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六十岁》 BY 末路将军 【完结】
〈一〉那天确是个好天气,晴空万里,连小小的一片云,都不知躲到那里去,高温高得让人心烦意燥。
墙壁上高挂的日历写着:
不宜,开井;宜,嫁娶,入宅,开工,安葬,勿探病。喜神:东北,财神:正北,日煞:西方,
日冲:鸡,14岁。
朱蒙,望着日历,满头大汗的忙着打包,整理行囊,心中不免滴估几句,虽然自也不是属鸡,今
天也不犯任何冲?什么?就得迁就那个老房东,像打鸭子上架似的,匆匆忙忙赶在日落前,搬
进新居。
「人家房东可是算好日子,挑好时辰,慎重的选个最适合你搬进去的时辰,这样以后,你们相处
才会融洽,人家可是看我面子,才把房子分租给你的,租金便宜,俗?大碗,图个什么?无非图
个伴而已!」朱蒙的表哥,边帮忙打包边说着。
「知道,我都知道,表哥是为我着想为我好,可是,我都三十岁了,住你家,也住得好好的,?
什么?非要我搬家不可,我又不妨碍到你们性生活」朱蒙一脸无辜样。
「阿香你去巷口超商,买几瓶饮料回来,要黑松沙士的噢,」表哥喊着表嫂的小名,接着又
说:
「没办法啊!你知道,你表嫂她希望有自己的独立空间,何况,二个小孩也都长大了,一个
要上国中,一个要上高中,兄妹两人,总不能再挤在同一间房间了吧」
「我知道,这几年来,都是你和表嫂给我方便,相对也对你们造成不便,可是,我离不开你,你
也知道,从小我就很依赖你虽然不必付房租,只要分摊些水电费,但是」
朱蒙欲言又止,顿了几秒钟后接着又说:「我也该独立了,也该有自己的天空,可是我忘不了
,你那如兄如父又如母的爱情」朱蒙放下手边的工作,走到表哥身前,忽然伸出双臂,紧紧的
抱住表哥梗咽之情,久久不能自己。
「讲什么誟话我们从小培养的深厚爱情,又岂是亲兄弟可以比的,都什么时代了,还算这个,
谁叫我们是难兄难弟,打死不散的表兄弟呢!不要算那么清楚」表哥抱着朱蒙,双手不停的拍
着朱蒙的背部说着。
时间停格在剎那表兄弟心情感受,犹如生离死别。
「他那个房东,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六十岁,会很老吗?行动方便吗?」朱蒙继续打包
的动作问着说。
「他是一个退伍军人,听说还是上校退伍的军官,宝贝很早就往生了,一直未再娶,孩子都住在国
外,退伍后,在市区经营一家艺品店,弄得还不错,人,是个好人,就是有时候,那个头脑,
有点那个不大清楚。」表哥边打包边说着。
「什么!头脑不清那他!他精神不正常啊!」朱蒙惊吼一声,顿时一生冷汗 〈二〉
「我看你才有毛病呢!」表哥边打包,气喘吁吁地擦着汗接着说:
「他很好,很健康,外表看起来像个五十出头的男人,生性乐观幽默,只是有些事情,处理
的比较不好,可是,那不关你的事,你住楼上,他住楼下,有你在,主要是做个伴,其它的,你就
别管,少惹麻烦」
「这年头,谁有兴趣惹麻烦,我自己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我那该死的老板,最近老是找我麻烦,代
遇不高,鸟事一推!操他妈的屄,那天老子不爽,不干总可以吧,自己当老板」朱蒙语带不悦
的说着。
表哥打断的朱蒙的话尾说:「现在外面景气坏坏的,人在屋檐下,自己要多忍耐,不过是讨口饭吃
嘛!凡事多忍耐,转个念头想想,有多少人失业在家里蹲着?有多少卡债族为债奔走天涯?我们至
少衣食无缺,你说,你缺什么?不过缺个男人嘛!说说就好,你可别当真」
「还有我提醒你,你可别打“上校房东”的主意噢!趁你表嫂出去买饮料,我可要讲你几句重
话,都三十岁的人了,别整天只想着钓人,玩乐,那条路不好走,」表哥喝了口水,继续又说
:
「这也不能全怪你,从小没爹没娘的,要不是我妈收留你我看噢你现在」朱蒙抢着话
尾说:
「我现在啊!死无葬身之地吧!」朱蒙歇了歇口接着又说:
「如果不是表哥你当时的启蒙,我怎会走上这条路」
「干你你还好意思说呢!那时大家年纪轻轻的,我们从小又多睡在一起,那晚可是
你先动手的噢」表哥通红的脸颊,顿时,有如喝醉酒般的红凐,显现脸上。
「呵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会脸红!你自己还不是喜欢老头」
「操小声一点,这种事情,能让你大声嚷嚷的吗?唯恐天下不知你、我表兄弟都是同志吗!
再说我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结婚生子又怎样,笑死人了小孩你生的!从你屁眼生出来的死会照样可以活标啊!」
「标标你妈个头!你你」
「好了别再你你我我了,表嫂快回来了,继续打包吧,不然,赶不上入厝时辰,我可不管噢」
在表哥和表嫂的帮助下,死赶活赶,狼狈兮兮,终于赶在日落之前,冲进那栋位于半山腰的二层楼
花园小别墅。
终于见到了上校房东。
朱蒙初次见到上校,说真的,他并没有像表哥所描述的那样,什么头脑不清楚,相反的,反而是一
副精明干练,沉稳中带着一股刚毅之气,典型的革命军人模样,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六十岁的人了
,朱蒙看了看,内心雀跃不已。
一楼大厅中,横躺着一套古色古香的原木沙发座椅,角落处放置着一只半人高的青花瓷器大花瓶,
花瓶里插着一把银柳。柜子里陈列着各种书籍与茶壶,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像,上校雄伟的英姿
,诩诩如生。整个环境清雅幽静
步上二楼,偌大的客厅,靠墙的柜子上,摆着各式各样的花瓶与茶壶。藤制的桌椅,古色古香,朱
蒙看得直发呆。
「怎么样喜欢吗?」突然上校开口问着说。
「很好,很好很像茶艺馆。」朱蒙慌忙回答说。
表哥闻言,结紧了眉头,并马上对朱蒙史了个眼色,朱蒙见状立刻补充说:
「我很喜欢!非常非常的喜欢。」心却想着,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还有你更喜欢的!」上校边说边走到垂下的窗帘旁,伸手拉开窗帘。
只见夕阳突然从那大片的玻璃窗外涌进廰中,剎那间所有的一切景物,就像穿上一身的金
色衣服,璀璨无比。
「窗外可以看到一整片青色山脉,朵朵白云,晚霞落日,你一定会喜欢的。」上校站立在窗旁,望
着远处群山,自顾说着。
朱蒙看不清窗外的金光闪闪,是怎样的壮阔美丽。只觉得很奇妙,在金黄色的光芒笼照下,屋内的
一切都如梦如幻的美丽。就连那倚窗而立的房东上校,也突然的增加了几许军人的英姿焕发。
不久上校与表哥走下楼去,朱蒙独自在二楼客厅中,啜饮着柳橙汁。望着窗外,天空的颜色,
已由橙转紫,山的轮廓也愈渐清晰明显。
表哥和上校终于完成了喁喁私语,从楼下走了上来,朱蒙见状,赶快站了起来,上校仔细打量着朱
蒙许久,然后笑着说:
「有你住在楼上,就是有地震发生也不用怕了」
朱蒙闻言,傻傻地笑着,无言以对。
「我叫胡达,随你怎么称呼都无所谓,胡大,阿达,房东,胡爸就是不要叫我上校。」
「为什么?」朱蒙接着问。
「太感伤了是不是,过去的辉煌驣达,戎马一生,犹如过往云烟,不提也吧!反正,就是不要
叫上校这个称呼就是了」上校感伤的说着。
上笑说着说着,偏头看了表哥一眼,四目相望,默默不语。朱蒙看在眼里,心想,莫非上校与
表哥之间有“三女心青”。正当朱蒙陷入沉思之际
「来小朱。」上校注视着朱蒙续说:「我可以叫你小朱吗?」
朱蒙用力点点头,脸上挂满着微笑。
上校,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双唇与耳垂,微秃的前额,172的身高,微凸的小腹,没有
因为六十岁的高龄而显得的老态龙钟,还是那么的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英挺俊拔。
「愿我们往后能够和平相处。」上校开怀大笑的说。
三只杯子在空中相遇,发出清脆的声音。 第三章缺失。 〈四〉
当天夜里,上校穿着一套灰色的薄长袍,拖拖拉拉的曳地而来,手里端着木制的端盘,上面摆着几
碟小菜,一瓶高梁,来到二楼客厅,朱蒙正站在窗户边,看着山下的夜景。听到背后的酒杯碰撞声
,转过身来一看,紧张的神情忽然显现,直盯着上笑那身穿着,差点“扑哧”笑出声来。
朱蒙忍住笑意,紧张兮兮的盯着上校,那几乎被他自己踩到的衣摆。担心,万一上校踩上衣摆而摔
跤,到时,自己是要采取什么行动?是扶他起来呢?还是抢救他手上那盘酒菜?
上校终于慢慢的走到桌椅旁,将手上的的盘子放在矮桌上面,朱蒙终于松了一口气,只见那上校弯
下身,顺手捡起被朱蒙扔在矮桌上的风铃,那原先挂在窗户上的吊饰。
「不喜欢吗?」上校房东问说。风铃在他的手上徐徐作响。
「不是只是嫌它太吵。」朱蒙忙着回说。
上校转身再度悬上那串风铃,慢慢的说:
「房子里面挂串风铃,只有利而无害,听久了,你就会习惯,就不会嫌它吵了。」
“原来,他也迷信这个,真是服了他,难怪,表哥会提醒着说,他有时真的头脑有点?
他叫胡达,又迷糊又阿达,胡达”朱蒙想着想着“扑哧”一声自己也吓到自己。
「别笑了看我的穿著,奇怪吗?告诉你,这可是我特别订做的睡袍,夏天薄纱,冬天厚绵,相同
的款式,不同的效果。你喜欢的话!送你一件穿穿。」
「噢!谢了你真要送给我,我还真的不敢穿呢!长袍!都民国几年了,又不是古早人」
「好了别再抬杠光站着,过来坐坐。」上校边说边拿起酒杯,倒了高粱又说:
「清粥小菜,都是现成的,不成敬意,给你接风,欢迎你,希望你住得还习惯。」说完,一干而尽。
朱蒙见状,举杯微饮
那一夜,一老一小,尽情畅饮,上校喝得痛快,朱蒙也舍命相陪。谈天说地,无话不说,无语不谈
,他们滑拳,随着输赢,身上的衣物渐少,最后双方多只剩下那最后防线内裤。
朱蒙清唱着歌,犹如钢管女郎般的摆腰扭臀,上校歌声附合着,随着酒杯的玻璃声,竹筷的敲打声
,一个浪荡豪放,一个色眼瞇瞇,酒力的推动,犹如一座千年等待爆发的火山。
不胜酒力的朱蒙,首先倒下,倒在上校的怀抱里,上校拿起薄长袍,轻轻的推开朱蒙,扶着朱蒙回
房躺到床铺上。眼看满脸通红,醉意惺忪的朱蒙,全身只剩下一条三角裤,上校轻轻的往朱蒙的额
头一吻,不胜酒力的他,渐渐地渐渐地趴躺在朱蒙身旁右手正放在朱蒙的小腹上。 〈五〉
当晨曦初现,划破黑夜的剎那,上校轻转着半身的体麻,微张双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副健壮沉睡
的身躯。
朱蒙壮硕的双胸,上下起伏涌着,小腹毛须密密浓浓,一路沿着身躯到小腿,内裤里,高耸的宝贝
,闻鸡起舞,傲视群峰,隔着那层薄绵,一览无遗。
上校看得意乱情迷,心跳狂乱不已,几度伸出颤抖的右手,几度临阵退却缩回。上校终于提起勇气
伸出右手,隔着一层绵布,裤内传来阵阵的热能
朱蒙忽然不自主的转个身,嘴理不时的发出噊语声,上校见状,顿时赶紧缩回右手,望了望朱蒙沉
睡的模样,自己慢慢的起身
帮朱蒙盖上薄被单,下床,找到自己的长袍,轻轻的关上房门,独自走下楼去。
胡达回到房里,走入浴室,打开连澎头,让温水不断的冲洗身上残留的酒味,思绪回忆着昨晚和朱
蒙,初次喝酒、划拳的经过
也许在,“酒”的拨弄与挑动之下,差点做出对不起他表哥“邵逸”的事情,酒后容易乱性?
自己是该检讨,以后尽量少酗酒,免得真的酒后乱性。
更何况
是邵逸私下请托,把朱蒙托自己照顾,并没有要自己照顾到床上去啊!还好,双方都醉了,醉得不
醒人事。但是到底自己有没有去碰他?或是朱蒙有否来碰自己?仍然是一团迷雾?
温水持续洒着上校的身体,不再想着昨晚酒后的经过,可是,在胡达的脑海里,犹如旧底片的胶卷
,却不断的上映着和邵逸认识交往的经过。
那年邵逸二十,还是个大学新鲜人。胡达四十,官拜上校。两人结识在台北新公园,想一想
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一段往事了。眼看着他
毕业,服兵役,就业,结婚,生子种种生活点滴,犹现眼前。
岁月不饶人,青春匆匆过,转眼间,自己也六十了,不胜唏嘘。关掉水龙头,擦拭好身体,步出浴
室,穿上运动衣裤,迎着晨曦,走在山区小路上。 〈六〉
沉睡中的朱蒙,翻身伸伸慵懒的身躯,当他双手不自主的抚摸到自己几乎裸露的身体,忽
然起身座在床铺上,所有睡意顿时消失无踪影。
自己的衣服,高挂在墙壁挂勾上,身上只剩下一条红色小内裤,朱蒙双手抹擦着脸颊,昨晚与房
东上校喝酒、划拳、高歌、跳舞的景象,犹现眼前。
只记得
不胜酒力的自己,最后的记忆是躺在那里?沙发椅上?地上?又好像躺在房东的怀里?天啊!
自己竟然都记不起来了。
可是
自己如何走到房间里头睡觉?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朱蒙努力的回想着,却一点头绪也没有。愈
想头就愈疼痛,索性不去想它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调好水温,任思绪随水流失。
说不想却愈想,表哥一再交代自己,不要打房东上校的念头,却又安排自己分租同住,表哥与上校
看似亲密又不像爱人?
如果他们是爱人,为何又未曾听表哥谈起过?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可是表哥
又为何对房东的生活背景,了如指掌呢!
一连串的问号,一波波的涌现,朱蒙困惑不解?岂止如此,昨晚与房东的尽兴作乐,自己最后到底
有没有失身?也是一团迷雾?
走出浴室,换上干净的衣裤,穿着拖鞋,步出房门,只见客厅凌乱不堪,花生壳散落满地,桌上的
高粱酒瓶里的酒,所剩无几。朱蒙心想,两个人喝了快一瓶的高粱,难怪自己的头,到现在还在痛。
朱蒙边清理着桌面上的杯盘剩菜,边想着昨晚和房东的饮酒,划拳,歌唱,衣服一件件的脱,又是
弹耳垂,又是捏脸颊,天啊!自己好像还吻了房东的脸!朱蒙此时的脸上,阵阵红殷出现。
至于自己是如何走到房里的床上睡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整理好客厅,朱蒙走到楼梯口大声
的喊着:
「上校老房东你在家吗?」几声呼喊,得不到响应,走到楼梯一半的朱蒙转身径自回二楼
的房间走去。
刚刚做完晨间健行运动返家的上校,才刚踏入大门,就听到二楼阳台,传来那台老古董大同双
槽洗衣机轰轰隆隆的脱水声,上校几乎是用跑百米的速度,冲上二楼。
只见阳台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积水,满地的泡沫,上校差点破口大骂!此时,朱蒙听到房东的
跑步声,赶紧的走出房间,尴尬的站在上校的身后说:
「上校,对不起啦!我不知道洗衣机会漏水,等一会,我会把它清理干净的。」
「叫你不要叫我上校的,你忘了,才昨天的事,年轻人怎么那么的健忘」
「是是老房东。」朱蒙微笑的说着。
「我的大少爷,这台洗衣机,可是我珍藏二十的老古董,是装饰用的,你要洗衣服,请拿到一楼后
阳台,那台又大又全自动的单槽洗衣机洗好吗?」
「噢!我还在纳闷?为什么你用的是全新的,我用的却是旧的呢?」
「你真是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走路啊!用脚指头想想这台能用吗?赶快清理一下,早点,
我顺道买回来了,到楼下吃吧!」上校说完话后,笑笑的转身往楼下走去。
「好谢谢你你先吃,我等会马上下来。」朱蒙口里说着,心里却暗骂:
“是啊!我没吃过猪肉,也没见过猪走路,猪怎么走路?用四只脚走啊,用想的嘛知道。其实,
我根本就不吃猪肉,因为我姓朱,所以我不吃猪肉。我吃羊,吃鸭,吃牛,吃鸡,就是不吃猪。”
这天早上,经过朱蒙这么一搅和,老房东为了赶时间,还叫朱蒙骑着野狼125,送他去市区,那间小
小的艺品店。
后来朱蒙一直叫他“老房东。” 〈七〉
朱蒙想,老房东和他一样,都是很容易相处的人,虽然渐渐地,朱蒙发现老房东的情绪,白天和晚
上起伏很大;白天,兴高彩烈,善于与人言谈。到了晚上,关上艺品店,回到家,常常变得沉默寡
言,沮丧莫名。
老来无伴,儿孙又远在国外,大慨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朱蒙心想,“单身的老男人”是不是不太
容易快乐?就好像那扇大窗,其实,多半是帘幕低垂的。
相处了一段时间之后,朱蒙实在看不出,老房东的头脑,有什么不太清楚的举动。
那一天,朱蒙上完小夜班,从公司走出来,天空正飘着细细的雨丝,很有一些凄清的味道。
他骑着野狼125,往市区开去,想加满油箱中的汽油,顺道,当然,只是顺道,去老房东的艺品店
看看他打烊了没有。
铁门已经拉下一半了,朱蒙探头往里面望去,只见到满口大嚼,吃得津津有味的老房东。
「哈啰!小朱。」老房东用力招手,好像他们是许久不见的好友。接着又说:
「进来快进来,来吃宵夜,包子很好吃哦。」
朱蒙避开男店员好奇的打量,走到他身边,接过包子,倒好像是专程赶来吃包子似的,脸上微笑浮
现。
老房东用纸巾擦拭着手指和嘴巴,猛然地一把抓住朱蒙说:
「小弟,瞧!这是我的宝贝,很帅吧!」
男店员不知说了句什么话?只见老房东涨红着脸,放开朱蒙,前俯后仰地大笑起来,接着又呛又咳
,连泪水都迸流出来。
「你知道刚刚小弟,跟我说了什么吗?」老房东涨红的脸又说:
「他竟然说“你又不是GAY,想老牛吃嫩草,”我看他明天不用来工作了。」
「朱蒙绷着脸说:「我要走了,你走不走?」
「走走我马上跟你走」老房东笑着说。
朱蒙耐心的等他关灯锁门,只见他惊天动地的向男店员挥别,彷佛要出远们一样般的隆重。
机车发动之后,坐上后座,老房东开口说:
「每个店员来了,都待不久,也许都受不了我的个性吧!每个人,我都叫他小弟,张三李四,王五
周六,刚刚背好的名字,隔天又不见弹了,索性不记了,都是小弟嘛。」
停红绿灯等红灯的时候,老房东轻拍着朱蒙的背后说:
「小朱不要在意噢!刚刚我说着玩的。」
朱蒙万万没想到,老房东还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语气这般软语说着。
小朱耸耸肩,思吋半天,回头硬生生的说:
「不会啦,只是你这样大辣辣的在店员面前,说我是你的宝贝,我会不好意思啦。」
「其实,每个来应征的小弟,我都会向他们暗示我的性向,GAY也好,真的也罢,能接受的就来,不
能接受的就说拜拜。我开这家店,是兴趣,也是打发时间。又能欣赏顾客的环肥燕瘦」老房东说
着。
忽然绿灯亮起,朱蒙加足马力,野狼125瞬间消失在马路上。
此时雨水顺着头发滴落,朱蒙用手拂去眉间的水珠,老房东双手抱紧朱蒙的小腹,双胸紧贴着朱
蒙的背部。心跳的震动,传进朱蒙的心坎里,忽然朱蒙身后传来老房东的吼叫声:
「小朱,以后不要再叫我老房东,都被你叫老了,以后要改叫我是胡老大。」
机车飞驰在公路上,细雨丝丝的打在朱蒙的脸上,朱蒙侧头回问: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请你再说一遍好吗?」
「我说请你以后叫我胡老大」老房东在身后重复喊着,心中却舒畅无比,把朱蒙
抱得更紧更紧。 〈八〉
转眼间,朱蒙住进房东家中,九十个日子匆匆而过,虽然,老房东曾经要求朱蒙改叫他“胡老大”
可是不知为什么,朱蒙却始终从未曾叫过,现在朱蒙反而称呼他“胡爸”。也许,因为朱蒙从小就
没有父亲的关系吧。
平顺的日子,总是在欢乐中流失,朱蒙自知,对胡爸总是有一种亲情的转移,一直把他当作是自己
父亲般的看待。
除了刚搬进来初期,因为对胡爸个人的种种不了解,以致于产生了一些误解。随着相处时日的磨和
期,竟然也培养出父子般的爱情。
期间有好几次,无意中碰到表哥的造访,却也多是在朱蒙工作时间,记得有一次,朱蒙因为忘了带
公司办公室的钥匙,当他骑着机车,返回山上住处屋外时,无意中发现表哥的车子,就停在屋外。
朱蒙愣愣的杵在屋外的不远处,想着表哥那日搬家的时候所讲的话,“我提醒你,你可别打人
家“上校房东”的主意噢!我可要讲你几句重话,都三十岁的人了,别整天只想着钓人,玩乐
,那条路不好走。”表哥的话犹言在耳。
朱蒙拿起口袋中的手机,拨了表哥的手机号码,“喂表哥,我是朱蒙,没事只是问候一下,
你在那里?噢!那改天再去找你。”
挂了电话,朱蒙脸上一阵青绿,因为在电话中,表哥说他在公司忙着处理年终开会的数据!那眼前
这辆轿车?
朱蒙当下决定留下来看个究竟。手机里传来蔡小虎→所演唱的歌曲
一生只有你
我的泪因为你变成尚光那粒星
我的心因为你才有温暖的冬天
你的情为着我甘愿吃苦不想甜
你一生我一生回头我过去路是这呢水
你一张我一张褪色的相片有美丽的记志谁人甘先离开
一生只有你会冻原谅我的脾气
一生只有你会冻体贴我的伤悲
为什么为什么等到你无喘气一句我爱你才甘愿讲出嘴
为什么为什么抹冻让我的命换你地狱天堂我先去 〈九〉
朱蒙孤坐在胡爸别墅对面的机车上,为了避免左邻右舍的眼光,还特别带上墨镜,嘴上叼根烟,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朱蒙原来是不抽烟的,记得刚搬进胡爸别墅的那晚,除了喝酒划拳,朱蒙还
学会了抽烟。
想起那晚,当胡爸从口袋中,掏出香烟的剎那,朱蒙瞪大着眼睛,心想“表哥不是说他戒烟
了吗?”
正当朱蒙内心纳闷之际,胡爸双唇间已经衔着一支烟,然后把烟盒扔向朱蒙,也不问朱蒙是否有
抽烟?朱蒙接住烟盒,顺手掏了根烟,胡爸点着烟后,扔出一只打火机。
朱蒙自己也点着了烟,当朱蒙一口吸进香烟的煞那除了呛声,还有的是胡爸的大笑声,胡爸
口中轻吐着白烟,一付满足样子的对朱蒙说:
「小朱,第一次抽烟吗?」朱蒙点点头,胡爸再次大笑不已
忽然有人经过朱蒙身旁,对着朱蒙盯着看,朱蒙收回思绪,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丢掉手中的香
烟,慢步走到对面胡爸的房屋墙边。
只听到屋内传来胡爸阵阵的吼叫声:「是谁!是谁!是谁让你有今天的身分,四十岁不到,就
高升到上校指挥官,如果不是我的帮忙,你就凭你你有本事吗?」
朱蒙闻言,内心正纳闷“上校指挥官?胡爸本来就是上校退伍的军官,那他口中的这位上校
又是谁?里面的人应该是表哥啊?”
「是!是!是!报告将军,如果没有你我还真的占不到缺呢?虽然你退伍已经一段时日,但是
,你军中的人脉依旧在」
「不要再叫我将军!跟你讲过多少次,怎么都改不过来呢?以后只准叫我上校,我不想让左邻
右舍知道我曾经干过将军,不然的话,我又何必搬来这半山腰的地方呢?图个安静吧!」
「是!是!将军我以后会注意的。」
「你!你看你!才刚讲你又」
「是是我会注意的。」
「以后电话不要再打到家里来,我楼上分租给邵逸的表弟住,那小子」
朱蒙只听到“那小子”就再也无心听下去了,转身离开了房屋窗户边,径自往原来机车停的方
向走去。
当朱蒙经过那辆轿车时,仔细一看,猛然发现,跟表哥的车子,竟然相同型号,相同款式,相同
颜色,只是车号不同,一辆是XX-8828,一辆是XX-8288,世间那有这种巧合?难怪自己看
走了眼。
朱蒙心里想着面带微笑,心想刚刚是自己误会表哥了,表哥真的是在公司工作,那屋子里面的
那位上校又是谁呢?胡爸又为何不准他打电话到家里来呢?
他们为什么也提起表哥的名字呢?又是一个四十岁的上校?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朱蒙骑着
机车,连钥匙都忘了进去拿一路往表哥的公司急驶而去 〈十〉
朱蒙骑着野狼125,急驶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心情却是异常激荡,心想为什么?与胡爸才相处一
个多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内心此刻是如此的失落!那上校和胡爸到底是啥关系?表哥会知情
吗?
一连串的疑问?等待着自己一层层的去解析,朱蒙急踩剎车,将机车停放在路旁。拿起手机,拨了
表哥邵逸的电话:
「表哥,我是朱蒙,不在公司,老板要我出来办点事情,有空吗?你很忙噢!事情很紧急,能
否出来一下,好那我就在你公司附近,那家咖啡厅碰面,好,知道了,我会小心骑车的。」
朱蒙收起手机,心中却思念着胡爸,望着远处山岚,又是秋风起。胡爸的身影,言行举止,深深烙
印在心深处,自己暗藏在心中的那份思念与牵挂,竟会因为这种巧遇而迸发出来。
朱蒙边骑着车边想着和胡爸,这些日子以来,朝夕相处的种种生活点滴,喝酒时的醉酒态,骑车载
他时的甜蜜状,抽烟时的萧洒样莫非是日久生情,近水楼台。
也许是时间还太早,咖啡店并未开门营业,朱蒙将机车停放在店门口,拿出香烟,深深的叹了口气
,为了胡爸,自己竟然也学会了抽烟。
远处表哥的身影逐渐走近,朱蒙迅速丢掉手中的香烟,希望表哥没看到才好。
「到底是什么紧急事情,十二道金牌声声摧促,我很忙,有话快讲,有屁快放」邵逸边说边看着
手表。
「表哥,我我」朱蒙支支呜呜,难于启口。
「发生什么大事吗?被强奸?还是被轮暴?还是你去强暴那个老头?」
「都不是胡爸他」
「上校,上校他怎么啦!」
「他大发雷霆,我从没有听过他听过他那么凶的骂人。」
「你该不会又把他的古董拿去乱用了吧!被骂!你活该,都这么大的人了,这种鸟事也要来烦我
,你到底还要到什么时候才会」
朱蒙赶紧打断邵逸的话尾说:
「都不是是胡爸在家里,修理另外一位上校。」
「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
「还以为我被你强奸啊!我才讲一句,你就像连环泡似的说着,我那插得上嘴。」朱蒙揪着嘴
说着。
「噢你怎么会听到的,一般胡爸都不会让他到家里的。」邵逸收起玩笑的心情,慎重的问着。
于是朱蒙将自己早上,因为忘了带办公室的钥匙如何无意中,听到胡爸训人的对话转述
了一遍。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那个上校跟我是高中同学他手中握有胡爸“劈腿爱爱”的録影带
,这也是我安排你到胡爸的住处分租房屋」忽然咖啡店的大门打开。
「走到里面喝杯咖啡,我慢慢的说给你听」邵逸说着,表兄弟一前一后的步入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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