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jcssg1 发表于 2024-10-10 13:50:59

《傻子》 BY 柠檬火焰 【完结】

凡是季节的朋友,都知道季节有强烈的恋兄情结。如果你夸一个人长相好、或是衣着品味好,或是取得了什么成功,他一定会立刻对你说:
  “他哪能跟我老哥比!”
  这几乎成了季节的口头禅。
  当然,这是指男的。如果你夸的是一个美女,他是不会回答这句的,他会对你说:“她哪能跟我老哥的女朋友比!”
  对于跟季节从小一起长大,上同一所中学、同一所大学,又进同一家公司的死党徐亦文来说,真的是听得要耳朵长茧。
  每当他不自觉地脱口夸了某人一句,立刻就想伸手打自己一耳光,果然下一秒,入他耳的就是:“他哪能跟我老哥比!”
  每天要听好几次这句话,持续时间长达十几年,徐亦文觉得自己还没有抓狂,是说明自己的耐性相当好。所以,他从小到大填自己的优缺点,都会写上这条:有耐性。
  不过,季节的哥哥季风确实是个人物,他也很佩服。人长得高大俊帅不说,事业也相当有成。他大学毕业后就出国了,也不太清楚是在做什么,反正很会赚钱。在本市风景优美的地方为家里买了一幢别墅,又在开了这家装潢设计公司给他弟弟。反正季风就是属于那种天之骄子、男人公敌的那种人,从小季节就以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哥哥。而季风也从没让他弟弟失望过。
  在季节的熏陶下,徐亦文对他哥已是了如指掌了。从小时候他哥从不尿床、打雷时从不害怕,到上学后,拿了多少奖状,会讲多少国外语,有多少个女生为他哥争风吃醋,多少男人吞吞吐吐地向他告白……
  若让他给季节的哥写简历,他徐亦文都有绝对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很出色、很圆满地把
  这项工作完成!   
  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和季节做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是因为除了总讲他哥这烦人的一点外,季节还是很不错的一个人。他们两人爱好相似,季节对朋友又很热心,真诚,人也长得清秀干净,笑起来很有患者力。
  特别是这几年他哥人在国外,季节无法象小报记者一样对他哥进行全面的跟踪报道,于是关于他哥的话题,在不得已中也只能减少了,让徐亦文觉得轻松了很多。
  可今天除外。从早上一进公司到快要下班,季节张口闭口都是他哥。
  徐亦文很尽朋友的本份,在所有人都受不了跑掉后,仍然敢坐在季节面前,听他一口一个“我哥怎么怎么……”.
  反正从小他也练出来了,每当季节说到他哥,他就尽量让大脑处在白痴状态,适时嗯两声就好。更何况今天是那个伟大的哥哥从国外回来的日子,若不让季节讲他哥,他怕季节会憋疯掉。这年头交一个好朋友很难的,他就忍忍吧。
  终于下班了!徐亦文确信自己的耐性又有了一个跨阶段的长进。他快速地收拾好东西,拍拍老友的肩:“快回去见哥哥吧代我向他问好我先走了明天见!”不带打顿地一口气说完,他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季节的视野,消失不见了……
  季节不解地看着像是在飞逃的徐亦文:奇怪,这人今天动作怎么这么快?本想拉他一路结伴回家的……不过,他没有时间去深思,他最崇拜的老哥晚上要回家吃饭,啊……太开心了,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到老哥了!赶快回家!
  
  徐亦文第二天工作是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决心来的。他就差没象日本人一样,在额头上绑一条白布,上写:“忍耐命”三个大黑字。
  不过,今天有点反常……不对,是非常反常!到中午的时候,徐亦文已经对季节下了断语。
  这个超恋兄的家伙,在见到久别的哥哥的第二天,居然一个哥字也没说!太不正常了!
  看着到了吃饭时间,仍黑着脸在跟计算机搏斗的人,徐亦文叹了口气,叫了两份快餐,留在办公室陪季节。
  边上有个垂头丧气的家伙一直在戳着饭盒里的菜,这顿饭吃进来当然没有什么味道。徐亦文推开只吃了几口的快餐,擦了擦嘴:“别一直戳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说来听听。一上午没听到你讲起你哥,还真不习惯!”
  季节无精打彩地翻了个白眼给徐亦文看,又低下头,专心戳着那可怜的肉。
  “叫你别戳了。”徐亦文抢过季节的筷子,“到底出了什么事?说出来吧!反正你也憋不住。”
  “我哥要跟晓凡分手!”
  徐亦文愣了愣。就是那个被他们两称为十全大美女的晓凡,竟然也会被甩?不过,季节也不会是因为这件事,心情差成这样的吧?
  “哦?你哥那女朋友那么厉害,为了得到你哥,不惜打持久战,曲线救国,把你家上下全哄得一条心向着她。眼看要修成正果了,又被打回原形。真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厉害,竟然能追到你哥!”徐亦文也不多追问,反正季节肯定是憋不住话的。
  “嗯,嗯……”季节忽然吞吞吐吐起来。
  徐亦文很奇怪地看着他:“什么时候懂得扭捏了?你不总说自己是顶天立地一好汉,直肠子一条吗?”
  长相有些偏阴柔的季节最讨厌别人说他不够男人味,整天为要突显自己的英勇形象,练武术、学拳击,开车只开越野,还总是一身黑色的衣服,皱着眉表现自己的阳刚。
  “今天怎么了?决定恢复自然,表现本性了?”
  “什么本性?徐亦文!你说我的本性是什么?!”季节一听,立刻扑上来,双手掐住徐亦文的脖子,恶狠狠地摇晃着:“你给我说清楚!”
  “大老爷们!你的本性整一大老爷们!”徐亦文赶紧从被掐住的嗓子眼里挤出这句话。别看这小子长得秀气,练过武的人,手劲还真不小。
  “哼!”季节不太情愿地放开手。
  “哇,差点被你掐死!”徐亦文赶紧揉着自己被掐得生痛的脖子,“到底出了什么事?别闷在心里了。”
  “那个……那个……“季节象在聚集全身的勇气,迟迟开不出口。终于,勇气鼓够了,
  “我哥,我哥说……说他、他是同性爱……”
  “啊?”徐亦文目瞪口呆。季节那个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的大哥,会是同性爱?
  “把嘴合上!你后面的牙生蛀虫了,黑黑的难看死了!”季节一看徐亦文那个表情,更是火大。
  徐亦文赶紧合上嘴,生气的人千万不能惹。可这消息太惊人了,他简直不能相信,“你哥说他是同性爱?不会吧……”
  “同性爱好奇怪吗?没想到你的内心是这么的老土!你知不知道,现在就兴这个!”季节有点气急败坏。
  “啊?这也能兴?”面对恶狠狠的目光,徐亦文只敢小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没人说话……过了半天,徐亦文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你哥大你三岁,今年也快二十九了吧?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同性爱?”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哥他怎么忽然就变成同性爱了。”季节也没劲恶狠狠了,垂头丧气地说,“若让别人知道,别人怎么看他?我不能忍受我哥被人看不起,被人议论!”
  季节整个人瘫在徐亦文的身上,乱打着他的肩膀,“我不要啦!哪个人比我哥出色?他们从来都在忌妒我哥,现在可有得让他们乱说的了!一想到我哥要被那些人指指点点地说闲话,我就受不了!受不了啦!”
  “哎呀!哎呀!你别打我呀!你打我也没有用……疼、疼,别打这里,上次陪你练功,才被打过的,哎哟!”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拍打声,呼痛声……
  “好了,好了,别气了,这事你不说,别人也不会知道。又没人叫你拉着红布条到街上去宣布,担心什么。”
  “可我哥连情人都带回来了!”季节叫。
  “哗,厉害!你见到了?怎么样?哪国王子?某个亿万富翁的唯一继续人?他爹已经98岁,一激动就会入土?你家发了!”
  “发你个头呀!人我还没见到,不过,在我爸妈和晓凡的强烈要求下,我哥说今晚会带他到家里来。我哥说了,那个人也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
  “你别苦恼了。这毕竟是你哥的选择,你应该支持他。”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想到我哥会跟男人……”季节做了一个受不了的表情,“男人跟男人耶,你能想象吗?两人男人抱在一起,那个…….还在一起亲吻,还一起……呃!想着就好恶心!”他边说还边做出呕吐状,在徐亦文的肩上乱蹭。
  “喂、喂、喂!注意一点,你在我身上乱擦什么?这件衣服可是我新买的!”
  “哇!”季节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一声,瞬间跳离徐亦文身边三百尺,缩在沙发一角。
  “你干嘛?”徐亦文莫明其妙,“什么态度?肩膀借你靠,你就这样感谢恩人的?”
  季节不说话,作出一副想吐的表情,“你别过来!哼!一想到刚和你抱在一起,我的胃就不舒服!吐、吐、吐,我要吐了!”
  “什么!”徐亦文大叫,“你把我当什么?你这小子!”
  徐亦文一跃而起,从天而降,把季节整个压在身下,“恶心?我就让你恶心个够!我现在就要做个同性爱,我要非礼你!我要强暴你!”他边叫边对季节上下其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搔。
  “哈哈哈哈哈,徐亦文,你别闹了,我受不了了!好了、好了,我投降,你饶了我吧!”徐亦文看到季节笑得气都要喘不过来了,才心满意足的松开手,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哼!这次就饶了你。起来整下衣服,其它人马上就要来工作了。”
  两人站起来开始整理凌乱的衣服。
  “你这件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布料的手感很好,款式也好看,哪买的?”
  “我哥买给我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他昨天才给我的,你自己看看吧,好象也是个什么国际名牌。”说着,季节前倾身子,低下头,露出后颈上的商标给徐亦文看。
  “哦!”徐亦文应了一声,伸过头去,一手扶住季节的胳膊,另一只手绕过他的颈部,翻开他的衣领……
  砰地一声巨响,有人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喧哗声乍起又止……
  徐亦文和季节回头……门口站了好些个公司同事,正用或暖昧或好笑或明了的眼神看着他们……
  两人纳闷:什么表情?我们脸上沾饭粒了?
  互相打量……
  嗯?
  两个男人超近距离地靠在一起,一个前倾着身子,另一人抱着他,手还搂着他的脖子,脸挨得很近……
  怎么看,都像是正在亲吻被打断或是正准备亲吻。
  啊……
  两人大惊,急忙跳开!
  门口的人装出一副很惶恐的样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继续,下次我们一定先敲门,对不起!”一阵大笑声哄起,所有的人立刻消失,像是很好心地要把爱的空间留给恋爱中的人……
  “不是!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你们听我解释呀!!!!”有声音追出来乱叫,没有人理,全说:“没关系的,我们能理解,我们是不会歧视同性爱的。”嘻嘻哈哈的笑声。
  “什么呀!我和徐亦文没什么!他只是想看看我衣领后面的商标!你们想哪去了!”
  徐亦文靠在办公室门口,看着那个人满屋子追着人解释。
  “嘻……一个开心的下午又开始了!多可爱的公司呀!”
  
  季节此时可非常的不开心,现在他们家整个被一团低气压笼罩,沉闷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着他老哥带着他的男情人回家。
  季父铁青着脸,闷头抽烟;晓凡眼睛红红地坐在季母边上,满脸的憔悴;伤心的季母在频频叹气……
  在这种气氛下,季节实在坐不下去了,他走出客厅,从大门边上的窗户中看出去。
  他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静静驶进季家的园子,停在门口。季节看到他哥,季风,从车上下来。季风一下车,立刻快步走到另一边的车门前,打开门,略弯着腰,对着里面的人说着什么。
  季节楞了楞,他可从来没有看过他哥曾如此周到的为人服务过,竟连车门都替对方开!他的眼瞬间瞪得很大。
  他看到他哥向一边让了让,手抻出去,像是在扶对方下车。
  季节一下咬住牙……他老哥简直像是一个奴仆似的,搀着公主下车。什么东西!竟拽成这样!老哥他发神经呀!被人追腻了,想玩侍候人的游戏?
  真是……季节气得脸都要红起来!
  他拼命想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可他的脸被季风的身体遮住,只看到了他的侧影。
  他只比身高一米八五的季风矮一点,大约也有一八三左右,穿著带着大口袋的浅色布裤,宽大的白棉布衬衫的下摆随意地放在裤子外面,一对浅色的运动鞋。宽肩长腿,身形削瘦,随意往那一站,就显得异常潇洒……
  气质真出众!季节不禁在心中叹道。
  那个年轻男人抬起头,看向季节的方向……季节终于看清了他的长相……
  超级男人!
  星目修眉,温润的眼睛如一汪清潭,闪着幽幽的光;挺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带着轻淡的微笑;几根垂落的头发拂在白晰的额头上,被风一吹,扬起,又轻轻飘下……
  大男人!
  绝对是能让方圆数百里,不对,数百公里的女人直流口水的男人!他的长相是季节最羡慕的那种,有冷冽的轮廓,却又清爽得象春天里的和风……
  只是……象这样的男人若带只狗,应该是牵只大狼狗会比较协调吧?再不济也应该是乡下阿黄大黑之类的,反正不管是什么狗,都比现在他怀里抱着的那只京叭儿合适!他季节虽然没他帅、没他高、没他有男人味,可养的狗也是一只爱斯基摩犬呀!高大、威猛,体现自己的阳刚!
  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男人,象抱小孩似地,紧紧抱着一只小北京哈叭狗,一副宝贝得不得了的样子,这画面太怪异了吧?!
  不过,好象还有什么更怪异的东西……季节把脸紧紧贴在玻璃上,想再看得仔细些,可他的注意一下就被季风脸上的笑容吸引了过去。
  季风微笑地看着那个男人,眼里充满着怜爱,疼惜、温柔,整个人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这样的笑容,是他从来没有在他哥脸上看到过……
  我哥真的爱上了个男人!季节哀叹起来,怎么会这样嘛……
  
  “爸、妈,晓凡,小弟!这是卫宇翔。他就是我的爱人,我这辈子都只爱他一个人!”季风说话的口气温和却非常坚定。
  “宇翔,来见过我爸妈,快,过来.”季风放缓声音,用像是哄小孩的语气对站在他身后不出来的人说轻叫着。
  “嗯、嗯…….”后面那个人一直不抬头,死命往季风身后躲,就是不出来。季风也不硬拉他,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在原地打了个半圈。
  那人似乎只懂在躲在季风背后,季风一往后转,他整个人跟着就暴露出来了。季风呵呵一笑,猛地回身抱住那个男人,“别躲了,不要害怕,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以后也就是你的亲人了。”
  站在对面的四个人目瞪口呆,看着这个年轻男人的古怪举动。季风也不理他们,径自温柔地对着他的情人说:“宝贝乖,把头抬起来,叫爸、妈!”
  那个男人不抬头,把脸死死埋在小狗背上,嘴里吭吭叽叽不知道在讲什么。季风搂着他,在他耳边低语。
  一会,那男人终于把脸抬了起来,带着一个巨大的灿烂笑容:“爸、妈好!小弟、晓凡好!”
  鸦雀无声!
  季家父母和季节、晓凡全都呆立当场,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半张,没有任何反映。
  那个卫宇翔看到没有人理他,露出委屈的表情,嘴巴翘得高高的,转向季风,乱扭着身体表示极大的不满。
  季风赶紧把他抱住,满嘴甜言蜜语地哄着他。好不容易哄得他安静了,乖乖地头靠在他身上,他才看向他的父母,像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似地笑了一下。
  那四人还是一脸痴呆地站在那里,说不出话!
  季节首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他指着那个人,结结巴巴地说:“他、他、他、他是个傻子!”

19910122zh 发表于 2024-10-10 13:52:26

季节在房间里象个柁螺似的拼命打转。
  想不通、想不通!老哥那么出色的一个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傻子?同性爱也就算了,他咬咬牙忍忍,也能勉强接受。可……一个傻子耶!虽然这个傻子长得确实帅气得很,但是傻子就是傻子,怎么可能有人会爱上一个傻子?除非自己是白痴!
  不是,不是,我哥可不是白痴!他还是我那超级英俊能干的老哥。
  难不成是地主老财逼婚?妈的,还白毛女呢!
  要不就是老哥欠下一大笔的赌债?可有听说过用娶傻子这招来抵债的吗?更何况,这是我哥呢,从来都是最优秀最了不起的,最战无不胜的老哥,怎么可能欠人赌债!
  而且,以我老哥看傻子的眼神,谁都看得出来老哥真的是爱这个傻子?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这问题又转回来了…...
  想不通、想不通……
  好累,累死了,季节一下瘫倒在床上,怎么在房间打个转也能这么累。他躺在床上气喘吁吁,转头看了一眼钟。
  白痴呀!竟然在房间里转了近一个小时,当然累了,真是白痴!
  唔……他忽然把自己的嘴捂住。是不是就是自己老骂人白痴,现在报应来了?
  呸!什么想法!
  糟糕,原来傻也可以传染的,一向聪明的自己也被那个傻子传染成笨蛋了!
  呜……这又是什么想法嘛!
  讨厌!我不要家里有个傻子!老哥爱谁不好,爱上一个傻子!
  一定有内情!
  是什么?
  季节在床上烦得乱打滚,可他乱哄哄的脑袋里象被塞满了破布烂絮,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出来。
  不想了!直接去问老哥!
  刚才由于太过惊讶,谁都还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老哥就抛下一句,“我爱他!”,带着他的傻子情人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虽然现在已经挺晚了,可若不问明白,他一定会想到发疯!
  立刻行动!季节一个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不能从门口走!
  这个时间他爸妈一定没睡。从门口出去,很有可能被卧室就在对面的父母发现,他可不想多惹麻烦,去看两个老人的眼泪。
  从窗户出去!
  对,这样就可以悄悄的溜到老哥的卧室而不被发现。
  季节是个行动派,念头甫起,他已经钻出窗户,开始了他的爬墙运动。
  他扶着墙,踩着窄窄的外墙装饰线,小心地挪向他哥季风的房间。装饰线太窄,他只能侧着脚,半个脚板悬空,勉强挪着步子向前移。好不容易走到季风的窗户下,他已是满头大汗了!
  都是那个傻子害的!我一定要说服老哥,把你这个傻子轰出家去!
  季节在肚子里一边骂着傻子,一边鬼鬼祟祟地掀起窗帘,把头探了进去……
  啊~~~~~
  一声惊叫!
  季节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两个赤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好象在进行着什么激烈运动……
  从来没想过男人也能一起爱爱的季节一下呆住了。他木立窗前,看着季风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遮住两人的身体,满脸涨得通红……
  正在做那么舒服的事,却被打断,傻子明显是气坏了。他拼命在床上扭动,胡乱地打着季风,嘴里乱叫:“捅捅!捅捅!我要捅捅!坏,坏,我还要捅捅!我要捅捅嘛!!!!”他伸手抓住季风的下身,死命地拉向自己,想把它重新塞回身体里。
  季风狼狈不堪地阻止着情人的举动,抱住拼命挣扎着的人,边忙不叠地连声抚慰他,边用眼瞪向自己的弟弟,暗示他快走。
  可季节还是张着嘴、两眼发直地看着他们,眨都不眨一下。季风被他气得火大,低吼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快走!”
  这下季节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他们在爱爱!两个男人在爱爱!
  他难堪得掉头就跑……
  嗯?好象哪里不对?
  啊~~~~~这里是二楼呀!我正在爬墙呀!
  季节来不及收脚,一声惨呼,直直地从二楼跌了下去。
  “季节!你没事吧!”季风惊慌地从窗户探出头来。
  “呜……怎么会没事,你从二楼跌下来看看,呜……痛死我了!”季节瘫在草地上,抱着自己的屁股在哀嚎。
  “我马上下来,你别乱动!”
  才下过雨,草地很湿,到处都是水。季节很不幸地正中一滩积水,溅得满身满脸都是泥水。他一边揉着摔痛了的屁股,一边用手擦着脸上的污迹……
  他试着要站起来,可脚好痛,站不住!他又一屁股坐到地上去了。脚可能扭着了,季节心想,如果脚扭着了,别人问起是怎么搞的,要怎么回答?说是自己撞见老哥跟男人爱爱,吓得从自家的二楼摔下来的?呜……这怎么说得出口?
  都是那个傻子害的!要不是那个傻子,我怎么会这么惨!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老哥把你抛弃到外层空间,当太空垃圾去,哼!季节一边嘀咕,一边总算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动着自己的四肢--嗯,还好……
  “嘻嘻……”一阵笑声从头顶传来,季节一抬头,看到那个傻子正爬在窗台边看着他。讨人厌的家伙!季节狠狠地送上一个白眼。
  那个傻子仍是笑得开心,朝季节摇晃着手指;“你好傻哟!”
  啊?!竟然说我傻???你、你……我、我……季节当场气得个七窍生烟、暴跳如雷!你这个混蛋傻子,弱智白痴……“哎哟!”话还来不及骂出口,季节又一声惨叫,扑通一声!泥水四溅。
  他再一次栽回水滩中!
  呜……你这个傻子,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第二天早上季家兄弟一见面,都立刻脸红,不太敢看对方的眼睛。季节含糊地说了声:“哥,早!”,赶紧坐到餐桌前,态度无比严肃认真地吃早饭。季风尴尬地笑笑,对大家打了声招呼,就一头钻进厨房里。
  “哥你不吃早饭吗?”季节瞪大眼,看着很少进厨房的老哥,一大早就在厨房里忙活。
  “你们先吃!”季风朝着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家人随意笑笑,就埋头在厨房台面上摆放自己带来的一大堆东西。
  看着季风又拿咖啡豆,又拿奶油,又是磨又是烹的忙得不可开交,季节纳闷地凑过去,“你干嘛一大早忙这个?难道你不吃中式早餐,只肯喝咖啡了?”要知道,季风可是向来爱睡懒觉的,为了能多睡会,常常连早餐都不吃,直接出门上学。现在怎么了?一年多不见,大变样了。
  “不是,”季风忽然脸红了一下,“是翔……是宇翔喜欢喝的。你们等等也一起尝一下我的手艺吧。”
  又是那个傻子,季节很不满地看了眼他哥,回到桌边,低着头继续吃他的早饭。
  咖啡浓郁的香味在屋里散了开来,给人一种幸福、甜美的感觉。季风把泡好的咖啡放在父母面前……
  “这种咖啡挺好喝的,有加奶油和糖,不苦的,爸妈、小弟你们也尝尝吧!我还买了cheesecake,不很甜,等下可以当点心吃。”面对季风的殷勤,三个人一致摆出冷淡的表情,对面前香喷喷的泊来品视而不见,坚决爱吃国货。
  看到这种阵式,季风无可奈何的笑笑,却没有再说什么,又匆匆忙忙地冲上楼。
  被抛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季风一大早忙里忙外、跑上跑下的到底在干什么……
  楼上传来说笑声,他们听到季风在连哄带劝地叫着他那傻子情人起床。而那傻子又要亲又要抱又要季风替他穿衣服,一大堆的要求,季风用带笑的声音一概答应。
  总算两人要下楼了,那傻子又不肯走了,非要季风抱他下楼。季节听到他哥用对小孩说话的语气哄道:“翔翔这么大了,风抱不动了,乖,自己下去好不好?”
  “不嘛!不嘛!要抱要抱!”不用看人,季节也想得出此时那个傻子正在大撅着嘴,晃动着身体在撒娇呢。
  “这楼梯太窄,万一摔下去,翔翔的屁屁会痛哟!楼下有翔翔最喜欢的热拿铁和起士蛋糕,翔翔乖乖走下去,风喂你吃好吗?”
  呕……好肉麻!真受不了!季节当场恶心得差点把刚喝下去的豆浆吐出来。他偷看他父母的表情,两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他母亲的眼睛红了,对他爸伤心地说:“风儿居然对这个傻子这么好,一大早忙来忙去都是为了那个人。这算什么?我这个当妈的还从来没吃过儿子煮的东西呢!”
  他爸还来不及说话,季风已经带着他那个傻子情人下了楼,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家人。屋子里气氛沉重得让人呼吸困难,已经吃过早饭的三人全没有离开饭桌,冷眼看着季风和傻子。
  季风动了动嘴,想说什么却又停住,只是用欠疚的眼神看了一眼红着眼的母亲,就转身跑进厨房。
  那个傻子象昨天一样,紧紧抱着他的宝贝狗,嘴角高高朝上扬起,笑咪咪地看着对面象刚从冷库里走出来的三人。
  那样漂亮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本应是一个让人赞叹不已的美丽画面。可这时候,季节只觉得对面那个笑讨厌得不得了,恨不得一拳把那可恶的笑容打掉。
  他很凶狠地瞪着那个傻子。
  傻子看到季节在注意他,更开心了,他向季节一歪头:“傻、傻!呵呵……你是傻笨笨!”
  呕!季节又差点要吐出来,不过,这次他是想吐的是血!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到父母投射来的不解的目光,就全固定成红色了。他避开父母的视线,嘀咕着:“智商退化的家伙,几岁了……”
      “翔翔五岁了!”傻子的耳朵还很尖,面带骄傲地报出自己的岁数。
  对面的三个人六眼发直地看着面前那天真的笑容,通通在肚子里哀叹:“唉,傻得可真够彻底的!”
  “小弟跟宇翔处得不错呀!”季节把咖啡、蛋糕放在傻子面前,边坐下边说。
  谁会跟傻子处得好嘛,我又不是白痴!季节在肚子里偷叫。但看到他哥那期盼、惊喜的目光,他只好满心不甘愿地说:“还好啦!哄哄他喽!”
  “啊,是呀,宇翔是很好相处的。”他拿起杯子,送到傻子嘴边,小心地让他喝了一口,
  “翔翔很乖的,对不对!”
  “嗯、嗯!”傻子拼命地点头,又用手指着蛋糕,“那个、那个……”
  “不要急,来了来了。”季风用小勺子挖了一勺cheesecake送到傻子的嘴里,笑咪咪地看着情人满脸幸福地品尝着嘴里的蛋糕。“好吃吗?”
      “好吃!”傻子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狗狗……”他把怀里的狗递到季风面前,示意季风也要喂狗狗吃蛋糕。
  “呵呵……”季风用手轻轻擦去傻子嘴边的咖啡残迹,“狗狗不喜欢吃这个,等等再喂狗狗吃早饭好不好?”
  季母首先受不了,脸色发白地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季父也立刻起身离开。季节看到季风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最后把目光落在自已身上。
  他不想他哥伤心,只好硬是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笑着对季风说:“哥,你还没吃呢,我把豆浆给你热热好吗?”
  季风感激地笑了笑:“谢谢!”又把立刻注意力放在了他的情人上面。
  季节呆呆地看着他哥,用非常温柔、深情的眼光看着他的傻子。傻子低着头抚摸怀里的小狗,嘴里咀嚼着情人精心准备的早餐,时不时抬起头朝季风微笑一下。
  秋日温暖的阳光洒进屋内,给两人罩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风拂过,无声无息,远处风铃轻响……
  不知为什么,季节突然想到幸福这两个字……
  
  “狗狗、狗狗!”突如其来的叫声打破了一室的宁静,把季节拉回了残酷的现实中。他看到那个傻子心满意足地喝完最后一口咖啡,立刻摇着他怀里的小狗,向季风叫着。小狗也伸长着脖子乱吠,强烈要求吃早餐。
  季风轻吻了一下情人的额头,宠爱地说:“好,马上给狗狗吃早餐。”他站起身,动作迅速地把桌上的杯盘收走,又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盆子,开始忙着准备狗食。
  季节在一边气得要命!
  刚才他一定是脑袋短路,才会觉得他们幸福!这个傻子一大早就让我哥忙得团团转,侍候他起床吃饭,完了还得侍候他的狗吃饭!直到现在,连自己的早饭都没时间吃!
  这个该死的家伙!真不知道为什么我哥会这么倒霉,摊上这个傻子。就算他对我哥有救命之恩,也不用这样以身相许的报恩吧?
  我哥一定是一时胡涂……
  哼!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我哥毁在一个傻子手上!我要把这个傻子锉骨扬灰,洒到太平洋去!
  哼!

2488137205 发表于 2024-10-10 13:55:56

“结果你们什么也没问到?你哥还带着他的傻情人搬出家了?”秋天的阳光暖哄哄的,让人昏昏欲睡,徐亦文躺在公园的草地上,眯着眼睛欣赏着蓝天白云。生活真是美好……如果边上没有那个一直在唠叨的家伙就更好了。
  “唉……是呀。”季节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早餐事件后,他父母很严肃地和他哥谈这事,坚决反对他哥交个傻子做情人。相比之下,他哥的情人是男的,已成次要问题了。但无论他们如何的逼问,季风还是没说明他为什么会爱上个傻子,只是反复强调他爱这个叫卫宇翔的男人,他不离开他!甚至在他父母的最后通堞下,带着傻子搬出家住。
  全家人被气得整天唉声叹气的。季节觉得他这段时间的叹气次数,绝对超过之前26年的叹气总和。“唉……”他想着想着,又叹了一口气。
  “别老是一副深闺怨男的样子!”徐亦文大翻了个白眼,“你哥的事,你就别管了!”
  “你还思春少妇呢!不是你家的事,你当然不烦!你知不知道,这事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还老有人跑来假惺惺的问我:听说你哥现在转行当爱心天使,专为弱智儿童献身了。甚至还有人对我说他家隔壁张大爷家的孙子智商有问题,叫我哥有空去看一下!真的是气死我了!”
  “有什么好气的,说这话的那些人,都不已经被你打成猪头了吗。现在没有人敢说了吧?”
  “嘴里不说,心里在笑呀!真是没脸见人了。”季节气鼓鼓地忽然坐起,盯着前方的某一点,“真想不通我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找了个傻子,还不藏在家里别让人看到,竟然还常带他出来乱逛!那个傻子也是的,自己傻就一边乖乖呆着,还老是要出来玩,玩你个头呀!”
  “对傻子要求不低呀!还要让他懂得什么叫自卑,呵呵……”徐亦文看到季节那气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在季节的怒视下,他赶紧收回笑容,一本正经地开解好友:“你哥自有他的理由,别气了!”
  “什么理由?这么能有什么理由?我哥不可能真的爱上一个傻子的,可能是看着他漂亮,一时迷惑而已。也许是这个傻子家有什么人对帮助过我哥,我哥才对这个傻子这么好的。现在说不定已经玩腻了,想甩掉又觉得对不起他家人。嗯,一定是这样!我要想个办法,让我哥下决心不要这个傻子……”
  “我要尿尿!”季节正口味横飞地在慷慨陈词,就被一句要尿尿给打断了,气得他差点噎着。
  他不耐烦地看了眼抱着小狗站在他面前的傻子,没好气的说:“要尿就去那尿去,还汇报什么!”季节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厕,继续闭目养神。
  好好一个星期天,没有好好出去玩玩已经很衰了,竟然带要带一个傻子到公园晒太阳。老哥也真是的,出去办事就把傻子锁家里好了。又说什么不放心,非要我带他出来玩,还指定要带到公园里来。衰、真他妈的衰!   
  那傻子很不满地看了看季节,又看看徐亦文,发现没人理他,只好撅着嘴,嘟嘟嚷嚷地自己走了过去。
  很快,他又跑了回来,“不行,不行,那里不能尿尿!”
   “怎么不能尿了?那是专给人撒尿的地方,难到你还非要上五星级酒店的厕所呀?!”I满肚子火的季节一听,立刻头顶冒烟,开始燃烧!
  “就是不能尿尿!风说了,除了他外,不许让人看鸡鸡,也不许让人摸鸡鸡,要不他就不要我了!那里那么多人,鸡鸡会被看到的。我不要!”
  “你好烦呢!这么麻烦就不要尿了,憋着!”季节吼过去。
  傻子也生气了,跺着脚大叫:“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尿!”他叫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大,周围不少人开始用异样、好笑的眼光看到这边来。
  季节和徐亦文这下坐不住了。他们面红耳赤,根本不敢抬头看人,急忙从地上爬起,拽着不想走的傻子就跑。边跑还得边好声好气地哄着傻子,答应带他去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尿尿,拼命求他不要再叫了。
  等坐上了车,满头汗的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唉,真的被这傻子整死。你哥跟他乱说什么嘛,搞得公共厕所都不能上了,撒泡尿也得专门跑回家……”
   “等等,你刚才说我哥说……对了,我想到办法了!”季节忽然兴奋地乱打方向盘。
  “喂喂,开车小心点。你想到了什么这么高兴?”
  “想到让我哥下决心不要傻子的办法呀!你听刚才傻子说的,我哥说,若他的……嗯,鸡鸡被人看到,我哥就不要他了!我们就让我哥知道,这个傻子根本无力自保,会被人随便玩来玩去的,他就肯定不会要这种人尽可夫的傻子了!”
  “啊?这也行的?”徐亦文觉得这事好象太荒唐了。
  “当然行,我哥从小就讨厌他的东西被乱七八糟的人碰。他原来有个玩具小熊,特宝贝,就是被来家里的同学乱摸了一通,他就把它扔了!”
  ”噢,你哥有洁癖呀!”
  “对,有点!”
  “那你想怎么做?把这个傻子丢给别人玩?你哥不恨死你才怪。”
  “当然不会让别人真的对他怎么样,这种事我也做不出。只是拍些他暴露的照片,拍些几只手在他身上乱摸的画面。然后就跟我哥说我们一时没看好他,他就被人骗走了。还好我们及时赶他,他没被怎么样,只是被吃了豆腐,拍下照片,而且底片我们也抢回来了。我哥最多骂我几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徐亦文虽然觉得这事有点夸张,但一时也想不出反驳的意见,“那你准备去哪里实行你的计划?我们可都是跟家里人住的,现在家里都有人。”
  “去我师兄家,他最喜欢乱整人了,他肯定会同意的。”
  “哦……”徐亦文总觉得好象还有哪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
  “对了!”他忽然想起,急忙挺直身体,“有个很严重的问题!到时候由谁摸他的那个、那个呀……”
  “我们统统摸,需要好几只手呢!显得人多。”季节想都不想,立刻回答。
  “我不要!我才不要摸男人的那个呢!”徐亦文话音才落,眼前忽然出现一张放大了的脸,面目狰狞,呲牙裂嘴。
  “季节你干嘛?好好开车呀!你怎么不看路?”徐亦文惨叫。
  “你答不答应?这可是你最好朋友最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你不答应?”那张脸越凑越近,闪着白光的牙齿像是就要啃上徐亦文的脸。
  “我答应,我答应,你快看路!”徐亦文连声惊叫。
  “这还差不多!”季节把脸缩回去,“胆小鬼!这条路车很少的,根本没有岔路。我刚已经看清了路况才吓你的,嘻嘻……答应的事不能反悔哟,否则我吃了你!”
  徐亦文气呼呼的,却又不敢反悔。反正他从小就被季节吃得死死的,若惹得季节发火,到时候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呜……徐亦文只能在心中偷骂:混蛋季节,你竟然逼良为娼……嗯?我用的是什么词?不对!是逼良成流氓啦!
  
  车停在了季节师兄的家门口,季节先下车,上去和他师兄说明情况。徐亦文被留下来安抚一直叫着要尿尿的傻子。
  季节这个师兄陈其是他师傅的骄傲,少年时曾夺得过全国的散打、长拳的冠军,还常出国和同行交流切磋。现在虽然不再练武了,可没事的时候还是会回武馆指点一下小师弟们。
  季节特佩服他,而他也喜欢季节聪明。另外,两人爱胡闹的个性相近,所以爱情相当的好。
  象现在这样,季节跑上去和他一说,他竟然也就同意一起玩这场戏了。徐亦文不仅又在心里乱骂:真是近墨者黑!臭味相投!同流合污!沆瀣一气……
  季节可不管徐亦文的哀鸣,忙着和他师兄商量行动该如何进行、画面如何布置。而那傻子上完了厕所,很舒服地坐在沙发上,逗着他的宝贝哈叭狗玩。徐亦文神情紧张地坐在一边,看着那两个很兴奋的人。
  唉!怎么会有这种事嘛!我怎么遇到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呢?
  “这个傻子长得真够帅的,可惜脑袋坏掉了。”陈其蹲在沙发前,端详着傻子。傻子看到这个陌生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有点害怕地往沙发里缩了缩。
  “不要害怕,哥哥是好人。小弟弟多大了?”陈其对这个傻子好象挺感兴趣的,一直看着他的脸。
  “五岁。”傻子微嘟着嘴,有点怯怯地小小声回答,低着头摸着小狗。
  “五岁?好可爱哟!让哥哥亲一口好不好?”陈其干脆坐到傻子的身边,把傻子抱在了怀里。
  “风说不能随便跟人亲亲的。”傻子紧张地摇摇头,头低得都快埋进狗背里了。
  “哥哥不是外人呀,来,给哥哥亲一口。”陈其把傻子搂得更紧了,想把他的脸抬起。
  “喂,色鬼!怎么换喜欢男人了?松手,别乱调戏人!”季节很不满地把傻子从陈其怀里拉开,坐在两人中间,挡住陈其的魔手。
  “这么漂亮的男人我还没见过,又可以随便吃豆腐,当然不吃白不吃喽!”陈其不以为意地笑着。
  “不行,毕竟他现在还是属于我哥的,你不能乱动他。”季节也觉得自己的话和来此的目的很矛盾,他心情复杂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傻子。
  陈其看看季节又看看傻子,有点担心季节会临阵脱逃。他对这个傻子还真的有兴趣,很想玩玩他。
  他站了起来,“好了,开始吧!”
    季节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拉起傻子:“来,翔翔过来。我们来玩个游戏.”
  那傻子乖乖地跟着季节起来,按季节的要求躺在床上。季节又连哄带骗地把他手里的狗狗抱走,放在到沙发上。
  徐亦文拿着相机站在床前。一切都准备就绪……
  深蓝色的床单衬得傻子的皮肤更加的白净迷人,带着健康的光泽。季节在那一瞬也感到一阵的迷惑。
  真的是漂亮,书上说:肤如凝脂,应该就是指这样的皮肤。再加上那总是带着湿气的清亮的眼睛,此刻正迷惘地看着他;曲线柔和的淡色嘴唇微张着……
  好想把他搂到怀里好好疼惜一番……
  “喂,要不要做呀?发什么呆?”陈其等半天,不见季节动手,不耐烦地催着。
  该死!竟然看男人看呆了,还是个傻子!
  白痴!
  果然傻是会传染的,一定要快快解决掉这傻子,让他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眼前!
  “当然要做,开始吧!”季节狠下心,在肚子里对自己说:为了老哥一辈子的幸福,做一次小人也没关系!
  “我按着他,你先来。”陈其坐在傻子身边,把他轻轻搂在怀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顺着脖子慢慢滑下……
  季节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不去看那个正在大吃豆腐的人,动手解傻子的裤子。
  那傻子好象已经感觉到了危险,开始挣扎起来。陈其用力抱住他的上身,不让他乱动,一边解着他衣服上的扣子,一边在他耳边低声哄着他。
  可他的努力没有效果,傻子挣扎得更厉害了。他嘴里害怕得啊啊乱叫着,拼命扭动身体,两腿乱蹬,让季节根本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季节好几次差点被傻子踢到,气得他对徐亦文大叫:“别站那发呆,过来帮我按住他的腿,快点!”
  徐亦文赶紧放下相机,跪在床上死命按住傻子乱踢的双腿,季节趁机一把把傻子的长裤、内裤一并拉下。
  “不、不!”傻子叫得更凶了,“鸡鸡不能看,不要看我的鸡鸡!”他被两人紧紧按住,不能动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风不要我了,风会不要我的!”
  “就是要让风不要你!”季节一手拿着相机,恶狠狠地冲着傻子大叫。他看着傻子两腿间那柔软的东西,迟疑了半晌,终于一咬牙把它握在手里……
  “啊……不能碰我的鸡鸡,呜……你不能碰我的鸡鸡。坏人!坏人!”傻子哭出来了,象发了狂似的拼命挣扎。
  季节不管他,自顾用相机拍下他抚摸傻子胯间的动作,还不断催促徐亦文,叫他也快来伸出手来。
  “唔……”傻子忽然停住了叫声,像是嘴被堵住了。季节抬头一看,看到陈其终于禁不住诱惑,低头吻住了傻子的唇。
  他呆了一呆,忽然觉得好对不起这个傻子。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不知道要不要去制止陈其……
  “啊!”陈其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捂着嘴直起身子。季节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撞他的小腹。他叫都来不及叫,就向后直摔出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明白,自己是被人一脚踢飞的。他大惊地抬起头,发现那个傻子已经摆脱了牵制,站起来迅速拉起裤子。
  事发突然,三人一下全愣住了。还是陈其先有反应,他不顾自己被咬得流血的嘴唇,从床上跃起,直扑向傻子,想把他重新制服住。
  可陈其的手还没碰到傻子,那个傻子已经回身,一记右勾拳直击他的下颚,其速度之快,让散打冠军根本无法避开,已经被打趴回床上。
  他一拳打倒陈其,快速回身,一个屈肘,把呆立一边的徐亦文打得鼻血长流,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倒在地上。
  季节根本来不及吃惊,直抢上去,拦下傻子踢向徐亦文的脚。傻子一看到季节,立刻出拳。季节头一晃,闪过!却不防被一脚踢中,人飞跌出去……陈其捂着脸从床上爬起,怒火冲天地扑过来……
  徐亦文捂着流血的鼻子,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
  那个傻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他目光凶狠锐利,完全看不出有一点的痴呆样;攻击动作迅猛辛辣、干净利落,每一拳都击向敌人的要害,快得让人无法闪避。
  而武术功底不错的陈其和季节,在他凌厉的打击下,竟然很快就失去了还击之力,只有抱头挨打的份。
  更让徐亦文害怕的是,那个傻子.....不,那个卫宇翔眼睛里显露出的嗜血的神情,像是要把对手置于死地。此时的他冷酷得象一个死神,陌生得让人害怕。
  徐亦文脑中一片的混乱――这是怎么回事?他是谁?这种身手……他简直被搞胡涂了……
  一定神,他就看到卫宇翔把陈其按在墙上,毫不留情地连续重击他的后腰!他吓得尖叫起来:“你快住手!你住手!这样打会出人命的!”他跳起来从后面死命地要拉开卫宇翔。
  卫宇翔头也不回,回肘撞向徐亦文,把他打得踉跄后退。正当他准备回身再补上一拳时,季节已从地上挣扎起来,扑上来把他紧紧抱住,“别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他话音未落,卫宇翔一个过背摔,猛地把他摔到了房间的别一端。
  季节被重重摔到地上,一时气血攻心,痛苦不堪。他抱着胸呛咳着,半天喘不过气来……
  卫宇翔神色阴冷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起不来的三人,上前几步,用脚猛踩毫无还手之力的季节的腹部。徐亦文冲过去,死命抱住他的脚,狂喊:“他是风的弟弟,你要是打死他,风一定不要你了!”
  风这个名字像是有魔力一样,一下就把卫宇翔的动作定住了。他呆呆地看了看徐亦文,又看了看他脚下的季节,像是在努力地想着什么……
  季节被打得血都快要吐出来了。他知道事情不好了,看他的身手,这个卫宇翔肯定是受过这方面专门训练的人;那种神情、那种要人命的打法,他杀过人都有可能……
  他们和他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再不想办法制止他,今天他们三人很有可能就会被他打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他也拼出全力叫了起来:“对,你把我们打伤了,我哥知道了一定会生你的气的,一定就会不要你了!”
  “不、不,我不要风不要我!”卫宇翔拼命摇着头,他那冷酷的表情消失了,渐渐又恢复成带着傻气的小孩模样。
  “你想要风要你,你就住手,不要再打了!你忘了出门前,风要你听我的话了吗?你不听我的话,风就会生你气的,就会不要你了!快把脚拿开,坐到沙发上去。”
  “噢、噢。”卫宇翔又变回了傻子,紧张地连连答应,把脚从季节的身上移开。
  他跑回沙发边,老老实实地坐下,也不看还在地上的三人,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狗,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叨:“翔翔很乖的,风不会不要翔翔的。”
  被打得鼻青眼肿的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傻子,完全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其好不容易从地上挣扎着起来,扶着腰,小心地接近傻子。离傻子还有一米多远,他就不敢再前进了,侧着头看傻子:“他真傻假傻呀?下手可真狠!我差点就被他打死!”
  季节也哼哼哟哟地爬起来,走近沙发:“我也被搞胡涂了!”他坐到傻子身边,打量了仍在小声嘀咕的人半天:“好象还是傻嘛!”
  徐亦文在一边用纸擦着鼻血说:“他打起人的时候倒是一点也不傻,现在又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遇到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傻子?”季节再也忍不住,抱着头哀叫起来,“我季节被一个傻子打得半死,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有什么脸见人?!”
  呜……

qingdao234 发表于 2024-10-10 13:58:18

季节左想右想,想破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栽到了一个傻子手上,还被打了个头破血流的。父母和老哥问起来,他也只敢说是被流氓抢劫,和对方打了起来。结果被父母唠叨了三天,说他贪财不要命。唉……
  季节摸着自己还没消肿的脸,无精打彩地把书一合,仰天躺在沙发上。这几天他和徐亦文的惨相,被看到的同事朋友笑惨了。甚至公司的财务小许,还很暖昧地说:“你们俩还真是热情如火呀!可也得注意把痕迹留在看不到的地方,这样影响多不好!”
  我踢我踢!什么女人!
  变态!
  季节一想起她脸上那种色色的笑容,就恨得用脚直踢沙发扶手。
  他烦躁地站起来。真是无聊死了!老哥被晓凡约了去了,留他在家看着傻子。叫徐亦文来,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借口一大堆,就是不肯陪他。
  当我不知道,哼!这小子绝对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近这卫宇翔身边三尺以内!
  季节恨恨地看着那个正对着计算机笑咪咪的家伙:“都是这家伙害的!”他嘴巴嘀嘀咕咕地骂着,“该死的傻子!”
  这时,对着计算机的傻子发出一阵嘻嘻的笑声,非常开心地对着计算机摇摆着身子。季节知道这家伙又赢了,奇怪,为什么他自己打这个游戏就是过不了关呢?
  他不高兴看他那开心的样子,站起身坐到餐桌前,又翻开杂志来看。
  不一会,那个傻子抱着他心爱的小哈叭狗,孩子似地乐颠颠地跑了出来,坐到了季节对面。
  他嘴咧得大大地,一脸的灿烂笑容,看样子还沈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季节翻了个白眼,继续看杂志。
  那傻子终于笑完了,抱着狗,两眼死盯着餐桌……
  季节不理他,头也不抬。那傻子开始急躁起来,扭动着身子,哼哼叽叽地想引起季节的注意。季节实在受不了了,对着傻子凶道:“干什么?有话就说,哼什么!”
  那傻子被他吓得一缩,半天才撅着嘴小声地说:“饭饭,翔翔要吃饭饭。”
  季节不耐烦地把书一甩,“麻烦死了!”他转身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眼满冰箱的菜,又重重地把门合上。
  “谁有干劲给一个傻子做饭,真不知我哥是怎么想的。”季节拿过一碗碗面,用开水泡泡,就端出去放在桌上:“吃吧。”
  他也不看傻子,又躺倒在沙发上。
  过了半天也没有声响,季节睁开眼,看到傻子满脸的不高兴,撅着嘴,看看桌上的面又看看他。
  “干嘛?吃呀!”
  “我不吃这个!这个不好吃!”傻子非常不满地叫起来,“风每天都给我做好好吃的东西!风走时说过,今天也有好吃的。有猪腰,还有鳝鱼,还会有鱼籽汤!他都指给我看了!”
  “今天你的风不在,想吃就自己做去!叫什么叫!要不吃面,要不就饿肚子,你自己选吧。”季节恶狠狠地大叫,把傻子吓得缩成一团,把脸埋进小狗背上,不敢作声。
  季节松了口气,又倒回沙发上。
  “坏人,坏人……”季节睁开眼,看到那个傻子可怜兮兮地在嘀咕,“你对翔翔不好,你是坏人。”他红着眼,低着头摸着狗背。
  这时的他浑身发出惹人怜爱的气息,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泫然欲泣的眼睛更显得黑亮迷人。季节呆呆地看着他,再一次感叹这个男人虽然傻,但长得真的是漂亮……
  “你还摸翔翔的鸡鸡,你想让风不要翔翔,呜~~~~~你坏!”季节的神智还沈醉在傻子的漂亮脸蛋中,这话一出,他如雷贯顶,大棒当头,立刻就被吓醒了!
  “哎呀!你别说了!不是跟你说了不许提这事吗?不让风知道就好了!”季节吓得围着傻子团团转,若让老哥知道他们想玩他的情人,自己不就是找死吗!
  “坏人!坏人!”季节的话根本不起作用,吃不到好东西的傻子非常生气,只懂得一个劲地乱叫,“你摸我的鸡鸡!鸡鸡!坏人!你对翔翔不好!鸡鸡!”
  “Stop!住嘴!”季节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这个傻子若一直这样叫还得了,想让季风不知道他干的坏事还难呢。季节泄气地投降:“别叫了,好了好了,我给你去做饭,求求你别再叫了。”
  傻子不叫了,有点不放心地看着季节:“翔翔要吃猪腰。”
  “知道,知道。”季节无可奈何地回答。
  “还有鳝鱼!”傻子两眼发亮,脸上又开始笑咪咪起来。
  “知道,还有鱼籽汤。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季节垂头丧气地站起来,只好进厨房忙起来。
  傻子满意了,扭扭身子,又转身面对着桌子坐着,乖乖地等着吃。
  季节辛辛苦苦地做了三菜一汤:荷兰豆炒猪腰,油焖黄鳝,炒菠菜和韩式鱼籽豆腐汤摆上桌。
  不一会,那傻子就心满意足地吃饱了,眯起眼拍拍肚子,重又把小狗抱回怀里,一脸舒服的样子。季节就没这么的好运,他还得洗碗筷,擦桌子、准备狗食,好不容易才忙完。
  季节一头栽进沙发里,把脑袋埋进软垫里哀叹。累死了、累死了!他什么时候干过这么多的活呀?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会,思绪开始飘到他哥身上――
  不知道晓凡和我哥谈得怎么样了?季节看了看时钟。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老哥还没回来,两人不会谈着谈着就谈上床了吧?
  最好如此!季节微笑了起来。怎么能让我如此出色的老哥配一个傻瓜?当然还是大美女加才女的晓凡比较好。
  事情会怎样呢?想着想着季节就坐不住了。
  要不去看看?季节的目光瞟向抱着小狗在闭目休息的傻子。碍事的家伙!他想了想,算了,一起带去!
  
  季节带着傻子到晓凡和季风约定的那间酒吧门口。他让傻子呆在门口不要动,自己进酒吧看了一圈。
  没见到老哥和晓凡的影子。真的去宾馆了?他不敢保证他那一贯花心的老哥不会做出这种事来,晓凡毕竟是个人见人迷的大美女,梨花带泪的一哭,难保季风不会心软。
  他牵着傻子走到停车处,想看看季节的车子还在不在那。没想,却见到季风和晓凡正站在车边,正在说话。
  季节赶紧把傻子拉到一边躲起来,鬼鬼祟祟地偷看那两人。
  傻子这时也看到了季风,很高兴地指着他,嘴里呀呀地要叫起来。季节赶紧捂住他的口,“别叫,风正跟人说话,你不要打搅他,否则他会生气的噢。有没有听说过,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傻子被捂住嘴发不出声,一直点头。
  “翔翔是乖孩子哟,乖孩要听话,是不是?风等等就会来找翔翔了,不要急。”季节松开了手,傻子果然很老实地不再叫,只是满脸喜悦地看着眼前的季风。
  忽然,晓凡扑到季风的怀里,死死地抱着他不放。季风浑身一僵,但也没有推开他。犹豫了一下,他把手放到晓凡背上,轻轻地拍着她。
  季节吃了一惊,脖子伸得更长了。
  他看到晓凡主动亲上了季风,季风往向一退,却被身后的车挡住了。他把头偏开,避过晓凡的亲吻。晓凡的肩膀一直在抖,抱着季风,不知道在说什么。
  季风回过头,垂着颈项,没有什么表示。晓凡又抱住他亲吻,这次季风没有避开,两人就在黑暗中接吻
  ”风,风。”那傻子低声叫了起来,声音里带着重重的鼻音,他快要哭出来了,“风不要翔翔了吗?”他拉着季节的衣服。
  季节一脑袋的混乱,没有心思理他。
  若老哥真的回心转意跟晓凡,那这傻子还满可怜的。不过,老哥不可能一直迷恋一个傻子,不管他长得再漂亮,傻子就是傻子。唉,谁让你傻呢……
  他回头看傻子,却没有看到人。
  不见了?!季节大惊,急忙四处看,却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季节!你怎么在这?”季风这时也看到了弟弟,非常惊讶地叫起来,立刻推开怀里的晓凡,向季节走过来。
  “宇翔呢?你留他一个人在家里吗?”季风皱着眉头看着神情慌张的季节。
  “没、没,他、他……”季节还在偷偷地东张西望。
  糟糕了,那家伙跑哪里去了?他心虚地看向季风。
  季风脸上开始变色,“你带他来了?”他朝周围看了看,“他人呢?”
    季节知道瞒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说:“刚还在这的,我在看你们、你们……那个,一回头就看不到他了。”
  “什么?”季风一脸坏了的表情,“你这混蛋带他来干什么!我和晓凡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她要求一个最后的亲吻!”
  季节吓得直往后缩,他从没有看到过季风这样暴唳的神情。如此陌生的表情,他从来没在疼他的哥哥脸上见过。
  “我……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想到他会跑掉。”   
  季风气得狠狠跺了跺脚,冲着季节大吼:“还不快去找!”
  季节吓得一叠声地答应,急忙和季风一起四下找人。
  可他们没有找到卫宇翔,那个头脑不好的漂亮男人。
  季风都快急疯了,开着车找遍了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可两天过去了,就是找不到他情人的影子。
  他痛苦得话都说不出来,整天不吃不喝的,只知道找人,也不睡觉。
  看着季风迅速的憔悴,季节才明白,他哥爱那个傻子之深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
  
  “翔翔!翔翔!”四处都找不到卫宇翔身影的季风,急病乱投医,深更半夜地跑到他的翔翔最喜欢来玩的公园里,冲着黝黑一片的草地树林大叫。
  “翔翔,我求求你快出来!快出来!我爱你!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的,翔翔!”
  空寂地公园里只有风声,一个人影也没有。
  季风再也支持不住了,跌坐在长椅上,止不住地痛哭起来。
  “对不起,哥,我不该带他去那里的,对不起!”此时的季节后悔得恨不得狠狠地揍自己一顿。他抱着痛苦万分的季风无计可施,只能拼命地说着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心软答应晓凡最后亲她一下的要求。我背叛了翔翔,我对不起他。他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不要走啊。我不能没有他!不能没有他!”
  “哥,是我不好,是我老是想破坏你们。我不相信你真的是这么爱他,他、他是个.....”
  “傻子是吗?我不在乎他傻不傻,我都爱他。看着他在我怀里开心地笑着,这是我最大的幸福。就算他一辈子智力都无法恢复,我也愿意哄他一辈子,照顾他一辈子,我想不出比和他在一起更快乐的事了。
  可是他跑不见了,我没有照顾好他。他头脑不好,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天哪,一想到我会失去他,我就受不了!我爱他爱得要命,失去他我会疯掉的!
  他是我的宝贝……”
  季风痛哭的声音飘荡在空旷的公园里,显得那样无助哀伤。
  
      在傻子消失的第三天凌晨,季节硬是把又找了整整一天的季风拉回家休息。车停到季风的公寓前,在朦胧的曙光中,他们看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大楼门口。
  “翔翔?翔翔!”季风首先大叫起来,跳下车直冲过去,死死地把人抱在怀里。
  季节匆匆停好车,跑过去一看,果然是那个失踪了两天的卫宇翔。紧绷多时的神经突然放松,季节一屁股就瘫坐在地上。
  “翔翔你这两天跑哪去了?你简直把我急死了!”激动至极的季风顾不得这还在公共场所,捧着他情人的脸,拼命地亲,眼泪一直往下掉。
  “翔翔肚子饿饿,呜……没有东西吃。”傻子抱着小狗坐在地上,无比委屈地痛哭着,哭得个涕泪滂沱的。
  “翔翔不哭,乖,马上就有东西吃了,乖,不哭了。”季风看到他的脸上又是泪又是灰尘,浑身脏兮兮的,心痛极了,“我们回家吧,乖,回家吃东西。”
  
  坐在满是泡泡的热水里,那个傻子还在哭,任季风如何哄都停不下来。季风细心地帮他清净了身子,抱上床,搂着他一遍遍地安慰着。
  “可怜的翔翔,不哭了,都是风不好,翔翔打风好不好?来,打一下。”季风抓着傻子的手用力地打着自己。
  “风不要翔翔了,风不要翔翔了!”傻子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边哭边说。
  “风怎么会不要翔翔了呢?风最喜欢翔翔了,你是我的宝贝,我爱你。”季节把他抱在怀里,又亲又哄。相比那个正在嚎啕大哭的人,把失而复得的情人抱在怀里的季风倒是非常的开心,满脸笑容地摇晃着无比委屈的情人。
  而季节不用吩咐,就以最快的速度把饭做好,送进卧室,在一边端茶递水的帮助季风喂饭。
  看样子这傻子真的是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着递过来的饭菜,简直都来不及好好嚼一下。就这样了,他还能找得出空隙继续哭。又吞又咽又哭,想想大概不甘愿了,他还要打季风一下,骂两句“坏坏”。
  季节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的,生怕他一个差池,就把自己给噎着了。若那样,绝对又是一场鸡鸣狗跳,乱成一团的事。
  心情大好的季风一直在温言安抚着非常忙碌的情人,笑咪咪地享受着被打的乐趣。他一边喂着傻子吃饭,一边还在哄着他。许多季节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情话疯涌而出,一遍遍不带重复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外加信誓旦旦。那两个当事人你讲我听,气氛越来越蜜里调油。只可怜了在一旁帮忙的季节,只听得个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直起。
  还好晚饭没有吃。季节大感庆幸,中午也只吃了两个肉包子。否则他绝对要奔去与马桶亲密接触,那样就太不给老哥面子了。
  可是,什么时候老哥有这么好的口才?真的是肉麻得死人!季节无比纳闷。
  交个傻子做情人也很不容易呀!

辣吉 发表于 2024-10-10 14:07:20

陪老哥疯狂找人,找了两天,昨晚又服侍那个傻子……唉,是卫宇翔,到凌晨三四点,季节今天直睡到快中午了才起床。
  还好他是老板……虽然是个小老板,但老板就是老板!可以说不去工作就不去工作,反正还有个徐亦文在顶着。
  季节迷糊着睡眼,神游太空地晃到卫生间,门也没关,嘴里哼着小调,开始解决小腹的压力问题。
  闭着眼,酝酿、准备、开始!
  呼……真舒服…….
  
  “嘻嘻……”
  两声童稚的笑声突然响起,距离之近,让他觉得耳边有风吹过……
  季节被吓得整个人一哆嗦。
  谁呀!这么有病!
  季节怒火冲天地一睁眼,刚转过头,就看到一张笑咪咪的脸正对着他,差点就和他的脸撞上了。
  季节吓得几乎叫出来。这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你进来干什么?”看着一脸清爽,正对着他猛笑的傻子,不!是卫宇翔。惊魂未定的季节强压下怒火低叫,“人家上厕所有什么好看的?”
  刚刚还无比流畅的运动,现在却因为有人旁观而变得断断续续,非常难受。
  他侧了侧身体,想挡开卫宇翔的视线,好继续进行他的工作。
  可那卫宇翔比他高出一个头,他根本没办法阻止这家伙光明正大的参观。
  “shit!”季节用极低的声音偷偷骂着。事情做到一半的他,遮也不是、收也不是,恨得只想一拳打到那满是天真笑容的脸上。
  但是他没这个胆!上次的教训很深刻,前两天的教训也很深刻。他不敢得罪老哥的这个傻宝贝。
  无可奈何下,季节只得咬牙切齿地硬挤出个笑脸,无比温和地说:“翔翔乖,出去好不好?”
  可惜他的笑脸一无用处,那个卫宇翔不仅没出去,还歪着头,很认真地审查着季节的小弟弟,然后给它下了个断语:
  “嘻嘻,小小!”   
  “……”季节气得差点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挣扎中的断续活动也当场中止。
  “你、你!我、我……”季节想大叫:怎么会小!这可是身经百战、好评如潮的家伙!可他太气了,脸红脖子粗的,直瞪着眼就是说不出话来。
  
  那个卫宇翔也没有理季节。
  他自顾自地仰头向天,笑得眼睛都成了一条缝,像是在很努力地想着什么……看到那喜滋滋,像是挂满糖霜的可恶表情,季节敢打赌他是在想季风的尺寸……
  不一会,卫宇翔露出了非常满意的神情。他笑咪咪地冲着天花板点点头,又发出一阵嘻嘻笑声,开开心心地摇晃着身子,走了出去。
  被留下的季节,气得只有干瞪眼的份,只觉得整个人堵得慌……
  这个死傻子、烂傻子!我、我……
  啊~~~怎么出不来?哎呀!快憋死了、憋死了……   
  
  等季节好不容易把问题解决,一脸怨妇样的出来。卫宇翔,不,是那个傻子!已经坐在沙发上,抱着心爱小狗,很高兴地在吃季风准备的早餐。
  “小弟,快过来吃吧。”找到了情人,大概又过了一个春风几度的夜晚,季风显得非常轻松愉快,意气风发。他一手把他心爱的傻情人搂在怀里,一手拿勺,喂着怀里的人。
  季节勉强扯出一个渗淡无光的笑容,哼了两声,坐下来低头吃饭……
  “嘻嘻……”傻子又发出一阵笑声,季节连头都懒得抬。
  “呵呵……”傻子笑得更大声了,。随即季节就听到他哥狼狈的声音:“翔翔,别这样,快松手!”
  太多的好奇心绝对会害死人!自己为什么就是沉不住气?活该被一个傻子气死!季节事后一直诅骂自己,可是,当时他战胜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把头抬了起来……
  那个傻子一见季节看向他了,立刻兴奋地在沙发里上下乱跳。他笑嘻嘻地看着季节,一手抓着季风裆部的某样物体,任季风如何想拿开他的手,他就是不放!
  ”呵呵……大大!大大!”他拼命左右晃着手里的东西,冲着季节高兴地乱叫,一副我有个好玩具,你没有的得意样……
  得意成那样会遭雷劈的!
  季节气得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
  这个混蛋傻子,这样嘲笑我!大丈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季节的牙磨得吱吱作响……
  ……可还是得忍!
  和一个傻子效真,只有白痴才会做。
  没办法。季节的脸比驴脸还长……
  吃饭!
  这块豆腐怎么夹不起来?和我做对?我戳死你、戳死你!
  
  季节觉得自从遇到了这个傻子后,自己就衰运连连。先是从自家二楼掉下来,然后就被暴打了一顿,然后就两天不得休息。
  现在呢,才被气得半死,又要带他出来玩――他要溜狗!傻成那样居然还懂得狗要溜!简直是嫌我倒霉的事还不够多!
  可季风提出这个要求时,季节还是装出一脸很高兴的样子,接下了这个任务。没办法,他哥这次回来事情太多,身为弟弟当然要为亲爱的哥哥出力。他已经坏了一次事了,决不能再让老哥失望,一定要将功补过。
  反正他的东东也好久没溜了,一起溜吧。
  
  季节在公园里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远远地看着那个傻子带着狗在草地上乱晃。他可不想让人看到他带着一个傻子,特别是那些漂亮的mm。
  不久,被季节一通电话命令过来的徐亦文,很可怜地一手牵着季节的那条大狗东东,一手拎着快餐盒饮料,一路小跑地从公园大门来到坐在树荫下的季节身边。
  中午被气得根本吃不下饭的季节,检查着快餐盒里的菜色,随口指示徐亦文把狗交给傻子。
  “他喜欢溜狗,就让他溜个够!”
  这是季节的话。说完这话,他就很惬意地喝起饮料,开始吃迟来的午餐。能把倒霉的事迅速忘掉,是季节的优点。刚才的怒火,很快就被眼前的美食消平了。
  徐亦文坐在季节的边上,看着很开心地在和狗玩耍的傻子。
  “这样还真看不出他是个傻子……人长得这么帅,笑容又灿烂,个头又高,动作又……”旁边射来一道目光,很冷,徐亦文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季节看了眼傻子,心里很不甘愿地承认徐亦文说得有道理。这个卫宇翔身形修长均称,使得他的跑动跳跃的姿势很好看。
  他的动作矫健有力,让季节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他好象是受过某种职业训练。使得他的一举一动比平常人要好看几倍,如一头随时会出击撕裂对手的猎豹……
  但现在,这头豹子很温和,很乖,还只是只天真无邪的小豹子,正开心地和小狗追逐着…….很可爱!
  季节捧着饭盒,眼里露出了一点温馨疼爱的目光……
  
  ”狗狗要跑跑!”   

  季节还出着神,那个可爱的小豹子已扑到面前,”我要带狗狗跑跑!”他很精神抖擞地对着季节高声报告。   
    这时,季节觉得这个傻子好象是自己养的宠物,可爱得不得了。   
    他不自觉地点点头,说:”好啊,那你就带它们跑跑吧。”   
    事后证明,这是季节今天继那不应该的好奇心后的第二个错误。他实在没有想到,傻子的体力竟然是那样该死的好。   
    当傻子拉着狗从他们身边跑过,带起一阵不小的风时,季节就知道坏了。他顾不得环境卫生的问题,搁下手里的饭盒就追了上去。   
    再把这个傻宝贝丢一次,他哥一定会杀了他!   
    在季节第一次叫卫宇翔停下来等他们的时候,这个傻宝贝是有乖乖停下来。但一等季节他们追上来后,他又纵着狗狂奔,任季节两人在后面如何乱叫都不肯再停下了。   
三人两狗就这样跑出公园,穿过旧城区,直跑到新开发的东小区。   
    季、徐两人在同龄人中,体力算是出众的了,可也经不起这样长距离的快速奔跑。那只小哈趴儿也受不了了,被跑动中的卫宇翔一把捞起,放在肩上,继续跑。   
    这个动作一气呵成,高速移动中的脚步不见停顿。可这时季节和徐亦文都没心思欣赏,      只是咬着牙,埋头苦追……   
    该死的傻子!混蛋傻子!白痴!   
    季节快气傻了。   
    可无论他如何大叫,卫宇翔都不肯放慢一点速度。   
    还有那东东!记不记得谁是主人啊?跑、跑这么快,想把你主人累死,另投怀抱?小子,再这么嚣张,小心我把你给……哼!小心我把你给阉了,让你泡不到母狗狗!   
……   
    不成了,快断气了。   

    ”卫宇翔,停、停下!不许再跑了……呼、呼,你再跑,下、下次不、呼、不带你出来、来了,呼、呼~~~”   
    季节用尽最后一口气的嘶声惨叫好歹是起了作用,卫宇翔总算停了下来。他站在树下,神情轻松地拉住狗,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看着身后跌跌撞撞赶上来的两人。   
    季节和徐亦文就没有这么好命了,他们差点跑死掉。扶着树,两人站都站不直,四条腿直打哆嗦;满头满身的汗,大张着嘴,翻着白眼,呼哧呼哧地直喘气,象两条刚钓上岸的鱼,做着濒死的挣扎。   
    正当季节喘得如老破风箱在工作,张嘴伸舌时,一个轻快的声音响起:”季节,在跑步哪?”   
    一听到这个声音,季节立刻象弹簧似地绷直了身体,硬在快抽筋的脸上挤出斯文有礼的笑容:”蓝晶,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叫蓝晶的这个女孩长相清秀,个头高挑。一头长长如瀑布般的直发,样式简单的牛仔裤短T恤的打扮,干净利落……   
    她是季节和徐亦文的大学学妹,也是季节一直心仪的对象。一想到被她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季节就懊恼得不行,肚子里再次狂骂那个害人的傻子。   
    ”是啊,运动运动。这么巧,在这碰到你。”   
    蓝晶微笑地说:”这是我住的小区啊。”   
    季节这才看清了他一路狂奔而来的地方――这确实是蓝晶家所在的小区,他还因送她回家而来过几次。   
    季节尴尬地嘿嘿了两声:”你下班这么早。”   
    蓝晶并没有注意到季节的尴尬,她偷偷打量着牵着狗,站在一边微笑地看着他们的卫宇翔。   
    ”噢,是啊,我今天去看平面艺术展了……”她随口应着,视线一直停在那个高大帅气、目光纯净的男人身上。   
    ”对了,今天我们大学同学聚会,我们班上的人你和徐亦文也很熟的,要不要一起来?”蓝晶突然很热情地提议。   
    季节把蓝晶的神情全部看在眼里,心里酸酸的浑不是味。可是这么个接近蓝晶的好机会,他舍不得放弃。   
    ”谢谢,我们会去的。”   
    ”那太好了,也带你的朋友一起来吧。”蓝晶有些依依不舍地把视线从卫宇翔身上收回,看着季节,期待地邀请。   
    ”好,没问题!”虽然肚子里胃酸过多直往上涌,季节还是展露着他最有魅力的笑容,很干脆地答应了。   
    反正他老哥叫他带傻子直到晚上,这个包袱是甩不掉的了。到时,那些女生知道他是傻子,一定会立刻失去兴趣。今天晚上不还是我季节大出风头,吸引mm的时候?   
    嘻嘻……   

    可是当晚事态的发展大大出乎季节的预料。   
    当他跟一群女生讲,这个卫宇翔是个傻子,智商只相当于五岁小孩时。那群刚看到卫宇翔,个个面露娇羞的表情,淑女得让季节怀疑她们是不是被鬼上身的女孩们,立刻丢掉了温柔的假像。随着惊天动地地一阵尖叫,她们一涌而上,把卫宇翔围得个水泄不通。   
    ”好可爱哟!才五岁呀!”   
    ”脸上皮肤好嫩哟,捏起来手感好好的~~”   
    ”姐姐抱抱好不好?哇~~~他身上的八块肌很结实又很有弹性!”   
    ”是啊,身材好好,一点多余的肉也没有,当裸体模特最好了。”   
    ”你怎么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也留点位置让人家抱呀!”   
    ”你们怎么这样呀,一直围着他!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别挡着!”   
    ”乖弟弟,过来跟姐姐坐~”   
    ”跟我坐!我抱着小翔翔坐好不好呀?”   
    ”你把他拉过去,我们怎么办呀!坐中间、坐中间,人人有份!”   
    ”底迪长得好漂亮好可爱哟,让姐姐亲一下好不好?”   
    ”我也要!我也要!哎呀~谁拉我头发。”   
    ”别拽我衣服,我先的嘛!”   
    ”啊,你撞到我的手了,好痛!”   
    ……   
    季节和徐亦文目瞪口呆。   
    面对这些兴奋过度,张牙舞爪,为争美男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的女生,季节和徐亦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年头的女生真可怕……   
    虽然早知道时代的新女性,讲求特立独行、强调自我、展露真性情。更何况是艺术学校出来的女生,你更不用指望她们会是温柔一派。可是,这样也太没形象了吧?   
    难到没见过男人吗!   
    ……当然,这个傻子长得是太帅了点,还单纯好骗。瞧,被这么多魔爪在身上乱摸,还在傻笑……   
    哼!色女!再摸!再摸小心被他暴打!别看他现在这么乖,打起人可是不会怜香惜玉,会往死里打的。   
    他是一个装出一副天真小孩样来骗人的恶魔。哼,你们都上当了,这我可是知道的,我可是被打过……   
    啊呸!这有什么光荣的!还想?笨!   

    看到季节满脸的愤愤然,象一只充气过饱的气球,眼看就要爆炸了,徐亦文赶紧捅捅他,”我们怎么办!都没人理。”   
    季节总算不再两眼直勾勾地瞪人,看清了他们的现状:   
    无人问津的两人,孤独地站在酒吧的一角,是如此地寂寞凄凉。   
    而那边,七八个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色女,正围着一个满脸稚气,被吓得不敢乱动的年轻男人,忙成一团。   
    ”小底迪喝水,柠檬茶,酸酸甜甜的好好喝哟。”一美女把茶递到傻子的嘴边,喂他喝了一口,”好不好喝?”   
    ”好喝!”傻子的神情怯怯的,拘谨地坐在椅子上。他那可怜的小脑袋瓜子现在一定弄不懂,为什么会忽然出现一堆的姐姐,个个热情如火,眼睛里闪着怪异的火花,直盯着他看。   
    ”宝宝吃蛋糕好不好?好好吃的。”   
    傻子又乖乖地把递到眼前的蛋糕吃下。   
    ”哗,他好可爱哟,这么乖!”   
    ”是啊,他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可爱,我真的是爱死他了!”   
    ”我们美院的那些男人一个也比不上他,还整天臭屁的要命,井底之蛙,真讨人厌!”   
    ”就是,改天让他们来见识一下我们可爱的翔翔宝宝,一定让他们个个自卑得要去撞   
墙!”   
    众女孩嘴忙,手也不停,全抢着喂卫宇翔吃东西,随便还在男人身上偷摸一把,捏捏那漂亮的脸蛋蛋。连那个向来对男人都是非常淡然、甚至有些不屑的蓝晶,也紧挨着卫宇翔坐着,手里拿着葡萄,很开心地喂着这个傻宝宝……   
    可怜兮兮坐在一边的季节,看得眼都红了。他两眼喷火,在肚子乞求各路往来的神仙:哪位大仙把这个讨人嫌的傻家伙整一整!吃这么多东西,噎死他!   

    ”乖底迪吃菠萝……”   
    坏了,菠萝酸!那个傻宝宝刚高高兴兴地把嘴边的菠萝吃下,漂亮的脸立刻皱成一团。”唔、唔……”他非常生气地哼哼乱叫,拼命晃着身体,眼看就要大哭起来。   
    季节暗笑。神仙里果然还有在努力工作的,听到了我的祈求,呵呵……   
    可他偷笑不到两秒,立刻又变回了驴脸。因为那些女生看到可爱的男人宝宝生气了,急得又是安慰、又是哄、又是倒水、又是喂西瓜,很快又把这个可爱的傻宝宝哄得眉开眼笑,又开始很满足地吃着各种递到嘴边的水果甜点。   
    讨人厌的傻子!   
    妈的,懂不懂得要守妇道啊!你可是我哥的宝贝!全身上下快被这些色女们摸光了……   
    季节恨得牙痒痒的。   
    哼!只知道保护鸡鸡!笨!   
    季节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徐亦文,不顾众女生的一致抗议,硬是挤到傻子身边,分左右坐下,把这个被吃豆腐的男人,从众多魔瓜中解救出来。   
    这可是我季家的人!   
    这是谁的手?往哪摸哪!   

    坐下后的季节立刻挥手给自己和徐亦文叫了两杯酒。   
    酒送上,他端起杯子一口喝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很夸张地往后一靠,一副幸福满足的样子……透过眼角的余光,他果然看到那傻子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看他,又看看那个空了的杯子。   
    季节在肚子里偷偷乐。   
    ”干嘛一直看我?”他做出一副关心疼爱的模样,”翔翔也想喝酒?”   
    ”嗯、嗯、嗯。”傻子拼命地点头,”翔翔想喝。”   
    季节不顾众人的反对,点了杯纯威士忌,放在傻子面前,”喝吧。”   
    傻子拿起酒,学着季节的样子,一饮而下。随后,他擦了下嘴边溢出的酒迹,若无其事地放下杯子。   
    没有看到预期的傻子难受的样子,季节直楞楞地看着他,”你没事?”   
    ”没事。”   
    ”酒很好喝?”   
    ”好喝!”   
    ……   

    季节在想今天的黄历上是不是写着诸事不宜?为什么从早上一起床开始,他就在走霉运?   
    就象现在,他在厕所里狂吐,差点没把五脏六腑都吐了出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季节欲哭无泪。   
    开始确实是他想看傻子出丑,成心骗他喝酒,可是谁有干劲和一个傻子拼酒呀!自己又不是呆子。   
    可他就是经不起激。当一群漂亮mm很不屑地说他喝不过她们心爱的帅宝宝时,他的脑袋就发热了,不顾徐亦文的劝阻,硬是要和傻子喝到底。以他季节出了名的好酒量,他就不信会喝不过一个傻子!   
    可拼酒的最终结果就是现在这样:那个傻子一点事也没有,还在外面被一群女生哄得开开心心地吃着东西,自己却在这里吐到没劲。   
    季节真的是觉得自己笨透了。人傻不等于酒量也跟着傻掉了。那小子是从国外回来的,说不定从小就是以酒当水,没事就喝着玩玩长大的。   
    衰透了!   
    又输给那傻子了!我怎么老栽在一个傻子手下?   
    天不予我!老天不公!   
    季节想仰天长啸、对酒当哭!   
    酒?   
    呕……   

    今天对于他来说,绝对是大凶之日,季节算是认命了。他没精打彩地随着徐亦文回到了座位,准备带傻子回家。   
    回家睡觉。   
    睡觉总不会再倒霉了吧?   

    ”嗯?傻、呃,翔翔呢?”   
    ”他的一个朋友来找他,翔翔跟他玩去了。”   
    朋友?一个从国外回来没多久的傻子,会在酒吧里遇到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他们现在在哪?”   
    ”那人好帅哟,今天真有眼福,一下看到了两个这么帅的男人。”   
    ”是啊,金发碧眼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老外男人呢。”   
    ”他好高哟,又很壮,却不是八块肌男,真棒!”   
    一群花痴!见到男人就发晕。随随便便地就让他把人带走,也不怕是拐男人小孩的坏人!   
    ”他们现在人在哪里?”   
    ”就在那边的包厢里。你担什么心啊,翔翔见到他可开心啦,抱着他不放手呢。”
  
  ……
  还果真是抱着不放手。
  季节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傻子两手挂在一个老外的脖子上,整个人象只无尾熊似地紧紧贴着那男人的身子。而那个威猛高大的金发男子把卫宇翔顶靠在墙上,象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似地用力抱着。
  两人正吻得个人事不知,激烈得象要吞噬了对方……
  连季节远远站在门边,也能看到两人狂热厮磨的双唇,纠缠不放的舌头……
  季节彻底傻掉!   
  那个金发的老外,斜看了一眼一脸呆像的季节,嘴角边露出了一个坏坏的鬼笑。在两人四眼的直瞪下,他变本加厉,连手都开始蠢动起来。
  他一边激情亲着怀里的人,一边把手伸到两人紧贴在一下的腹部下方,开始玩弄那个傻子的下身。
  啊……他竟敢碰傻子的鸡鸡~~~~~
  你惨了,你找死!
  乖翔翔,打死他~~~~~踹开他!把他压在地上往死里打!打得他个满地找牙!让这个色魔尝尝碰你鸡鸡的下场!
  ?
  季节讶异的伸长了脖子。
  傻子怎么没有动手?还抱着那个男人?
  让季节的脖子缩不回来的是:那个卫宇翔不仅没有按照季节所预料的那样出手打人,竟还在那个的直接爱抚下,整个人像是要瘫了一样站都站不住,倒在金发男人的怀里。
  ?
  ?
  他竟然让那人摸他的鸡鸡!还竟然很享受!
  他、他竟然背着老哥偷男人!
  傻子偷男人?
  季节开始惨叫出声:“什么嘛!这年头,傻子竟然也搞外遇!”

Nab 发表于 2024-10-10 14:16:50

你知道傻子最后是如何走的吗?
  是被那个金发老外搂着,大摇大摆地从季节面前走的!
  傻子路过季节身边,还非常开心地冲着季节摇摇手,很天真很可爱地说:“小节再见!”然后就跟着他的奸夫扬长而去。
  这让季节气得脸色发白。
  季节脸白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在他刚惨叫完,就有另两个老外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他们身后,反手握刀,把他和徐亦文两人逼到房间里的角落里。
  所以你不要怪季节没有奋勇夺人,与奸夫淫夫斗争到底。任谁颈部大动脉上被搁了一把锋利的刀,都只能老老实实一动不动、半句话也不改吭。
  总以会那么一点功夫而自豪的季节,在一秒钟内就被人完全制服……
  他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把傻子带走。
  主角一走,那两个持刀匪徒立即收刀消失。
  一流专业水准!   
  要不是被威胁的是自己的命,季节绝对会赞不绝口,封对方为偶像,把他们的英雄事迹散布到千家万户中去……可现在,他只有瘫在地上抱头的气。
  才把老哥的傻宝贝找回来一天,就又弄丢了,不知道老哥会不会把他砍了……
  想到季风可能会出现的反应,季节的脸又变成了青色。
  
  可结果大出乎季节的意料之外,当季风听了两人战战兢兢地汇报完后,并没有暴走发火,甚至连在傻子第一次失踪时出现的惶恐着急都没有。他只是异样沉默地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过了好久,他才用有些虚弱的声音对季节说:“没事了,你们走吧。”
  没有预料中的怒骂,季节倒害怕了。他急得上前拉住他哥:“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认识那个金发老外吗?你那个傻、呃,翔翔还和他亲,还让他摸……咳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
  ”哥,你还把我当不当弟弟看?你什么也不说!忽然带了一个傻子回家,宣称你爱他;现在突然来了个人把他带走了,你也不说!你怎么不去找、不急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呀!”
  季风看了眼在气急败坏地乱吼乱叫的弟弟,慢慢地走到沙发边仰头倒下,为自己点上了一支烟。
  轻烟缭缭……
  “我认识他……翔也认识他……他们的关系很好,可以说是亲如兄弟……”
  “那他为什么那样?好好打个招呼不行吗?”季节情绪仍然激动。
  “他怕我反悔,会跟着他们走……这本是我们说好的,他去找糖治翔头脑的问题。找到后,他就来带走翔。治病的这段时间里,他要单独和翔在一起。治好了,他把翔还给我。万一治坏了,他也会让我见到翔的最后一面。”季风说到后面,声音都哽咽了。
  季节和徐亦文却听得一头糨糊。
  徐亦文傻乎乎地问:“翔翔不是天生的傻呀?还能治的?”
    季风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可能是天生傻?你当我真的会在精神病院里对一个傻子一见钟情呀?”
  徐亦文讪讪地干笑。
  “那哥你说清楚些呀!什么糖呀、最后一面的?你和卫宇翔是怎么认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
  季风沉默了好久,久得让人觉得他不会再开口了……
  “你们想知道?这可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季风叹了一口气。
  
  “那个金发老外叫莱斯克,他是在欧洲和美洲大名鼎鼎的一流杀手,外号病毒。”
  “杀手?”季节和徐亦文同时惊叫。
  感觉好象是刚拎着篮子在菜市场和卖菜的大妈讨完价,为多赚了两棵葱而沾沾自喜,就一脚闯入好莱坞动作大片里。
  “是的。他之所以叫病毒,就是形容他的防不胜防。再厉害的人,也抵抗不住病毒的侵入,也会死在病毒手下。”
  “那翔翔?”
  “翔翔的外号叫死神。见到死神,你只有死……”
  “死神?这么酷?”
  季风苦笑:“是很酷。”
  “他们两个都是北美一个大毒枭集团里的杀手。那个毒品集团从孤儿院中挑选合适的孩子,从小就进行杀手训练。翔翔从十八岁时开始杀人,从来没有失过手。很快,他就和莱斯克一起成为世界一流的著名杀手。而且他们形踪隐秘,从来没有人见过死神和病毒的样子,警方也没有他们的照片”
  “我第一次见到翔翔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死神。我只知道他叫里诺,一个总是笑得很灿烂的阳光大男孩……”
  “我是一个独立的安全系统设计工程师。我说的安全系统,不是指计算机的安全系统。而是为银行、博物馆所用的保安系统。
  我做的很好,短短几年,我就在北美业界中出了名。许多大的安全公司找我合作,派森公司就是其中一家。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到派森公司去和合作伙伴沟通开会。开完会后,我坐在他们的小休息厅里喝咖啡。在喝咖啡时,我就听到隔壁办公室里传来那个主任老头的怒吼声。那老头脾气暴燥,虽然不会对我这样的合作伙伴发脾气,可他的手下却几乎都被他骂过。
  这本是非常平常的事,可那天我却很有兴趣去看看老头骂人的样子,和看看哪个倒霉蛋被骂得这么惨。
  这就是我第一次见到翔。
  他的脸上没有别人被骂时脸色如土、两腿发抖的样子,反而是相当的无所谓。老头拿他没办法,骂也骂累了,就把他轰了出来。他出门时看到我,还很乐地冲我一眨眼。
  他是中国人。
  在他面对我的时候,我就确定了。在这个行业里,亚洲人很少,更别说是中国人了。这让我有一种亲切感。
  所以,在别人都去吃饭,而他还在对着一堆图纸抓耳挠腮的时候,我主动上去和他打招呼。他仰起脸对我笑,我真觉得好象有阳光从他身上发出……
  更让我高兴的是,他还会说中文,而且讲得非常好,很标准的国语。
  很自然的,我们在这个白人社会里,很快就熟了起来。
  越和他打交道,我越被他吸引。他的开朗、直率、不做作……他仰天大笑的样子、皱着眉的样子……越交往,我们的爱情就越好。
  有时候我会想,人也许真的是有上辈子。而我们的前世就是非常亲的兄弟、或是极好的朋友,否则如何解释这种似乎已经相知了几辈子的感觉?
  
  我看到他总以麦当劳那种垃圾食品充饥,就邀请他去我家吃饭。他吃饭时的狼吞虎咽,吃饱后无比满足的神情,和为了想再来吃而拼命拍我马屁的可爱样子,让我觉得,为他做饭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从那时开始,我们就几乎天天在一起。   
    我们在一起一点负担也没有,只有轻松。他交给我伙食费,吃完后洗碗清理厨房,然后泡好两人份的咖啡,和我一起海阔天空的乱聊一气。我们从我们的本行讲到世界局势讲到股票行情,笑话趣闻,无话不谈。我们还常常一起合奏。我弹钢琴,他拉小提琴……眼睛不要瞪那么大,翔小提琴拉得很好。你那半瓶子醋,根本比不过他!”   
    季节缩缩脖子,赶紧把眼睛咪成一条缝。   
    ”我们认识的时候是初春,天很早就黑了,又很冷。客厅壁炉里总是点着暖烘烘的火,我们有时甚至什么也不说,就静静地坐着,看远处的风景,看跳动的火,看黑漆漆的天……”   
      季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简直就象在梦呓。他看着远方,目光朦胧悠忽,嘴角上挂着一丝梦幻般的微笑。甜得腻得死人……   
    好象日本卡通里的小甜甜~~季节受不了,”哥,你就这样爱上他了?”   
    ”怎么可能!”季风被惊醒,回到了现实中。他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眼中立刻涌现担忧与痛苦的神情,让季节有些后悔叫醒了他:”我那时根本没有想到我会爱上男人,我们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他把没抽几口的烟掐掉,”我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我们性情、爱好都很合、很谈得来,我天天期待他的到来,我从来没有这么喜欢和谁在一起过。”   
   ……   
   ”后来我想,也许那时,就是我慢慢爱上他的过程……”
  
  季风知道自己对卫宇翔的喜欢并不单纯时,是在夏天。
  夏天是户外活动的大好时机,爱好户外运动的卫宇翔,一到夏天更是如鱼得水,恨不得时时都泡在户外。
  他有一辆二手的两门敞篷吉普车,一下班,就拉着季风到处转。他们总是找一家有特色的餐厅,坐在门口的桌边,边看风景边吃饭。
  夏天的太阳很明亮,一束束阳光直射下来。光束里面没有国内常见的飘浮的灰尘,很纯净的光柱从天而降。到处都是盛开的花和深浅不同的绿色植物,大片大片的草地,在阳光的笼罩下,闪着艳丽的金光。而远处,则是渐变的蓝色,浅蓝、灰蓝、深蓝、墨蓝……一直延入天际,溶成一片无边无际的蔚蓝色,蓝得透彻。
  刺目的阳光下,是清凉柔和的微风,带着隐约的花香叶馨。
  他们看着白色的帆船在蓝色的大海中游曳、看着打扮清凉的女生踩着滑轮从身边掠过、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各色游人、看着头顶悬挂的鲜花吊蓝……
  他们在这样美丽生动的世界里,开心地聊着天、开着玩笑、不顾形象的纵声大笑。
  季风从不知道,生活可以这样的快乐。
  周末更是有大把的时间。他们一起爬山、野营、钓螃蟹、BBQ,开着快艇在海面上狂飚、开着敞篷吉普到附近的小镇去感受风土……
  那段时间,季风连睡觉都是带着笑的。无论是清醒还是睡梦中,他的脑海里都是卫宇翔的笑颜。只是他的笑容太灿烂,灿烂得让季风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当然就更没办法去思考,为什么他头脑和心里,总塞满那人的样子。
  ……
  就在这个夏天的一个很普通的周六下午――天还是那样的蔚蓝、海还是那样的湛蓝、帆还是那样的雪白、阳光还是那样的金光灿烂……
  季节脸色惨白地发现,他在看到同性的卫宇翔的裸体时,竟然会有生理反应!这个发现让他大惊失色,躲在一个横倒在地上的树干后面,急得失魂落魄。
  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同性爱呀!从他有过那么多的女朋友就可以证明。难道他是个隐藏在异性恋队伍中的同性爱?隐藏之深,让自己都二十七岁了,还不自知?
  季风的头脑已经乱成了一团。他后悔自己会到这个天体浴场来,现在可好,不仅发现了自己的另一性向,还因为某种羞于见人的原因,只能缩在树干后,象个随时准备偷人衣服的小偷!
  ……
  本来他们今天是到海边来打沙滩排球的。
  季风打累了,坐在旁边的便携式椅子上喝水休息,而卫宇翔还在场地里和几个年轻老外打得热火朝天。
  季风忽然发现,卫宇翔的身材好得不得了。体型高挑修长不说,薄薄的一层八块肌均匀分布,蕴含着深不可测的力度和韧性。特别是他那一身褐色带着光泽的肌肤……相比之下,自己因总在室内而显得白晰的皮肤,透着软弱和女气,这让总以自己的身材为傲的季风大为泄气。
  他盯着那矫健的身体,把手中的水一扔,迅速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他就只穿著一条大短裤,伸展着四肢躺倒在沙滩上,决心也晒出健康迷人的小麦色。
  没晒两分钟,刺眼的阳光就没了。他睁眼一看,看到卫宇翔站在他身边,喝着水冲着他乐:“干嘛呢?突然躺到地上去了?”
  “你别挡住我的阳光。”季风挥挥手,“我决定要晒出和你一样的肤色,方便我在这里泡女生。”
  卫宇翔听了吃吃直笑。
  他仰头喝尽了瓶中的水,把空瓶子仍进了路边的垃圾筒里。回来二话不说,拉起季风,“想晒黑不是这种晒法,我教你如何才是正确的晒黑之法。”
  他载着季风到了一个草坪,把车停在路边。
  草坪挺大的,四周全是树,空无一人。这里的阳光跟海边比起来,可谓是小家碧玉,显得斯文多了。
  季风很纳闷。
  卫宇翔看到季风满脸的困惑,也不解释,只是笑笑地催着他走,一头钻进林子里。
  没想到这里竟是别有洞天、柳暗花明!
  明明看着没路的地方出现了一条弯曲的小路,延伸而下。两人在密林中走了没一会,季风就看到了迎面而来的一个小木牌,上写:离开此地,请穿好衣服。
  ?
  穿衣服?
  他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衣服问题,卫宇翔已经拉着他下到了沙滩上……
  首先映入季风眼帘的是一个肥乎乎的大胖裸男,正仰臀向天,努力地晒着自己的背部。季风吃了一惊,连忙扭头避开。可向左:一肥裸男;向右:再一肥裸男……
  满眼裸男,季风尴尬莫名,只好不看四下,极目远眺……不远的前方,往来的尽是裸体男女,季风恍然大悟: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体浴场。保守家庭长大的季风,来北美几年,对此都是只闻其名,却从未到过其地。
  季风不禁感到大为兴奋,两眼忙得不可开交――好多美眉哟~~
  可也许是受东方含蓄美影响过于深刻,这些大方地展露身体的西方女子,并没有带给季风视觉上的享受,他很快就意兴索然了。
  卫宇翔没有在意季风快速变化的心理,只是拉他来到一个木桩后面,“喂,别看美女看傻了。”他眯起眼笑。季风看着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觉得有捉狭的光芒在闪耀……
  ”来这的人都得脱,你快脱了吧。”   
  “啊?脱、脱光啊?”季风当场失色。果然没有怀疑错,这小子就是在捉弄他!
  “当然啦!大家都脱了,你也得脱!否则就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卫宇翔笑得好不开心!“你不是想晒皮肤吗?这样晒才会均匀,不会留一块白的很难看。”
  他当着季风的面,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个彻底……
  “我就知道你会不好意思,所以拉你来这个角落。你就在这里为自己打气吧,我要去继续打球了。”
  
  卫宇翔在他面前脱光衣服,让季风非常不适应。他避开头,眼睛很不自然地看天看海,就是不敢看对面的人。直到卫宇翔转身走了,他才敢偷偷的、好好的、仔细地打量起卫宇翔的全身。
  卫宇翔的全身肌肤果然是色泽统一,漂亮的没话说……他的臀部结实浑圆,没有一丝多余的肥肉……紧实的腰线慢慢收小,延伸至臀、再缓缓的翘起,优美的曲线……他的小腹很平、上面有八块浅浅的八块肌,下面……那个,下面,咳咳……
  不小嘛,大起来的时候一定尺寸不小……不知道摸起来,这个手感……咳咳咳,他在用的时候,不知道……
  啊!
  糟了!
  怎么回事?!
  啊~~~~~~~~怎么会这样?大事不好了~~~~
  刷!季风一矮身,立刻缩到木桩的后面,双手紧紧捂住两腿之间的部位……
  完了、完了!
  竟然翘起来了!
  我看里诺的身体看得有反应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季风在炽热的大太阳下,拼命流冷汗。
  
  接下去的几天,季风都在有意识地躲着卫宇翔。
  派森公司也不敢去了,整天就坐在书房的计算机前面发呆。
  可他管得住腿就管不住思维。在他大脑里忽尔飞速运转、忽尔慢镜头回放的,都是那个引得他长吁短叹的罪魁祸首――里诺.卫。
  他的凝视、他的笑容、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流线形的八块肌、褐色的肌肤、细腻的肤质……
  季风回想起他握住里诺的手的感觉,搂住他腰的感觉、两人嬉笑时抱在一起的感觉……,柔和的背部曲线,如果顺延而下,就到了那和缓的小丘。一转手,就能轻轻握住他那柔软的东西……手感……慢慢地胀大……他的脸上会出现怎样性感的表情?
  好难受!好想……忍不住了,不行了……
  一阵自助后,季风垂头丧气地抽出面纸为自己随便擦了两下。
  他瘫在椅子上,拿起空了的面纸盒,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无力地把它扔到了地上。
  唉,这几天他躲在家里干什么啊?一盒纸都用完了。
  他对着地上的空盒,欲哭无泪。
  古人曰:是祸躲不过!人总不能一辈子当缩头乌龟!
  下定决心面对事实的季风,好好地为自己洗了个热水澡,整饰干净,用微有些发软的双腿,努力地迈着坚定的步伐,总算出门了。   
  他一走出公寓大门,就看到卫宇翔站在门边,靠着他那辆半旧的吉普,怔怔地看着绿茵一片的草地。
  季风也停了脚步,有些楞神地看着卫宇翔……
  他从第一眼看到里诺.卫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可现在,阔别五天,再次相逢,季风忽然发现,面前的好友竟长得那么的性感。
  帅气迷人的脸庞、修长挺拔的身体、细腻的肤质、迷惘的表情、潇洒的姿态……
  季风感到自己的眼眶有点发热,鼻子也有些酸意……他季风真的爱上男人了,爱上了面前这个叫里诺.卫的年轻华裔男子……
  这时,一直在沉思中的卫宇翔也看到了季风,两人在夜风中静静地对视。许久,卫宇翔开口,“要去吃饭吗?”他的语气游移晃忽,闪烁的目光里,带着不安、矛盾和期待……
  季风露出一不太自然的笑,“好、好的。”
  这餐饭吃了很长时间,两人都沉默少语,有一种莫明的情绪飘荡其间……
  近十点的DenmanStreet仍是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季风注意到,与白天不同的是,路上多了好多对肩并肩一起行走的男人……
  季风凭直觉知道,他们都是一对对同性夫夫。他想起来,友人曾对他说过,这个城市的同志,大多选择市中心这个海湾边上的高层公寓为家,使得这个地区无形中成了一个同志区。
  他心情复杂地看着对面的卫宇翔。卫宇翔在低着头掏钱,没有看他。
  晚饭后,谁也没提回家的事,只是默默地沿着海边走着。夜风轻拂,让人浑身轻爽。海滩上亲蜜的夫夫,欢笑的朋友……
  季风很意外地看到一对年轻的白人男子,坐在沙滩边的路灯下,紧靠在一起,忘情地拥吻。行人悠闲如故,浅笑低语地经过他们身边,没有任何嫌恶的表情。
  季风站在他们身后的远处,看了好久。他也没有恶心的感觉,甚至觉得这个画面很温馨。他能感觉得那两个男人的热情、深情和那种一刻也不愿离开的痴情……
  他回头,看到卫宇翔也在注视着那对男子。只是他们站在阴暗处,不明的光线让他看不清卫宇翔脸上的表情。
  季风就一直盯着卫宇翔看……卫宇翔被他盯着有些受不了,想转头――季风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卫宇翔的手一动,随即停了下来,任季风握着。季风轻轻地把右手抚上他的脸,把他低垂下的头抬了起来。
  卫宇翔的眼神很复杂,不为看惯了他纯净双眼的季风所熟悉。可季风并不在意,他确定这个复杂中,有卫宇翔对他的爱情,象他一样,带着爱意和欲望……
  那双眼象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着季风。季风专注地直视着那双漂亮乌黑的双眼,慢慢把唇覆了上去。
  如蜻蜓点水……
  唇滑下,停在嘴边。
  两双眼又在静静注视……卫宇翔的眼垂下,季风吻上了他的唇……
  开始的轻吻像是点燃火山的火种,烈焰爆炸出来,岩浆翻涌着沸腾着倾泄而下,毁天灭地,把一切遮盖了、摧毁了……
  .当两人能缓一口气,找回自己理智时,他们已经在床上纠缠了几个小时,累得直喘气。季风在情人的额上一吻,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爱你……”
  怀里的人一颤,没有吱声。季风没有介意,他搂紧了他爱的人,沉沉睡去。
  早上睡醒,季风看着怀里人如孩子般的天真睡颜,都会很满足地微笑。他活到二十七岁,才终于感觉到拥有一个心爱的人在怀里的幸福滋味……
  季风在这份爱情里迅速地陷了下去,没有一丝地挣扎。他喜欢抱着卫宇翔、喜欢长时间地凝视着他、喜欢无休止地亲吻着他……喜欢进入他的身体,激烈地撞击着他,听着耳边爱人止不住的呻吟、看着他迷醉的表情……
  
  可季风的幸福日子并不是很长。九月的时候,卫宇翔到南部的城市出差了几天,回来后,神色就有些怪异。
  小别胜新婚的欢爱让季风忽略了他的异样表情。可卫宇翔随后常常出现的怔忡神情,那季风曾见过的复杂眼神、闪烁不安的目光,终于让季风有所觉察。
  可问也问不出名堂,季风在疑惑和幸福的交织中过着他的秋季。
  
  
  柠檬的话:
  故事发展成这样,大家要失望了,*^^*,唉,果然是杀手,好无聊的安排。请原谅我这个笨柠檬,我也想改个花样,可是没有想出来,呜~~~第八章是大结局,请大家再忍耐一下,:(
  第六章有些情节是柠檬自己经历的,*^^*
  那个无意中闯入天体浴场,站在小路口,看到前一个肥裸男,左一个肥裸男,右边还是肥裸男的倒霉蛋就是我。当时柠檬和自家胖胖对着三个翘屁屁的肥裸男目瞪口呆了一会后,掉头就走,没好意思走进旁边的天体浴场里去,呵呵~
  想想我为什么这么衰,看到的不是男人的裸体,竟然全是丑丑的肥裸男,:(
  那个养眼的男男拥吻的场面,也是柠檬目睹的,嘻~~这个看着比较开心,*^^*

jkl444 发表于 2024-10-10 14:23:09

那天季风在派森公司开完会,意外地没有找到卫宇翔。问他的同事,说是他一下班就走了。这是两人成为好友后,卫宇翔第一次下班没有等他。
  季风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没有想太多。最近卫宇翔的精神一直不太好,季风担心他病了,匆匆去超市买了一些食品蔬菜,就驱车直接到卫宇翔的住处。
  一开门进去,季风就觉得不对。卧室里传来的声音是他那么熟悉,是他的里诺在他身下,因抵不过他带给他的巨大快感,而发出的失控的声音。
  季风惊呆了,他不敢相信。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也没有感觉。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勇气,才让自己一步步挪到了卧室的门口。
  卧室的门没有关,肆无忌惮地大敞着……他看到了他心爱的人,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
  他爱着的男人的腿被高高抬起.,大大张开,一个金发的男人正在他的身上激烈地律动着……
  从季风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两人交合的部位。他看到那粗大硬的肉柱从他情人的身体里完全地拔出,再毫不留情地直撞而入。拔出的时候,整个柱体湿淋淋的,闪着淫秽的光泽;撞入的时候,体内过多的精液被挤压涌出,溢满股间;而那强烈的冲击力道,让身下的人遏制不住地失声叫喊……
  不知道他们已经做了多久了,卫宇翔的大腿根部沾满了白色的稠液,汗水从两个精壮的身体上流了下来,混在一起。深色的汗迹、白色的浓液,在深蓝色的床单上触目惊心,季风的头昏了,心痛得好象要炸掉,眼前一片的模糊……
  他耳朵里充斥着他爱人亢奋的呻吟声;他看到的是那赤红色的坚硬物体,在他深爱的人的身体里激烈地进出;看到卫宇翔漂亮的脸上那因快感而迷乱的表情……
  季风不知道自己哭了,他只知道自己抄起了客厅里的一把椅子,照着那压着他情人的男人直打过去。
  随着一声惊呼,椅子在打到人的前一秒被抓住。季风想也不想,抓起身边的一样东西又打过去。泪水迷糊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眼前的人,只知道没头没脑的朝着金色的东西猛打。
  他听到了乱七八糟的惊叫声、怒骂声,可他分不清到底是卫宇翔在惊叫,还是那个男人。手上的东西又被夺去,可在东西被夺去的那一瞬,他一拳打上了那个混账的脸,随后也被人一拳击倒。
  季风红了眼,爬起来不要命地又扑向那个男人……一双手把他死死地抱住,季风一低头,看到了卫宇翔伤心的眼睛。
  他似乎听到卫宇翔在求他不要打了,可他非要打死那个王八蛋!他凶狠地推开卫宇翔,又是一拳打过去。
  拳被闪开了,恍惚间一个黑影仰面击来。季风不闪不避,一脚踹向对方……季风被打着鼻血长流,那人也抱着肚子呲牙裂嘴。
  “你再打,我就不客气了!”还光着身子的金发男人狼狈不堪。
  “你这混蛋,你给我滚!”季风怒火冲天。
  “为什么是我滚?”金发男人捂着肚子,气势也不低。“我才做到一半……”
  季风又开始抄东西……
  “你快走,你走!”卫宇翔把衣服塞进金发男人的怀里,硬是把他推出房去。
  “里诺,你怎么赶我走?”就是季风在气怒攻心中,也感觉得到那个男人的惊讶。那男人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一直推他的卫宇翔,又转头开始第一次认真地打量季风。
  可还没等他看多两眼,卫宇翔已经把他推出了门。男人赶快用衣服遮住下身,惊慌大叫:“哎、哎,我还没穿衣服呢!啊!你先让我穿下衣服好不好?啊~~~该死的!开门!这可是公共走廊~~~~”
  卫宇翔也不理门外光着身子的金发男人的吼叫,自顾自地把门锁上。他伏在门上好久,才有些抖嗦地回头,害怕地看着气喘如牛,两眼通红的季风。
  季风恶狠狠地瞪着卫宇翔,二话不说,上前拉过他的手,连推带拽地,把他推进浴室。水龙头、喷头的水一起打开,季风用力地刷洗着卫宇翔那染满情事痕迹的身体。
  洗完外面,季风又直接把喷嘴拆下,把水管插入卫宇翔的身体。不顾卫宇翔痛苦的低叫,让大量的水流冲入卫宇翔身体的深处。
  他要把那人留下的所有东西全部洗净,一点不也剩。里里外外,全部一点也不剩!
  卫宇翔自始至终,也不叫骂、也不反抗,只是低声地啜泣。等季风把他洗得满意了,他也几乎虚脱了。
  被季风拖上床的他瘫倒在床上,虚弱得动都动不了。
  季风两下扒掉自己的衣服,重重地压上卫宇翔湿漉漉的身子,强力地进入了他身体的最深处,疯了似的撞击起来。
  发了狂的季风像是有无穷的体力。早先的性爱和灌肠已经让卫宇翔精疲力尽,这场暴力般的侵犯更是折腾得他几乎昏迷。等季风放过他时,已近半夜。
  季风抱着半昏迷的卫宇翔直掉眼泪,一直在他耳边低叫:“里诺,我爱你,我爱你……”
  他喃喃的低语唤醒了卫宇翔的神智,溃散的眼神慢慢有了凝聚……他看到季风脸上的痴情、听到季风那不断重复的爱语。他的眼眶又红了,伸出手揽住季风胳膊,吃力地微撑起自己的身体,“不要叫我里诺,叫我卫宇翔。他们捡到我时,在包我的布上缝着的名字,我爸妈给我起的……”
  这几句话耗尽了他最后一份力气,他手一松,倒回床上,陷入了沉重的昏睡中……
  
  事后季风并没有再提这件事,也没问卫宇翔为什么这样做,像是故意做给他看似的。他认为,想要拥有一个人,有些事还是不要追问得没完没了。他现在能确定卫宇翔是真心爱他的就好。
  他只是慎重地要求,要求卫宇翔不能再和别人上床了。而他的翔答应了,季风相信他。
  他的翔……
  他不再叫他里诺了,他喜欢亲昵地叫他翔,这个只有他叫的名字……
  
  季风设计的一个安全系统被人闯入,屋主被人杀死在自家的床上。
  这个系统不比其它,是季风全程独立设计,一些主要控制部件还是他亲手做的。无论是设计还是保密上,都是世界一流的水平。
  这是被誉为业界天才的季风一向得意的作品。无论是在警界还是黑道中,都有“破不了的天网”之称。
  屋主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几乎足不出户,躲在自家大院里熙养天年。本想拥有天网,总可以安全无恙了吧,没想到,还是被人杀死在床上。
  这个号称最安全的天网竟然还一声警讯都没发,让杀手安全撤走,不留一点痕迹。
  当然,这世上没有被人破不了的安全系统。但是,这个季风引以为傲的系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破,还无能到让杀手从容进门杀人,再从容离开,没发一点警讯,这是季风绝对没办法相信的。
  警方也不信,所以他们把近期被破的、有季风参予设计的三个安全系统的详细资料全部都交给了他。并且很明确地提醒他,检查一下自己放置资料的保险柜或计算机、或是注意一下身边有没有突然出现什么可疑的人。
  季风研究了所有的资料,查看了几个案件的发生时间。忽然,他有一个很可怕的想法。他呆了,全身冰冷,坐在满地的资料纸中,不得动弹……
  门被打开了,卫宇翔走了进来。
  季风神情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他,什么话也没说。卫宇翔看到这样的季风,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就有些醒悟的样子。他捡起地上的资料纸翻看了几页,也没再看,沉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纸张。
  最后一张纸压在季风的腿下,卫宇翔抽了一下,但没有抽出来。他放弃了,把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双手搂着季风的脖子,想去亲他。季风一偏头,用暗哑的声音问他:“你爱我吗?”
  难以言喻的酸楚溢满胸膛,卫宇翔咬住了唇,低下头苦涩地说,“我爱你。”
  季风回头看着卫宇翔,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拥他入怀,“我爱你……”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无数的问题想问,可最终能说的,却仍只是这一句话。
  “我爱你……”
  好想永远抱着你,永远在你的耳边轻声告诉你这句话……
  卫宇翔浑身一颤,俯在季风怀里抑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声音哽咽难辨,只是一直重复地说对不起。
  季风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别哭啊,翔。我没有怪你,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好吗?”
  在卫宇翔伴着哭声地断续叙说中,季风听到了一个不能置信的故事。
  卫宇翔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地接近他的。想办法进派森公司,引起季风的注意,一步步地引他落入陷井……
   “开始,我只是想和你做好朋友,能进入你家,查看你存的资料。资料不全的地方,还能借请教你来解决……”
  卫宇翔不是真的安全系统的设计人员,他是一个职业杀手。从来都没失过手的他,唯一一次失败,就是栽在季风设计的那个天网下。当时要不是他身手好,差一点就被警察抓住。
  那个时候,他们集团同时有两三次行动都受阻于季风设计的安全系统下。集团内的专家分析研究很久,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但他们查出,这些安全系统全是由一个叫汉克的中国人设计的。他们查出这个汉克正准备和派森公司合作一个项目,于是,集团的头目就派里诺.卫这个王牌出动
  卫宇翔和英文名为汉克的季风交成好友后,确实如预计地在工作上得到了季风的许多帮助。成为情人后,季风更是知无不言,全力想帮助卫宇翔在这个艰难的工作中站住脚跟。
  卫宇翔几次借出差、探亲的名义离开季风身边,杀掉了在季风的安全系统保护下的人。随着他懂得东西越来越多,技术也越来越好,最近的几次大案都是他做的。
  “风,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做的,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不听他们的命令……”卫宇翔满眼都是泪,仰着头,哀求地看着季风。
  “我知道你不想的,我知道……别哭啊……”季风心痛的擦去卫宇翔的眼泪。
  季风的温柔让卫宇翔更加痛苦。他死死抱着季风痛哭,“我不想爱上你,我不想爱你!可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管不住自己……”
  “别哭了,宝贝。拥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痛……”季风揉着怀里人的头发,频频亲吻着他,一点点地吻干他脸上纵横的泪水。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
  “没关系,有你在就好。我们让这一切过去,不要再想。你不要再做杀手了,离开那个犯罪组织!我们一起藏起来,不让人找到!我们重新开始生活,好不好?在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可卫宇翔没有回答。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痛苦不堪地看着季风。
  季风心慌了,他惊恐地看着卫宇翔,“你要离开我?”他的声音抖得象要碎掉,“不,不!我不让你离开!你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翔,我们躲起来,你不要走!不要走!”
  “对不起、对不起……”卫宇翔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根本不敢看季风心碎的样子,“对不起……”他只能一直重复这句没用的话。
  季风停止了喊叫,脸色蜡白地看卫宇翔,“你们都计划好了?你在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要离开我。我知道了,所以你找那个人来,演戏给我看,想让我放弃你……你不想让我太伤心……我的宝贝。”他无声地哭泣着,泪眼模糊地看着卫宇翔,“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后天。会有个车祸,车子起火,什么都烧了。他们会另外找具尸体来代替我……”
  “后天?然后你就再也不会出现了,是吗?”季风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地掏出身体外,痛得他全身都绞在了一起。
  “是……”
  可怕的寂静笼罩着整个房间。窗外一片的黑暗,只有一盏昏暗的灯在孤清地亮着……
  “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离开你……”季风的声音很轻柔。他一遍遍地轻抚着卫宇翔的脸庞,“我宁愿死……跟我一起走。相信我,我们能逃得掉的。如果实在躲不过,我们就一起死。”
  他的眼直直地看进卫宇翔的眼睛深处,“你愿意吗?愿意和我一起冒这个险吗?”
  “对不起……”卫宇翔凄楚地看着季风,喃喃出声。
  他立刻看到了季风脸上浮起的绝望,和那痛不欲生的神色。在那一瞬,那个俊帅的男人,一下萎靡得让人不忍目睹。他像是全身力气在霎那间被抽干了似的,瘫靠在床边。
  “不,”卫宇翔扑上前抱住他,“不,你不要这样。不是我不想跟我走,是我没办法。我被他们控制了,跑不了的。”
  “他们控制了你?用什么?”季风象抱一个孩子似地把他的爱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们让我服糖。我在十二岁被他们从孤儿院领走开始,就每个月都服一种糖。如果一个月不服,人的智力就会迅速下降。到最后,就会变成一个白痴,他们叫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他们的杀人机器、做他们的奴隶、做他们的……”他说不下去,用手捂着自己的脸,“我见过变成白痴的人,太可怕了!死都死不了,每天都被他们奴役打骂。”
  “对不起,”他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跟你走。我知道他们的办事手法,就是你也要躲起来,完全消失。新的身份、护照我都帮你办好了。”卫宇翔从身上拿出一个小袋子,“离开这里,永远也别来北美,回你的国家。一些要注意的事项,我都写在这个本子里,你好好看看。那个配方,我会想办法弄到的,到时我就来找你。如果我在一年中没有出现,你就当我死了……”
  季风震惊地瞪着眼,他被这个消息惊呆了,“不,我不要这样!万一你拿不到配方……”
  “风……我爱你……”卫宇翔轻轻地啄吻着季风,“不要伤心,会有办法的……”他在满脸的泪水中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抱我吧……”
  
  卫宇翔一走两个月,没有一点的音讯,像是在这个世界中消失了一般。季风并没有离开北美,只是用新的身份藏了起来,过着象行尸走肉般的等待日子。
  第三个月的时候,他等不住了,他再也不愿意只是这样的干等。他投靠了FBI,以他的技术换取有关那个集团的所有情报资料。
  以他不楔的努力,和集团内部的卧底传出的情报,他对那种神秘的糖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失去卫宇翔的第八个月,他决定自己去偷那份配方。
  根据卧底传来的情报,经他和FBI伙伴的分析,他们判定这个重要的配方是放在这个集团所拥有的一个孤岛上。
  孤岛上有一个城堡式的建筑,戒备森严。其中有一间房间,只有集团的领导人才能进去。配方就应该是在这个房间里。
  可FBI和警方都不愿意派人去夺取。无论是强夺还是偷取,他们都没有多少把握,不肯让自己的手下去送死。
  于是季风决定自己去。

zxc10590463 发表于 2024-10-10 14:31:21

可他还是失败了,在离成功一步之遥的地方。
  不曾经过这方面的职业训练,无论他对安全系统的知识再如何的丰富,因健身打球而煅
  炼出来身手再如何的矫健,他都越不过因人、因电子监视和红外线光束等组成的庞大防护系
  统。   
  在警铃响的那一瞬,季风无暇悲悼行动的失败,立刻先切断了整岛的电源。这是他事先
  在一个小配电箱里做的手脚。
  那个小配电箱本已是废弃的,可却有一条线仍然有电。季风就利用这条线,装上自己设
  计的设备,摇控切断所有的电源。
  利用备用电源启动前的那三十秒的黑暗,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走廊一角的一间房间。
  根据内线提供的图纸,越过这间屋子的平台,可爬到城堡另一翼的顶端。
  按季风的计划,拿到配方后,就从那个顶楼顺索滑到城堡中央的小教堂里,然后再沿那
  里的下水道逃生。所以他上岛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在那里放置了一套潜水服……
     在他冲进小屋的那一霎那,全岛灯火重又通明。季风一刻也没停,直接从小屋的平台纵
  身跃到对面楼房下一层的小窗台上,迅速的钻进了房间。
     耳边尽是噪杂喊叫的人声,到处都响彻着急促的脚步声。季风跨出房间,在明亮宽阔的
  走廊上大步奔跑。几分钟后,其它人就会发现他已经在城堡的这一翼。他要抢在守卫的人
  把他合围前,先冲到楼顶。
  
  可他刚一转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上了他的脸。他全身陡然僵硬,像是掉入了北极的冰河,在一瞬间,全身的血液都变成了冰条。
  “季风!”
  熟悉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季风大惊地把视线从枪口转向人.....
  “翔,天哪!翔……”八个月,两百多个辗转难眠的黑夜,两百多个被思念搅得几乎疯狂的日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叫唤的都是这个人的名字,映像的都是这个人的脸……
  季风激动得一下就湿了眼。
  一身干练黑衣,双手举枪的卫宇翔帅得让他看傻了眼,激动、伤心、季屈,各种情绪在他心里打转,季风只能呆呆地一直叫着对方的名字。
  卫宇翔的脸上可并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他又气又恨地瞪了季风一眼:“跟我走!”
  季风急急地说:“上楼顶!那里可以用索滑到教堂……”
    “下水道不能走,一有情况,那里会通电。”卫宇翔带着季风冲进一个房间。两下打开一个通风口,“进去!”他带头先钻了进去。
  七转八转,他又撞开另一个通气口,一条垂直黑黝、深不见底的信道出现在面前。他拿出背着的便携式计算机,插入墙上的一个小孔中,快速地发出一系列指令。
  随着轻微的震动,一个电梯升了上来。
  电梯离他们还有一定的距离时,卫宇翔就象一头猎豹般轻盈敏捷地从通风口一跃而下,稳稳地站在了电梯的顶上。电梯接近通气口,他一伸手,把季风一把拉下。
  在电梯上升的那短短的时间,季风像是想把眼前的人一口吞下般,贪婪地看着他,从脸到脚,一点也不放过。
  “我想死你了,翔!”他紧紧抱住卫宇翔。“没有你,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你这个疯子,这里你也敢来!”卫宇翔在他怀里恨恨地说,“他们已经得到消息,说FBI和一个神秘人物合作,有可能会对集团采取行动。我就猜到会是你这家伙,目标就是这里。还好是我赶得快,先找到你,否则你就死定了。你这混蛋!你、你如果死了,我……”他的声音哽住了,更加死命地抱住季风。
  季风爱怜地抱着他发抖的身体,在黑暗中亲吻着他的脸,每一处……”我想来拿配方,对不起,我太冒险了。我……”
  “我们都上当了,那间屋子里放的配方是假的。”
    “啊?”季风一声惊呼。
  “我成功打开了那个保险柜,拿到了那个配方。可我交给这方面的专家研究过,那是个假的,人吃了立刻成疯子。”
  “什么……”八个月前失去爱人的那种绝望又堵住了胸口,季风摇摇欲坠。
  “季风!打起点精神。真配方在哪里,我已经有眉目了。喂,你站稳了!我们先逃出命再说。”
  “我拖累了你,我太鲁莽了。”
  “别说了,我能带你出去。别忘了,我可是这里最出色的杀手。到了,抓紧!”
  两人抓着壁上的电缆线,又爬进另一个通风口。
  两人在城堡里绕着大圈子,通风口、暗道,在各种房间中穿梭。成群的对手从各个方位攻击两人,在强大的火力面前,季风终于见识到了死神的卓越本领、杀手之王的冷酷。
  精确的枪法、超绝的反应,冷静残酷的近身撕杀。季风亲眼看着他突然现身,在切断对方喉咙的下一秒,带着热血的刀刃已经凌空刺进另一人的心脏。
  四周人影纷倒,他们的每一步几乎都是踏血而行。仗着卫宇翔的身手、以及他对城堡内的地形,特别是逃生道路的熟悉,他们成功地从重重包围中逃出城堡。
  “这里通往悬崖,防守没有其它三面严。”卫宇翔俯身在城堡外墙的黑暗中,朝季风笑了一下。“我们从这个暗道出来离悬崖已经很近了。”
  他停了一会,“过了前面那幢小楼,是一片树林,树林前就是悬崖。我以前盗配方时,为了防万一,在城堡的几个地方放置了炸弹。等等一爆炸,他们的注意力会被分散,我们就从这里硬冲出去。下了悬崖,这是呼吸器。”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季风,“顺水游,越远越好”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季风,“你的身手相当不错啊,不输那些职业的,厉害。”他轻笑,“不愧是压倒我的男人……准备好,我要开始炸了。”
  季风还没来得及对他的话做出反应,卫宇翔已经按下的手里的按键。远处爆炸发出的冲天火光的映像下,季风看到卫宇翔对他笑。就象他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笑容,仿佛有阳光从他身上闪烁……
  接下来的情景让季风应接不暇,他几乎是被卫宇翔拉着跑。他机械地朝着出现的人影开枪,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况。但他知道,他之所以没被打死,是因为身边的卫宇翔,是卫宇翔在保护着他。
  自己被他推到树后、被他挡在前面、被他压倒在地……四周震耳欲聋的枪声、人声、惨叫声,这样残酷的生死战让他简直昏了头……
  混乱中,季风忽然感到卫宇翔扑到他身上,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季风紧张地推着身上的人大叫:“翔,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快到了。”卫宇翔拖他站起来。跑没两步,他拦腰一抱,扑倒,两人就这样抱着直滚下山坡。
  季风被滚得眼冒金星,好不容易才看清了身处的环境。他们是滚到了一个草地上,前面就是悬崖顶的巨石。
  他踉跄地爬进来,看到卫宇翔已经从背包里拿出绳枪,站在悬崖边,把系着粗绳的箭头打进了岩石。
  “快下去,抓紧绳子!”他把绳子交到季风手上,“下去后不要回头,立刻下水。”
  季风楞了一下,“怎么?你不下去!”
  卫宇翔的眼睛闪亮如星,“必须有一个人在这里掩护,否则爬到一半,两人全部会被乱枪打死。”
  “不!”季风发狂地大叫。
  “拿着这个,按里面的号码打电话,叫莱斯克来救我。”卫宇翔从脖子上摘下一个绳穿的项链,绕到季风的手腕上。
  “不,要走我们一起走!你会被他们杀掉的!”
  “他们不会杀我的,我对他们还有用。”卫宇翔在那一刻的表情有点苦,可他马上微笑了,轻摸着季风的脸庞,“再说,我刚才中弹了,也爬不下去了。”他的语气轻松。
  季风悚然变色,急忙查看卫宇翔――果然,在朦胧的光线中,季风看到暗红色的液体不断从卫宇翔的左肩上渗开,他的整个前襟已经被血染透了。在季风一下就想到刚才他扑到自己身上……
  “快下去,没时间了!”卫宇翔把季风往下推。“去找莱斯克,我会没事的。”
  夜幕中的卫宇翔脸白如雪,他倾过身,深深地吻住了季风的唇。他的唇几乎没有一丝温度,冰冷透骨的感觉直传入季风的头脑。
  季风咬着牙最后看了心爱的人一眼,狠狠回吻了一下卫宇翔。
  “我会回来找你的!你等着我!”季风坚定地朝着情人发誓,拉着绳子纵身而下。

  
  季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逃脱的。他的脑中只有卫宇翔最后看他的眼神――很镇定,带着充满爱意的微笑。
  他回到住所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个莱斯克打电话。悬崖上激烈的枪声,让季风全身发软。他一直抖一直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让自己打成了那个电话。
  打完电话,他就那样全身湿乎乎地坐在地上。他想着卫宇翔没有血色的脸,黑嗔嗔的眼睛,修长的眉毛,在寒风中飞扬的短发……
  象一个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人偶。
  翔,他们会怎样对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逃出来的第三天,明媚的艳阳当空高照,绿荫匝地。季风坐在桌子前面强迫自已吃些午饭,维持着必要的体力。
  门铃响,季风一跃而起,冲到门前,把门打开。
  一个金发男人站在门前,“听说这里有房间要分租……”
  “啊!”
  “啊!”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你这奸夫!”
  “什么我是奸夫?我跟里诺大战八百回合时,你小子不知道在哪个女生床上呢!”金发男人恶狠狠地关上房门。
  “我和他连做三天三夜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挖蚯蚓呢!”
  “我会挖蚯蚓?你有点创造力好不好?你知道我是谁呀?我是可是大名鼎鼎的……”金发男人没有说下去。
  季风这时也猜到了这人就是那个莱斯克。
  可他和卫宇翔是什么关系呢?这么亲密?不仅演戏的时候叫的是他,让他任意玩弄自己的身体;连这样的生死关头,想的也是他!
  而他,翔一叫他,他就出现!
  季风酸得直想吐酸水,气得在房间里团团转。他居然要靠情敌来救人,他恨不得砍死这个家伙!
  “你有什么好气的,我才气呢!”金发男人莱斯克也气愤难平,“你出现之前,里诺都是属于我的。他的身子简直棒透了,跟他比起来,其它人都是垃圾。他妈的,我现在只能跟垃圾睡觉。”
    他一个人在咬牙切齿,“里诺这小子也是无情无义,用过就甩!我还来不及穿衣服,他就把我赶出去。正好有一个大妈走过,竟然还大叫流氓。有这么一个惊天纬地的大男人白给她看已经很幸福了,还叫!她也不看看自己那满脸的干瘪橘子皮,谁会冲她耍流氓啊!”
  正气得在踢沙发的季风听了忍不住笑。
  “你还笑!”男人怒气腾腾地冲到季风面前,恨不得用目光杀人,“你有哪点比我好?里诺居然看上你!”
  “我爱他!”季风收了笑,很严肃地对莱斯克说。
  “我也爱他呀!”男人叫;
  “你爱他还跟别人上床?”
  “喂,我可没有你闲。我几乎一个月才见里诺一次。不跟别人上床,你想我手累到断?”
  “我宁愿手断。”
  “中国人奇怪的贞操观。”莱斯克的气势被季风压下,悻悻然地摸鼻子。
  “别闹了,想想怎么救人吧。”季风不愿再跟这个神经病多啰嗦。
  
  季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讲清,一直静静聆听地莱斯克又开始乱叫。
  “都是你!要不是你,里诺也不会被组织处罚。”   
  可季风没有回嘴,这句残忍的话象刀一般砍在他的心上。季风的脸上立刻血色尽褪,头低了下去。
  看到痛苦自责成这样的季风,莱斯克倒于心不忍了。他后悔自己讲得太过份,结结巴巴地想安慰季风。
  “这、这不能完全怪你,这个……”
  “要不是我这么鲁莽地闯到岛上,他也不会被发现。”
  “他会被发现的,一样会被处罚。”莱斯克看到季风不相信的眼神。
  “真的,只要你没死,他就会被发现。”他叹了一口气,“当时的计划一定是安排一个意外现场,让你和里诺一起死亡。当然,真死的只有你,用另一人的尸体代替里诺。
  后来确实在你们的车上死了两个人,尸体烧得焦焦的,根据牙医记录,显示那两人,一个是里诺,一个是你汉克。让组织相信你死了,这样你才能摆脱无休止的追杀。’
  “牙医记录?”
  “当然是假的。”莱斯克以看白痴的眼光看季风,“里诺的手法好,让组织一时被瞒过。但这种事瞒不久,你总会被发现还活着。你被发现的日子,就是里诺被抓起来的时候。而且这时间不会长,
  我们组织的触角,是无处不到的。”
  卫宇翔的安排,季风是知道的。可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复杂程度,他以为永远可以瞒天过海,至少也可以瞒个几年。   
  “他必须在你被发现之前偷到配方。这几个月,我被他使唤得团团转。他对你可真是……”莱斯克撇嘴。
  “你们是什么关系?”季风忍不住问。
  “情人!”莱斯克回答得很大声。在季风的怒视下,他有些心虚地改口,“好兄弟。我们刚出生就认识了,都在一个孤儿院。那时我们的爱情就好得不得了,天天形影不离,什么吃的玩的,全一起分享。后来我们的孤儿院解散,我们就分开了。没想到几年后,我们就在组织里见到了。没人知道我们认识,我们一直在私下保持见面。没见两面,我们就见到床上去了。”
  ……
  接下来又是一段漫长的等待。那天的最后,季风把他所知道的所有有关那个集团组织的所有情况都告诉了莱斯克后,莱斯克就消失无影了。
  季风还为FBI工作,以换取最新的情报。隔段时间,他就会把情报放在莱斯克指定的地点。同时接收莱斯克要求做设计制做的一些小东西。
  莱斯克再出现是在半年后。深更半夜,他如鬼魂似地出现在季风的新住所里。唤醒季风后,立刻和他彻夜研究进入南美一个庄园的方法。
  “你亲爱的翔就被关在那里。”他指着那个占地好几里的地区告诉季风。“组织的所有头目会在这个月的十号到意大利开一个会。大量的人员会被调离。这是一个好机会。”
  “你的计划是什么?”
  ”硬闯。”
  “啊?”硬闯?那他在这里大半夜地研究整个庄园的安全系统做什么?
  “嘻嘻,硬闯是后面的事,先要偷偷进去把人救出来。那里戒备森严,能撑到救到人前不被发现就已经很好了。再背着一个人,肯定走不脱,那时就只有硬干一场,才能脱身。”
  “我们两人?”
  “大爷,怎么可能?我又不是007詹姆斯邦,哪有那个本事。”
  看着季风不屑的眼光。莱斯克又开始叫,“那天情况不一样,那是个古城堡,暗道通风口下水道错综复杂。里诺又借故呆在那里了一段时间,对那里的情况了解得很,又不用扛着一个人出来。就这样,里诺还没逃成。再说,我可不想暴露,我还得吃他们的糖呢。”
  “你也被下糖了?”
  “当然,每个杀手都吃了。”莱斯克的脸色有点灰败。不过下一秒,这个总是神气八拉的家伙又得意起来,“不是每个人能吃到的哟,只有当上职业杀手才有得吃,那糖可是很贵的。”
  季风哭笑不得地看着连这个也要得意一把的家伙。
  “对了,你知道停糖的后果吗?”
  “人会智力下降,最后就会变成一个傻子。”
  “傻子你也要?”莱斯克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要!”季风很坚定。
  莱斯克气得磨牙。好半天,他才缓过气来,“看到人再说吧,你先别这么肯定。”
  
  行动的时候,季风也参予了。他和莱斯克两人都套着头套,只露出两只眼和一张嘴,全身黑乎乎的。
  在凌晨,防卫最松懈的时候溜进了庄园。季风这个安全防卫系统的设计天才,在莱斯克丰富经验指导下和职业身手的带领下,才能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们人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关人的地方。
  漆黑的夜,一弯新月。
  淡淡的月光给床上的人一抹柔和的清辉……
  季风几步抢上前,强压下几欲沸腾的激动,蹲下身子,仔细地看着床上的人。
  是他的翔……确实是他的翔在他面前!
  眼泪止不住地要流了下来,季风张开嘴大口地呼吸,他怕他会忍不住痛哭出声。
  翔瘦了好多,皮肤也不是当年那种健康的褐色,取而代之是一种病态的苍白。
  莱斯克匆匆看了一眼卫宇翔,立刻着手打开扣住他的手铐。
  手铐一解开,季风马上迫不及待地把人小心地把在怀里,贪婪地看着失而复得的恋人。
  卫宇翔被弄醒了,他睁开懵怔的眼睛,不太清醒地看着面前的人。
  “翔,我是风,我们来救你了。”就是隔着一床薄被,季风也能感觉到卫宇翔身上突出的骨头。他的心痛极了,揭开被子查看卫宇翔的情况。
  “不、不……”卫宇翔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想用手推开抱着他的人。可他太虚弱了,连声音都象小猫在叫,瘦骨伶徇的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
  在揭开被的那一瞬,季风就怒骂出声。他看到了卫宇翔身上纵横的鞭痕,鲜红刺目;还有全身斑斑点点的青紫印痕。
  不用再仔细看,季风都能断定,他心爱的宝贝受到了残酷的性虐待。他抱着全身抖个不停的爱人,心痛得一直掉泪。
  莱斯克轻轻地揉着卫宇翔双手因被铐太久而造成的瘀血,很好心的劝着难过的季风:“别哭了,一个大男人,被人玩两下,也没什么!”
  季风正伤心得哽咽难抑,一听就怒火冲天,“你当然没什么,你这个乱交淫魔说不定还乐死了呢!”
  “喂,我这是在安慰你呢!没良心的家伙,哼!”好心得不到好报的莱斯克气呼呼的,“要怪,就怪你的翔长得太漂亮了,否则哪会有人对他垂涎三尺。”
  “你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季风惊问。
  “咳咳。”莱斯克很尴尬地咳嗽。
  “那.....翔也知道?”季风提高的嗓门再追问。
  “咳咳.....”莱斯克只是咳,看看避不掉了,只好开口,“是的,他也知道。小温斯特先生,就是老温斯特先生的儿子,执着于里诺的事是人人皆知的。只是里诺身手太好,老温斯特先生不让动。现在当然不一样了……这其实并不是坏事,咳咳,这样他们就不会让里诺参加行动。象他们这样失去神智的人,是最危险的,是最容易被打死的。如果不是小温斯特想要他,等不到我们来救,里诺早在行动中被乱枪打死了。
  你不会介意吧?你放心,小温斯特的东西,他是不会让人碰的。以他对里诺的狂热,最多也就是皮鞭打打、亲得重一点,再用用器械,其它不会有什么的。你看看,这种伤都没有破皮,过段时间,连疤都不会留下。”
  季风知道老温斯特是这个集团最大的头目,控制整个集团的运作。他儿子的照片他也在FBI见过,是一个看起来很斯文温和的男人,没想到竟有这种变态爱好。
  可莱斯克的话算人说的吗?什么叫什么最多就是皮鞭打打、亲得重一点,再用用器械?翔被折磨成这样……
  季风气得说不出话来。
  莱斯克看季风不吭声,眼里又闪出了希望之光,“你介意是吗?你介意!”他的声音里有掩不住的开心。
  季风冲他狠狠的翻了一个大白眼,把卫宇翔小心地用被子裹好,搂在怀里。“还不快走,这么多废话干嘛?”
  莱斯克大为泄气地垮了下双肩,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用着急,等我的军队到来!”
  “什么鬼话!”季风又气又急。
  
  可结果季风真的看到有八辆车用吉普冲进庄园,跳下一群训练有素的军装大汉,端枪闯入,见人就杀;天上还飞着两架伪装直升机,架着两挺重机枪,打得下方的人屁滚尿流,哭爹叫娘。
  季风目瞪口呆,“你真有军队啊?”他怎么也没想到莱斯克说的硬闯会是这样的大阵仗。
  莱斯克等庄园里的几架高射机枪都被消灭后,才拉着季风登上了直升机。他轻松地和机上的人打过招呼后,才得意地回答:“当然,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季风的眼珠转了转,“你雇的?”
  莱斯克一听就意气全无:“我破产了。”
  季风看到他那懊丧的样,忍不住笑。
  “你也别笑。不止我,你的亲亲宝贝情人也破产了。我们早就防着有这天,偷做了几件案子,捞了一些钱,全存在一块。谁有危险了,就由另一个人动用这笔钱来救。”
  “不过,也没什么!”莱斯克是个十足的乐天派,“再做两个案子就全捞回来了。”

zdd2015 发表于 2024-10-10 14:32:29

被救回后的卫宇翔已经是傻了。他什么人也不认得,只要一有人靠近,他就露出惊恐害怕的表情。
  那表情并没布满整个面孔,只是深刻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后面。他不看来人,也不动,眼神呆滞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墙角,黑嗔嗔的瞳孔里,找不到一点光芒。
  给他上糖时,糖水渗入伤口,痛得他蓦地瞪大了眼,全身都在颤抖。疼痛所引起的那一小簇光,在他仍然漂亮的眼睛里只是一闪而过,然后就是认命,就是习惯,一切又归为死寂。
  季风痛心疾首,抱着他心爱的人小心地亲吻,抚摸。轻声安慰他,想让他知道自己安全了,想让他平静下来……
  可他的一切做法,只能带给失去神智的男人更大的恐惧。失去正常功用的大脑里,只有被残酷折磨、被暴力侵犯的可怕记忆。他不敢叫,只是拼命在抖,嘴里一直重复着不……
  他那瘦得只余一把骨头的身子象要被生生抖散,脸白得跟死人一样,把季风被吓得只得松开了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情人受苦的季风,伤心得哽咽难抑。
  
  莱斯克带他们来的地方是一家秘密医学研究所,是卫宇翔和莱斯克为了以防万一,重金聘了几个心理学家、医生等一起组成的。
  糖找不到,但是断糖前、断糖后被杀的尸体却能找得到。这些研究人员就对着大脑切片努力。
  他们的努力成果是,他能让断了糖的人不至于完全变傻,还能保持一定的智商。
  治疗的过程艰苦而漫长,被注射了各种糖物的卫宇翔常常痛得抱着头大声惨嚎,在床上激烈的翻滚。
  痛苦过去,他就不叫也不动,只是靠在床上,静静地流泪。又是那种以为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以为他生来就是让人折磨的神情,乖乖地等着下一轮的痛苦来袭。
  季风看着就要崩溃,可他束手无措。他没办法去告诉他的翔,告诉他,他们是在救他,是在爱护他。他只能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让他慢慢习惯自己,给他一点点的温暖。
  这样的治疗化了近半年的时间。这期间,季风无时无刻不在陪着卫宇翔,莱斯克却常常不在。
  偶尔出现的他,也变得异样的沉默寡言。他不是和医生嘀咕,就是脸色苍白地看着卫宇翔。季风有时会问他有关糖的进展如何,他也只是摇头。
  季风知道卫宇翔现在的样子,不仅让莱斯克心痛,也让他害怕。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样的命运就会降临到他的头上。
  
  半年过后,卫宇翔的智商慢慢回复了过来。这些研究人员还是成功地让他的大脑没被全部的摧毁,还停留在有可能被挽救的阶段。现在就只能等莱斯克能把那糖弄回来,研究出解决办法后,才能让他恢复到原有的样子。
  于是,当初那个潇洒性感的男人变成了一个五岁的亲亲可爱小宝宝。
  他对外人的触摸亲吻也不再害怕了,他的小脑袋瓜子载不动那么多的东西,那段可怕的日子在他的头脑里变得模糊而遥远。
  在季风和心理学家日复一日的安抚治疗下,他只知道自己是个最招人疼的宝宝。他开始会笑了,会撒娇,还会发点小脾气,使点小性子……
  季风对这样的翔又心痛又喜爱,宝贝得不知道如何才好……
  莱斯克也是。他不死心,还想和季风争人。
  治疗一结束,他就强烈要求,要带走卫宇翔。
  除了因为他实在舍不得对卫宇翔放手外,还因为他不相信季风有耐心,能长期照料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他认为无论季风再怎么爱卫宇翔,这种辛劳也会把爱给消磨掉。
  季风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他:“我爱他,我绝不会把他交给任何人,包括你。”
  “我知道你想怎么照顾翔。你会把他交给你高薪雇来的护士、管家照顾。在你外出回来后,会抱抱他,亲亲他,也许还会喂他吃几口饭。”他走到卫宇翔身边,擦了擦他因埋头吃巧克力而脏了的嘴角,“我不会让你那样做。我会一点一滴的亲手照顾他每一件事。我会让他感觉到有人在爱他、在疼他。
  若他永远也好不了,我也不在意,我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季风的语气很坚决,不容反对。
  莱斯克被季风强硬的气势堵得无话可说,万般不甘愿地看着床上的漂亮宝宝。
  卫宇翔把自己吃成一个大花脸后,就把手伸到季风面前:“手手。”
  季风疼爱的刮刮他的鼻子:“小馋猫。”他用热毛巾细心地为卫宇翔擦净了手和脸。轻轻地吻了他的脸一下,“翔翔要睡觉了,是不是呀?”
    卫宇翔象个小猫似地缩到季风的怀里:“风抱翔翔睡觉觉。”
  智商只余五岁程度的卫宇翔对季风有异于常人的依赖和信任。
  当他的大脑一从混乱中上升到幼儿水平,他就喜欢上了季风,整天都要和他在一起,死死地粘着他,一步也不要分开。他最常说的话就是:“翔翔最喜欢风了。”
  虽然卫宇翔对莱斯克也很亲,但他最粘的还是季风。莱斯克只能感叹爱情的力量真的是巨大,他无可奈何。
  “我一旦发现你对里诺厌烦了,我就会把他带走。”他很认真地对季风说,“如果你觉得太累,想放弃,也请告诉我。”
  季风也很认真地回答:“你不会有这种机会的。”
  
  分手的日子来得很快。
  莱斯克在一个早上接到了一通电话后,神情变得凝重。他把卫宇翔抱在怀里整整一个上午,亲了又亲,摸了又摸。中午,他红着眼,独自离开。
  “成功与否就在此一举了。”莱斯克临走的时候说,“也许这次我回不来了,里诺就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了。”
  ”不会吧!”季风惊得瞪大眼。
  莱斯克看到季风惊吓的样子,卟哧一笑,“紧张成这样干什么,我们做的是会掉脑袋的事,当然随时都有可能送命,我早习惯了,只是随便说说。”
  看到季风的脸色好些了,莱斯克才再开口:“不过,这次真是最关键的时候。真的配方放在哪里,当初里诺已经有些眉目了。前段日子,我一直想去盗,可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次老温斯特先生的小女儿结婚,老温斯特先生为她举办一个盛大的结婚舞会。这次机会抓不住,就没下次了。”
  “他发现配方不见了,一定会采取行动的,你能不被怀疑吗?”
  “如果我被杀掉,那你不是很开心?少了一个大情敌,你可以独占可爱漂亮的宝宝……”莱斯克自以为是的笑话太冷,季风担心的神色里加上了恼怒。
  莱斯克尴尬地摸摸鼻子,“你放心,我会做到不露痕迹的,让他们不知道有人动过配方。”
  两人半天没有说话。
  最后,莱斯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如果成功了,有个要求。治病的时候,我要单独和里诺在一起。”他没有看季风,“你别管我做什么。但无论有没有治好里诺,我都会把他还给你。”他说着眼就红了。
  看着这个乐天的大男孩难过的样子,季风说不出拒绝的话,只是目送着他离去。
  随后,季风也离开了那个研究所。他带着他那傻掉了的情人,秘密回到了自己的国家。
  
  半年后……
  
  季节在工作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他哥的一通电话,说翔翔回来了。他哥大概忙于久别胜新婚的乐事,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就挂了电话。
  季节呆呆地看着话筒――老哥也真是的,多说一句会死呀!
  也不说清傻子现在还傻吗?莱斯克弄来的配方,帮助他恢复智力了吗?真让他着急。
  想到傻子也许不再是傻子,季节心里忽然觉得空荡荡的很难受。想到原来那个天真可爱的小豹子,那个老是笑咪咪地跑到他面前叫他:“小节……”的傻宝宝会不复存在……季节鼻子一酸。毕竟自己也养了他这么久了,真是舍不得。
  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罪恶感――他当初对翔翔太不好了,以后一定要对他非常非常好……
  于是季节下班后买了一堆卫宇翔喜欢吃的水果点心,准备回家巴结嫂子。老哥的宝贝傻情人终于回家了,以后他就是一家人了,要搞好关系。
  现在他的父母也接受了儿子有个男的外加傻的情人的现实。前段时间季风的痛苦让他们明白,儿子对他那个情人的执着,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无论如何,算是幸福大团圆的结局,季节心情愉快的想。
  
  回到家,父母都不在,季节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向他哥的房间走去。
  还没到呢,他就听到他哥房间里传出的一阵笑声。
  季节趴在门缝中偷看……
  他看到他哥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把坐在他两腿之间卫宇翔整个人圈在怀里,一手钻进人家的衣服里,正上下大吃豆腐。而卫宇翔双手搂着季风的脖子,笑嘻嘻地吃着季风递到嘴边来的蛋糕。
  季风每喂情人一口蛋糕,就会呵呵笑着亲他的脸,甚至是舔去他嘴角的奶油痕迹,衣服里的手更是忙个不停。卫宇翔几乎笑倒在季风的怀里,一直用脸蹭着季风的脖子……
  季节匆匆看了一眼,赶紧躲开,心里五味杂陈:他还是没有好啊!真是可怜……可是,他仍然是那个可爱的宝宝,招人疼的翔翔。
  季节露出宠爱的笑容。
  
  季节在房间里听到他哥下了楼,犹豫了半天,终于决定去看看那一直被他欺负……未遂的傻子。他准备好好地向傻宝宝道歉,向他保证以后一定会对他很好、再也不会欺负他了!
  他哥的房间里没人,季节想了一下,上了三楼天台。
  果然,季节一上天台,就看到了卫宇翔正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卫宇翔穿著墨蓝色微宽的直筒牛仔裤,一双黑色的皮鞋,更显得体形修长;白色的衬衫随意地放在裤子外面,上面只扣了两三个扣子,形骸略脱。风吹来,衣襟微摆。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可他身上发出的气势竟让季节一时不敢上前。那么可爱的亲亲小宝宝怎么会有凛然深沉的气质呢?不可能!季节安慰自己是受老哥故事的影响太深。
  他走上前,很亲热地叫道:“翔翔,没把小节忘了吧?”他把翔翔宝宝搂住,伸手在他的头发上揉了几把,又随势在那嫩嫩的脸上捏了两下……嗯,真嫩,再捏捏。
  “翔翔还是这种漂亮可爱呀!小节可想你了。”
  卫宇翔像是楞了一下。但他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翔翔也想小节。”他一把紧紧抱住季节,“想怎样给小节一个见面礼!”
  见面礼?翔翔还懂得什么是见面礼。不知道是季风教的还是他的智力有了一点进步,也许他现在是九岁了。
  “见面礼就不用了,小节看到翔翔平安就很开心了。”季节拍拍漂亮宝宝的脸。
  “见面礼还是要的……”宝宝的语气有点怪。
  可季节还来不及细想,忽觉自己身体一空,一个天地大旋转,他就已经倒吊在天台的外面了……
  “啊~~~~~~”
  季节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完蛋了~~~~~~他掉下去了~~~~~季节在半空中手舞足蹈,吓得一直惨叫。可他并没有掉下去,因为在跌下的那一霎那,他的脚踝被人牢牢抓住。
  季节就在三楼的空中头朝下悬着,看着天地颠倒地在他眼前晃啊晃……
  这时他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傻子不傻了,他想起自己被欺负的事,现在正在对他实行报复。
  季节哭丧着脸,叫不出来了。
  “这个见面礼好不好呀,小节?”卫宇翔一手抓住他的脚,微笑地看着他。“小子,竟敢找人来玩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那时是太过份了,你原谅我吧。”季节可怜兮兮地哀求,“我都已经被你打了一顿了,你也够本了。”
  “是差不多了,再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就够本了。”卫宇翔仍是笑得灿烂。
  “不会吧?这是三楼呢,你想谋杀啊!”季节吓得快要哭出来了。这摔下去,死是死不了,但断条腿断条手是一定的了。说不定还会外加损失两颗牙、把脑袋摔成白痴。
  “不要啊~~~~~”季节脸色从白到青、再从青到红……赤橙黄绿青蓝紫,“哥、哥,救命啊~~~~”
  “他出去了,救不了你。”卫宇翔悠哉悠哉地说,“让你尝尝飞翔在空中的感觉吧!”
  他手一松,季节长声惨叫,带着哇哇大哭声,从三楼直跌了下去……
  ……
  啊~~啊~~~啊~~~~~摔死我了、摔死我了~~~~~
  季节闭着眼死命叫死命叫……
  “吵死人的家伙,你叫得有完没完呀?”
  英语?我家哪有人讲英语?季节在努力惨叫中开始思索。
  “你哪摔着了?叫得这么惨绝人寰的。”
  我哪摔着了?我……
  好象是没有摔着呢,没有痛痛的感觉嘛!
  季节总算停止了惨叫,把嘴合上,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咦?离地还有段距离。
  ?
  这边……
  衬衫、胸膛……人?
  我没有摔到地上去,摔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季节抬头:金发男人!
  我家什么时候有个金发男人?哗,还好高,比我哥还高,肯定上一米九了――季节在心里数数。
  “里诺,这个漂亮的中国娃娃好象被吓傻了嘛。”金发男人在笑。
  里诺?
  季节恍然大悟,这就是老哥说的那个“病毒”莱斯克!
  他怎么也来了?季节还在思索。
  “来,让我这个白马王子来唤醒美丽的公主。”什么意思?热爱思考的季节纳闷。
  眼前一暗,帅脸迅速放大,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落在了他的嘴上。
  ?
  他亲我?
  啊~~~~~这个该死的色狼在亲我~~~~
  季节两脚乱蹬,双手狂舞,激烈挣扎。我不要被男人亲~~~~
  “味道不错嘛。季风抢走了我的里诺,借弟弟给我亲一亲,他不会有意见吧?”男人松了嘴,在自言自语。
  季节刚有空吸了一口气,正准备张嘴再叫,色狼的嘴又一次落下。这次因季节的张嘴,让色狼的舌头长驱直入,在他的口中搅动。
  啊~~~~
  太可怕了~~~~~~
  我不要被男人亲~~我不是同性爱~~~我担负着季家传宗接代的大任、我是季家的唯一传人~~~~
  在肚中拼命惨叫的季节听到楼上传来卫宇翔的大笑声。
  呜~~~
  还是傻宝宝可爱……

大玉米 发表于 2024-10-10 14:36:31

《傻子》之宝宝争夺战
  
  翔翔两手抓着巧克力,微嘟着嘴,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香香的东西,很认真地把它掰开,小心地送到自己的嘴里。
  他先是含一含,再咬一咬,这时他的脸上就会出现一个大大的、无比满足的笑容。然后,他就很开心地在床上摇两下身子,表达自己的兴奋和快乐。
  现在的他还不会很好地把巧克力掰开,于是他的脸总是脏兮兮的,手也是脏兮兮。可脏脏的他也很高兴,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伸手,叫两声:“手手。”他最喜欢的风就会立刻来帮他把手手、脸脸擦得很干净、很舒服。
  他喜欢吃巧克力,喜欢脸脸、手手被擦得很干净。
  只是他常常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有时他伸出手,会有两条毛巾同时向他冲来,然后他的手就被左右拉开,一条毛巾擦一手。
  他不解地看看右边的风,再看看左边的……左边这个头上是金毛毛的人名字总让他胡涂。
  金毛毛说自己叫莱斯克,是他的亲亲;可风却告诉他,金毛毛是色狼,叫他小心他。
  色狼是什么?风指给他看过彩色图图中的狼,那大概就是色狼。可它很丑,风还说它会吃人,很可怕。可是金毛毛长得和图上那个狼狼不象呀?金毛毛长得很好看,笑起来的样子更好看,而且金毛毛没有吃宝宝。
  宝宝很纳闷。
  可宝宝是个聪明的宝宝,所以他很快就有了决定。他决定叫金毛毛:色色!因为他要听风的话。
  色色对宝宝很好,宝宝也喜欢色色。因为是色色,他才会分他一只手擦哟,要是别人,他才不理呢。
  左右脸颊也分别被擦干净了,可嘴却没有人擦。宝宝不懂,不懂为什么没人帮他擦嘴嘴。他左看看右看看,毛巾还是两条,可都停在半空,拿毛巾的两个男人正拼命睁大眼对看。
  他们眼睁那么大不累吗?有次宝宝也学他们把睛睁得大大的、不动,可很快就累了,一点也不好玩。
  他们好奇怪,样子好傻。
  一直没人理宝宝,宝宝的嘴嘴不舒服!宝宝要生气了!
  哼、哼……宝宝要哭了。
  哇!
  两条毛巾同时撞上他的嘴。嘴嘴干净了,可这样很疼呢!
  坏坏!
  宝宝大哭。
  
  这段时间莱斯克心情很郁闷,这对向来乐观的他来说,真的是很难得。
  郁闷的原因是现在正在床上睡得香甜的里诺。他不知道自己对里诺是什么爱情,兄弟?还是爱他?他只知道自己一直很想要他,想要他的人陪在自己身边,想随时能进入他的身体,享受那别人给不了的绝顶快感。
  他自己向来是游戏人间,象他这样的人,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过着下一秒就可能死翘翘的日子,他为什么还要拘束自己,当然要及时行乐。
  可他知道里诺不是这样。虽然他也玩也乐,也找一夜情,可大多数时间他还是喜欢一个人呆着。那些疯狂满足不了他,填补不了他的空虚。
  他总象在等着什么,等着什么能充实他,能包紧他。
  莱斯克知道,但不在意。他觉得里诺骨子里还带着东方人那种多愁善感的无聊东西。
  他抱着那性感均称的身体亲吻,他知道能这样任意玩弄这副身体的人只有他一个。里诺和别人在一起时都是当攻,而且从不喜欢别人抚摸他的身体。这让莱斯克很有满足感,只有他能进入他的身体,只有他看到过他因过大的快感而满脸红晕、呻吟喘息的样子……
  可现在,他却碰不到这个完美的身体了。当里诺赶他出门的时候,他就明白,里诺找到了能填补他灵魂空缺的人。
  可他不甘心。那个该死的季小子居然让里诺发誓,发誓不和除了季小子以外的任何人上床。
  莱斯克真的是气得把牙都咬痛了。大家都是男人,这么计较做什么?好歹也分他几次嘛!
  不甘愿!
  舍不得!
  我想上!
  我只想上里诺……
  
  莱斯克买了许多里诺喜欢吃的东西,满满地摆了一桌。还铺了桌布,摆了鲜花蜡烛,布置得美仑美奂。
  他自己拿了一块里诺最喜欢的一家蛋糕老店的cheesecake,在里诺的眼睛下面晃来晃去。很得意地看到可爱宝宝那黑黑亮亮的眼睛盯着蛋糕,在幸福地眨巴眨巴;很解气地看到季风的脸色变绿。
  哼!
  你这小子逼里诺不要我。可里诺现在只有五岁。想当年,五岁的里诺可是只认识我!只会跟着我屁股后面一扭一扭的跑,哪有你什么事!
  现在是把里诺夺回来的大好时机。
  前段时间为那该死的配方忙得团团转,什么都没忙到,还让季小子占了便宜,有更多的时间陪里诺。里诺现在跟他很亲,竟然还会被他骗得叫我“色色”!
  这个没道德的家伙,这叫做诱骗无知儿童!
  哼,他想拆散我和里诺!
  我现在一定要加把劲,让里诺不要那家伙,重投我的怀抱。
  说到里诺的爱好,你哪有我知道的多。爱吃中餐的你,哪会知道,里诺喜欢吃哪城哪街哪家东西。
  里诺最喜欢吃好吃的东西,呵呵~~~~~
  ……
  里诺的嘴粉红粉红、水润润的,好好吃的样子,真想咬一口……
  嗯?为什么里诺很不高兴地看着我?刚还很高兴的……怎么好象还很警惕的样子?
  “水水!”宝宝指着莱斯克的嘴,很生气地叫,“水水!”
  莱斯克一楞,立刻醒悟过来。他脸红耳赤地擦掉差点流出的口水,“水水是因为你的亲亲我的嘴破了,不小心流出来的,不是想跟宝宝争吃的。这些好吃的,都是你的亲亲我专门准备来给宝宝吃的,亲亲我不吃。”
  莱斯克满脸谄媚笑容,差点把季风给恶心死。
  宝宝很不放心地用身子护着桌子,严厉地审视了莱斯克半天,才总算是放了心,又把注意力集中在了好吃的上面。
  “呵呵、呵呵……”这么多好吃的,宝宝乐坏了,眼珠子转得都快飞起来。
  季风泄气地想,他怎么从来不知道翔是个这么爱吃的人?早知道,他每天都弄一桌这样的东西来给翔吃。
  莱斯克把蛋糕递到宝宝的嘴边,宝宝小小地咬了一口,在嘴里抿了抿。
  “好不好吃?”
  “嗯、嗯!”馋宝宝点头如捣蒜。
  季风磨拳霍霍。
  “宝宝坐下来吃吧。”莱斯克殷勤地拉过椅子。
  “不。”宝宝坚决摇头。
  ?
  馋宝宝变得美食不能屈了?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下,宝宝动作神速地掉转身子,两下就爬上了床。急急忙忙地拍松枕头,竖起来,匆匆钻进被窝,靠好。确定一切都弄得舒舒服服了,他才停了下来。指着那桌好吃的,他笑得眼都找不到了,叫:“喂喂,风喂、风喂喂!”
      季风、莱斯克两人被他这一连串的快速动作弄呆了,正在张目结舌。宝宝发现没人理他,简直要急死了,晃着手拼命叫:“风喂、风喂!”
  季风一下就满脸笑开了花,赶紧把桌子推到床前,乐呵呵地喂宝宝吃东西。
  莱斯克立马变成了苦瓜。
  他不服气地跳过去,挖了一勺巧克力慕丝,“宝宝吃。”
  “不要,我要风喂,不要色色喂。”宝宝干脆地摇头。
  季风长声大笑,莱斯克在断气边缘
  
  (下)
  
  大大的玻璃窗外,是摇动的绿叶,闪着鲜艳柔和的光泽。暖洋洋的阳光穿窗而入,照在淡绿的水面上,一点点的光点在调皮地跳跃。
  肥肥的小鸭子在晃动的水面上摇摇摆摆,还有一只胖胖的小狗狗。一只手在水面上扑腾乱打,引得一阵惊涛骇浪,小鸭狗狗歪歪倒倒、滑稽可爱。
  咯咯咯~~手的主人对自己引起的波涛骇浪得意非凡,再接再励,看我翻江倒海……   
  “翔,乖,不要打水。宝宝听话,不要泼水了。”在一旁的池鱼被无辜波及,浑身透湿。
  “乖乖乖……”季风一叠声地在哄着玩水玩得兴奋过头的卫宇翔。
  帮翔洗个澡可真不容易,别说每次都被浇得个湿透,还得硬憋下从小腹下部直窜而上的熊熊大火。
  真的是水深火烧,水浇火烧,内外夹击,不死也伤。
  每次帮翔洗一次澡,季风都象去掉半条命。
  看着浴缸里的活色生香,心中蠢蠢欲动。一个小魔鬼在脑袋里挥着小旗子:“上呀上呀,你也忍太久了。放着爱人赤裸裸的身体在眼前,你不上你就不是男人!”
  另一个高冠巍峨的老者在脑袋的另一边拼命摇头,“翔受的伤害太大,头脑又坏了。你这样冒然硬上,一定会把他吓着,让他病情加重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天人交战,战况惨烈。
  季风觉得自己就快要爆炸了。
  不行了,好想扑倒他;好想扒掉这层湿衣服,奋勇跳进浴缸中,死死抱住那诱人的身体,进入他、撞击他,让他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
  ……
  咦?
  红花一朵朵。
  好漂亮哟~~
  宝宝大喜。
  “风,红红花、红红花……“
  嗯?
  为什么风不看红红花,却捂着鼻子飞跑而去?他不喜欢红红花?
  红红花很好看呀!宝宝喜欢。
  
  “宝宝,你的亲亲来帮你洗澡澡好不好?”莱斯克好不容易在季风的严厉防范下,找了一个空隙,偷偷溜进浴室。
  哇咧~~
  里诺身材还是好么好、那样性感。看样子是有乖乖听话,勤奋运动。
  莱斯克把手摸上翔的身体。天哪,手感还是那样的一流,光滑细腻,人间极品。
  “来,跟亲亲亲个小嘴。”莱斯克如饿狼般在宝宝的嘴上狠狠吸吮了两口。
  色狼?狼要吃宝宝!
  宝宝打~~~
  一拳打上去……
  “啊!”莱斯克惨叫。里诺的头是坏掉了,可身手没坏。这一拳打得又快又准,让他避都来不及,莱斯克蹲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该死的季风,我跟你没完~~~~
  莱斯克挣扎地爬回浴缸边,对着警惕地看着他的卫宇翔送上最可亲最可爱最灿烂的笑脸――虽然脸上的青肿影响了效果,但是,打了折的男人还是男人!他的笑容还是最可爱最美丽的!
  “宝宝,亲嘴嘴是表示你的亲亲我喜欢宝宝呀!宝宝喜不喜欢你的亲亲?”
  “喜欢。”翔楞楞地点头。
  “那宝宝也亲亲亲亲吧。”有人在进行邪恶教育。
  宝宝疑惑地摸摸嘴,没有少呢。色色不是狼,没有吃宝宝。色色说是因为喜欢宝宝才亲宝宝的,宝宝也喜欢色色……
  看着色色撅得那么高的嘴嘴,宝宝犹豫了一下,小心地在上面啄了一口。
  莱斯克兴奋地抱住卫宇翔:“宝宝好乖哟,亲亲最喜欢了。下次亲亲再帮宝宝买一大堆好吃的,让宝宝吃个过瘾!”
  哦,原来喜欢就要亲亲,宝宝知道。嘻嘻……看宝宝学得多快,宝宝是聪明的宝宝。
  咦?
  为什么色色老是摸宝宝的小鸡鸡?色色喜欢宝宝,就要亲宝宝的嘴嘴、摸宝宝的鸡鸡吗?
  感觉好奇怪。肚肚里有暖暖的东西在打转,还往下流,好象都流到小鸡鸡那了。
  想尿尿,可尿不出来。好难受,不、好舒服……好奇怪,宝宝怎么了,全身热哄哄的……
  “啊……”为什么宝宝想叫,一直止不住地想叫?
  
  “喜欢吗?”莱斯克在卫宇翔的耳边低语,伸出舌头,轻轻舔过翔的耳朵.....
  果不期然,他听到了更加凌乱的呼吸声,看到他乌黑眼睛,因情欲变得湿润而朦胧。他再次吻住那期盼已久的唇,温柔地侵入它,细细地品尝着它的味道。
  手更是加紧了动作,让那沉睡的小东西慢慢威风起来……
  
  门响,劲风袭来。莱斯克本能地一闪,避过季风挟着暴怒的猛击。
  “你这混蛋!你对翔做什么!”季风刚处理完鼻血问题,好不容易平息了心中的烈焰。一回来就看到这让他怒火冲顶的场面。
  “做什么?爱爱呀!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做?激动什么!”莱斯克好事打断,气得呼呼直喘。
  “我不许你再这样,翔是我的!”季风暴跳如雷,额冒青筋,二话不说,一拳再次打向莱斯克。
  欲火中烧、无处可泄的莱斯克也跳得万丈高,大怒出拳,两人都在宽敞的浴室里打成一团。
  按理,季风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打架是打不过莱斯克的。可他是里诺的对象,莱斯克不敢下重手;再加上莱斯克被正主儿抓到,心虚得不得了。这场浴室之战倒也正好打成个平手。
  浴室这边拳风呼呼,那边安安静静。
  宝宝坐在浴缸的水里,正傻傻地张大着嘴,对着自己的小鸡鸡发呆:
  小鸡鸡变了!它变大了,还、还涨涨的……
  它、它好象一根棍子,还有一个头头,圆圆的。
  他伸着一根手指,紧张地对着它,好半天才敢小心地伸出去,对着鸡鸡点了点……
  啊!
  好硬!
  小鸡鸡本来是软的啊,小鸡鸡是不是坏了?小鸡鸡坏了,宝宝是不是就不能尿尿了?
  宝宝害怕了,哭丧着脸东张西望,想问问。可是那两人打得正欢,没有人注意他,宝宝只好一个人坐在水缸里对着硬硬的大鸡鸡发愁。
  忽然,大鸡鸡自己在水里跳了两下……
  啊~~~
  宝宝被吓得嚎啕大哭……
  
  宝宝一哭,总算让那两人停止了打斗。不到半秒钟,两个鼻青脸肿的脑袋同时出现在浴缸边。
  “翔,宝宝,怎么了?哪痛吗?”
  “宝宝你怎么了?”
  “鸡、鸡……”宝宝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这件事超出了他五岁脑袋的理解范围,想到鸡鸡也许是坏了,也许要不见了,宝宝真的是哭得肝肠寸断。
  季风和莱斯克一头雾水,楞楞地对着宝宝发呆。
  宝宝气死了。
  “鸡鸡坏了啦!笨笨!”为什么这两人这么笨,看不出来宝宝的鸡鸡坏了吗?
  两人一听,明白了。五官立刻扭成一团,憋笑憋得肚子快要抽筋……
  费尽了口舌,他们才让宝宝知道这样是正常的情形。
  “嘻嘻,宝宝长大了,鸡鸡就会变大。想让它象原来一样,就做象我刚刚那样的动作。”莱斯克色咪咪地把手伸向卫宇翔的两腿之间,“多摸摸就好了。”
  季风狠瞪他一眼,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住莱斯克的魔爪,“让风帮宝宝的鸡鸡恢复原状。”
  “让你的亲亲我来。”莱斯克锲而不舍。
  季风把他的手打开,莱斯克把季风的手揪开。两只手你来我往,又打成一团。
  象刚才那样摸鸡鸡就会好?宝宝在歪着脑袋沉思。刚才好象挺舒服的,宝宝喜欢!
  “风、风!”宝宝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地、坚决果断地抛弃色色,伸出长长的手臂,搂住风的脖子。
  “哈哈哈……”美人在怀,季风笑得很没形象。
  莱斯克再一次很象苦瓜!
  不过这次还好,可爱的宝宝浑身湿湿地站起来,不顾季风的反对,硬是给了色色一个大大的吻。   
    把浑身赤裸的里诺抱在怀里,好好地亲了一把,把季小子酸得个要死!看到季风黑了的脸,莱斯克得意坏了,苦瓜立刻变甜瓜。
  
  宝宝从甜蜜的梦中醒来,很惬意地伸了个大懒腰。
  昨天晚上好舒服哟。风先用手给他的鸡鸡摸摸,再用嘴给他的鸡鸡亲亲。还亲了宝宝的嘴嘴很多下,因为风喜欢宝宝、宝宝也喜欢风,所以就一直亲、一直亲……
  呵呵!
  宝宝高兴地笑出声。
  还有更舒服的事噢~~就是捅捅!
  风用他的鸡鸡一直捅宝宝屁屁上的小洞洞,宝宝舒服得一直叫,风就一直捅、拼命捅;宝宝再叫,风再捅!
  呵呵呵!宝宝好喜欢和风一起玩捅捅,以后要天天和风玩捅捅!
  风进来了!
  嘻.....风又亲宝宝了。宝宝知道,亲亲是喜欢的意思。对了,宝宝也很喜欢卡恩老师,宝宝要去亲亲卡恩老师。
  
  “卡恩!”
  “里诺宝宝!”
  一个胖胖的白发老头,张开双手,接住了跑过来的大宝宝。
  “卡恩,宝宝喜欢你!”
  “卡恩也喜欢宝宝!”
  
  “啊~~~~”
  
  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惊动了研究所的所有人。正在亲手为宝宝准备早餐的季风扔下锅就跑、正在练健身的莱斯克扔掉哑铃就跑。
  千万不要是翔出事!
  里诺千万不要有事!
  刚冲进后院草坪,两人就呆了:
  宝宝象八爪鱼一样抱着胖胖的心理医生卡恩,正奋力地要掰开他捂着嘴的手。嘴撅得高高的,随时准备出击。
  可怜的胖老头面无人色,死死护着自己的嘴,正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周围围了一群笑不可支的医护人员,没人去解救可怜的老头。
  “哈哈哈~~“莱斯克大笑。“卡恩老头,你就让里诺亲亲嘛。他可是喜欢你才会亲你的唷!”
  老头捂住嘴说不出话,拼命摇头。宝宝是很漂亮,可他是男的,他不要让男人亲~~~
  季风哭笑不得,上前拉卫宇翔;“宝宝快松手!不要亲了!”
  “宝宝喜欢卡恩嘛!”
  宝宝很奇怪。为什么卡恩不让宝宝亲?卡恩不喜欢宝宝吗?风和色色都很喜欢宝宝亲的。
  噢,宝宝知道了,卡恩不喜欢亲亲。没关系,宝宝很聪明,宝宝还知道一招!
  魔手转移,一把抓住老头的胯部。
  “啊~~~~”老头又是一声惨叫。
  “宝宝喜欢卡恩哟。”宝宝狠狠拽了两下手里的东西,总算圆满表达完了自己的喜爱之情,松了手。
  呜……为什么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还会被人非礼?呜……痛死了!老头捂着重要部位,痛得在草地上乱跳。季风和莱斯克这两个色鬼,怎么教宝宝的!
  “对不起、对不起。”万分内疚的季风拼命对脑门渗汗的老头道歉,一边把还在开心得手舞足蹈的傻宝宝拉回房。
  这个、这个……
  一定要对翔翔尽快展开幼儿健康性教育,纠正他的不良爱好。
  不能再让他非礼别人!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非礼他!
  可莱斯克难对付,唉,那个色鬼,翔翔和他的爱情太深了。
  不过,其它人,谁敢非礼我的宝贝,一定叫他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打你个满头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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