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在蔷薇花圃》 BY 木原音濑 【完结】
枕在蔷薇花圃文案:
在招待医学院学生的说明会上,谷协伸一找到了极佳的目标猎物。
他将看似懦弱的松元朗灌醉,然后趁他没有防备而发生开系。
「是你诱惑我的!」谷协伸一边说着甜蜜的谎言,边把纯真的松元朗玩弄于手掌之上…但是…
枕在蔷薇花圃 木原音濑
虽然现在已经艳阳高照,但由于窗帘遮挡住外面的光线,房间里还是显得有些昏暗。即便如此,倒也还不至于连对方的表情都看不清楚。
他正将脸埋入那柔软的枕头中,酣熟地沈睡着。淘气地碰触他的脸颊时,他的额头还会挤出几条皱纹,并抖动眉毛。眼角有点下垂的迹象,嘴唇稍稍张开,看来毫无防备。他的年纪应该已经不适合用「天真无邪」来形容,但那天真贪睡的模样,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般。
谷协伸一认真注视着,观赏男人的表情变化。昨天就是和这小家伙翻云覆雨了一晚,彻底玩弄了这个身体不听使唤又毫无知觉的男人。
他何时会醒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会说什么?首先会抬头望着这陌生的天花板,然后发觉自己一丝不挂,再看到身边也躺着跟自己一样裸体的男人…如果知道那男人是自己实习的医院的医生时,他会更惊讶吧?谷协伸一光想到那一瞬间,胸口就雀跃不已。他大概会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地方吧?或许他还朦胧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不是大发雷霆,就是放声大哭。
谷协伸一尽量不出声地下了床,光脚踏在那像冰般寒冷的地板上,并捡起之前脱掉而乱扔的浴袍。
心想演一下戏会更有趣的谷协伸一,直接前往厨房,熟练地开始准备早餐。他用美式炒蛋加上莴苣、西红柿,做了简单的色拉。而当土司烤熟时,咖啡机也传出阵阵香浓的味道。
在那稍嫌大了点的餐盘上,谷协伸一放上一人份的早餐和两杯咖啡,然后回到寝室。主角仍跟谷协伸一离房时一样,在床上抱着被单熟睡。将餐盘置于床头桌上后,谷协伸一再次钻进被单中。
当谷协伸一用冰冷的双手抚摸男人的背部时,他颤抖地半睁开眼。于是谷协伸一开始吸吮那茫然望着上方的男人的双唇,献上他那法式深情之吻…直到男人眼睛全张开后,谷协伸一寸松嘴。
「早安。」
双眼睁开到不能再大的程度,嘴唇孤零零的。
「早安…」
男人用湿润的嘴唇回答。
「你醒了吗?已经10点啰!」
他僵硬地左右张望后,慢慢抬起身子。可能是昨天被谷协伸一玩弄的地方还在痛,在小小呻吟一声的同时,他将手撑在腰上,而那只手突然就慌张伸到大腿间。虽然有床单遮盖着,但他好像终于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的事了。
「你肚子饿了吧?」
谷协伸一将之前准备好的餐盘放在两人之间。
「我很想试试在床上吃早餐的感觉。这是你的份。」
男人让视线依序在餐盘、房间四周和正喝着咖啡的谷协伸一间流转。
「你不吃吗?」
「那…那个…」
「要我喂你吃吗?」
谷协伸一撕下土司的一角。
「不、不用…不用这样…」
「来,张开嘴。」
男人迷恫地盯着谷协伸一的手指和土司。
「你不吃的话,那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早餐要怎么办?」
把土司拿靠近的同时,他开始慢慢住后退,最后整个背部都贴靠着墙壁后,就低下了头。谷协伸一紧追不舍地将土司轻轻塞入男人的嘴里,他只得无可奈何地张开嘴。在男人咀嚼着土司时,谷协伸一用又子盛起一些美式炒蛋。
「已经够了,真的不用…」
看到男人用双手捂住嘴,谷协伸一开始感到怀疑。
「你不吃蛋吗?」
「不是的…」
「那就好,我以为做了你不喜欢吃的东西。」
谷协伸一在微笑的同时,又硬将东西住男人嘴里塞,他像是放弃抵抗般张开了嘴。
「请问…」
男人张嘴朝正想叉起蕃茄的谷协伸一问道。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我的公寓。」
谷协伸一毫不犹豫地回答。为了应付不断催促自己继续吃下去的叉子,男人无力地咀嚼着西红柿。
「那再请问,为什么我会没穿衣服…」
在这种情形下,明明所有证据都齐全了,他还能想到会发生其它什么事吗?谷协伸一对自已即将说出口的话感到兴奋不已。
「啊,对不起!本来想爱爱先后就帮你穿上的,因为你肌肤的触感实在太棒…一时之间就忘记了。」
听到谷协伸一自然说出「爱爱」这两个字,男人吓得呆若木鸡。
「对了,你的身体没事吧?你说自己没有过同性性经验的,会不会痛?要不要我帮忙看看有没有受伤?」
「不、不用麻烦…」
为了闪躲靠过来的合协伸一,男人弯起膝盖,将头整个埋入。湿润的双眼正面瞄了谷协伸一一次后,便又立刻低头藏起。
「…昨天的事我完全想不起来。我到底做了什么?」
「你真的不记得了?」
谷协伸一的大叫声几乎快吓到对方,并且还很夸张地耸耸肩。
「你是到哪里才不记得的?」
男人抬起脸,像是陷入深思般紧皱双眉。
「在餐厅里让你替我倒酒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谷协伸一在心中暗自窃笑。果然在餐厅时,这家伙的朋友所说的话并没有错。
…昨天晚上,谷协伸一隶属的大学附设医院第一外科有场医院说明会。会中邀请明年度毕业的医男大,并对他们说明各科的情况,主要目的是劝诱更多学生加入医院的阵容。这种说明会一年举行三次,而第二次的是在10月初,地点是叫「鹈」的餐厅。
刚开始,谷协伸一并不打算参加,但由于原本预定要参加的同事,他主治的病患突然在当天病情恶化而无法前往,所以就拜托谷协伸一代替他去,没事的谷协伸一就随口答应。
交由口若悬河的同事说明,自己安静坐在说明会场的餐厅中,边吃东西、边仔细观察今年的学生。谷协伸一打算不管男女,只要看上眼的话,待会儿就上前搭讪,却没有一个学生达到他的标准。不是看起来像个运动健将,服装和发型都让人看了燥热;就是全身上下挂满名牌,让他很受不了。也许因为是外科的说明会,场内并没有点缀的女学生。好不容易才终于看到一个还值得委屈点搭讪的学生。若他有说有笑的,应该足口齿清晰又个性开朗吧?谷协伸一算满高的了,但那个姓北川的学生看起来更高。
「你长得满高嘛!」
谷协伸一搭讪后,他亲切笑着回答说自己有加入篮球队。谷协伸一光是想象在那棉质厚T恤下面的八块肌多有弹性,下半身就逐渐发热。将这种男人推倒在地,侵犯着哭叫的他,不知道会有多么快乐啊!
在畅怀谈话的同时,他虽然亲切地笑着,但那一直盯着对方眼睛,丝毫不畏惧的态度,让谷协伸一觉得普通方法不会管用。依谷协伸一的经验来说,这种男人不会因为周遭气氛,而让自己有机可趁,要得手并不容易。虽然感到可惜,但执着于不太可能钓到的鱼,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谷协伸一很快就放弃游说他的事。
北川正和坐在对面的同学开心聊天时,突然转向右边。他看到坐在隔壁的男人,因为一直被劝酒而困扰不已,便劝阻准备帮忙倒酒的人。
「这家伙对酒精完全不行的,喝不到半杯便会倒头就睡。」
北川怕了拍坐在身旁的男人的肩膀,一边笑着。被怕肩的那个男人,满脸通红地低下头。不知道是个性内向、还是不太会说话,从头到尾谷协伸一都没看他开口过。在仔细观察后,谷协伸一发现那个学生时常摸摸眼镜镜框,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不是脚动来动去,就是一直注意时间。他也没有很认真听院长讲话,让人实在感觉不出来他是自愿来参加这个说明会的。
「喂,坐在那里的…」
谷协伸一喊着他,他却没发觉地一直呆呆望着窗外。反倒是隔壁的北川先注意到谷协伸一的视线,才用手叫他转过来。北川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好不容易才和谷协伸一目光交会的那个男人,很疑惑般地歪着头。
「第一外科是你的第一志愿吗?」
「不,是…别的。对不起。」
骗说还在考虑就行了,没想到他竟然笨到老实回答。大概是被朋友邀约,不得已才参加的吧?可能是因为没打算加入第一外科,却还来参加说明会的事曝光,让他感到无地自容,他看起来比之前还更坐立难安,而且整个人缩在一起。
虽然脸的轮廓被眼镜遮得看不太清楚,但仔细一看,下巴的轮廓还满漂亮。
「在第一外科的实习已经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
谷协伸一特意露出微笑。笑容是解除对手警戒心的最有效方法。
「消化器官方面也很有趣。等你实习结束后,搞不好会回心转意,要是有兴趣的话,欢迎你随时来我们这里。」
「…好。」
他大概是对谷协伸一温柔的态度感到放心,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并微笑着。他虽然没达到谷协伸一的标准,但脸型也不至于让人感到反感。再加上那胆怯的态度和动作,是很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那一型,容易得手的多。
谷协伸一询问名字时,他回答「松元朗」。谷协伸一趁北川去洗手间时,拚命劝他喝酒。尽管他婉拒了,谷协伸一却硬将啤酒倒入他的杯中,而那几乎快溢出的杯子就在两人的手中被推来阻去。
「我真的不能喝酒。」
虽然他这么说了,谷协伸一还是死缠烂打地说服他只要喝一点点就好了。松元朗紧握住杯子一段时间,像是拗不过一直盯着他的视线,而将杯子拿到嘴边,慢慢地一口气喝干。
「你看,不是没事吗?」
谷协伸一再次把空杯倒满啤酒。松元朗用手背轻拭嘴角后,笑瞇瞇地在几秒内文喝光第二杯。
「你这样喝没问题吗?」
北川回到座位上时,看到松元朗一口气喝光啤酒而大吃一惊。担心地一直看着他的脸。
「今天好像没问题。」
说话的同时,他摇晃了身体突然向后倒下。谷协伸一慌张地跑过去时…松元朗已经满脸通红地舒服睡着了。
谷协伸一阻止了想送他回家的北川,谎称「自己要负起灌酒的责任」,而要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松元朗送回家。谷协伸一大概会留给其它学生,一种自己是很照顾人的医生印象吧?将怎么都摇不醒的松元朗送上出租车后,直接带回自己的公寓。在电梯中,谷协伸一搀扶那全身无力的身体时,边想着接下来的发展而感到下半身已经开始热血沸腾。
谷协伸一进入屋里,就无法克制地让松元朗横躺下。只脱去他下半身的衣物,将自己早已挺直的那话儿插入毫无防备的秘处。尽管他已经失去意识,但好像仍会有痛觉般,抽搐着那没有支撑的双脚。
松元朗的嘴中断续冒出模糊不清的话语。谷协伸一对这具丝毫不会抵抗的肉体感到极度新鲜,兴奋地狂乱抽动。谷协伸一脑海中浮现出「尸奸」的字眼,那大概就跟这种感觉差不多吧?不!那种八块肌已经失去弹性的身体,不可能有这种紧箍的感觉吧?记得学生时代在上解剖课时,从福尔马林中捞出的人类身体的那洞穴,早已是漆黑空洞。一看就知道太过松弛,根本不好玩。毕竟是活的人好玩多了。谷协伸一在强奸男人的同时,边想着这些事。
在走廊做完一次后,谷协伸一再将松元朗抱上床,尽情玩弄着他的身体。谷协伸一在他的大腿内侧以及平常不会被人看到的地方种下无数吻痕。要不是朋友泄露他容易喝醉的秘密,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在这里吧?更何况是这样被男人亲吻。谷协伸一一想到这点,就忘我地陶醉其中…
被玩弄的男人好几次皱起眉头,露出懊恼的表情。像是在拚命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谷协伸一双手环抱,轻轻叹了口气,若起来仿佛在责怪什么都不记得的松元朗。
「本来我打算将醉得不省人事的你送回家,但你一到车上就直说着不想回家。因为怎么说你都不听,只好把你带来这里。」
「…我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 那男人毫不怀疑,还很认真地说着。谷协伸一抿起嘴,拚命忍住不禁想大笑的心情,继续那若有其事的演技。
「一进屋内,你就突然说喜欢我。第一次有男人这样向我告白,所以当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本来以为你在开玩笑,所以也没理你。但你却立刻冲到阳台那儿去,还说我不跟你发生关系的话,你就要跳楼自杀。」
「你骗人…」
男人口中冒出像是自言自语般的呢喃。
「所以无计可施的我,只好跟你发生关系。一直哭着说喜欢我的你,实在让人感到同情。我想,只有一次你就能感到满足的话,只好这么做了。」
松元朗满脸苍白,紧闭双唇而且格格响地磨着牙。谷协伸一向前抱住那不停颤抖的肩膀。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我是第一次和同性爱爱,却感受到你那认真的心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谷协伸一装做没注意到男人的手正无力地想推开自己,而更用力抱紧他。
「唉…我要怎么做才好?我似乎迷上你了,那是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请你别再说了!」
男人在谷协伸一的怀里虚弱地抵抗。
「昨晚的事,我真的完全不记得了。或许我是说了些奇怪的话,但是…」
「你怎么可以现在说那些都是在开玩笑的!」
谷协伸一一改之前的温柔语气,并双手捧着男人的双颊。
「你那么大胆地诱惑我,让我好着迷。事已至此,你打算不认帐吗?」
谷协伸一强硬的语气让男人一时间哑口无言,将准备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嗯,你真的好可爱哦!像妓女般大胆地张开双腿给我看的姿态的确迷人,不过像双小动物般在我怀里摇来晃去的模样,更是可爱。」
谷协伸一轻抚男人的头,再抚触背部,趁他还来不及反抗时轻轻亲了一下。男人既不抵抗也没有顺从,只是六神无主地让谷协伸一拥抱着。跟外表一样,他的身体右起来胆怯得无力反抗。男人如同谷协伸一所预料般一一响应时,谷协伸一感到有股莫名的快感。
就好好戏弄这个小家伙吧!在刚好感到无聊的这时候,真是捡到了个好东西。彷佛在爱惜自己喜爱的玩具般,谷协伸一轻柔地舔弄自己紧抱住的男人的脖子。
「你要去冲个澡吗?」
松元朗没有任何反应。谷协伸一用鼻尖碰触那白皙的脖子。
「不冲一下澡可以蚂?残留我的体味的你可是相当性感喔!」
低着头的松元朗双耳都通红了。
「…可…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吗?」
「我们一起洗吧!」
「不、不用,我自己一个人洗就好了。」
「那也是可以啦,你站得起来吗?」
听到谷协伸一这样询问,松元朗移动到床边,并将脚放在地板上。此时,他脸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身边并没有可供披上的衣物。谷协伸一看到松元朗用双手遮住大腿间时,不自觉地喷笑。松元朗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事被笑,于是抬头望着谷协伸一。谷协伸一赶紧忍住,并将松元朗掉在远处的衬衫捡起来,被在他的肩上。
松元朗稍稍站起来,却又马上坐下,好像一出力就会感到疼痛,而无法顺利起身。
「一个人太勉强了,让我带你过去吧…」
知道无法独自前往的松元朗,乖乖地让谷协伸一抱起,那窈窕的身躯比想象中的还轻盈。松元朗在被抱起时,双手并没环绕谷协伸一的脖子,彷佛依偎在谷协伸一怀中的婴儿般。此时,谷协伸一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你有办法一个人洗下面吗?」
「…下面?」
「我们可是肛交啊!因为太沈醉其中,我忘记戴保险套了,应该有很多东西进去里面。精液不会被身体吸收…要彻底洗干净才行。」
松元朗原本羞红的神情,渐渐开始转绿。
「我可以伸手进去帮你清洗吗?因为看不见里面,有点麻烦。」
谷协伸一将默不做声的松元朗带往浴室,让他面对自己地跨坐在腿上,清洗着他的下体。「清洗」当然只是个借口。松元朗尽管眼角泛着泪光,却丝毫没有怨言地繁抓住谷协伸一的脖子,一副看起来很不好受的样子。谷协伸一被他这个模样吸引,而故意慢慢耗时玩弄。谷协伸一大概碰触到他的敏感部位,使得他自然勃起了。
「还想要吗?你真是老实啊!」
谷协伸一用手指弹了一下那呈现粉红色的部位时,松元朗发出颤抖的声音。
「对…对不…」
谷协伸一一双手放在腰际,另一只手开始玩弄起那勃起的东西。没多久后,松元朗就射在谷协伸一的怀里。谷协伸一用手指抹起那半透明的浓稠液体,说道。
「颜色变得好淡,之前浓稠多了!」
松元朗脸色再度由苍白转成通红。不久后开始啜泣着,从眼睛里不断流出泪水。谷协伸一很久没这样旁观地看着别人哭泣了。
「你为什么哭呢?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吧?」
觉得奇怪的谷协伸一将松元朗带出浴室,在帮忙擦拭过身体后就替他穿上衣服。昨晚脱掉时,他的衬衫和内衣早就满是折皱,所以谷协伸一拿出自己的给他穿。脏污的洋娃娃再次变漂亮,谷协伸一缠人地一直抚摸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松元朗的脸。
「我想回家了。」
松元朗无力地小声说着。
「让我送你回家吧!你应该不方便走路。」
对于谷协伸一的要求,松元朗猛摇头,最后还是被谷协伸一硬押上车。从谷协伸一的公寓到松元朗家,车程约30分钟,那是一个庭园和道路都很狭窄的住宅区。他那似乎没见过世面的不成熟模样,让谷协伸一原本以为他是从乡下来,一个人租公寓住的。没想到原来他是住在自己家中。
谷协伸一将车停在他家门前,松元朗对送自己回来的谷协伸一低头行礼后,便用他那跟蹈的步伐走下车,头也不回地走入家中。
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异常寒冷。虽然是中午了,天空就像快下雨般昏暗,庭院前的小树枝和落叶被强风吹得吱吱作响。
「天气真差,我可没带伞来…要是下班时下起而来的话,怎么办?」
听到透过有点脏的玻璃望向庭院的护士这么说时,谷协伸一抬起头来,并将写完的病历表阖上。
「要是下雨的话,就让我送妳回家吧!」
谷协伸一拐着弯邀约她。
「真的吗?那我可真希望快点下雨呢!」
谷协伸一笑笑地回应着。但这样还是不能让饱尝人生滋味的中年护士.金子动心。
「我是认真的!」
「那么,要不要请下一个患者进来了呢?」
谷协伸一再次碰到软钉子,只好无可奈何地笑着,金子也呵呵地笑了起来。
「谷协医师,你今天看起来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
「没有啦…」
帮外来病患看诊,是谷协伸一最不喜欢的工作之一。由于大部分病患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说起话来不仅没有重点,而且还会长篇大论。谷协伸一在把离题的内容拉回主题时,一直都很想就这样掐死他们,让他们从此解脱。
谷协伸一虽然努力装出朴克脸,但金子似乎知道他在看诊日应该都会心情特别不好。谷协伸一边打开下一个病患的病历表,边回想那个夜晚的事。想着想着,嘴自然而然弯成了笑的嘴型。脑海中回想着那猥亵事情的同时,边在病历表上写下日期。
今天,自己将和那个医男大.松元朗再次相逢。谷协伸一以归还衣物为借口,约他出来吃饭。起初松元朗不太想答应,但谷协伸一在电话另一头不断逼问为什么,最后用了有点生气的语气时,他就胆怯地同意了。
那一型的男人最好应付了。既胆小又懦弱,只要稍微凶一点就会屈服。谷协伸一打算就这样一步步地将他占为己有。谷协伸一很期待看到,原本没那种嗜好的男人,会如何地对自己神魂颠倒。不…他也有可能抵死不从。不过,那样就更加有趣了。
谷协伸一早就知道自己对觉得有趣的东西,会极度渴望得到手的个性。在成为医院的中坚分子后,就不像当实习医生时,对增进自己医术的事感到兴趣。谷协伸一初次担任手术的执刀医生时,他那毫不犹豫划下手术刀的动作,连在一旁协助的讲师也睁大了双眼。
「我从以前就认为你很有胆量,果然不是泛泛之辈。」 在一次大手术的成功后,资深医师怕了拍谷协伸一的肩膀,这样说着。谷协伸一装出很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实内心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手术不就是依照理论来切开患者的身体,然后避开血管,将病巢切除后再缝合上而已吗?只要不笨手笨脚地伤到神经,或是刺到血管而导致出血,是不可能会失败的。这种事就连笨蛋也做得到,没什么特别需要感到害怕的。最重要的是,谷协伸一根本不觉得自己在帮人类动手术。叫谷协伸一看若满是脏器的腹部来想象患者的长相,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只是按照规定,切开再摘除而已。
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在那很有礼貌地打开门的声音后,一个20岁左右,相当年轻的女性走进诊疗室来。谷协伸一对地微笑着,并请她坐在面前的椅子上。
「请坐在那里。妳是哪里感到不舒服呢?」
工作结束后,谷协伸一愉快地驾驶着爱车法拉利,前往和松元朗约定的地方。天色依旧灰暗,可喜的是到现在还没下雨。
为了和松元朗一同用餐,谷协伸一特地选了一间姑且不提味道,光是气氛就有办法吓死他的超高级餐厅。这也是战略之一。送松元朗回家时,看到他家是个狭小老旧的平房,就知道他的家境不算富裕。一般老百姓光是看到那个气氛,一定会赞叹不已的。
志愿成为医生的人,通常父母亲也都是医生。谷协伸一的学生时代就是这样,周遭同学不是医生世家,就是家境富裕。志愿成为医生,又能克服家里经济因素的人,简直是少到屈指可数。
松元朗应该是很想成为医生吧?直到现在,谷协伸一还是不了解那些自愿成为医生的人们的想法。因为父亲是综合医院的院长,所以谷协伸一是被强迫参加医学院入学考试的。他根本不想成为什么医生,只打算去考个样子,当然没有用功读书而落榜了。第一年让他就这样混过去,但到了第二年终究逃不过父亲的摆布。自己所交出的答案卷明明可说是白纸,却在合格榜单上看到自己的号码,谷协伸一那时真是吓了一跳。
热衷于经营医院而不管什么道德观念的父亲,什么事都要照他自己的计划进行。为了让儿子成为医生,不惜贿赂的事是再清楚不过的。
父亲到底花了多少钱…谷协伸一虽然对金额感到兴趣,却对这种事并不感到排斥。是父亲好意让自己「上榜」的,随便反抗的话,搞不好连自己的零用钱都会被扣押住,那可就真的麻烦了。谷协伸一心想,男大活也许能消磨一下自己的空闲时间,于是就这样开始了男大涯。
谷协伸一将车停在饭店的停车场中。虽然已经超过约定的时间,但谷协伸一还是慢慢走向碰面的公园。
松元朗站在公园右侧的路灯下方。那稍低着头的松元朗头上的路灯,和谷协伸一面前的路灯同时亮起,于是松元朗就抬起头来。
注意到谷协伸一的到来后,松元朗微微点头。走在跟外国的铺石道路有点类似的砖瓦道上,谷协伸一稍稍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真抱歉,是我约你的,却还让你人等。因为忙得有点分不开身…」
只要动作快一点的话,时间还绰绰有余,但在下班途中,谷协伸一跟病房的护士闲聊得很高兴,一不小心就忘记了时间。
「哪里。照理说应该是我去找你拿的,我才不好意思。」
松元朗一直低着头,很失礼地连看都不看谷协伸一的脸就说着话。
「你不用在意。我们先进去吃饭再继续聊吧?」
松元朗身穿衬衫,上面套件运动外套,再配上棕色裤子,跟谷协伸一料想的一样随便。他可能是放学后直接赶过来的吧?背在肩上的墨绿色背包撑得像是快爆开一样。
谷协伸一开始向前走,而松元朗则紧跟在他后面。两人进入那享誉全国的高级饭店后,谷协伸一便叫松元朗在大厅等候,自己先前住柜台领取之前寄放的房间钥匙。
「是饭店里的餐厅吗?」
「没错。」
在那安静上升的电悌中,松元朗只问了这一个问题。电梯到达的是整层都为蜜月套房的楼层。
「这里有…餐厅吗?」
在一望无际的走廊上,松元朗只看得到客房门而已。谷协伸一微笑地说。
「其实…今天要去的那间餐厅,没系领带的人是无法进去的。」
「什么…」
松元朗终于发觉自己的穿著跟四周有点不搭调了。
「没事先跟你说清楚,是我的不对。为了预防万一,我准备了你的衣服,就放在这个号码的房间里,你可以先去换上。要是你不想要找陪你一起去的话,我就在这里等你。」
谷协伸一将钥匙交到松元朗的手上。松元朗拿到钥匙后,丝毫没有任何的动作,他看起来像是不知所措般紧握钥匙。
「你赶快去换装,预约的时间快到了。」
彷佛被这句话推了一把似地,松元朗慌忙地跑过走廊,在仅仅5分钟不到后就跑回来了。谷协伸一为他挑选的略带灰色的绿色薄西装,简直就像专门为他设计的一样,但他脚下穿的却是运动鞋。
「我应该也有帮你准备鞋子吧,你没看到吗?」
松元朗再一次返回房里,并换了双皮鞋回来。他的头发松乱而且还上气不接下气的。其实根本没必要那么急,还来得及…松元朗那满脸通红而认真的脸实在太可笑了。
「你领带歪了。」
其实没有很明显,而是谷协伸一故意想将手放在他的胸前。若佰所思的松元朗稍稍抬起他的下巴。
「请问…你该不会是特地帮我准备衣服的吧?」
「送你的,你还喜欢吗?」
「…这衣服太昂贵了,凭我的零用钱绝对没办法马上还给你。所以,还是…」
这跟谷协伸一的预测如出一辙。他朝松元朗轻轻使了个眼色。
「我刚说过,这衣服是送你的啊!」
「可是,这么…」
「你坦率地收下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在电梯到达后,谷协伸一就像是话已说完般直接走进电梯。虽然松元朗还有话想说的样子,但直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站在谷协伸一身边。
松元期在进入餐厅时,整个人紧张地像是缩在一起般。
「请问您要用红酒吗?」
在调酒师将红酒目录拿给他们看时,松元朗紧张的情绪似乎达到顶点。也整冈脸都僵硬在一块,连眨眼都不敢眨。
「该喝什么好呢?」
对于如此问说的谷协伸一,松元朗用极小的声音说「我对红酒的事不太了解,就交给你点好了。」松元朗连刀叉都不太会使用,在餐盘上不断发出声响。他被周遭气氛和用不习惯的餐具搞得很紧张,几乎忘了对面有人跟他一起用餐的事。谷协伸一为了强调自己的存在,而故意提醒他那不是很有必要纠正的事。
「松元朗。」
「啊…什么事?」
「你不需要那么用力。用刀叉时可以再温柔一点,这样一来就不会发出声音了。」
松元朗脸红到耳根地赶紧说抱歉。谷协伸一这一提醒,反而让松元朗更加紧张,一不小心就让自己的叉子飞了出去,划过一个整齐的圆弧后,掉在坐在隔壁女人的脚旁。这情景好像只能在喜剧电影中看到,因此谷协伸一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啊,对不起…」
在松元朗站起来准备去捡回时,服务生比松元朗早一步捡起叉子,并很有礼貌地说要帮忙换支新的,而走向厨房去了。松元朗发觉周遭的眼光都在看着自己后,咚地一声整个人快崩溃似地坐下。谷协伸一边呵呵笑着,边跟松元朗说抱歉。
「不好意思,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松元朗感到极度羞耻,几乎快哭了出来。
「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
谷协伸一知道提及他的疏失,只会让他更难堪而已,却就是不肯转移话题。
「你真好玩,所做的事都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吃套餐需花费相当长的时间,松元朗用那颤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吃完了主菜。在将刀叉置于一旁后,原本沉默不语的松元朗突然开口问说。
「医院说明会的那一天,喝醉后做了的那些事,我真的完全都不记得了。但我绝对不像之前医生说的那样,是要调戏医生你的,真的很对不起。」
松元朗说出一直压抑在心中,那不得不说清楚的话后,大大松了一口气。谷协伸一脸上露出一种像是很讶异,又像感到不解的表情。
「你为什么向我道歉?」
松元朗不疑有他地相信了谷协伸一的谎言,不仅被骗得团团转,还反过来向他道歉。谷协伸一看到这情形,不禁认为这家伙少根筋,同时感到有种莫名的快感。
「请忘记跟我发生过的事。让你有了不愉快的回忆,真的感到很抱歉。」
「之前我不是说过,我不想忘记那一天发生的事,而且还想更进一步了解你。」
松元朗原本直视从容不追地笑着的谷协伸一的视线,渐渐低垂下来。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谷协伸一虽然早已兴奋地想象过松元朗可能的几种反应,但他就是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形。剎那间,谷协伸一剥下了假面具,将自己愚昧的真实面貌呈现在松元朗面前而放声大笑。松元期对他突如其来的狂笑感到有点不解。
「我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所以…」
言下之意,就是想忘记跟自己发生过关系的事。
「那就没办法了。」
谷协伸一低头装出一副很失望的表情,同时坐立难安,他不敢相信这么老土的男人会有女友。但在慢慢将杯中红酒喝光的同时,他突然改变想法了。
「这样一来不是更有趣?」
太简单的谎言也有趣不到哪里去。虽然不知道对手是怎样的女人,但就算是使出卑鄙的手段,也绝对要将这男人得到手。谷协伸一泱定跟那女人争夺这个无趣的男人。游戏虽然有点老套,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谷协伸一举手呼叫服务生后,尽可能不让他本朗听到般跟服务生说了些悄悄话。
「餐后甜点是什么?」
「…是山莓果冻。」
「果冻我不太敢吃。你们不是有白兰地冰淇淋吗?麻烦你换成那个。」
「我知道了。」 松元朋听不到对话内容,因此一脸不放心的感觉。服务生走开后,谷协伸一假装难过地笑给松元朗看。
「只要能一起吃饭,我就满足了。有空的时候…我们可以像这样子见面吗?还是不行?」
松元期在道歉并承认自己有女友后,已经不再动摇了。不管那悲伤的声音再怎么央求,他就是不肯点头。
谷协伸一从不曾相信有「意志力量」这种东西。他深知不管是多么坚强的意志力,在动人的诱惑下,就跟玻璃一样脆弱,不管是谁都一样。事先订好房间以及选择有餐厅的饭店,都是事先预测到才做出的决定。
当最后一道的甜点送到餐桌上时,谷协伸一开口说。
「这冰淇淋是这里独创的口味,可说是美味中的美味。为了让你吃到,所以我特地叫服务生送上来的。」
「啊…谢谢。」
虽然松元朗说着感谢的话,总起来就让人觉得他不怎么感兴趣。松元朗用汤匙挖起冰淇淋,然后放入嘴中。
「请问…」
松元朗吃了一口后,便问合协伸一。
「这个…有加什么酒进去吗?」
「嗯,少许的白兰地,不过就算小孩子吃了也不打紧,应该只足调味用的而已。如何,很美味吗?」
「嗯…」
谷协伸一一直注视着松元朗的手。自己说过「这很好吃,所以特地叫服务生送上来。」对于自己如此推荐的东西,松元朗应该不会剩下吧?况且自己又一直盯着。那白兰地岂上用来调味而已,根本整个都是由白兰地做成的。谷协伸一期特地等着松元朗倒下。被谷协伸一的视线胁迫,而终于将全部冰淇淋吃完的松元朗,脸色开始发红。他像是发现自己脸红了,而用一只手摸着,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白开水喝光。但热潮还是没有减退的迹象,于是他向谷协伸一问道。
「那个…不好意思,可以喝你的水吗?」
「你没事吧?脸好红喔!」
在接过谷协伸一递来的杯子后,松元朗毫不考虑地一口喝光。
「这、这是…」
松元朗喝完后,整个人的眉皱在一起。
「啊,对不起,我搞错了。」
谷恊伸一递出的是装白酒的玻璃杯,当然是故意的。松元朗紧皱双眉,并用手捂住嘴。
「您的朋友没事吗?」
服务生看到松元朗满脸通红,在椅子上摇晃时,担心地向谷协伸一询问。谷协伸一离开座位,去搀扶松元朗站起来。这男人才喝这么一点点酒就不行,或许可说是一种天赋吧!
「你能走吗?」
他什么都没有回应。谷协伸一费了很大的劲儿,才将站都站不稳的松元朗拖出了餐厅。之后他们便坐上电悌,并回到之前叫松元朗去换衣服的那个房间。将松元朗带进房间后,谷协伸一就将那沉重的身体去到床上。那掉落在床上的身体深深地压在那柔软的弹簧床上后,就一动也不动地趴在那里。
谷协伸一开始慢慢脱去松元朗的衣服。在脱掉最后一只袜子后,他就彷佛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谷协伸一先握住松元朗的那玩意儿。那柔软小巧的东西有一半都被包皮盖住,谷协伸一将包皮往下拉,就看到粉红色的尖端探出脸来。这样小的东西怎么可能让女人满足呢?谷协伸一这样想着的同时,用手指轻轻捏了尖端一下。在将舌头伸入那缝隙中时,尖端突然抖动了一下。谷协伸一用嘴巴爱抚着时,那小东西渐渐地变硬挺直起来。
「住…住手…」
可能是喝的酒不够多,当谷协伸一从大腿间抬起头来时,看到松元朗眼含泪光地凝视着他。
「请…你住手。」
那连话都说不清楚又全身不听使唤的身体,正打算反抗谷协伸一。谷协伸一将身体移上去,让两人迭在一起后,就亲了他。谷协伸一单手压着松元朗的脸,而他似乎没有足够的力气可以甩开,就只能这样乖乖承受亲吻。
「你是喜欢我的。」
「不是那样的…」
谷协伸一温柔地抚摸着松元朗的头发。
「只是你自己还没发现到,不然的话,再怎么喝醉也不可能会去跟一个男人搭讪吧?你一定是想象个女孩子一样让我抱着,让自己舒服吧!」
「不是那样的…」
「没有错,事实就是这样。」
松元朗用全身挣扎着,但软弱无力的身体轻易地被谷协伸一压制住,只能不停喊着不要、不要的声音被当成在说梦话,而置之不理地开始爱爱。谷协伸一插入的时候,松元朗不停地掉眼泪。虽然是被这样霸王硬上弓,但由于谷协伸一灵巧的爱抚,松元朗也不禁勃起了。
在床上做了两次后,又再带进浴室做了一次。这就是谷协伸一会选择这房间的最大理由。位在接近最顶层的这间房间的浴室,裕缸旁的墙壁是用玻璃做成的,可以眺望窗外的景色。因此黄昏日落时可欣赏那从大楼中消失的夕阳,晚上则是可观望那美丽的夜景。它的设计是虽然可以从里面看得到外面,但从外面看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形的。利用这点,谷协伸一将松元朗的身体压在玻璃窗上,并从后面插入。自己正在公开的场合下强奸着这男人。谷协伸一对这种向外界炫耀的做法感到兴奋不已。窗户上还残留着松元朗的身体和玻璃摩擦后所射出来的白色精液的痕迹,真是淫乱到了极点。
「你真是可爱,好可爱喔!」
谷协伸一怀抱着那全身无力的松元朗,并好几次在他耳边说着。
隔天,松元朗趁谷协伸一还在睡觉时就先回家了,衣柜中还留着谷协伸一要送给他当礼物的西装外套、领带以及皮鞋。谷协伸一对此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而就这样将昨天的道具丢进了垃圾桶。
因为是午休时间,医院附设商店的收款机前的排队队伍并不长。谷协伸一为了买香烟,而忍着排队的麻烦,排到队伍中的末端。谷协伸一对前面那个人的背影感到似曾相识,而偷瞄了一下他的脸。没想到他就是跟自己同一期的医生.若宫胜志。
若宫胜志同过头来,一注意到是谷协伸一后,摆出一副高傲的神情。谷协伸一很少能遇到外表让自己无从挑剔的男人,而若宫胜志就是那少数人之一。那跟自己同期,而且主修被公认为最复杂的心血管的医师.若宫胜志是大学以来认识的朋友。他跟不管对方性别,只要看上眼就能发生关系的合协伸一不一样。虽然也可说是双性恋,但他好像比较喜欢男人。
谷协伸一认识的同志朋友,大部分都会烦恼自己的特殊性癖好,但若宫胜志完全感受不到那迹象。光是看到他那样子,谷协伸一就感到有趣。他是个只会忠实顺从快乐和有趣,还有点任性的男人,弥漫一股和自己相同的味道,所以跟他相处在一起,总让谷协伸一感到很开心。虽然一年四季在自己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但只有若宫胜志是始终如一。
原本和谷协伸一一样,只将恋爱当成游戏看待的若宫胜志,不知是若了什么魔,在约半年前就宣称自己开始跟一位恋人「认真」交往。他之前曾经好几次在跟恋人交往时,都毫不忌讳地公开宣称只是玩玩而已,还跟谷协伸一两人享受性爱游戏。在找到自己认真的对象后,他使开始疏远每次都会来问他「一起做吗?」的谷协伸一。
「真是寒酸的午餐啊!」
若宫胜志手里握着面包和咖啡,稍稍瞪了这么说着的谷协伸一。
「下午要动紧急手术,所以没什么时间去餐厅吃饭。」
「哦…第二外科还是那么忙啊!最近跟那家伙过的如何?」
谷协伸一马上问起若宫胜志跟恋人间的关系。谷协伸一一伸手抓住他的肩,就被若宫胜志整个身体的激烈摆动给拨开了。
「还好。」
「应该很不错吧?」
「跟你没关系吧?别每次见面都只会问这个问题。」
若宫胜志忍不住小声怒骂。之前容貌端正的他,最近脸型有了些微改变。好像是那原本很严苛的表情逐渐变得有点圆滑,再加上若隐若现的红润双唇和那诱人的嘴角…他最近变得更性感了。
「我现在可是也有个着迷的对象啰!」
若宫胜志那看起来就像很讨厌谷协伸一找他讲话的嘴,惊讶地张得大大的。
「你在开玩笑吧?」 没想到他会有那种反应的谷协伸一感到很奇怪。
「我正在想办法将他弄到手。他真的很可爱,要是我弄到手后,加上你的男人,我们来个4P吧!」
谷协伸一在若宫胜志耳边轻声说出最后的那句话。
「不可能的。」
若宫胜志不屑地笑了一笑,并耸耸肩。
「反正你只足玩玩而已吧?」
「我这次可是认真的。」
「骗人。要真是认真的,怎么可能会说出要跟其它人混在一起爱爱的事呢?更何况,我才不想让别人来碰我的恋人!」
说着的同时,轮到若宫胜志算帐,在付完钱后,他就留下谷协伸一自己赶快走掉。谷协伸一边看着那逐渐离去的小蛮腰,边觉得实在很可惜,心想着至少也要品尝一下他身体深处的味道。但像若宫胜志那样自尊心比天还高的男人,只要一旦关系搞坏,就别想重修旧好,那样就真的太可惜了。所以谷协伸一一直用连自己都感到佩服的耐力,在克制着自己别下手,不然机会多的是。
放弃那逃跑的鱼儿后,谷协伸一将香烟放入上衣口袋中。今天是跟那男人第三次见面的日子。在饭店爱爱完的隔天,谷协伸一打电话说要归还那忘记还的衬衫,但松元朗却叫谷协伸一直接把衣服丢了。谷协伸一泪声俱下地说自己舍不得丢掉,然后还对一起吃饭的那个晚上所发生的事道歉。松元朗好像残留着那个晚上爱爱的片段回忆,一听到谷协伸一提起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他一直下肯答应出来「见面」,谷协伸一就每天打电话,终于在一个礼拜后,谷协伸一才用那几乎可说是苦肉计的方法,让他答应出来见面。松元朗对谷协伸一的哭声感到困惑而不知所措,听到真的只是要还衬衫而已时,才好不容易答应。谷协伸一一点也不会觉得装哭和紧缠不放是很丢人的事。因为这是有趣的游戏,光靠自尊心是无法说服一个人的。一想到今晚的事,谷协伸一的嘴角就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月光明媚的夜晚中充满寒冷的空气,像是穿越过新娘面纱的微弱蓝光朦胧射入车中。谷协伸一早就预料到他会抵抗。但就算想逃,在狭窄的东中松元朗地无处可逃。
「不要,我不要这样!」
将椅座推倒后,谷协伸一趴在松元朗身上,并舔玩着他的脖子。谷协伸一这次也是没赶上约定的时间。他在约好碰面的公园中将衬衫交给松元朗后,就说想开车送他回家。说服他说这是最后一次后,就让他坐上车。
当谷协伸一说想兜风一下,松元朗还来不及拒绝时,他就将车子开到人烟稀少的沿海道路,并把车子停在树林当中。虽说是个偏僻的地方,但也很可能会被那一时兴起想晚上散步的人看到,但那种顾忌让谷协伸一更感到兴奋。他将松元朗压在下方,用自己的体重压制住那反抗的身体,再用另外一只手拉下松元朗牛仔裤的拉链。那里面的东西被拉出来后,谷协伸一开始摩擦时就变硬挺了。
「不要…请你住手!求求你…」
「都已经这么硬挺了,这样放着不管行吗?」
松元朗的那玩意儿在谷协伸一的腹部下方紧绷地不停颤抖。谷协伸一脱下他的牛仔裤和内裤到脚边。由于暖气的作用,使得松元朗就算裸体也不会感到寒冷。谷协伸一双手放开松元朗那快爆发的玩意儿,而寻找着朋深沈的秘穴,找到后便用手指插入。他的抵抗变得更加激烈,谷协伸一拔出手指,像是为了反制抵抗而将松元朗的双腿抱起,并将自己的东西插进去。
「好痛、好痛!快住手…求求你…」
松元朗不停哭泣着,于是谷协伸一用舌尖舔去眼泪,并在耳边说着。
「小朗。」
这是谷协伸一第一次这样叫他,松元朗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
「我爱你,你好可爱!」
在这样说着的同时,谷协伸一用力穿刺,使得松元朗发出嘶哑的衷嚎声。以前都只能在他喝醉的情形下爱爱,这大概是他第一次意识清醒地爱爱吧?
谷协伸一继续摆动着腰,手指则很温柔地拨弄松元朗的头发。
「为什么你会这么可爱?我真想就这样带着你私奔。」
只要对方听起来觉得很甜蜜,不管内容是什么谷协伸一都说得出口。谷协伸一反复在松元朗耳边重复那肉麻的耳语。
「你是喜欢我的。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你不会那么坦率地对我有反应的。」 谷协伸一轻轻握住松元朗的那玩意儿,使得松元朗臀部的八块肌更加紧缩,挟着谷协伸一更为刺激。
「我爱你,好爱你,为你神魂颠倒!你难道不了解吗?就算做出这种违背常理的事,我还是忍不住地喜欢上你,真的。」
谷协伸一射了两次,之后只用手帕清理了一下。在简单善后过后,整理了松元朗身上所穿的衣服。那被强奸的人六神无主地呆坐在那儿,像是快死去的脸只向谷协伸一回头过一次而已。
「我要…回家。」
松元朗用沙哑的声音,好不容易讲出这句话。一回到家门口前,他飞也似地跳下车,冲进自己的家中。速度快到令人不敢相信,可是他又忘记将衬衫拿回去了。
以这个为借口,谷协伸一又打了好几次电话去他家中,但在知道对方是谷协伸一后,松元朗马上就将电话挂了。或许在他意识清醒的情况下,硬是侵犯他有点不妥吧?谷协伸一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为了这个游戏去他家门前等候,所以面对那老打不通的电话,谷协伸一开始感到死心。
但不到两个星期后,谷协伸一再次和松元朗意外地相遇。因为医大四年搬的松元朗,他最后的临床实习碰巧就是第一外科,也就是谷协伸一工作的地方。医大三、四年级的学生在这两个礼拜间,会每班不定期来病房实习。实习期间,他们将会负责病房里的其中一名病患,来学习治疗那名病患的方法。
在十月快结束时,从两、三天前开始就有许多学生出入医院的办公室。谷协伸一原本只是想实习又要开始,而原本就很狭窄的场所变得更加拥挤了。对此感到麻烦的谷协伸一在结束下午的看诊,返回医院的办公室时,偶然发现了一个他似曾相识的脸孔。
他是有去参加医院说明会的学生,记得好像姓北川。他轻松地套着件白色上衣,而上衣上别着医男大用的识别证。他和谷协伸一目光交会时,就对谷协伸一微笑着。
「上次的说明会,阿朗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走近谷协伸一的北川在这么说完后,便低头道歉。他会这样跑来跟谷协伸一道歉,就表示松元朗一句话都没跟他提过。
「没什么,再怎么说我也有责任嘛!你在外科病房的实习还顺利吧?」
「这个嘛,外科跟内科不一样,病患的情形会在一天之内改变的地方很有趣,相对也很累人。我昨天就在一旁见习了摘除肝脏的手术。」
「吶,那是由冈崎医师所执刀的嘛!」
「对!啊~」
在叫了一声后,北川就朝谷协伸一的后方挥手。
「阿朗,快来这边!」
脚步声逐渐接近。
「什么事啊?」
谷协伸一背后传来松元朗的声音。在看到回过头的谷协伸一的脸时,原本还笑咪咪的松元朗顿时整个脸都僵住。
「是谷协医师啊!你不记得了吗?就是把喝醉的你送回家的那个人啦!你可要好好谢谢他才行。」
「我还有点事。」
北川抓住说完后准备赶紧离去的松元朗的手。
「至少跟人家道谢嘛!干嘛一副那看到鬼的样子?」
松元朗看了看北川后,便难为情地低下头来。
「你是松元同学啊!那一天后来没事吧?」
谷协伸一往前踏出一步站在松元朗面前,并这么问他。
「嗯…」
竭尽所能地简短回答。双方都很冷场的对话。大概松元朗也不想被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朋友察觉出两人的关系吧!
「你是负责哪个患者?」
松元朗没有回答,反倒是在身旁的北川等不及地帮他回答。
「是408号房的汤本先生吧?为什么你要想那么久啊!」
「汤本先生的话,他是下星期三动手术吧?」
松元朗还是没有回答,就这样很没礼貌地准备甩开北川离去时,谷协伸一捉住松元朗的手腕留住他。对此吓到而硬是要离开的松元朗一不小心踢倒椅子,那吵杂的声音吸引许多人回过头观望是怎么一回事。
「你给我听好!」
谷协伸一那有点大的声量,让松元朗他们都马上站好。之后,谷协伸一便慢慢放开松元朗的手。
「他的主治医生是小川医师,但手术是由我负责的。你们的实习到什么时候结束?」
「下星期的…星期五。」
像是被谷协伸一严苛的声音威胁以地,松元朗回答得很小声。
「你的运气不错,能看到他手术前和手术后的样子。你有看过这位病患的x光片吗?」
「没有…」
谷协伸一找出那名病患的x光片后,便将那些x光片贴在墙上。
「就是这里。你知道吗?这里的病源已经侵蚀到表面了,可归类为Ila型的病例,这要动手术的话,几乎要全部摘除。」
松元朗一直看着谷协伸一指示的地方,但表情暧昧到让人家搞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听懂。
「你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吗?」
谷协伸一善解人意地问道。松元朗翻起自己的笔记本,却只是重复那翻书的动作,他的手指还是颤抖不停。
「你有不了解的事尽管问我,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正当谷协伸一还想再多讲一些事时,护士突然在呼叫他。内心虽然感到不高兴,但又不能不理,只好转过头去。在吩咐完护士给那手术后伤口疼痛的病患注射镇痛剂后,谷协伸一回头一看,发现松元朗和北川都已经不在那儿了。
谷协伸一很少能遇到松元朗,因为医院有专门负责照顾学生的医师,所以谷协伸一没什么机会接触到他们。再加上那繁忙的看诊和紧急手术,让谷协伸一最近忙得分不开身。心想松元朗有可能会在,所以谷协伸一只要一有空档,便会跑到办公室去露个面,但就是都没看到松元朗。谷协伸一知道他在下星期的周末,实习就要结束了,而心急地想跟他有多一些接触机会,但就是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在临床实习经过了一个礼拜后,松元朗负责的病患的手术就要进行了。松元朗也有进入手术室见习,但在谷协伸一结束手术前,他就已经离开手术室。
漫长的手术结束时,已经晚上7点多了。当谷协伸一正在办公室休息时,那装设不好的门吵杂地发出开门声。担任学生指导医生的岩本一进入办公室后,就马上重重坐在谷协伸一对面的沙发上。
「汤本先生的手术还进行得满顺利嘛!听说出血量很少,甚至没必要输血!」 岩本心情不错地向谷协伸一说着。
「那里,这都是托您的福。」
这种程度的手术会出血,是笨蛋才做得出来的事。对心里暗自臭骂,而表面上却微笑的谷协伸一,岩本很感叹地点了点头。年过四十的岩本医师可以算是第一外科中经验相当丰富的医生,但他最近很少进入手术房,而专门负责指导学生的工作。他是个让人感觉温厚老实但有点胡涂的男人。
「对了,你怎么这么晚了还留在这里?」
「我刚才在跟学生讲话,是那名负责汤本先生的学生,他相当优秀喔!」
据岩本所说,松元朗在过了实习时间后,还主动留到晚上7点等病患回到病房的样子。
「他是个最近很难得看到的好学生。体贴病人又认真,也会做好功课才来实习。真希望他能加入我们第一外科,不过他本人好像希望加入内科,对肾脏还满有兴趣的。」
看来松元朗在众医师间也是个风评不错的好学生。岩本对后天实习就要结束的他感到可惜万分。
「就是那样认真的学生,才值得我们去教他东西。要是有机会的话,谷协医师你也去劝劝他明年一定要来我们这里,好吗?」
有机会的话…谷协伸一很客套地回答后,就离开了办公室。在回家前,心里期盼着松元朗搞不好会在那里,于是谷协伸一再次前往病房,但松元朗并不在。失望之际,突然一阵疲劳感侵袭全身。手术时长时间站立,确实会让身体感到疲劳。尽管如此,心里还足想跟某人爱爱。以前的话,谷协伸一都会约若宫胜志出来,但自从他有了恋人后,便从来没有理会过谷协伸一的相约了。
谷协伸一离开病房,走往通向大门电梯的走廊。灯光已焜去了大牛,那走廊上充满无法抹去的空虚感。在昏暗走廊上的角落,有个站立的人影,那是从刚开始就一直占据着谷协伸一心头的面孔和身影。面对这幸运的邂逅,谷协伸一心中开始沸腾起来。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松元朗对渐渐走近的合协伸一低头行礼。
「手术时你有在一旁见习吧?感觉如何?」
谷协伸一满脸笑容地间着,松元朗则一脸正经地回答。
「…感觉不出来我正在看的就是人类。」
对那坦率的回答,谷协伸一只能露出苦笑的表情。
「也是啦,因为手术中只能看到生病的器官而已。」
谷协伸一看到松元朗用力握住肩膀上的背包背带。
「我有事想请教。」.
「好啊,什么事?不过在这里有点不方便,我们去会议室聊,好吗?」
病房的每层楼都设有供手术前讨论,或是用来指导学生的心会议室。打开那漆黑房间里的电灯后,两人面对面坐在呈u字型排列的桌椅里。
「你想问我什么?」
不管是什么问题,谷协伸一都打算仔细回答,因为只要这种小事就能让两人再次拥有交集点。谷协伸一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对方却什么都没问。松元朗只是低着头,紧握住那放在桌上的双手而已。
「我的女朋友…」
在慢长的沉默后,他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谷协伸一一听到就显得有点生气。本来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没想到原来是爱情问题!
「我非常喜欢她,但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我追了一年,好不容易才让她答应,可是她有个从以前就很喜欢的对象…那个人好像已婚,但她怎么都忘不了那个人。于是我们就大吵一架…」
「所以?」
谷协伸一拚命听着那只会让自己感到加倍疲劳的话,还温和地反问。
「你是想找我商量什么?」
剎那间,松元朗整个脸都红了起来,并站起身。每当松元朗住后退时,那折迭式的椅子就滋滋作响。
「在那么累的时候还留下你,真是不好意思。」
松元朗慌张地想走出房间。实在搞不懂怕在做什么,但谷协伸一觉得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而紧追上他。在他走出去前,就捉住牠的手腕不让他走,并压在门上。
仔细一想,这里是医院而松元朗穿着医生制服。如果将嘴唇爬行在他那快喘不过气的喉咙或跟他爱爱,那将是多么刺激的一件事。松元期胆怯地低着头,但谷协伸一用手将他的下巴抬起时,不费吹灰之力就看到他的脸。赤红的脸颊以及不知如何是好的眼神,谷协伸一像是被诱惑地亲吻了他,但他几乎没有任何抵抗,甚至还轻轻闭上双眼。谷协伸一用舌头搅弄嘴唇深处时,他也没有拒绝。那灵活的热吻让松元朗的膝盖不禁抖动一下,而整个人依偎在谷协伸一的肩膀上。
「那个…请问…」
「什么?」
谷协伸一温柔地拨弄着他的头发。
「我是不是很奇怪?」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乖乖承认喜欢我就好了啊!」
他没拒绝亲热,让谷协伸一更加确信他对于自己的好感。
「可是…」
松元朗依偎在谷协伸一肩上的手指突然用力。
「要是我说因为跟女友处得不好,觉得寂寞才跟你在一起的话,又对不起你。更何况你也从没说过喜欢我,或许只是我在自作多情,再加上我们同性别…」
「我不会在意那些。」
谷协伸一像是在哄他船轻轻抚摸他的背,并将头靠近他。 「总是不自觉地想着你的种种。想了又想没有止尽,完全无法静下心念书。想起那令人害臊的事时,甚至想就这样忘记。自己也很清楚这素有点奇怪,但就是…」
这是上天是赐给自己的恩宠,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投怀送抱。只要好好驯服这个小家伙,就有一段时间不愁没爱爱的对象。
「你等一下还有事吗?」
听到谷协伸一这样询问,松元朗颤抖了一下。
「来我家吧!我想更了解你的事。」
松元朗满脸通红地低着头,什么都没有回答。谷协伸一像是将那全身发抖的身体诱拐走似地,就这样带回自己的公寓。
钓到手的鱼儿不给饲料,谷协伸一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不给饲料的鱼儿可是很快就会死的,但只要给饲料和换水照顾的话,鱼儿就会长命百岁,自己也能乐在其中。反正现在自己也很闲。
松元朗和女朋友分手,于是谷协伸一赢了第一场游戏,并对那未曾见过面的女人感到有一股优越感。谷协伸一不嫌麻烦地关怀那得手的战利品,替他操心细微的小事,还不断说些甜言蜜言。
松元朗开始在谷协伸一手中悠闲游着。将饵食丢向右边时,他就住右;将饵食去向左边时,他就住左。光这样玩着就很有趣。就算没有饵食,只要谷协伸一稍稍动根手指头,他就会往那方向看去。
第一次在你情我愿的情形下爱爱时,松元朗紧张得连声音都发不出。但那只是谷协伸一单方面地爱抚而已,松元朗甚至连双手都没抱住谷协伸一的背部。
「放轻松!」
谷协伸一好几次在松元朗耳边这样轻声说着。他爱抚别人和被爱抚的技巧都是无糖可救地差劲,但谷协伸一还是很有耐心地调教着,灌输他自己喜好的做法。松元朗对爱爱的事也很认真,想早一点记住谷协伸一教的做法。他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完全感觉不到痛楚。谷协伸一从不知道目己竟然那么会忍耐。
「虽然还有一点痛…可是我的心情舒服了好几百倍。」
松元朗依偎在谷协伸一的怀中,像是做梦般这样诉说着。
那一晚,谷协伸一将刚入睡的松元朗吵起来并问他。
「你要去哪一科?已经决定了吗?」
医大四年级生在这个冬天,也就是12月快结束时,就差不多必须选择要加入哪一科了。
「我想加入第二内科…」
谷协伸一亲吻了睡眼惺松,用手揉着双眼的松元朗,并将他拥入怀中。
「来我们第一外科吧!」
听到谷协伸一这样说着,松元朗稍稍低了头。
「… 我想钻研肾脏方面的事。父亲在我小时候就过世了,我们家就只剩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大约十年前,母亲被诊断为肾功能不全,自那之后母亲就一边接受冶撩,一边工作扶养我长大。所以…或许我并不能帮忙母亲什么,但至少要多了解有关母亲的疾病。如果可以治好的话,我一定要医好母亲的病。」
松元朗说出这么正当的理由后,谷协伸一也不能再叫他加入第一外科。好不容易才将未来的准医生给追到手,本来还期盼两人能在值班室或看诊室的一角爱爱。对这么期待的谷协伸一来说,不管理由是什么,他所说的话只会让自己不高兴而已。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对不起,辜负你的好意。」
「不用在意,这只是我任性的要求而已。」
不管再怎么不高兴,都要强忍下来,假装笑笑地说些甜言蜜语,这对谷协伸一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听到谷协伸一这样说后,松元朗放心地依偎在谷协伸一怀中,但他却没听到谷协伸一的心里正说着「真是无趣的家伙」的声音。
「伸一…」
谷协伸一接起电话后,对方一直不出声。谷协伸一以为是恶作剧电话,正打算挂掉时,对方所挤出来的那一句话,是谷协伸一很熟悉的声音,但声音正在发抖着。谷协伸一看看时间是早上5点。虽说今天是假日,但在这种时间打电话来,实在是没常识而且惹人讨厌。1月尾声的酷寒严冬的清晨,是气温最低的时候,谷协伸一因为那悄悄吹向脖子的冷空气而不停发抖着。
「是小朗吗?」
水族箱中的鱼正忐忑不安地游着。
「我该怎么办才好?」
谷协伸一揉了揉眼睛。突然问我要怎么办…谷协伸一完全搞不懂松元朗在说什么。在这种时间被吵醒的不快感,让谷协伸一的语气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严厉起来。
「你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了?在这种时间打电话来!」
「我母亲她…过世了。」
又是一件麻烦事…谷协伸一翘起嘴来。
「她刚才过世,现在护士正帮他梳理干净…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从今以后…我…」
最后的那句话伴随着悲鸣声,断断续续地听不清楚。谷协伸一庆幸对方看不到自己那感到受不了而耸肩的模样。
「你现在人在那里?」
「私立南医院…」
「我现在过去,你在那里等着。」
谷协伸一挂上电话后,无何奈何地叹了口气。自己不能不理会那样忐忑不安的宠物,毕竟养鱼是要花点工夫的。
谷协伸一从床上起来后,一边冷得发抖,一边从衣柜中拿出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谷协伸一后悔自己去接了那通电话。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不用大费周章专程赶过去。松元朗的母亲也真是的,反正都是要死,干嘛不选在白天的时候,还比较轻松。心中不停抱怨着那些自私自利的话的同时,谷协伸一拿起了汽车的钥匙。
松元朗一个人茫然坐在那漆黑安静的医院走廊中。他发觉了谷协伸一的脚步声后,便立刻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直接冲向谷协伸一的怀抱中,将脸埋入胸口,并压抑声音哭泣着。我是毛巾的代替品吗?谷协伸一心中这么念着的同时,便抱住松元朗的肩膀,让他坐在椅子上。在哭了将近10分钟后,松元朗才终于抬起头。
「我从大学回到家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脑内出血,连心跳和呼吸都停住了…我发现得太晚了。她早上就跟我说她感到不舒服,我却只叫她明天去医院看看,就没再理会。要是我早一点带她去看医生就好了,不会演变成这种情形。」
不知松元朗是不是说得太激动了,身体开始微微抖动着。
「冷静点,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
谷协伸一尽可能用低沈的语气相温柔的声音,慢慢跟他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你早就知道会这样了吧?不要再责备自己了。」
「可是…」
「错不在你。」
松元朗克制不住地将脸埋入谷协伸一的胸口中。要说出松元朗最渴望的让自己安心的话语是很简单的事。不管是什么,只要给予所需要的东西后,他便会对自己百依百顺。就算小婴儿或小狗都一样,不能放任他们一直在那里哭泣。
「等你平静一点后,就去联络一下亲戚吧!在这之后,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做。」
「我没有亲戚。」 松元朗斩钉截铁地说着。
「我母亲是育幼院长大的,而父亲为了跟母亲结婚和老家早断绝关系。自我出生以来,从没见过任何亲戚,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们真的是一直相依为命走过来的,却…」
松元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发抖着。
「我不要!我不要一个人过!」
这也太夸张了吧?不想一个人过?又不是小孩子!纵使谷协伸一感到厌烦,还是紧紧抱
住那发抖着的松元朗。
「我从不知道这件事,真是辛苦你了。」
谷协伸一顺口说出那没有爱情的话语。
「你还有我啊,应该也还有很多其它大学的朋友吧!你绝对不是一个人,不要再那样胡
思乱想了。」
松元朗像个玩偶般,在谷协伸一的怀中点了点头。
「等平静后,就去联络跟你母亲较熟的朋友吧!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不嫌弃的话,尽管找我商量。」
「嗯…」
「放心吧!」
「嗯…」
鱼儿迟迟不肯放开自己。趁他没抬起头,谷协伸一稍稍打了一下瞌睡,等到自己醒来时已经是白天了。
那一天晚上,谷协伸一就住在松元朗家中。因为松元期不愿谷协伸一回去,而大力挽留他,所获得的报酬就是爱爱。松元朗跟谷协伸一爱爱时,一直哭个不停,还一直依偎在谷协伸一怀中不肯离开。驯服一个人类所花费的精力,就连谷协伸一也开始感到厌烦,但并不完全只有让他厌烦的事而已。
4月时,松元朗放弃原本预定加入的第二内科,而转加入第一外科。
松元朗就这样变成第一外科的实习医生。他虽然有医生的职位和证件,但第一年的医生是无法胜任全部工作的,刚开始全都负责打杂。要学的事实在太多了,但脑袋却来不及记住所有事情,就连认真勤勉的松元朗也不例外。他每天都抱着厚厚的书本,跟在自己的指导医生的后面跑,再加上第一年的医生都要去别家医院值夜班打工,两、三天回不了家是稀松平常的事,但随之而来就是跟谷协伸一相处的时间变少了。
谷协伸一对忙得抽不开身来好好享爱性爱的情人感到「腻了」。到5月两人就交往满半年,谷协伸一不禁佩服着自己竟然能够维持这么久。
想干脆甩掉他,又觉得花费的精力将付诸流水很可惜,而且他在爱爱方面越来越熟练了。谷协伸一开始计划就这样养着松元朗,现在差不多该去品尝一下别人的身体了。
对男人的身体感到厌腻的谷协伸一,正想将下个目标锁定为女人时,刚好有个今年刚加入眼科的女医师吸引了他的目光。在听到大家讨论她是个大美人,谷协伸一就好奇地去凑凑热闹,果真传闻所言不虚。白嫩的肌肤可说是个和风美人,那清澈的眼睛让她看起来更有智慧。身材好到让人觉得只要再高一点,就可以当模特儿了。在脖子后方绑着一束漂亮的直发,走起路来好像鱼尾一样,在她背后摇来摇去。
这位叫做野岛江美子的美女医师,谷协伸一看到第一眼时就很中意,心里想着要是被周遭同事,尤其是松元朗知道就麻烦了,于是暗中偷偷接近。刚开始她对接近自己的谷协伸一怀有戒心,但在那气氛极佳的餐厅吃饭,再配上甜言蜜语和昂贵礼物,谷协伸一轻松地就得到手了。谷协伸一沈浸在那久违的女人身体中,她不像习惯和男人做这种事,但也不像松元朗那样纯情。
「我要是说很嫉妒妳之前的男人的话,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心胸狭窄的男人?」
谷协伸一边抚弄她的头发,边这么问若。这并不是要表明自己的占有欲,而是知道这么问的话,女人通常会觉得自己很可爱。跟谷协伸一预料的一样,女人在自己怀中呵呵笑着,并回答说「不会啊」。
和这女人的关系不知会从什么地方传入松元朗的耳中,于是谷协仰一做了防范措施。「我们交住的事就当做秘密吧,担任同一家医院的医生,要是因为这样而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不太好。」谷协伸一这么向女人提议,女人也像没意见般点了个头。
男人和女人,在喜欢的时间跟喜欢的对象偷情的逍遥性生活就这样顺利持续了两个月。但有一件谷协伸一料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松元朗是谷协伸一的情人,也可说是忠实信徒,不论谷协伸一说什么都相信,不疑有他。但最近谷协伸一开始感到他变得奇怪,异常冷淡,在医院里叫他的名字时,都不回过头来。刚开始谷协伸一以为是他没注意到而已,怕在连续几次后,就算是笨蛋也知道他是故意的。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不满…谷协伸一嫌麻烦,而没有直接找他询间原因。他什么都不说地就不理睬自己的话,就只好让他自己讲出来。既然对方想这么做,谷协伸一也就开始对他冷漠起来。如此一来,松元朗便开始慌张起来。
像是在跟对方呕气,自己也开始「无视」他的存在。就这样过了三天,松元朗就屈服了。七月初是梅雨季刚要结束的时候,在那特别闷热的夜晚,谷协伸一停在医院停车场中的车子前,松元朗正在那埋伏。时针走到晚上八点的位置。谷协伸一发觉松元朗不在医院时是正要七点的时候,所以他大概在这里等了一个小时多。明知道他是有什么话想说才待在那里,但谷协伸一还是假装没看到他,而正要坐上车,松元朗用那极小的声音跟谷协伸一说。
「我有话想跟你说。」
谷协伸一什么都没说,只动动手指头指示他坐上车,松元朗就乖乖坐上车子。就算坐在隔壁,松元朗还是郁闷地低着头,什么话都没说。谷协伸一自己也没有先说话,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虽然气氛很糟,不过谷协伸一看到松元朗先屈服的样子,就更确信自己是处于优势。谷协伸一一想到今天又能跟男人享受爱爱时,脸颊开始露出微笑。
松元朗低头跟在谷协伸一的后方走着。他已经很久没来谷协伸一的公寓,不知怎地鞋子也不悦就一直站在门前。
「你要跟江美子结婚吗?」
他在谷协伸一背后这么问着。谷协伸一回过头时,所看到的是眼角泛着泪光,几乎就快哭出来的脸。为什么松元朗会知道自己正和野乌江美子秘密交往?谷协伸一对此大感吃惊。
「到底是谁跟你说那些无聊的话?」
当偷情的事曝光后,只有两种处理方法:死不承认,或是低头认错。
「是不是百人弄错了?真是的!你就是因为这样,最近才那么反常吗?」
松元朗用严峻眼神瞪着死不肯承认的谷协伸一。
「没有弄错,是本人亲口告诉我你们正在交往,她还叫我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个秘密。江美子她很兴奋地跟我说,她可能明年就会结婚了,我…」
谷协伸一吓得说不出任何话来。自己万万没想到松元朗和那女人是朋友,不过只要仔细想想,松元期和那女人有可能是同学。最后,松元朗蹲在门前,开始滴下泪水。
「要真是事实的话,我会想去杀了江美子的。我不要这样!不要!」
事情变得更加麻烦。谷协伸一轻轻拍打自己的脖子。那女人也太夸张了吧,什么结婚嘛?在用甜言蜜语打动她的心后,为了让彼此气氛更热络,谷协伸一不知道说了几百次的喜欢妳和我爱妳之类的话,在那之中可能有「我们结婚吧」之类的台词也说不定,但谷协伸一完全不记得了,更别说是认真的。
「小朗。」
谷协伸一打算扶他站起来时,自己的手被那难以置信的力量给拨开。
「你说谎!你明明说过只喜欢我一个人,还说这一辈子有我就够了…我是如此相信你,你却…」
「对不起。」
谷协伸一低头认错,就等于承认自己的所做所为。松元朗听到后,更激烈地哭了起来。谷协伸一无可奈何地望着那蹲在地上的松元朗。同一个水族箱里放入另一条新的小鱼后,原本的那条鱼就会开始闹脾气,变得不吃饲料。是要换个水族箱,还是换条别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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