不象我有那么多的社会工作,一般自习时作业已经写完,自习完全是陪我,一般都是阅读世界名著,我则写作业----我从不抄她的作业,这是我一来的习惯。
这样一过就是三年。也就是说大二开始我们就一直一起自习,我们彼此陪伴渡过了大学的几年!期间有很多事情是值得回忆的。
鹏的家庭条件比较好,每次一起去买零食,都是她抢先掏钱,而且每次周末从家里来学校,都专程把她妈妈为她准备的咸鸭蛋什么的带给我,给我了太多的关怀。尤其是每年的四月底开始,有一个月北京的草莓都非常便宜,她都很用心地清洗干净了,拌上白砂糖,然后用金属饭盒带到教室,和我一起分享。到了夏天,自习一半了,她就要我陪她一起出去吃北京大兴的西瓜;而冬天,她还要我陪她吃咖啡味的冰淇凌!
真的太感谢这个善良的姑娘。直到现在我还在她每年的生日打电话给她,问候她!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才能表达我对于她曾经的关怪与陪伴的无限感恩!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是爱她的,和她演绎了太多的浪漫,给了其他同学太多的羡慕与嫉妒!
大学的自习教室很多,自习的座位是不固定的,所以需要占座。每天晚上自习时,由于时间不固定,早去的人都占好了同一排的座等另一个人。为了彼此方便寻找对方,我们就在大楼一层的黑板一角,约定了写明所在教室的编号,这成了我们彼此的默契。我去得早,就用粉笔写上教室号;去得晚些,首先就是看暗号,之后就按按照直接去找她。
有时候我玩恶作剧,自习一会儿之后看她还没有来,就在教室外面的树影里等她出现,然后尾随她身后,看她如何去找我。屋子里见不到我的身影,她自然不会进去,然后就一间屋一间屋地隔着大门的玻璃往里头探望,寻找我。她踮着脚在玻璃外眺望的样子可爱极了,我偷笑着到她的身后,心里暖暖的,教室太多,不忍心让她继续找我,就到她身后轻轻唤她的名字,然后从身后紧紧地抱抱她。她都会撒娇地呢喃着,回头过来用她的小拳头轻轻捶我几下,说我真坏!
有时候闹了矛盾,她不愿意向我屈服,就去别的教学楼自习,不给我任何线索。我是男人,知道自己应该妥协,应该哄哄她,就到全校主要自习大楼地找她。第一次无疑是最困难的,因为我无法想象她会去哪里,宿舍里没在,我就一个多小时地慌乱地找。鹏是十分在意我的,闹了矛盾,她其实去了一个光线很不好,故而人气不旺的一个教学楼,这样我好找些。可惜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去那里的,找到她时心里十分激动,冲过去坐在她旁边就抱着她的肩膀,紧紧握她的手。她其实也是心神不宁地在看小说,她应该也害怕我找不到她,也知道我找她的不易!后来每次闹矛盾她都去同一个教室(那个教学楼永远每个教室都坐不满),我就打趣地问鹏,你就不会换个地方躲避吗?她温柔地笑笑:我怕你想找我的时候找不到我啊!那句话我听起来好动情,可爱的鹏,善良的鹏!
大三的那个深秋,鹏第一次主动提出和我出去郊游!
那时候大学里的恋爱方式和现在很不同,之前我们的关系仅限于牵手,我甚至都没有吻过她!
她在父母的心里一直是好孩子,周末基本都回家陪父母,根本没有多少机会陪我过周末,我因此觉得她不爱我而常常有些悲伤!只是因为白癜风脸色变了,才和家里有了矛盾----知识分子不在乎相貌,但是鹏很在乎!
我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否则不会和她走到一起;我更不是绝情的人,不会在她心灵最脆弱人生最困难的时候舍弃她(那时候一直有外系、外校的女生追求我,但我一直没有接受别人)。我一直不离不弃地陪着她,一如往昔。可是风华正茂的鹏太在乎自己的相貌了,她变得敏感、烦躁,并且经常给我碰钉子,这是她三年里给我最大的伤与痛,而且一直延续到毕业!她主动要出去玩,就是要单独和我在一起,这是我们少见的几次一起出去玩的机会中最令我难忘的。我自然十分愿意!
说实话,我们的恋爱不是那种轰轰烈烈的,我们只一起去过一次颐和园,一次北海公园,一次紫竹院,一起看过一场电影,还有就是这次一起去黑龙潭!唯一的轰轰烈烈是我完成的:我在她生日之前,准备了很长时间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只有我一个人当主角,以主持人的方式把当时的流行音乐和流行歌曲串到一起,并灌制成卡式磁带。我是用心的,并且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和感恩,还安排了学生会的一个女性朋友在那天中午十二点整把一束漂亮的鲜花送给了下课去宿舍拿饭盒的她!据说那盒磁带她是和同宿舍的女孩们一同分享的,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了。由于这盒磁带,我成了很多女生口中的传奇----创意和才华博得了她们的长久赞扬!这是大二下学期的事情。
她的病变导致了我们的关系一度紧张,去黑龙潭是她的主意,我想这也是改善关系的好机会,就爽快地答应了。
黑龙潭在北京的密云水库附近,需要乘火车,自然当夜就回不了学校。我们中午到的,我们从山上下来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们一起乘马车到了马夫的家里,住在了他家。我根本没有想到我们会睡在一起,而且是睡在一张炕上的!这是我一辈子第一次睡炕,更是第一次和女人睡在一起,所以兴奋且紧张!而鹏似乎是早有预谋,很自然地吃完饭洗嗽完,就和我一起在炕上玩扑克聊天,打发时光。晚了睡觉时,我要抱她亲她,但她没有让我太过分。我怏怏地睡了,
但是,我半夜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在疯狂地亲鹏的脖子。那种感觉无疑是销魂的,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与异性的躯体亲近,之后我第一次大胆地吻了她。她最初有点拒绝,但是后来就很主动地回应我。我十分疯狂地亲她的脸她的脖颈,但是一直被她控制在她能容忍的尺度!鹏是睿智的女孩,睡觉没有脱衣服,并且上衣紧紧地扎在厚厚的牛仔裤里!没有任何性经验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连手都无法伸到她的内衣里,去抚摸她的身子!但是深吻和激吻对于我已经足够,已经很满足,已经很新奇了!
那的确是一个销魂的夜晚,虽然没有发生关系,但是她的体香已经深深地令我陶醉!之后的一年多,我们就经常自习的间歇出去到教学楼前的花园里,借着夜色偷偷地接吻,乐此不疲!但是我们一辈子的情谊和尺度仅限于此。
在黑龙潭游玩时,她特别喜欢山里人捉到的一只小松鼠,我就买了下来带着送给她。后来她妈妈一直养着,她常常还给我描述这只松鼠如何地可爱,如何与她宝宝养的满屋子的鸟争宠!我想这就是我少有的带给她和家人的欢娱吧!
鹏在大学四年给了我很多很多,但是也有无限的遗憾,以至于毕业时,她给我的信中说:我不是立意要错过,错过了花前月下的昨天,又要错过今朝。。。说实话,由于她的性格变化,我们后期的关系一直很淡,所以离开北京时,我有点逃离的感觉!
这段爱情曾给了我很多快乐,但更多给我的是沉重!她也一度说,你是一碗大米饭,吃起来无味但也离不了;她也曾说你永远是我心里最亲的人;她甚至提议和我一起离开北京去昆明工作,后来在家里人的强烈反对下只得作罢,后来去了中科院。我也答应她,我离开北京了但是5年内会回来;我甚至承诺,只要她想,我会回来娶她!
然而所有的承诺都是那样苍白!
在广东期间,我还常给他打电话,她也给我写信。但是后来,她对我就越来越淡了。由于曾经美好的回忆,我想看看她;然而我回北京后给她电话,她说两天内没有时间来看我,说和妈妈要上街什么的借口,我的心就更冷了,知道一切都已经远去了。想想曾经的承诺,我觉得自己要亲口告诉她我要离开!我想我终于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我有些悲沧但是决绝地做了这样的决定!
那天给鹏电话是在晚上,我心里充满了失望。
第二天,北京下了更大的雪,是我在北京大学四年没有见过的,出奇地鹅毛大雪,直到另一个好朋友嘉到了酒店我才知道。
嘉是我大学期间学生会的手下,92级其他系的,矮我一届,更是好朋友!她也是曾经帮我给鹏中午送鲜花的那个女孩!
嘉也是北京人,但出生于郊县的工人家庭,环境与鹏完全不同,所以气质也不一样。鹏的无关并不出众,但她身上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味道;而嘉则是那种很纯洁的女孩子,属于早当家很有主见的姑娘,所以也我认识她开始就一直把她当作好朋友!
由于我认识嘉时已经与鹏建立了恋爱关系,嘉知道这一点,所以我们的交往一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纯粹的异性朋友的那种。由于鹏一直没有参加学校的任何社会活动,我在学生会的一帮朋友完全是另外一个圈子,但是我一直处理得比较好,并没有带她去认识外系的任何人。
大学期间由于鹏在周末往往会回家,所以我就安排自己别的活动,包括多次一个人或者约上部里的其他人一起到嘉的家里去玩。那是十分欢快的,我们一大帮人一个人骑一个自行车,走几十公里的路去嘉的四合院,一路上欢声笑语,非常快乐。
可能是由于我的爽朗和处事方式患者了很多人,嘉的父母和弟弟对我非常好,尤其是她的弟弟一直喜欢粘着我,后来我在北京有时候司机有事,她弟弟还帮我开过小车,一隔十年还能有这样近的关系,当初的爱情可见一斑。
嘉在我工作后还一直和我保持着通信联络,给了在外流动的我很多安慰。我刚刚回京也就给她打了电话。想不到的是嘉在第二天一大早就顶着大雪去了母校的酒店找我!她对我的爱情和义气令我十分感动!
正因为此,后来我调回北京总部工作,包括后面回母校上研究生,与已经结婚生子的嘉一直保持着比较多的联系。嘉现在在北京的一家上市公司工作,我回北京还常去拜访她!
再回头想想鹏的寡情,我觉得她已经根本不太在乎我了,于是更加加重了我的决心----彻底分手!那天嘉走了以后,我给鹏的家里打了电话,她的妈妈接了电话!我很委婉地说出了我的想法,并且很感谢鹏曾经多我多年的照顾。鹏的妈妈是有教养的阿姨,她不露声色地谢谢我陪鹏度过了很多困难的关口,并也向我致谢!她还欢迎我去她家做客。
我这辈子怎么可能去她家做客?大学期间我曾经多次送鹏回家,有一次甚至送她到了家门口,她却没有让我进她的家门,理由是家里人不支持她大学里恋爱!说白了,我一直在这样一种不确定的爱情里度过了男大活!
宁其实是知道宁和嘉的存在的,他在单位早听同事们说起我大学的女朋友,因为我每周都要到附近的公用电话厅,或者用领导的手机给鹏打电话,很多近一点的同事都知道!但是宁从来都没有问起任何关于我过去的爱情。这就是他一贯的风格!
拿到了照相机,我们就有机会出去玩,照相了。
由于北京下了很大的雪,所以出行也不是很方便。好的是单位可以报销很多费用,我们出行都是打车,虽然少,但比公交车相对还是比较容易。----那时候北京的出租车还是黄色的面的加上部分红色的夏利车,所以也便宜。
到北京了,自然要去天安门和故宫的。这是宁第一次来北京,所以十分的兴奋。加上我是个喜欢出行的人,大学期间又常带一些外国人在北京旅游,所以诺大的北京城我反而十分熟悉,尤其是景点。
自然,我成了宁最好的导游!之后的许多年,我都是他的导游!他曾打趣说:你是我的拐棍。没有了拐棍,在北京我就不能动了。汗啊,他就是这样依赖我,在他的心里,有了我的专业化服务,很多事情就不需要操心了。
其实也难怪,我特别喜欢北京,古迹中蕴含的历史十分吸引我,浓厚的文化气息和教育氛围,北京人的坦诚和友好,还有北京建筑和道路的大气,设施体现的人文关怀,更是我爱这个城市的理由----说白了,有谁在北京呆了超过2年的人不会深深喜欢上这个城市呢?我对北京的爱情加上我的性格,使我对北京熟悉得如数家珍,以致于2000年以后我都对北京熟悉得很多出租车司机都侧目!
那次我们直接去了天安门,然后游览故宫。一边游览一边解说,讲述自己从各种途径得到的信息和知识,----这是我最拿手的。我原本就是一个热情满怀的人,加之和宁在一起的快乐,使我更是深深沉浸于快乐之中。我的导游能不吸引他吗?他不满意才怪了!
由于是大雪初晴,故宫琉璃瓦的屋顶上厚厚的积雪,呈现十分美丽的图景。而阳光的照射,使古老的建筑群在雪地的映衬下更加显得耀眼,更加金碧辉煌!古老的故宫,古老的城墙,古老的宫殿,在我的眼里是如此地绚烂而美丽!之前之后我曾去过的故宫无数次,但这一次是最美的!至今我都还深深地记得与宁走在充满了历史的古砖铺设的宫廷里,在宫殿和红色的宫墙之间游离,说笑间的那份雀跃,那份快乐!
游离间照相是自然的,宁从来都不吝啬他的表情和身躯。可惜的是那个傻瓜效果不是很好,而且天冷的原因,镜头有点模糊,所以照片之后出来有些照片宁不是那么清晰!这也是很大的遗憾。
但好的是,正是这种感觉,使那些照片和老照片似的,虽然保管得很好,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这些照片都显得十分怀旧!可能老天爷最初就做了这样的安排,知道我们十年之后还会一起把这些照片拿出来一起缅怀,于是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怀旧的感伤!
宁的照片最帅的是我们从神武门出来后,在筒子河边拍摄的。许是宁对故宫太满意了,对我的导游太满意了,对世界太满意了,所以照片中的他清澈的眼神中有掩藏不住的快乐!后来我们常看到那张照片时停留和怀恋很久!
从神武门出来之后,鲁按照原先的约定,直接去了东二环日本安立的技术服务部取已经修好的一台光纤熔接机,然后直接乘晚上的火车去了南宁。----1998年春天我与宁也先后去了南宁,只是彼此的工作内容不同。
我们没有顾得上送他,而是结伴去了北海公园。
宁是四川人,在老家很少见到那么大的雪,而上学期间又在河南,这样的机会也不多,故而到了北京,见到这么冷的天这么大的雪,那种兴奋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我们到了北海公园,见到诺大的北海整个儿都成了厚厚的冰,是在是惊奇之极!他怎么也不相信整个湖泊都成了冰----冰冻三次非一日之寒就是这个道理吧,北京漫长的冬天南方人是无法想象的。
这就像我们的爱,十年来如一日,即使后来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事情渲染,但是十年在彼此心里留下的印记是无法抹去的啊!相濡以沫之中,彼此的拥有已经成了无法割舍的习惯!
北海公园的大门口就能看到注明的琼岛和白塔,严寒的冬日里松柏依然苍翠欲滴,掩映着琉璃的屋顶和白塔,实在是美。我依旧能想象到《让我们荡起双桨》的幸福和美感!----青春美少女后来翻唱的歌曲MV不就是在这里拍摄的吗?
我真的是爱极了北京,爱极了有宁陪伴着的在北京的日子!就像我喜欢的那些歌曲那样,高亢和壮丽之中有一份悲沧,又沉重的低回的情绪,有一份彻骨的疼痛!我尤其喜欢冰天雪地中的北京,北海、昆明湖都笼罩在黑与白的色彩中,连辉煌的琉璃瓦都显得暗淡了,一如自己十几年来凄厉的心,美丽之中有沉重的隐痛!
然而初涉爱河的我们怎么能体会到这条路的艰辛?恣意地挥洒着青春,快乐地享受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我们不会滑冰刀,就看北方人在公园划定的区域内随着音乐翩翩地舞蹈,冰舞是美丽的,有速度的激情,更有音乐节奏中肢体舒展的快意!
我们羡慕极了,看着看着,就注意到有不滑冰的人在玩冰车。于是我们就要了两个冰车,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做上冰车,那份兴奋和快乐是在是无法名状的!我们小心翼翼地坐上去,脚轻轻一蹬就可以滑很远,然后手中的滑竿撑到冰面上,就能够增加速度,改变方向,太快意了!
晴天的北京没有风,有亮丽的冬阳斜射着,但世界里仍只有彻骨的冰凉,连空气都是冰凉的!但我们的心是暖的,暖烘烘的!那是我1991年到北京以来最快乐的一次游玩!
宁的小心谨慎绝对要超过我,一次我偷偷下了冰车,然后在他后背猛地推了他一把,他欢快又慌乱地叫着,滑了很远才停下来,是在是刺激极了!哈哈哈!
最搞笑的是我们的对撞。我坐着冰车快速地从正面冲着他撞了过来,他害怕地喂喂叫着,但止步住我的速度。由于他的速度低,而且体重比我轻,又没有准备,叫喊之中被我撞了个人仰马翻,大笑着喊我坏,爬了起来,然后又要跑过来报复我,但我划着冰车走了,他在冰上走了几步就滑滑地停住罢了,知道那样摔跤的可能性更大!他哼哼地叫着我,笑着回了冰车!
这一天,我给了宁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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