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情歌》 BY 春天 【完结】
“爱恋”是一个简单的词儿,《深圳情歌》更是一个简单的同志爱恋故事,人与人之间的简单如爱意滋生的无理由,其复杂又如爱的劫遇。故事变得滋然浓烈时,生活有五彩的缤纷;而爱恋不是浅草寻鱼,有嘻笑亦会有怒骂。我向来鄙视自诩正统而严肃的东西,所以,无论这篇小说中无论是“嘻笑”或是“怒骂”,都希望不会因为文字的不恰当组合而影响你的心情。
须要声明的事,所有这些,都是未曾发生过的故事。就象北雁南飞后带来的一场细雨,这季节,需要温暖的慰藉亦需要潮湿的滋润,让人察觉得这爱情的味道,让人感受这情意的真挚和追求,淡淡的一如每个人案头那杯一成不变的白开水,真实、爽口而亲切,透出生活的华丽和动感…… 我来深圳时是1996年,不到19岁。大学毕业后找的工作是一家老老的纺织企业,说实话我很不满意,不仅仅是因为那时纺织行业很不景气——听说还要到中国入关后才可以恢复中国纺织大国的生机。我想在那种地方饿死倒也未必会,但一定是不会过得很好的,更何况我对国企的信心一向都是平淡得说都不想说的。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出去闯一番的,并且一定是要在沿海干。现在想那时我真的有点冲,除了一张毕业文凭和仗着自己年青外,其实自己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在我眼中就象一块漂亮的滑板,而深圳是我仰慕已久的城市,这个城市在我心目中也许就是滑板的脚轮了。
7月份武昌火车站的人还比较少,买好了车票后踏上了我的深圳之行。一路上我想着这个城市的种种昌荣盛景、激情、动感、迷离冲动和即将发生的故事。
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干净和开阔,除此之外就是繁华。我想这里一定是很适合我这种人的,对于象我这种有洁癖更怕吵闹的人说,这种干净和开阔其实就是可以滋养自己的乐园了。
1997年6月,来深圳一年。那时全国都在庆香港回归。我也一样在庆贺着、不过我是在欢庆自己找到一份好工作,是从八卦岭跳槽到了福田一家贸易公司做总助。当时这在深圳是一份可令一般的打工仔眼羡的工作,我也觉得应该好好珍惜,因为这种饭碗的职业想来分一杯羹的人很多。
我的广东话那时说得也很好了,几个同事知道我来深圳刚一年都夸我说小麦你真行真聪明才一年不到这粤语或者说白话鸟语就讲得这样棒象广东仔了,刚来时我很腼腆所以只是呵呵的笑着应付。由于薪水不高的缘故,自己好象也没有什么很高的生活奢求就和一个叫东东的同事合伙在白石洲租房子住,那里房子很便宜,两房一厅才1200元。在上沙、下沙或者岗厦一带房子很便宜的,我想着坐深南大道的车也很方便更何况每天都好玩——那里就在华侨城的旅游景区旁。其实更主要的原因是那里离住在南头的正和我精神恋爱的几个男朋友很近……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在性取向方面的问题,对周遭的环境过得也比较坦然。来深圳后一直想着该怎样发展和给自己的事业定位,更没有时间去找男朋友了,现在觉得特压抑、总想着找个机会好好的释放出来。那时我的这种感觉就象春天猛喝着水和各类营养而涨大身体的虾,身体长得丰满丰满的却弹跳得并不快乐。来这边也有几个喜欢我的男仔但我好象提不起兴趣,只是一直和他们周旋着大谈纯洁的同志之情。我承认自己的这种思想一定会在我的放纵中消逝的,因为我现在压抑太很厉害。这世界永远的真理是平衡,因为现在我没有拥有这些没有玩味这些,所以我的放纵一定会好好补偿我的。
有点后悔原来在武汉念书时那些缠着我的清清纯纯男仔我都不好好把握,仔细分析原因其实是自己怕,甚至有时会觉得这种事脏脏的。那次在汉王府酒店里喝醉酒,被同系的小哲弄回去后吐了他一身人家都没嫌弃我,晚上他弄我时我还不给他机会。我觉得欠小哲的,有点对不起他,小哲长得帅、只怪我当时的洁癖太严重了。那时每一个日子在我眼中就是一块水晶,总想着会有一块精彩绝伦的出现,现在想起来小哲该是那块水晶了。
身边的女仔每每有意无意的试探着约我一起玩时,我都会故意伸出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晃着很不客气的说"对唔住小姐,我仲有女朋友在屋里等我"。几个很熟的同事说我太不够意思,女追男都不乘着这钩上去揩一把甚至挤些油出来,还大谈着说公司的女仔们议论新来的总助那个小白脸小麦冷得CBA一样不知到底有几把刷子整天表情象他的眼镜片一样冷冷的,我只笑。
说实话我长得还算帅气,但至今引以为憾的是带着一幅眼镜,这给我除工作之外的各方面表现都打了折扣——戴着眼镜是一种累赘。使用隐形眼镜虽然可以很好的解决问题,但我对这种直接附在身体上的东西却充满了恐惧,第一次戴上去后就觉得眼睛变得会痒痒的还有一种头昏呕吐窒息的感觉。所以为了避免那隐形眼镜给我的贽生物般的感觉,我还是不得不戴着眼镜。
我的近视程度并不厉害,其实只有三百度而已。 周末我多半的时间都静静的躺着看小说,晚上偶尔也会沿着深南大道慢慢走着。深南大道两旁还有很多未开发的荒地,衬着夜景的美艳,这些荒地让人有一种购买虽然漂亮但已过时的打折廉价衣衫一样,令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但这并不影响这个城市夜的美,可以看着两边缤纷绚丽流光异彩的景致,看着狂飙着的飞车少年,还有载着别人财富的汽车疾驰而过……
自从第一次被东东带着去泡吧看见那个帅帅靓靓的男仔后,我就经常缠着东东和几个同事去那里(可能因为我比较小又没什么去这种地方的经验,所以每次都是他们象带弟弟一样"带"我,我也乐意这样被他们带着)。那家是春潮柔情STT-BAR,第一次去的路上东东说那里的妹妹仔特有趣还够荡的,只是不能来真的。那时我象刚出炉的小弟乖乖的不敢吭声,回来后东东哄笑着我说小麦你在公司里冲得很怎么到这里象个小痿哥似的,我想如果东东知道我真正的兴趣(性趣)甚至知道我一晚都在盯着那个帅帅靓靓的男仔他是不会这样说的,所以我并不介意他的话。
我期望着能和那个引起我某种幻想和冲动的男仔进行交流,同时我更想印证的是他有意无意间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是否也说明了他和我一样……
日子就这样过着到了10月25日周六,我就开始鼓动着东东一起去泡吧。终于在那天结识了他,知道他叫阿兰……
到吧里后人有点多但不闹,前卫的POP在厅里荡来荡去,舞池灯光暗暗的很清雅。另外两个同事一去就找到几个女仔聊天,我的目光在搜寻着所期盼的人出现,但失望的是那个给我以幻想和冲动的他不在。尔后和东东刚坐下喝了几口啤酒DJ就换了恰恰的曲子,恰恰是我最喜欢的俗舞了,我还是很兴奋拉着东东一起下了。"小麦你还很容易兴奋嘛!我以为你从来不激动呢从来不会跳跃的。"阿东嘻笑着说。"是啦!你看我今晚骚动给你看看,让你睇睇我有几贪玩。"我笑着说。
"你这眼镜戴在脸上真是有型,你看有几位会象你这样戴着眼镜疯疯的在这里扭来扭去的,不过就凭你的脸你这身上雪白的肉哇你的身材真的是很值钱的、可以傍个台湾富婆或港姐试试,比做总助好。"阿东很大声的叫。乖着合步的时候我狠狠踢了阿东一脚说"得了得了,冇讲啦衰仔,恶鹾得很你仲怕人听不到!"阿东这样说时那眼镜与我的自卑感又上来了,我摘下眼镜挂在T恤的朐口前,然后乘着转身的机会很不规矩的转到一边了。周围的几个阿姐阿妹直瞅我,其中有个小小的妹妹一直绕着我转着,我心里在想她一定是想抠我吃我了在等着我先跟她说话吧,我只是不理她和她绕来绕去的。
停下来时另外几个同事还在和那几个女仔聊着,见他们聊得很开心的就没过去也没兴趣参与他们,东东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在向一个妹妹仔献殷勤了,我乐得一个人安静,喝着啤酒让目光搜寻着我的那个目标。
厅里开始有人点歌,这时上台的是一个男仔,看到他我就不吭声了。
他就是阿兰。
怎样描述他更合适呢?我不知怎样才能更贴切的形容他:剪着短短的碎发,看起来秀逸帅气,长长的眼睫毛是掩不住明亮的眼睛,身材颖长挺拔,成熟的青春气息溢满全身。我停下来不喝酒,觉得有点兴奋,很专注的盯着他的动作。
"……这季节没有了我的问候,爱人你是否还好。你总怀疑我的爱太少、难道我的回答你真的不愿相信了。我的心在梦里游弋着游弋着寻找你的依靠、啊爱人你真的不明了,情歌的季节啊我的心思向谁表白最好,爱人啊爱人啊你知道我每天都在思念祈祷……"
他用的是普通话,听着很压韵的歌词看着他那投入的动作我已开始觉得他有些可爱了,我想到和他一起在床上的样子……说实话他唱得不是很好、但仍有不少掌声,因为是他唱的我的掌声很响——真的是一种一厢情愿的感觉。他唱完歌就下来了,离我不远的沙发上坐着,样子看起来有心思。等到发现他也在专注的看我时才发现自己已盯了他很久,这时他笑起来、很迷人的那种,说实话我真受不了这种笑容,这种笑在诱着我冲动。
我感到很不好意思,低下头臊红着脸弄着杯子,感觉他还在看我。抬起头证实这种想法时,他又轻轻的笑了……"这该死的笑该死的面孔"心里咒着好象在痛恨不能和他深交,其实是在咒自己的内敛和自闭。我有点心动了"如果这种行动继续这样下去就说明他一定和我一样的……",要不要试试呢?我激动了更有点怕——自己没有经验的,这时让我深深体会小孩子春节喜欢玩鞭炮但又害怕的心情,我的思想真是难受。
我不敢抬起头再看他,很矛盾的不知该如何,可能是啤酒的反应突然有点想小便了,便起身去洗手间,可以舒缓一下这气氛,或者更多的是可以试一试他的反应。说实话我没这方面的经验,但关于同志爱恋的东西我看得多了。
洗手间里位置满着,我放水冲了一下脸。过了一会儿有人走了我就开始小便起来。
门轻轻被推开,进来的竟然是刚才唱歌的他。
我感觉到脸上热热的心跳得厉害,竟然漾起初恋时第一次接吻的感觉。他就站在旁边,我的心跳得厉害,兴奋和冲动都涌上脑子里还有一种想偷窥的冲动。等下定决心抬起头看他时,他正盯着看我,我笑起来,说不上是尴尬还是惊喜。仅此一刻我已感觉到会有故事发生了——那怕是一夜情也可以的。
"你经常来这里?"一起出来时他问着。
"不,很少的。"
"可以和你聊聊天吗?我一个人——"他停下来认真的说"有点耐不住寂寞,我是一个WANDERER"。
"呵呵是不是啊、你的坦白说得动听,你请我喝啤酒吧。"我变得很大胆,更诧意着我说话的这种感觉怎么象是老朋友见面。同时也感受到他的这种直爽甚至嬉皮的倾向好象不只是今天才这样——绝对是一位老同志。
"没问题,喝啤酒嘛、洒洒碎啦"
我和他围着一个小吧台坐下来,边喝着酒边聊着。他很主动的介绍自己:今年26岁,叫穆秋水,小名叫阿兰。出生在陕西绥德的,22岁东北某旅行院校毕业后就一直在深圳某旅行社工作。
他很直接的说自己是G又问我是否会反感,他继续看着我的反映。我没吭声、握着杯子盯着他笑的同时一直在努力的想着自己是不是长得特象同志他会这么信任我第一次见面就可以如此坦白的和我说呢。他说他这一段时间晚上每天都带客人来这边玩的,第一次我来这里时他就注意上我了,后来每次我来后都在和别人聊着他没机会接近我,因为这个吧也不是同志经常来的地方他对我也没把握。
"呵你这样说真够胆,你就肯定我们是一样的?我的表现好象已经写出来了,才让你感觉到我也是这个圈子的。"我嘻嘻的笑着说,"你说了这么多,是不是真的呀、好象你就特信任我。"
他笑着说:"我看得出你很清纯,并且一定是还没踏入圈子的,我喜欢这样的男孩——跳恰恰就好好的跳的,不象吃了一样疯着蹦迪的。"
"你这样算钓我吗?"
"如果你愿意这样想我想也是。"
我握着杯晃来晃去,"呵呵、那你觉得结果或者说你今天的成绩会怎样呢?"
"也许——你一开始就对我有好感。"他嘻嘻的说,"不然你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我不吭声了,把玩着杯子。对我的沉默他有点不开心了:"拜托你放下杯子和我说话可不可以?!"
"老兄你看不见没有酒了吗?可不可以再来一扎呵?"说这句话时我发现自己也很嬉皮的。"真有你的,够意思!我们再喝吧。"他很高兴。他这样高兴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怪怪的,我知道自己其实有点怕的,还没想好该怎样去承担这样的感觉。这个圈子没有真正的涉足过,但我知道不可以认真的,而一开始自己好象就投入了,这样算什么呢。或者他其实只是想玩玩而已。
"今天一开始就给你介绍了很多,我不期望现在你用同样的方式来回答我的问题。现在你说了也不一定是对的——呵呵我相信你一定会防着我的。了解一下你基本的情况应该没问题吧?"他说得很诚恳让我不忍拒绝。
"老家江苏扬州,在湖北长大。去年来深圳、今年20岁。身高体重你都看到也都可以估计到了就不用介绍了吧,仲想知乜?"
"嗯——干脆、爽快。我该怎样称呼你最方便?"他说这句话时我想起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你叫我小麦吧,怎样称呼你?"
"阿兰!爽口简单响亮!小麦你说是不是?"
我在想他还真行,一开始"小麦"这两个字叫得都象熟人了。"这个名字优点很多吧?继续往下讲吧?"
"以后你会慢慢感觉到我的优点多呢!"他又开始叫啤酒了,我叫起来:"不能再喝了,再喝今晚我就回不去了——阿兰。"这样喊他我觉得有一点点别扭。那啤酒橙黄亮澈,气泡象荷尔蒙充溢般催情的向上冒着,我喜欢这种状态。
"回去干嘛?今天周末不可放松一下?"他笑起来说,这样近距离看那他样子更迷人:眯眯笑着的眼睛下荡着小酒窝,牙齿很整齐很干净——是我喜欢的那种。我身上热热的、下面开始涨起来,好象在表达着这样的布景已经可以开始来绘画了,只需要将颜色着在画笔上就成,这种冲动特让人兴奋。
"现在有点吵,你喜欢看表演吗我带你去。"他这样说时我才感觉到这里已经闹哄哄的,空气中夹着各种激动的嘶叫、靡音、诡秘的灯光在摇曳抖动。
"不过你会不会把我卖了呵呵。"我答应道。
"怕?如果怕的话我就先把自己卖给你吧。"
我看了他一眼没吭声,想了一下嗔着也算是骂了出来:"你真是MAD!"我还没说完他就拉起我往外跑,"不行不行,我得和另外几个朋友打声招呼、你在外边等我。"我挣脱他的手后和东东打招呼说有朋友找我得先走了,跟他说的时候那小子正和那个妹妹仔闹着,还没反映过来我便跑着再去和另外两个同事道别就走了。
电梯里没人,"那剧院就在这旁边,你别怕,我卖不了你的。"他呵呵的说,我瞟了他一眼不吭声。他接着说"今晚那首歌叫《唱情歌的季节》,因为你而唱的。"我不吭声,心在想怎么看起来斯文秀美说话却这样的,好象说什么都不用想的。 看完表演出来时已很晚了,走上大街看着深圳的夜空满天星斗春天脸一般明媚而艳丽灿烂。我觉得风的气息在关爱着夜的宁静,这种海洋性的气候很美妙,就象小朋友在超市买完东西找零时以棒棒糖代替一样是那样的容易被人所理解和接受。
因为很晚他邀请我去他那里,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想从他的话语所表达的意思中解读更多的结果但没读懂,盯着看他时他轻轻低下了头。那天有了我的第一次性经历,是我终于下定决心在这个狂野之城里放纵一次的结果。
到他那里后感到诧意的是竟然很多书,全部都是古文学类的,我叫起来"十三经和二十四史都有呢!太夸张了吧,看不出你还研究这些?床头墙壁上还挂着一幅字:"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我笑起来:"这是韦应物《滁州西涧》的句子,你还挺诗情的,不过这字写得太一般了,是不入流的人写的。"
"你还很不错嘛知道这是韦应物的诗,看来我找到的这块宝真是罕有。"他嘻嘻的说,"我的优点多呢——刚才好象说过这句话,慢慢你就发现了。"
"小瞧我,都不知道我干什么的。"我应着他的话接下来,"夸你一句你就爬到头上了,这方面你得叫我先生!不跟你说了我先冲凉。"冲凉的时候我想着现在喜欢研究古文学这些东西的年青人是越来越少了,好象他这个叫阿兰还挺另类的。想到和一个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在深夜独处一室时兴奋感又涌上来了,水哗哗的流在身上摩擦出的声音荡起感观上的遐想、还有点紧张…
…
我冲完凉就静静的坐下来看着港产片,因为摘掉了眼镜就坐着离电视机很近的位置上。他冲完凉出来时我一瓶凉茶还没喝完,"你还真快。"说这话时我还在擦着湿湿的头发,其实倒不是他冲得快而是我一直喝喝停停的又搓着头发很慢。
"不快不快,我怕你一个人呆着烦。"
我在想这家伙还挺会哄人,这话说得谁都开心。他盯着我我更紧张了,于是猛喝着水,他嘻笑着说你很渴啊。瓶里的凉茶已没有了,我还拿在手中不放下,我想这瓶子似乎可以帮我舒缓一下这气氛。我不说话感觉到自己象一个蝶蛹已渐渐被越来越小的玻璃杯笼罩过来,只不过那只杯子很漂亮很透明。
他过来从后面拥着我,我直直的不动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许我很直接,或者是太快了。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绝不碰你的。"他说的时候手停下来不动了。
"我没经验的。"
他显然被激起了更大的兴奋,"别怕、我教你小麦乖。"他已转过身来右手拖着我的头,左手已揽到我腰上了。我下面开始涨起来,很自然的就用双手环抱着他任凭他的舌剥开我的双唇。我用舌头热烈的回应着他的纠缠,他温热柔软的双唇在开始向我的耳角滑动,他的气息绕在我的耳边、吹在脸颊上痒痒的让我有一种想狠狠咬他的冲动。我明显感到了他的勃起,右手就很快的抽掉包着他的浴巾寻觅着他。
抓到手中时他轻轻的一声哼,他的左手游弋着很快就紧紧地抓住了我的下部。他喃喃的低语说你好热到底是小男人还真行。说这话时我使劲的揉搓了一下他那里,我感觉到他的不是很大但有点粗,拿在手中热热的非常饱满涨得厉害。他轻声哼着用手搓着我,他的唇一直从我的脸顺着肩膀吻下轻咬着,舌头滑着擦动。我痒痒的更感觉到涨得难受怕自己很快就出来,我说你帮我吧我受不了。
"小麦乖你别急我会好好让你享受的。"……
那晚我觉得泄得很舒服,他用嘴弄我时我死劲抱着他还湿湿的头发哼着。我觉得我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很快的我紧咬着牙关还拧紧了眉毛,我想脖子上一定还暴起了青筋,然后就出来了弄了他一嘴,我觉得连脚趾都发热了。我帮他做时他抱着我的头往他下面拉扰,我想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很没经验让他不舒服他才会这样的。他勃起的样子是淡淡的紫红粉粉的肉色亮亮的诱人,上绕着淡紫色的筋,散发出淡郁郁的气息,是一种好闻的味道。随着我的吮吸越来越快不久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哼声,他的身体便猛烈地抽搐起来。
他射出来的时候很多,我不敢吞咽所以没有全部到我嘴里,但还是尝到那种味道是咸咸腥腥的。他笑着说是因为我今天酒水喝多了所以才吃不下他的。
躺下来后我很仔细的看他的身体,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全面的看一个男仔。他的肤色白而干净,没有疤痕,也没有什么体毛,肚脐下卷卷淡淡的阴毛象一笼淡淡的纱帐围着他的。我用心触摸着他的肉体,感觉到的是在海洋馆里触摸海豹般的润滑。我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那里"我想问、想问你的是:舒服吗?"
"嗯、不过你别嬲我呆会儿有你受的。"他说着拉我躺下抱着我的头枕在他臂上。
"不敢了,睡觉可以吧。"我一只手捏着他的耳朵说着。"说会儿话再睡。"他边说着右手就开始抚摩着我,"你瘦了一点不过我很喜欢,你皮肤怎会这么白这么滑?"
"天生做这种事的。"我吹着他的睫毛说,"这样不好?"这样说时我在想我是不是有点接受他了,算是真的同性爱吗?或者我只是对第一次给我以感觉的人的依恋,或者真的是第一次情结。
"不是不是,我就喜欢你这样文文静静白白嫩嫩的呵呵,我说真的。"他拥着我往他怀里靠拢说,"我喜欢你——但这样说太直白是不是?"
"这种话对很多人说过?好象有点滥情!你这种'博爱'不知害了多少男仔。"我笑着说,"不过我不会期待再见你的,我也不会要你电话手机号码地址什么的,你放心我没这习惯去缠人,即使我们现在玩的不是一夜情的游戏。"
"你真奇怪,现在好象变成你玩我了——我的意思不是说刚刚就是我玩你。"他好象有点不开心,"你这样说有一部份也算对,我是和很多男仔上过床的。不过我真的不喜欢他们,那样做也只是为了生理需要——呵呵你虽然不想要我电话或是地址可是现在我都带你上我的房子里了。"
我摆弄着他的眼睫毛说:"现在也是为了生理需要吧?!别怕我敏感,不过我是有一点点。这个问题别讨论了,我倒是不想着以后会怎样,顺其自然吧。"
"总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不然我日记上都该写着'10月25日和一个叫什么小麦的的白白滑滑脆脆的小靓仔上床了'。"
"这句话说得有点强迫了我,'这样不算过份吧'瞧这语气多可怜让人感到你受了委屈不得不补偿一下你。"我捏了一下他的下巴,"刚才我告诉过你了我叫小麦的,是我的小名,我叫薛麦雨。不是跟你说了我老家江苏扬州的,湖北长大。我就在福田区工作什么地方就暂时免谈了呵。不过——我觉得你的经验练历很丰富的我怕了,得防着你。"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对这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没有信心,所以你仍然没办法接纳我。我一直所期待出现的就是看起来有点象小朋友、那种文文静静又有一点调皮有一点点傲气的男仔。那天我在吧里看见你就知道是你了,我不敢确定你和我一样。所以这几天一直去那里、但你去得好少的。每次还总是有人和你聊着——说实话有几次我都发现你都盯着我所以我才这么大胆。"
"好象你是一个纯情的男人,不过这个世界上的婚外情和离婚率可是越来越多了越来越高了。"我说这话时用眼眯视着他,像挟住他般的盯着。
"你说的那些都和我们不一样——你看你的眼多妖象又想要我一样,我认定是你了。"
"这个问题先别说了,还是顺其自然吧——你对我根本就不了解。这样说太不负责任、也显得没诚心,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换取的,譬如爱情。"我想了一下接着说"那天在吧里一开始我也是注意到你了,但我不象你这样大胆敢勾人。"
"呵呵你终于承认一开始也是喜欢我的吧?!不过说实话,如果你象其它人一样缠着我我还得摔开你,你这么反常好象挺瞧不起我,我一定要让你感觉到我是真的喜欢你。"
"上一下洗手间。"说着我就挣脱他的手,"别人说好的玩伴就象一辆优秀的跑车,开起来顺心、脱手也得方便迅速。其实你就是这样想的、不是吗?"
我走的时候听见他还在说:"你都跟谁学的,似乎很有经验,象入道传法了。"
"清平世界还说什么佛法。"我想起普济《五灯会元》中的一句词就这样顺口说。
从洗手间出来时看时间已经凌晨2点钟,我眯着眼睛特想睡,"现在睡可以了吧?好累的,明天还有节目呢。"说完我就这样倒下睡着。他不吭声好象还在盯着我,手在我身上摩挲着滑来滑去……
第二天是CALL机的叫声把我们吵醒,已经中午11点多钟了,我复过机后又躺下想着怎样安排今天的活动。他醒过来就看着我的动作傻傻的笑,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我想形容起来总是那样的几个好好的词儿,于是我干脆就不去想他的笑容象什么了/
我拍了他一下?你痴心佐傻瓜!"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时、他已经撑起身来顺势搂着我吻着,另一只手已将我的下部探在手里,然后那软软的舌一直从耳部沿着脖子滑下来。我很快就激动起来哼着紧紧抱着他的头,他的舌已滑动在我已很快涨得热热的下部上。他的呼吸渐渐粗重,白皙的脸泛起红潮,我感到自己的脸也开始烫起来……那天我再帮他做完后已经是12点了,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觉得从来没这样舒服过。
他逗着我的乳头,"别弄了都被你抽干了哪还有啊?!"我打开他的手。他搂着我笑着问:"以后有机会我就帮你做——其实你不如住到这里来,你不是在福田工作吗?离这里好近的。"
"这样?太快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谈吧——说不定我来了之后被你玩腻了你赶都赶不走。"说这句话后我觉得自己的态度和昨天晚上相比已有了很大转变,我想这该是我放纵的初期特征,还进一步的话我想也许还会有更好的节目。
"我不是那种人,不过我还巴不得赶不走你——你在吧里那样看我不会想着只想和我一夜情吧。"
"好了好了。掰够了吧。"我说完这句话他就问:"'掰够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瞎扯、乱侃、聊够了吧',也有'骗人'的意思——是一句不好听的湖北方言"我已经坐起来,"你还不想起来吗?我得走了,今天还有节目——有个朋友过生日。"
"是你的LOVER吧?"
"是不是啊?你会饮VINEGAR?才好笑了。不过我发誓除了和你一夜情外我从来没有过的,还是VIRGIN呢。"说着套好裤子就坐在床沿穿鞋。"我知道——不过昨天晚上就不是了。"他说完就坐起来从后面抱着我又用手揉搓着我那里,"一起吃了中餐再走吧,我的地址和电话在这里,如果想我就联系我、一定要的。"他的声音很轻,柔柔的似乎引诱着我的冲动和投入。
"别弄了——你好象不怕我出卖你?!"我推开他的手狠狠抓了他那里一下,"冇意思靓仔,我冇名片。"
"弄痛我了,以后你想要我都没办法给呢——你出卖我呵呵我们都这个地步了还怕谁。"他叫着跳起来又狠狠的把我放倒在床上,狂吻折腾了一番后才起来。
吃完中餐已经是下午2点了,临走时我想了一下就告诉他我的电话,没想到他哈哈大笑的说:"……你昨晚冲凉时我就用你的手机打通我的手机留下了你的电话号码……"。我大骂他说他卑鄙无耻下流阴险狡诈就是还不知道是否歹毒…… 过完朋友的生日会后人好象散了架,一晚上喝着啤酒疯狂的打闹着。昨晚玩得很不舒服,每个人脸上糊着满满的奶油互相狂吻着好象揩奶油还不够还得揩揩互相的朋友。不过如果不这样好象又少了很多乐趣,可惜我不喜欢GIRL,不然昨天都不用回来就有人服侍我了、合口味的男仔又没一个……不知他昨天怎样过的。一早上到办公室坐下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我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这种感觉已掩饰不住。但在这个圈子里又不可太认真,这样受伤的是自己、也许他只是玩玩?到时不能自拔的还是自己?在武汉念书时我知道有很多一起生活的同志经常闹得很不开心,甚至有个男仔为争风吃醋闹得伤痕累累想跳长江大桥的,另一个在后面追赶着的男孩则一直从蛇山追到龟山都没见着后来都报警了。那些和我一样注定可怜命运的人的各种结局都印在我的脑海里。除了怕、其实还是怕,怕自己受伤。
一切顺其自然吧,我还这样想着。
桌上的显示器透出淡淡的光泽,那脆脆的颜色耀着的光一闪一闪,这种银灰质地的素雅中透出的秀美如冬季那屋檐的冰柱清颖凉爽。思想着发呆时JANE用手在眼前晃着:"小麦一早晨发什么呆呢?早餐没吃好呵呵?!"
"莫讲笑啦,睇下你胸针都歪佐。"我想昨晚这女人一定和她的谢老板睡得很疯狂。谢老板是我们的老总,因为他是香港人,偷偷养着小秘也就是JANE,我和其它一些同事背后私下里叫他港港谢或谢老板——作为一个家庭他的形象和责任是JANE的老板、作为一个社会他的形象和责任才是我们的老总HK谢谐音就是港港谢呵呵……有时我和其它同事一起悄悄议论这些时我会衍出一种深深的负罪感,觉得这世界就上这样难堪和平衡,大喜大悲,大起大落,不喜欢宝贝就养小秘,不爱女的就爱男的……而在旁人眼中我这种状况其实如他相比更是不可理喻,我感到悲衰。
周一。
下午四点钟刚和客户谈妥一笔订单,手机就响起来。"小麦你好。"那边的声音脆脆的,我就知道是他——阿兰了。
我故意压着嗓音:"对唔住,晤该请问你揾他有乜事?你系边个?你系边度的?系男系女?有乜可以转告的?"
那边不吭声,他明显的愣了一下,"哦不是他?不在就算了,对唔住打扰了。"
我笑出声来,"是我啦——你怎么这么不经逗?!"
"你还挺会闹的。"他的声音开始柔起来"有时间过来玩吧。"
"就这样?——太简单了吧?"
"那要怎样呢,我说我想你肯定不相信,我弄你吧?"他又开始嘻起来。
"意思还不是一样!好象用'色鬼'来总结你还可以。"我听着他在话筒中的气息和语音感到骚动,我实在是忍不住不跟他说话不想着他。"想你不可以呀?"
"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住下来、犹豫一下都没有,好象太冲动了,太过份了我们。"我的语气似法事气氛中的肃穆和冷峻。
"你这样想?不过我不是那种和谁都可以的。你以为我是一夜情的专用百合?"他的声音有点急促。
"还是一样的意思。"我说,"无所谓的、反正卖给你了。"
"呵呵知道就好,"他听了好象很满足,"那你今天来不来?"
"今天没空,有事,得去看一个朋友,人家正生病呢,再说很长时间我都没去看了。"我说着心里也在这样想:那个和我已经精神恋爱很久的夕夕病了该去看看了。"这么关心,一定是你男朋友。"
"烦呢你,怎么你可以有男朋友,就不准我有吗?对呀就是去看VERYIMPORTANTPERSON。"我想我该分散自己的爱情,这样应该是免除伤害最保险的方法。"好了不讲这个了,我今天真的没空过来。可不可以换个话题聊哇?"
"这样也行。"我听到他叹了口气,"要不你逗逗我?"
听着他这种语气让我觉得得他比我还小,"可以呀,只怕你太笨了听不明白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
"不会是哥德巴赫猜想那样要想几年吧?我是老鸟呵我还会怕?"
"第一个逗你的问题是这样的呵,听好你——"我清清嗓子说,"有个男人的宝贝很白很漂亮的,但他很讨厌宝贝整天唠唠叨叨的说个不停,譬如他经常骂他宝贝的一句话就是'你呀整天牙齿都暴露在空气中'。这年夏天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他宝贝的唠叨了,就让他宝贝到北戴河去渡假——你听着没呀?"
"真哆嗦你,说吧我听着。"
"他宝贝回来后,两人在床上忙的时候他发现他宝贝有个地方本来是很白很白的都变得黑黑的,这个男人很不高兴。"我很神秘的说。"现在让你猜:他宝贝哪个地方变黑了?"
"你真色情,讲这种笑话。傻瓜都知道答案的。"
"那你猜是哪里?"
"当然是那里了。"他很自信的说"在床上发现的除了胯下还有哪里?!"
"哈哈你错了,不是那里?
他追问着:"不是就怪了,那你说是哪里?"
"是牙齿啦傻瓜,她对象不是说她'整天牙齿都暴露在空气中'吗?去渡假整天晒着太阳整天说着话牙齿不是晒得黑黑的呵?在床上打KISS时发现的不行啦?"
"……"那边不吭声了,听到的是一阵恍然大悟后的笑声。
"别、别,你别笑趴下了。"我笑着说。
"不会不会,真有趣呵,再来一个、我现在闲得很,你应该有空吧?"
"还可以。再来一个你也答不上来——"我说,"想不想听?"
"你说嘛,废话真多呢你。"
"一对傻瓜夫妻好不容易让自己的傻瓜儿子讨上宝贝了,这天拜完天地后亲戚朋友发现出了问题:原来这对傻瓜夫妻给儿子安排的洞房竟然有两间:他们把新郎安排在楼上却把新娘安排在楼下。现在让你回答的是:这样安排洞房会有什么后果呢——用一个成语回答。"
"天南地北。"
"不对。"
"各奔东西。"
"不对不对,太肤浅了、这也不是成语。"
"好事多磨。"
"还是不对,你那么多古汉语看到哪里去了?"
"……"
"错!"
"猜不出来了,你给答案好吧?"
"呵我觉得你好傻,是'鞭长莫及'。"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笑声,"我真服了你了小麦,这样的问题你都可以想出来,——我好爱你哟。"
"又来这套。"说着桌上的电话响起来,我连忙说?阿兰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有电话进来了。"
"OK,你今天真是让我笑死了,明天我还得找你。"阿兰说着,"再见——明天你不来我这里看我不用电话骚扰你。"
"好了我怕你了,有时间聊,BYE。"……
夕夕是我在小梅沙游泳时认识的,年龄和我一般,大学还没毕业。因为他老爸搞房地产比较早、发得很快很厉害,家资殷实,私下里我经常逗着喊他太子爷。每次我这样叫时他就骂我世侩思想一般不能全面认识这个进步的社会。
去夕夕那里时那家伙躺在床上不怎么动病得很厉害的,见我去了很高兴伸出烫烫的手拉着我说话。我乘着他妈妈拿水给我时就挣脱了,因为他很久没出去了就给他说着外边的事。要走时他求着我留下,"现在你都这样不能运动了你还想啊,不过我的身子可不是留着你的嘿——我好怕你的呵。"夕夕很不高兴,说他又没AIDS又是不S&M我怕什么。"今晚我留下来不过我睡隔壁客房好了,这样我习惯——不能和你一起睡的我怕你让我和你一样躺几天就完蛋了。"
吃完饭后摸了摸夕夕的额头烫得厉害,"怎么还这么烫?"
"是啊你不可以帮我降降火吗?"夕夕看着我不动,他长得有点瘦但很俊美,留着广东仔流行的长发。"你真的很想要?"说这话时我觉得自己仅仅这两天好象变了很多,想着是变得放纵或者淫贱了,又在为这种似乎可怜着夕夕而萌动的想法而愧疚,又在为自己竟然想着自己变得淫贱了其实也是骂夕夕而不安。我感到迷离起来,夕夕的笑容漾起我心中的澎湃,一切都那么自然……用纸巾擦过衣服和毛毯后我摸了一下,"哇现在头上凉凉的,这么多汗。"
"你没听说过良好的性生活可以让人的免疫力增强吗?并且还可以起到抵抗疾病的作用、可以锻炼身体的。"夕夕说着就拉我靠拢伸手搓着我那里。
"今天不行,你身体太不好了。"我捉住他的手放到毛毯里。
"可以的,怎会不行。我身体不好你都帮我做了,我就用口的不行吗?——你到床上跨在我胸前。"夕夕笑起来。
"你好厉害的什么都懂,我得向你学习。"……我再歇下来后摸着他的头发,摸着他的脸,他看着我笑。我问他:"倒水给你饮?"
"好——歇一下吧你也很累的。怎么突然变得对我这样好了?以前我那样缠你你都CBA似的不理我?"
我笑笑,起身把泡了很久但还热热的茶拿过来,"哎——刚才我们那样叫着你家里会不会怀疑?"
"你真傻,你没听见我们这里的CD声音那么吵吗?老爸老妈他们不到晚上十一点是不会上楼来的。"说着他便刮着我的鼻子。
"也是。"我逗着他说,"乖乖的快喝茶,等阵又凉了。"
"比不上你现在都来深圳一年多了——还不知坏了多少我这样纯洁的少男?
……
晚上就没回来,很仔细的冲完凉就找着夕夕的衣服还是睡客房去了。晚上睡的时候我在想夕夕倒还是不错的一个朋友,最少我了解得比较多,干净帅气还清纯得让人有安全感。可惜他还在念书、家里对他的期望也太大了……
第二天起床很早,夕夕竟然也起来了,他说他口干干的想喝水,我笑着说他是春情骚动想泄出来找不到目标才憋出来的病现在都可以起来了。他就笑着跑上来想弄我我就顺着他一番狂吻后就一溜笑着跑了。一路上我在想我现在和鲨鱼一样的凶残了,知道自己没有足够的条件享受就偷偷毫不留情的吃了别人一口尔后就匆匆溜走。 周二,这一天很忙。
大东正洋公司因为进口配额不足的问题导致很多物料都被进不来,一连串的货都被误了;东氏公司因为货款未到位,已预定的货得自己全部先做库存了;意想不到的是我们老板的小蜜糖珍珍JANE小姐今天又突然提出辞呈……老板阴着脸,让我召进张经理,张经理一出总经办就喊着阿华阿伦安排他们去东氏公司,心想"别把我支出去了我可不想热得身上热油油的"。
正想着时港港谢的电话已过来了:"你和海关比较熟了,你去找陈董,然后找他们的周经理跑一趟海关……"。
唉,看来是躲不过了。
晚上回来时已经是9点了,东东正在看电视。"好累,不过还算好都摆平了。"我坐下来一边装着手机电池一边说。
"肯定的了,谁都知道的啦,麦大少麦总助出马有什么事搞不定的。凭你的媚劲就够厉害的了,就算是阎罗关都被你搞定了,何况海关的那些女仔。"东东嘻嘻的说着递过来一瓶可乐,"今天有几个电话找你,刚刚还又来了电话——你小子怎么突然晚上老不回来了,都干嘛呢?"
"我知,我就猜着是你让他们打我手机的。"说着我就想今天阿兰应该很不开心,打了几次电话我都不在。打手机后刚说几句话就没电了——昨天在夕夕那里没时间回来换电池。"我晚上没回来是不是你想我啦,要不要我陪你上床呵呵。"
"没正经。"
……
周三。
工作整理完几份合同后,想着就拨阿兰的电话,但没人接听,手机也关机。
感觉到软软的没精神。
下午面试完几个应聘总秘的女孩已经过三点了,想着"现在阿兰应该在吧……找他算不算我上瘾呢?"我为自己这种矛盾的思想而烦燥,犹豫着还是拨通了电话。有人接听……是阿兰。
"你小子我以为你丢了,昨天那样找的你,你的话好贵的、还就这样收线!"他好象在为昨天我手机电池没电就早早的收线了而生气。
"呵、别生气了乖啊、哥哥帮你买糖吃,想吃什么呢?——我是真的电池没电!上午电话找你又不在手机又关机。"我故意嗲起声来逗他。
"你现在嬲我、呆会我憋不了我可跑你公司来呢?"阿兰笑嘻嘻的说,"今天还忙?"
"一点点,也不特忙,刚料理好几个妹子。"我笑着说,"你别误会,是来应聘总秘的。"
"无所谓啦,你不要因为我这一棵树而失去整个森林嘛,如果你喜欢女人现在后悔也来得及呀!"阿兰揶揄着说。
"谁叫你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树呢,你玉树临风嘛——如果你喜欢女人我可以帮你介绍几个靓靓荡荡的女仔?"
"再这样说本公子可生气了,你现在逗逗我还来得及——不然可要后悔了!"他还在嘻笑。听着他说话时港港谢已轻敲了一下门并已推门而入径直向我走来,我愣了一下。"老板来了——"我小声说"……那就麻烦您再确认一下什么时候有货……一定要的,对不起、请您稍等一下。谢总有什么事吗?"
"联络一下陈律师看他帮我买的的那套房子怎样……另外联络亚环货款改为月结六十天……"港港谢说完就走了。
"呵今晚就有货啊,小麦你要吃多少货?"阿兰笑起来,"你反应真快,我得吻一下你才行。"
"都快吓死我了,他知道一边工作一边聊天还不炒我鱿鱼。"
"我发现有个问题严重了: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现在我在想你刚才的样子是怎样的紧张和可爱。"
我想了一下说:"不会就进入恋爱的角色了吧——可能你现在迫切需要的只是一个替代品吧。"
"我不需要替代什么也没什么可以替代,同时,我这样说,算是追你。"他一本正经的。
"不用了SIR,你还没开始追我就RISETOTHEFLY了、什么都坦白在你面前了呵!不过我觉得我们这种方式真是过时了,都快二十一世纪了还象几年前一样用电话煲来谈感觉。"
"我也这样想,我在想我该在深南大道上用布满夹道的鲜花特别是你喜欢的剑南让全深圳都感觉到我对你的感觉,这样还算可以吧?——今晚来我这里。"
我没吭声,但心却被触动了一下,我知道在深圳他所说的方式现在根本就不可能他也不会这样,但我曾经简简单单不经意说过的我喜欢剑南他竟然能记下来,虽然间隔的时间只有两天而已。"今晚一定要来、我会测试一下你的。一定来!"阿兰说着。
"什么意思我不懂,说说看。"
"到时你会明白的、来了再说。今天聊到这里,再见。"他说完就收线了,我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到底想玩什么呢。
下班后我回去冲完凉随便套了一件T恤就坐车到阿兰那里,到他那里时差不多晚上8点钟,他竟然不在。我狠狠的压着门铃很长时间都没人应,拼命打了一通电话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关机。
"这小子什么意思嘛。"我恨恨的说着就又返回了,那气恼的感觉逼得我差点把广东人的国骂都骂出来。一晚上都睡得不舒服,心中想到阿兰可能正和别人搂在一起时就醋醋的,我骂着自己投入太厉害了。
周四。
每个月底都是对帐、收款、盘存的时候,而现在正好十月底,一天都很忙。
吃过午饭后阿兰的电话过来了。
"昨天怎么不来找我?你知道我该怎样表达我的恨意?!"电话中阿兰的声音轻淡淡的。我想这小子玩什么花样呢,去找他他不在还说我没去。
"我去了,但你不在。"我想我都没生气你还生什么气嘛,"打了你电话都没人接听。"
"可是、我告诉你:我是故意在躲你,你会生气吗?"
我一下没反映过来,就"哦"了一声,心想中这小子倒底什么意思。
"难道你一点都不生气?我是故意这样的。"阿兰说。
"我生什么气呀,我没那么小气,再说我们之间除了一夜情也没什么关系。"我顿了一下,其实我真的很生气,这样淡淡的说着只是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来,"你故意躲着我也不算对不起我的,对你而言我算什么呢,就象不小心在大气中摩擦了一下两颗星星,这种稍纵即逝的爱情这种系在发梢的感觉我又凭什么生气!"
"我以为你会生气的,我只是想试一试你有多大程度上在乎过我,关注过我。"
"才几天时间你就真的这么感冒?试试我也可以,只是不要形成习惯就好。"我说。
"一开始就是玩我是吧?"阿兰说。
"不可以这样说,我们谁都对谁也不了解就这样上床了,一开始就是一夜情。不是这样吗?"我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想我们不要这样太急好不好,一切顺其自然慢慢的发展行不行?"
"你觉得我该怎样的表达你才可以相信我是真的,难道你真的就对一见钟情的感觉没信心?你不觉得你这样说有点违背自己的初衷和良心吗?你在逃避我、你也在逃避你自己的真实感受,其实你和我一样喜欢对方。你口口声声的说要顺其自然,这样不够自然吗?难道在你心中我们真的只是一夜情,或者你认为我是自作多情,或者说你觉得的自然就是象我们现在这样激动的争吵,你这样说真的激怒了我。"
我不吭声,那感觉就象九节虾被人抽掉筋一样难受,再也弹跳不起来,再也无力想着海水的味道是怎样的了,然后就这样一直消逝了秉性,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十一月六日,星期四。
自上周四和阿兰电话中争执后一直没联络,到今天已一周了。给他打了几次电话总是犹豫着在打通后就挂断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是根本就没勇气和他说什么。我在想是不是我真的理亏呢,要不然我怎么会这样,"也许那小子说的都是真心话。"
下午四点拨通了阿兰的CALL机,"唔该,我留台。"我该怎么说呢?向他道歉?好象很跌股。
"先生请问您贵姓?"
"薛。"
"请问您的留言?"
这时我心里想着把《大话西游》的那段精彩爱情对白拿出来吧,唉不行,太肉麻了太不真诚了。
"先生请问您的留言?"CALL台小姐在催。
"请转告机主:如果还可以的话、我想再找他和过去一样聊着;如果他需要我向他道歉的话、请他告诉我他最能接受的方式;如果他已忘了我、请他在闲着的时候也专心的关注一下我是谁……我想告诉他听不到他声音的日子并不美丽?quot;
"对不起先生请你稍等……"CALL台小姐忙不过来了。
挂了电话我坐下来想着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快下班了,阿兰没来电话,夕夕的电话却来了,他说周末他没课的,约我和他一起去青青世界,我蔫蔫的很没劲,应着很对不起周末很忙没时间的。
守在电话旁很长时间了,我想如果眼睛可以聚集强光的话,那话机一定早就被我盯得爆着烧焦了。
下班后外面的太阳还大大的很晒人,各种不适的感觉涌起来。这时的深圳象夏季那从来不清理窝巢的鸽棚,空气中凝聚着令人吐不过气来的烦燥和令人想吐的热气,置身其中的感觉是那种丧失生育能力的母鸽有着热烘烘的温暖却延续不出新鲜的生命一样无法言状。
我换上墨镜后就径直去找公汽。
车子到竹子林时手机响起来,是阿兰的声音:"你下班了?有时间说话吗?"
"现在不生气了,还怪我吗?"我感自己的声音低低的象个做错事的小男孩。
"今天一直忙,所以没时间查台。"他的声音也低低的,"哪敢怪你呀,爱都来不及你还不要呢。我真的很想你的,不是假话——不象你的情话说得肉麻麻的,我想到那些话让CALL台小姐听了很不舒服的。现在你玩我也玩够了,该正经的和我说话了吧。"
"我说的不是情话,是真心话。"车子跑起来时确实很吵,这时我提高了声音,都没在乎车内的其它人。"呆会我回去再给你电话吧,现在好吵的。"
"OK,BYE。"
……
第二天工作没什么事,因为是周末了到下午时大家都懒懒的却好象都在兴奋着的。昨晚和阿兰煲了很长时间电话,知道他今天有会议,好象是关于什么整顿旅游市场不正当竞争的,所以就没给他电话。我开始玩起BILLIARD电脑游戏起来。
玩着BILLIARD刚过第三关,电话响了——"小麦周末我们一起过吧,下午下班我来接你。"是阿兰的声音,我听着很激动。
"呵不是吧,你的是宝马、梅塞德斯奔驰还是法拉利呵?会议结束了?"我笑着说,"不会我真的傍上大款了!怎么之前没发现呢?"
"傻仔莫讲笑啦,打的不行吗?!刚刚开完会呢。"他的笑声真是迷死人了,"要不摩托车?"
"好哇,就摩托车。"
……
一下班我就跑出来,进电梯和出电梯的第一个人都是我。
在楼下的棕榈树前我搜索着寻找阿兰,他说他就在这附近等我的,这家伙对我告诉他我工作的地址很开心。我在想今天他别象前两天那样搞什么测试试才好,不然我可真的伤心失望到绝地了——现在我已陷进去了。
还在张望时,听到摩托车的声音伴着一声响亮的哨声在耳边响起,是阿兰。声间还在响时他就过来了。"我在这栋楼前呆了一会,进进出出的有好多靓仔。不过说实话真的没谁比得上你。"
"又瞄上谁了,有机会我帮你钓钓看。"我打趣说,"那几个女仔在看我们,你猜她们在想什么?"
"除了想和你上床还会想什么?谁叫你这么优秀呢,看你这眼睛这下巴多乖皮肤多滑,看你身材的比例真是黄金分割法用得到顶峰了……别说她们了。"他说着就用手逗弄我的脸。
因为下班的人很多,我和他不敢太放肆,逗了一会就跨上车催他走。"Shallwegohomenow?"摩托车上时我说。
"Allright。"他说这话时又笑起来"Itissafe。"
"你真急色,好象'包日'似的。"我弄着他的腰说。
"你的新名词又来了,'包日'是什么意思?"
"是个小笑话,想听?"
"可以帮我灌灌人类新文化。"
我搂着他的腰,"有个人要过生日,他的朋友帮他准备晚会时要剪'祝**生日快乐'这几个字,大家都分工合作来剪。因为'生日'这两个字最简单,所以大家都想剪。有个女仔就抢着说我负责'生',另外一个男仔就说那我就包'日'吧。"
"………"阿兰又哈哈的大笑起来。
这时已经到了福田医院旁的十字路口,这里老堵车、现在也一样车子很多。我捏了一下他耳朵?quot;大佬拜托你小心点开车,我的小命是无价的呢。"
"你怎么这么多鬼鬼的笑料,我真是服了你了。"
"多呢,有时间我慢慢的逗你。"
……
晚上阿兰陪我去选了几盘CD就带我去泡吧,那里距振华路不远,是深圳的GAY经常去的地方。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更何况我很不想去的,但阿兰一定要我去,说就玩一下哪怕坐一下也好——他说他想让我适应深圳的夜生活让我放开点。我就笑着说这种地方我第一次去呢,好象一般只有找男朋友的人才去这里,倒没有多少人会带自己的男朋友去的,我问他不怕在这地方我被别人弄走,他狠狠的掐了我一下说我真这样他就先杀掉我然后就自杀。
阿兰好象认识很多人,别人和他打招呼逗他的时我心里很不高兴,但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来。另外一个围里几个男人远远看着我和阿兰眼睛瞅来瞅去的,想试着透过衣服看穿我们。阿兰说我太显眼了,可能真不该来这里。我就笑他是他骚气冲天,所以没法不让人不往我们这里看。因为我不想动的缘故,他也只好和我坐下来聊着看表演,我故意激他让他去玩去唱那首《唱情歌的季节》,他说他怕我被别人叼走所以他不去。叫的薄荷宾治我喝了一口就觉得不习惯,那里正表演着反串节目,几个很妖艳的女装男人在舞台上骚动,脸和唇上的荧光粉象鬼魅一样游离着晃来晃去。看着看着我就想回去,就跟阿兰说回去吧我特想呕吐,阿兰看着我笑了笑竟然就不吭声了。
我也闷闷的坐着不理他。
一个男人和阿兰打声招呼就很随便坐下来,刚好坐在我和阿兰中间。我在想这人怎么会这样没礼貌。
"兰哥儿很久不见你了。这是你朋友吗?你带他第一次来这里?"那个男人说话的样子很恶心,他还打着眼影嘴上的唇膏浓浓的。"可以和他说几句话吧?"
"你别逗他,小心我跟你烦。"阿兰说这句话时凶凶的,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他的脾气。
"你想讲乜就讲?quot;我向那个男人说,这句话阿兰和那男的都吃了一惊。
"哈,你看人家都同意了,你还小气。"那个男人转过头来,这时我更清楚的看见他的面孔,摸得淡粉色的脸但看起来脸色仍很颓晦,穿着耳环。"这酒好象你不大喜欢,你要喝点其它的什么,或者茶?"说着话时一只手就伸到我的大腿旁了。我说着"你请我喝红茶吧"的同时就向旁边挪了一下——这人好象特脏。
阿兰瞪了我一眼,尔后就站起来很大劲的将我拉到他那边的位置上,那动作就象长辈调教不听话的小朋友一样滑稽,几个男仔看着我们的动作发愣。我感到身上的衬衣也鼓鼓的似乎充满着我的气恼、同时跳动着一丝报复后的快感,那时我真想跟他吼但我还是忍住了,就凶凶的瞪了他一眼。
那个男人笑了笑说:"你都不用这么小气,只是说说话嘛。"说着向后面叫起来,"红茶,三杯、英式的。"
"不用了,你歇着吧,我们得回去了——我们走。"说完拉着我就走,我笑起来"再见,下次你CALL我或打我手机。"
"你有完没完。"阿兰说这句话我知道他生气了但我心里却很高兴。那男人还在说"你告诉我吧、我联系你。"……
晚上回来的路上阿兰不说话,我逗他他都不吭声。一路上没什么人,我坐在车尾很大胆的狠狠用手揉搓他那里。"你别弄我再弄我打你。"说这句话的语气生硬生硬的,我知道他生气得很厉害。他停下来说?quot;把车丢掉我们都走回去。"
"我不弄你不行吗?要不我载你?"我说。
开着车往前走了一段阿兰突然紧紧的搂着我,他把脸靠在我背上轻轻的说:"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的心震了一下但我没说什么。阿兰接着说:"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知道我多在乎你,想刺激我的话,你不觉得你的目的现在达到了吗?"
"可、可一切都因你而起。"我说。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带你去那种地方了。"
"你的意思还是在强调:如果我阿兰去是完全应该的。"我乘机揶揄他。
"我也不会去,你应该相信我。"说这话时他已直起身。
"我可以应承相信你,但你能不能让我相信只有你自己才能证实。"
"那你是相信了……呵呵我现在就可以证实。"他说着就又嘻嘻的撩起我的衬衣,手一直从我的乳头上揉捏着滑到小腹上来。
"阿兰你别这样呆会出事的。"我叫起来。他不吭声,手却没停,很快的探开我的皮带扣就这样滑了进去抓住我那里揉搓起来。我大声叫着——"阿兰求你别弄了,呆会出事的。"
阿兰没停下来,他的脸在我的背上摩擦着。我感到亢奋和激动但还有理智就熄了火停下来。"我想我该好好抽你一顿。"说着我抓开他的手整理自己的衣服,"玩够了吧衰仔,仲想玩?等阵睇我点收拾你。"他好象还挺满足的,说?quot;我等着呵呵看你今晚怎样收拾我。"
…… 到阿兰那里已经过了午夜。他让我先冲凉,刚好CALL机响起来,"你先冲吧我回个电话,呆会你出来我就好了。"
"是谁?"阿兰问。
"你怎么这么烦,是一个朋友,我不骗你是男朋友,有关系的。"看电话号码我就知道是夕夕在CALL所以我这样说。
"我很讨厌你这样,现在这么晚都有人找你。"
"这样不太公平,你可以有一打一打的男朋友你可以找渔场的一夜情就不准我有了。"我笑着说,"说着说着我们又谈到这个问题上来了,你放心我会从现在开始对你从一而终的——条件是你首先要和我一样、别乱来。"
我已拔通了电话听到夕夕的声音了,我连忙对阿兰说"别吵,呆会再跟你说。"夕夕说他在家里一个人呆着很烦,还是想着约我去玩,我不想骗他但不知道如何跟他说。后来狠狠心还是骗他说我明天后天都要陪几个客户实在没时间。说这话时阿兰从洗手间里出来倚在门边用手搓着满头的泡沫望着我笑。挂上电话时我还在想怎么我这条鲨鱼变得这么歹毒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起来。
电话结束时阿兰说:"什么时候如果你这样骗我看我不杀了你!"
"还这样说,都不是为了陪你。"我压低声音吼着。
"知道知道,尝你一个吻——你今天衣服穿得太整齐了,又没戴眼镜,看起来帅得骚气。"他说着就过来低下头带着满是泡沫和水珠轻张开嘴想吻我。"别弄了你——好,反正呆会我要冲凉的。"说这话时我就笑着猛的蹲下来,一只手拉着他另一只手已拽着他的内裤往下拉着。"好了好了我真的怕你。"他叫起来腾出满是泡沫和水的手在我身上滑着,然后就向洗手间跑去,一边跑一边说:"你不要笑,你一笑别人就冲动了,看我现在都被你嬲起来了。"
阿兰在冲凉时我呆着没事就顺手拿起床头的一本书,是《史记》,在《匈奴列传》这一章正夹着一只笔和一篇没写完的东西。拿起来看上面写着:
竹西佳处、淮左名都;
小麦小乖、满身风流;
曼颊美媚、我之所求;
曈曈晓日、香车彩柔;
坎坎鼓我、蹲蹲舞我;
娆娆婆娑、美兮情兮、
下面就没了,"还没写完、怎不写了?"看完心中有股甜甜的感觉,"算他源于内心吗?如果这样也许我没走错这一步……这算赋还是诗词呢?如果是他写的这家伙古文学好象还可以,姜夔、苏轼甚至《小雅》里的词儿都套弄上了。"夜的宁静淡泊如斩断泓水的深潭,我想象着一个叫阿兰的华服少年在曈曈晓日里驾着漂亮的香车驶向扬州,然后在我的家前曼妙而热烈的婆娑起舞、带着柔情的媚子漾在我身上游来游去……
正在发愣时阿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我身后了,"你偷看我写的东西,被我抓住了吧。"
"骚情还发得可以,你爱这些古文学?"我问他。
"我可是一个老古董——越老的东西越好,所以小麦你八十岁了我还爱你。"
"别掰了,写的这些是你真心话?"我盯着他时心里在想凭我这清澈闪烁还算天真无邪的眼你一定得说真话。
"你这样盯着我真受不了,我说是真的你会不相信吗?"他边说着边用毛巾搓着头发。
"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
"一个字——是!"
"好像没写完吧?"
"还是一个字——对!"他眯眯的笑起来带着煽情的意味,"要不你把他续下去吧?"
"又想勾我?这眼光真惹火。"说的时候我故意蹭了一下他那里,"想续得怎样?相思?喜宴?煽情?哀伤?悲怜?遗憾?"
"煽情、、露骨、放纵、惹火、春潮勃发……"他一连串说着。
"看我的。"我说完就展开信笺写了起来:
挚心如炙、小麦捧酒;
酒之飨飨、语之锵铿;
缄口以答、媚我以惠;
惠之以床、交缠如稠;
忽忽如狂、直上云天;
昼宵不息、威振殊俗。
"续完了,怎样?还够煽情吗?"我笑着对他说。
"真是肉麻,你好厉害呀,你学什么的呢?还象我一样都借了这么多前辈的句子。"阿兰双手搂着我的头说,
"本人学的是国际贸易,对古汉语纯属个人爱好。"说着我挣开他的手,"松开手先,我要冲凉,身上脏脏的不舒服。衣服呢?"这时我想起他还没帮我找到衣服。
"还穿什么衣服呢,呆会就睡觉了。"
"我可不是PIMP都不计较穿衣服的,明天你不希望我光着身子展示在深圳街头吧?"我嚷起来。"你的衣服应该还算干净吧?"
"暴殄天物的事我不做呵呵。"说着阿兰就站起来,"我的衣服好脏的,如果你计较可以不穿——放心啦我知道你有洁癖的其实我也有,衣服很干净的。"
"OH,MYGOD,BIRDSOFAFEATHER。"
冲完凉我出来时阿兰还在看着我们合写的那篇"东西","你冲凉真久,我都等怕了。"
说实话我冲凉真的很长时间的,一般最少也得四十分钟吧,"你不耐烦了?干嘛不催我?"他的干净爽洁令我冲动令我的压抑开始奋起。"我想我现在得兑现今晚收拾你的诺言了。"说着我就过去搂着他,低下头微张开嘴想亲吻,他的眼睛还直直的盯着我。
"都这样了,你一定要看着我吗?"我说。
"你想干什么?"阿兰竟然挑逗起来。
"一定要看着我怎样吻你?"
"我想看着你是怎样嬲我的呵呵。"
"你今天象个纯情小男人好可爱,我倒象嫖客了。"我笑着低声说。
"那你要我怎样服侍你呢?"
"乖乖的听话就行。"说着我就拥着他躺下伸出舌头来触着阿兰的唇将他弄得湿湿的,舌在他嘴里时我感到被温软绵绵的感觉绕缠着,我们淡淡的气息开始浓重起来哈着对方的脸。阿兰抱紧我的头、湿滑的舌在我嘴里搅拌着游来游去,尔后就吮吸着。我睁开眼搜寻着他的眼睫毛时却发现他也正睁开眼睛盯着笑,阿兰在耳边低呤着说你刚才的样子真可爱象个老鸟一样的。我觉得身上的热度越来越浓了,嘴就这样顺势着滑上用舌逗弄他的面部、眼睑、睫毛然后一直从耳部吻下来,我们一起放肆的呻呤和叫呐着……我和他歇下来躺着说话,我觉得今天他那里大大的好象和我第一次与他做时不同,就问他:"怎么第一次我没发现你的很大呢?"
"第一次一般很激动的不会太注意别人。"
"是这样吗?是你上次保守没完全发挥让它长大吧?"
他用枕头垫高我的头一双手在我身上抚摸着,说:"不是这样,这只因为你第一次没投入才会有这种感觉的。"说完我就笑起来。
他不解地问:"Whyareyousmiling?"
我笑得更大声,说"你的名字显得骚气。"
"你的名字很淫贱。"他竟然接着这样说,"为什么?"
"为什么?"我应着他,"你先说。"
"'薛麦雨'别人一叫就喊'小麦啊'、听起来象'想卖啊想卖啊',叫起的感觉象大钟楼渔场那里背包的人。"
"你的名字听起来才象什么呢!'秋水'就是'抽水'呵就象你有放不完的水呵呵……你以为你是水笼头呵,看我今天不把你抽干?"说完我翻起身和他疯起来…… 十二月的深圳仍然干燥而炎热,但冬的感觉也慢慢袭来。这种亚热带生活的享受在于寒季来临时不是那种淋漓尽致的直白得让你感觉到冬的残酷。而是一天天这样慢慢的消减掉气候中浮燥的离子让冬变得在你不知不觉中已让你置身其中,所以我喜欢这华南地区的冬、喜欢这冬的到来时我仍无需穿戴上厚重的衣服、无需在层层纤维浓密的束拥中让自己飞扬的青春变得负荷沉沉。
我和阿兰一有时间就去听音乐、射箭,去打保龄球、游泳。
我们一起迎接一九九八的到来,在圣诞夜我们很早就来到VMVMemberClub在DISCO猖獗如龙卷风的嘶叫中疯狂的扭动,歇下来后我们大口的喝着芝华士和螺丝钻然后蜷缩在沙发中在昏暗的灯光里一起互相捉弄和挑逗。这里不是GAYBAR,没有人骚扰我们,也没有认识我们的或我们认识的人。那天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来。然后我们就开始疯狂的爱爱,在一阵一阵的痉挛后我们在浴池中嬉戏打闹着而后相拥而卧。
圣诞节后我的皮肤因干燥又出现荨麻疹的症状,痒痒的抓过后一条条的痕就这样的留下来,阿兰很担心但我说没事的每年冬季天气一干燥就会这样的不弄反而就好了。阿兰不信就软硬兼施的缠我去泡澡堂子。我开玩笑说深圳这里只有一些桑拿浴,比不上北京也比不上扬州城你以为真的可以上午皮包下下午水包皮呀。他笑着说你去得少当然不知道深圳这里除了蒸气桑拿浴之外康乐健身浴、矿泉浴、冲浪浴、芳香浴、大池和盆塘都有呢,水里面都加天然矿泉粉浴剂是淡绿色的还有芳香气味,可以杀菌消炎去污止痒消除疲劳促进血液循环。我说你是做过他们的广告还是经常去这些地方洗怎么这么熟悉象背台词,阿兰说我做旅游公司市场部助理的呢这些都不知道怎么帮客户介绍。
元旦节的大半天我就和他泡在那种怪怪芳香气味怪怪颜色的水里。
元月二号。去那里泡完后下楼时一进电梯竟然就看见夕夕,我的心狂跳得厉害,心里骂着他妈的深圳怎么这么小好象只剩下电梯间这么大了。
夕夕一见到我就捏着我的耳朵说从上次你去我家后就一直没见到你了你都在忙什么每次电话中你都说很忙。我拍开他的手看了一下阿兰说夕夕你出来玩啊现在放假了,夕夕接着说没有呢我舅舅刚从新加坡回来我陪他来玩一下,他这样说我才仔细看了他身边还有一个中年人。说着他就向他舅舅介绍我说这是他的好朋友小麦。我微笑着说舅舅您好您带夕夕玩啊,说这话时阿兰眼睛怪怪的看着电梯天花还是那样没表情让我觉得尴尬。夕夕接着说元旦前他让快递送了一束剑兰和新年卡到我公司问我收到没,我说没有啊元旦没工作呢。他接着说可惜了可能到了还在你们公司呢。夕夕出电梯时说着小麦Mayyoubehappy然后看了一眼阿兰又强调着小麦你有空一定给我电话。
我觉得他妈的今天怎么下六楼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不会说是一个很平常的朋友吧?竟然还知道你喜欢剑兰。这件事你得解决掉,不然我跟你没完。"阿兰说这话的时候板着脸,"如果不可以的话,后果将是。"
"你不会想着威胁说离婚之类的话吧呵呵。"我嘻嘻的说。
"舅舅你都可以喊出来,很明显的一家人嘛?"阿兰这种揶揄的习惯总是那么明显。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解释着这件事上次都给你讲过了然后淡淡的说着你不相信我我都冇解。 原想着买好菜晚上自己弄饭吃的,买好菜后回到阿兰那里他躺在沙发上抱着枕头盯着电视把遥控按来按去的不吭声。我逗着他他敷衍着我,便觉得很没趣,在厨房里把一些果蔬置好后就想着今晚叫外卖吃算了。两人马虎的就着吞拿鱼沙律什么的吃着一份印尼炒饭都没吃完。
我收拾桌面时阿兰躺在沙发上懒懒的接听着电话,听着听着就知道他又在刺激我了,那是一个一直崇拜追逐着他的小同志好象叫什么阿宝打过来的。阿兰和他说着荤荤的话但我感觉到他的这种荤荤的敷衍明显逗起了那小同志更大的兴奋和激动。他终于挂掉电话,但还是不理我。我坐着盯着电视不动,我觉得很有趣——我的这种举动好象暗示着我对他这种行动的轻蔑或者仇恨,也许根本就不是吧,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他终于开口了。
"你希望我讲什么呢?讨你欢心的话?"我这样说着但感觉好象还是有点讨好他。
"不用了,如果可以希望看一下你哭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爱。"他嘻笑起来。
"这样不好玩,从小我就不好这个。"我说,"如果真的想看我哭的样子,狠心的踢掉我就得了。"说着我就嘻笑着跑上去很快的把他翻过身让他俯卧着然后就骑在他背上。"你想干什么,强暴啊?"他叫起来挣扎着。
"乖乖的别动,呵你不是叫春不舒服吗?我帮你舒服一下。"我把手指插入他的头发里运动起来,揉捏着他的头皮和鬓角。然后一直用指腹从百汇穴太阳穴揉搓到脖子和肩膀上来。阿兰叫着你跟谁学的好象还挺专业。我说我会的东西多呢我帮别人按摩时你还在学钓仔呢。我向后挪动了一下后脱掉他的上衣,他那我所熟悉的臂膀露出来,我的手在他脊柱两侧的八块肌上滑动摩压着,然后用右手压着左手的空心拳就这样从他背上锤压着滑了下来。我想我的这种衡定的揉压他一定很舒服,但他不吭声。他那青春亮泽负有弹性的肌肤引诱着我,我压抑着这种冲动——不然他得笑话我,最少要憋到他忍受不了之前。
我换成双手拇指食指并拢的揉捏方式再一直从他肩下顺着滑动,到了他的腰骶时我明显感到他的轻呤声。当手逐渐按摩到他的臀部时他悸动不安起来,我想着阿兰今天我得好好吊你一下胃口折磨一下你。他的长裤就这样被我拉了下来后大腿的弹性饱满光洁耀着我的眼睛,我真怀疑自己是否还可以压抑下去。阿兰扭过头来看着我的动作,他的眼光眯眯的带着一丝挑逗一丝鼓励还有一丝期待我却视若无睹,
我再帮他翻了一下身时阿兰轻哼着小麦我真的憋不住了你开始吧。我说着不行时已看到翻过身的他的下部已鼓鼓的涨满了内裤。我的双手握成空心拳就着腕力雨点般均匀的轻击在他的大腿上。阿兰叫着小麦我真的受不了啦我现在就要你,然后就跃起身来抓着我……歇下来后我们躺在沙发上不动。
"我真怀疑你做过MONEYBOY,但你的经历和年龄又不象。"阿兰弄着我的头发说。
"好象这次判断是对了,我真的做过的。"我说着,"还要不要继续,刚才我还没帮你弄完呢。"
"你真象抽水机不会累的,还说我是抽水机。"他叫起来,"我比不上你了,我是'老冉冉其将至兮'。"
"不会不会,'六十以上为老男,五十以上为老女'才是老呢。"我应着他说?quot;你累我帮你再弄一下吧。"说着我把他摆正让他仰卧在沙发上从他的脚部开始按摩起来。阿兰摸着我的脸说你要再嬲我呆会看我不弄死你你以为我真的老呵呵,我顺势低下头咬了一下他的手指然后双掌垂直均匀的平切着他的小腿。
阿兰说你这些是怎样学会的我觉得比上专业的按摩院发廊还舒服,该不会你真的做过吧。我说是啊我的经历丰富呢做过酒店的公子帮花店送过花还做过兼职的文秘啊,阿兰说不可能的你才二十一岁不到哪里会有时间让你做这些。我说都是我在武汉念书时暑假的经历了,我又开玩笑说不过我不是MONEYBOY我是FREEBOY,我说完他就起身坐着瞪着我不吭声。
"我讲笑佐,你别这样。"我知道这样子他是在生气,每次这样时我都盯着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说话,这次也一样。
"我冇讲笑。"他的样子好象很恼。
"如果我这种习惯你很不习惯以后我不这样了。"我说。
阿兰说那我就拭目以待吧然后又躺了下去。我变换着手式交叉双手、分开并列的食指和中指击打着他的大腿,我说推拿按摩的十二种基本手式中这种手式都被误用了,有很多美容院发廊之类的把手全部平合着垂直击打着帮客人按摩是在挑逗呢。阿兰说你这样也算挑逗我吧,我说是啊还不仅一点点呢然后双手就向他的大腿内侧靠拢。我双手靠近他的敏感区但不碰到那里,低下头从他的眼睛和脖子一直到肚脐哈着热热或凉凉的气息。阿兰紧闭着双眼似乎在压抑自己但他那里又开始涨起来,我的右手开始从他的腹股沟顺着两腿间滑到臀部时我已体会到自己涨涨的想寻找依靠的感觉已无法令自己自持。
我们的嘴合在一起时阿兰已翻起身来,抱着我跑向卧房滚在床上后他就很快的褪着我的短裤。我的平口内裤不容易脱下他急急的用了好长时间,阿兰用手摸索着我的后面我感到他今天是象从后面来,我叫着不行的这样不行的阿兰。阿兰说你别紧张我也是第一次的,我不吭声了任他摆布着,想着就这一次吧。
做完后我擦着头上的微出的冷汗不吭声,那感觉很痛也让人不舒服,体会到的象是一种被人强奸的感觉。我不想让阿兰感觉到我的不适就侧过身着看着他,他正盯着我。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难受,不然我不会做的。"他说,"不过,说实话我想彻底征服你——SUPEREXCELLENT,你不是说过只要我要什么都给我什么都可以吗。"
"你喜欢就这样吧,也没什么。"我搂着他说,但我还在想着这家伙这样想虽然坦白但也太离谱了。
"Ihaveagoodidea!"他说。
"What'sit?"
他说我今天帮你玩点新的,譬如冰火五重天或者让我给你做金蛇钻。我看了他一眼说这些都是什么怎么没听过说来听听。他说冰火五重天是先用口含着冰水然后再含着温水交替用口做……他还没说完我就叫起来说你呀真变态得厉害不仅有强烈的处男癖在SEX方式上也变态得厉害。我说完他的嘴就压下来咬着我的唇,我叫起来:"真的没力气玩了。"
"我都冇力气的,你真以为我抽水机有电就行埃"
"那以后想做就我们互相暗示我一下。"我说。
"怎样暗示?"阿兰说。他问我时我掀开他的内裤看着他那里,他盯着我笑着。
"如果想要的话,就摸对方哪里三次。"我一本正经的说。
"那如果不想要就不能摸是吧?"
"不是,如果不想要就摸对方那里一百次。"我还是忍不住笑起来。"……"阿兰大笑起来,"真是越来越有趣了你,我昏倒投降了我离不开你了。" 元月九日是腊月十一了,小寒节令已过。天气干燥的颜色如麸白,下午六点了气温大约仍有十一二度吧。太阳晒在身上软软的暖如薄絮的束缚,我却怎么都感觉不到温暖,因为我知道与夕夕提出就此分手的事似乎很难启齿,这种场合该是一个冰凉的、有着枯黄棱刺的瑟瑟之秋。想起"分手"这个字眼时又觉得似乎很是可笑、带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有过开始吗?如果没有开始那还说什么分手呢?或者一开始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也没应承的?民俗村上的麦当劳旁,夕夕如约而至。
买好吃的后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夕夕看着我不说话,我除了感觉到他似乎知道我想说什么之外,更多是感到尴尬。我说夕夕现在吃圣袋会不会太冻啊要不要来杯热的冰糖奶茶,夕夕笑着说你不也在吃吗不用奶茶了。
看着他的笑容我更是不知如何启齿了,想着阿兰交待我今天完成的事我该如何处理呀,我感到自己的烦燥在莫可奈何的时空中停滞着浸染了全身。
夕夕打破了僵局。"其实我知道你今天想说什么的。这一段时间你都忙着没时间来陪我者无所谓啦——只要你高兴。所以我更不会去追问那天电梯中的他是谁,知道你快乐着我很高兴——呵呵我是不是很高尚很纯情啊?!"
我看着他不吭声,我不知怎样的表情才算合适,我在想我的脸部表情一定是很忠诚的体现着我的心境——那种不可言状的感觉。我深深的为自己是一个不擅长伪装的人而感到自责。"其实你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的,你还没陷进去。"我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时很吃力,"家里对你的期望好大的,你别和我一样放纵自己,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吧。"
"你讲的好虚伪呀,我真想讨厌一下你呵呵,可是我都唔钟意这样对你。"夕夕用勺子刮着我的鼻子说。
"小朋友别弄得我油油的。"我拿着面纸擦着。"与其这样让你不开心更让我心里难安,不如让一切都、都这样结束!"
"嘻嘻这句话说得好成熟啊!你都不用担心的,春节过后我就上加拿大了,舅舅帮我联系好了学校,呵呵以后即使你想见我只怕还得等两年呢。"
"真的呀?那该庆贺一下了。"我在想这家伙干嘛不早说呢,不然就不用让我费力找理由说着"再见"亦或"分手"之类难讲的话了。
"庆贺?怎样庆贺啊?"夕夕瞪着我说,"听说我要离开深圳你好象很开心?!"
"讲实话你离开深圳我真的好开心,这样更能实现你爸妈的愿望啦,虽然都说为自己活,但每个人都不应忘记自己所承担的还有责任和义务。"
夕夕咪着眼笑起来?quot;你冇讲啦,仲讲大道理,我才懒得听。你老把我当小朋友看,约我还要在麦当劳,走吧我们换一家饮酒去,那样才有气氛啦好不好?"
酒店里夕夕很兴奋的表现着自己的酒量,两人出来时已近午夜。
我说时间好晚了你喝了这么多啤酒我不放心呢我先送你回学校吧,夕夕说别担心明天周末没什么事我不要你送的嘻嘻我送你回家吧。我说在深圳我哪有家呀你知道我就住白石洲好近的不用你送。夕夕说是啊是啊现在你的家不在深圳但深圳还是你们这些人的天下啊,我说深圳是两种人的天下,是有钱人和穷人的天下呵呵有钱人如你穷人如我。夕夕说是啊是啊深圳是两种人的天下,不过是男同志和女同志的天下呵呵。听他这话我大笑起来。我还是坚持着将他送回学校,他拼着命说不用了不用了如果你不愿意我去你那里你就让我在世界之窗前坐一晚吧你自己回去好了,我说行了行了我会那样待你吗还真象个小朋友会撒娇呢。夕夕说好耶那就是应承了你要有信誉(性欲)哦,我叫起来说小朋友怎么尽想着这些呀你不能再纯情点装出楚楚可怜什么都不会的样子来。夕夕说你死吧你再这样逗我会将你缠得更厉害的……
因为东东去了广州会女友,回白石洲后屋子里显得冷清清的,夕夕的嘻闹袭着气氛开始蓬勃亮丽起来。冲完凉后已经凌晨一点,夕夕将CD换成萨克斯管曲,响起的是淡而悠扬婉转的《茉莉花》。
他看着我笑着。
距离产生美感吗?而此时我感觉到的是美丽的诱惑。他在我耳边喃着呢语时我已不自觉的将他拥起,然后和他一起疯狂着、抓着对方的内衣撕扯象孵化成熟的鸟儿一样激动着破壳。
夕夕说这一次以后春节我就出国了以后没什么机会呢,我说你想怎样玩都得别太疯就行。他的眼睛带着溢满挑逗的煽动和欲求,掩映在眼睫毛中的是清澈如水的眯视。我想起那首《唱情歌的季节》、真的感觉到自己正在梦中游弋着寻找依靠,我吮吸着夕夕的舌兴奋起来,尔后就不记得阿兰是谁了,只觉得这时的吮吸这时的交融这时的气息可以让世界无须存在。也是在这时我才真的感觉到自己青春的渴求是如此的强烈,可以将一向自持秉承着的专情放纵在这身体没有距离的接触中?quot;距离"的美悍已让我情不自禁……
第二天给阿兰打过电话仍不到十点,阿兰很关切的问着我问题解决得怎样,我悻悻的不知如何回答,电话中阿兰的反应我已知道他感觉到了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呢。
夕夕睡着还未醒,刚想再躺下休息一会时,电话铃声却大作起来。我连忙抓起话筒小心翼翼的说着话,公司总秘姚小姐催着我去看公司编排的迎春晚会节目彩排。我说急什么明天才是正式的彩排、晚会下周末才正式开始呢,你先看着吧我明天一定到。躺下后拉拢被子想睡时感觉到夕夕的手已开始蠕蠕的拥向我,右手撩着我的腰部。我闭上眼装着没感觉到嘴里却说:"我都不挣扎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这话明显的吓了他一跳,说完时我已主动逗弄着他大腿体毛一直向上滑动着。
"好古惑!仲不理我,呵呵其实你醒时我都醒了的,你的电话我可都听了呢。"夕夕说。"讲实话你喜欢过我吗?"
"这个问题好象太'伟大'了,不回答行不行?为什么很多人都会在意这个问题呢!?"我嘻着说。"我觉得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一夫多妻制真是文明的创举,这样才真正让人的爱情得到释放。国学大师辜鸿铭说男人与女人就象茶壶与茶杯,一个茶壶其实可以有一套茶杯的,比如最少两个或者是九个十个的。只不过我觉得辜鸿铭这老头子的话只说了一半而已,而且他还反对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说更合适?"说着话时夕夕的手开始在我身上不安份的游走起来。
"准确的说应该补充为:同性关系和异性关系。异性关系就象茶壶与茶杯:茶壶可以配几个茶杯,同时茶杯也可以配几个茶壶的。譬如现在的中糖大碗清凉茶,一杯茶是从好多壶里倒出来的——就象那些富婆可以包几个小白脸几个男秘啊。"我说着时已抬起头很不客气的咬了他的耳朵一下?quot;而同性关系呢?男的就象茶壶与茶壶、女的茶杯与茶杯。你想,那茶壶有进口和出口,只要愿意和可能、任何一个茶壶的进口都可以与另一个的出口相结合在一起啦。
"痛呢,别用劲咬。然后呢?"
"然后茶壶里的茶就可以融在一起、合二为一了。"
"就象我们一样!"夕夕说着就挣着翻起身来直直的看着我,眼神诱着我的目光在升腾欲望,嘴唇微启着向我压下。"你让我把话说完再动啦——而茶杯呢?之间的交流除了只能用杯口接触外,也只能碰碰杯过过瘾了。所以啊,做茶杯永远不及做茶壶的感觉好。"
"嘻嘻这是什么理论嘛……"
……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