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爱爱》 BY 来福猪 【完结】
浴室的门半掩着,灯光顺着水声流出,倾斜在浴室门口,水声充满了整个房间。天花板上交叠的重影,杂乱无章,鬼魅般在天花板上盘踞。最近总喜欢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曾经,想今天,想未来。我喜欢在房间赤身裸体,我也喜欢赤身裸体的男人。房间突然安静,冰箱的门被打开,围着浴巾的男人,拿出一支矿泉水,拧开瓶盖,仰头,一口气,咕噜咕噜的喝水。男人性象征的喉结一上一下,好像很渴,不过也的确很渴。冰箱的灯照着这个半裸体的男人,冲凉后光滑的身体反射着光线,一层光晕罩住这个男人。暧昧的光晕,性感的裸体,突出的喉节。我开始幻想了,幻想抚摸这个男人的皮肤,幻想舔吻这个男人的喉结。
光晕褪去,男人走了过来,缓缓的解着他的浴巾。我用头部转开了我的视线,因为他肯定不会在上床前将浴巾拿掉。我又开始胡思乱想,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是朋友介绍,一起在酒吧喝酒,他就坐在我旁边。去酒吧的男人,本来就躁动不安,尤其是喜欢去同志酒吧的男人, 更是空虚的极度渴望。大家玩着游戏,酒吧的游戏总是找借口喝酒,麻木那些极度的空虚,刺激挑逗掩埋的欲望。 玩到最后,我开始寻找今天晚上的目标, 眼睛四巡,象是寻找猎物的禽兽。“在看什么?”“没看什么,随便看看,来我们单挑大话王。”我的眼睛里面出现他,一个挺合乎我喜欢的男人。目标定下,接下来就是勾引。就一杯一杯的喝,我们的手已经在台底私会,在台底互相抚摸大腿。 最后一杯,眼神交错,会意的干完最后一杯,双双起身离开酒吧。
床动了一下,我看见了他光滑的脊背,他上床了,正向我缓缓得爬过来。我早就在床上赤裸裸直挺挺的等着他。我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他,也充满欲望。就跟他的眼睛一样。 我用脚拨动他的坚硬,我喜欢的。嘴唇干燥,等待着他的过来。他爬上我的身体,手在我身上移动,他一早就知道我的敏感,他一早就清楚了我,因为我总是赤身裸体。 眼睛近距离的接触。他缓缓的低下头,鼻子首先接触,就连鼻尖的接触我都会很兴奋,我喜欢这样的感觉,两个坚挺的鼻子触碰在一起,用鼻尖去摩擦他的鼻翼。
上次在我宿舍的厨房,他哼着歌,为我做饭。我的厨房从来没有用过,自从他来之后变的有生机,有活力。我在旁边看他做饭,看他忙碌,看着汗水滑过他的脸颊,滴向肩膀。我时不时的伸手帮他擦汗。饭菜的香味溢满我的嗅觉,他总是不肯脱光衣服,三角裤衩,背心。你不热吗?他没有回答。又不是没有看过,这才有神秘感。我反正是裸体,他的目光总是偶尔会看过来。我从他的背后伸手拿碗,他这个时候回头。他的鼻尖遇到我的鼻尖,时间在空气中停滞,我用鼻尖绕着他的鼻翼,他关掉了煤气炉,油烟机还在运转。我依旧用鼻子蹭他,他开始抚摸我,他想凑前吻我,我往后仰头,偏不让他亲,依旧用鼻子绕着他的鼻翼,挑逗他。他的双手开始不服气的肆意征服,我开始脱掉他的三角裤衩。我们紧紧的贴在了一起。那餐饭吃了很久,也很久没有人给我做过饭,一直都是吃快餐得我,内心里还是很喜欢吃家常菜。 嘴唇一阵麻痹,他开始亲吻我,我回应着,我咬着他的上嘴唇,我的上嘴唇接触到他的胡喳,痒痒的。
他的胡喳?第一次帮他刮胡子,我们有好几天没有见面,他在加班。几天后他回来,告诉我他一直没有睡觉。我心疼的看着他满脸的疲惫,疲惫的胡子,疲惫的眼袋。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跟着他走进浴室,他说很累不做今天,我没有那么残忍,我帮他洗澡按摩让他轻松轻松。我站在便盆上帮他洗头,想着发廊按摩的手法,想让他减轻疲惫,他也闭上眼睛在享受我的按摩。跳下便盆,脚下一滑,我差点滑到。我滑倒在他的怀里,看见他眼中的紧张和关心。他的臂弯我的港湾,我用手环抱他的腰,他低下头,我迎上去,一阵热吻。我挣脱站起来,开始帮他搓背洗澡,他自己洗脸。偶尔可以听到他的呻吟声,我知道我碰到他的敏感。他已经坚挺,但太累了吧。全身洗干净后,他眼睛中得疲惫掩饰不住欲求。我装作不见,在他脸上碰上泡沫,拿着剃须刀,开始帮他刮胡子,他不安分的手握住我的坚挺,上下挪动,我轻轻呻吟,手中的剃须刀离开他的脸颊,我怕一振动伤了他。我踢开他的手,他再动割到那就自找的。他笑着的双手停下来,我握住总可以,不行,那我怎么给他刮胡子。他笑笑的住手。继续给他刮胡子,白色的泡沫一道一道的被刮掉,原来的胡子也一片一片的消失,疲惫也消失一片。 用清水清洗完,给他抹上须后水,一个干爽的男人我爱的男人出现我在的眼前,他眼睛沉沉的欲望突破疲惫。他今天太累不要太辛苦,今天我来做就可以,我开始用我得嘴去化解他的坚挺,缓解他的欲望。那天他睡得很香,躺在我的怀里。而我在想着,你达到高潮时,说得那句 “我爱你”。我笑了,笑着亲了一下你的额头。你痒痒的在我怀里动了动。我也爱你。
四肢手没有停过,我的手滑过他的脊背,他的手抚摸我的乳头。电流一下接通,刺激着我的,我呻吟的享受。电流消失,他的手在向下移动,他的头同时也在往下移动,他的吻在我的脖子上下滑,在我的胸前停止。在我的胸前吸允着我的乳头,舌头在刺激我的敏感,消失的电流再次在身体内部蹿流,我的呼吸在加重,我的呻吟在继续。我一遍又一遍的呻吟,叫着他的名字,透着难以言喻的快感。
他的名字,当我在婺源的时候我也曾一遍一遍的在内心深处呼喊过。当在跟他的一夜情之后,我又发现自己爱上了一夜情人。我觉得自己其实并不适合玩一夜情这个游戏,总会不自觉的爱上对方,但这个游戏的时间只是一夜,一夜之后,下床穿好衣服,大家就又是陌路人。但我不能,我会在每次的一夜中爱上对方。刚刚结束的爱情也是在苦苦纠缠中结束,因为彼此都不信任,总在猜疑对方背着自己做不该做的事情,因此注定一夜情人不能做长久的恋人,但实际上同性爱人又能有多长久??我选择出外旅行,要去逃避没有他的日子,之前我们同居过一段日子。就跟吃方便面一个道理,当他喜欢一种口味,就会懒得去换另外一种口味。当然这种喜欢会误以为是爱,之前就是分不清爱与喜欢。每次跟一夜情人分手他们都会找各种比喻来说我们的关系,但好象总和吃的分不开,有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好象是他喜欢的一家餐馆,当他在没有吃腻味之前,他会觉得自己很喜欢,而世界上没有一家会吃多了不腻味的,所以当他腻味之后,就会离开,而当我们太彼此太熟悉之后,就没有在一起的意思。又有说:就好比他曾经喜欢喝可乐,现在喜欢喝绿茶,过几天他又会换其他的饮料。他们这样解释我就好象很容易接受,也能很平静的分开,再去寻找一种口味的餐馆或者饮料。我以为自己又没有分清楚爱跟喜欢,所以我打算去忘掉这种习惯。在旅行的五天,在最美丽的农村度过,照了很多风景,在照每一张的时候都在遗憾,每照一张都在内心叫着他的名字,遗憾风景里少了他,或许这次真的不是喜欢而是爱。我为什么会爱他?找的到答案吗。答案或许就在身边的稻田里,我如果下去耕耘一翻我或许可以找到,但找到答案又如何?!在婺源呆了几天,还有假期,本来打算回趟老家。打开关了几天的手机,收到的只有一条短信,“没有你的日子真的不习惯!”他没有说爱我,只说习惯了我的存在,习惯等同于爱吗?管不了,当天我就回到我们共同习惯的城市。在我再次出现在他房间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睛中的惊喜,我们拥抱的很紧,男人都不喜欢流泪,我们都不哭,笑着面对失而复得,激烈的爱爱。
他的手继续在我的下面探索,我每秒钟都能感受他给我带来快感。他的头再次的下滑,他的吻也一步一步的往下感触我,他的身体在挪动,当我们的姿势变换成69时,我们开始了,开始彼此享受。 我们喜欢开车出去游走,来到赤坎这个古镇的时候,喜欢这边的宁静古老,欧式的建筑物,零零落落,岁月的痕迹在建筑物上清晰可见,我们在路上看着风景,一路上听着音乐。那个时候他说觉得整个车厢都充满爱,我说感觉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可以这样一直下去多么幸福,当然幸福。他指着一块招牌问到是什么意思“修理么托车”,大概是修理摩托车吧。他说应该是,然后就把车倒回去,照了那张让他费解的招牌。招牌的内容是怎样无所谓,重要是能看懂。爱也一样,不管是怎样相遇怎样来临,只要是爱就可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幢孤零零的,坐落在一片稻田的碉楼,四四方方,孤独的。我拍下它,回应了他一句话,爱是真的,但能有多久?四年?!!他没有作声,我沉默。他把车停在路边的一棵大树下,拉好手闸。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看着我,眼睛里我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是爱还是无奈,是爱的无奈还是无奈的爱。他一把抱过我,用嘴巴封住我要说话的嘴巴。他用激情的吻化解无奈,他用深情的眼神诉说爱。汽车的后坐,我们彼此享受,我们抛弃了无奈,不管时间的长久,忽略空间的存在,狭小的空间气息回荡,我们在发泄着欲望得到解脱。
他在上,我在下。我们相互存在,我被他含着好象要被融化,我含着他好象要融化他。含混的呻吟声在房间徘徊。我翻了个身,把他压在我的下面,在他的口中抽动几下。我脱离他,他脱离我,两个早已熟悉的身体充满了期待和渴望。我在他的坚挺处抹了点润滑油,我们之间很久没有用过保险套。
当我将我的AIDS化验报告单递给他看的时候,他沉默的没有做声,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一直不让我碰他。我不是想要除去这个套,而是还想告诉他我还是干净的,但我干净吗?在他之前有跟过多少个?我还记得吗?我还在意过自己是否干净吗?但在他面前我还想保留这么一点干净,我只是想告诉他这么多,能做的也只能这样,也许这样做多此一举。我还是做了,我要将自己以前不在乎的都在乎,我在乎他,所以在乎自己,爱他所以要更加爱自己。当他也给我看了他的化验报告单的时候,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我们珍藏了彼此的报告单,仍掉了房间的保险套,那次开始我们不用保险套。这个报告单似乎给了彼此一个承诺,除了对方不会再有了另外的存在。我们的爱爱少了一层塑料膜的隔阂,我们的心再一次的靠近。我们贴的更近,感受的爱更加深。少了一层的隔阂,我们更加享受,享受我们之间的信任,享受我们之间从今以后的唯一,享受我们之间的彼此都在乎。两张报告单,一个保险套,前者保存,后者丢弃。留下的是对彼此现在未来的在乎,丢下的是对彼此的过去不再在乎。
我坐上那个进入我许多次的他的JJ。我已经习惯他的插入,也习惯他的进出。我缓缓的坐下去,他也渐渐的进入,他的呼吸也渐渐的加重,我深呼吸一口,一阵痛后他完全进入我的身体,我感受他的热度,消减那些痛。他伸出手,握住我的坚硬,开始上下滑动,我享受他给我的刺激,我在他的身体上起伏,他享受我带给的刺激,我感受他给我的撞击和滑动。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爱爱,我却看成是第一次,最后的开始,最初的结束。他要离开这个城市,当所有的可能都考虑之后,他有千百个理由离开。我阻挡不了他前进的步伐,我也跟不上他的步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终有一天要离开,或者是四年,或者是长一点的时间,我已经很知足,比预期的四年多了三个月零一天。我们第一次在酒吧遇见的那个晚上,我们没有去开房,不知道为何,从来不带人到我宿舍,居然把他带到我的宿舍,那天晚上我们的第一次,他说喜欢在爱爱的时候听last night,在这首音乐中我们开始,但音乐很短,又没有连续播放,我最后在broken heart的音乐中结束。在我进入他身体的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以前没有感受的刺激,为何我要那么在意那天晚上,这是我第一次爱爱和对方一起达到高潮,在这样的一次体验过后,我恋恋不舍这样的感觉。记得看过一句话爱是一个名字,也是一个动词。我们爱爱可以不相爱,我们相爱也要爱爱。和他一起爱的那么和谐,我是真爱上了他。
房间里欲望的声音,响彻两个人的心底。我们的喘息越来越重,我们感受越来越来强烈,当我全身绷紧的那一刹那,我们一起达到高潮,我们共同攀上了幸福顶峰,我们强烈表达各自兴奋,房间里只有喘息声,我趴在他身上,听着他的心跳,我呼吸在他的耳旁,轻声的说了我“我爱他”。他顿了一下,回应的说了句“我也爱他。”我们并肩躺着,牵着手,一辈子都不愿意放开。十指紧扣,我们握的那么紧,恰恰缝合的手掌,掌心相连。
那天下午工作的时候我突然好想牵他的手,静静地感受十指交叉的交流,他的温度血液从他指尖透过他的肌肤冲撞我的手,十指连心,我喜欢那种他的手与我的手交叉的感觉,我的手在他的指缝间紧握,他的手在我的指缝间握紧,掌心的温度在交换。充实的,塌实的。而那时两手空空的,什么都抓不牢,不塌实的心害怕永远失去他。我从单位请假,坐着公交车,一路上双手交错。幻想着与他牵手的感觉,当我的左手握紧我的右手,就象我的是和偶紧握他的手。
当我看上到他的那瞬间,他在公共办公室忙碌,他用眼神让我到他办公室等他,我进去,关上门。这是我第一次到他的公司工作,他是部门经理。我不喜欢也不会无缘无故跑到他的办公室。我坐在他的办公室等。他进来的时候,疑问的表情我就知道,他想问什么,当我拉起他的手,十指紧扣的时候,我只是想牵他的手,就这样牵着,怕他逃走。我傻笑的看着他,他痴痴的望着,深情的一吻。我告诉他,突然想牵着他的手,现在我只是想牵他的手,静静地坐在床边靠着床沿,听着我们喜欢的歌,谈情说爱。想牵他的手,悠闲的走在古镇看着风景,唱着我们喜欢的歌,哥唱弟随。想牵着他的手,自在的坐在咖啡吧喝着喜欢的饮品,写着我们喜欢的歌,他一笔我一画。想牵着他的手……然后我坐在旁边,看着他工作,看着他忙碌,我觉得忙碌认真的他也是那样的性感,我的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他被我盯的浑身不自在,看着我邪恶的笑,坏坏的眼神,无奈的走过。他说他提前下班,他跟公司交代说出去见个客户。我笑称他出去接客,我们一前一后的走出他的公司。我们没有回家,他领着走进了他公司旁边的酒店,我们开房去,没想我们的第一次没有开房,那次算是偷情一把。 我松开他的手,起床。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朝着卫生间走去,一不小心踢着他的行李箱,好象还挺沉的。
行李箱我记得还是黑色的,还记得是我给他买的。他以前那个行李箱早几年的,现在肯定是容量太小。我一边看着他收拾行李,一边无奈行李箱太小。他好象什么都不愿意丢下,又好象什么都不愿意带走。我无声的看着,男人不喜欢眼泪,既然是无奈的事情,流泪也不能解决问题。他把东西放进放出,我的心跟着将眼泪放出收回。我最后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买过一个大点的箱子。他回头看着我,他的右手拉住我的左手,我的右手拉住他的左手。他的眼神为我和他的心搭了一座桥。他说:“要是能有一个箱子可以把你装下带走,多贵我都买。”我说:“没有的!!或者你可以打包,或者你可以把我碎尸几段,这样就有箱子可以装下我。”我说了个残忍的笑话。我看见他眼睛的模糊,仰或是自己的眼睛模糊。我将眼球转动,朝上的看着天花板,垂着的吊灯散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比平时模糊很多也暗了很多。我哭了,没有流泪。泪在鼻腔,哭在心里。我们紧紧的拥抱,深深的呼吸,都在忍住不该出来的东西,不自觉的眼泪湿了他的肩膀,而我的肩膀也一片的冰凉潮湿。我们都没有忍住,我们也无法忍住。哭的太久泪会干,抱了太久手会酸。我先跨出大门,我决定买一个最大的箱子,塞满他的行旅带走所有关于他的东西,用我的爱填满箱子的每个角落。时间长了我们的爱遍染了所有我们的东西,任何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心底那份爱。带得太多爱很沉重,带的太少又割舍不掉。一个行李箱也就那么大,能用来装载爱的空间也就那么小,也就不会太沉重。买行李箱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就连挑箱子的时候,我也只是用眼神询问你,而你也只是点了点头。回家的路上,我们在路上的咖啡厅,咖啡厅名字叫“左手”,以前一直没有注意过。两个男人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我们坐在最里面的位子,箱子放在旁边,黑色的让人压抑,不想多看一眼。我们并肩的坐在一起,他的右手握紧我的左手,我只是任意他握着。握的再紧他还是要走。他说他现在只想牵我的手,他问服务员借了纸和笔,写下那首“明年今日”。轻轻的哼那首歌,“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我的头一直低着,看他写的明年今日,左手玩着水杯,可能喝多水,凉凉的水从眼睛里溢出来,一滴一滴的,任意的,落在桌面,湿了台布,也湿了你的手。你一句一句的唱,知道你唱不出,哽咽在喉咙中,你的泪止不住的流,我用手去擦拭,我擦不干,我也哭。两个人互相抹着泪,手还是牵着,我抱紧了他,我的头靠上他的肩膀。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环境,我们无声的流泪,我的左手抚摩他的背,不哭,我们要笑着,因为我们还在一起。
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面无表情的发呆。双手扶住盥洗池,痴痴的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身上还残留着爱爱过程留下的精液。开了水龙头,哗啦的水声,再次响起。镜子里面多了一个他。他站在身后,同样赤身裸体的。他开了热水器,用手试试了水温,拉我到淋浴头下面,帮我洗澡。他说他也要帮我洗澡,沐浴液的泡沫在热水冲洗下,带走了身上的汗水和精液,干干净净的。我任由他摆布,沐浴液的香尾刺激我的欲望。
在挑选沐浴液的时候,我们试了很多个品种,味道都不喜欢。当我们同时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我深深的呼吸,带着烟草味道的香味,我情不自禁多吸了几口,他也在这种香味中迷醉。这种可以挑逗我们欲望的香味,怎么可以错过?我凑进他的耳朵,细声的说到,好冲动的味道,我想做。他说忍得太辛苦,我们当场解决吧。我说怕你,来开始脱吧。我又回头跟售货员咨询,他开始有行动的用左手碰我的屁股,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装作掏钱包,用手去碰触他的弟弟,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我知道他被电了。我哈哈的大笑,售货员莫名其妙的看者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告诉他,他摸我屁股的时候真的有触电的感觉。他乐不可支的开始对我的敏感地带细诉,我则反驳他的敏感地带。两个人越说越兴奋,眼睛里的欲望随时都可以爆发,城市的道路太繁华,要不然真的会停在路边,在车上就解决被互相挑逗的欲望。
充满欲望的浴室,两个赤裸裸的人。泡沫在地板上打着转,淋浴头的水轻柔的流过两个人的身体。落在地面,溅起微微的水花,打在白色的泡沫上,细细点点碎碎。他帮我洗澡,我感受他的手滑过我的肌肤,想永远留住这样的感受,闭上眼睛,将此刻永远保存。我的头发在滴水,滑过额头在我的眼睛中回旋,再混着热水冲下我的身体。我脱离他的手低头坐在马桶上,我看着地面,淅淅沥沥的打在我的脚上。他的脚动了动,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他关了淋浴头,他的脚消失在浴室,又进来。递给我一支点燃的烟,红红的烟头,淡淡的烟,我接过来,深深的吸一口,火光迅速的后退,一段烟灰死寂般的产生,我重重的吐出一口烟,用手弹弹了烟灰,飞散开的烟灰零落遍布。就好象我跟他的生活,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变成回忆,一段激情燃烧后的回忆。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是靠着回忆还是摆脱回忆?他坐在旁边,一个马桶,两个人,两支烟,一地烟灰。
当我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离我们第一次一夜情只有两天。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每次一夜情的情人都不会变成陌生人,在不久之后的某天就会。我跟他也离不开这样的宿命,或许也就注定了我们的离开。
那天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我不知道我逛了多久,顺着街道走,在路口右拐或者左拐完全由红绿灯来指示。或许我在原地打转,或许我走了很远,也或许其实我一直都等绿灯。在一条单行道上遇到他,他的车在我身边停下。他说我那个时候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象一只懒散的狗,夕阳将我的影子拉长。如果那天他没有看见我,我们也许就是错过。如果那天他看见我没有停车,我们也许就没有开始。但没有了如果,他看见了也停了车。我上了他的车,问他拿烟抽。他的烟盒只有一只烟,我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的朝着窗外吐出一口烟,然后看看他,将手中的烟递给他。我直接把烟送到他的嘴边,他吸完一口我接着抽,就这样两个人抽着一支烟。他没有问我的目的地,反正我也没有目的。我也没有问他的目的地,随着他。他的车停在他的住的小区。我第一次到他的房间,随便看了一下,还算整齐吧。然后就窝在沙发里面,打开电视,他问我吃过我没有,我说不饿。他转身就进卧室换衣服,我拿着遥控不停的换台。在眼花缭乱的频道交替间,我的神智开始迷糊,我开始觉得累,或者本来就很累。躺下去应该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着。睡梦中,我梦见自己看见朝阳,青春的,寂寞的。一棵向日葵站立在一大片的绿草地,跳动的向日葵,艳丽的在朝阳中绽放。我看到枫叶飞舞,红色的叶片点缀绿草,犹如草地上零零碎碎的火星。然后下起了雨,细细的,缠绵悱恻。我躲在向日葵低下,太阳照样依旧在,雨也依旧在下。向日葵的叶子碰触我的额头,我用手挪开,碰到他。当我睁开眼睛,他站在沙发旁边低着头看我,他说看见我在睡梦中笑问我做了什么好梦?我没有告诉他,因为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梦中笑。他还说睡觉中的我安静,温暖。微笑的嘴唇引来你低头的吻。我笑笑问他,那你是不是爱上了我?他说或许吧。或许吧,或许我们就这样开始,做我的宝贝吧。他点头,算是答应,我们是这样确定关系。那个时候是否真的有爱,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我们的爱是渐渐的,在以后的生活中累积,没有一间钟情的瞬间激情,只有生活中的点滴累积。但我们的爱开始一夜情,这样或多或少让我们爱的地基不太牢靠。
他答应做我宝贝之后,他坐下来,我躺在他的大腿上,我们开始第一次长谈,我很久没有这样谈过,毫无保留的,说我的过去。渴了,他拿了两罐啤酒,我们喝着啤酒,谈着我们的彼此的过去,从来不在对方的过去中留过痕迹。我问他拿烟,烟雾开始在房间缭绕,一支烟没有抽完,我又睡着。我们挤在一张沙发上,一人一头,卷缩着。 我松开他的手,起床。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朝着卫生间走去,一不小心踢着他的行李箱,好象还挺沉的。
行李箱我记得还是黑色的,还记得是我给他买的。他以前那个行李箱早几年的,现在肯定是容量太小。我一边看着他收拾行李,一边无奈行李箱太小。他好象什么都不愿意丢下,又好象什么都不愿意带走。我无声的看着,男人不喜欢眼泪,既然是无奈的事情,流泪也不能解决问题。他把东西放进放出,我的心跟着将眼泪放出收回。我最后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手,买过一个大点的箱子。他回头看着我,他的右手拉住我的左手,我的右手拉住他的左手。他的眼神为我和他的心搭了一座桥。他说:“要是能有一个箱子可以把你装下带走,多贵我都买。”我说:“没有的!!或者你可以打包,或者你可以把我碎尸几段,这样就有箱子可以装下我。”我说了个残忍的笑话。我看见他眼睛的模糊,仰或是自己的眼睛模糊。我将眼球转动,朝上的看着天花板,垂着的吊灯散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比平时模糊很多也暗了很多。我哭了,没有流泪。泪在鼻腔,哭在心里。我们紧紧的拥抱,深深的呼吸,都在忍住不该出来的东西,不自觉的眼泪湿了他的肩膀,而我的肩膀也一片的冰凉潮湿。我们都没有忍住,我们也无法忍住。哭的太久泪会干,抱了太久手会酸。我先跨出大门,我决定买一个最大的箱子,塞满他的行旅带走所有关于他的东西,用我的爱填满箱子的每个角落。时间长了我们的爱遍染了所有我们的东西,任何一样东西都能勾起心底那份爱。带得太多爱很沉重,带的太少又割舍不掉。一个行李箱也就那么大,能用来装载爱的空间也就那么小,也就不会太沉重。买行李箱的路上我们都很沉默,就连挑箱子的时候,我也只是用眼神询问你,而你也只是点了点头。回家的路上,我们在路上的咖啡厅,咖啡厅名字叫“左手”,以前一直没有注意过。两个男人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我们坐在最里面的位子,箱子放在旁边,黑色的让人压抑,不想多看一眼。我们并肩的坐在一起,他的右手握紧我的左手,我只是任意他握着。握的再紧他还是要走。他说他现在只想牵我的手,他问服务员借了纸和笔,写下那首“明年今日”。轻轻的哼那首歌,“明年今日,别要再失眠……”。我的头一直低着,看他写的明年今日,左手玩着水杯,可能喝多水,凉凉的水从眼睛里溢出来,一滴一滴的,任意的,落在桌面,湿了台布,也湿了你的手。你一句一句的唱,知道你唱不出,哽咽在喉咙中,你的泪止不住的流,我用手去擦拭,我擦不干,我也哭。两个人互相抹着泪,手还是牵着,我抱紧了他,我的头靠上他的肩膀。完全没有注意外面的环境,我们无声的流泪,我的左手抚摩他的背,不哭,我们要笑着,因为我们还在一起。
我到洗手间,对着镜子,面无表情的发呆。双手扶住盥洗池,痴痴的看着自己。赤身裸体的,身上还残留着爱爱过程留下的精液。开了水龙头,哗啦的水声,再次响起。镜子里面多了一个他。他站在身后,同样赤身裸体的。他开了热水器,用手试试了水温,拉我到淋浴头下面,帮我洗澡。他说他也要帮我洗澡,沐浴液的泡沫在热水冲洗下,带走了身上的汗水和精液,干干净净的。我任由他摆布,沐浴液的香尾刺激我的欲望。
在挑选沐浴液的时候,我们试了很多个品种,味道都不喜欢。当我们同时吻到这个味道的时候,我深深的呼吸,带着烟草味道的香味,我情不自禁多吸了几口,他也在这种香味中迷醉。这种可以挑逗我们欲望的香味,怎么可以错过?我凑进他的耳朵,细声的说到,好冲动的味道,我想做。他说忍得太辛苦,我们当场解决吧。我说怕你,来开始脱吧。我又回头跟售货员咨询,他开始有行动的用左手碰我的屁股,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装作掏钱包,用手去碰触他的弟弟,那一瞬间他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我知道他被电了。我哈哈的大笑,售货员莫名其妙的看者我们。在回家的路上我告诉他,他摸我屁股的时候真的有触电的感觉。他乐不可支的开始对我的敏感地带细诉,我则反驳他的敏感地带。两个人越说越兴奋,眼睛里的欲望随时都可以爆发,城市的道路太繁华,要不然真的会停在路边,在车上就解决被互相挑逗的欲望。
充满欲望的浴室,两个赤裸裸的人。泡沫在地板上打着转,淋浴头的水轻柔的流过两个人的身体。落在地面,溅起微微的水花,打在白色的泡沫上,细细点点碎碎。他帮我洗澡,我感受他的手滑过我的肌肤,想永远留住这样的感受,闭上眼睛,将此刻永远保存。我的头发在滴水,滑过额头在我的眼睛中回旋,再混着热水冲下我的身体。我脱离他的手低头坐在马桶上,我看着地面,淅淅沥沥的打在我的脚上。他的脚动了动,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他关了淋浴头,他的脚消失在浴室,又进来。递给我一支点燃的烟,红红的烟头,淡淡的烟,我接过来,深深的吸一口,火光迅速的后退,一段烟灰死寂般的产生,我重重的吐出一口烟,用手弹弹了烟灰,飞散开的烟灰零落遍布。就好象我跟他的生活,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变成回忆,一段激情燃烧后的回忆。不知道自己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是靠着回忆还是摆脱回忆?他坐在旁边,一个马桶,两个人,两支烟,一地烟灰。
当我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离我们第一次一夜情只有两天。我一点都不惊讶,因为每次一夜情的情人都不会变成陌生人,在不久之后的某天就会。我跟他也离不开这样的宿命,或许也就注定了我们的离开。
那天我一个人在大街上,我不知道我逛了多久,顺着街道走,在路口右拐或者左拐完全由红绿灯来指示。或许我在原地打转,或许我走了很远,也或许其实我一直都等绿灯。在一条单行道上遇到他,他的车在我身边停下。他说我那个时候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面,象一只懒散的狗,夕阳将我的影子拉长。如果那天他没有看见我,我们也许就是错过。如果那天他看见我没有停车,我们也许就没有开始。但没有了如果,他看见了也停了车。我上了他的车,问他拿烟抽。他的烟盒只有一只烟,我点燃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长长的朝着窗外吐出一口烟,然后看看他,将手中的烟递给他。我直接把烟送到他的嘴边,他吸完一口我接着抽,就这样两个人抽着一支烟。他没有问我的目的地,反正我也没有目的。我也没有问他的目的地,随着他。他的车停在他的住的小区。我第一次到他的房间,随便看了一下,还算整齐吧。然后就窝在沙发里面,打开电视,他问我吃过我没有,我说不饿。他转身就进卧室换衣服,我拿着遥控不停的换台。在眼花缭乱的频道交替间,我的神智开始迷糊,我开始觉得累,或者本来就很累。躺下去应该没多久,我就沉沉的睡着。睡梦中,我梦见自己看见朝阳,青春的,寂寞的。一棵向日葵站立在一大片的绿草地,跳动的向日葵,艳丽的在朝阳中绽放。我看到枫叶飞舞,红色的叶片点缀绿草,犹如草地上零零碎碎的火星。然后下起了雨,细细的,缠绵悱恻。我躲在向日葵低下,太阳照样依旧在,雨也依旧在下。向日葵的叶子碰触我的额头,我用手挪开,碰到他。当我睁开眼睛,他站在沙发旁边低着头看我,他说看见我在睡梦中笑问我做了什么好梦?我没有告诉他,因为也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梦中笑。他还说睡觉中的我安静,温暖。微笑的嘴唇引来你低头的吻。我笑笑问他,那你是不是爱上了我?他说或许吧。或许吧,或许我们就这样开始,做我的宝贝吧。他点头,算是答应,我们是这样确定关系。那个时候是否真的有爱,不知道。唯一肯定的是,我们的爱是渐渐的,在以后的生活中累积,没有一间钟情的瞬间激情,只有生活中的点滴累积。但我们的爱开始一夜情,这样或多或少让我们爱的地基不太牢靠。
他答应做我宝贝之后,他坐下来,我躺在他的大腿上,我们开始第一次长谈,我很久没有这样谈过,毫无保留的,说我的过去。渴了,他拿了两罐啤酒,我们喝着啤酒,谈着我们的彼此的过去,从来不在对方的过去中留过痕迹。我问他拿烟,烟雾开始在房间缭绕,一支烟没有抽完,我又睡着。我们挤在一张沙发上,一人一头,卷缩着。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们依旧挤在沙发上,依旧一人一头的卷缩。当清晨的阳光洒下,映照在我的脸上,光线打开我的眼睛,我揉揉,看见睡着的他。我好象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睡姿。他8点半工作,我9点。他要准时打卡,而我在政府部门迟到或许才是正常。我们都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总是听着他忙碌的离开我才懒洋洋的在他亲吻我的额头后起床。
偶尔我会跟着他一起起床,然后我坐着他的车工作。清晨的空气总是新鲜的,清晨的阳光总是温柔的,清晨的道路却是繁忙的。我无视这些繁忙,因为我的工作清闲,他烦恼这些繁忙,因为忙碌的一天从清晨开始。我会跟他抱怨今天又要开会怎么度过无聊的时间,他则会跟我说今天也要开部门会议,如何开好这个会。在车上,我们说着今天一天的安排,他总是在说会怎样度过,我则是该怎样度过。他的工作繁忙而井井有条,我的工作清闲却枯燥苦闷。他会告诉我闷的时候给他发短信,我说怕你烦。他穿着正装,西装革履,我穿着便服,随意搭配。他的衣服正式,有压力却不压抑,我的衣服,轻松自在,压抑没有压力。我们的工作就是这样的不同。当车子停靠在单位的门口,我开门下车前,都想亲一下再把脚踏上地面,但是我不能。我下车,关上门。他发动车辆,按一下喇叭,缓缓的启动,我看者他消失在拐角处。心里还是挺温馨。单位的同事总会好奇,我每次都说路上碰到的朋友。
而今天,早上他不用早起,因为他今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汽车也还给公司。他还在睡,我起身看着他,他睡觉的时候我原来这样陌生,当我开始熟悉这张沉睡的脸,但却很快要远离,总有一天会模糊。我凑前,想亲吻他的额头,他惊醒了。睁开迷糊的眼睛,眨了眨。对着我笑了笑,抬起头,吻了我的嘴唇,我熟悉的他的吻。在一阵刷牙洗脸的忙碌后,收拾最后一些行李,这间房子随着他离开,也即将成为别人居所。我也不会再在里面生活,我也不会再回来。房间的他的东西该卖的都卖了,有些搬到我的宿舍。他的行李一个大箱子,一个背包。今天他没有穿上正装,一身休闲,似乎轻松很多,他却告诉我窗外的云层特别厚,沉甸甸的。我看了看,外面阳光灿烂。我们下楼打的。我不是第一次送他坐飞机。
那次是将近过年,我没有留他。他有半年没有回过他来的城市,他找各样的借口,不过刚来这边的半年,的确没有时间回那个城市。我一直在逃避一个事实,他在那个城市有等待他的妻子女儿。或许他是不负责任的丈夫父亲,但是他尽量弥补了他的不负责任。我没有挽留他回家过年,我陪着他逛商场购置他女儿的礼物,他选中我都不喜欢,我找借口否定他的选择,来表达我心里的不满意,再不满意我也没有权利挽留。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在家等着宝宝回来,我看过他女儿的照片,白皙的皮肤,大大的眼睛,黑黑的头发,我本来就喜欢小孩,更何况是可爱的小孩。我告诉他我会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她。他告诉我他女儿的趣事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父亲的骄傲和幸福。我羡慕他,我告诉他我嫉妒他有可爱的女儿,他说有机会让他女儿认我做干爹,从那以后我多了个女儿。后来我为他女儿挑了一个很大的洋娃娃,我让他抱着,他不觉得害羞,因为在心里他想到的是这个娃娃她女儿肯定会很开心,抱着的时候都充满了笑容和幸福。我送他上飞机的时候,他抱着娃娃站在登机口,跟我挥手。我笑了笑,就转身走了。他在上飞机前给我发了条短信,亲爱的,我很快就回来。你还是多陪陪你女儿,缺少父爱的女生容易变成LES.他曾经告诉我,他很开心生的是个女儿,因为如果是男人的话,他会很担心遗传他的同性爱基因,他想让他的孩子过正常人的幸福生活。
的士在公路上飞奔,我们在车里面没有一句话。沉默的空气凝结成水泥块一样重实,压的人不能大口的呼吸。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表情,我从汽车的后视镜看自己,我看到的却是他,他在看着后视镜里的我。本来可以直视,却在镜子里折射相遇。虚线的交叉,无形的对视,有点缓和这样重实的空气。空气没有凝固,也不会停止,当司机的车稳稳的停住,我们都将视线转移,看了看计价器,我固执的付路费。
我推来行李车,你把行李放在上面。他去办理登机手续,我坐在休息椅上,茫然的盯住某一点,走来走去的双脚,不同颜色的不同款式的裤子,各样的心情。手续很快就办理完,走向安检口,我跟在他身旁。本该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出声,怕一出声就会忍不住,怕一出声就会崩溃,他停在黄线处,即将进入。一进去我就再也看不见,就再也不能拥抱,就再也不能碰触。我不能让最后的拥抱也没有,连最后的一句话也是沉默。他看着我,我走向前,紧紧的抱在一起,一滴泪落入我的后颈,在我背上滑下。我没有哭,我不会哭,我会忍住,我不哭,我要留下一个微笑给他,我不情愿的离开他的怀抱,紧紧的握住他的双手,一路平安,再见。然后我就努力的微笑,微笑的告诉他该进去了,他的眼睛里面打转的泪水强忍住,我也看见他努力的微笑。他一步一回头的走向安检,我站在黄线外,看着他。一条黄线,隔开了原本紧贴的心。一条黄线象盘古开天的那一把斧头划过的闪电,劈开了我们的距离。他最后一个登机,当他消失在我的视线,我转身走向洗手间,冷水冲过我的脸,带走本应该早就流出的东西,我擦干脸整了整衣服。当我走出飞机场,看着刺眼的太阳,这个城市再也不会有他,这个城市从此就只有我的孤单。
他的短信发过来,保重,我们还能再见?!一个问号,一个感叹号,一种怀疑,一种肯定。我们能再见,我有很多借口去他那个城市,单位旅游,看冬天的那个城市,看四季不同的那个城市,我还要去看望我的干女儿,我有很多很多的借口,虽然勉强,但也是借口。再见不是理由,也不是借口,而是一种需要,我们需要再见,因为我们不能忘记。要找个借口是为了掩饰我们这个需要,以为自己只是在无意中再见,而不是需要。
飞机划过这个城市的长空,远处旋转的摩天轮不变的四季旋转。惟独今天显得特别形单影只,显得特别的落寞。当我爬上这个摩天轮,想从高处找寻他的影子,或许是我的视力不好,遍寻不到一点踪迹。没有了他就没有了影子,我抓住了他的心,留不住他的影子。你将心给了我,身体给了她。我知道自己将要再寻找一段时间,毕竟有过你的城市,肯定会留下你的痕迹,时间会冲洗掉这些痕迹,但是否同时漂白这段回忆,我不知道。
我走下摩天轮,摩天轮没有停止,依旧在转动。就好象不管我是否还在生活的轨迹上,但生活依旧,我不可能永远坐在幸福的摩天轮上。
一朵云飘过,天空的蓝变得有点灰。
END 好长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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